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二百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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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六卷目录

     礼记部汇考六

      经义考一礼记

    经籍典第二百十六卷

    礼记部汇考六

    《经义考一》

    《礼记》

    后苍《曲台记》:《汉志》九篇。

    《七略》:宣帝时行射礼,博士后苍为之辞,至今记之曰《曲台记》。

    《汉书》: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苍最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又曰,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东海孟卿事奋,以授后苍,鲁闾丘卿。苍说《礼》数万言,号曰《后氏曲台记》。

    如淳曰:“行射礼于曲台,后苍为记。”

    《晋灼》曰:“曲台,天子射宫也。西京无太学,于此行礼。” 服虔曰:“在曲台校书著记,因以为名。”

    张晏曰:“曲台在长临道上。”

    孙惠蔚曰:“《曲台》之记,戴氏所述,然多载尸灌之义,牲献之数,而行事之法,备物之体,蔑有具焉。” 颜师古曰:“曲台殿在未央宫。”

    王应麟曰:“《大戴记公符篇》载孝昭冠辞,其后氏曲台所记与?”

    庆普《礼记》。

    《汉书》:“后苍授沛闻人通汉子方、梁戴德、延君、戴圣、次君沛庆普孝公由是礼有大戴、小戴庆氏之学。” 《后汉书》:“董钧习庆氏礼,永平初为博士。”

    按:后氏之《礼》分为四家。闻人通汉,虽未立于学官,而《石渠礼论》其议奏独多。庆氏亦必有书,顾未详篇目。东汉之书,曹充父子尚传其学,窃怪班史志艺文,独不及之,何欤?

    曹充礼《章句辨难》。

    《后汉书》:“曹褒父充,持《庆氏礼》,建武中为博士。显宗即位,拜侍中,作《章句辨难》,于是遂有庆氏学。”

    曹褒《礼通义》十二篇。

    《演经杂论》百二十篇。

    《后汉书》:“曹褒字叔通,鲁国薛人。举孝廉,拜博士,迁侍中。博物识古,为儒者宗。作《通义》十二篇,《演经杂论》百二十篇。又传《礼记》四十九篇,教授诸生千馀人,庆氏学遂行于世。”

    《隋书》:大戴、小戴,庆氏三家并立。后汉惟曹充传庆氏,以授其子褒。然三家虽存并微,相传不绝。《通典》,“汉顺帝以初月景子加元服于高庙,时兼用曹褒新礼。”

    吕祖谦曰:“一代合有一代之礼,与其阙而不制,毋宁制而未善。曹褒礼即未善,亦不可因噎废食,但褒专学谶纬,所论皆谶纬之言,此为未善耳。” 叶适曰:“曹褒制《汉礼》虽不行,然恨当时史官疏阔,不能略序其所以制作之意。”

    戴德《礼记》。《隋、唐志》十三卷。

    《汉书》:“德号大戴为信都太傅,大戴授琅琊徐良斿卿,由是大戴有徐氏之学。”

    刘向曰:“孔子三见《哀公三朝记》七篇,今在《大戴礼》。” 司马贞曰:“《大戴礼》合八十五篇,其四十七篇亡,存三十八篇。”

    孔颖达曰:“《大戴礼》遗逸之书,文多假托,不立学官,世无传者。”

    《崇文总目》:“《大戴礼记》十卷三十五篇,又一本三十三篇。”

    《中兴书目》:今所存止四十篇,其篇第始三十九,编次不伦也。

    晁公武曰:“《大戴礼》十三卷,汉戴德纂。亦河间王所献百三十一篇,刘向校定。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德删其烦重为五十八篇。今书止四十篇,其篇目自三十九篇始,无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六十一四篇,有两七十四,盖因旧阙录之。每卷称今卷第几,题曰九江太守戴德撰。” 按九江太守圣也,德为信都王太傅。盖后人误题云。

    朱子曰:“《大戴礼》无头,其篇目缺处,皆是元无,非小戴所去取。其间多杂伪,亦有最好处,然多误难读。” 又曰:“《大戴礼》本文多错,注尤舛误,或有注,或无注,皆不可晓。”

    又曰:“《大戴礼》冗杂,其好处已被小戴采摘来作《礼记》了,然尚有零碎好处在。”

    韩元吉曰:“《大戴礼》十三卷,总四十篇。” 《隋志》所载亦十三卷,而《夏小正》别为卷。《唐志》但云十三卷,而无《夏小正》之别矣。《崇文总目》则十卷,而云三十五篇,无诸本可正定也。盖自汉兴得先儒所记礼书凡二百四篇,戴德删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礼》。戴圣又删德之书为四十九篇,谓之《小戴礼》。今立之学官者,《小戴书》也。然《大戴篇》始三十九,终八十一,当为四十三篇,中间缺者四篇,而重出者一篇,其上不见者犹三十八篇,复不能合于八十五篇之数,岂但当为八十一耶?其缺者或既逸,其不见者,抑圣所取者也。然《哀公问》《投壶》二篇,与小戴书无甚异,《礼察》篇与《经解》亦同,《曾子大孝篇》与《祭义》相似,则圣已取之篇,岂其文无所删者也?《劝学礼》三本,见于《荀卿子》,至取舍之说及保傅则见于贾谊《疏》。间与经、子同者尚多有之。按《儒林传》,德事孝宣,尝为信都太傅,圣则为九江太守。今德书乃题九江太守,未知何所据也。大抵汉儒所传,皆出于七十子之徒,后之学者,仅习《小戴记》,不知《大戴书》多矣。其探索阴阳,穷析物理,推本性命,杂言礼乐之辨,器数之详,必有自来,以是知圣门之学无不备也。予家旧传此书,尝得范太史家一本校之,篇卷悉同,其讹缺谬误,则不敢改,益惧其寖久而传又加舛也,乃刊置建安郡斋,庶可考焉。

    史绳祖曰:“《大戴记》一书,虽列之十四经,然其书大抵杂取《家语》之书,分析而为篇目。又《勤学》一篇,全是《荀子》之辞,《保傅》一篇,全是贾谊《疏》,以子史杂之于经,固可议矣。其《公符篇》载成王冠,祝曰:‘成王冠,周公使祝雍祝王曰:‘达而勿多也’。祝雍曰:‘使王近于民,远于年,啬于时,惠于财,亲贤使能,陛下离显先帝之光耀,以承皇天嘉禄,钦顺仲夏之吉日,遵并大道,邠或秉集万福之休灵,始加昭明之元服。推远稚免之幼志,崇积文武之宠德,肃勤高祖清庙,六合之内靡不息。陛下永永,与天无极’’。” 然予考《家语》《冠》《颂》,则《大戴》所取,前后文皆同。惟《家语》云:“周公冠成王而朝于祖,命祝雍作颂曰:‘祝王辞,达而勿多’。祝雍辞曰:‘使王近于民,远于年,啬于时,惠于财,亲贤而任能’。” 其颂曰:“今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心衮职。钦若昊天,六合是式。率尔祖考,永永无极。” 此周公之制也。《大戴》所载辞冗长,视此典雅,固不类矣。而祝辞内有“先帝” 及“陛下” 字,皆秦始皇方定皇图及陛下之称。周初岂曾有此,可谓不经之甚。《家语》止称“王” 字,辞达而义明,当以《家语》为正。

    按:《大戴礼记》本无甚踳驳。自《小戴》之书单行,而《大戴记》遂束之高阁。世儒明知《月令》为吕不韦作,乃甘弃《夏小正篇》不用,殊不可解。学斋史氏其论说亦不取《大戴》。然由其说推之,则《大戴记》在宋日曾列之于经,故有十四经之目,此亦学者所当知也。陈振孙曰:“汉信都王太傅戴德延君、九江太守圣次君,皆受礼于后苍” ,谓大小戴礼者也。汉初以来,迄于刘向,校定中书,诸家所记殆数百篇,戴德删其烦重为八十五篇,圣又删为四十九篇,相传如此。今《小戴》四十九篇行于世,而《大戴》之书所存止此。自《隋》《唐志》所载卷数,皆与今同,而篇第乃自三十九而下,止于八十一。其前阙三十八篇,末阙四篇,所存当四十三,而于中又阙第七十二,复出一篇,实存四十篇。意其阙者即圣所删耶?然《哀公问》《投壶》二篇,与今《礼记》文不异,他亦间有同者。《保传》,传世言贾谊书所从出也。今考《礼察篇》,“汤武秦定,取舍一则” ,尽出《谊疏》中,反若取谊语剿入其中者。《公符篇》至录汉昭帝冠辞,则此书殆后人好事者采获诸书为之,故驳杂不经,决非戴德本书也。题《九江太守》迺戴圣所历官,尤非是。

    王应麟曰:“《大戴礼》《哀公问》《投壶》二篇,与《小戴》无甚异。《礼察》篇首与《经解》同,《曾子大学》篇与《祭义》相似,而《曾子书》十篇皆在焉。” 《劝学礼》三本见于《荀子保傅》篇,则《贾谊书》之《保傅》《傅职》《胎教》《容经》四篇也。《汉书》谓之《保傅传》。《易本命篇》与《家语》同。但《家语》谓:“子夏问于孔子,孔子曰:‘吾尝昔闻老聃,亦如汝之言’。子夏曰:‘商闻山书曰’” 云云,《大戴》以“子曰” 冠其首,疑此篇子夏所著,而《大戴》取以为记也。《践阼篇》,武王十七铭。蔡邕《铭论》谓“武王践阼,咨于太师,作席几、楹杖、器械之铭,十有八章。” 按《后汉·朱穆传》注及《太平御览》诸书引《太公阴谋》,《崔驷传》注引《太公金匮》,以诸书参考之,则又不止于十八章矣 。又曰:《大戴礼》既己阙佚,其间又多杂误。《后汉儒林传》与《隋经籍志》诸书,言三《礼》皆不及《大戴》云。

    熊朋来曰:“《大戴》第一篇第三十九,末篇第八十一,中间乃有两篇七十三而阙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六十一,篇目,紊乱尚如此,况经文乎?《小戴》删取为今《礼记》,除《大学》《中庸》《曲礼》《檀弓》《月令》《学记》《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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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运》《内则》等篇及冠、昏、聘、射、乡、饮诸义,尚多可删。而《大戴篇》中所取曾子之言,及武王践阼明堂之类有可取者。《大戴》之《明堂位》能记龟文之位,为明堂九室而记之也。《小戴》之《明堂位》又奚取焉?且如“行以采茨,趋以《肆夏》” ,“行中采茨” ,“趋中《肆夏》” ,《保傅》两言之,而《玉藻》及《周礼乐师大驭》皆误作“趋以采荠” ,“行以肆夏” ,郑康成虽改正于《大戴》之《注》,明言《玉藻》《周礼》文误,而《玉藻》,《周礼》之文,郑氏未及改。《采茨》乃堂上之歌诗,宜接武而行;《肆夏》乃堂下之金奏,宜布武而趋。学者当依《大戴礼》及注改正“趋行” 二字也。

    郑元祐曰:“汉儒传经,虽未必尽纯,而其间多可采者,若《大戴礼》是己。” 按《汉书儒林传》:戴圣字次君,尝为信都太傅。今《大戴礼》乃题九江太守戴德撰。宋宣和间,山阴傅嵩卿盖已病其讹谬,以为世亡汉史,而《大戴德》独传,后人讵知德为信都太傅欤?其为书凡十三卷,总四十篇。《隋志》亦以为十三卷,而《夏小正》别为卷。《唐志》但云十三卷,而无《夏小正》之别。至傅氏釐析经传始可读。然今不敢钞入傅氏说,惧紊旧章也。若《崇文总目》则十卷,而云三十五篇者,无诸本可定也。或谓汉儒得记《礼》之书凡二百四篇,戴德删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礼》。圣又删德之书为四十九篇,谓之《小戴礼》。《小戴》为人,见何武传,此所不论。然《大戴礼》首题三十九,终八十一,凡四十三篇,中间缺者四篇,重出一篇,其不可复见者则三十八篇,故不能合于八十五之数。其缺者既不可复见,抑圣取以为小戴之书欤?其间《礼察》篇与《小戴经解》同,《曾子大孝》篇与《祭义》同,《劝学》则荀卿首篇也,《哀公问》《投壶》二篇,尽在《小戴书》,然其诸篇亦多可采。颍川韩元吉在淳熙间得范太史家本校定,盖谓小戴取之以《记》《礼》,其文无所删者也。若夫取舍、《保傅》等篇,虽见于贾谊《政事书》,然其增益三公、三少之贵任与夫胎教,古必有其说,否则不应有是也。至于《文王官人篇》,则与《汲冢周书官人解》相出入。夫《汲冢书》出于晋太康中,未审何由相似也?若《公符》武王祝辞,而称陛下于考古何居?馀诸篇先儒取以为训,论者谓其探索阴阳,穷析物理,推本性命,严礼乐之辨,究度数之详要,皆有从来,第不可致诘,然其书度越诸子也明矣。海岱刘公庭干,以中朝贵官出为嘉兴路总管,政平讼理,发其先府君御史节斋先生所藏书,刊诸梓,寘之学,《大戴礼》其一也。遂昌郑某向尝学于金华胡汲仲先生之门,每以诸生拜御史公,得闻绪论,上下数千载,亹亹忘倦。而公不究德,故始发于嘉兴公。公以某尝承教于御史公也,故授某识之卷末云。

    黄佐曰:“《大戴礼记》十三卷,汉信都王太傅戴德所纂。盖因河间献王所得百三十一篇,刘向校定,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二篇,德删其烦重为八十五篇。其篇目始三十九至八十一,中间第四十五、第六十一,四篇复阙第七十三,末复阙四篇,总四十篇。盖小戴所取,后人合其馀篇,仍为《大戴记》者也。虽为小戴摘取” ,而精粹之语往往犹有存者。《投壶》《哀公问》,《小戴》既已取去,而此犹存。《投壶》《公冠》诸侯迁庙、诸侯衅庙,吴澄取入《仪礼逸经》《朝事》一篇,取以备《觐礼》之义。《哀公问》衍去《保傅传》,多与贾谊语同。《公符篇》录孝昭冠词,故朱子谓《大戴礼》多杂误难读。先正刘定之有言:“非礼之亡也,汉儒去取之不精也。” 盖韪言云。

    周氏《西麓涉笔》曰:“《大戴礼》《公冠篇》载汉昭帝冠辞及郊天、祀地、迎日三辞,皆典驯简朴,有史佚余公风味。班固徒取麟马以下夜祠诸篇文词峭美者入《礼乐志》,此皆不录,可恨也!”

    陆元辅曰:“《大戴礼》‘主言’” 第三十九,与《家语》《王言解》大同小异。“‘《哀公问五义》’第四十,与《家礼五仪解》前半篇同。哀公问于孔子” 第四十一自“童首” 至“‘然后能以其能教百姓’,《家语问礼》篇有之。‘孔子侍坐’以下,与《家语》《大婚解》略同。《礼》三本第四十三,荀卿《礼篇》论有之,比此加详。‘《礼察》’” 第四十六自“篇首” 至“徙善远罪而不自知” ,《经解》终篇有之。取舍之说,取贾谊疏。《保傅》第四十八前半与《贾谊疏》同。《曾子大孝》第五十二,《礼记祭义》有此而加详。卫将军《文子》第六十自首至“亦未逢明君也” ,与《家语弟子行》篇略同。《五帝德》第六十二,《家语》亦有此篇,大略多同。《劝学》第六十四自首至“岂有不至哉” ,与《荀子劝学》篇大同小异。末段《荀子宥坐篇》有此,多不同。《子张问入官》第六十五,与《家语》大同小异。《盛德》篇六十六自“民为之奸邪” 以下,《家语》有之,而详略不同。“德法者御民之本” ,至“御天地与人与事者” ,亦有六政,《家语执辔》篇有之,大抵相似。《朝事义》第七十七自《聘义》至“诸侯务焉” ,与《聘义》同。《投壶》第七十八,《礼记》亦

    有此篇,比之为略;《公符》第七十九,《家语冠颂》有是而不同,《本命》第八十,《家语》有是篇而略。自“有恩” “有义” 至“圣人因教以制节” ,与《礼记》丧服四制同。《易本命》八十一“凡地” 以下至“圣人为之长” ,《家语执辔》篇有之。要之,先儒所记《礼书》七十四篇,皆七十子之徒,乃周秦间老儒相传先王之制及孔氏之微言,而汉儒《会稡》之“大戴” 、小戴,又递为删定,故其书与他书异同者如此。

    卢辩《大戴礼注》。

    《后周书》:卢辩字景宣,范阳涿人。博通经籍,为太学博士,以《大戴礼》未有解诂,乃注之。其兄景裕谓曰:“昔侍中注小戴,今尔注《大戴》,庶纂前修矣。” 累迁尚书右仆射,进位大将军。

    王应麟曰:“《大戴礼》卢辩注” ,非郑氏。朱文公引《明堂篇》,郑氏注云:“法龟文。” 未考北史也。

    马定国《大戴礼辨》一卷。

    元好问曰:“定国字子卿。茌平人。阜昌初齐王豫授监察御史。仕至翰林学士。自号荠堂先生。”

    吴澂《大戴礼序录》一篇。

    澂自述曰:“《大戴记》三十四篇,澂所序次。按《隋志》,《大戴记》八十五篇,今其书阙前三十八篇始三十九,终八十一,当为四十三篇。中间第四十三、第四十四、第四十五、第六十一四篇,复阙第七十三有二,总四十篇。据云八十五篇,则末又阙其四。或云止八十一,皆不可考。” 窃意大戴类稡此记,多为小戴所取,后人合其馀篇,仍为《大戴记》。已入《小戴记》者,不复录而阙其篇。是以其书冗泛,不及《小戴书》甚。盖彼其膏华而此其查滓耳。然尚或间存精语,不可弃遗。其与《小戴》重者,《投壶》《哀公问》也。《投壶》《公冠》《诸侯迁庙》《诸侯衅庙》四篇,既入《仪礼逸经》。《朝事》一篇,又入《仪礼传》。《哀公问》,《小戴》已取之,则于彼宜存,于此宜去。此外犹三十四篇。《夏小正》,犹《月令》也。《明堂》,犹《明堂位》也。《本命》以下杂录事辞,多与《家语》《荀子》、贾、《傅》等书相出入,非专为记礼设,《礼运》以下诸篇之比也。小戴文多缀补,而此皆成篇,故其篇中章句,罕所更完。惟其文字错误,参互考校,未能尽正。尚俟好古博学之君子云。

    戴圣《礼记》。《通志》二十卷。

    《汉书》“圣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小戴授梁人桥仁、季卿、杨荣子孙由是小戴有桥杨氏之学。” 《隋书》:“汉初河间献王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王之时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检得一百三十篇,第而叙之,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 ,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德删其烦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益《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

    孔颖达曰:“《礼记》之作,出自孔氏,但《正礼》残阙,无复能明,故范武子不识殽烝、赵鞅及鲁君,谓仪为礼,至孔子没后,七十二子之徒共撰所闻,以为此记,或录旧礼之义,或录变礼所由。《中庸》是子思伋所作,《缁衣》公孙尼子所撰,郑康成云《月令》吕不韦所修,卢植云《王制》,汉文时博士所录,其馀众篇,皆如此例,未能尽知” 所记之人。

    张说曰:“《礼记》汉朝所编,遂为历代不刊之典。” 刘敞曰:“今之礼,非醇经也。周道衰,孔子没,圣人之徒合百说而杂编之,至汉而始备。其间多六国、秦、汉之制,离文断句,统一不明。惟《曾子问》一篇最详,而又不可信。”

    李清臣曰:“自秦焚书之后,学者不得完经,亡者已亡而存者大扺,皆杂乱已不可全信。汉之儒者,各守所见,务以自名其家,亦非有圣人之言而托之于圣人,学者谓圣人之重也,不敢辄议,又从而传之师,斯教之大害也。五经独礼乐尤为秦之所恶,绝灭几尽。今之《礼经》,盖汉儒鸠集诸儒之说,博取累世之残文,而” 后世立之于学官。夏、商、周、秦之事,无所不统,盖不可以尽信矣。

    程子曰:“‘《礼记》杂出于汉儒,然其间传圣门绪馀,其格言甚多,如《乐记》《学记》《大学》之类,无可议者;《檀弓》《表记》《坊记》之类,亦甚有至理,惟知言者择之。如《王制》《礼运》《礼器》,其书亦多传古意,若闲居燕居,三无五起’之说,文字可疑 。” 又曰:“《礼记》之文,删定未了,其中有圣人格言,亦有俗儒乖谬之说,本不能混。如珠玉之在泥沙” ,岂能混之?只为无人识,则不知孰为泥沙,孰为珠玉也。

    张子曰:“《礼记》虽杂出于诸儒,亦无害义处,如《中庸》《大学》出于圣门,无可疑者。”

    周谞曰:“《礼记》杂记先王之法言,而多汉儒附会之疵,此学者所宜精择。”

    周行己曰:“《礼记》四十九篇,杂出诸儒传记,不能悉得圣人之旨。考其文义,时有抵牾。然而其文繁,其义博,学者博而约之,亦可弗畔。盖其说也,粗在应对进退之间,而精在道德性命之要。始于童幼之习,而卒于圣人之归,惟达古道者,然后能知其言。” 李巽曰:“《礼记》非尽圣人之意也,非尽宣尼所述也,当时杂记也。”

    叶梦得曰:“世言三代周公、孔子之道详者莫如《礼记》,然《礼记》之传,驳真得孔子之言者,惟《中庸》与《大学》尔。”

    晁公武曰:汉戴圣纂,所谓“小戴” 者也。此书乃孔子没后,七十子之徒所共录。《中庸》,孔伋作;《缁衣》,公孙尼子作;《王制》,汉文帝时博士作,河间献王集而上之。刘向校定,二百五十篇。大戴既删,八十五篇;小戴又删,四十六篇。马融传其学,又附《月令》《明堂义》,合四十九篇。

    胡寅曰:“《礼运》子游作,《乐记》子贡作。”

    郑耕老曰:“《礼记》九万九千二十字。”

    陈振孙曰:“汉儒辑录前记,固非一家之言,大抵驳而不纯。独《大学》《中庸》为孔氏之正传,然初不专为礼作也。唐魏徵尝以《小戴礼》综汇不伦,更作《类礼》二十篇,盖有以也。”

    虙氏曰:“《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有《冠礼》,《礼记》则有《冠义》以释之;《仪礼》有《昏礼》,《礼记》则有《昏义》以释之;《仪礼》有《乡饮酒礼》,《礼记》则有《乡饮酒义》以释之;《仪礼》有《燕礼》,《礼记》则有《燕义》以释之;《仪礼》有《聘礼》,《礼记》则有《聘义》以释之。其他篇中虽或杂引四代之制,而其言多与《仪礼》相为表里。《仪礼》周公所作,而《礼记》则汉儒所” 录。虽曰“汉儒所录” ,然亦《仪礼》之流也。

    项安世曰:“《礼记》诸篇有相抵牾者,盖诸家之书各记其师说,如本朝诸臣之家丧祭之礼,各成一书,亦不能以相似也。世之好学者总而集之,以资考订可也。必欲曲为之说,使贯为一家,则妄之甚者也。《檀弓》之言丧,或以为大夫,或以为齐衰,或以为当使之丧,或以为不死之丧,或以为可反,或以为不可反,如此之” 类甚多。惟其各载姓名,故后人不以为疑,而得以置议论取舍于其间,未有合为一说而并用之者也。

    罗璧曰:梁沈约谓“汉初典章简略,诸儒捃拾遗文片简与礼事相关者,编次篇帙,皆非圣人之言。《月令》取吕不韦《春秋》《中庸》《表记》《坊记》,《缁衣》取子思,《乐记》取公孙尼子,《学记》出毛生,《王制》出汉文博士。” 盖汉儒本欲补圣人之言以明道,但未折衷于圣人,记不免杂,《礼》不免凿也。

    王应麟曰:“《记》百三十一篇,今逸篇之名可见者有三:《正记》《别名记》《亲属记》《明堂记》《曾子记》《礼运记》《五帝记》《王度记》《王霸记》《瑞命记》《辨名记》《孔子三朝记》《月令记》《大学志》。”

    虞集曰:“《小戴记》四十九篇,虽记载之文不一,而曾子、子思道学之传在焉。不学乎此,则《易》《诗》《书》《春秋》未易可学也。且夫尧、舜、三代之遗说,天子、诸侯、大夫、士之成制,吉凶、军、宾、嘉之具物,虽或残阙参错,然舍此几无可求者。”

    朱升曰:“礼有数有义,名物制度者数也,其所以然者义也,数非目击而身履之者未易知也,义则学者可推而知矣。《仪礼》经也,所记者名物制度,《礼记》则传其义焉,远古无传则求其数也难,不若姑因其义之可知者,使学者尽心焉,以求古圣制作之意而通乎其馀,此设科者不得不舍经而用之传也。”

    湛若水曰:“《仪礼》譬则其《易》也,《礼记》譬则其《十翼》也,《仪礼》譬则其《春秋》也,《礼记》譬则其《三传》也,传则不必同也,相表里也,相左右也,皆足发明也。其非者当自见之。”

    又曰:“以《记》为《经》,则杂焉,不可也;以之为《传》,则或杂焉可也。彼《春秋》三《传》,诬妄者多矣,然而以为传焉,无伤也,精而择之,存乎人尔。”

    郝敬曰:“是书汉儒戴圣所记,多先圣格言。七十子门人后裔,转相传述,非出一手。如《中庸》,子思所作;《缁衣》,公孙尼父所撰;《月令》,吕不韦所修;《王制》,汉文帝时博士所录;《三年问》,荀卿所著。真赝相袭,而瑕不掩瑜。先儒推《周礼》《仪礼》以为经,欲割记以为传。夫三书皆非古之完璧,而《周礼》犹多揣摩,杂以乱世阴谋富强之” 术,《仪礼》枝叶繁琐,未甚切日用,惟此多名理微言,天人性命易简之旨,圣贤仁义中正之道,往往而在。如《大学》《中庸》两篇,岂《周官》《仪礼》所有?故三《礼》以记为正。今之学官守此程士,良有以也。

    又曰:“《礼》非夫子原定之书矣。后儒各记所闻,致相矛盾,达观自能折衷。其有不知存而勿论” ,牵强附

    合,失之愈远。如《王制》云“公侯国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 而《周礼》云:“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 《王制》云“天子三公九卿,下至元士百二十人” ,而《周礼》官职且多至三百六十,若其人不可胜数也。《王制》云:“次国三卿,一命于其君;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 而《周礼》云“诸侯之卿大夫士皆命自天” 子。《月令》:“封诸侯于孟夏” ,而《祭统》云:“出田邑以秋。” 《杂记》云:公圭九寸,侯伯圭七寸,子男圭五寸,而《周礼》云:“子执谷璧,男执蒲璧。” 《聘记》云:诸侯朝天子,圭缫皆九寸三采,诸侯圭缫皆八寸二采。而《周礼、大宗伯》《考工记》皆云:“天子诸侯圭璧,长短各以等差。” 《礼器》云:“天子堂九尺” ,而《考工记》云:“堂崇三尺。” 《王制》云:“诸侯于天子,五年一朝。” 又云:“天子与诸侯相见曰朝。” 而《周礼·大宗伯》云:“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 然《仪礼》惟有觐礼,无所谓朝、宗、遇,而《大行人》又有“九服分六岁来朝” 之说。《礼器》云:“天子席五重,诸侯席三重。” 《周礼·司几筵职》云:“天子席三重,诸侯再重。” 《周礼·典命礼》云:“各视其命数。天子大夫四命,四” 牢。而《檀弓》云:“大夫遗车五乘。” 诸侯之卿大夫与天子之卿大夫命数异,而庙制与相见之赞,小敛之衣,几筵之席,诸侯与天子卿大夫士又无别。《曲礼》《王制》《月令》皆云五祀,惟大夫祭。《周礼》亦云五祀。而《祭法》云:“王立七祀,诸侯五祀,大夫三祀,士二祀,庶人一祀。” 《王制》天子七庙,或云九庙,士二庙,又云士“一庙。” 《祭法》:自天子至于士,庙外各有坛𫮃。而《王制》但有五、七等数,无坛𫮃。《王制》《祭统》皆云:“夏祭曰禘。” 《郊特牲》《祭义》云“春禘。” 《明堂位》云“季夏六月禘。” 《杂记》又云“七月禘。” 然则禘者常祭耳。而《丧服小记》《大传》皆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 不王不禘,则祭无复有大于禘者矣。《祭法》:天于泰坛,地于泰坎。《周礼》:圜“丘方泽,乐舞玉帛” ,天地各异,是祭天与地分也。而《诗·周颂》“昊天有成命” ,为祀天地之乐,则是尊天地本合也。《祭义》云:“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以月配。” 是祭日月与天合也。而《祭法》又云:“祭日月星,与四时水旱同郊用犊,日月用少牢。” 《周礼》亦云:“禋祀昊天上帝,实柴祭日月星辰。” 则是祭日月与天又分也。《月令》仲夏“大雩于上帝” ,是五月也。而《春秋传》云:“龙见而雩” ,是四月也。《郊特牲》云:“郊用骍尚赤。” 而《周礼大宗伯》“以苍璧祀天,其牲各仿其器之色。” 是郊牲又用苍也。《祭法》:天地皆骍犊,而《周礼》阳记骍牲,阴记黝牲,是地牲之用黑,不用骍也。

     《曲礼》云:“大飨不卜。”《表记》亦云:“大事有时。”而《周礼》大

    宰“祀五帝,卜日,祀大神祇亦如之。” 是又无时也。《郊特牲》云“郊用骍” ,而《月令》云“择元日” ,是又不定于骍也。“社用甲日” ,而《月令》仲春择元日祀民社,用《书·召诰》“社以戊日” ,是又不定于甲也。《曲礼》“大夫祭以牵牛” ,而《仪礼》大夫祭以少牢也。《中庸》云“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 ,而《周礼司服》云“祀先公用毳冕” ,则是以侯礼也。《杂记》云:“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己。” 而《论语》云:“宗庙之事,端章甫为小相。” 章甫,冠名。是祭于公亦冠也。《玉藻》以元冠为斋冠,元端,以天子燕居诸侯之祭服。而士冠昏,与卿大夫聘享,上下通用元冠。元端,《周礼》冕衣裳五等,皆祭服。而《曾子问》云:“冕而亲迎。” 《乐记》云:“魏文侯端冕听鼓瑟。” 则是亦衣端也。《周书。顾命》:“成王、康王临朝,君臣皆冕服。” 则是冕服不止祭也。《礼器》云:“天子龙衮,诸侯黻,士元衣𫄸裳。” 而《周礼》云:“侯伯鷩冕,子男毳冕,孤希冕,大夫元冕,士皮弁服。” 《玉藻》云:“国君带朱绿,大夫元华,士缁。” 故士冠礼“三加带皆缁。” 而《杂记》又云:“诸侯大夫带皆五采,士二采。” 《祭义》云:“君用元冕,夫人用副袆。” 而《周礼》又云:“王后用副袆。” 《丧大记》云:“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 而《士丧礼》又云:“衣尸。” 《丧大记》云:“士小敛,陈衣于房,西领北上。大敛,陈衣于序东,西领南上。” 而《士丧礼》云:“大小敛,皆陈衣于房,皆南领西上。” 《周礼》云:“天子含用玉” ,而《杂记》云:“用贝。” 《丧大记》云:“君于大夫疾,三问之” ,而《杂记》云:“卿大夫疾,君问无算。” 《丧大记》云:“公之丧,大夫俟练而归,士卒而归。” 《杂记》云:“大夫次于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 《奔丧》云:“大功,望门而哭,齐衰,望乡而哭。” 《杂记》又云:“闻兄弟之丧,大功以上见丧者之乡而哭。” 《士丧礼》:小敛朔奠皆陈鼎,遣奠陈五鼎,皆具牲牢。《周礼·牛人》亦云:“丧事共奠牛。” 而《杂记》有子以遣车视牢具载𫗠为非礼,丧奠脯醢而已。《丧大记》云:“四邻宾客吊其君后,主人而拜。” 盖君为臣主,君拜则主人拜其后。而《曾子问》又云:“卫灵公吊季桓子之丧,哀公为主拜,季康子亦拜。” 孔子谓丧有二孤,季康子之过则后拜,又非也。《曾子问》云:“金革之事无避也” 者,伯禽有为为之。《丧大记》又云:“既卒哭,弁绖带。” 金革之事无避也。《曾子问》云:“慈母无服。” 《仪礼》又云:“慈母如母服。” 《檀弓》云:天子之哭诸侯也,爵弁绖缁衣。而《周礼》又云:“天子为诸侯缌衰。” 《檀弓》云:“祥而缟” ,是月禫徙月乐则是。

    祥之月不作乐,而又云:孔子既祥,弹琴十日而成笙歌。《杂记》云:“杞用桑。” 《仪礼·特牲》又云:“杞用棘。” 《郊特牲》云:“鼎俎奇而笾豆偶。” 《乡饮酒义》云:“六十者三豆,八十者五豆。” 是豆亦奇也。《檀弓》云:“孔子恶野哭者” ,又云:孔子哭伯高,曰:“吾哭诸野。” 《曲礼》云:“卜筮不相袭” ,而《周礼》又云:“大事先筮后卜。” 《玉藻》云:“天子日食少牢,月朔太牢。” 而《周礼》又云:“王日一举” ,是日食亦太牢也。《射义》云:“天子歌《驺虞》。” 《周礼》亦然。而《仪礼》乡射亦歌《驺虞》,是士庶人与天子同乐也。《周礼司射》云:“王射六耦三侯。” 《仪礼·大射》:“诸侯三侯,射三侯。” 《周礼》:“王虎熊豹侯,诸侯熊豹侯,卿大夫麋侯。” 而《乡射记》又云:“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士布侯,画虎豹鹿豕。” 如此之类,错杂纷挐,师说相承,言人人殊,虽使考证详确,古今异宜,亦难尽用。而郑康成辈好信不通,执此征彼,及其不合,牵强穿凿,诪张百出。初学为其所眩惑,随声应和,莫知其讹,世儒所以苦于读《礼》也。

    颜茂猷曰:“《礼记》多汉儒附会成之,然其精者已洞心彻髓矣。后世得有所稽,以融会其意,亦藉是经焉。”

    《礼记》群儒疑义。《七录》十二卷。

    隋书注戴圣撰

    桥仁“《礼记章句》四十九篇。”

    《后汉书》:“桥元七世祖仁,从同郡戴德学,著《礼记章句》四十九篇,号曰桥君学。成帝时为大鸿胪。” 按桥杨本传,小戴之学,班史叙次甚明,此云“戴德” ,恐误。

    高诱《礼记注》。

    按:高氏《礼注》,《艺文类聚》引之。

    郑元《礼记注》。《隋志》:“二十卷。”

    《后汉书》,元本习《小戴》,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义长者为“郑氏学。” 又注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

    李觏曰:“郑康成注《礼记》,其字误处,但云‘某’当为某。” 《玉藻》全失次序,亦止于注下发明,未尝便就经文改正,此盖尊经重师,不敢自谓己见为得。

    朱子曰:“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会得。如《汉律令》亦皆有注,尽有许多精力。”

    卫湜曰:“郑氏注《礼》,虽间有拘泥,而简严该贯,非后学可及。尝读朱文公《中庸章句》,以‘戒谨其所不睹、恐惧其所不闻,与‘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为两事,剖析精诣,前所未有。今观郑《注》,已具斯告’’。”

    郝敬曰:“《小戴记》四十九篇,大都先贤流传,后儒补缉,非真先圣之旧,而郑康成信以为仲尼手泽,遇文义难通处,则称竹简烂脱而颠倒其序;根据无实,则推夏、殷异世而逃遁其说;节目不合,则游移大夫、士庶之闲而左右两可,解释不得,则托为殊方语音而变换其文;牵强穿凿,殊乖本初。盖郑既以记为经,不敢” 矫记之非。世儒又以郑为知礼,不敢议郑之失。千馀年,所以卒瞀瞀然耳。

    《礼记》音。《七录》一卷。

    卢植《礼记注》。《隋志》十卷。《唐新、旧志》同。《释文序录》二 十卷。

    陆德明曰:《曲礼》:“去国三世。” 郑云:“自祖至孙。” 而卢植、王肃注云:“世,岁也。万物以岁为世。”

    元行冲曰:“《小戴礼》行于汉末,马融为传,卢植合二十九篇为之解,世所不传。”

    朱子曰:“东汉诸儒,《考礼》煞好,卢植也好。”

    王应麟曰:“《诗疏》尝引卢植《礼记注》。”

    按:《续汉书礼仪志注》亦引植注,《通典》亦引之。

    蔡氏《礼辨名记》:

    王应麟曰:《春秋正义》引《辨名记》云:“倍人曰茂;十人曰选,倍选曰隽;千人曰英,倍英曰贤;万人曰杰,倍杰曰圣。” 《礼记正义》引之,以为蔡氏。

    王肃《礼记注》。《隋志》三十卷,《新、旧志》同。

    《朱子》曰:“王肃议礼,必反郑元。”

    王应麟曰:肃字子雍,《魏志》有传。《集传》以肃为元魏人,误也。有两王肃,在元魏者,字恭懿,不以经学名。按:王肃注《礼》,以《月令》为周公所作。

    《礼记》音。《七录》一卷。

    孙炎《礼记注》。《隋志》三十卷。《唐、新、旧志》同。

    按:唐张燕公驳魏郑公《类礼》云:“《礼记》传习已向千年,至魏孙炎始改旧本,以类相比。” 则炎所注《礼》,不用小戴原本可知。

    郑小同《礼义》。《七录》四卷《新、旧唐志》作《礼记义记》。

    《隋志》注“小同魏侍中。”

    杜宽《删集礼记》。

    《杜氏新书》曰:“宽字务叔。举孝廉,除郎中。传经之义,多所论驳,草创未就,惟删集《礼记》及《春秋左氏传解》,今行于世。”

    射慈,《礼记》音义隐。《隋志》卷七,录同,《唐志》“二卷。”

    《册府元龟》:“射慈字孝宗,为中书侍郎,撰《丧服变除》。”

    图五卷,《礼记音》一卷。

    谢桢《礼记音》。《七录》一卷。

    陆德明曰:“不详何人。”

    司马伷《礼记宁朔新书》。《七录》二十卷《唐新、旧志》同, 《隋志》作“八卷。”

    《旧唐书》“司马伷序,王懋约注。”

    孙毓《礼记音》。《七录》一卷。

    缪炳《礼记音》。《七录》一卷。

    蔡谟《礼记音》。《七录》二卷。

    陆德明曰:“谟字道明,济阳考城人,晋司徒文穆公。”

    曹耽《礼记》音。《七录》二卷《唐志》同。

    《陆德明》曰:“耽字爱道,谯国人。东晋安北咨议将军。”

    尹毅《礼记》音。《七录》二卷《唐志》同。《释文序录》二卷。

    陆德明曰:“天水人。东晋国子助教。”

    范宣《礼记音》。《七录》二卷。

    陆德明曰:“宣字宣子,济阳人。东晋员外郎。”

    按《释文诠》《尔雅注》“蝗” 字引范宣《礼记》音音横。

    徐邈《礼记》音。《七录》三卷《唐志》同。

    刘昌宗“《礼记》音。”《七录》五卷。

    徐爰《礼记》音。《隋志》二卷。《唐志》同。《释文序录》三卷。 雷肃之《礼记义疏》。《七录》三卷。

    《隋志》注:“肃之,宋豫章郡丞。”

    按:《雷氏义疏》:《乐记》“治世之民安以乐,读至‘安’绝句,‘以乐’二字为句。”

    庾蔚之《礼记略解》。《隋志》十卷,《唐志》同。

    陆德明曰:“隋颍川人。宋员外常侍。”

    叶遵礼《记注》。《七录》十二卷《唐、新、旧志》同。

    陆德明曰:“遵字长儒。燕人。宋奉朝请。”

    何修之《礼记义》。《唐志》“十卷。”

    楼幼瑜《礼记捃拾》三十卷。

    《礼记·摭遗》别说《七录》一卷。

    《浙江通志》:“幼瑜字季玉,南齐时金华人。”

    梁武帝《礼记大义》。《隋志》十卷,《唐志》同。

    《简文帝礼大义》二十卷。

    贺玚《礼记新义疏》。《隋志》:“二十卷。”

    皇侃《礼记义疏》。《隋志》九十九卷。《唐志》五十卷。

    《梁书武帝纪》:“大同四年冬十二月,兼国子助教皇侃表上所撰《礼记义疏》五十卷。”

    陆德明曰:“梁国子助教皇侃,撰《礼记义疏》五十卷,又传《丧服义疏》并行于世。”

    孔颖达曰:“皇氏虽章句详正,微稍繁广,又既遵郑氏,乃时乖郑义,此是‘木落不归其本,狐死不首其丘,未为得也’。”

    《礼记》讲疏。《隋志》四十八卷。《唐志》百卷。

    按:《隋》《唐志》二书,卷数悬殊,盖以“义” 为“讲” ,以“讲” 为“义” 也。

    沉重《礼记义疏》。《隋志》四十卷。《唐志》同。

    《礼记》音。

    陆德明曰。重撰问礼。《礼记》音。

    戚衮“《礼记义》四十卷。”

    《陈书》:戚衮字公父,盐官人。梁武帝除扬州祭酒从事史,就国子博士宋怀方质《仪礼》义。怀方北人,自魏携《仪礼》《礼记》疏,秘惜不传。及将亡,谓家人曰:吾死后,戚生若赴,便以《仪礼》《礼记》本义付之。若其不来,即宜随尸而殡。其为儒者推许如此。寻迁员外散骑常侍,兼国子助教。

    褚晖《礼记文外大义》。《隋志》二卷。

    《隋志》注:“晖,秘书学士。”

    刘芳《礼记义证》。《隋志》十卷,《唐志》同。

    刘隽《礼记评》:《隋志》十一卷。《唐志》十卷。

    熊安生《礼记义疏》。《唐志》:“四十卷。”

    孔颖达曰:“熊氏违背《本经》,多引外义,犹之楚而北行,马虽疾而去愈远矣。又欲释《经》文,惟聚难义,犹治丝而棼之,手虽繁而丝益乱也。”

    《缑氏礼记要钞》。《隋志》十卷。

    何氏《礼记义》。《隋志》十卷。

    按:孔氏《礼记疏》每引“何引” 之说,疑即引《书》。

    亡名氏《礼记义音义》。《隋志》七卷。

    《礼记》:“隐。”《唐志》“二十六卷。”

    按:陆氏《释文》每引《礼记隐义》,如云:“乐浪人呼容十二石者为鼓,齐人以相绞讦为掉磬。”腱,筋之大者。鱼须文竹,以鱼须饰文竹之边。侇之为移也。符长,符谓甘露醴泉之属,长谓麟凤五云之属。考《隋志》不载,惟《唐志》有《礼记隐》二十六卷,疑其脱去“义”字即是书也。注:孔氏《礼疏》亦引之。

    《礼记义疏》。《隋志》三十八卷。

    《礼记》疏。《隋志》十一卷。

    《礼大义》。《隋志》十卷。

    《礼大义章》。《隋志》七卷。

    《礼记类聚》。《唐志》“十卷。”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