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读春秋略记 卷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读春秋略记卷十二  明 朱朝瑛 撰
  哀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蔡人男女以辨楚使疆于江汝之间是楚欲迁蔡而蔡实未迁也故书围而已胡氏以为书围而称爵者恕楚之辞非也楚之书爵非予之也所以伤中国之不振也家氏曰入郢而鞭平王之尸者吴也蔡不与焉楚不能报之于强吴而乘中国无伯搂二三小国以释憾于蔡谓之复仇而仇卒不能复也前年灭顿灭胡今又以兵加于蔡其志在于蚕食小国以为利春秋奚取哉杜氏曰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盖楚封之
  鼷䑕食郊牛改卜牛 夏四月辛巳郊
  宣公忘天子之丧哀公忘亲之丧其罪同而此年改卜之牛不复灾者鲁君遇灾多不知戒故天之示儆日以疏而鲁君之越礼日以甚矣
  秋齐侯卫侯伐晋
  齐卫助叛何以称伐必以卫贡五百为名而声赵鞅之罪也以晋之受伐见晋伯之衰以齐之助叛见齐之不足以复伯王法亡而伯令亦亡春秋之变于是乎穷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邾之事鲁厚矣然所厚者君也三家贪而自用不知有君何知有邻好哉先之何忌以弱者尝之使易我而不为备然后出其不意以大师继之邾必仓皇失措自然求成纳赂之不暇矣三家共取田而以二人盟者季孙为主示威以惧之叔仲为辅示徳以縻之使不至叛而它去此其笼络之术也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 滕子来朝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辄之立榖梁以为受之王父亦未必不然使无王父之命则夫子之不为卫君岂待问哉然辄有王父之命而蒯聩得仍称世子者既立其子则其罪未至于废绝也蒯聩不得违父命而君其国辄不得恃王父之命而遗其父惟以夷齐之处兄弟者处父子之间委于所可立使毋失社稷已耳乃以父子争国而求助于他人天理人情澌灭尽矣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鐡郑师败绩
  赵鞅恶卫之救朝歌故因蒯聩以乱卫郑则党于卫者故结范中行以御鞅虽曰两事实一情也所以蒯聩亦在行间思得一当以报晋耳齐人输粟不自送之而使郑人者𣗥蒲之役薄赵鞅为易与而不虞蒯聩之善兵也是役也郑亦为卫御鞅而已然不免于助臣之叛君助子之拒父较之赵鞅悖尤甚焉宜其败也春秋则以赵鞅主是战者致乱之由鞅实为之也
  冬十月葬卫灵公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 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鞭尸处宫之辱楚不能报之于吴必将报之于蔡蔡之迁楚固不如其迁吴也即欲效死勿去亦非仓卒可能吴师既入𫝑自不得不迁然既决计于迁则吴之怒亦可以善辞解也何必杀执政以说蔡之无谋亦已甚矣故传言杀公子驷而后迁经先书迁而后书杀者言既失其国又失人心不旋踵而身受其祸有由然也
  三年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以子拒父至于兴师则灵公之命之与蒯聩之谋弑其事之有无皆不必论已辄之天性已灭然莫为之助犹畏大国之议其后未必悖乱至此故曼姑主兵而春秋首国夏者盖以此也庐陵李氏曰此与宋华元围宋彭城相对宋事以晋首兵者善晋之讨逆也卫事以齐首兵者恶齐之助逆也故彭城书宋以彭城归宋也戚不书卫不以子制父也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邜桓宫僖宫灾
  商之三宗周之世室皆有经典明文胡氏以子孙不得选择祖宗固非然诸侯之有世室必有功徳于天下自天子命之而后可鲁庙之亲尽而不毁者有桓宫僖宫亲尽而复立者有炀宫武宫皆不足以当此不灾炀武而灾桓僖者三家皆出于桓而立于僖天之灾之所以谴三家也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启公作开
  启阳在今沂州鲁取沂西田故城之以备邾也
  宋乐髡帅师伐曹
  薛氏曰讨乐大心之乱也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猎者公子驷之党蔡既杀驷以为说于吴矣犹惧吴怨之未解也复放其党于吴使吴得自治之耳其怯已甚故书人以放㣲之也凡大夫见逐皆书出奔而胥甲父公孙猎独以放书无可责焉之辞也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句绎之盟季孙不与邾畏季孙而亲叔仲矣及季孙斯卒邾必恃叔仲之盟而不为之备故乘其不备而围之也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杀公榖作弑蔡公孙辰出奔吴
  凡大夫弑君君虽无道无不书大夫名公孙翩书盗非贱翩也贱蔡昭也贱蔡昭者以失人心而贱之也楚之强齐晋不能制蔡昭用吴以乱楚而楚为之大困不敢报怨于蔡者十二年蔡于斯时能内修其政教死守之自可以固吾圉也既受制于吴而失其国又诛逐其臣而大失人心至于变起仓卒而莫为之救是一匹夫而已故以盗杀书之以为不能自强者之戒陈氏曰书君薨夫人孙于邾公于庆父出奔莒则夫人庆父与闻乎弑矣书盗杀蔡侯申蔡公孙辰出奔吴则辰与闻乎杀矣杜氏曰昭侯为文侯𤣥孙而同名必有一误
  葬秦惠公 宋人执小邾子
  事不可考书执恶宋也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
  书国以杀而不去其官则非盗党可知公孙者皆翩之族也辰必与闻乎弑故惧而出奔姓与霍不与闻自以为无罪故不去而见杀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蛮公作曼
  晋文执曹伯不为宋而执之故曰畀宋人此执戎蛮子则为楚而执之故曰归于楚不必京师乃书归也春秋书此恶其以伯国之遗不能外楚而反为楚役也
  城西郛 六月辛丑亳社灾亳公作蒲
  武王灭殷使诸侯各立殷社而屋之以为亡国之戒天之灾之以鲁之忘戒与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陈氏曰杀公孙翩不书以为盗则不足讨也葬蔡昭公则书以为盗杀则不必不葬也
  葬滕顷公
  五年春城毗公作比又作芷
  去年城西郛此年城毗杜氏皆以备晋盖晋方伐卫卫在鲁西故有震邻之惧也
  夏齐侯伐宋
  洮之㑹至此六年未有衅端齐忽兴师伐宋岂以宋人伐曹执小邾子故托是讨之以图伯与齐景耄矣妄图何益
  晋赵鞅帅师伐卫
  辄以子拒父而赵鞅伐之师出庶几有名故晋自侵楚之后凡加兵于中国者惟此书伐
  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杵公作处冬叔还如齐闰月葬齐景公
  刘氏曰丧以年㫁者不以闰数以月㫁者则以闰数孙氏曰丧事不数闰月以闰月葬非礼也
  六年春城邾瑕公作葭
  系瑕于邾书城而不书取又不书大夫帅师则邾之畏鲁不敢复争鲁之卑邾无所复忌皆可见矣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
  晋之伐鲜虞者至是而五矣此虽以范氏之乱为名其实亦利其土地耳
  吴伐陈
  吴之入楚尝召陈侯不至而怨之今已十六年矣而复修旧怨者以其附楚也
  齐国夏及高张来奔
  张氏曰高国为齐世臣齐景废长立少不能谏止乃从君于昏受其顾命力又不足以卫上委之而逃故书奔以罪之
  叔还㑹吴于柤
  鲁政不修务与吴亲以资其力君子于此知其必有吴患矣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 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弑其君荼公作舍
  弑君者朱毛也使之者阳生也阳生之入则由于陈乞也以弑君主阳生则陈乞之罪不著不以弑君主阳生则阳生之罪又不明故于阳生之入也去其公子所谓待贬而恶见者贬绝以见恶也于荼之弑也专主陈乞则以弑君为乞之本谋此春秋诛意之法也观阳生以君二多难告陈乞而乞不对则其意可知也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宋向巢帅师伐曹
  鲁之伐邾宋之伐曹不灭不已春秋备书以著其恶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
  此报定十五年罕达之师也左氏以为郑叛晋故夫洮之㑹宋亦叛晋矣何以责郑盖自齐侯伐宋之后宋必复亲晋以求援故此之侵郑以叛晋为名其实则讨郑之纳叛也不以纳叛为名而以叛晋为名反不足以服郑故不书伐而书侵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赵鞅前书伐卫矣此复书侵者其志不在讨辄而在于仇范中行故义声不足以服人也
  夏公㑹吴于鄫榖作缯
  鲁之㑹吴者再矣鲁㑹而诸侯莫有与者则诸侯皆外之可知也故春秋终书国号而已黄池之㑹以其辞尊居卑则一进之舍是则末尝进之也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薛氏曰伐邾本三家之志今公自为之三家归功于上实归过于上也
  宋人围曹 冬郑驷𢎞帅师救曹
  高氏曰郑与曹疏救曹非志于义欲报皇瑗之师也谢氏曰曹病于宋乆矣大国莫之援仅见于郑安得不书救以予之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宋之入曹犹鲁之入邾其国未灭也虽以曹伯归而曹之臣民犹据其国以待救未尝服宋十四年传向魋入于曹以叛是曹未服之证也故书入而不书灭以存曹也
  吴伐我
  家氏曰不书救邾者茅夷鸿以利说吴吴说于利而动也后且执其君而扰乱其国何足言救乎谢氏曰不至国都则书某鄙至国都则书伐我按外伐惟书国鲁则别而书之所以详内事也哀公以前无不书四鄙者唯此年之吴与十一年之齐以伐我书见鲁之结怨于邻者深也吴虽无怨以邾人激之故也与吴盟不书讳城下之盟也所谓内大恶讳者惟见逼于强大不得已而为之者则讳之非是则弗讳也
  夏齐人取讙及阐公作𫢸归邾子益于邾
  齐间鲁难取其二邑亦为邾也鲁惧齐与吴合而讨已故归邾子不得已耳岂真能悔过哉然见难而知惧即善者机也春秋乐与人为善故书以嘉之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 齐人归讙及阐
  齐之取讙阐也左氏以为季姬未归故齐以为讨其归讙阐也左氏以为季姬归而嬖故因季姬而修好事或有之然其取之也必以邾子之执为名其归之也亦必以邾子之归为名圣人嘉其归田之实即与以存邾之名有所不靳无非成人之美而已书归不书来比于郓讙龟阴则非感于义也书归不书我比于济西则非徇乎私也
  九年春王二月葬杞僖公 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
  庐陵李氏曰观左氏所载使有能者无死而止以二人归则杀人多矣春秋之末取师者二谢氏所谓著其祸之大者是也隠十年郑庄所伐取者三国皆书人则犹未至于取师也
  夏楚人伐陈
  六年吴伐陈楚救之不克何怪乎陈之即吴而伐之数数不已宜陈之终不服也
  秋宋公伐郑
  既取雍丘之师以郑为易与始声其纳叛之罪君亲帅师以讨之故前书侵郑至是书伐
  冬十月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
  鲁虐邾而吴救之乃吴之虐邾也更甚于鲁邾所以忘鲁怨而来奔亦大可悯矣
  公㑹吴伐齐
  僖尝用楚伐齐犹曰借之以释憾今既与齐平矣而㑹吴伐之直为吴役而已弃亲戚而长冦雠何其不智也
  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
  吴因齐侯之卒欲加以弑逆之名穷兵深入一逞其志故三日哭于军门之外益以舟师自海入齐则弑君之言出自吴人齐人实未尝弑君也
  夏宋人伐郑 晋赵鞅帅师侵齐
  庐陵李氏曰乘吴之乱伐齐之丧无名甚矣故书侵
  五月公至自伐齐 葬齐悼公 卫公孟𫸩自齐归于卫
  书归易词也葢辄纳之庐陵李氏曰𫸩蒯聩之党今归于卫必从辄而弃蒯聩也故十五年蒯聩入国𫸩复奔齐
  薛伯夷卒夷公作寅秋葬薛惠公 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六年吴伐陈而楚救不书不予楚之救也今楚伐陈而吴救则书恶楚之虐小也然楚书大夫而吴举国号者当时诸侯之所进春秋因而进之而实弗与也特以著世道之变而已诸侯之所外不嫌于文与之而实弗敢进也则以著世道之未泯而夷夏之防犹有存焉者也
  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
  传称师及齐师战于郊是齐师直逼鲁之国都矣盖鲁之伐齐无名而㑹吴以伐尤出于不义彼直而强者益强我曲而弱者益弱齐所以逼国都而不能御也故书伐我易曰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㓙言其柔而好刚取祸之重也哀公之谓与胡氏以此为自反之词非也横逆之来皆宜自反何必于此
  夏陈辕颇出奔郑辕公作袁
  襄陵许氏曰书辕颇之奔以为人臣附上而刻下托公以营私者之戒也
  五月公㑹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
  庐陵李氏曰吴伐齐而以齐国书主此战者齐人皆知必败国书不能坚守以坐困之乃以伐鲁方归之疲兵逞志于一朝之忿师败身获为国大辱春秋深罪其轻战也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 冬十有一月葬滕隠公卫世叔齐出奔宋
  髙氏曰春秋之末何大夫出奔之多也盖是时政在大夫始则相猜相忌终则相攻相逐也按传称世叔齐之出事由孔文子齐固不肖而文子所为亦无人理夫子何以称之左氏固未可信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田赋之说诸家纷然胡氏证据国语其说为长然左氏载孔子之言谓度于礼丘亦足矣其义似与国语不合窃尝㑹其意而通之国语所云藉田以力而砥其逺迩者即孟子所云粟米之征后世所云田租也国语所云赋里以入而量其有无者即孟子所云布缕之征后世所云户调也田租之入虽有上下无不征也户调之不齐有不可尽征者鳏寡孤疾则免之惟通一丘以为计则有或不供之里无或不供之丘故曰丘亦足也鲁虽变法古意犹未尽亡今兵兴日烦户口凋落赋里之法遂壊而一切取之于田于是鳏寡孤疾皆不得免是之谓用田赋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春秋所谓讥也税亩书初丘甲书作此书用者犹用郊之用不度可否而用之也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礼杂记云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昭公始也盖以其同姓不可请命耳既不命于天子哀公君臣遂得而轻之其卒也不称夫人其葬也不称小君春秋亦著其实而已
  公㑹吴于槖皋 秋公㑹卫侯宋皇瑗于郧公作运赵氏曰吴败齐师鲁以为徳故复㑹之修前好也又为之㑹宋卫合之以从吴吴主中夏鲁为之也按传言三国㑹吴经不书者辞吴而自为盟诸侯犹能外吴其㑹也出于一时之权故为鲁讳之也三国盟不书窃盟也
  宋向巢帅师伐郑
  宋取郑师而后又伐郑者三而叛人终不可得于是破锡围岩直取叛人于所居之地是谓忿兵而已
  冬十有二月螽
  书螽以其不时而恒燠之徴也左氏以为失闰非也以三年内所书月日推之自十一年五月甲戌至十二年五月甲辰为三百三十一日是必甲戌之日在十一年五月二十三四之后则十二年五月始得有甲辰十一年五月之甲戌既在二十三四之后则十年三月又不得有戊戌其间已置一闰无疑以此知左氏之妄而又托之圣人其不可据如此以授时历推应闰十一年二月与春秋之月日合
  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岩
  宋取郑师郑亦取宋师佳兵不祥不戢自焚非独天道好还抑亦人事所不免也
  夏许男成卒成公作戌 公㑹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向者吴尝以爵书矣因诸侯之进之也其后仍举国号者因诸侯之外之也凡吴之佹进而佹退者非以著吴之善恶而以著诸侯之得失也惟此之书爵则有不同榖梁氏曰吴子进乎哉遂子矣辞尊称而居卑称以㑹乎诸侯以尊天王国语云赵鞅谓吴夫差曰命圭有命固曰吴伯不曰吴王夫诸侯无二君周室无二王君若无卑天子而干其不祥而曰吴公敢不顺从君命吴王许诺乃就幕而㑹赵鞅数语虽属饰词然义甚正大固桓文当日所以责楚者无是也吴方有越难恐晋乘之以王命合诸侯而轧已也遂去其僣号以自进于中国春秋因而书爵则此之书爵者盖实进之而非徒以其文也故首晋侯而又书及以为晋侯功此亦春秋之特笔所谓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圣人之恕以待人引人于善如此左氏称单平公在㑹经不书恐未可信国语亦无之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高氏曰楚尝伐陈而吴救之今乘吴之出㑹而伐之畏吴也
  于越入吴
  吴恃胜而骄自谓莫敌黄池方㑹而越人乘之闻败而惧乃去其僣号以结好中国亦何及哉豫之小过曰盱豫悔迟有悔书入吴于黄池之后言悔迟也
  秋公至自㑹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公无曼字
  蒯聩在戚十二年矣晋能以大义责卫以至情动卫卫自不能不服晋不知出此而数兴师祇以范中行故耳故终书侵
  葬许元公 九月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星孛东方者东方悖乱田氏篡齐越人灭吴之徴也
  盗杀陈夏区夫区公作𫸩
  与盗杀郑公子𬴂同义皆所谓负且乘致冦至者也
  十有二月螽
  九月之螽以害稼书十二月之螽以恒燠书然害气所生亦必有伤于物如宣十五年冬书蝝生自不同于书无冰书李梅实之类也刘向以此为恒寒之罚殊谬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麟者仁兽周南咏之礼运云圣王之世麟在郊棷当此篡弑纷挐侵伐纵横之世蜚蜮螽螟不绝于书而有仁兽生于其间即此可以见天地之心剥穷而必复也虽不幸而被获天地之心终不可泯剥之传曰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顺者委曲之深心止者维持之大力观象者观此消息盈虚之象也士君子身处乱世不以利害动其心观剥之上九而知柔中有不变之刚委曲以维持之则消者可以复息虚者可以复盈不食之果旋见朋来既获之麟亦为瑞应矣故夫伯者之尊王亦其天地之心见于剥穷之日者也圣人为之别择而表章之委曲以维持之所为拨乱世反之正者用此道也前书天王狩于河阳此书西狩获麟俨然圣明御世太和在宇宙间春秋为之兆矣圣人知天立命之学大要在于此故以此终焉首年书元亦此义也元者善之长即天地之心人君赞化罔不在初而已






  读春秋略记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