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武定宝鉴/卷三 中华文库
中宗徽文昭武钦仁诚孝恭僖大王
燕山淫昏灭德杀戮无辜人心巳离 宗社将危知中枢府事朴元宗前参判成希颜吏 曹判书柳顺汀首建废立之议恊谋决策与司 仆寺正辛𠃔武刑曹正郎朴永文前府使张珽 联芳院副正洪景舟密约 元年〈正德元年〉九月丁丑夕希颜历抵武灵府院君 柳子光右议政金寿童观察使金勘谕以举事 即与元宗顺汀会于训錬院子光及判敦宁府 事具夀永云山君诚云水君孝诚德津君𤂾亦 至武夫健将不期而会者不知其几人扵是分 遣诸将领军备虞夜三鼓元宗等直进昌徳宫 洞又结阵扵下马碑前领议政柳洵右议政金 寿童赞成申浚郑眉夀礼曹判书宋轶兵曹判 书李荪户曹判书李季男判中枢府事朴揵都 承旨姜浑左承旨韩恂来会大小文武百官及 军民等闻而奔赴者塞道先遣寿永𤂾孝诚诣 𣈆城大君邸具告其由领军待卫又遣佥知中枢 府事尹衡老〈大妃母弟〉诣景福宫启于
王大妃遂分送力士于左议政慎守勤利曹判书 慎守英左参赞任士洪家称命名引出杀之〈守勤 慎氏兄得幸于燕山久典铨曺势位极隆纵恣 无忌睚眦必报贿赂辐辏叛主奴婢争先授托 富饶豪侈僭拟宫禁先是右议政姜龟孙密试 推戴。大君之意不从○守英守勤弟骤陞显 要恃宠专恣有人作匿名书𮦀以谚文诽谤时 事投于其家即告之燕山怒以为罪人族亲𫠦 为狱辞蔓延枉杀非辜不可胜数𢴣绅之祸从 此益惨人皆切齿欲食其肉○土洪崇载父。 成庙欲观水战台諌以有土雨火灾之异諌止之 士洪时为承旨入待经筵史官及讲官皆出独 进前密启曰䑓諌之言甚不可虽降𡈽雨岂足 为异虽有火灾乃屋比延烧皆不足恤史官怪 其不出还入障子外听之只闻是语弘文馆艺 文馆上䟽劾之。上怒皆下狱朱溪正深源叩 阁痛哭日臣以宗成义同存亡士洪实进亡国 之言而反囚论者不忍坐视敢启。上即命释 遂下士洪狱都承旨玄硕圭同副承旨洪贵达 有言语之失士洪阴嘱言官朴孝元弹之其后 事露议于大臣郑麟趾韩明浍沈浍郑昌孙以 交结朋党罪之及燕山朝以姻娅压陞崇品恣 凶售奸无𫠦不至前日论已者一一追报亡者 斩尸存者置刑如郑麟趾等亦皆不免举朝畏 之如豺虎虽二慎亦谨事之燕山欲有𫠦为辄 以小简问诸士洪士洪必指导称意其他阴诱 不道之事不可胜言其子熙载被诛揣知燕山 意即日设宴食肉动乐无异平时燕山觇知益 幸之其媚上取宠事多𩔗此时人有诗曰小任 崇载大任洪千古奸凶是最雄天道好还应有 报从知汝骨亦飘风当时 有碎骨飘风之刑故云〉放义禁府密威厅囚 人悉令军拿田同金孝孙姜凝沈今孙思郎 孙金顺张同及金淑华〈 内人族亲倚 势骄纵者〉家人等 斩之阙内入直都捴管闵孝𭦌等将士及承旨
尹璋曹继衡李堣注书李希雍史官金钦祖由 水口出赴军中各门把直军士或縁墙逾越或 攀椽坠下阙内一空戊寅元宗等进军阙门外 以申继宗背约后至囚当直厅令子光季男及 金寿卿柳泾等仍留阵守遂率百官军校驰诣 景福宫启于 王大妃曰今者上失君道政令昏乱生民苦于涂 炭 宗社危若缀旒臣等夙夜忧虑罔知攸济大小臣 民属望 晋城已久今欲推戴以为 宗社之计敢禀 慈旨王大妃固辞曰侗稚之子岂堪重寄世子年 长且贤是可继立三公等更启曰群臣恊䇿大 计已定不可更议乃遣柳顺汀姜浑备仪卫迎 中宗于私邸 中宗牢让再三迫扵众情遂乘辇入阙柳洵等曰 自古废立未有数罪者惟昌是王耳今须善处 当遣人往告曰人心已属 晋城事势至此请避正殿出大宝云则必从之矣
遂遣承旨韩恂䆠官徐敬生于昌德宫告之荅 曰我罪重大固知有此愿好为之即出大宝授 尚瑞院官贠未时百官班定遂布 慈教于中外大小臣僚闲良耆老军民人等曰惟 我国家积德百年深仁厚泽洽于民心以基万 世不㧞之业不幸今者上失君道民心嗷嗷若 坠涂炭大小臣僚皆次 宗社为重来禀废立且以 晋城大君讳夙有仁徳民心攸属咸请推戴予惟 废昏立明古今通义俯循群情乃使迎 晋城于私邸命即大位废前王置于乔桐民命将 绝而复续 宗社几危而复安国家之庆孰大扵是群臣俯伏 听命灌忻舞𨂻扵是 中宗即位于景福宫勤政殿受百官贺颁赦 教曰予以否徳居宗室之首惟谦恭饬躬谨守 宗邸近来君失其道刑政烦酷民心穷蹙罔知 攸济幸赖大臣以 宗社生民为念禀承 慈旨同辞推戴劝予即位辞不获已乃扵今月初
二日即大位于景福宫庆关宗祊宜布宽典扵 𭟼迓无疆之休更念无疆之恤有非常之庆宜 涣非常之恩乃遣官告即位于 宗庙社稷置前王于乔桐县〈 堂上堂下各一贠领 本官及江华番上军 士递直内官内人饭监各色 掌并仍留令所在官支供〉移废妃慎氏于贞 清宫出前王世子𩔇及昌宁大君仁阳平君诚 敦寿于都城门外○燕山天性荒悖刻酷为尚 沉湎酒色昏弃祀事忿毋见出怨及 成考专事报复杖杀庶毋以败天伦𥨥殛诸弟以 伤骨肉多杀大臣诛𥨥言官尽收娼妓淫𭟼无 度奸人妻妾渎乱无忌宗戚𫠦私劫令相逼三 年通丧忍断其制 先王陵寝尽为兔窟先圣祠宇变作梨园纲常扫 地罪恶滔天神人愤怨竟至扵此是由二三奸 臣引诱非义前柳〈子光〉后任〈士洪〉相继逢迎争售其 奸故也初 成庙废尹氏〈即燕山生母〉寻赐死至甲子燕山以尹弼 商韩致亨韩明浍郑昌孙鱼世谦沈浍李坡金 升卿李世佐权柱李克均成俊为参扵议废不 论存殁益置极刑又以致亨弼商克均世佐李
坡成俊称为六奸臣碎骨飘风并杀其子弟妇 皆㝎属婿亦远𥨥限同姓缌亲杖决分配洪贵 达权逹手李幼宁下亨良李守恭郭宗藩朱溪 正深源朴汉柱康伯珎崔溥成仲淹朴訚李鼋 金宏弼申澄沈顺门姜诇金千龄郑麟仁李胄 赵之瑞郑诚谨郑汝昌或以言官或以金宗直 门徒皆𬒳诛戮延及远靓 成庙后宫严氏郑氏以废妃之故乱打内庭即灭 其迹其子安阳君㤚奉安君㦀及族亲分配绝 岛寻杀之因曰㤚㦀已绝扵义其妻令嫁他人 𫠦生许通仕路㤚妾给甄城君㦀妾给宁山君 皆令作妾翁主亦杖𥨥远方初纳田非绿水沉 蛊日甚曰谢安人臣尚携妓东山况人君乎甲 子以后娼妓有姿色者选入于内始以百数终 以万计改妓号曰运平入内者曰兴清曰假兴 清曰继平曰续红入近侍者曰地科兴清经幸 者曰天科兴清分设阁院院曰聚红曰蕾英曰 趁香曰含芳曰翠春阁曰绘𮈔曰清欢曰彩霞 改掌乐院曰照芳院𫠦畜各以千数房婢亦称 是皆次京外公贱充之又扵大小列邑皆设运
平以备选上置护花库以应其供馈置补𭰏署 以供其衣服梳妆置施惠厅以监其营缮置广 惠署以供其奉祭置追惠署以供其丧用置杜 荡护清司以为大行后与清入置之𫠦使之终 身向慕兴清保人名之曰护花添春记夺人家 舎田民给之以赐牌兴清一千给𨱎器九千𮦀 以他器分定八道责取民间分遣大臣称采红 骏体察使大搜京外士大夫妾及良民妻女公 私贱娼妓等分置阁院兴清死则称丽媛墓遣 官致祭孝思庙用为永惠室置兴清神主祀事 并如 先王陵𥨊且曰娼妓公物不可私畜人各有女奴 今后大小人贠毋得以公贱作妾运平私奸怀 孕者斩其夫产即埋之兴清𫠦着迓祥服红丹 妆之具初徴旧夫继敛扵民民产殆尽又扵阁 院各设典备禄秩皆参上以吏胥及公贱解文 人差之掌检支供等事夤縁作弊侵督无艺经 费日匮市里民间公然收敛又别定外方刻期 督责急于星火公私虚竭民不聊生士天夫妻 入参内宴者常令书其夫姓名于衣衿有姿色
者令绿水诿以梳妆不整引入幽房辄𥝠之或 经日乃出或复以内命引见留宿禁中者亦多 月山大君妻称为世子养母常留禁内 成宗后宫南氏亦见䙝呢丑声闻外 榟宫在殡手射 先王驯养之鹿烹灸以啖 仁粹王大妃之薨丧礼皆从昜月之制臣民斩衰 之服并令二十七日而除 先王讳日用乐食肉如常各 陵守护香火并废不举以郑诚谨李自华为 成庙服丧至加诛戮凡旌表门闾尽今撒去置鹰 隼坊于后苑八道鹰犬及珍禽奇兽无不穷搜 取来生捕熊虎押致圈养 先王陵𥨊𫠦在诸山驰猎无时先圣先师位版初 移太平馆又移掌乐院又移西学积置亵处而 讲堂祠殿变为兴清淫戏之𫠦夺民船曳入庆 会楼连结池面作彩棚于其上一曰万岁二曰 迎忠三曰镇邪三山高耸穷极宏壮宫殿寺宇 联络隐映极尽巧妙华彩眩目结构之物皆出 于市自制诗曰壮气仙峯耸碧霄神鳌灵鹤应
时调群英感宴忠脏洽孤鬼囚幽谲腑焦雾阁 装姿龙舸迥云梯歌管凤楼遥是非留翫劳民 力都为东朝表夀饶又令文官以三山立名之 义制诗为额率兴清游宴其间又设千秋𭟼𦀇 夏不辍都城四面限百里立禁标以为游畋之 𫠦入标内者论以弃毁制书律常以单骑率一 小䆠不计晴雨驰骛往来别设鹰师军万馀常 随田猎楮子岛豆毛浦济川亭长湍石壁蔵义 水阁迎曙亭望远亭庆会楼后苑等处常率兴 清罔昼夜游宴称为小举动大举动自 社稷北洞抵兴仁门尽撒人家立标围𣗥自仁王 岾东至駞骆山大𭛁民丁高筑石城革广州杨 州高阳阳川坡州等邑悉逐其民以内需司奴 婢居之闭兴仁东小水口彰义等门不通人行 又禁津渡只由露梁行旅甚苦樵采亦绝昌庆 宫后苑筑䑓高百馀丈名曰瑞葱上可坐万人 凿池其下作亭其傍又自昌德宫后苑至景福 宫庆会楼连造假家三千馀间欲引杨花渡水 凿通蔵义水阁下使都监审度水道深广高低 而计其役夫则不下五十馀万将扵明年始役
而不及焉又置修理筑城二都监提调及郎厅 监役官多至二百馀贠分掌诸𫠦侵民甚苛如 筑墙军筑䑓军凿池军离宫造成军仁阳殿造 成军斫材军流材军一时调𭛁水军正兵并令 赴役民间骚动家无留丁流散失𫠦十室九空 役重粮乏饿殍相继崇礼门外露梁之间积尸 如山燕山自知其恶恐有言者废𦀇筵革司谏 院弘文馆减持平二贠凡上䟽上言击鼓等事 一皆废之用刑极𢡖以烙讯寸斩剖棺斩尸碎 骨飘风为常典辞连内人者以为属上言渉论 启者称为逆命罗织成罪少不容宥又别设密 威厅常遣承旨推鞫囚人刻迫𢡖酷枉被诛戮 者不可胜数即位以后日记史草如有直言谠 论尽令字消家蔵史草亦皆收入且令不记过 失尽革兼带春秋之号以他官称校史官撰集 即位后实录又自尊崇曰宪天弘道经天纬地 受贺颁赦自古荒乱之主虽多未有如此之甚 者○斩绿水田非贵非籍没家产其𫠦抑夺臧 获田舎悉还其主还安先圣先师位版于成均 馆四学并复旧罢东西禁标巳卯放兴清运平
叙非辜废弃人革鹰隼坊罢二都监还给甲子 以后罪人资产其他荒乱之政一切革罢○元 宗等启曰守勤守谦守英士洪若在大功不成 故既己除去守勤等乃前王子外舅今不早图 恐有后患其子弟请并付处如士洪则素以奸 臣逢迎阿䛕固当车论然罪止一身不必縁坐 从之○洵夀童启曰前王大失君道天命人心 已归于 殿下久矣今此之举固无预扵群臣之力然如此 大事首唱为难朴元宗成希颜柳顺汀等𭑣不 顾身倡义谕众不刑一人立成大功宜举褒赏 之典 命考论功旧例以启庚辰降封前王为燕山君 以朴元宗进崇禄议政府左参赞成希颜进资 宪刑曹判书柳顺汀进崇政前王时攀附贿赂 滥授官爵者并令废黜辛巳元宗等启曰𩔇等 不可近在城外请安置僻邑官给其食禁人出 入 从之即安置𩔇于旌善仁于遂安诚于堤川敦 夀于牛峯以䆠者崔䖍逢迎主恶构饰人罪杖
流于远方后因大臣启典刑枭首甲申 𫝊曰予以 宗社倾危生民涂炭迫扵众情辞不获已以至扵 此然扵前王一则君臣一则兄弟情义之切自 由其𠂻今天气渐寒衣服物膳其遣人駄送○ 元宗希颜顺汀论功分等以柳子光辛𠃔武村 永文张珽洪景舟为一等云水君孝诚沈顺径 边修崔汉洪尹衡老曹继商柳洵金寿童金勘 云山君诫李季男具寿永徳津君𤂾为二等高 守谦沈亨黄坦柳世雄柳継宗尹士贞李𦸂李 轼闵怀𭛁闵怀昌许磉张温具贤晖白夀长李 克正李硕蕃金友曽李荪申浚郑眉寿朴楗宋 轶姜浑韩恂柳泾金寿卿郑𠃔谦金敬义李菡 沈贞卞儁边士谦韩叔昌朴而俭柳溁成希雍 尹衡辛𠃔文洪景霖姜渍尹金孙柳应龙尹坦 申夀麟赵世勋韩世昌李孟友尹汝弼孙同柳 承乾安贤守盛同李宗义许矿李翰元柳泓李 夔成瑮赵元伦金瑄闵孝𭦌尹璋曹继衡李堣 金克成黄孟献成梦井李世应张汉公韩斯文 金任朴永昌朴永蕡曹继殷遂安君𧭢朴而温
李希雍李诚彦辛殷尹尹熙平康𠃔禧李敞崔 有井蔡夀为三等洵夀童启曰元宗等三人不 敢自议巳功故等第如此元宗等首决大策立 定大功其序当在扵子光之上元宗等启曰以 功劳多少分为三等但今国储虚耗赏赐不可 猥多三等内以沈贞以上为三等以卞儁以下 为四等论赏有差且权钧金俊孙当举事时虽 在门外及 即位之日钧以都捴管待卫俊孙以承旨入侍潘 佑亨金碔亦参于推戴时侍卫李坤曽参大议 适陪燕山往乔桐未及录功禹鼎亦有功劳忘 不书启内官文致徐敬生金继恭金叔孙金银 任元山且有功劳请并录 从之议定功臣号一等三人称秉忠奋义决䇿 翊运靖国其次五人称秉忠奋义恊策翊运靖 国二等称秉忠奋义翊运靖国三等称秉思𭑣 义靖国四等称奋义靖国癸巳 𫝊曰刑曹参判尹汤老举义时虽在外未得参 谋自在潜邸素有侍护之劳其录三等庚子领 议政柳洵左议政金寿童右议政朴元宗菁川
府院君柳顺汀式灵府院君柳子光绫川府院 君具夀永及诸宰枢启曰𩔇诚仁敦夀等不宜 久存请早处之 荅曰𩔇等皆幼弱不忍遽断洵等又启曰 殿下以恻隐之心不忍断之然其势不可久存脱 有意处之变事关 宗社诚非细故今人心虽㝎不可无远虑须以大 义断之 荅曰𩔇等年弱势孤虽存何害洵等固请不已 上勉从之辛丑 赐死仍 命厚葬○䑓谏请正士洪父子之罪 命禁府照律壬寅禁府启曰士洪在 成庙朝交结朋党浊乱朝廷犹蒙宽典得免显戮 至于废朝夤縁崇载依附绿水百计媒进从㬰 为恶戕害忠良糜烂百姓䧟君不义几危 宗社崇载以王室甥亲出入宫禁赞助其父内外 盘结以济其奸谗贼百端从㬰为恶戕害忠良 麋烂百姓䧟君不义几危 宗社请并剖棺斩尸籍没家产
荅曰剖棺斩尸自古罕用近以此为常刑𢡖酷 太甚予在潜邸恒用恻然今士洪父子罪在不 赦士洪其依律崇载则翁主〈成宗大王之女〉尚在予 𫠦不忍其除剖棺籍没只夺赐给家舎十月己 酉 上曰时序向寒其送裘于乔桐食物亦连续下送 壬午乔桐守直将金良弼以燕山君得大疫甚 苦闻 上遣医救疗癸未金良弼使军官具世璋来启曰 初六日燕山君因疫疾而卒 上闻讣悼甚 命进素膳停𦀇筵遣中使朴从生致襚仍留监 葬葬以厚礼又遣礼官与本道监司都事敦事 葬于江华府令其官禁火禁伐又令随行侍女 服丧三年朝夕上食朔望行奠百日而止随去 内官相𮞏往来以黪服行祭 二年〈正德二年〉八月丁酉 上将亲祭于 宣陵夜四鼓前羽林卫卢永孙诣政院告曰今月 十八日臣到七寸侄女夫河源守纉家纉语臣
曰汝四寸具贤晖犹未封君乎曰未也曰功臣 为嘉善者例即封君贤晖不得封君此不均处 也且靖国时孙洧领军有功初议四等兵曹正 郎尹龟夀亦有功初议三等终不得录皆有愤 憾龟寿尝自言与四百内禁卫皆相善龟夀可 谓有权力者又闻金公著谋事时朝臣皆集阙 门外有诸臣荅曰时适在外未知纉曰其时有 此言虽在今若有倡之者则亦必有和之者矣 语未既内禁卫李成良适至纉问汝亦为功臣 乎成良曰参原从纉曰原从何足道尔在亰何 以未参大功时李世良亦到纉言尔虽武夫无 将略当大事将焉用㦲世良曰我岂无将略遂 散去廾日朝纉招臣坐房中语曰汝何时往广 州荅曰今日将往纉曰昨昏往见李大司成臣 问大司成为谁曰李颗因言𭦌与孙洧𫠦议之 事妄也以黄原正〈敷〉为首之计亦妄也颗言韩 亨允亦说甄城君〈惇〉之贤臣问何以𭛁言扵颗 乎纉曰吾举太公书中之言问将家之子必为 将乎颗言虽将种若无才略何以为将又问王 者之子虽不贤亦必为王乎颗曰若不贤则岂
得为王又问侧室𫠦生若贤则不可为王乎颗 言贤则可为王矣言讫颗引入房内曰君年少 何以料此荅曰是古书故言之颗曰我欲得如 公者久矣乃言朴元宗得绫阳尉家而增广之 此必有大志柳顺汀专兵权已之所善者则进 之合扵公论者则斥之录功时以有功为无功 无㓛为有功此皆不均甚矣我曰朴耕止欲去 此二人事虽得成人谁以为功乎颗曰公著既 与朴耕軰谋事其能济乎今欲谋大事谕诸兵 部贠可也又云欲谕柳滨而此与顺汀近亲不 可与议成希颜扵我五寸叔可临时论之若事 成论功当以公正为之曰令公居一等我其次 孙洧又其次公兄弟三人又其次金岑又其次 吾兄珍城守在外我欲通谕之如何颗言在外 之人岂易通谕荅曰我虽获功奉祀之兄若不 得参岂安扵心颗曰然则谕之我还家即通如 我軰犹欲得功况汝庶孽乎汝果参谋则岂不 录三等臣荅曰三等不可望四等足矣纉曰汝 若不往外方亦可录二三等汝扵同类可谕此 意臣曰何得䡖发纉曰汝若见有功而怨不录
者辄言政丞等以汝等愤怨之故欲尽治之云 则闻者必有叛心而皆为汝腹心矣臣曰怨之 者何从得见纉因令臣往慕华馆率金岑来臣 曰岑昨射六两今日骑射岂肯来乎当夕入番 时可使人请来欲退则纉携往洧家语洧曰我 见大司成说汝是某之子洧言大司成妻扵我 六寸亲纉言如君軰不可不多约汝何不结四 十馀人因习射谕此意乎洧言设有𫠦交十馀 人其何容易谕之纉曰金岑正是猪子欲取科 第而不来也洧言岑虽有𫠦交亦岂易𭛁言须 谕兵部尹哥事可易成纉曰令日吾当往语之 汝可借马洧曰诺纉又言欲谕参议具诠洧曰 何由得谕又言南哥则何以为之纉曰颗言南 哥器浅人南哥与柳崇祖临时可谕言讫各散 期以明日还集臣遂不往广州而二十二日朝 诡言在广州使人于纉曰以毋病不得还京前 议事何以处之纉荅以徐当简通廾四日朝臣 往纉家纉言岑不听我言故事不速成有一内 禁卫适至纉言当夕往汝家汝姑去是日将夕 纉果来曰我往尹公家难扵𭛁言尹公晓吾意
投剌扵颗吾亦复往尹家客散后三更共上东 山余且问且说如李颗家𫠦言尹公荅曰与颗 同事有何不成我曰颗亦今日当入来尹公晓 使人问颗来否我荅以不来纉又言龟夀谓我 汝无马则我当觅给荅云我无兵器可闷因语 臣曰虽父母兄弟慎勿漏说具贤晖处亦勿说 若知则不可说但前日告金公著朴耕之人台 谏劾其出扵要功 命放公著等妻子还给籍没家产今后则如此 事必不䡖易上告且曰希颜启以人心不靖都 捴府不可数𮞏云其神矣乎臣曰岂逆知此事 而然耶言讫将出纉奴来言尹正郎到家未遇 而去纉言何不来告因顾臣曰必以其事欲见 我也遂去 𫝊曰此事必是虚辞然今日不可不即问方鞫 罪人诚意不一姑停亲祭其令代行厥明 命召三公及禁府堂上 教曰予扵废朝亲睹危乱之事毎以 宗社为忧不意夜半卿等遣尹衡老告予以推戴 之事予虽居宗首本无德望欲避不能罔知攸
措再三固让未知衡老言扵卿等否前者公著 非徒谋害大臣亦有属上之说今又有此言其 论功时建议大臣岂不详度而为之奸细之徒 毎以论功不均有此含愤之语此岂卿等之过 实予不徳𫠦致洵等启曰论功之后怨谤纷纭 自古而然如沙中偶语是也何累扵 圣德 上御思政殿领议政柳洵左议政朴元宗右议政 柳顺汀禁府堂上闵孝𭦌李季男尹汤老都承 旨洪景舟右副承旨李惟清等入侍先 问纉纉供臣丙辰年被谪丁巳年 祔庙后蒙宥而尚未复职娶妻于尚州未得诉 𡨚十二年家居今五月遭母丧上京八月归妻 家今月以守坟还上来臣妻七寸孽叔卢永孙 来见臣言我参原从欲属忠顺卫臣曰妾子属 忠顺卫古无此例慎勿尔也永孙言具夀永以 为可属臣曰然则虽属何害但汝曾属羽林卫 人皆知之其勿骄人永孙言金公著何以𬒳罪 臣荅以不知永孙言南衮告变而受赏轻何也 臣曰以通政陞嘉善岂轻乎曰然则谋害大臣
罪䡖矣臣言诛害大臣其罪岂䡖永孙言具府 院君欲见大司成我将往说臣曰大司成今在 墓𫠦永孙曰墓𫠦在何处臣曰不知永孙言汝 以余欲属忠顺卫之意试问扵尹龟夀臣曰汝 以庶孽属忠顺卫岂安扵心此外无他言杖讯 三十供云尹龟寿则欲为人受简一往见之但 往见李颗颗引入房内言我自归厚署入崇礼 门见大小人奔走问诸路人曰金公著谋乱事 觉方推鞫云今者人心尚不定宗亲中谁可与 成事者臣荅以黄原正颗曰岂问如此位卑者 仍问甄城君何如人臣曰我在外十二年何以 得知颗曰韩亨𠃔尝言其贤今 上无后则甄城君当继矣又言我在全罗道出万 死之计欲举大事而三公等还夺我功是岂可 乎彼初无为国之心而反有奢侈之意既受 赐第又作大家无乃过乎闻不得录功而快愤 者多汝亦知乎臣荅以不知颗言问诸金岑则 可知汝若语岑以党与巳成千馀人则岑必不 拟事若可为廾六日 宣陵行幸时可举矣明日臣率岑见颗颗问岑汝
知有不得录功而快愤者乎岑曰未知颗言将 种岂必为将王子岂必为王臣问侧室之出亦 可为王乎颗曰果贤也岂不得为王臣问谁与 共事曰云水君成希颜临时可谕我与柳滨有 素欲谕之但在全罗道举义时与之共议为人 狭窄且与柳顺汀切亲不可共事唯可议者金 锡哲具诠汝兄珍城守吾𫠦交厚汝须通谕臣 荅以无人可通更问何以能得人心颗言使金 岑广结射党因潜谕于快愤者则人心可收颗 言须得兵部贠可与图事我曾任尹龟寿𫠦掌 龟夀若有为则可以得兵汝须往语臣即往语 以颗欲见之意龟寿曰何以欲见臣微谕颗意 龟寿曰宰相几人同议当往问翌日龟夀欲与 臣偕往见颗潜到臣家臣适在永孙家未遇而 去臣往龟夀家龟夀曰成希颜请勿数𮞏都捴 管可谓有远虑者臣又见孙洧言颗欲见汝洧 言颗妻与我妻六寸亲故欲见其后臣见永孙 说颗𫠦言且曰汝若效之则可往见遂往果川 墓𫠦永孙在广州使人问前议事何以为之臣 答以当面陈不可以简龟夀之我与颗共谋何
事不成等语实非龟夀𫠦言臣欲探永孙之心 自构言之耳颗供臣素不识纉其四寸妹今为 臣妾今月初纉自尚州来见臣仍言内禁卫不 得参功者多有怨望臣问为谁纉言未可的知 臣言汝妹夫金岑内禁卫也岂不知之欲见岑 问之则入番云越二日纉率岑到臣家臣问内 禁卫中果有未参功怨望者乎岑曰不知顾让 纉曰何轻说如此事乎岑遂起去他无𫠦言龟 寿则素无分甲子年以弘文馆贠论事时识面 而已近无相见之时臣知人心归于 圣主在全罗道时至作檄书举义岂敢有他意乎 杖讯三十不服龟夀供臣与颗无素见面而已 自甲子谪还后一不相见纉则妻四寸亲受罪 废弃长在外方不曾相从今月二十三月自政 厅还家则纉先到臣馈酒而送厥移又来臣问 何以再来纉曰尚州军士请无事点考云二十 五日路遇司仆寺正金末文借臣櫜鞬臣则随 驾故欲转借与之过问纉家纉奴荅以无有故 过去而巳略无相语之事杖讯三十供云纉到 臣家言颗善人虽遇某事必勇为矣毎称汝贤
欲见之汝须往见臣问因何事欲见纉荅以未 知何事第欲见尔臣但闻此言更无他语洧供 退计六七日朝臣在妹家纉与一人共至纉言 他人皆蒙 上恩金公著若在则亦必与蒙然以医贠福过而 灾生虽不得其死宜矣其一人辞去臣问此何 如人纉荅云前羽林卫也其后更未相见亦无 𫠦言岑供纉居尚州年前遭母丧病不得来后 虽来亦不久留臣近无相话之事但二十一日 迎 敕习仪后归家纉与洧对坐纉语臣曰颗欲见 君臣言以何事欲见纉曰第往见之纉先往臣 随到颗问曰纉言内禁卫等以未得参功含怨 者多其然乎臣荅曰我则其时以军官在外固 不得参功内禁卫百馀人呈上言皆已见录仍 言闻令公欲见来谒尔颗再言我无欲见之言 臣遂退 上使颗与纉面质颗不能辨对无复异辞戊戌洧 供纉来自尚州仅一旬臣往其家纉问靖国时 得参功乎臣曰参原从二等因言以统将有大
功劳纉言然则何不参大功臣曰若随朴元宗 而行则可参大功以从柳子光只参原从越数 日纉到臣家曰颗有大志若有𫠦为之事则吾 曹可从之臣曰其人方在服中有何权力而可 作大事况非如废朝时当此 圣世更有何事越数日纉与永孙又到臣家曰颗 欲聚众臣曰颗何能聚众乎曰龟夀则可能乎 臣曰虽兵部郎岂得易聚后往纉家岑又到纉 谓岑曰颗欲见汝岑言颗本不知我以何事欲 见纉与岑入内旋出谓臣曰与汝可共见颗臣 以不知辞纉与岑往颗家翌日岑伻招至再臣 往焉岑言纉与颗发不测之语安有如此不祥 之人我欲弃妻避往他处臣闻此语即欲进告 以无证听恐反坐未果杖讯六十不服杖讯纉 至九供云颗言龟夀兵官共事则可济龟夀若 从则谋诸𫠦知之人以除贪污宰相共立𫠦知 王子君则朝廷肃清矣𫠦知王子盖指甄城贪 污宰相指左右政丞又言欲见龟夀汝当往谕 臣将此意往语龟夀龟夀言欲去元勲事甚可 愕又问𫠦知之人为谁臣曰未可的知观其意
盖指具诠金锡哲也龟夀曰我当亲往问之他 无𫠦言颗加刑不服○朴元宗启曰臣前者见 尹汤老闻颗欲縁汤老还录靖国勲籍臣以为 既以公论收之不宜更议及今事𭛁此必愤其 未参功而然也汤老今在座问则可知 上问之汤老曰去月初臣以献官斋宿时颗通谚 书于臣曰余在全罗道首议推戴虽事机不及 未遂其功其志则与䢖议宰相无异故朝𢌜巳 录于勲籍而䑓谏虽论启亦欲将止宰相遽议 削之 上若问我𫠦为而还 命录之则谁曰不可君以戚里可以善逹君与 我如一家故言之臣荅曰国家既以公论定之 我以戚里何能冒达其后又通谚书臣荅曰此 事决不可为向如是屡言又其后馈园梨以请 臣曰何乃至是遂怒啧之自后来嘱者至于五 六 上曰以识理文士请托如此其心可如乃 问于颗颗供臣世蒙 国恩而父昌臣以非罪𥨥死珎岛臣参靖国功
将赠父职毋常喜庆后䑓谏启请还削臣毋不 胜𡨚悯通谚简于宰相家耳实非臣𫠦为龟夀 洧加刑不服岑加刑供云臣见纉心志异常责 以汝是丧人何子守坟而踪迹诡秘乎纉曰兄 何不从乎将有好事矣元宗等议功不均且甄 城君贤若除元宗等推立甄城则汝亦当得好 爵不知将蒙我之德而反责我为臣荅曰何发 如此之言必有赤族之祸臣与妻语此曰欲弃 汝往他处妻亦泣下纉𫠦与共谋者不知为谁 但闻再往颗家一往龟夀家洧则时时耳语已 亥洵等启曰颗谋举大事必有党类若有脱遗 恐有后虑徒用刑杖则宁独自毙必不悉言 𥈠宗朝鞫问南怡尝用烙刑今亦非此刑必不尽 输 上曰烙非常刑用之未安若更讯不服示烙刑之 具以畏之犹不服虽用之可也纉供前日与颗 相语时臣曰侧室之出可为王乎颗曰汉文帝 及弘治 皇帝皆侧出也颗言汝之邻有可与同事者乎曰 无武人只有儒生中希哲颗曰与腐儒议何事
且言欲推戴甄城臣曰甄城若不欲则奈何颗 曰然则云水君亦可且问共事者谁颗言柳溁 今为捕盗部将矣希哲供臣居外方以赴试到 京寓纉家洞口前八九日间与天文习读官柳 兴祖往见纉纉请臣等坐话仍言有可笑之事 朝𨑲宰相反目愤愤者多颗亦见削勲今将往 见且谓兴祖曰汝兄亦岂不愤愤兴祖曰何𭛁 无理之言遂告去廾四日纉乘马过去臣问何 之曰以族人忠顺卫事欲见龟夀耳廾五月日 没后有过行者见之则龟寿也俄而纉来问曰 龟夀过去否臣荅以巳过纉曰今将往见且问 汝知龟夀乎臣曰我以生贠同时居馆相知而 巳纉曰我当使汝得交臣曰虽非公我已知之 其后臣往金陵守〈金山〉家纉亦至相见而已无他 𫠦闻刑讯不服兴祖供纉与臣家隔墙而纉长 在尚州妻家上来后臣与申希哲过纉家纉请 与坐话仍言朝𨑲多有反目者臣言太平之世 安有是事纉言金勘郑眉夀虽蒙 上恩最有物议李安世夺职送西必怀不平南衮 告变受赏亦岂无𫠦羞乎臣曰南衮告罪人伤
受赏金勘等本非罪故见谪还放何有不安毋 𭛁无理之语与希哲遂辞去杖讯不服洵等启 曰颗不服请用烙刑 上命更问之又不服遂用烙刑颗供纉到臣家言 今 上有病无嗣何以为之臣言 恭靖大王无后以 太宗为世子纉言侧出亦可嗣位乎臣曰汉文与 弘治 皇帝皆以庶子嗣位有何不可因𫠦问荅说而已 且纉言岑为内禁卫牌头龟夀为兵曹正郎若 二人同心谁不听从虽令公与南衮金勘郑眉 夀亦岂能不从臣言何发如此狂言纉问韩明 浍权㧛𫠦为何如臣曰明浍偶至聚会处出一 文书使之着名不问而着之乃欲推戴安平之 事也明浍往权㧛家说着名之事㧛曰汝何不 独知而语我乎遂相与进 世祖邸而白之 世祖与赵得琳议得琳献策曰若无金宗瑞则大 事可成遂除宗瑞纉又问朴元宗等废前中宫
可乎臣曰此岂元宗等𫠦擅乃朝廷公议也纉 曰不然元宗等乃敢为如此事人莫不痛心其 后臣往见成希颜问不得录功者有诸希颜曰 顷因上言皆已追录臣曰闻内禁卫等有未得 参功怨望者欲去元勲等推戴甄城希颜曰此 言出自何处臣曰有一位卑迷劣宗亲言之希 颜笑曰左右相与我家多有健仆左相家又有 万人敌者谁得为乱此必有人见我軰厚蒙 上恩猜忌而然当见诸相白之后又见纉问内禁 卫等欲扵何时为乱纉曰 行幸时内禁卫等佩弓箭奔驰当此时可为矣 且言岑为内禁卫牌头可以谕七番共起令公 有物望若举事则谁敢不从臣观事势龃龉故 止耳岑若以为可则我欲从之纉供颗二十六 日 宣陵行幸时驾前后军士当使具诠率领而用之 且言金勘郑眉夀还收领经筵有生何益臣曰 此事何从得闻曰金骏孙通书矣若论右人等 欲共事则必不辞今 上幼冲凡事一从下言人无𫠦措手足无异废朝
今与此軰同事则宗室谁不从乎臣曰然则可 问计扵洧颗曰招之臣无人未得招臣又问计 颗曰如汝迷劣者朝𨑲无𫠦知之人我之亲族 有云水君成希颜家门之盛无如我也汝姑送 岑来听我言且言与尹千龄柳溁同议也颗愿 得纸笔书𫠦怀以进 上命许之颗书曰一日纉来语臣曰开内禁卫未 参功者多怨望臣问闻诸何处荅曰闻诸尹龟 寿臣问恐者谁欤荅曰吾邻亦有之然不可的 指问尔之妹夫金岑为内禁卫其同类之怨者 尔岂不知荅曰问岑则可知臣问岑今何在曰 入番臣问其怨者将欲何为曰闻将作乱问内 禁卫未参功者虽怨望其数必少岂能作乱荅 曰来往岑家者或发怨言将推戴宗亲问宗亲 为谁荅曰黄原正也臣惊曰何出此言今 圣明在上群勲满朝虽有一二武夫谋乱者朝𨑲 必殄歼之何出此言且黄原正何如人荅曰有 文武才仍问甄城君何如人臣荅曰吾不知之 但韩亨𠃔云其妇翁主之丧来吊且奠而去曰 甄城君王子中可人也臣惊曰何出不道之言
曰怨者怨元宗等论㓛不公也臣益惊惧欲悉 闻上变固问名姓荅曰与邻居申希哲俞义贞 孙洧已议之臣问内禁卫必有与尔共谋者其 悉言之荅曰来往岑家者多未易悉举问岑则 可知翌日纉与岑偕来纉独入外门遽前曰我 绐语岑以令公招之云耳臣怒曰何绐人乎仍 问岑曰尔为功臣乎荅曰我以军官在平安道 故未及参耳臣问内禁卫有未参功而怨之者 云汝亦闻乎荅曰未也臣曰纉言闻之扵汝汝 岂不知荅曰我未尝有闻仍顾纉厉声曰尔何 以无实之言轻告乎拂衣而起称入直径出臣 谓纉曰勿语妄言其往守坟且问珎城守今在 何处荅曰在远方臣曰何不守坟而在外方荅 曰当使人招之假有作乱者须谕我同心殄殱 臣荅曰大平 圣代岂有是理纉色变而去曰我恃令公而巳遂 往坟𫠦当初不直告者不可信无实妄语上告 故也臣曾在南方出万死欲推戴何有舎吾君 而推戴他人之理此在 圣上斟酌愿须㬰毋死图报
圣恩传曰颗言欲上变而问于希颜𠮥希颜问之 则颗之诈益露矣希颜启曰颗居父丧与妾同 处不数往坟𫠦且多接宾客臣常疾之一日臣 往见嫂〈颗母〉颗曰吾之削勲兄若逹扵经筵则必 蒙还给臣曰朝议已㝎何可更论其后颗又语 臣曰闻内禁卫不得参功者皆愤怨欲击元勲 等臣荅曰汝何从闻此言我虽孱弱女柳顺汀 朴元宗则皆有将略岂为彼𫠦害毋妄言颗即 归洵等曰颗以希颜为证者语穷而然也内禁 卫等愤怨之言希颜果语臣等其请不改都捴 管者为此故也若果大事则希颜何不启之有 上曰然庚子杖具诠韩亨𠃔延九龄金骏孙金锡 哲李成终俞义贞各三十皆不服千龄供颗与 臣妻四寸亲臣居原州今年属内禁𫟘尝一往 见无他𫠦闻杖讯亦不服柳溁供颗即臣亡妻 五寸侄颗𥘉参功籍往贺其后削勲臣又往唁 颗言朝𨑲以我移檄请录㓛籍䑓谏论启还削 然原从一等亦云足矣臣𫠦闻止此杖讯亦不 服纉供颗谓臣曰金锡哲具诠韩亨𠃔金骏孙 同议之人而骏孙乃吾腹心也成希颜则已言
之当点头矣且扵宗室中吾族甚盛但未知者 禁府官贠耳又言天下之事未可知我得梦殊 常梦见顺城君坐我家斜廊我未及着衣出见 甚迟顺城君曰余到汝家何不速出勿前来我 退却少选招我云我欲语国大事而不说矣国 有大事汝其往见我即诣阙路逢云水君偕与 到阙则成希颜立殿上百官在阶下问之则希 颜为君矣我奔告云水君云水君曰我当往击 未几见云水君立矣我有心故疑我之梦必如 是也我计何如臣曰公意如此则当语岑议之 上日以此梦问于颗颗曰臣梦果如是颗纉服云 今月廾六日 宣陵行幸时将举大事欲除去左右相推戴甄城 而党与未成事不得遂 命轘李颗纉孙洧于市斩金岑杖流尹龟夀申 希哲柳兴祖柳溁尹千龄其馀连逮者悉赦之 论永孙功并录推官等九月辛丑政府宪府及 宗亲等启曰甄城虽不与谋腾扵凶口不可不 罪 荅日颗以不逞之徒假甄城为谋有何罪也以
无罪而罪之心有𫠦不忍再启 不𠃔○云水君孝诚昌山府院君成希颜以腾 扵李颗之口待罪 传于孝诚曰卿虽腾逆口岂与其谋 传于希颜曰卿乃一国元勲有何不𮜿之心扵 颗反复之说万无疑虑并勿待罪政府又启曰 成宗即位初有龟城尹浚之族权孟禧语族人曰 龟城扵众望当王者也其族人言扵韩谦谦上 告朝议以浚不宜在京城黜于宁海府以终天 年是时浚为 贞熹王后𫠦爱恤而以朝廷物议如此犹不得护 浚况今甄城腾扵逆口视龟城不啻万万请断 以大义少勿留难 不𠃔议政府率忠勲府六曹堂上等𨑲请不巳 上乃勉从出城外寻配江原道杆城郡壬寅 命议功臣号以卢永孙柳洵朴元宗柳顺汀尹 汤老为推诚保社佑世㝎难功臣一等闵孝曾 李季男洪景舟李惟清朴仁孙为推诚保社定 难功臣二等薛孟孙洪淑安瑭李継福黄孟献 申水洪金良彦姜洪权希孟金银成胤金世凖
为推诚㝎难功臣三等〈 丁丑年二月二十四日 卢永孙外并。命改正 从䑓諌 启也〉其馀禁府郎官以下论赏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