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 百源先生文集
卷之四
作者:申硕蕃
1845年
卷之五

答李仲羽

曾非执贽于门下。而猥以姓名。垂念于从者是曰先施。斯岂庸陋之所承当。况蒙周急之义尤出望外。其在尊者之赐。古人亦有不敢辞之训。然亦揆分感惧。惟诵一路福星之语。

答闵公瑞蓍重

日者伏承令下札。仍谛新凉。令起居如宜。尤增仰慕之至。硕蕃更蒙传谕。惶感之馀。不计筋力。行到忠州。不得前进。却踏来路。半生半死。退伏私室。未知前头作如何处置也。先祖表忠之祠。获觌于八百年之后。斯岂但来仍之为荣哉。只恨老病难动。无由进参于后孙之列。若自先祖视之。则其敢曰予有后孙也哉。

答闵公瑞

伏承下书。且慰且感。仍审时气向热。体候起居若序佳福。仰喜之至。立岩集。尽帙蒙惠。伏荷厚谊。文章固已贵矣。正音盖亦今世所罕。先辈典刑。岂非后生之三复咏叹者耶。且教朱子语类之校正。甚盛事也。非不欲周旋于儒襟之后。而方未见丰基所示之如何。但卷帙浩大。虽分局于四五处。似非时月完了。况如硕蕃年老既深。身病渐苦。此等事非老病人所堪当。惟丰基自足当一夔矣。柏潭集已完否。倘非今监朝暮之遇。比个奇特事。岭人何从而得见哉。节箑自是袖里清风。益增拜嘉。第其数太侈。为未安耳。

答闵持叔维重○戊申

自闻南辖。深贺福星于一路。瞻望牙纛。但有倾企。玆蒙令札。远辱眷存。诚愧无德以堪。仍审迩来。旬宣起居万安。尤切仰慰之至。尼山事。日月已久。恸惜益倍。敏妙颖悟。不复见于斯世。命也奈何。春翁函丈。想圣上虚伫于开导。继自今留得秋冬。则其见书筵之成就。非但为伯淳之福也。名臣言行录,自警编二书。顷年语及尤台。图梓于岭南而不得。如荷令监之命。刊于今日。则其为补世启发之效。岂所谓当时晕语者比哉。且问栗谷小学方刊于完山。当备纸地付呈。玆用预告。

答闵持叔

夏季。伏承令下札。深荷于寂寞之滨。当时即修谢褫于尤翁。倘不作殷洪乔。已获关听否。因窃伏问冬序妍暖。旬宣起居何如。向风驰想。惟此时尤切耿耿于怀矣。新本小学在本府。曾及帐下。速宜印出。且闻自警编亦梓营门。自此广布于东土。不觉起立。非令监之倡。则今世之人。何由得如许好书耶。

与闵持叔

春台函丈。奄承启手足之报。南岳之摧。东土之厄。苍生之望。后学之孤。自今于何安仰。然亦时运所系。谓之奈何。其在台深衣之恸。尤倍黄直卿当日之悲也。至于硕蕃。则姓名之忝于左右。上下五十年。虽居停相阔。或时承诲每荷高义。常恐偲切之有累于函丈。环顾平生。踽踽之怀。非寻常存没之感。何日忘之。痛矣痛矣。伯台出宰近辅。窃想数年西关。青草旧梦。亦不团圆于春津之承候。盖念还朝之后。益增佳节之思矣。晏老诸眷。今在何所。念今狮孙年到志学。当待奋迅哮吼。百兽脑裂。再振松相国之门。只恨垂死未及见。朝夕九原。宜说与晏老一哀一慰。硕蕃。岁初作一昼夜鬼关人。身未离卧席。精神不收召。幽明一恸。此生已矣。

答金斯伯锡胄

曾无执贽于门馆。乃蒙先施赐札。斯岂但鄙贱之所不敢承。古道于今忽有之。感拜高义。益无以自当。仍审原隰鞅掌。启居俱宜。瞻想皇华。恍若翩骓在眼。当俟使还之日。出迓路左。

答朴仲久长远○丙申

伏承下书。仍审令监侍体起居万福。区区仰慰。示事。硕蕃非以尽室搬移。只是所居无宽闲。为此不得已之计。岂是为去父母国之为者哉。今伏承下问。益增感惧。惕然于中也。继此垂惠。不啻寻常尤无以自堪。

答李▣▣观征

伏承下问。深荷眷存。辞意蔼如。益复有德者之言。不胜感祝之至。硕蕃老病不死。自念齿发已非在世之物。乃于梦寐之外。得此非分之命。且惊且惧。置身无所。只有没奈何三字。时未知所处之作何样伎俩也。尤所罪恨者。垂死残喘。加以时令。僵卧呻吟。幨帷所止。不得躬造拜谢。玆遣痴息。奉候旬宣起居。

与金▣▣寿一

数日新沍。伏问体候起居何如。仰慕之至。民。行到岭下。病不得前进。冒呈短疏。昨晩乃还。以待上命。盖所谓始计不审。今悔何及者也。惟俟处置作如何出场也。残喘之须臾在世者。无非下恤之深。药饵之惠。食物之费。皆出分外。斯皆非民残福之所敢承当。感惧交至。不容以口说仰喩。痴息辈以看护民病。不离傍侧。尚阙一番替谢。民之情事。其亦戚矣。

与丁▣▣昌焘

寒沍犹冽。伏问此时体履起居何如。区区瞻向之至。昨晩忽奉仓吏传喩。有民户减籴之教。民之积年逋租其数甚多。岂不以民之得罪为虑。有此分外之命也。且愧且惧。在昔东皋大人之保釐玆邦也。柳中丞丈自永嘉新寓。仓籴亦多。东皋大人悯之。则柳丈恐或减数。趁逐开仓之日。尽纳无馀。硕蕃是时年亦少。心窃慕之。每叹前辈之不可及。以至生世八十年而未化。欲学而未能。今承是谕。在执事恻隐之心。虽切于硕蕃。而在硕蕃。岂无羞恶之一端。非惟人言亦可畏也。玆陈未安之意。仍及昔日所见于柳丈者。闻于执事。愧死无已。

与李万年松龄

近日春暖。体候何如。仰慕之至。民顷往咸乡。再昨始还。伏闻衙行已启程。乃欲赋归去之意。正饮水冷暖。伏想自择。顾今官役。非执事终始经纪。则不但了事之渐见参差。其在阖境。民心并皆落莫。此岂硕蕃区区姑息以奉城主之言乎。伏望执事慎尔遁思。优游一两月。使之合尖。则其永有辞于口碑。不以人废言。幸甚。

与李万年

近日体候若何。汤殿行幸。其以初择之日导驾否。四月冷于九秋。虽在畎亩之微。亦不忘晨夜之忧也。汉阴文集。未知完刻计几日垂成。自是乡人有荣于斯役。而如硕蕃者。望幸之心。更倍于凡人。尚今不往于役所。默默自叹。邸报若到。继此可得见否。前报敬封纳矣。

答李茂伯枝茂

昔年奉使之日。伏蒙枉帖。当时在三山。未得出迓于道左。亦不能以一札修谢。但有愧负。敬问即今尊起居如宜。驰想倍至。硕蕃粗保伎俩。年前妄为关东山水所引。历探枫岳。行尽海滨。归路亦入五台。虽得一时眼目之快。而惟是无补于身心上。自笑白发狂走人矣。伏想左右回自降仙。若或稍近百里。则可得投足于帐下。共说溟州形胜。继听巫山十二峯光景。衰境无由缩地。岑寂中面目。都付案上大学小说。适逢赴举人聊候。

与李仲习

庚热比酷。伏问体候何如。区区仰慕之至。传闻城主有遭功衰之戚。是水原大人之丧否。若然则民乃旧日遗氓之最承恩遇。升堂既累年。觌德非一日。惊怛尤倍常情。其在分义。所当急时进慰于执事之后。而老病垂死。一步不得自由。感念今昔。自不觉泫然。玆替豚息。奉探起居。

与金建中震标

忝窃榜下。自幸并世。尚阻龙门一日之雅。虽京乡相阔。而惟是古人责沈之文。未尝不自讼于半生。徂玆前岁青松临府之日。伏蒙记问。诚荷高义。当时硕蕃以罹棘之身。不得出迓路左。至今怅然。伏惟即日寒沍。令况对时如宜。尤切瞻想。硕蕃不量形骸。作此妄行。盖为关东宿愿未忘。当躬诣大府。听候帐下。玆敢先探起居。先相国文集。行世已久。而僻乡难得。西坰文集亦行。新本求见不得。先辈典刑。苟非黄卷。何从考德而尊师。况于西坰先生。则少日屡承床下之诲。虽不敢自谓侯芭。亦不敢自让。玆请二先生文集。幸宽岁月之假。使开心眼否。企切企切。

与金建中乙巳

前冬。伏蒙今辱赐远札。深荷眷存。斯岂今世之所有者。乃于帐下。亲见古道。于吾身。幸幸甚甚。敬问夏半。起居清胜。区区向往之至。壶中日月。自尔近仙。若非前缘与葛稚川同流。安得享青凫,寒碧,竹西第一名区如令左右。为知府于如许等地耶。向承令教。有若说归田底意。不识蓬莱真人。亦曾有此语否也。见今世无工画者。恨不画出三府名区。但愧路绝重关。无由乘兴于山阴小舟。快睹竹西之高躅。老境可惜。传书者乃白足之最熟于平昔。而忙中告往。敢以一书奉候。传灯以灯。亦有数存焉。

答金建中

东还。惟自诵良觌之幸。岂谓无胫珠玉飞到五百里外耶。三复令札。益感眷存。恍若置身于竹西楼。仍谛迩来起居如宜。尤增瞻溯之至。寄惠三件。诚荷高谊。香缨自可解颜。紫杖亦足扶老。衰翁风采。顿觉改观。皆是暮境亲身之物。从今济胜之具。自詑有馀于残年。何日忘之。恨两腋无由插羽。稳讨谢意于乌皮之外也。

答金汝仁荣后

献岁发春。获承尊札。凭谛尊政履神相。慰贺倍至。况蒙佳贶。尤出眷存。倘非高义。何以致此于千里之外。不胜仆仆。阻阔经年。奉晤无便。或因拜扫。若得江阁一笑。则美景良会不是寻常。而残从荒政。春至尤勤。益难于一动矣。内行今既启程。而风日妍暖。深为行迈奉喜。

答金汝仁

昨拜匆甚。玆奉辱帖。因荷盛招。尤谢且惑。但念兰亭修契。外客恐嫌往参。而茂林修竹。只叙幽悁。则何敢不赴。自馀当拼良觌。

答金子昌安后

再拜言。死生大变。人所不免。而左右今日所遭。是造物者无情。幸赖寓所竟无事。若得开月之干净。则自当入处。所望于今者。惟善护诸哀。惟是奉告。示喩事。仆何敢甲乙。但小洞诸契凡服亲。若待几筵之设后成服。则日月迟速。未有前期。在外亲属。最甚难处。故或依古之闻丧例。姑设位成服则何如云者。乃臆见。非以得当必行之道也。今承在处设位成服。斯乃不忍自安迫切之心矣。其在上食等事。真节目之小者。盖同乱离奔窜之人。成服亦仅行。则栖栖途路。何望上食。此则尤宜量形势之可否。非外人所指挥。相爱之际。不敢孤负盛问。非以为答。

答金汝贤

前冬。远辱手札。继以屡荷白眉之问。备审尊起居佳吉。千里溯慰。非若常时比也。幸甚幸甚。硕蕃又添一齿。依旧只陈人。昔贤枯落之叹。可奈何。曾有春来命驾之报。犹望指期叙晤。但念尊亦连年行。役非衰境所安。兼亦道路之计。尤倍荒年。虽有其计。未卜其必动矣。然则江阁陪游。只一味怅望。惟目送清波而已。每思当日过从。落落如晨星。近则是日边人。远则是小洞翁。坟草已宿。眼中相看。非复昔日之好。古所谓吾心乐否子应知者。真切至之言也。闻新舍江湖。近入城市。盖为偸儿防患。有此不得已之计也。常谓吾尊南北之居。俱享江湖之乐。虽子瞻三处西湖之长。不比天畀自然之福。今乖一春之胜。岂凶年无所不厄。可呵。

与金起伯

甥来。审证候尚不入佳境。奉虑万万。大凡病虽不至速差。若无大段变节。自常渐见回和。即闻中朝事。令人噎噎。目见天下事毕竟至此。真所谓我生不辰。亦恨天意之高高难问耳。奈何奈何。

答金庆仲裕后

示喩服制。其主丧则家长主之。若乃次子则期以杖。长子则以承重压尊。只服期不杖。其馀众妇服。则家礼以大功。而今俗多从期。未知礼疑从厚者耶。不敢臆说。近日畏寒日甚。不得造慰。人事如此。其曰吾犹在世耶。

与金士澄

硕蕃再拜。不意匈变。先夫人奄违色养。承讣恸哭。且审伯哀亦及成服。未知逢讣在何地。所幸神明见佑。既同诸哀成服。而但闻丧后连染。惊怛之馀。煎虑倍至。凡此不幸之甚者。若至成殡后。则有别处置。先贤亦有成训。盖以水火必避。疾病当忌。不以丧故而昧昧相率驱入也。复闻仲老家染此患。是何里运所遭乃至于此耶。身在百里外。岭雪遮断。衰病难动。末由进慰。分义阙然。只增悲系。

答金浩汝

当南驾之日。果有乖晤之叹。玆承惠札。亦及此言。可谓千里而同怀。仍审比来雅况平胜。良慰不已。所询节目。其在空空。何敢语大语小。僭为甲乙于左右也。斯乃无于礼者之礼也。当左右之自择。而若今不作主而姑待异日一款。则无乃大贻异日之悔吝。否本家事力。若不能摸样。或有此说。不然则诚恐未安。

答金浩汝

前承远书。甚荷珍重。迨慰不浅。未审即今侍雅何如。慕用之至。生只是衰境伎俩。此外尽付悠悠。流闻数郡事。令人欲闭口。仍之以一洞亦不可。岂非世变所开。凡事在我。若不自作纷纷。则虽百千万亿一默字绰绰于自守。须硬着脊梁。保吾太玄。其馀则直浪说。望须一意读书。渐得进步之地。幸甚。

答宋诚甫时焘

数日前。获奉清札。备审春暄。起居如宜且感且慰。仆粗遣。豚儿已幸得御。而每自左右来。渐觉有所得。深感见贤承诲之益。但愧钝痴之难进。更惟勿弃以尽提㯕之功也。仆之此言。岂以颜面为哉。伯契为养得近。兼管行仙之号。则乘鹤杨州。真詑古人之难得。呵呵。执宪文契。又滞召命。想进退俱关公私之念。

答宋诚甫

向展良觌。实赖高义。只恨主人在逆旅。未得留奉半日之诲。虽幸见吾叔度。别后犹觉自失。但有离岳一面。长结瞻想。洛报近来所闻何如。穷巷中布缕急征。龟背空括。目前遑遑。已似石壕村矣。可叹可叹。子晋无病自灸。收司之律。幷与兄弟而同坐。始则起于一乡。终至海滨而不容。将逾分水岭一步然后乃已。可叹可惧。

答宋诚甫

瞻溯中忽承惠札。因审近来起居。深慰所思。忠州老兄。进退似狼狈。若圣旨终不肯可则奈何。见疏语。以奉尘刹报佛恩为证。此盖前贤已行之道。壁立千仞。益增壤虫之慕。兪副学并世不见面。每愧责沈。今承讣报。不知今年是何运也。恸惜恸惜。

答宋诚甫

岁初儿行。因忙未得奉讯。玆蒙先施。凭审新春。彩侍起居顺序。溯慰倍万。不佞亦保陈人伎俩。所添只一齿耳。离岳结缘。不但十年之负债。每被造物作弄。兀兀以至今矣。倘得一到洞门。兼拜吾贤伯仲于其间。则仙山苍翠可挹。紫道面目可亲。而所叹者。世间未有杨州鹤也。

答宋诚甫

馀暑尚酷。伏问佥尊起居何如。哀慕之至。硕蕃尚保性命。他复何喩。前者伏蒙辱临。盖百里不迩。三庚甚热。而联翩远访。若是其珍重。益感眷存之不已。苏堤近来安否若何。伏闻圣谕丁宁。敢问进退之作如何计耶。想瓮牖前头。静对仪形。其不免败意于清福耶。数郡诸贤皆不应命。则干旌浚郊。非但上心为之落莫。异日记奏亦甚埋没。退翁所谓四丛五患。可念于今日之时义也。

答宋诚甫

时因豚儿书。审春来起居。而为以德村有痘。往来亦稀。一番书札。阙然无凭。大抵莫非衰境常事。怅望奈何。敬问即今。眠食益得闲居之味。慰溯倍至。尤台函丈。近住苏湖否。世故滔滔。如水不返。耳目俱闹。而二老相访之故事。必续暮春时节。愧此身真似未开之蛰。得春尚闭。惟默默诵口。正所谓可怜残生矣。秀甫作官近地。鸰原相从。不但为五马之辉。但恐孔道应接太不堪。无暇拄笏之兴。呵呵。

与宋诚甫

近日风雪异常。敬问尊动静如宜。书堂想新泥已干。土床当温。况旭日明窗。静听松声复。共数三冠童寻讨。世间至味。无外于此。奈福薄人未易速得。抑不知造物儿其能使之入手耶。人之将死。其言也若。以左右酋酋之宇。尤怪凄凄之语。堤川安否。近来如何。

与宋诚甫

岁序将尽。敬问尊起居何如。悠悠瞻溯。与日俱积。秋初惠书。至今感佩。曾修谢札。致诸长山。窃计已获关听矣。闻沿海一带饥荒同然。然亦百里太古。得左右施手之地。深祝德星之所照。倍生光辉也。伯氏尊契出宰已辞朝。期及松桂林。犹可作数年吏隐。今何羡卧仙。仆衰境渐深。方诵愁日愁随一线长。古人诗语。老人事业。惟此无他。

与宋诚甫

自闻左右赋归已有日。顾此一隅无往来之便。尚阙一札奉候。可叹。敬问即今。尊静履起居何如。区区瞻溯。非常时之比。且问华阳函丈近来安否如何。世道滔滔。只增咄嗟。然亦莫非时运所关。恨此垂死病踪。无由出门一步。往参冰泉雪岳。稳承良诲。真可怜也。诚伯事。是何言耶。固知人寿之无金石。而岂谓后我者先我逝也。可惜可叹。惠及泽堂集。不啻百朋。多谢。

答宋秀甫时杰

庚热入秋尤酷。敬问沿途行李珍重否。区区瞻溯。伯氏祥期在迩。平昔相亲。尚不堪思旧之恸。况乃具尔。何以自耐。蒙惠节箑。深谢眷存。但为其数太过。亦云侈矣。春老坟草已宿。自今以后。如许温良。何处复见。所恃朝暮垂死。其能会合于九原。则何幸如之。

答宋诚伯基厚

惠复书。凭谙春还。侍雅俱宜。尤切瞻想之至。第审年来启居未定。盖疾病之来。自是外至之患。斯乃昔贤之所不免。将息之日。无非进修之地。所恨居停相阔。衰病渐深。不得往从于寂寞之滨。一承良诲。其岂曰有数之存。真所谓君子之弃。小人之归也。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之语。益惭当时老宿之偈。不知朝暮归休。作何语报答阎罗老子。可叹。昨见尤翁书。当过熟食后来华阳。倘形骸未落。共对落影峯夕照。倚筇于仙游洞。其幸可言。

与赵公直持纲

硕蕃再拜启。远伏穷巷。奄承尚书台监启手足之报。朝廷之空。士林之虚。乔岳之摧。时运之关。恸矣奈何。已矣奈何。窃惟明府下车。为日已多。所愧民自前冬避染患。迁次六七处。如羁禽之择栖。以至春半。未定厥居。尚阙以姓名奉问于帐下。斯岂平昔向仰于联世归德之分义。且惟即远在来月。而封葬亦在何地。幷下示。

与赵公直

顷在山南。伏承垂问。闻是启程之日。未及仰谢。窃想即今反马必有日。只恨孤蛰亦不得奉问起居。尤不胜愧罪之至。敬问沿道起居何如。松谷大爷襄奉。其得平安。而诸哀气力皆得支持否。士林之无归。朝廷之不幸。都付大雅。殄瘁之痛。万事尽矣。不知自今以后何处更觌典刑。已矣已矣。痛矣痛矣。况如民者。连世感德。不啻若有容。渍绵之义亦后于人。倘朝夕而死。则其在泉壤。是含羞含恨之归。益自潸然。人生到此。尚复何说之自解。方避染山房。筋力难强。姑此。

与金乐全

顷审尊遭服。不胜惊怛。深为大硕人以衰年逢此栾棘。奉虑倍常。北除实所怅然。然亦士既出身。门外即万里。不必今日木郞城为远也。况及此年富学优时。倚白山临瀚海。快豁平生观览。乃吾人所愿而不得者。丈夫壮游。要一奇矣。未知启程当卜何日。幸示喩。

与李大方

伏问即日。尊服履何似。倾慕之至。道川文丈竟不起疾。老成凋落。岂但乡邦不淑。实惟后生之无所考德。而至如硕蕃。先友之沦没乃尔。俯仰今昔。益增悲系。大硕人及丧次诸候何以支持耶。连遭大戚。倍加茶毒。尤切忧恋。硕蕃病冗所迫。迄未奔慰。惭赧无以自解也。襄奉之期。敢问已卜日否。

与权直之

十年向往。半饷展晤。虽未尽款约。亦足粗叙平生。诚幸得御于今日也。伏惟即今。待履雅候俱享平安。攒慰倍品。榜会一事。当通告。从近相报。世间交道。本贵开心。只是今人不讲古义。虽在一乡。亦不修此道。所以古风寥寥。礼俗埋没。惟贤兄荦荦与俗辈不同。欲对千里相阻之面目。益叹高义加人数等。

与李汝休尚逸

归卧知来。想蓬莱面目森然在眼中。恨老境如蛰。莫由往参于几右。细听关东一千里无限风物。惟此寂寞之滨。空说今兄享得一生清福也。仆粗遣。如霜后枯䈎。必无风自落。早晩知来一会。未知造物儿或着否。自怜复自哂。牛栗年谱已行世。而所居孤陋。无从寻讨。望许借览。

答黄季通尚中

敬奉耑札。仍审新正寓中起居平安。驰溯之至。走。自前腊栖栖。长在迁次。惟觉在世之支离。亦奈何不得。苦哉苦哉。示喩。真所谓借听于聋。何敢有所云云。但往年见金生㶅甫亦有此难。祥日则以忌行之。本制则待病息卜日行祥。今若以纸榜行于寓所。则未知为何如。盖练则子之所行于母。祥则夫之所主于妻。而服制亦止于此故耳。想彼从厚。援而为证。惟𫍲闻是愧。

答赵复亨

曾荷枉帖。至今稽谢。盖以传之者再褫。然亦寂寞之眼。如得拱璧。爱玩倍常。未谛新秋。侍雅俱吉。悠悠之思。不觉爬痒之至。老境困热。今得小凉。正如痛定人。由此若至岁晩。则当作塞向之蛰。亦不知造物其能贷我否也。可笑可笑。心经发挥。深感印送。继此有中庸或问在达城。若不刓缺之甚。则后当以纸地付呈。幸示以多少。前头科路。或由武陵。则良觌可指期耶。

答赵复亨

湖右书。当时承奉。问着武陵无归去人。悠悠之思。只凭浔阳之潮。岂意洛中远札。飞到五百里。真所谓珠玉之无胫。披慰之深。更倍常时。尊府赋归之计。若非得已。则三山非惟在于中途。平昔锦里之庄。无人看护。今若更寻旧径。排置数顷荒田。以为暮年栖息之地。亦一好事。想成算已久。商量其间止泊之处。则仆之昔日侨居。亦可容接。玆并缕缕奉告。二老近得平安否。一番书筵。当待少海清光。未知已向平复之境耶。穷巷无闻。益增郁郁。

答赵复亨

一春再书。字字面目。不啻若合席。不觉千里之为远。仍审侍雅俱享康宁。为慰不已。况悉陞出。尤贺置身坦坦路上。然其或如前日所示。作一郡邑。则吏隐可好。利器可试。圣人所谓有民人焉。有社稷焉者。宜无善于今日为左右地也。生兼恼三生穷命。老而不死。甚至处身无所措。康节诗曰。断送落花安用雨。藏添旧物不须春。自叹奈何。欲上章告退。而顾筋力无由出门一步。狼狈之极。只甘伏罪戾。直欲钻地自埋。而不可得也。

答赵复亨

垂死朝夕。获承手札于千里之外。真个是字字面目。仍谛历春徂夏。启居顺序。只今消息。惟此为幸矣。仆自前冬栖泊未定。昨还旧巢。若是而可谓知命者哉。生世不辰。一念每欲其苟生。环顾平生。自愧自叹其无益于身。有累于人。若得数年前随化归休。则不见如许惨目之事。尤羡鲁,西两君之超无为而至清。都与太初为邻也。

与赵复亨

曾因成礼正。修奉起居。其果得达否。信后节序亦换。敢问调摄中眠食复如何。惟是一念憧憧。每在北岳。且闻新构草堂在万松间。四时佳兴。两眼俱新。城市山林。不知世上许多人。独享清福如左右者几。纵有暂时愆摄。复何忧哉。在今所望者。秋夕之节。若命驾于武陵。则江水新晴。岩菊重辉。一笑相迎。知有前期之不远。然亦造物者其肯留老翁。许做一场好会否也。前告峒隐集。其板本在何地。幸示之。

与赵复亨

庚炎卯申。起居何如。曾审岁初有行于关东。想丛石,金兰。皆入奇观。虽不踏尽八百里。斯乃第一名区。岂但所谓巴陵无恨酒。醉杀洞庭秋而已哉。不知几时大开眼大开口。涤荡世间许多闲愁也。雪海归后安否何如。闻容貌髭发皆胜平昔。今日名堂。果不虚矣。可贺可贺。且告守梦集求见不得。或从左右求诸有处得见否。

答赵复亨

岁行垂尽。想惟卯申起居益佳。渺渺一方。瞻溯倍至。曾因武陵便。获承二哥书。俱审大庭鼎茵亦平安。契阔之馀。得闻消息。不觉千里之为远。喜幸如何可喩。雪老事。是何报也。男子四方之志。不愧平昔。岂但知旧之可惜。朴晦仲想已入城。历路暂晤。匆匆中粗叙生悯迫之意。凭传于左右。必及从者。所贵于知己者。勿论今古。只是肝胆不隔。近来姓名之烦。若非吾左右。何乃垂死狼狈至于此哉。必使颠仆道路然后乃已否。不恨造物。惟怨于左右。

答赵复亨

前冬。获奉两度书札。岁改后又承情缄。空谷光辉。岂但十二乘而已哉。所恨无北去人。不曾以一纸奉谢厚义。区区此情。若鱼中钩。敬问玆辰。卯申起居何如。想今职事亦在经幄。朝夕论列。非前日骑省之比。知旧之望。更倍向时之倚楼矣。前书示喩之事。非是无据。而惟其本情。岂为传者之云云。虽以左右之相亲相爱。亦惑于三至。则其他复何说。凡干传语者。至一传再传之后。都没本领。枝叶渐繁。今欲卞明则说话自多。今日自修之道。不如独守太玄。以待异日之子云。若早晩不作鬼物。则当俟左右命驾武陵。说尽本情于永夜青灯之下。而不知造物者意竟如何。

答赵复亨

无胫珠玉。忽落眼前。真所谓诚之不可掩者如是夫。仍审秋冬。起居如宜。无入而不自得。乐天知命。岂非君子之坦坦者耶。盖士之一出世路。东西南北。莫非可行之路。素位而行。自是吾左右服习于当初者也。今日何曾有一毫恋悲于其间耶。近来时事如奕棋。若改局则是一番人用事矣。未知尤翁不挫之志。其如蔡季通之气节否耶。生则不作等闲说话。恐误此一着也。八十人世。阅尽许多世变。宁作悠悠无用之谈。往参于其间耶。曾审寒食节。行役于武陵。仆若造物之许贷一夕躯命。则当于无量世界。说尽许多激恼。岂非吾两人平生之幸耶。难得者好会。易乖者人事。何可必也。

答赵君范

得奉手札。又与伯氏契。为之良觌于数年离索之馀。岂意暮境垂死。逢此一大幸耶。但谛左右之有肿患。为之奉虑。第暂时荣卫之虚。非衰境比。当不日收效也。走。年益老病益深。自计已非在世之物。鬼事已迫。不知何日之归休也。春坊贤契不谋武陵。一宵悬灯话。当时行色太匆匆。不少留益增别后之思。平生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古人诗语。可惜复可悲也。

与赵子方

作别三冬。悬眼千里。未谛动静何如。愬仰倍至。生区区行役。今到海上。正如梦中人。苦待雪消。欲酬金刚之债。自念垂死残年。妄生狂奴旧态。一时眼目之快。无补身上。孤馆永夜。惟时时对灯自笑。岂如晴窗斜日。静读游山录之真有味耶。然亦欲罢不能。则归日恐落春暮。左右远游之计不改否。只祝万吉。

与郑凤辉

还自海宾。得奉惠札。兼荷节箑之遗。在手济风。益觉濯热。敬问冬序将半。抚字有相。瞻溯之至。迎谥一事。迁就至今。伏想卯申之念。常以此惓惓。而惟是旧日门下人。恒自如结于中。势似必待新春矣。尼山事。言之只增潸然。端雅敏妙。今世不复见斯人。恸惜之怀。岂但平昔相识而已。闻今窀穸。万事尽矣。奈何奈何。

与郑凤辉

敬问秋晴。侍政俱得平反之喜。慰甚曷已。仆坏蛰残喘。兼恼丧患。惟日苦苦。正如蒲团上病僧。只待归休。每念未死之前。获见先生易名之光。今既卜日迎命。旧日门下。倍切胆想。初意寸寸前进于馨香之地。而三庚病热之馀。宿疴重感于潦后。无计自力。其谁曰在世人。鬼事已迫矣。可叹奈何。年前妄为关东山水所引。履及金刚。见别坐兄题名处。三复杏花寺门之语。存没之感。至今在心。知旧零落四字。方至老境然后益觉真切。伤哉伤哉。

与郑凤辉

衰境遇寒如蛰。不能作意一出。今岁序已向尽矣。未谛即今尊侍雅佳甚。倾向倍至。前日一访衡门。适值启行于碑所。违奉良觌。惟耿耿在中。曾闻碑役将告讫。继此搬运亦伊始在几日耶。昨审召命又下。进退间恐不专一于所事。而当初敦事诸益。尤自竭诚矣。如仆老朽。不以筋力。只仰成于众人。可叹可愧。蒙惠文集一帙。尤出所望。喜感交并。羹墙益切。

与任伯深

昔在城西。猥屈高轩。何幸朝暮之遇于平生。但自是以后云泥相悬。惟一念瞻恋。玆闻出宰于小白。差慰悠悠。敬问春回。尊起居佳吉。想东阁官梅清趣更倍。恨两腋无由插羽。未得良觌于冷蕊疏枝之间也。今进金生㵑甫。乃可爱之士。而素善于郑晏叔。且与仆同里相亲。有事于治内。以仆为绍介于左右。所谓传灯以灯者。非是关节之比也。且问南来后。与晏兄相遇否。盖晏兄新筑。不远于仙府故耳。春夏之交。一访清凉。为暮境远游。倘此计入手。则沿路历奉。

与任伯深

虽拜问相阔。惟一念每望江东暮云。敬问此时。尊起居若序珍重。溯慰不已。走亦蜗涎自需。悠悠度朝夕。他不足奉喩。晏兄墓草已宿。万事尽矣。不忍冉浼太白山栖息之地。恨病不出门户。数行衰涕。无由一洒于白杨。其谁曰当日眼中之人。今者元宾所与如左右。不能往叙共讨存亡不重见之怀。悲哉此生。

与金元甫寿寅

再到贤寓。俱乖良觌。虽因匆卒不得少留。窃叹无分于见贤。惭恨交至。想惟即今。兄眠食珍重。且闻兄近将移寓一善。旅人栖息。益增酸苦。不但兄心为悄然。欲审行李。当出拜路左。未知期在某日。生意外忝名斋郞。开初有行役。所幸得与夏甫相见耳。

与李圣弥硕坚

故人作宰眼为青。未谛下车在几日。继此鱼轩之奉。亦已卜日否。圃隐诗。太白山高春雪消。永嘉山水绿迢迢。兰舟溯涨期他日。看取樽前杨柳腰之句。正合三月时节。或凭左右济胜具。共到清凉山。迤过陶山而还。则亦一奇特事。然亦老树开花。其体全枯。虽欲奋飞。何可得耶。

答金夏甫寿弘○甲申

顷因子昭。已获垂讯。继以金起民更传手帖。兼致管城十奴。感篆高义。宛若亲见面目。不觉千里为远。因审夏秋来。侍履起居珍重。尤慰仰溯。走粗保。此外多少。何费区区。中原消息。只恨吾有两耳。不欲开口。而复闻移都。敢问石室函丈亦同邸驭俱行否。均是同土所忧。而其在吾兄。家国之念。犹且一倍。深自愍然。盖道有所废则运必消长。一士之争。其终不听于天耶。惟此漆室之踪。但向黄卷中潜叹。元甫覆盆之馀。又不安于所寓。真所谓此邦之人莫我肯谷。可叹。

答尹子仁拯○甲辰

拜问虽阔。一念区区。常在离岳之西。忽承清札。实出瞻溯之馀。备悉示喩。深觉警余起余。仆不计筋力。作此怪事。虽欲自谓非狂。得乎。真个金刚误人矣。所幸得同尊府遵海入山。历六七日。恨眼脚不相称。时节亦早。未登毗卢。然亦奇乎奇矣。从此同归。留夏秋于三山。其或野老篱前。可得吾左右一访否。

答金最良盛最

命驾穷谷。是半生难得之幸。继以清札垂问。自顾无德以承当。感惧不已。敬问兹辰。起居如宜。尤增瞻想。书面二字。是何言耶。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此等非剩语。其在鄙贱。固不足言。其于左右岂无自爱之道。古人云。直置心亲无貌敬。惟此二字。非貌敬之比。更无作今日笑囮。幸甚。

与金仲车𬬩

桂阳文老之丧。是何言耶。离岳其摧矣。雍容之姿。醇厚之质。不复得以见之矣。知旧之恸。乡党之悲。岂但善人之不在于今世耶。已矣已矣。恸乎恸乎。伏惟即今。服履何如。尤切瞻想之至。硕蕃衰疾与岁俱深。鬼事将迫但时未至耳。加以所居僻巷。承讣亦后于人。一札奉慰。恨不以时。手风四五年。凡在书疏。每借于人。如此而其曰一息尚存于世耶。悲哉此生。

答金子琢

辱书记存。深荷。第以春夏因避疠。孑孑靡所。以致来使虚枉。是恨。想今荒政少休。亦惟起居如宜。蒙惠若是多般。为感衰境之得此珍饷。琅玕果闻名而未食。今吃仙药矣。倘非句漏馀波。何能及此。示喩狼狈之叹。非始自今。盖是昔贤所不免。惟顺应自外来者。今日处身之道。不必悻悻行止。岂非一道耶。弟今往商山。不得俟皂盖之抵锺山。庐山一笑之会。当报空林黄叶时矣。

与李汝源敏道

东望悠悠。惟眼中屏山。朝暮森然。珍翰忽到此际。是所谓古人神交者也。尤增一倍瞻想于左右。可掬深情。可感高义。不啻若开缄宛见谏议面也。况副以青州从事。引满呑下。顿觉阳春遍身。窗外正风雪。拥炉开酒缸之句。真画出当时光景也。宋元纲目。深荷见示。而如黑夜转烛。益愧买椟还珠之语。可叹可悲。

与李汝源

徂岁音容。每望江东暮云。未谛玆辰。令起居若序珍重。驰溯倍至。前冬陞秩嘉报。窃效贡公之喜。顾当时病患作障。未奉一札。深愧愦愦。斯岂平昔相亲相念之道。至今默默自诵于口。儿辈皆以行役。俱少休歇。虽系人事之匆卒。亦由不敏矣。走衰疾渐深。不省出门数步有寻花问柳之兴。况隔一水相晤于百里之远乎。良用一喟。

与朴善述缵先

冬暖无如近日。想惟尊起居佳胜。溯仰之至。走亦粗保。良幸。女子之行。既蒙尊念。宽假以一月之期。深荷盛义。但念冬日之寒暖不常。则或虑雨雪及沍凝之变其气候。稚孩之脆弱者。一二日感伤。所损不小。此则惟在两家参商形势。使无悔否。玆敢奉禀。

与朴善述

问阔徂岁。尚不得就晤。斯乃人事之所叹。而莫非老境之难动。至于书疏之相续。亦不能自由。惟日夕怅望。玆承手滋之先施。尤感眷存之加人数等。且幸且谢。走默坐。只成痴钝。衰疾与年俱深。虽欲再寻离岳之游。而苦说年年。已无奈何。可惜复可怜。

与朴善述

出城之日。行迈匆匆。其曰拜晤云耶。敬问严凝。尊仕候何如。驰溯倍常。硕蕃道路颠仆。惟得归为幸。分外除命。所不敢当。顾形骸仅存。疾病俱集。以实状报还曹人。但一味惶恐。

与朴公干

相望落落。但积悠悠。敬问冬沍。尊起居珍重否。倾溯倍常。生老病馀骸。惟待归休。从此未知作几许年人间客耶。诸郞学必刮目。而恨相去之隔。未能一往开眼。玆岂非可叹事也。豚儿为拜床下。自三山去。想相对如梦寐中人也。春来。欲一观白马古迹。斯乃宿昔之未偿。此心飘飘。若架上之鹰。短童羸骖。亦无自出之方。然或可遂。则良觌之展。惟此一念。

答朴景休

千里得书。审侍雅平安。殊慰海上孤怀。生粗遣伥伥。只为始计不周。大为游赏所误。驿去金刚。在三日程。积雪难动。尚不见面目。加以驿役有未安者。进献御乘马。四载尚未纳。责在当职。日日苦心。未即发去。然亦措备后。须及孟夏而归。算日待还。不知往年有何厄会。自笑穷命之使然。可叹。

答李君协梦弼

相望只莽苍。既曰别离。末由良觌。有怀清标。靡日不思。况此节序屡易。尤觉悬悬。山中本是静散。而且有左右之乐。想欹枕成趣。岳色泉声。无非朝夕济胜之具。则旧疴可释。新知渐深。诚贺左右得此闲界也。

与李圣辉德卲

一来海上。重关杳然。可咲此别。谁使然耶。所谓夫我行之。不得吾心。何独古语为然。初意冬雪虽深。欲直抵丛石。见金刚面目于马上。因交承文书今夕始到。旧历只馀旬日。看此事势。须待开正然后行役。念其间旅馆之苦。倍添霜鬓。惟自作不靖。必博高卧者拍手。始计不审。饮水不分冷暖。眼目之快。何补于七十老翁。由是仙山反入搔首中。虽欲自谓非狂。而人必谓之狂矣。

答金子平万衡

既荷命驾。玆以耑札垂问。分外厚谊。非衰拙所堪承。且感且谢。所托文字。本是反镜索照。但为左右之懃恳。不敢一向苦口。古人所谓不知非笑之为非笑者。其亦近之矣。

答金子平

伏承哀下札。凭谛佥哀候支胜。区区奉慰之至。哀喩文字。盖先大人在世之日。不揣其不敢。托以丁宁。则硕蕃亦对以宽假岁月。此心耿耿。岂意幽明忽隔。复承哀示。俯仰今昔。益增疚怀之无已。凡干传后文字。必待其人。苟非其人。则受与之际。只是招尤而索累。更须哀详量多少节拍否也。先辈典刑日杳。百世之后。或恐凫乙之莫辨。而若论时世而尚友。则兰雪清风。洒然不泯。哀意若欲以贱姓名挂于其间。则少留时月。亦岂非所望于佥哀侍乎。

与金士纲之纪

离岳旧游。倏忽如梦中事。厥后存殁之感。都付一声之笛。忽承清问。恍对昔日颜面。披慰可喩。走便年八十。卖痴不尽。所得惟古我今吾。何足道哉。迷豚妄作行役得死病。赖高义得在平地路上。斯岂人事之所期也。所愧筋力不得自强。无由致身于吾左右。古所谓垂德不报者。岂非为左右发耶。寄惠海错。尤谢厚义。

答金宾汝𪹿

往年倾盖。深幸觌德之愿。玆奉惠札。且审起居清迪。尤慰所思。走衰境蛰伏。无由再承清诲。惟默默自诵于中。阳山是宿昔暂过之地。留债未还。秋来。倘得造物翁许我在世。则或于仙游洞里。并问草阜主人于丛桂之下。呵呵。

与成赉卿,▣大卿。

硕蕃再拜言。不意凶变。尚忍言哉。所慰伯哀以积年宿病。千里奔讣。诚幸气力之支胜。神理固应然矣。硕蕃于先府君。不惟连世契分之厚。暮境相从。倾向最深。岂谓不淑遽至于此。自今未溘然之前。只是痛惜之日。下询数条。其在懵陋。何敢承教。但以葬先轻祭先重之义推去。则其馀节目之疑。哀示已得之。至于同殡合祭一款。先儒之论。截然不可易。吾乡沙西台丈亦并丧。当时前辈考据分明。其说在于愚翁集中。可考也。近来疑礼问。解许多变礼。质疑尤详。可谓盛水不漏。洛中必家家有之矣。凡所云去。不免汰哉之诮。而相亲之际。以畴昔所闻见者奉告。

与李泽深润雨

朝来喜鹊。忽得日边清札。斗觉光辉。倍增山檐。因审庚热。侍雅俱吉。慰濯可喩。走亦粗遣。幸甚。贤胤远来之意。乃今世所罕见。深荷相长。所虑眠食之苦。安保其无𧏮。且所处方在山庵。此则便宜。而夏日僧馔尤薄。益愧主客之道。近当同处于仆家。同朝夕为计。

与李子建

寒尽春回。岭雪欲消。想惟郡斋残冷。松桂增新。区区向往。益叹葛洪今日之福也。江陵五马。光辉团圆。可喜老星文星交映于百里。恨此身匏系一隅。无由生参。终日咄咄。

与李子建

雪消峡口。绿涨江面。想洞天形胜益倍鸣琴之兴。恨无由倒身往从壶里乾坤也。前夏惠札及墨煤之贶。深荷高义。两先生年谱。敢问印本今已刊布否。欲依左右求观一件。永为箧中之宝。求者不伤廉。与者不伤惠。故区区不惮烦。

与李伯宗

隔一带水。未展良觌。空叹脉脉不得语之句。敬问即今起居何如。坐想春湖绿涨。嫩柳缃桃。驰溯倍增。硕蕃粗遣。自咲残龄获此匪分。所呈县道文字。不达于政院。窃计必出邸报。非但咄咄怪事而已。以此方待谴。未知出场之作如何也。

与李伯宗

春序已尽。伏问此时哀候支胜。日月不居。外除已迫。伏想望望不及之怀。何以自堪。硕蕃。岁初作一昼夜鬼关之物。幸而复为地上人。可谓良自苦矣。世运不淑。春翁竟不起疾。生者亦落落会面无期。而朴中丞事。是何报也。去时沿路暂别。岂谓此行是九原之隔耶。尤令人掩抑。至如哀门阑之好。出处之同。非恒人比。可惜复可念也。

答李舜弼东稷

曾在夏季。获承令札。斯乃省中书也。尤荷令厚谊。只恨当时病苦。未得奉谢。惟默默自诵。秋已尽矣。敬问此时。令起居如宜否。湖岭相左。继以积潦。一念憧憧。但切瞻想。走衰境垂死。未知寓形宇内复几时也。湖中败类之变。不觉骨惊心痛。然幸伏法。岂非吾王盛德事也。高霁峯正气录。愿见而不得。既荷令万金之诺。如得以一本见惠。则老境光辉。何但照车十二乘哉。半刺是宗人。且居近。不患其传致矣。

与朴晦之世辉

秋雨洗热。快若相接眼中人。敬问玆辰。鱼轩及起居何如。溯仰倍至。且惟元方所患。未知收效几许否。凡病必俟新凉。则自当以时痊可。惟是为慰。走。衰疾入秋绵剧。忝带职名。尚未减下。瞿然不自保。势似往岭下待命。不谓拱木之年有此大狼狈也。

与朴晦之

硕蕃再拜。仲氏中丞事。是何报也。去时沿途暂叙。岂谓此行之终作死别。况大夫人朝夕倚门之望。将何辞以慰。抑念造物其独无情。所谓神理不可测者。非始自今。岂但德门为然。玆闻葬日已过。尤令人掩抑之不能已已。

与李▣▣硕观

始因京乡之相阔。今衍湖岭之稍阻。尚不得一日之雅于左右。斯岂但人事之所恨。想惟玆辰。尊起居如宜。豚息得陞君子之堂。能传消息。谓以朝暮有遇。此心炯炯。每在三山楼上。只以衰迈日深。未得速宜相就耳。况闻师门文字。藏在尊巾衍。由是。求正之事尤切于暮境临死之日。近当往叩仙扉。作数日从容矣。凤辉逝后。萧索渐甚。旧日书带草益增涕泪。

与李▣▣思永

出宰山水县。读书松桂林。自是古人之乐。况亲庭在牟山百里。想彩服往侍。岂所谓杨州鹤哉。恨两腋无由插翮。羽化亭上。共瞻东台形胜也。生只保支离伎俩。不知从此留得几年客耶。每念三山良觌。非惟岁月荏苒。中间存没之感。尤觉暮境之萧索。能不悲哉。

答李善鸣英甲

阻拜积年。况今沧海重关。千里悠悠之思。只增老怀之烦恼。玆承惠札。深荷高义。蒲葵之贶。尤感满袖清风。自顾太后。当深藏箧中。以待明年策勋之地。所恨衰病不出门户。真所谓卧病人事绝。奈何。

与郑希伯锡乔

令弟事。是何报也。是何言也。虽在行路。亦不堪掩泪。况如硕蕃。残命在世。惟待立扬之期。岂谓其如许。所谓神者诚难测之语。不幸于德门见之。可惜之恸。不淑之叹。只恨闻根不断于两耳。奈何奈何。惟此诔语。昏眊拙涩。不成语。益自扣心。

与朴▣▣廷龙

童稚相从。阻阔已五十年。屈指皆零落。虽生在此世。所居亦左。一念悠悠。无以施情。况望良觌之再展。倘或相见。皓首苍颜。非复旧时。向风思想。能不依依。未谛新正。官况句福。尤增瞻恋。就扣新刊桐溪集在仙府。无由一见。盖此地道里不迩故也。须从案上所置。以一件寄示。则览后当传于圆山朴君。不患其浮沈。且闻纸地不多费。只入数卷。则人情虽曰纸薄。尊以薄为厚。则其为卷帙之惠。生亦不辞。留作千里面目。幸兄择于斯二者。不忘其一。呵呵。

答李▣▣鸣字

再枉深谷。今辱一札。诚荷眷存。不胜感佩。但书中称许太不着题。斯非相爱之道。无亦近于东海逐臭者比耶。不惟自愧。兼且有害于左右。盖古人交际。非以是为贵。幸除却此等语也。

与族人天休厚命

年前。获奉吾宗在长沙时手帖。深荷眷存。因坐在一隅。至今稽谢。感恨交幷。即今陞叙半刺。斯乃古人所谓翱翔之职。然亦营门卯申之苦。不如茂松之起居惟时矣。所幸亲庭消息。比长沙时减三分之半。是则可慰。生八旬残生。老病渐深。不知留在人世几许日耶。豚儿及女婿俱往。馀难缕缕。

与叔弟子固硕重

前书照否。近来安否何如。此中姑保。但闻山外消息。甚不满于听闻。想花山之会。吾侪姓名。不啻若铄金。而不知几日消得耶。凡系齿舌之来。惟自戒自咎。无非不自靖之致。则今日之事。惟彼自彼我自我而已。只是吾地步不到坦坦荡境界。则人之为言。无怪乎或至。若讨黄卷。默默长留在古人之侧。世间纷纷。自当退听。此外无他善道。吾归似在望后。君须以念后一二日来访川庄。幸甚。

与子固

前书具悉。信后未谛为况何如。朝夕燃眉之患。欲言则其说长。计十室则九室皆然。未知如此。几许作沟壑饿鬼耶。金君净前月往湖南。还到连山。因病不起。等是浮生。死亦是旅次。耳目方不忍。昨夕。运丧到本家。且闻连山封人亦极力救之。孰云今世无好人哉。深觉起感。所传尹疏。当初欲见未得见。今始得见。可谓朝廷有人矣。惜乎今作济州牧以去。三年瘴疠。性命可保耶。

与子固

知自山中还。慰甚。玆承乔君来访。二夜同宿。对床之话。尤为老境难得之幸。若继此与君相晤。则尤不忘也。此中粗遣。且怪疏事。数日前又见营门书及状启则益增惊骇。若状启入京。则枭拨人是由我而死。生斯世。老而不死。无益于人又杀人。是甚道理。每中夜以思。今年不但大厄会而已耳。想早晩当见疏批如何。

与子固

纳籴到底皆急。自官家不得不然。只恨民之或至弛缓不及事矣。民事何其稽滞。与水潜相语丁宁说到。而乃至相违耶。凡事每每如是。奈何奈何。寒节渐至。我既难动。君又多事。徒自悠悠而已。

与子固

近来连奉示札。审海君亦还。深幸其相见也。京报此亦无听。闻北京之消息。大槩或不无有此患。然亦在我邦。其结末有四难处耳。

与子固

别来黯然。盖老境兄弟之情。自当如此矣。且闻赵倚楼君除西之说。昨闻方照狱云。必玉堂有陈箚事。世变无穷。燎原之火。其谁曰扑灭。然亦自取。奈何。

与子固

昨日水潜君必传书矣。昨夕赵君来访。因闻郑君平六月无疾而逝。益知无物欲之人其死亦异常矣。吾犹记梦。七月间连夜见。或疑其死。今果然矣。

与子固

当日分路。且秋日苦短。归来悄悄。玆承来示。殊慰所思。但暮景苍茫。无他所念。惟钻古纸工夫。为未死时事业。此亦精神散无馀。若或开月可得相见。则其幸如何。外间纷纷。只是道听。目前应供。使人称苦。然亦随分过了居诸。彼满城风雨。近重阳。大可笑无事人也。

寄爟儿

汝之所病。先须戒酒。其次日课所读。期以归家之日报诵于吾。幸甚。韩退之戒符诗。岂不朝夕念。为尔惜居诸。此乃父兄爱子弟之心。今古何殊。千万念之。

寄爟儿

入洛到海上。月已再亏。而无消息在京时留札。不知得达否。吾自离三山。至今日无他所恙。亦云幸矣。但恨当初漫生枫岳之计。先到驿亭。则非惟冬节难动。洽支三宿。然后当见真面目。若待海棠花发后。则其间留滞苦状。如结难解。无病自炎。只博高卧人大咲。

寄焵儿

去后安否及凡事作。如何出场。深虑。此中粗保。但念西行苦被周翰督促。已约十六同发。若早知士达之来。则当由镇川之路。而今既约以鸟岭。势须如约于周翰。而但恐筋力形骸其能得达于京师耶。苦寒行役。尤难于衰疾。有生之定。所在当然。惟当置之生死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