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御定宋史筌
卷三十一
卷三十二

尊贤阁编 御定宋史筌卷三十一 志第二十三 乐二 乐制下 元豊三年诏秘书监致仕刘几赴详定所议乐以礼 部侍郎致仕范镇舆几参考得失而几亦请命杨杰 同议且请如景祐故事择人修制大乐诏可杰乃言 大乐七夫一曰歌不永言罄不依永律不和声盖金 声眷容失之则重石声温润失之则轾土声函胡失 之则下竹声清越失之则高丝声纤微失之则细辈 声隆大失之则洪匏声丛聚失之则长木声无馀失 之则短惟人禀中和之气而有中和之声八音律吕 皆以人声为度言虽永不可以逾其声今歌者或咏 一言而滥及数律或章句巳阕而乐音未终所谓歌 不永言也请节其烦声以一声歌一言且诗言人志 咏以为歌五声随歌是谓依咏律吕恊奏是谓和声 先儒以为依人音而制乐托乐器以写音乐本效人 非人效乐者此也今祭祀乐章并随月律声不依咏 以咏依声律不和声以声和律非古制也二曰八音 不谐钟磬阙四清声虞乐九成以箫为主商乐和平 以馨为依周乐合奏以金为首钟磬箫者众乐之所 宗则天子之乐用八钟磬箫众乐之本乃倍之为十 六且十二者律之本声而四者应声也本声重大为 君父应声轻清为臣子故其四声曰轻清或曰子声 也李照议乐始不用四清声是有本而无应八音何 従而谐哉今巢笙和笙其管十九以十二管彂律吕 之本声以七管为应声用之已久而声至和则编钟 磬箫冝用四子声以谐八音三曰金石夺伦乐奏一 声诸器皆以其声应既不可以不及又不可以有馀 今琴瑟埙箎笛箫笙阮筝筑奏一声则镈钟特磬编 钟编磬撃三声声烦而掩众器遂至夺伦则鏄钟特 馨编钟编磬节奏与众器同冝勿连击四曰以下别 见乐舞篇五曰乐失节奏乐之始则翕然如众羽之 合纵之纯如也节奏明白皦如也往来条理绎如也 然后成今乐声不一混殽无驭则失于节奏非所谓 成也六曰祭祀飨无分乐之序盖金石众作之谓奏 咏以人声之谓歌阳律必奏阴吕必歌阴阳之合也 烦阴阳之合所以交神明致精意今冬至祀天不歌 大吕夏至祀地不奏太簇春飨祖庙不奏无射秋飨 后庙不歌小吕而四望山川无专祠用乐之制则何 以黄导宣彂阴阳之气而生成万物哉七曰郑声乱 雅然朱紫有色而易别雅郑无象而难知圣人惧其 难知也故定律吕中正之音以示万世今古器尚存 律吕悉僃而学士大夫不讲考击奏作委之贱工则 雅郑不得不杂愿审条钟琯用十二律还宫均法令 上下通习则郑声莫能乱雅遂为十二均啚并上之 其论以为律各有均有七声更相为用恊本均则乐 调非本均则乐悖今黄锺为宫则太簇姑洗林锺南 吕应锺蕤宾七声相应谓之黄锺之均馀律为宫同 之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征为事羽为物君者法度 号令之所出故宫生征法度号令所以授臣而承行 之故徴生商君臣一德以康庶事则万物得所民遂 其生故商生羽羽生角然臣有常职民有常业物有 常形而迁则失常故商角羽无变声君総万化不可 执以一方事通万务不可滞于一隅故宫徴有变声 凡律吕之调及其宫乐章具著于啚神宗取所上啚 考其说乃下范镇刘几参定而王朴阮逸之黄锺乃 当李照之太簇其编钟编磬虽有四清声而黄锺大 吕正声舛误照之编钟编馨虽有黄锺大吕而金阙 四清声非古制也朴之太簇夹锺则声失之高歌者 莫能追逐平时设而不用圣人作乐以纪中和之声 所以导中和之气清不可太高重不可太下必使八 音恊谐歌者从容而能永其言范镇等因请择李照 编钟编磬十二参于律者增以王朴无射应锺及黄 锺大吕太簇夹锺之四清声俾众乐随之歌工咏之 中和之声庶可以考请下朴二律就太常钟磬择其 可用者用之其不可修者别制之而太常以为大乐 法度旧器乞留朴钟磬别制新乐以验议耆之术诏 以朴乐钟为清声毌得消毁刘几等以为新乐之成 足以荐郊庙传万世其明堂景灵宫降天神之乐六 奏旧用夹锺之均三奏谓之夹锺为宫夷则之均一 奏谓之黄锺为角林锺之均一奏谓之太簇为徴姑 洗为羽而大司乐凡乐圜钟为宫黄锺为角太簇为 征姑洗为羽而圜钟者夹锺也用夹锺均之七声以 其宫瞽为始终是谓圜锺为宫用黄锺均之七声以 其角声为始终是谓黄锺为角用太簇均之七声以 其征声为始终是谓太簇为征用姑洗均之七声以 其羽声为始终是谓姑洗为羽今用夷则之均一奏 谓之黄锺为角林锺之均二奏谓之太簇为征姑洗 为羽则祀天之乐无夷则林锺而用之有太簇姑洗 而去之矣唐典祀天以夹锺宫黄锺角太簇徴姑洗 羽乃周礼也冝用夹锺为宫其黄锺为角则用黄锺 均以其角声为始终太簇为征则用太簇均以其征 声为始终姑洗为羽则用姑洗均以其羽声为始终 祭地祗享宗庙皆视此均法以度曲刘几等又以太 常磬三等王朴馨厚李照磬薄惟阮逸胡瑗磬形制 精密而声太高以磬氏之法摩其旁轻重与律吕相 应锺三等王朴锺所谓声疾而短闻者也阮逸胡瑗 锺所谓声舒而远闻者也惟李照锺有旋虫之制锺 声皆三十有六架而架各有六则正律相应清声自 足其堂上堂下箎笛率従新制而调琴瑟阮筑埙诸 器随所下律诏悉从之乃缉新器用徙置太常辟屋 以贮蔵之考选乐工汰其椎钝癃老而优募能者补 其阙贠立为程度以将习焉大抵刘几之议律一惟 杨杰之见而主于人声不以尺度求合即李照之旧 加以四清声也范镇不以为是曰定乐当先定律遂 作律尺欲啚上之几乐巳奏加恩赉焉镇谢曰此刘 几乐也臣何预焉复上奏曰方刘几奏上时臣初无 所预臣顷造律内外有损益其声和又与古乐合今 若将臣所造尺律依大小编次太常鏄钟可以成一 代大典不报初皇祐中宋祁田况荐益州进士房庶 晓音祁上其乐书补亡三卷召诣阙庶自言尝得古 本汉志云度起于黄锺之长以子谷秬黍中一黍之 起积一千二百黍之广度之九十分黄锺之长一为 一分今文脱之起积一千二百黍八字故自前世以 来累黍为尺以制律是律生于尺尺非起于黄锺也 且汉志一为一分者盖九十分之一后儒误以一黍 为分其法非是当以秬黍中者一千二百实管中黍 尽得九十分为黄锺之长九寸加一以为尺则律定 矣直秘阁范镇是之乃为言曰照以纵黍累尺管空 径三分容黍千七百三十瑗以横黍累尺管容黍一 千二百而空径三分四釐六毫是皆以尺生律不合 古法今庶所言实千二百黍于管以为黄锺之长就 取彡分以为空径则无容受不合之差校前二说为 是盖累黍为尺始失之于隋书当时议者以其容爱 不合弃而不用及隋平陈得古乐器高祖闻而叹曰 华夏旧声也遂传用之至唐祖孝孙张文収号称知 音亦不能更造尺律止沿隋之古乐制定声噐朝廷 久以钟律末正屡下诏书慱访群议冀有所获今庶 所言以律生尺诚众论所不及请如其法试造尺律 更以古器参考当得其真乃诏王洙与镇同至修制 所如庶说造律尺龠律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龠 径九分深一寸尺起黄锺之长加十分而律容千二 百黍初庶言太常乐高古乐五律比律成寸下三律 以为今所用黍非古所谓一稃二米黍也尺比横黍 所累者长一寸四分庶又言古有五音而今无正征 音国家以火德王征属火不冝阙今以五行旋相生 法得征音又言尚书同律度量衡所以齐一风俗今 太常教坊钓容及夭下州县各自为律非书同律之 义且古者帝王巡狩方岳必考礼乐同异以行诛赏 谓宜颁格律自亰师及州县母容辄异有擅高下者 论之召辅臣命观庶所进律尺龠又令庶自陈其法 因问律吕旋相为宫事令撰啚以进其说以五正二 变配五音迭相为主行之成八十四调旧以宫徴商 羽角五音次苐配七声然后加变宫变征二声以足 其数庶推以施相生之法谓五行相戾非是当攺变 徴为变羽昜变为閠随音加之则十二月各以其律 为宫而五行相生终始无穷诏以其啚送详定所庶 又论吹律以听军声者谓以五行逆顺可以知吉㐫 先儒之说略矣是时胡瑗阮逸制乐有定议乃补庶 试秘书省校书郎遣之范镇言于执政曰今律之与 尺所以不得其真累黍为之也累黍为之者史之脱 文也古人岂以难晓不合之法书之于史以为后世 惑乎殆不然也易晓而必合也房庶之法是矣今庶 自言其法依古以律而起尺其长舆空径与容受与 一千二百黍之数无不合之差诚如庶言此至真之 法也且黄锺之实一千二百黍积实分八百一十于 算法圎积之则空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积实八 百一十分此古律也律体本圎圎积之是也今律方 积之则空径三分四釐六毫比古大矣故围十分三 釐八毫而其长止七十六分二釐积实亦八百一十 分律体本不方方积之非也其空径三兮围九分长 九十分积实八百一十分非外来者也皆起于律也 以一黍而起于尺与一千二百黍之起于律皆取于 黍今议者独于律则谓之索虚而求兮亦非也其空 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之起于律与空径三分四 釐六毫围十分三釐八毫长七十六分二釐之起于 尺古今之法䟽密之课其不同较然可见何所疑哉 若以谓工作既久而复攺为则淹引岁月计费益广 又非朝廷制作之意也其淹久而计费广者为之不 敏也今庶言太常乐无姑洗夹锺太簇等数律就令 其律舆其说相应钟磬每编才易数三因旧而新敏 而为之则旬月㓛可就也又何淹久而广费哉执政 不听镇又上书曰陛下制乐以事天地宗庙以扬祖 宗之休兹盛德事也然自下诏以来及今三年有司 之论纷然未决盖由不议其本而争其末也窃惟乐 者和气也彂和气者瞽音也声音之生生于无形故 古人以有形之物传其法俾后人参考之然后无形 之声音得而和气可道也有形者秬黍也律也尺也 龠也鬴也斛也算数也权衡也钟也磬也是十者必 相合而不相戾然后为得今皆相戾而不相合则为 非是矣有形之物非是而欲求无形之声音和安可 得哉谨条十者非是之验惟裁择焉按诗诞降嘉种 维秬维秠诞降者天降之也许慎云秬一稃二米又 云一秬二米后汉任城县产秬黍二斛八斗实皆二 米史臣载之以为嘉瑞又古人以秬黍为酒者谓之 秬鬯宗庙降神惟用一尊诸侯有㓛惟赐一卣以明 天降之物世不常有而可贵也今秬黍取之民间者 动至数百斛秬皆一米河东之人谓之黒米设有真 黍以为取数至多不敢送官此秬黍为非是一也又 按先儒皆言律空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容千二 百黍积实八百一十分今律空径三分四釐六毫围 十分二釐八毫是为九分外大其一分三釐八毫而 后容千二百黍除其围广则其长止七十六分二釐 矣说者谓四釐六毫为方分古者以竹围为律竹形 本圎今以方本置算此律之为非是二也又按汉书 分寸尺犬引本起黄锺之长又云九十分黄锺之长 者据千二百黍而言也千二百黍之施于量则曰黄 锺之龠施于权衡则曰黄锺之重施于尺则曰黄锺 之长今遗千二百之数而以百黍为尺又不起扵黄 锺此尺之为非是三也又按汉书言龠其状似爵谓 爵盏其体正圎故龠当圎径九分深十分容千二百 黍积实八百一十分舆律分正同今龠乃方一寸深 八兮一厘容千二百黍是亦以方分置算者此龠之 非是四也又按周礼鬴法方尺圎其外深尺容六斗 四升方尺者八寸之尺也深尺者十寸之尺也何以 知尺有八寸十寸之别按周礼璧羡度尺好三寸以 为尺璧羡之制长十寸广八寸同谓之度尺以为尺 则八寸十寸俱为尺矣又王制云古者以周尺八尺 为步今以六尺四寸为步八尺者八寸之尺也六尺 四寸者十寸之尺也同谓之周尺者是周用八寸十 寸尺明矣故知八寸尺为鬴之方十寸尺为鬴之深 深而容六斗四升千二百八十龠也积实一百三万 六千八百分今鬴方尺积千寸此鬴之非是五也又 按汉书斛法方尺圎其外容十斗旁有庣焉当隋时 汉斛尚在故隋书载其铭曰审律嘉量斛方尺圎其 外庣旁九釐五毫羃百六十二寸深尺容一斛今斛 方尺深一尺六寸二分此斛之非是六也又按算法 圎分谓之径圎方分谓之方斛所谓径三围九方五 斜七是也今圎分而以方法算之此算数非是七也 又按权衡者起千二百黍而立法也周之鬴其重一 钓声中黄锺汉之斛其重二钓声中黄锺鬴斛之制 有容受有尺寸又取其轻重者欲见薄厚之法以考 其声也今黍之轻重未真此权衡为非是八也又按 凫氏为钟大钟十分其鼓间之以其一为之厚小钟 十分其钲间之以其二为之厚今无大小薄厚而一 以黄锺为孪此钟之非是九也又按磬氏为磬倨句 一矩有半其博为一朕为二鼓为三盖各以其律之 长短为法也今亦以黄锺为变而无长短厚薄之别 此磬之非是十也前此者皆有形之物可见者也使 其一不合则未可以为法况十者之皆相戾乎臣固 知其无形之声音不可得而和也请以臣章下有司 问黍之二米与一米副是律之空径三分与三分四 釐六毫孰是律之起尺与尺之起律孰是龠之圎制 与方制孰是鬴之方尺圎其外深尺与方尺孰是斛 之方尺圎其外庣旁九釐五毫与方尺六寸二分孰 是算数之以圎分与方分副是权衡之重以二米秬 黍与一米孰是钟磬依古法有大小轻重长短薄厚 而中律孰是是不是定然后制龠合升斗鬴斛以校 其容受容受合然后下诏以求真黍真黍至然后可 以为量为钟馨量与钟磬合于律然后可以为乐也 今尺律本未定而详定修制二局工作之费无虑千 万计矣此议者所以云云也然议者不言有司论议 依违不决而顾谓作乐为过举又言当今冝先政令 而礼乐非所急此臣之所大惑也傥使有司合礼乐 之论是其所是非其所非陛下亲临决之顾于政令 不已大乎昔汉儒议盐铁后世传盐铁论方今定雅 乐以求废坠之法而有司论议不著盛徳之事后世 将何考焉愿令有司人人各以经史论议条上合为 一书则孰敢不自竭尽以副陛下之意如以臣议为 然伏请权罢详定修制二局俟真黍至然后为乐则 必至当而无事于浮费也诏送详定所至是镇复以 为言无祐三年镇用房庶律法上其所制乐章铸律 钟罄箫笛埙箎笙并书及啚法哲宗与太皇太后御 延和殿诏执政侍从䑓阁讲读官皆往观焉赐镇诏 曰朕惟春秋之后礼乐先亡桊汉以来韶武仅在散 乐工扵河海之上往而不还聘先生于齐鲁之间有 莫能致魏晋以下曹郐无讥岂徒郑卫之音巳杂华 戎之器间有作者犹存典刑然铢黍之一差或宫商 之易位惟我四朝之老独知五降之非审声知音以 律生尺览诗书之来上阅簨虞之在廷君臣同观父 老太息方诏学士大夫论其法工师有司考其声上 追先帝移风易俗之心下为老臣爱君忧国之志究 观所作嘉叹不㤀乐下太常而杨杰上言元丰中诏 范镇刘几与臣详议郊庙大乐既成而奏称其和恊 今镇新定乐法颇与乐局所议不同且乐经仁宗命 作神考睿㫁奏之郊庙朝廷盖巳久矣岂可用镇一 说而遽攺之遂著无祐乐议以破镇说曰按尔雅秬 黒黍秠一稃二米法律有用秬黍之文无用秠之说 以为必得秠然后制律未之前闻也镇所造铜量斛 在上斗在下左耳为升右耳上为合下为龠上三下 二与汉制符矣汉志量声中黄锺始于黄锺而返覆 焉孟康曰反斛声中黄锺覆斛亦中黄锺之宫臣叩 镇所造铜量其声不与黄锺合则非汉制也黄帝命 伶伦㫁竹节西间听凤之鸣以为律吕此造律之本 也初无用黍之法至汉制乃有用黍之制镇以为世 无真黍乃用大府尺以为乐尺而又下一律有奇其 实下旧乐三律矣其可用乎于是镇乐律卒不行然 镇每自谓得古法而司马光终不以为是往复辩难 几数万言光尝谓人曰吾舆景仁兄弟也但姓不同 耳然至于论钟律则终不能一也景仁镇字也自是 以后士大夫语及乐制以皇祐元祐诸贤之所未能 定漫不致意渐益残阙讹谬太常乐器弊坏琴瑟制 度参差不同箫篴之属乐工自备每大合乐声韵殽 杂而皆失之太高筝筑阮秦晋之乐也乃列于琴瑟 之间熊罴按鿄隋之制也乃设于宫架之外笙不用 匏舞不象成曲不恊谱乐工卛农夫市贾遇祭祀朝 会则追呼扵阡陌闾阎之中教习无成瞢不知音崇 宁元年蔡京欲假礼乐之名以掩其失乃劝徽宗下 诏慱求知音之士魏汉津之名达于上焉汉津时年 九十馀矣本剰贠兵士自云居西蜀师事唐仙人李 良授鼎乐之法皇祐中汉津与房庶以乐被荐既至 黍律巳成阮逸始非其说汉津不得伸其所学后逸 之乐不用乃退舆汉津议指尺作书二篇叙述指法 或谓汉津旧尝执役于范镇见其制作略取之而蔡 亰师其说托于李良云二年礼部贠外郎陈旸上所 撰乐书二百卷命礼部尚书何执中看详以谓旸欲 考定音律以正中声愿送讲议司令知音律者叁验 行之旸之论曰汉津论乐用京房二变四清盖五声 十二律乐之正也二变四清乐之蠹也二变以变宫 为君四清以黄锺清为君事以时作固可变也而君 不可变太簇大吕夹锺或可分也而黄锺不可分岂 古人所谓尊无二上之旨哉三年汉津言黄帝以三 寸之器名为咸池其乐曰大卷三三而九乃为黄锺 之律禹效黄帝之法以声为律以身为度用左手中 指彡节三寸谓之君指裁为宫声之管又用第四指 三节三寸谓之臣指裁为商声之管又用第五指彡 节三寸谓之物指裁为羽声之管第二指为民为角 大指为事为征民与事君臣治之以物鲞之故不用 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为九寸即黄锺之律定矣 黄锺定馀律从而生焉臣请帝中指第四指第五指 各三节先铸九鼎次铸帝坐大钟次铸四韵清声钟 次铸二十四气钟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制其 后帝于梦中见神人言乐成而凤凰不至乎盖非帝 指也帝大悔叹谓崇宁初作乐请吾指寸而内侍黄 经臣执谓帝指不可示外人但引吾手略比度之曰 此是也盖非人所知今神告朕如此且奈何于是再 出中指寸付蔡亰密命刘昺试之是年景钟成景钟 者黄锺之所自出也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终 于九斛中声所极制炼玉屑八于铜齐精纯之至音 韵清越其高九尺拱以九龙惟天子亲郊乃用之命 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 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廸 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 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 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 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甭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 言宝之宋乐之始四年又铸帝鼐八鼎大司乐刘昺 言大朝会宫架旧用十二熊罴按金𬭚筲鼓觱篥等 与大乐合奏今所造大乐远稽古制不应杂以郑卫 诏罢之又依昺攺定二舞乐成列于崇政殿有旨先 奏旧乐三门曲未终帝曰旧乐如泣声挥止之既奏 新乐天颜和豫百僚称颂以鼎乐成帝御大庆殿受 贺乃下诏曰礼乐之兴百年于此然去圣愈远遗声 不存乃者得隐逸之士于草茅之贱获英茎之器于 受命之邦适时之冝以身为度铸鼎以起律因律以 制器按恊扵庭八音克谐昔尧有大章舜有大韶三 代之王亦各异名今追千载而成一代之制冝赐新 乐之名大晟朕将荐郊庙享鬼神和万邦与天下共 之其旧乐勿用先是端州上古铜器有乐钟验其窾 识乃宋成公时帝以端王继大统故诏言受命之邦 而隐逸之士乃汉津也五年诏大晟府颁新乐于三 亰四辅次帅府大观二年进士彭几进乐书论五音 言本朝以火德王而羽音不禁征调尚阙礼部贠外 郎吴时譱其说建言冗召几至乐府従之会刘诜亦 上征瞽乃诏教坊按习三年帝亲制大晟乐记命太 中大夫刘昺编修乐书为八论皆蔡亰与子攸密与 文餙以牵合经旨者也政和二年赐贡士闻喜宴于 辟廱仍用雅乐罢瑷林苑宴兵部侍郎刘燠言州郡 岁贡士例有宴设名曰鹿鸣乞于斯时许用雅乐易 去倡优淫哇之声三年诏大晟乐须之天下其旧乐 悉禁又令尚书省立法新徴角二调曲谱巳经按试 者并令大晟府刊行四年大晟府言宴乐诸宫调多 不正如以无射为黄锺宫以夹锺为中吕宫以夷则 为仙吕宫之类又加越调双调大食小食皆俚俗所 传今依月令改定诏可六年又诏大晟雅乐顷岁巳 命儒臣著乐书独宴乐未有纪述其令大晟府编集 八十四调并图谱令刘昺撰以为宴乐新书亡何臣 僚乞以崇宁大观政和所得珍瑞名数分命儒臣作 为颂诗恊以新律荐之郊庙以告成功诏送礼制局 七年中书省言高丽赐雅乐乞习教声律大晟府撰 乐谱辞诏许教习仍赐乐谱宣和二年罢大晟府制 造所并恊律官七年金人八冠诏革弊事废诸局于 是大晟府及教乐所教坊额外人并罢靖康二年金 人八汴凡大乐轩架教坊乐器乐书乐章体式锺簴 九鼎皆入于虏中高宗南渡经营多难于稽古餙治 之事未有暇给建炎二年诏曰朕方日极忧念屏远 声乐不令过耳承平典故虽实废名存亦所不忍悉 従减罢始据光武建武二年创立郊祀乃于十一月 壬寅祀天祀祖敕东亰起奉大乐登歌法物赴行在 所维扬江上等坛行事绍兴十五年正元朝会始陈 乐舞公卿奉觞献寿据元豊朝会乐时给事中段拂 等讨论景钟制度钟成命左仆射秦桧为之铭其文 曰皇宋绍兴十六年中兴天子以好生大德既定寰 宇乃作乐以畅天地之化以和神人维兹景钟首出 众乐天子专用禋祀谨拜手稽首而献铭其铭曰德 纯懿兮舜文继跻寿域兮讯内外荐上帝兮伟兹器 声气应兮同久视贻子孙兮弥万世又命礼局造铸 钟四十有八编磬一百八十七特磬四十八及添制 编钟等命军器所造建鼓八雷鼓二晋鼓一雷鼗二 祝敔各四寻制金钟玉馨二架用皇祐进呈雅乐例 帝御射殿召宰执侍从䑓谏寺监馆阁及武臣刺史 以上阅视新造景钟及礼器帝即御坐撞景钟用正 元朝会三曲奏宫架之乐其制造官推恩有差既而 刑部郎官许兴古奏比岁休祥恊应灵芝产于庙楹 瑞麦秀于留都昔干德六年尝诏和岘作瑞木驯象 及玉乌皓雀四瑞乐章以僃登歌愿依典故制为乐 章登诸郊庙从之命学士沈虐中制歌曲以荐于太 庙圜丘明堂寻又内出御制郊祀大礼天地宗庙乐 章及诏宰执学士院西省官删修郊祀大礼乐章付 太常肄习皇帝亲祀南郊圜锺为宫三奏乐凡六成 歌景安用文德武功之舞飨明堂夹锺为宫彡奏乐 凡九成歌诚安用佑文化俗威㓛睿德之舞前二日 朝驮景灵宫圜锺为宫三奏凡六成所奏乐与南郊 同歌兴安用发祥流庆降真观德之舞前一日朝飨 太庙黄锺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兴安所用文武二 舞与南郊同僖祖庙用基命之乐舞翼祖庙用大顺 之乐舞宣祖庙用天元之乐舞太祖庙用皇武之乐 舞太宗庙用大定之乐舞真宗仁宗庙乐舞曰熙文 曰美成英宗神宗庙乐舞曰治隆曰大明哲宗徽宗 钦宗庙乐舞曰重光曰承无曰端庆皆以无射宫奏 之每岁祀昊天上帝者凡四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 祀季秋飨明堂冬至祀圜丘是也圜锺为宫乐奏六 成与南郊同乃用景安之歌帝临嘉至神娭钖羡之 舞祀地祗者夏至祀皇地祗乐奏八成乃用宁安之 歌储灵锡庆严恭将事之舞立冬后祀神州地祗乐 奏八成歌寕成与祀皇地祗同名而异曲广生储祐 厚载凝福之舞孟春上辛祀感生帝其歌大安其乐 舞则与岁祀昊天同三年一袷及时飨太庙九成之 乐兴安之歌与大礼前事朝飨同而用孝熙昭德礼 洽储祥之舞太社太稷用宁安八成之乐舆岁祀地 祗同至扵亲制䝺宣圣及七十二弟子以广崇儒右 文之声观视学行酌献定释奠为大祀用凝安九成 之乐郡邑行事则乐止三成他如亲飨先农亲祀高 禖则敞坛壝奏乐舞按习于司文馆法惠寺亲耕籍 田则据宣和旧制陈设大道而引呈耒耟护卫耕根 车仪仗鼓吹至以二千人为率先农乐用静安高禖 乐用景安皇帝亲行三推礼乐用乾安先朝凡雅乐 皆以安名中兴一遵用之文武二舞皆用八佾国初 始攺崇德之舞曰文德改象成之舞曰武㓛其彂祥 流庆降真观德则祥符所制以荐献圣祖其佑文化 俗威㓛睿德则皇祐所制以奉明禋其祀帝有司行 事以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与夫献太庙似孝熙昭德 礼洽储祥则制于元豊其广生储佑厚载凝福以祀 方泽则制于宣和至绍兴祀皇地祗易以储灵钖庆 严恭将事而用宣和所制舞以兮祀神州地祗中祀 而下多有乐无舞则在礼凡小祭祀不兴舞之义也 绍定三年当时中兴六七十载之间士多叹乐曲之 久坠颒欲蒐讲古制以补遗轶于是姜夔乃进大乐 议于朝曰绍兴大乐多用大晟新造有编钟镈钟景 钟有特磬玉馨编磬三钟三馨未必相应埙有大小 箫箎篴有长短笙竽之簧有厚薄未必能合度琴瑟 弦有缓急燥湿珎有施复柱有进退未必能合调縂 众音而言之金欲应石石欲应丝丝欲应竹竹欲应 匏匏欲应土而四金之音又欲应黄锺不知其果应 否乐曲知以七律为一调而未知度曲之义知以一 律配一字而未知永言之旨黄锺奏而声或林锺林 锺奏而声或太簇七音之恊四声各有自然之理今 以平入配重浊以上去配轻清奏之多不谐恊八音 之中琴瑟尤难琴必每调而攺弦瑟必每调而退柱 上下相生其理至妙知之者鲜又琴瑟声微常见蔽 于钟馨鼓瑟之声匏竹土声长而金石常不能以相 待往往考击失冝消息未尽至于歌诗则一句而钟 四撃一字而竽一吹未恊古人稿木贯珠之意况乐 工茍焉古籍撃钟馨者不知声吹匏竹者不知穴操 琴瑟者不知弦同奏则动手不均迭奏则彂声不属 比年人事不和天时多忒由大乐未有以格神人召 和气也宫为君为父商为臣为子宫商和则君臣父 子和征为火羽为水南方火之位北方水之宅常使 水声裒火声盛则可助南而抑北宫为夫徴为妇商 虽父宫实徴之子常以妇助夫子助毋而后声成文 征盛则宫唱而有和商盛则征有子而生生不穷休 祥不召而自至灾害不祓而自消圣主方将讲礼郊 见愿诏求知音之士考正太常之器取所用乐曲条 理五音櫽括四声而使恊和然后品择乐工其上者 教以金石丝竹匏土诗歌之事其次者教以戛击干 羽四金之事其下不可教者汰之虽古乐未易遽复 而追还祖宗盛典实在兹举又议雅俗乐高下不一 冝正权衡度量议古乐止用十二宫议登歌当舆奏 乐相合而仍进圣宋铙歌曲十有四篇上于尚书省 书奏诏付太常然夔扵今乐不为无见而于古乐则 未之有得云

御定宋史筌卷三十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