续武定宝鉴/卷二 中华文库

〈辛亥〉 二十二年〈弘治四年〉五月戊戌 圣节使朴崇质驰报云臣五月初九月到辽东翌 日遣通事金孟敬致本国赠物于捴兵官罗雄 雄亲见厚遇仍言建州野人将犯汝国须告汝 使臣即更遣孟敬详问之雄言去三月晦抚顺 𫠦野人八名因事来告曰朝鲜杀我无辜故我 建州卫欲扵 圣节使赴京时截害要路又扵九十月间将犯边 报复云 上即谕平安道观察使柳轾节度使吴纯曰边衅 已生将有声息备御诸事不可不预卿宜尽心 毋致踈虞 命召尹弼商洪应李克培李铁坚鱼世谦李崇 元李克均郑文烱李克墩吕自新金伯谦李秉 正李季仝李调阳 教曰彼虏与我构衅报复之举势𫠦必然备御 之策不可不预卿等备谙西北形势何以则必 扼其要害而殄歼之使只轮不返其画策以启

且予欲以李克均为将以备今冬防戍何如弼 商等启曰 上教固当但江边贼路非一防戍要害不可遥度 今欲 命将宜专委措置扵是以克均为西北面都元 帅吴纯为副元帅巳亥 谕柳轾吴纯曰建州等处野人若连结兀狄哈 分道犯境则各镇相去隔远势难登时相救必 须扵沿边贼路要冲之地预为䂓画以应其变 假如贼入满浦则以几人守本镇以几人扼要 害以几人接战以几人邀击扵归路乎其馀各 镇各堡𫠦用军数及本道兵马不足之数贼路 要害山溪岩洞之名一应御敌方略无遗商确 以启庚子吴纯驰报云今五月十七日温河卫 酋长金刘里哈遣金木𫠦金任多可驰告于满 浦佥使金𠃔济曰今五月十六日建州卫沈日 多来言左卫高甫乙赤右卫童处伊应巨童驴 隐代茂请兵四百而骑兵二百由陆路步兵二 百由水路今五月十四日向水下辛丑以李调 阳李承祚柳睇卢效慎为助战将吴澨为虞候

司宰监正权仲恺司䆃寺正郑叔墀弘文馆校 理闵孝𭦌吏曹正郎洪湜为从事官西北面都 元帅李克均启曰臣久在西鄙备谙军额合水 军步卒仅至万馀只用本道军士分守诸镇则 一处不过五百馀人而其中称为甲士者又不 过五十馀人各镇遥隔假如贼围一堡则邻堡 除留镇但领百馀来援矣虏若不觧其围而分 兵迎击则两堡不能相救必为贼𫠦擒若但清野 固守则本道之军尚且有裕若欲设伏首尾相 援使只轮不返则非黄海及京军不可有成军 官诸将见抄北征者已矣其馀亦请自择 荅曰黄海军士不送于北征者虑西北有变也 亰军则除北征五百人其馀当分送西北且军 官若各自择骁勇无遗领往则侍卫亦踈不虞 之变不可不虑亦当量抄甲子柳轾驰报云六 月十一日阿耳口子居民男女七口持马三匹 牛一头耕于非儿里下广坪之境为彼人𫠦掳壬 申柳轾驰报云六月十七日温河卫大卿朴高 里及女婿元和时老来告曰前金木𫠦等𫠦报 左卫高甫乙赤右卫童处伊应巨等以骑兵五

十名向年前入寇处适江涨不得渡称猎横行 扵近地山麓为镇军𫠦禁而归其𫠦向之处未 得更闻但闻卫人等骑者皮船二十只近向水 下云又报云彼人十馀名骑者皮船七只自阿 耳地非士里流下泊于碧潼广坪越边骑马人 二十二名布列江边仍入青桥洞权管令军骑 马尚船夺其者皮船七只而来 上命召李克均示之曰冬则巳矣今亦屡犯虽当 农月宜速驰往预为方略内严设伏外示虚弱 使农民布野而无守护军则虏必䡖我来犯乘 此而击擒之必矣克均进图以启曰理山山羊 会在鸭绿上流而阿耳镇次之阿耳之西有小 川川之边有小山山之顶有望候守护之𫠦山 下沿江有耕农之处皆阿耳地也又其下有广 坪坪之下有大小坡儿木栅又其下有碧潼镇 广坪与大小坡儿皆碧潼地也广坪乃平原而 无口子守护处农民出野则守令必亲护卫而 远扵碧潼孤单难救故贼常窥觇若失其御必 为𫠦掳今则碧潼佥使朴居信善扵守护故不 得来犯而见阿耳则农民单弱且无守护故潜

渡江抢掳今速去措置固当矣 荅曰非欲往留经冬欲其亲见形势措置诸事 后上来还去也丁丑吴纯驰报云六月二十四 日理山镇境松峯烟䑓越边五六里彼人五名 自山羊迁洞出来而还入归与朴高里𫠦告左 卫彼人骑船二十只向水下之言相符矣己卯 教黄海道观察使尹孝孙平安道观察使柳轾 节度使吴纯曰君人之道一意息民兴戎动众 在𫠦不得巳也予次凉德嗣大历服宵衣旰食 不遑宁处至于蛮夷殊俗待以恩信远来近悦 罔不率俾度几边氓获安疆场无事顷縁边将 无状徼功生衅蠢兹西戎狺然怀愤一旬之间 再犯关塞赖边城有备将卒戮力辄见追奔然 犹未厌祸心乘船潜渉抢掳农民头畜罪既盈 积而又窃伏林翳窥我虚实羽书连至殆无虚 日其桀惊噬我之心未尝忘于怀也当秋高马 肥江水才合则必啸聚邻部蜂屯蚁结窃兵干 纪贻害边民可胜言㦲故次左参赞李克均为 西北面都元帅以平安道节度使吴纯为副𭛁 京中及黄海平安两道之兵分戌江边到镇以

遏𭑣冲之患兼冀获捷之㓛其各调𭛁军士听 都元帅节度扵𭟼靡室靡家尤轸风霜暴露之 苦匪久匪𣗥宜忘道路间关之劳壬午 上引见李克均于宣政殿曰近彼人屡犯边境抢 掳人畜是由边将不谨堤备兵使亦不能检察 故也如此䑕窃之徒何以则可以先知其来而 尽擒欤克均曰向者贼入阿耳坐而见掳此由 不谨候望也盖守护军至候望之𫠦皆卸鞍解 甲而坐彼人自上流而来登高俯觇守护有无 农民出入乘间作耗臣意使人越境潜伺又择 骁勇者伏于林莾中乃使农民孤单出野则彼 必来抢掳乘此时夹击可以尽擒臣今𭛁行入 月望时可到江界亲审沿江设栅便否下至义 州无不历遍指授方略又溯而行之按察举行 与否还至江界九月初旬可次还京且臣𫠦须 军择精则不下三千贼若不来则已若来则安 敢毎受其侮乘其兵退欲直𢭏巢穴 上曰如欲示威当因犯边而问罪予意固如此将 议于朝𨑲 命赐衣及弓箭

锡宴于训炼院○柳轾驰报云七月初一日彼人 布野现形扵许麟浦高山里佥使卢孝全率军 进到则男女各一名牛马各一头已为所掳而 去但见骑者十馀名步者二十馀名走入于车 馀洞乃得彼人𫠦骑者皮船十六只来江边人 言者皮船本体小倾危一只仅载二人水涨则 无以用之今年则贼大造其船可载三四名虽 当水涨渉行无难偷东窃西随处可畏本道夏 节赴防军甚少促令元帅多率军官下来而元 帅兵使防御处外诸镇亦别遣助战将预先严 备贼至急击何如 上以示克均克均启曰高山里越边体探处有三 曰细洞曰车馀曰麻时里车馀岭兀无草木故 贼必由麻时里而来麻时里乃林木茂翳之地 然若善体探岂不能知自江边距许麟浦不过 一驰马之地上有小洞民居只有三四家又逾 一岘则有十五六家意必此民等布野耕农而 见掳扵烟台之前矣虏常扵江边林薮下泊船 窜伏而乘𨻶作耗故臣为满浦佥使时江边林 薮尽令斫伐未知今亦如是否臣意以谓江边

林薮使皆剪去当农作之日节度使领军先巡 搜讨幽隐则不得乘间窃𭛁矣且今不谨体探 故不知声息致有贼变臣到本道如有不谨者 坐以军法使军民知元帅自断军令则人必惧 而尽心其有功者或以布或以职赏之则亦必 欢励矣 上曰卿往试勤慢驰启则予当赏罚之其尤不力 者亦当寘法 御笔谕吴纯曰今知人物被掳予甚恻然又甚怒 焉建州之贼再寇失利蓄愤伺𨻶欲泄㐫心卿 与镇将何不思之屡失边驭俾吾赤子为贼之 奴西氓不得安枕近日之事谁任其咎被掳人 畜备细推刷以启倍加防御毋𨂻前非甲申李 克均陛辞 教曰夫戎狄人面兽心趋扇风尘盖其常性也 详求遐议历选深谋若昔帝王奠不待次羁縻 防其猾夏是乃常道也蠢兹野人诞邻邦域粤 自 祖宗开创以来䑕窃狗偷则禽兽以畜之稽首称 藩则礼让以接之者尚矣顷縁边臣徼功遽尔

构衅乘间窃𭛁攻围我边城逐草随畜抢掳我 农民觇觑踵系羽书日闻恣睢之势维其𣗥矣 备御之方不可不为之虑也惟卿𦀇世远猷凌 云壮志素蕴儒者之𰚾像兼畜大将之方略出 镇锁钥仁威夙著入典兵柄尊爼雍容予嘉乃 徳授以铁𨱆西北防戍一事悉以委卿惟是副 将以下大小军官士卒之在行者卿其以军令 从事赏罚用命不用命于𭟼分阃之行予式克 跪而推毂敌王𫠦忾卿其如手之捍头故兹教 示想冝知悉丁亥柳轾驰报云七月初七日贼 一百八十馀名骑者皮船来泊于昌城云头里 库岩或伏扵江边或与守护军相战馀兵则围 云头里烟台戍卒皆散府使力战射贼二十馀 名贼退越江乃令甲士七名骑马尚船追射之 贼走入云头里水洞乃取其船六十三只而来 戊子 谕李克均曰近日西贼恣意寇掠于阿耳高山 里等处此虽贼辜恩负义稔恶不悛之𫠦为亦 由边将自次夏秋之间江水涨溢虏未能飞凌 备御诸事略不措置故也以我堂堂之国受此

挫辱宁不痛愤贼无厌扵狗偷之计得利扵阿 耳等处以为虽大举再入无人御我啸聚厥类 更欲侥幸又于今月初七日一百八十馀名结 为傥援乘者皮船六十三只乘夜潜渡围我昌 洲云头里烟台略无忌惮侮我益深理冝直𢭏 巢穴问此侵犯之罪然大举不可轻动盖贼自 前日凭籍畋猎来屯越边旷日留连窜伏峻岭 茂林之间昼夜窥觇知我虚实乘时窃𭛁杀掳 人畜近日阿耳等处抢掳皆此贼𫠦为门庭之 寇虽不可不讨越边畋猎其来已久故不得遽 禁耳今则既与彼结衅虽讨之使不得来不为 加怨虽不讨之亦不以为德只是国家将此意 谕于䢖州三卫卿其錬兵卒修器械如得可击 之机则虽未见本卫回荅善措方略搜讨尽殱 使不复南下犯边巳丑朝鲜国兵曹判书李崇 元敬奉 王旨谕三卫酋长曰比前䢖州三卫野人等向风 慕义归顺朝廷积有年纪予亦无间彼此抚以 恩信款塞来附者馆待有加游猎境上者亦无 禁遏欲使疆场之民安生乐业共享无穷之福

岂意彼人毎怀野心辜恩负德好生边衅近来 连据平安道节度使飞报自春徂夏屡行作耗 假托逐兽来往仁滨窜伏林莾窥觇我疆潜行 抄掠抢掳人畜列镇诸将不胜愤奰咸请一举 扫荡窟穴于以狗䑕之軰不足与较姑务容忍 置之度外兹者又有边报前项野人啸聚同恶 乘夜来犯昌城地面予念此虏不思我朝宽大 之恩穷凶极恶一至扵此今若不示威武则益 肆陵侮之心堂堂大国岂应坐受挫辱彼若依 旧留屯江上觊觎不已则今沿边诸将划即检 捕犹未悔祸不戢凶心则当大举问罪殄殱乃 已恁兵曹其体予意开谕三卫酋长知道敬此 今将上项事理敬依外谨具以谕尔既统领一 方号令诸部转祸为福正在此时庶悟前非毋 贻后悔乙未 谕克均曰兵家之事有奇有正贼若自以结衅 已深谓我必严备御不肯来犯则剿击无由其 使江边可信人托以体探而入与虏相遇乃语 云国家近縁尔等数掳边氓以不能备御之故 尽拿镇将而去边备空踈云尔则虏必䡖我来

犯矣预设方略乘机剿击可也然兵难遥度不 须强为卿其临机斟酌措置丁未李克均驰报 云七月二十五日昌洲镇甲士十名体探于越 边朴逹岘而还时逢贼骑马二十馀名步行十 馀名将被围甲士等相谓曰吾等若走则贼必 追杀即隐林薮间使三人佯走贼追之自林薮 间射中贼三名贼等即作声退走贼又骑者皮 船到泊于高山里分𡈽坪伏兵甲士因风雨夜 暗屯聚一处为其𫠦围一人被杀五人被掳二 十六日贼二十馀名骑者皮船自渭原加乙轩 洞越边渉江寇屯兵北洞我人二名见杀六名 被掳今当秋收事急之时农民布野而毎日晦 暝风雨无常防御诸事另加严饬而镇将军士 不之戒严坠损国威臣实死罪但军士自四月 夜则伏兵昼则守护暂不顾家亦可矜恤 御书谕克均曰今观贼变不胜痛愤兵难遥度事 难遥制关西之地民兵之事卿𫠦备知选将于 朝无右扵卿故委卿西𡈽伫待奇功而败书先 闻其委任责成之意安在虽曰诸将不遵元帅 节度之𫠦致元帅亦安得辞其责吾氓之被掳

厥数已多彼贼之侮我其心谁遏言之至此亦 可流涕卿亦必以亏损国威为恨在今时安可 以矜恤边兵为心而不严军政也秋高风动予 岂不念吾民从役劳苦不得安寝也有罪者罚 之有功者赏之此元帅临戎御下之道也如成 大功国家其缓酬功耶卿其体予怀更尽风飞 雷厉之志摧朽拉枯之术纾人主之忧垂竹帛 之名巳酉 谕克均曰临戎统众非赏罚无以一士心而劝 赴功比观江边防戍之势狃扵无事士卒懈怠 缓急之际动失机宜非用重典难以齐众曩者 面谕卿以非临敌对阵之时则有大刑赏取禀 施行今则卿已到江上号令诸镇况令贼变不 绝声息交午岂宜胶柱以失事机自今诸将以 下有不用命不戮力以致败耗者并以军法从 事以副予委任阃外之意克均驰报云昌洲甲 士十名七月三十日体探于𭺜房归时逢贼十 馀名与战射贼中六名一名颠仆贼乃退去 谕充均曰近来㳂边镇将不能防御管内人口 连被抢掳若一一拿推改差则旧官已𮞏新官

未赴防御尢踈今后卿其随罪轻重决帐𮞏职 后仍令赴防立功自赎即扵军官诸将中择可 任者拟充可也癸丑李克均吴纯驰报云八月 初二日夜碧潼江边贼多骑船来泊伏兵等高 声呼唱本镇节制使亦并吹角声震天地贼惊 惑还去 回谕李克均吴纯曰今方水涨贼不得大举出 来但狗䑕之徒骑者皮船潜渉窃发故巳令诱 引入来设伏剿杀矣今者碧潼馆坪贼潜渉下 陆我勿䡖动待其深入截其归路左右夹攻期 尽剿杀可也而上下伏兵高声唱呼本镇节制 使亦并吹角领军驰到使贼还走是必初不措 置设伏方略而反生惊走贼人之䇿耳乙卯李 克均驰报云八月初五日贼十七名自理山松 峯烟台叫噪突入射我伏兵抢掳一人伏兵走 据高险乱𭛁十馀矢贼以楯卫身仅免而走贼 乘间登望若体探者多则依险隐伏少则急行 抄掠候望军亦无恒心不谨觇察累致被掳边 将以此受罪见𮞏则迎送之际防御恐有踈虞 丙辰李克均驰报云八月初五日彼人主成可

率其子一人来告曰左右卫五百馀名今六七 日间将寇满浦云佥使馆接赠绵布授 谕三卫书送之 回谕克均曰予选卿为元帅以为西北管钥而 卿往之后捷书未奏败报屡闻使彼虏益横羽 书相望予实痛焉此皆镇将不谨防戍𫠦致固 当一寘扵法然临阵易将兵家𫠦忌赦小过次 责大功亦人君任将之道况今贼虏方炽出没 无常防御甚紧如以失误军机不论䡖重皆绳 以法则非徒镇将勇𰚾摧沮不能安心措置抑 亦交𮞏之际堤备踈虞而迎送亦困果如卿之 𫠦启其中慢不用意以致败事罪不可贳者当 依前日下书决杖𮞏职仍令赴防立功自赎常 谨堤备而不𦍒小有失误者则姑勿推鞫以冀 后日之效事毕之后计其功过功可掩过则贳 之功不掩过则罪之未晚也且今观主成可𫠦 告虽似可疑亦不可不信临机制敌正在元帅 贼乘我之困大举深入则本道之兵其可当乎 卿之军官及亰军巳令兵曹𭛁遣矣若并黄海 之兵则庶能御之乎速图良策以启壬戌

谕李克均曰卿带去军官若当贼大举入寇之 时则固当守镇备御毋或轻出今则弃船潜渉 不过为狗䑕之窃分㝎伏兵期扵剿杀可也而 比见驰报军官一不接战予甚怪焉兵未可遥 度事势有𫠦未便而然耶癸亥吴纯驰报云八 月十日闻贼多聚扵昌洲越边𭺜房洞即遣安 伏扵江边使童男女及牛马布野以待之十二 日夜月落云暗贼骑船八只泊于小扵丁滩洞 迁知有伏兵即渡江而去 谕李克均曰昌洲贼来时夜深月落云雾蔽塞 伏兵形止势未昜见而贼乃见之即还渡江是 必伏兵等畏其相逢接战而故现其形也卿其 备细推阅李克均驰报云金主成可到满浦时 言左右卫将寇此镇吾子二人及我卫酋长金 刘里哈欲止之往发兵处建州父老亦禁之而 被务者之族则坚欲报仇佥使荅曰彼告不犯 我境则边将岂敢杀之乃其𫠦自取也乃授 谕三卫书主成可曰此书当𫝊于三卫但贼若 革心来款则节制能善过之乎吾常诱彼曰满 浦新节制恤我甚厚尔等亦宜归顺彼曰恐人

见杀新节制若下书扵我则我当进去乙丑李 克均驰报云伏奉 谕书 天语恳至不觉仆地欲死不得青水楸仇非大小 坡儿广坪等栅及山羊会加乙轩洞外怪等堡 初不择地而设贼𫠦昜窥故𫠦率军官已皆分 防然各镇兵力不敷屡被侵掠上贻 宵旰之忧臣实痛心贼若终不悔祸则问罪之 师不得不举欲审入攻之路须及木叶未脱今 选勇士四十馀人自理山寻向贼穴探其𫠦由 之路 论克均曰遣人探路已悉卿意但往返之际为 贼𫠦觉则见辱不细宜加详审使勿致误且贼 若出没江上留屯不去有可击之势则精选骁 勇潜师渉江乘机剿击可也若直𢭏巢穴之举 非卿亲到阙下面禀朝议不可䡖举卿扵陛辞 日已知予意矣己巳 圣节使朴崇质还到辽东驰报云八月十五日欲 请护送军马遣译官金孟敬于捴兵官罗雄家 雄先问汝国边境有何事孟敬曰有声息故来

请护送雄𮝻人令孟敬进前密语曰建洲㺚子 卜花秃等秋冬间将犯汝国以报仇汝国礼义 之邦与中朝似一家俺若使人护送扵八站虽 㺚子何畏且开原报牒在此仍出示笑曰野人 若知我语汝则得不咎我乎 上示诸宰臣曰金主成可𫠦告与此相合若元帅 上来其间贼变难测虽有节度使不如与元帅 共议备御即 谕克均使勿上来仍留措置又遣左承旨许琛 与元帅同议诸事且图江边形势而来仍 赐唐郷帖里各一领又令琛赍 赐都副元帅衣领药物弓矢庚午李克均驰报 云臣廉问贼人𫠦以频犯昌洲昌城之由蒲州 江自东西流至碧团越边复向东至理山山羊 会合流鸭绿江也乙外江自西东流至碧团越 边合流蒲州江昌洲昌城越边六十里许有万 界岘与也乙外江不远政蒲州江之船溯流于 也乙外江故前后入寇皆由是路犯此两地臣 意亦谓自蒲州江㳂流至山羊会其势似昜而 不得成群出来者必水路险恶且惮山羊会栅

耳金主成可𫠦告彼人五百出来者臣亦疑之 贼人等若扵体探未到之地如古慈城虞芮闾 延茂昌等处作船㳂江而下至上𡈽地面下陆 入寇则满浦上𡈽南官当领骑兵之数以三百 十七名除诸处体探候望外留镇者不过二名 其势不敌矣然若乘机则或以小敌大政弱击 强不可执一论也当夏可虞处则上𡈽满浦理 山山羊会巳然彼之大举作耗非通船处不能 其势必在冰合而我已清野叠入列镇迭为唇 齿则本道及黄海京军犹可以防御亦可以乘 机剿击壬申李克均驰报云八月十八日贼人 三四为群迭相出没迹其军马𫠦过树草披靡 度可五六百馀名至二十日贼六百馀名自林 亡哈深处骑者皮船一队则从荆项向别外坪 一队则向加也之洞口络绎出来臣前因主成 可之告如满浦高山里等镇则巳令叠入今又 扵昌洲昌城碧潼碧团等处分兵遣守 御笔谕克均曰今观卿启具悉事变贼众虽多江 水方涨安能以者皮船济其五六百之兵也然 兵不可遥度而卿与副元帅及诸将方竭心力

日图良䇿予有何虞惟俟临机制胜奏捷而已 卿体予怀毋失机会癸酉李克均遣军官李石 仝甲士徐自明驰报云八月二十二日贼骑三 百馀屯于高山里越边一百五十馀越江由分 𡈽坪来围城五十馀骑者皮船由水路下泊于 越边合五百馀拥楯接战移时佥使姜渍及军 官俞灏率甲士徐自明等战于城底斩馘三千 九级中箭溺死者五十馀其他𫠦获器械角弓 三十八长箭十馀部胄五甲三环刀二弓帒四 吹螺弓房罗韬各一胡衣十者皮船三十九照 皮三十五楯三十木梯七 上引见石仝等于宣政殿自明启曰去八月二十 一日满浦佥使移文扵镇曰贼六百馀自三歧 而出来必向我两镇被掳人申孝安逃还亦言 贼今明将入寇臣等预有戒心是夕分𡈽烟䑓 甲士奔告云满浦城内火光洞照放炮声连贼 必围矣佥使语臣曰今邻镇见围不救将有重 谴分军往救何如臣荅曰由直路往则六十里 由贼𫠦不见之路而往则七十馀里且本镇之 军不过百二十馀佥使若领军五十许往救而

贼𦍒围我则虽欲还救无及矣其与不救邻镇 罪孰轻重佥使令臣议于俞灏俞灏以臣计为 是即扵城上弓家毎三人或持杖或持弓矢潜 伏候之翌朝贼多自黄川坪出来而又自满浦 乘船蔽江而下臣令军潜匿弓家使若无人然 俟贼近前然后射之臣登制胜楼西望贼骑先 锋百馀争鞭走马飘忽奋迅到江边去我镇百 步许或弯弓或㧞劔或麾杖叫呼驰突若为相 战者三贼百馀自逹田渊渉江又二百馀自高 都岩渉皆聚城隍堂峯下急吹小角齐登岸上 缓吹大角贼酋三人着水银胄仰首则诸贼退 数步俯首则诸贼进数步或㧞劔麾杖为击剌 之状或抽矢弯弓为舍㧞之状五十馀为先锋 二百馀为后援作鹤翼阵跃噪而进到铜纳浦 越边逗留不进已而先锋越堑拥楯环城臣射 贼穿项即仆地又欲射之贼拥楯伏堑中矢不 能中臣移立他弓家连𭛁八矢二人即毙其馀 中而不死军士河石池等六人亦发矢多中扵 是贼解围而退臣约军曰机不可失可急追击即 乘马突出斩先毙者三人与佥使整士卒追之

李石仝𫠦遣军及本镇军继至合力追射贼先 锋逆战而后接则半巳还渡臣乃力战贼势穷 走下高崖臣等立岸上俯射箭毙者多贼奔匿 严穴悉索斩之贼在越边者走马上下呼之曰 吪呿吪呿此胡语叹其尽死也有一贼匿于峻 险处我军欲从水浒射之而不可得日又将夕 以长木系木椎三令人立岩上俯击之偶中贼 顶贼折弓投水呼其类曰我初不肯来汝固请 之使逢此祸我岂得生即坠水金贵孙下斩之 越边有一贼扣头攅手泣请勿杀意必其子也 又伤箭六人载马带缚而去臣等令通事呼谓 曰国家令尽歼汝等然我軰不忍耳后若来犯 当无遗剿杀矣石仝启曰都元帅令臣及李益 文深入体探行到理山加乙轩洞将入彼地满 浦佥使金𠃔济使人言曰今闻贼分三道出来 汝等虽往众寡不敌具贼向我镇势不能胜急 来救我臣领军终夜驰往昧𠁊至满浦瓮北岘 下秣马臣谓益文曰高山里城孤军少亦可遣 救益文分濳𫠦领军一队使馀军前驱直向满 浦臣又继往上下烟台火㷔涨天放炮声连见

山顶有二人以白笠挥我审见之乃我国人也 呼问则曰我军方与贼战予别外坪臣等驰进 贼㳂江碁布若将渡江其实非欲渡也乃故为 声势使不得往救他镇而分兵潜渉直向高山 里矣俄而有人奔告曰贼巳围高山里臣等驰 赴贼巳觧围初贼酋三人擐甲以木梯登城㧞 石我军次石投之贼皆坠走俞灏出自北门扼 长城门佥使姜渍出自东门蹑而追之贼弃船 竸渉其船仅容二人而势窘苍黄四五争上故 或沉或浮一为流矢𫠦中惊骇动摇船皆倾覆 次此溺死者多矣 上曰我军战伤者几人石仝曰逢箭者六人而无 一死伤且获贼必示贼而后斩之其父兄子弟 哭踊叩头而巳 上曰唯此举稍可 上赐自明襦衣弓矢石仝襦帖里胡椒等物 谕克均曰贼围高山里时斩获三十九级予甚 嘉悦此虽将士戮力𫠦致亦由卿预为䂓画深 多已成之功更伫将来之绩古云数胜则骄此 虽非数胜将年之心恐至骄惰且贼必更来防

乐诸事益加措置 谕克均曰高山里战功当速行赏将士中有功 多小备细等第彼贼溺死江中者及我军被伤 者并详核以启 谕克均曰日者之捷诚为可嘉但虑一捷之后 士卒便生䡖敌之心贼自远处被请而来者虽 摧败各还其部落其建州之种则想必狺然怀 愤鸠合馀烬再来犯边我若稍弛警备则彼乘 其机前功坠地矣且黠虏必欲报复潜伏江滨 以伺斥候之卒卿体予怀勿以贼退为喜㳂江 列镇防御诸事倍前申令越江体探姑勿入送 谨守疆域然兵难遥度在卿措置得宜耳九月 巳卯李克均驰报云二十一月夜贼船三十五 只到泊于伏兵处伏兵等或射矢或放铳筒或 吹角贼惊惑败走向高山里二十二日昏又三 十五只来泊我军如前射矢放火贼二人中箭 颠仆贼扶而上船即还越去 回谕克均曰因卿启知贼不得渡盖山寇非出 不意𭦌巳报变江界府使宁远郡守及本镇佥使 等岩案兵不动佯示虚弱诱引深入伏兵齐𭛁

东西夹攻则可以殄歼无遗先自㥘懦使贼不 得渡江坐失事机违卿约束其推考以启十月 甲戌李克均等第高山里军功一等一百二十 四人二等八十四人三等七十一人四等一百 四十九人 命一等加三资二等加三资三等加一资体探 人加二资守堞人加一资贼口给绵布八匹丁 未许琛来复 命献江边地图巳酉节度使吴纯上流其略曰 殿下即位以来专务以德柔远款塞来附者优其 馆待游猎境上者亦不禁遏 恩至渥也 徳至厚也狗䑕之徒辜负如天之 仁怀愤小衅啸聚窃𭛁杀掠人畜自夏徂秋不 一再而己羽书相望扵道以轸 宸虑是虽臣备御之乖方然其稔恶背义莫此 为甚凡有血气莫不愤怒臣𫠦以痛入骨髓日 夜淬砺西向而切齿者也天诛其可久稽乎是 宜举义兴师亟往问罪也臣初闻帷幄之臣降 自

九重意谓必颁入征之 旨臣与士卒励𰚾张胆指日待期及其至也只 颁𧶘与之 恩而未有讨罪之 旨臣大缺𫠦望议者曰动众大事国家方有事 于北势不可一时并举此不然今冬戍兵緫二 万有馀精锐不下八千次此分二道入攻则措 置不必别设士卒不必加多而国耻可洒民愤 可纾矣今不问罪则彼无𫠦艾来岁之害必逾 扵今矣伏愿 殿下特下入征之旨亟问干纪之罪覆其巢穴焚 其庐帐使丑类伏辜则庶息烟尘之警而可快 臣民之望矣 回谕吴纯曰今因上䟽具悉举兵入讨之策博 议朝𢌜大臣皆以为今方北伐不可并举西征 万一入攻小有蹉跌前功坠矣不若严兵戍御 养威蓄力彼若来犯登时奋击使匹马不返此 真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