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领 诗传大全 诗序 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诗序
  朱子辨说
  诗序之作说者不同或以为孔子程子曰大序是仲尼作或以为子夏朱子曰王肃沉重赤云大序是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或以为国史程子曰国史明乎得失之迹是也皆无明文可考唯后汉书儒林传以为卫宏作毛诗序今传于世则序乃宏作明矣然郑氏又以为诸序本自合为一编毛公始分以寘诸篇之首则是毛公之前其传已久宏特增广而润色之耳隋志曰先儒相承谓毛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及卫敬仲更加润色故近世诸儒多以序之首句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说云云者为后人所益理或有之三山李氏曰以诗序考之文辞殽乱非出一人之乎如诗有六义至六曰颂则见于周官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至其民困则见于乐记鸱鸮之序则见于金縢都人士之序则见于缁衣清人之序则见左氏传那序则见于国语措辞引援往往杂出传记之文然则果作之谁乎实出汉之诸儒也但今考其首句则已有不得诗人之本意而肆为妄说者矣况沿袭云云之误哉然计其初犹必自谓出于臆度之私非经夲文故且自为一编别附经后朱子曰古夲诗序别作一处如易大传及班固序传并在后京师旧夲扬子注其序亦总在后○孔氏曰汉志云毛诗经二十九卷诂训传三十卷是毛为诂训亦与经别也自后汉以来始有就经为注者又以尚有齐鲁韩氏之说并传于世故读者亦有以知其出于后人之手不尽信也及至毛公引以入经乃不缀篇后而超冠篇端不为注文而直作经字不为疑辞而遂为决辞其后三家之传又绝而毛说孤行则其抵牾之迹无复可见故此序者遂若诗人先所命题而诗文反为因序以作于是读者传相尊信无敢拟议至于有所不通则必为之委曲迁就穿凿而附合之宁使经之本文缭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终不忍明以小序为出于汉儒也愚之病此久矣然犹以其所从来也远其间容或真有传授证验而不可废者故既颇采以附传中而复并为一编以还其旧因以论其得失云庆源辅氏曰先儒以诗序为孔子作故读诗记载苏氏曰诗序诚出于孔氏也则序若是详矣孔子删诗而取三百五篇今其亡者六焉亡诗之序未尝详也夫诗序之非孔子作葢不待此而可知也然此亦是一验又曰释文载沉重云案大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有未尽毛更足成之隋经籍志亦云先儒相承谓毛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及卫敬仲宏更加润色至于以为国史作者则见于大序与王氏说然皆是臆度悬断无所据依故先生直据后汉儒林传而断以为卫宏作又因郑氏之说以为宏特增广而润色之乂取近世诸儒之说以为序之首句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说云云为后人所益者皆曲尽人情事理至于首句之已有妄说者则非先生阅理之明考义之精不能及也至论诗序夲自为一编别附经后又以尚有齐鲁韩氏之说并传于世故读者亦有知其出于后人之手而不尽信亦得其情又论毛公引以入经乃不缀篇后而超冠篇端不为注文而直作经字不为疑辞而遂为决辞云者则可见古人于经则尊信而不敢易视于己说则谦虚退托不敢自决而有待于后人者自有湥意若毛公之作则出于率易不思遂启后人穿凿迁就之失以至于上诬圣经而其罪有不可逭者矣呜呼可不戒哉可不谨哉或曰子之责夫毛公者当矣而晦翁先生又生于数千年后乃尽废诸儒之说而遂断小序为不足据者何哉予应之曰不然先生之学始于致知格物而至于意诚心正其于解释经义工夫至矣必尽取诸儒之说一一细研穷一言之善无有或遗一字之差无有能遁其诵圣人之言都一似自己言语一般葢其学己到至处能破千古疑使圣人之经复明于后世然细考其说则其端緖又皆夲于先儒之所尝疑而未究者则亦未尝自为臆说也学者顾第弗深考耳观其终既已明知小序之出于汉儒而又以其间容或真有传授证验而不可废者故既颇采以附传中而复并为一编以还其旧因以论其得失云之说则其意之谨重不苟亦可见矣岂可与先儒之穿凿迁就者同日语哉先生又尝曰予自二十岁时读诗便觉小序无意义及去了小序只玩味诗辞却又觉得道理贯彻当初亦尝质问诸乡先生皆云序不可废而某之疑终不能释后到三十岁断然知小序之出于汉儒所作其为缪戾有不可胜言吕伯恭不合只因序讲解便有许多牵强处某尝与之言终不肯信从读诗记中虽多说序然有说不行处亦废之某因作诗传遂成诗序辨说一册其他缪戾辨之颇详又曰小序亦间有说得好处只是杜撰处多不知先儒何故不虚心子细㸔这道理便只恁说却后人又只依他那个说去亦不㸔诗是有此意无若说不去处又须穿凿说将去
  大序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变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夲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小序
  周南
  关雎后妃之徳也
  后妃文王之妃大姒也天子之妃曰后近世诸儒多辨文王未尝称王则大姒亦未尝称后序者葢追称之亦未害也安成刘氏曰太姒之称后亦如雅颂称文王之王皆追称之词也但其诗虽若専美大姒而实以深见文王之徳序者徒见其词而不察其意遂壹以后妃为主而不复知有文王是固已失之矣至于化行国中三分天下亦皆以为后妃之所致则是礼乐征伐皆出于妇人之手而文王者徒拥虚器以为寄生之君也其失甚矣惟南丰曾氏之言曰先王之政必自内始故其闺门之治所以施之家人者必为之师傅保姆之助诗书图史之戒珩璜琚瑀之节威仪动作之度其教之者有此具然古之君子未尝不以身化也故家人之义归于反身二南之业本于文王岂自外至哉世皆知文王之所以兴能得内助而不知其所以然者葢本于文王之躬化故内则有后妃关雎之行外则群臣有二南之美与之相成其推而及远则商辛之昏俗江汉之小国兔罝之野人莫不好善而不自知此所谓身脩故国家天下治者也窃谓此说庶几得之
  风之始也
  所谓关雎之乱以为风始是也葢谓国风篇章之始亦风化之所由始也孔氏曰言后妃之有美徳文王风化之始也文王化行始于其妻故用此为风教之始
  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
  说见二南緫论邦国谓诸矦之国明非独天子用之也孔氏曰所以风化天下之民使皆正夫妇焉乡饮酒礼云乃合乐周南关雎是用之乡人燕礼云遂歌乡乐周南关雎是用之邦国也○临川王氏曰几诗用于天子者诸侯不得用用于诸侯者大夫不得用若三家以雍彻而孔子非之也此关雎郷人邦国皆得用者以之正夫妇也○三山李氏曰诗之雅颂惟用于宗庙朝廷郊祀宴享非其所用者不得用也至于正夫妇之道自天子逹于庶人未尝有二道也
  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承上文解风字之义以象言则曰风以事言则曰教临川王氏曰风之于物方其鼔舞摇荡所谓动之也及其因形移易使荣者枯甲者拆乃所谓化之也诗之有风亦若是也始于风之而动终于教之而化○黄氏曰自其本于一人言之则谓之风自其及于一国言之则谓之教闻二南之风者感发其善心被二南之化者变易其气质动则变变则化天下之理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徳诸矦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
  说见二南卷首关雎麟趾言化者化之所自出也鹊巢驺虞言徳者被化而成徳也以其被化而后成徳故又曰先王之所以教先王即文王也旧说以为大王王季误矣程子曰周南召南如乾坤乾统坤坤承乾也朱子曰乾始万物非坤无以代其终坤终万物非干无以资其始故乾元统天万物所从出而无不统周南之化实似之坤元虽生万物而所以生者乃顺成天意以代其终而已召南之徳实似之杨氏亦曰二南相须以为治葢一体也
  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
  王者之道始于家终于天下而二南正家之事也王者之化必至于法度彰礼乐着雅颂之声作然后可以言成然无其始则亦何所因而立哉基者堂宇之所因而立者也程子曰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其为是欤孔氏曰高以下为基逺以近为始文王正其家而及其国是正其始也化南土以成王业是王化之基也季札见歌周南召南曰始基之矣犹未也亦谓二南为王化基始序意出于彼文也○庆源辅氏曰先生发基字之义先儒皆所未及程子说正是此意先生又尝曰须是自闺门衽席之微积累到薰蒸洋溢天下无一民一物不被其化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不然则为王莽矣
  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按论语孔子尝言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葢淫者乐之过伤者哀之过独为是诗者得其性情之正是以哀乐申节而不至于过耳而序者乃析哀乐淫伤各为一事而不相须则已失其㫖矣至于伤为伤善之心则又大失其㫖而全无文理也或曰先儒多以周道衰诗人夲诸衽席而关雎作故扬雄以周康之时关雎作为伤始乱杜钦亦曰佩玉晏鸣关雎叹之说者以为古者后夫人鸡鸣佩玉去君所周康后不然故诗人叹而伤之此鲁诗说也与毛异矣庐陵欧阳氏曰齐鲁韩三家皆以为康王政衰之诗前汉杜钦传曰佩玉晏鸣关雎叹之瓉曰此鲁诗也后汉明帝诏曰昔应门失守关雎刺世注薛君韩诗章句曰人君退朝后妃御见有度应门击柝鼓人上堂今内倾于色故咏关雎说淑女以刺时○东莱吕氏曰鲁齐韩毛师读既异义亦不同关雎正风之首三家者乃以为刺馀可知矣但以哀而不伤之意推之恐其有此理也曰此不可知矣但仪礼以关雎为乡乐又为房中之乐则是周公制作之时已有此诗矣若如鲁说则仪礼不得为周公之书勿轩熊氏曰按仪礼乡饮酒乡射篇有乃合乐周南关雎之文又燕礼有遂歌乡乐周南关雎之文仪礼乃周公相成王治定功成经制大备之书小序所谓用之乡人者乡饮射礼也用之邦国者燕礼也今当据仪礼经文为定仪礼不为周公之诗则周之盛时乃无乡射燕饮房中之乐而必有待乎后世之刺诗也其不然也明矣且为人子孙乃无故而播其先祖之失于天下如此而尚可以为风化之首乎
  ○葛覃后妃之夲也后妃在父母家则志在于女功之事躬俭节用服浣濯之衣尊敬师傅则可以归安父母化天下以妇道也
  此诗之序首尾皆是但其所谓在父母家者一句为未安葢若谓未嫁之时即诗中不应遽以归宁父母为言况未嫁之时自当服勤女功不足称述以为盛美若谓归宁之时即诗中先言刈葛而后言归宁亦不相合且不常为之于平居之日而暂为之于归宁之时亦岂所谓庸行之谨哉序之浅拙大率类此
  ○卷耳后妃之志也又当辅佐君子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内有进贤之志而无险诐私谒之心朝夕思念至于忧勤也
  此诗之序首句得之馀皆傅㑹之凿说后妃虽知臣下之勤劳而忧之然曰嗟我懐人则其言亲䁥非后妃之所得施于使臣者矣且首章之我独为后妃而后章之我皆为使臣首尾衡决东阳许氏曰衡所以为平有首尾之物决绝也绝则首尾不相照应矣不相承应亦非文字之体也
  ○樛木后妃逮下也言能逮下而无嫉妒之心焉此序稍平后不注者放此
  ○螽斯后妃子孙众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则子孙众多也
  螽斯聚处和一而卵育蕃多故以为不妒忌则子孙众多之比序者不达此诗之体故遂以不妒忌者归之螽斯其亦误矣
  ○桃夭后妃之所致也不妒忌则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国无鳏民也
  序首句非是其所谓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国无鳏民者得之葢此以下诸诗皆言文王风化之盛由家及国之事而序者失之皆以为后妃之所致既非所以正男女之位而于此诗又専以为不妒忌之功则其意愈狭而说愈疏矣
  ○兔罝后妃之化也关雎之化行则莫不好徳贤人众多也
  此序首句非是而所谓莫不好徳贤人众多者得之
  ○芣苢后妃之美也和平则妇人乐有子矣孔氏曰天下乱离则我躬不阅岂思子也今天下和平于是妇人始乐有子矣
  ○汉广徳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
  此诗以篇内有汉之广矣一句得名而序者谬误乃以徳广所及为言失之远矣然其下文复得诗意而所谓文王之化者尤可以正前篇之误先儒尝谓序非出于一人之手者此其一验但首句未必是下文未必非耳苏氏乃例取首句而去其下文则于此类两失之矣东莱吕氏曰苏氏以序为非一人之词葢近之至于止存其首一言而尽去其馀则失之逺矣
  ○汝坟道化行也文王之化行乎汝坟之国妇人能闵其君子犹勉之以正也临川王氏曰庶人之妻能勉夫以正而不知为之者是之谓道化而殷其雷之诗所以未若汝坟之盛也
  ○麟之趾关雎之应也关雎之化行则天下无犯非礼虽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之时也
  之时二字可删
  召南
  鹊巢夫人之徳也国君积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徳如鸣鸠乃可以配焉
  文王之时关雎之化行于闺门之内而诸矦蒙化以成徳者其道亦始于家人故其夫人之徳如是而诗人美之也不言所美之人者世逺而不可知也后皆放此
  ○采蘩夫人不失职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职矣
  ○草虫大夫妻能以礼自防也
  此恐亦是夫人之诗而未见以礼自防之意
  ○采𬞟大夫妻能循法度也能循法度则可以承先祖共祭祀矣临川王氏曰自所荐之物所采之处所用之器所奠之地皆冇常而不敢变所谓能循法度
  ○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国临川王氏曰爱之笃思之至以其教明也
  ○行露召伯听讼也衰乱之俗微贞信之教兴强暴之男不能侵陵贞女也黄氏曰周家贞信之教兴而商人衰乱之俗未殄此如一阳来复之时阳虽有当盛之势而五阴犹未却以逊阳则草木之摧败犹有所不免自二南极而王道成则自复而临自临而泰之时也
  ○羔羊鹊巢之功致也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徳如羔羊也
  此序得之但徳如羔羊一句为衍说耳
  ○殷其靁劝以义也召南之大夫逺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
  按此诗无劝以义之意
  ○摽有梅男女及时也止齐陈氏曰男女及时之说圣人之虑天下也血气既壮难尽自捡情窦既破奚顾礼义故昏欲及时者所以全节行于未闻之日学欲及时者所以全智虑于未分之时
  召南之国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时也
  此序末句未安
  ○小星惠及下也夫人无妒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
  ○江有汜美媵也勤而无怨嫡能悔过也文王之时江沱之间有嫡不以其媵备数媵遇劳而无怨嫡亦自悔也
  诗中未见勤劳无怨之意朱子曰只㸔诗中说不我以不我过不我与便自见得不与同去之意安得勤而无怨之意也○安戊刘氏曰此诗媵妾所作序之首句恐亦非是
  ○野有死麇恶无礼也天下大乱强暴相陵遂成淫风被文王之化虽当乱世犹恶无礼也
  此序得之但所谓无礼者言淫乱之非礼耳不谓无聘币之礼也
  ○何彼秾矣美王姬也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矦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犹执妇道以成肃雍之徳也
  此诗时世不可知其说己见本篇但序云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矦说者多笑其陋然此但读为两句之失耳若读此十字合为一句而对下文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为义则序者之意亦自明白葢曰王姬虽嫁于诸矦然其车服制度与他国之夫人不同所以甚言其贵盛之极而犹不敢挟贵以骄其夫家也但立文不善终费词说耳郑氏曰下王后一等谓车乘厌音叶音狄勒面缋音绘总服则褕音遥孔氏曰王后五路重翟为上厌翟次之六服袆衣为上褕翟次之袆音挥○郑氏曰厌翟次其羽使相迫也勒面谓以如玉龙勒之韦为当而餙也缋画文也总著马勒直两耳与两镳翟雉名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摇褕翟画摇者然则公矦夫人翟茀者其翟车贝面组总有幄也欤郑氏曰翟车不重不厌以翟羽餙车之侧耳贝面贝饰勒之当面有幄则无葢矣
  ○驺虞鹊巢之应也鹊巢之化行人伦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纯被文王之化则庶类蕃殖蒐田以时仁如驺虞则王道成也永嘉陈氏曰始于鹊巢之夫妇而人伦正中于羔羊之君子而朝廷治人伦既正朝廷既治使天下皆被文王之化而有驺虞之仁心则王道成矣
  此序得诗之大指然语意亦不分明杨氏曰二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葢一体也王者诸矦之风相须以为治诸矦所以代其终也故召南之终至于仁如驺虞然后王道成焉夫王道成非诸矦之事也然非诸矦有驺虞之徳亦何以见王道之成哉孔氏曰王道成者以此篇处末故总之言天下纯被文王之化庶类又蒙其泽仁心能如驺虞则王化之道成矣所谓周南召南王化之基也欧阳公曰贾谊新书曰驺者文王之囿名虞者囿之司兽也庐陵欧阳氏曰汉世诗说四家毛菆后当毛诗未出之前说者不以驺虞为兽也文帝时贾谊新书以驺为文王囿名亦不经见陈氏曰礼记射义云天子以驺虞为节乐官备也则其为虞官明矣猎以虞为主其实叹文王之仁而不斥言也诗考曰驺虞天子掌鸟兽官名○庐陵欧阳氏曰书言驺虞者多矣如七驺六驺葢马御泽虞山虞则山泽之官月令季秋教田猎命仆及七驺咸驾周官山泽虞皆当田猎则致禽兽易亦有即鹿无虞之说而射义言天子以驺虞为节乐官备也则驺虞二官田猎之时乃其职事当以多杀为心今也五豕而一取故诗人曰吁嗟乎而能如是乎又曰诗首句言田猎之得时次言君仁不尽杀卒叹虞人之得礼此与旧说不同今存于此
  
  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
  诗之文意事类可以思而得其时世名氏则不可以强而推故凡小序唯诗文明白直指其事如甘棠定中南山株林之属若证验的切见于书史如载驰硕人清人黄鸟之类决为可无疑者其次则词㫖大概可知必为某事而不可知其的为某时某人者尚多有之若为小序者姑以其意推寻探索依约而言则虽有所不知亦不害其为不自欺虽有未当人亦当恕其所不及今乃不然不知其时者必强以为某王某公之时不知其人者必强以为某甲某乙之事于是傅㑹书史依托名谥凿空妄语以诳后人其所以然者特以耻其有所不知而惟恐人之不见信而已且如柏舟不知其出于妇人而以为男子不知其不得于夫而以为不遇于君此则失矣然有所不及而不自欺则亦未至于大害理也今乃断然以为卫顷公之时则其故为欺罔以误后人之罪不可揜矣葢其偶见此诗冠于三卫变风之首是以求之春秋之前而史记所书荘桓以上卫之诸君事皆无可考者谥亦无甚恶者独顷公有赂王请命之事其谥又为甄心动惧之名如汉诸矦王必其尝以罪谪然后加以此谥以是意其必有弃贤用佞之失而遂以此诗予音与朱子曰谥法中如堕废社稷曰顷便得柏舟一诗硬差排为卫顷公便云仁人不遇小人在侧郑渔仲谓小序只是后人将史传去拣并㸔谥却附㑹作小序美刺若将以炫其多知而必于取信不知将有明者从旁观之则适所以暴其真不知而启其深不信也凡小序之失以此推之什得八九矣又其为说必使诗无一篇不为美刺时君国政而作固己不切于情性之自然而又拘于时世之先后其或诗传所载当此之时偶无贤君美谥则虽有词之美者亦例以为陈古而刺今是使读者疑于当时之人绝无善则称君过则称己之意而一不得志则扼腕切齿嘻笑冷语以怼其上者所在而成群朱子曰大率古人作诗与今人一般其间亦各有感物道情吟咏情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只缘序者立例篇篇要作美刺说将诗人意思穿凿壊了且如今人见人才做一事便作一诗歌咏之或讥刺之是甚么道理如此一似里巷无知之人胡乱称颂谀说把持放雕何以为情性之正是其轻躁险薄尤有害于温柔敦厚之教故予不可以不辨朱子口温柔敦厚诗人之教也使篇篇是讥刺人安得温柔敦厚
  ○绿衣卫庄姜伤己也妾上僭夫人失位而作是诗也
  此诗下至终风四篇序皆以为庄姜之诗今姑从之然唯燕燕一篇诗文略可据耳
  ○燕燕卫庄姜送归妾也
  远送于南一句可为送戴妫之验
  ○日月卫庄姜伤己也遭州吁之难伤己不见答于先君以至困穷之诗也
  此诗序以为荘姜之作今未有以见其不然但谓遭州吁之难而作则未然耳葢诗言宁不我顾犹有望之之意又言徳音无良亦非所宜施于前人者明是荘公在时所作其篇次亦当在燕燕之前也
  ○终风卫荘姜伤己也遭州吁之暴见侮慢而不能正也
  详味此诗有夫妇之情无母子之意若果荘姜之诗则亦当在荘公之世而列于燕燕之前序说误矣须溪刘氏曰州吁无戏笑之理分明是怨荘公也
  ○击鼔怨州吁也卫州吁用兵暴乱使公孙文仲将而平陈与宋国人怨其勇而无礼也
  春秋隐公四年宋卫陈蔡伐郑正州吁自立之时也序葢据诗文平陈与宋而引此为说恐或然也新安胡氏曰按四年三月川吁弑桓公自立夏将脩先君之怨于郑使告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宋诈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遂从陈蔡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九月如陈见杀然传记鲁众仲之言曰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徳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按州吁篡弑之贼此序但讥其勇而无礼固为浅陋而众仲之言亦止于此葢君臣之义不明于天下久矣春秋其得不作乎
  ○凯风美孝子也卫之淫风流行虽有七子之母犹不能安其室故美七子能尽其孝道以慰其母心而
  ●成其志尔
  以孟子之说证之序说亦是但此乃七子自责之辞非美七子之作也
  ○雄雉刺卫宣公也淫乱不恤国事军旅数起大夫久役男女怨旷国人怨之而作是诗
  序所谓大夫久役男女怨旷者得之但未有以见其为宣公之时与淫乱不恤国事之意耳兼此诗亦妇人作非国人之所为也
  ○匏有苦叶刺卫宣公也公与夫人并为淫乱未有以见其为刺宣公夫人之诗
  ○谷风刺夫妇失道也卫人化其上淫于新昏而弃其旧室夫妇离绝国俗伤败焉
  亦未有以见化其上之意
  ○式微黎矦寓于卫其臣劝以归也
  诗中无黎矦字未详是否下篇同
  ○旄丘责卫伯也狄人迫逐黎矦黎矦寓于卫卫不能脩方伯连率音帅之职黎之臣子以责于卫也序见诗有伯兮二字而以为责卫伯之词误矣○陈氏曰说者以此为宣公之诗然宣公之后百馀年卫穆公之时晋灭赤狄潞氏数之以其夺黎氏地然则此其穆公之诗乎不可得而知也安成刘氏曰以此诗为作于卫宣公之时固无可考但上篇黎臣有劝归之辞则此时黎之宗社疑未灭也岂其后黎矦复国至卫穆公时方为赤狄所灭故晋人数赤狄之罪立黎矦而还以此意之式微旄丘二诗虽未有以见其必作于卫宣之时恐亦未必作于卫穆时也
  ○简兮刺不用贤也卫之贤者仕于伶官皆可以承事王者也
  此序略得诗意而词不足以达之
  ○泉水卫女思归也嫁于诸矦父母终思归宁而不得故作是诗以自见也
  ○北门刺士不得志也言卫之忠臣不得其志尔安成刘氏曰朱子以此序稍平故不注然集传以此诗为仕者自作则序意与诗亦微不合
  ○北风刺虐也卫国并为威虐百姓不亲莫不相携持而去焉
  卫以淫乱亡国未闻其有威虐之政如序所云者此恐非是程子曰序谓百姓不亲相携而去然考诗之辞乃君子见几而作相招无及于祸患者也
  ○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徳
  此序全然不似诗意湏溪刘氏曰只是男女相遗之诗
  ○新台刺卫宣公也纳伋之妻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是诗也
  ○二子乘舟思伋寿也卫宣公之二子争相为死国人伤而思之作是诗也
  二诗说己各见本篇
  鄘
  柏舟共姜自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
  此事无所见于他书序者或有所传今姑从之
  ○墙有茨卫人刺其上也公子顽通乎君母国人疾之而不可道也
  ○君子偕老刺卫夫人也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故陈人君之徳服餙之盛宜与君子偕老也
  公子顽事见春秋传但此诗所以作亦未可考鹑之奔奔放此
  ○桑中刺奔也卫之公室淫乱男女相奔至于世族在位相窃妻妾期于幽远政散民流而不可止此诗乃淫奔者所自作序之首句以为刺奔误矣其下云云者乃复得之乐记之说己略见本篇矣而或者以为刺诗之体固有铺陈其事不加一辞而闵惜惩创之意自见于言外者此类是也岂必谯让质责然后为刺也哉此说不然夫诗之为刺固有不加一辞而意自见者清人猗嗟之属是已然尝试玩之则其赋之之人犹在所赋之外而词意之间犹有宾主之分也岂有将欲刺人之恶乃反自为彼人之言以陷其身于所刺之中而不自知也哉其必不然也明矣又况此等之人安于为恶其于此等之诗计其平日固己自其口出而无惭矣又何待吾之铺陈而后始知其所为之如此亦岂畏我之闵惜而遂幡然遽有惩创之心耶以是为刺不惟无益殆恐不免于鼓之舞之而反以劝其恶也或者又曰诗三百篇皆雅乐也祭祀朝聘之所用也桑间濮上之音郑卫之乐也世俗之所用也雅郑不同部其来尚矣且夫子答颜渊之问于郑声亟欲放而绝之岂其删诗乃录淫奔者之词而使之合奏于雅乐之中乎亦不然也雅者二雅是也郑者缁衣以下二十一篇是也卫者邶鄘卫三十九篇是也桑间卫之一篇桑中之诗是也二南雅颂祭祀朝聘之所用也郑卫桑濮里巷狭邪之所歌也夫子之于郑卫葢深绝其声于乐以为法而严立其词于诗以为戒如圣人固不语乱而春秋所记无非乱臣赋子之事葢不如是无以见当时风俗事变之实而垂鉴戒于后世固不得已而存之所谓道并行而不相悖者也今不察此乃欲为之讳其郑卫桑濮之实而文之以雅乐之名又欲从而奏之宗庙之中朝廷之上则未知其将以荐之何等之鬼神用之何等之宾客而于圣人为邦之法又岂不为阳守而阴叛之耶其亦误矣曰然则大序所谓止乎礼义夫子所谓思无邪者又何谓邪曰大序指柏舟绿衣泉水竹竿之属而言以为多出于此耳非谓篇篇皆然而桑中之类亦止乎礼义也夫子之言正为其有邪正美恶之杂故特言此以明其皆可以惩恶劝善而使人得其性情之正耳非以桑中之类亦以无邪之思作之也曰荀卿所谓诗者中声之所止太史公亦谓三百篇者夫子皆弦歌之以求合于韶武之音何邪曰荀卿之言固为正经而发若史迁之说则恐亦未足为据也岂有哇淫之曲而可以强合于韶武之音也邪朱子曰孔子之称思无邪以为诗三百篇劝善惩恶虽其要归皆出于正然未有若此言之约而尽者耳非以作诗之人所思皆无邪也今必曰彼以无邪之思铺陈淫乱之事而闵惜惩创之意自见于言外则曷若曰彼虽以有邪之思作之而我以无邪之思读之则彼之自伏其丑者若所以为戒谨恐惧惩创之资耶而其所为训说而求其无邪于彼不若反而得之于心为易也巧为辨数而归无邪于彼不若反而责于我之切也若夫雅也郑也卫也求之诸篇固各有其自矣是则自卫反鲁以来未之有改而风雅之篇说者又有正变之别焉至于桑中小序政散民流而不可止之文与乐记合则是诗之为桑间又不为无所据者今必曰三百篇皆雅而郑风不为郑邶鄘卫之风不为卫桑中不为桑间亡国之音则其篇帙幌乱邪正错揉非复孔子之旧矣且于小序之无稽可笑者笃信之而于其有据者反不之信此又何耶夫二南正风房中之乐也乡乐也二雅之正朝廷之乐也商周之颂宗庙之乐也是或见于序文或出于传记皆有可考至于变雅则固已无施于事而变风乂特里巷之歌其领在乐官者以为可以识时变观土风而贤于四夷之乐耳葢古者天子巡守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固不可问其美恶而悉存以训也然其与先王雅颂之正篇帙不同施用亦异如前所陈则固不容于厖杂矣今于雅郑之实察之既不详于厖杂之名畏之又太甚顾乃引夫淫放之鄙辞而文以风刺之美说必欲强而置诸先王雅颂之列是乃反为厖杂之甚而不自知也夫以胡乐与郑卫合奏犹曰不可而况强以桑中溱洧为雅乐又欲合于鹿鸣文王清庙之什而奏之宗庙之中朝廷之上乎其以二诗为犹止于中声者太史公所谓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之音其误葢亦如此然古乐既亡无所考正则吾不敢必为之说独以其理与其词推之有以知其必不然耳又以为近于劝百讽一而止乎礼义则又信大序之过者夫有所谓讽者若汉广知不可而不求大车有所畏而不敢则犹有所谓礼义之止也若桑中溱洧则吾不知其何词之讽而何礼义之止乎哉若曰孔子尝欲放郑声矣不当于此又收之以备六籍此则曾南丰于战国䇿刘元城于三不足之论皆尝言之又岂俟吾言而后白也哉大抵吾说之病不过得罪于桑间洧外之人而其力犹足完先王之乐彼说而善则二诗之幸而雅乐之不幸甚矣抑其于溱洧而取范氏之说则又似以郑诗为郑声者岂理之自然固有不可夺者邪因读桑中之说而惜前论之不及竟又痛伯恭父之不可作也因书其后以为使伯恭父而闻此虽未必遽以为然亦当为我逌然而一叹也呜呼悲夫○安成刘氏曰上文朱子前后辨说皆为东莱而发观其序读诗记曰某少时浅陋之说伯恭父误有取焉其后历时既久自知未安如雅郑邪正之云者未免有所更定则伯恭父反不能不置疑于其间方将相与反复其说以成真是之归而伯恭父已下世矣嗟乎东莱朱子一时同志皆大有功于诗经者也岂固欲相厄哉因附录于此
  ○鹑之奔奔刺卫宣姜也卫人以为宣姜鹑鹊之不若也
  见上
  ○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处漕邑齐桓公攘戎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得其时制百姓说之国家殷富焉○蝃𬟽止奔也卫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耻国人不齿也郑氏曰不齿者不与相长稚○而轩张氏曰宣公无道国人化之读桑中之诗无耻如此文公复国一以身率下于是无礼者见恶于相䑕淫奔者不齿于蝃𬟽下所趋向系于上如此
  ○相䑕刺无礼也卫文公能正其群臣而刺在位承先君之化无礼仪也
  ○干旄美好善也卫文公臣子多好善贤者乐告以善道也
  定之方中一篇经文明白故序得以不误蝃𬟽以下亦因其在此而以为文公之诗耳他未有考也
  ○载驰许穆夫人作也闵其宗国颠覆自伤不能救也卫懿公为狄人所灭国人分散露于漕邑许穆夫人闵卫之亡伤许之小力不能救思归唁其兄又义不得故赋是诗也
  此亦经明白而序不误者又有春秋传可证
  
  淇澳美武公之徳也有文章又能听其规谏以礼自防故能入相于周美而作是诗也
  此序疑得之
  ○考盘刺荘公也不能继先公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
  此为美贤者穷处而能安其乐之诗文意甚明然诗文未有见弃于君之意则亦不得为刺荘公矣序葢失之而未有害于义也至于郑氏遂有誓不忘君之恶誓不过君之朝誓不告君以善之说则其害义又有甚焉于是程子易其训诂以为陈其不能忘君之意陈其不得过君之朝陈其不得告君以善则其意忠厚而和平矣然未知郑氏之失生于序文之误若但直据诗词则与其君初不相涉也
  ○硕人闵荘姜也荘公惑于嬖妾使骄上僭荘姜贤而不答终以无子国人闵而忧之
  此序据春秋传得之
  ○氓刺时也宣公之时礼义消亡淫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落色衰复相弃背或乃困而自悔丧其妃耦故序其事以风焉美反正刺淫泆也
  此非刺诗宣公未有考故序其事以下亦非是其曰美反正者尤无理
  ○竹竿卫女思归也适异国而不见答思而能以礼者也
  未见不见答之意
  ○芄兰刺惠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
  此诗不可考当阙
  ○河广宋襄公母归于卫思而不止故作是诗也○伯兮刺时也言君子行役为王前驱过时而不反焉
  旧说以诗有为王前驱之文遂以此为春秋所书从王伐郑之事然诗又言自伯之东则郑在卫西不得为此行矣序言为王前驱葢用诗文然似未识其文意也东莱吕氏曰为王前驱特诗中之一语非大义也
  ○有狐刺时也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焉古者国有凶荒则杀礼而多昏㑹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
  男女失时之句未安其曰杀礼多昏者周礼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十曰多昏者是也序者之意葢曰卫于此时不能举此之政耳然亦非诗之正意也长乐刘氏曰夫妇之礼虽不可不谨于其始然民有细微贫弱者或困于凶荒必待礼而后昏则男女之失时者多无室家之养圣人伤之宁邦典之或违而不忍失其昏嫁之时也故有荒政多昏之礼所以使之相依以为生而又以育人民也诗不云乎恺悌君子民之父母苟无子育兆庶之心其能若此哉此则周礼之意也
  ○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器服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
  说见本篇安成刘氏曰桓公封卫以王法律之固为春秋之罪人自卫人视之则天地再造之恩也果如序说则桓公之徳仅可比于草木之实而卫人之报者未见乃据自儗以重宝尚为知恩也哉序说非诗意矣集传固不得从之也
  
  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顚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
  ○君子行役刺平王也君子行役无期度大夫思其危难以风焉
  此国人行役而室家念之之辞序说误矣其曰刺平王亦未有考
  ○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远害而已
  说同上篇庆源辅氏曰此序得之葢古之乐官实掌教事如舜命夔典乐教胄子周官大司乐掌教国子可见故贤者多隐于乐工如简兮诗之类至春秋时如鲁大师摰诸人犹知逾河蹈海以去乱不贤者能如是乎使贤者隐于乐工而以全身远害为乐则时可知矣
  ○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
  ○中谷有蓷闵周也夫妇日以衰薄凶年饥馑室家相弃尔
  ○兔爰闵周也桓王失信诸矦背叛构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
  君子不乐其生一句得之馀皆衍说其指桓王葢据春秋传郑伯不朝玉以诸矦伐郑郑伯御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之事然未有以见此诗之为是而作也
  ○葛藟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弃其九族焉序说未有据诗意亦不类说已见本篇
  ○采葛惧谗也
  此淫奔之诗其篇与大车相属其事与采唐采葑采麦相似其词与郑子矜正同序说误矣
  ○大车刺周大夫也礼义陵迟男女淫奔故陈古以刺今大夫不能听男女之讼焉
  非刺大夫之诗乃畏大夫之诗
  ○丘中有麻思贤也庄王不明贤人放逐国人思之而作是诗也
  此亦淫奔者之词其篇上属大车而语意不庄非望贤之意序亦误矣
  
  缁衣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此未有据今姑从之
  ○将仲子刺庄公也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谏而公弗听小不忍以致大乱焉事见春秋传安成刘氏曰见隐公元年然莆田郑氏谓此实淫奔之诗无与于庄公叔段之事序葢失之而说者又从而巧为之说以实其事误亦甚矣今从其说
  ○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处于京缮甲治兵以出于田国人说而归之
  国人之心贰于叔而歌其田狩适野之事初非以刺庄公亦非说其出于田而后归之也或曰段以国君贵弟受封大邑有人民兵甲之众不得出居闾巷下杂民伍此诗恐亦民间男女相说之词耳
  ○大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多才而好勇不义而得众也
  此诗与上篇意同非刺庄公也下两句得之
  ○清人刺文公也高克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而欲远之不能使高克将兵而御敌于竟陈其师旅翱翔河上久而不召众散而归高克奔陈公子素恶高克进之不以礼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国亡师之本故作是诗也
  按此序葢本春秋传而以他说广之未详所据孔氏正义又据序文而以是诗为公子素之作然则进之当作之进今文误也
  ○羔裘刺朝也言古之君子以风其朝焉
  序以变风不应有美故以此为言古以刺今之诗今详诗意恐未必然且当时郑之大夫如子皮子产之徒岂无可以当此诗者但今不可考耳
  ○遵大路思君子也庄公失道君子去之国人思望焉
  此亦淫乱之诗序说误矣
  ○女曰鸡鸣刺不说德也陈古义以刺今不说德而好色也
  此亦未有以见其陈古刺今之意庆源辅氏曰诗词正是说德而不昵于色序者意郑国之风不宜有此故强以为陈古义以刺今其思窄狭固滞甚矣郑风虽曰淫乱而天理民彝岂容遂殄灭哉唯其郑风而有此诗此圣人之所以录之也观欧阳公于五代史载逆旅妇人事则可见矣
  ○有女同车刺忽也郑人刺忽之不昏于齐太子忽尝有功于齐齐矦请妻之齐女贤而不取卒以无大国之助至于见逐故国人刺之
  按春秋传齐矦欲以文姜妻郑太子忽忽辞人问其故忽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诗曰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其后北戎侵齐郑伯使忽帅师救之败戎师齐矦又请妻之忽曰无事于齐吾犹不敢今以君命奔齐之急而受室以归是以师昏也民其谓我何遂辞诸郑伯祭仲谓忽曰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忽又不听及即位遂为祭仲所逐此序文所据以为说者也然以今考之此诗未必为忽而作序者但见孟姜二字遂指以为齐女而附之于忽耳假如其说则忽之辞昏未为不正而可刺至其失国则又特以势孤援寡不能自定亦未有可刺之罪也序乃以为国人作诗以刺之其亦误矣后之读者又袭其误必欲锻链罗织文致其罪而不肯赦徒欲以循说诗者之谬而不知其失是非之正害义理之公以乱圣经之本指而壊学者之心术故予不可以不辨
  ○山有扶苏刺忽也所美非美然
  此下四诗及扬之水皆男女戏谑之辞序之者不得其说而例以为刺忽殊无情理朱子曰最是郑忽可怜凡郑风中恶诗皆以为刺之东莱又欲主小序锻链得郑忽罪不胜诛
  ○箨兮刺忽也君弱臣强不倡而和也
  见上
  ○狡童刺忽也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昭公尝为郑国之君而不幸失国非有大恶使其民疾之如寇仇也况方刺其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则是公犹在位也岂可忘其君臣之分而遽以狡童目之耶且昭公之为人柔懦疏阔不可谓狡即位之时年已壮大不可谓童以是名之殊不相似而序于山有扶苏所谓狡童者方指昭公之所美至于此篇则遂移以指公之身焉则其舛又甚而非诗之本㫖明矣大抵序者之于郑诗凡不得其说者则举而归之于忽文义一失而其害于义理有不可胜言者一则使昭公无辜而被谤二则使诗人脱其淫谑之实罪而丽于讪上悖理之虚恶三则厚诬圣人删述之意以为实践昭公之守正而湥与诗人之无礼于其君凡此皆非小失而后之说者犹或主之其论愈精其害愈甚学者不可以不察也朱子曰郑忽之罪不至已甚往往如宋襄这般人大言无当有甚狡处若郑突却是狡诗意本不如此又曰郑忽如何做得狡童若是狡自会托婚大国而借其助矣谓之顽童可也许多郑风只是孔子一言断了曰郑声淫如将仲子自是男女相与之词却干祭仲共叔段甚事如褰裳自是男女相咎之词却干忽与突争国甚事○华谷严氏曰狡童或以为指忽或以为指祭仲忽为郑君国人不得目为狡童也若指祭仲则祭仲自庄公时已为卿且为庄公取邓曼而生昭公当昭公即位仲已老矣不应目为童也圣人删诗以垂世教安得目君为狡童也○永嘉陈氏曰说者以卫有雄雉郑有狡童魏有硕䑕皆以目君不然也序文误耳
  ○褰裳思见正也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此序之失葢本于子大叔韩宣子之言而不察其断章取义之意耳
  ○丰刺乱也昏姻之道缺阳倡而阴不和男行而女不随
  此淫奔之诗序说误矣湏溪刘氏曰诸诗朱氏一以为淫女之辞其识甚逺
  ○东门之𫮃刺乱也男女有不待礼而相奔者也此序得之
  ○风雨思君子也乱世则思君子不改其度焉序意甚美然考诗之词轻佻狎昵非思贤之意也
  ○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脩焉
  疑同上篇葢其词意儇薄施之学校尤不相似也安成刘氏曰朱子白鹿洞赋有曰广青衿之疑问又曰乐菁莪之长育用此二事又皆从序说与集传不同者彼葢断章取义耳
  ○扬之水闵无臣也君子闵忽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而作是诗也
  此男女要结之词序说误矣
  ○出其东门闵乱也公子五争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民人思保其室家焉
  五争事见春秋传安成刘氏曰其事散见左传桓公十一年十五年十七年十八年庄公十四年然非此之谓也此乃恶淫奔者之词序误湏溪刘氏曰舎序读书辞意甚美
  ○野有蔓草思遇时也君之泽不下流民穷于兵革男女失时思不期而会焉
  东莱吕氏曰君之泽不下流迺讲师见零露之语从而附益之
  ○溱洧刺乱也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淫风大行莫之能救焉
  郑俗淫乱乃其风声气习流传已久不为兵革不息男女相弃而后然也
  
  鸡鸣思贤妃也哀公荒淫怠慢故陈贤妃贞女夙夜警戒相成之道焉
  此序得之但哀公未有所考岂亦以谥恶而得之欤
  ○还刺荒也哀公好田猎从禽兽而无厌国人化之遂成风俗习于田猎谓之贤闲于驰逐谓之好焉同上
  ○著刺时也时不亲迎也
  ○东方之日刺衰也君臣失道男女淫奔不能以礼化也
  此男女淫奔者所自作非有刺也其曰君臣失道者尤无所谓
  ○东方未明刺无节也朝廷兴居无节号令不时挈壶氏不能掌其职焉
  夏官挈壶氏下士六人挈县挈之名壶盛水器葢置壶浮箭以为昼夜之节也孔氏曰挈壶氏以水为漏凖昼夜共为百刻冬夏之间则有长短太史立成法于每岁之间加减刻数以一年有二十四气一气之间分为二通率七日强半而易一箭周年而用箭四十八也历言昼夜者以昏明为限漏刻不明固可以见其无政然所以兴居无节号令不时则未必皆挈壶氏之罪也
  ○南山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孔氏曰下三章责鲁桓纵恣文姜序以主刺襄公故不言鲁桓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言作诗之意以见君恶之甚于经无所当也
  此序据春秋经传为文说见本篇
  ○甫田大夫刺襄公也无礼义而求大功不脩德而求诸矦志大心劳所以求者非其道也
  未见其为襄公之诗
  ○卢令刺荒也襄公好田猎毕弋而不脩民事百姓苦之故陈古以风焉
  义与还同序说非是
  ○敝笱刺文姜也齐人恶鲁桓公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至淫乱为二国患焉
  桓当作庄安成刘氏曰桓公十八年不听申𦈡之谏必欲与文姜同如齐则姜氏此一行非由桓公不能制而然也及公薨于齐而姜氏返鲁庄公嗣位而姜氏孙于齐未久复返于鲁自后姜氏之会齐矦者相望于春秋之策则防闲之说属之桓公乎属之庄公乎故曰桓当作庄
  ○载驱齐人刺襄公也无礼义故盛其车服疾驱于通道大都与文姜淫播其恶于万民焉
  此亦刺文姜之诗
  ○猗嗟刺鲁庄公也齐人伤鲁庄公有威仪技艺然而不能以礼防闲其母失子之道人以为齐矦之子焉
  此序得之
  魏
  葛屦刺褊也魏地狭隘其民机巧趋利其君俭啬褊急而无德以将之
  ○汾沮洳刺俭也其君俭以能勤刺不得礼也此未必为其君而作崔灵恩集注其君作君子义虽稍通然未必序者之本意也
  ○园有桃刺时也大夫忧其君国小而迫而俭以啬不能用其民而无德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诗也国小而迫日以侵削者得之馀非是
  ○陟岵孝子行役思念父母也国迫而数侵削役乎大国父母兄弟离散而作是诗也
  ○十亩之间刺时也言其国削小民无所居焉国削则其民随之序文殊无理其说已见本篇矣
  ○伐檀刺贪也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君子不得进仕尔
  此诗专美君子之不素餐序言刺贪失其指矣
  ○硕䑕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脩其政贪而畏人若大䑕也孔氏曰蚕食桑渐渐以食使桑尽也犹重敛渐渐以税使困也解頥新语云蚕食喻重敛者莫切于此䑕食物且食且畏四顾不宁喻贪畏者莫切于此此亦托于硕䑕以刺其有司之词未必直以硕䑕比其君也
  
  蟋蟀刺晋僖公也俭不中礼故作是诗以闵之欲其及时以礼自娱乐也此晋也而谓之唐本其风俗忧湥思远俭而用礼乃有尧之遗风焉
  河东地瘠民贫风俗勤俭乃其风土气习有以使之至今犹然则在三代之时可知矣序所谓俭不中礼固当有之但所谓刺僖公者葢特以谥得之而所谓欲其及时以礼自娱乐者又与诗意正相反耳况古今风俗之变常必由俭以入奢而其变之渐又必由上以及下今谓君之俭反过于初而民之俗犹知用礼则尤恐其无是理也独其忧湥思远有尧之遗风者为得之然其所以不谓之晋而谓之唐者又初不为此也朱子曰唐自是未改号晋时国名序者便牵合谓此晋也而谓之唐乃有尧之遗风本意岂因此而谓之唐是皆凿说○安成刘氏曰季札见歌唐曰思湥哉其有陶唐氏之遗风乎不然何其忧之远也意序者据此遂谓因其有尧遗风而谓之唐不知大师特系以始封之号尔初无与于尧也
  ○山有枢刺晋昭公也不能脩道以正其国有财不能用有钟鼔不能以自乐有朝廷不能洒埽政荒民散将以危亡四邻谋取其国家而不知国人作诗以刺之也
  此诗葢亦答蟋蟀之意而寛其忧非臣子所得施于君父者序说大误
  ○扬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盛强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
  诗文明白序说不误
  ○椒聊刺晋昭公也君子见沃之盛强能脩其政知其蕃衍盛大子孙将有晋国焉
  此诗未见其必为沃而作也
  ○绸缪刺晋乱也国乱则昏姻不得其时焉
  此但为昏姻者相得而喜之词未必为刺晋国之乱也
  ○杕杜刺时也君不能亲其宗族骨肉离散独居而无兄弟将为沃所并尔
  此乃人无兄弟而自叹之词未必如序之说也况曲沃实晋之同姓其服属又未远乎
  ○羔裘刺时也晋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
  诗中未见此意
  ○鸨羽刺时也昭公之后大乱五世君子下从征役不得养其父母而作是诗也
  序意得之但其时世则未可知耳
  ○无衣美晋武公也武公始并晋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乎天子之使而作是诗也
  序以史记为文详见本篇但此诗若非武公自作以述其赂王请命之意则诗人所作以著其事而阴刺之耳序乃以为美之失其旨矣且武公弑君篡国大逆不道乃王法之所必诛而不赦者虽曰尚知王命之重而能请之以自安是亦御人于白昼大都之中而自知其罪之甚重则分薄赃饵贪吏以救私有其重宝而免于刑戮是乃猾贼之尤耳以是为美吾恐其奖奸诲盗而非所以为教也小序之陋固多然其顚倒顺逆乱伦悖理未有如此之甚者故予特深辩之以正人心以诛贼党意庶几乎大序所谓正得失者而因以自附于春秋之义云安成刘氏曰晋赵盾兦不越境反不讨贼许世子不尝药春秋且不少从末减皆结正其弑君之罪况武公篡逆如此而请命之事反可以为美乎朱子此论足以正人心于千载之后诛贼党于千载之上矣然则此义行而乱臣贼子惧
  ○有杕之杜刺晋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贤以自辅焉
  此序全非诗意
  ○葛生刺晋献公也好攻战则国人多丧矣程子曰此诗思存者非悼兦者朱子说见下序
  ○采苓刺晋献公也献公好听谗焉
  献公固喜攻战而好谗佞然未见此二诗之果作于其时也
  
  车邻美秦仲也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未见其必为秦仲之诗大率秦风唯黄鸟渭阳为有据其他诸诗皆不可考安成刘氏曰秦仲但为宣王大夫未必得备寺人之官此诗疑作于平王命襄公为矦之后
  ○驷驖美襄公也始命有田狩之事园囿之乐焉孔氏曰有蕃曰园有墙曰囿囿者域养禽兽之所也○黄氏曰田狩之事围囿之乐何足为美葢以襄公有功王室始受天子之命人亦乐予之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虽以此序稍平不复辨说然又谓秦诗时世多不可考今据诗中言公乃臣子称其君之词疑此诗亦作于襄公受命为矦之后也
  ○小戎美襄公也备其兵甲以讨西戎西戎方强而征伐不休国人则矜其车甲妇人能闵其君子焉此诗时世未必然而义则得之说见本篇
  ○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国其国焉此诗未详所谓然序说之凿则必不然矣
  ○终南戒襄公也能取周地始为诸矦受显服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以戒劝之庐陵欧阳氏曰周虽以岐丰赐秦使自攻取而襄公亦尝一以兵至岐至文始逐戎而取岐丰之地
  ○黄鸟哀三良也国人刺穆公以人从死而作是诗也
  此序最为有据
  ○晨风刺康公也忘穆公之业始弃其贤臣焉此妇人念其君子之辞序说误矣
  ○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
  序意与诗情不协说已见本篇矣
  ○渭阳康公念母也康公之母晋献公之女文公遭丽姬之难未反而秦姬卒穆公纳文公康公时为大子赠送文公于渭之阳念母之不见也我见舅氏如母存焉及其即位思而作是诗也
  此序得之但我见舅氏如母存焉两句若为康公之辞者其情哀矣然无所系属不成文理葢此以下又别一手所为也及其即位而作是诗葢亦但见首句云康公而下云时为大子故生此说其浅暗拘滞大率如此
  ○权舆刺康公也忘先君之旧臣与贤者有始而无终也
  
  ○宛丘刺幽公也淫荒昏乱游荡无度焉
  陈国小无事实幽公但以谥恶故得游荡无度之诗未敢信也
  ○东门之枌疾乱也幽公淫荒风化之所行男女弃其旧业亟会于道路歌舞于市井尔
  同上
  ○衡门诱僖公也愿而无立志故作是诗以诱掖其君也
  僖者小心畏忌之名故以为愿无立志而配以此诗不知其为贤者自乐而无求之意也
  ○东门之池刺时也疾其君之淫昏而思贤女以配君子也
  此淫奔之诗序说葢误
  ○东门之扬刺时也昏姻失时男女多违亲迎女犹有不至者也
  同上
  ○墓门刺陈佗也陈佗无良师傅以至于不义恶加于万民焉
  陈国君臣事无可纪独陈佗以乱贼被讨见书于春秋故以无良之诗与之序之作大抵类此不知其信然否也
  ○防有鹊巢忧谗贼也宣公多信谗君子忧惧焉此非刺其君之诗
  ○月出刺好色也在位不好徳而说美色焉
  此不得为刺诗
  ○株林刺灵公也淫乎夏姬驱驰而往朝夕不休息焉
  陈风独此篇为有据
  ○泽陂刺时也言灵公君臣淫于其国男女相说忧思感伤焉
  
  羔裘大夫以道去其君也国小而迫君不用道好洁其衣服逍遥游燕而不能自强于政治故作是诗也安成刘氏曰诗中但言岂不尔思亦未有以见去其君之意
  ○素冠刺不能三年也南丰曽氏曰不能三年虽不知为服歳月然宰我谓期可已矣齐宣王曰为期之丧犹愈于已乎古之不能三年者意皆如此
  ○隰有苌楚疾恣也国人疾其君之淫恣而思无情欲者也
  此序之误说见本篇
  ○匪风思周道也国小政乱忧及祸难而思周道焉诗言周道但谓适周之路如四牡所谓周道逶迟耳序言思周道者葢不达此意也
  
  蜉蝣刺奢也昭公国小而迫无法以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依焉
  言昭公未有考孔氏曰昭公班僖公子释文曰诸本此序多无昭公字
  ○候人刺近小人也共公远君子而近小人焉此诗但以三百赤芾合于左氏所记晋矦入曹之事序遂以为共公未知然否
  ○鸤鸠刺不壹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壹也此美诗非刺诗
  ○下泉思治也曹人疾共公侵刻下民不得其所忧而思明王贤伯也
  曹无他事可考序因候人而遂以为共公然此乃天下之大势非共公之罪也
  
  七月陈王业也周公遭变故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也
  董氏曰先儒以七月为周公居东而作考其诗则陈后稷公刘所以治其国者方风谕以成其德故是未居东也至于鸱鸮则居东而作其在书可知矣
  ○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
  此序以金縢为文最为有据
  ○东山周公东征也周公东征三年而归劳归士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也一章言其完也二章言其思也三章言其室家之望女也四章乐男女之得及时也君子之于人序其情而闵其劳所以说也说以使民民忘其死其唯东山乎
  此周公劳归士之词非大夫美之而作也
  ○破斧美周公也周大夫以恶四国焉
  此归士美周公之辞非大夫恶四国之诗也且诗所谓四国犹言斩伐四国耳序说以为管蔡商奄尤无理也
  ○伐柯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廷之不知也新安胡氏曰序云美周公犹未甚失而所谓刺朝廷之不知已是诗中所无之意解者又推求不知二字谓不知所以还周公之道岂非所谓传之愈失其真也哉朱子非之当矣○安成刘氏曰朱子说见下篇序
  ○九罭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廷之不知也
  二诗东人喜周公之至而愿其留之词序说皆非朱子曰寛裕温柔诗教也若如今人说九罭之诗乃责其君之词何处讨寛裕温柔之意
  ○狼跋美周公也周公摄政远则四国流言近则王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圣也
  小雅
  鹿鸣燕群臣嘉宾也既饮食之又实币帛筐篚以将其厚意然后忠臣嘉賔得尽其心矣华谷严氏曰古者上下交而为泰于鹿鸣诸诗见之
  序得诗意但未尽其用耳其说已见本篇
  ○四牡劳使臣之来也有功而见知则说矣
  首句同上然其下云云者语疏而义鄙矣
  ○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也送之以礼乐言远而有光华也
  首句同上然诗所谓华者草木之华非光华也
  ○常棣燕兄弟也闵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焉序得之但与鱼丽之序相矛盾以诗意考之葢此得而彼失也国语富辰之言以为周文公之诗亦其明验但春秋传为富辰之言又以为召穆公思周徳之不类故紏合宗族于成周而作此诗二书之言皆出富辰且其时去召穆公又未远不知其说何故如此孔氏曰外传云周文公之诗曰兄弟䦰于墙外御其侮则此诗自是周公所作但召穆公虎见厉王之时兄弟恩疏重歌此周公之诗以亲之耳故郑氏答赵商云凡贼诗者或造篇或诵古杜预以作诗为作乐而奏此诗恐亦非是
  ○伐木燕朋友故旧也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庆源辅氏曰葢以朋友为人伦之一不可以贵贱尊卑间也亲亲以睦友贤不弃不遗故旧则民德归厚矣
  ○天保下报上也君能下去声如字以成其政臣能归美以报其上焉
  序之得失与鹿鸣相似朱子曰臣歌天保诗答上五诗之燕之说序略得诗意而古注言鹿鸣至伐木皆君所以下其臣臣亦归美于上崇君之尊而福禄之以答其歌却说得尤分明
  ○采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𤞤狁之难以天子之命命将帅遣戍役以守卫中国故歌采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杕杜以勤归也
  此未必文王之诗以天子之命者衍说也
  ○出车劳还率也
  同上诗所谓天子所谓王命皆周王耳
  ○杕杜劳还役也
  同上
  ○鱼丽美万物盛多能备礼也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始于忧勤终于逸乐故美万物盛多可以告于神明矣
  此篇以下时世次第序说之失已见本篇其内外始终之说葢一节之可取云
  ○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
  此笙诗也谱序篇次名义及其所用已见本篇
  ○白华孝子之洁白也
  同上此序尤无理
  ○华黍时和岁丰宜黍稷也有其义而兦其辞同上然所谓有其义者非真有所谓兦其辞者乃本无也
  ○南有嘉鱼乐与贤也太平之君子至诚乐与贤者共之也
  序得诗意而不明其用其曰太平之君子者本无谓而说者又以专指成王皆失之矣
  ○南山有台乐得贤也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矣
  序首句误详见本篇朱子曰㸔诗便有感发人意思今读之无所感发者正是被诸儒解杀了死著诗人兴起人底意思如南山有台之序葢见诗中有邦家之基故如此说才如此说定便局了一诗之意
  ○由庚万物得由其道也
  见南陔
  ○崇丘万物得极其高大也
  见上
  ○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也有其义而兦其辞见上
  ○蓼萧泽及四海也
  序不知此为燕诸矦之诗但见零露之云即以为泽及四海其失与野有蔓草同臆说浅妄类如此云
  ○湛露天子燕诸矦也
  ○彤弓天子锡有功诸矦也
  ○菁菁者莪乐育材也君子能长育人材则天下喜乐之矣
  此序全失诗意
  ○六月宣王北伐也
  此句得之
  鹿鸣废则和乐缺矣四牡废则君臣缺矣皇皇者华废则忠信缺矣常棣废则兄弟缺矣伐木废则朋友缺矣天保废则福禄缺矣采薇废则征伐缺矣出车废则功力缺矣杕杜废则师众缺矣鱼丽废则法度缺矣南陔废则孝友缺矣白华废则廉耻缺矣华黍废则蓄积缺矣由庚废则阴阳失其道理矣南有嘉鱼废则贤者不安下不得其所矣崇丘废则万物不遂矣南山有台废则为国之基队矣由仪废则万物失其道理矣蓼萧废则恩泽乖矣湛露废则万国离矣彤弓废则诸夏衰矣菁菁者莪废则无礼仪矣小雅尽废则四夷交侵中国微矣
  鱼丽以下篇次为毛公所移而此序自南陔以下八篇尚仍仪礼次第独以郑谱误分鱼丽为文武时诗故遂移此序鱼丽一句自华黍之下而升于南陔之上此一节与小序同出一手其得失无足议者但欲证毛公所移篇次之失与郑氏独移鱼丽一句之私故论于此云
  ○采芑宣王南征也
  ○车攻宣王复古也宣王能内脩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竟土脩车马备器械复会诸矦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
  ○吉日美宣王田也能愼微接下无不自尽以奉其上焉
  序愼微以下非诗本意
  ○鸿雁美宣王也万民离散不安其居而能劳来还定安集之至于矜寡无不得其所焉
  此以下时世多不可考
  ○庭燎美宣王也因以箴之安成刘氏曰诗文恐无箴意
  ○沔水规宣王也郑氏曰规者正圆之器也春秋传曰近臣尽规○孔氏曰物有不圆匝者规之使成圆人行有不周者规之使周备是匡谏之名○安成刘氏曰诗中但有规其亲友止乱之意恐非规王之诗也
  ○鹤鸣诲宣王也
  ○祈父刺宣王也
  ○白驹大夫刺宣王也朱子曰宣王始也任贤使能如申伯山甫韩矦或为将或为相或为诸矦如方叔召虎或征蛮荆或伐猃狁或平淮夷至其晚年怠心一生如虢文公之徒谏既不行则小人乘间而用事矣故观祈父之诗则司马非其人矣小人在位则贤者必不得志矣故白驹之诗留贤者而不肯留也
  ○黄鸟刺宣王也
  ○我行其野刺宣王也
  ○斯干宣王考室也郑氏曰考成也○孔氏曰杂记云路寝成则考之而不衅注曰设盛食以落之
  ○无羊宣王考牧也
  ○节南山家父刺幽王也
  家父见本篇
  ○正月大夫刺幽王也
  ○十月之交大夫刺幽王也
  ○雨无正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非所以为政也
  此序尤无义理欧阳公刘氏说已见本篇
  ○小旻大夫刺幽王也
  ○小宛大夫刺幽王也
  此诗不为刺王而作但兄弟遭乱畏祸而相戒之词尔
  ○小弁刺幽王也太子之傅作焉
  此诗明白为放子之作无疑但未有以见其必为宜臼耳序又以为宜臼之傅尤不知其所据也
  ○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何人斯苏公刺暴公也暴公为卿士而谮苏公焉故苏公作是诗以绝之
  郑氏曰暴苏皆畿内国名孔氏曰左传云苏忿生以温为司寇则苏国在温春秋时苏称子此云公者葢子爵而为三公者世本云暴辛公作埙苏成公作篪谯周古史考云古有埙篪尚矣周幽王时二公特善其事耳今按书有司寇苏公春秋传有苏忿生战国及汉时有人姓暴则固应有此二人矣但此诗中只有暴字而无公字及苏公字不知序何所据而得此事也世本说尤纰缪谯周又从而傅会之不知适所以章其缪耳三山李氏曰世本古史考见此诗言伯氏吹埙仲氏吹篪遂为此说皆求诗之过也
  ○巷伯刺幽王也寺人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谷风刺幽王也天下俗薄朋友道绝焉
  ○蓼莪刺幽王也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尔○大东刺乱也东国困于役而伤于财谭大夫作是诗以告病焉
  谭大夫未有考不知何据恐或有传耳
  ○四月大夫刺幽王也在位贪残下国构祸怨乱并兴焉
  ○北山大夫刺幽王也役使不均已劳于从事而不得养其父母焉
  ○无将大车大夫悔将小人也
  此序之误由不识兴体而误以为比也
  ○小明大夫悔仕于乱世也
  ○鼔钟刺幽王也
  此诗文不明故序不敢质其事但随例为刺幽王耳实皆未可知也
  ○楚茨刺幽王也政烦赋重田莱多荒饥馑降丧民卒流兦祭祀不飨故君子思古焉
  自此篇至车辖凡十篇似出一手词气和平称述详雅无风刺之意序以其在变雅中故皆以为伤今思古之作诗固有如此者然不应十篇相属而绝无一言以见其为衰世之意也窃恐正雅之篇有错脱在此者耳序皆失之朱子曰楚茨之诗精湥宏博如何做得变雅○庆源辅氏曰精湥宏博四字说尽此诗之义诚敬之至威仪之敕鬼神之享福寿之报此其所谓精湥也礼乐之备品物之丰逮及之遍施被之远此其所谓宏博也读者更熟玩而湥索也
  ○信南山刺幽王也不能脩成王之业疆理天下以奉禹功故君子思古焉
  曾孙古者事神之称序专以为成王则陋矣
  ○甫田刺幽王也君子伤今而思古焉
  此序专以自古有年一句生说而不察其下文今适南亩以下亦未尝不有年也
  ○大田刺幽王也言矜寡不能自存焉
  此序专以寡妇之利一句生说
  ○瞻彼洛矣刺幽王也思古明王能爵命诸矦赏善罚恶焉
  此序以命服为赏善六师为罚恶然非诗之本意也濮氏曰洛邑初成成王尝往受诸矦之朝宣王复命诸矦于此序所谓明王即指此矣安知非当时美之之诗何以别其为思古欤以君子至止为诸矦来受爵命以作六师为使之摄卿士以行军而因以赏善罚恶称之何其诞妄而不作也
  ○裳裳者华刺幽王也古之仕者世禄小人在位则谗谄并进弃贤者之类绝功臣之世焉
  此序只用似之二字生说
  ○桑扈刺幽王也君臣上下动无礼文焉
  此序只用彼交匪敖一句生说
  ○鸳鸯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尤有节焉
  此序穿凿尤为无理
  ○𫠆弁诸公刺幽王也暴戾无亲不能宴乐同姓亲睦九族孤危将兦故作是诗也
  序见诗言死丧无日便谓孤危将兦不知古人劝人燕乐多为此言如逝者其耋他人是保之类且汉魏以来乐府犹多如此如少壮几时人生几何之类是也
  ○车辖大夫刺幽王也褒姒嫉妒无道并进谗巧败国徳泽不加于民周人思得贤女以配君子故作是诗也
  以上十篇并已见楚茨篇
  ○靑蝇大夫刺幽王也
  ○宾之初延卫武公刺时也幽王荒废媟近小人饮酒无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沈湎淫泆武公既入而作是诗也
  韩诗说见本篇此序误矣
  ○鱼藻刺幽王也言万物失其性王居镐京将不能以自乐故君子思古之武王焉
  此诗意与楚茨等篇相类
  ○采菽刺幽王也侮慢诸矦诸矦来朝不能锡命以礼数徴会之而无信义君子见微而思古焉
  同上
  ○角弓父兄刺幽王也不亲九族而好谗佞骨肉相怨故作是诗也孔氏曰骨肉谓族亲也以其父祖上世同禀血气而生如骨肉之相附○菀柳刺幽王也暴虐无亲而刑罚不中诸矦皆不欲朝言王者之不可朝事也
  ○都人士周人刺衣服无常也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徳归壹伤今不复见古人也
  此序葢用缁衣之误
  ○采绿刺怨旷也幽王之时多怨旷者也
  此诗怨旷者所自作非人刺之亦非怨旷者有所刺于上也
  ○黍苗刺幽王也不能膏润天下卿士不能行召伯之职焉
  此宣王时美召穆公之诗非刺幽王也
  ○隰桑刺幽王也小人在位君子在野思见君子尽心以事之
  此亦非刺诗疑与上篇皆脱简在此也
  ○白华周人刺幽后也幽王取申女以为后又得褒姒而黜申后故下国化之以妾为妻以孽代宗而王弗能治周人为之作是诗也
  此事有据序葢得之但幽后字误当为申后刺幽王也下国化之以下皆衍说耳又汉书注引此序幽字下有王废申三字虽非诗意然亦可补序文之缺
  ○绵蛮微臣刺乱也大臣不用仁心遗忘微贱不肯饮食教载之故作是诗也
  此诗未有刺大臣之意葢方道其心之所欲耳若如序者之言则褊狭之甚无复温柔敦厚之意
  ○瓠叶大夫刺幽王也上弃礼而不能行虽有牲牢𩟷饩不肯用也故思古之人不以微薄废礼焉序说非是
  ○渐渐之石下国刺幽王也戎狄叛之荆舒不至乃命将率东征役久病于外故作是诗也郑氏曰荆谓楚也舒舒鸠舒鄝舒庸之属
  序得诗意但不知果为何时耳
  ○苕之华大夫闵时也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闵周室之将兦伤已逢之故作是诗也
  ○何草不黄下国刺幽王也四夷交侵中国背叛用兵不息视民如禽兽君子忧之故作是诗也三山李氏曰文王之民无不得其所矣而犹视之如伤也周之所以兴也幽王之民愁苦甚矣而幽王曾不之恤视民如禽兽此周之所以兦也兴兦之鉴岂远乎哉
  大雅
  文王文王受命作周也
  受命受天命也作周造周室也华谷严氏曰受命作周者推本之词也作造也造周之王业犹康诰言肇造区夏也文王之徳上当天心下为天下所归往三分天下而有其二则已受命而作周矣武王继之遂有天下亦卒文王之功而已然汉儒惑于谶纬始有赤雀丹书之说又谓文王因此遂称王而改元孔氏曰中候云赤雀衔丹书入丰止于昌戸元命苞云凤凰衔丹书西伯得书于是称王改正朔诛崇矦虎○新安胡氏曰文王以大圣之德宜王不王说诗者乃因小序有受命之词又见大明云有命既集有命自天文王有声言文王受命有此武功于是直谓文王受命改元称王则不胜其诬也殊不知二诗所言天命文王文王受命特不过作配作邑伐崇之事初未尝出乎矦伯职分之外也口华谷严氏曰天命归于文王文王退然不敢当故泰誓牧誓犹皆不言受命至大诰武成乃曰我文考文王诞膺天命葢武王既得天下之后推本言之中庸曰武王末受命武王末年方受命文王何尝受命乎史迁因诗书有文王受命之语因谓文王受命称王而断虞芮之讼汉儒又杂以谶纬之说则亦诬矣殊不知所谓天之所以为天者理而已矣理之所在众人之心而已矣众人之心是非向背若出于一而无一毫私意杂于其间则是理之自然而天之所以为天者不外是矣今天下之心既以文王为归矣则天命将安往哉朱子曰文王受命只是天下归之书所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所谓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皆谓此耳岂必赤雀丹书而称王改元哉称王改元之说欧阳公苏氏游氏辨之已详庐陵欧阳氏曰孔子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使西伯不称臣而称王安能服事殷乎夷齐义士也闻西伯之贤共往归之使西伯称王是僭叛之国二子不以为非依之久而不去至武王伐纣始以为非不非其父而非其子此岂近于人情耶泰誓称十有一年说者因为文王受命九年及武王居丧三年并数之耳故以西伯听虞芮之讼谓之受命以为元年古者人君即位称元年西伯即位久矣中间不宜改元而又改元至武王即位宜改元而反不改元乃上冒先君之元年并其居丧称十一年及其灭商而得天下其事大于听讼远矣而又不改元由是言之谓文王受命改元武王冒文王之元年者皆妄也○游氏曰君臣之分犹天尊地卑纣未可去而文王称王是二天子也服事殷之道固如是耶书所谓九年大统未集者后世以虞芮质成为文王受命之始故也观武王于泰誓三篇称文王为文考至武成而柴望然后称文考为文王则可知矣○赵氏曰按眉山二苏氏说与欧阳氏殊不同朱子所引未知何也当考○问先儒以为文王称王朱子曰自太史公以来皆如此说了但欧阳公力以为非东坡亦有一说但书说惟九年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却是有这一个㾗瑕或推泰誓诸篇皆只称文考武成方称王只是当初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也只是羁縻𨙻事体是自不同了去此而论则此序本亦得诗之大旨而于其曲折之意有所未尽己论于本篇矣
  ○大明文王有明徳故天复命武王也
  此诗言王季大任文王大姒武王皆有明德而天命之非必如序说也
  ○绵文王之兴本由大王也庐陵彭氏曰周之得天自文王之得民始民心之归周自大王之得民始故序言文王之事本由大王而一诗之意大要主民而言也○曹氏曰书所谓大王肇基王迹是也○定宇陈氏曰王迹肇基于大王而王业渐大于文王此追王所以自大王始而此诗推本文王之受命亦自大王之迁岐始也然言文王受命唯至于虞芮质成者葢人心所归即天命所在也
  ○棫朴文王能官人也
  序误
  ○旱麓受祖也周之先祖世脩后稷公刘之业大王王季申以百福干禄焉
  序大误其曰百福干禄者尤不成文理
  ○思齐文王所以圣也华谷严氏曰此诗五章皆言文王所以为圣也○皇矣美周也天监代殷莫若周周世世脩德莫若文王
  ○灵台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乐其有灵徳以及鸟兽昆虫焉
  文王作灵台之时民之归周也久矣非至此而始附也其曰有灵德者亦非命名之本意东莱吕氏曰所以谓之灵者不过如孟子之说而已
  ○下武继文也武王有圣德复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焉
  下字恐误说见本篇
  ○文王有声继伐也武王能广文王之声卒其伐功也
  郑谱之误说见本篇
  ○生民尊祖也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焉
  ○行苇忠厚也周家忠厚仁及草木故能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耇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焉
  此诗章句本甚分明但以说者不知比兴之体音韵之节遂不复得全诗之本意而碎读之逐句自生意义不暇寻绎血脉照管前后但见勿践行苇便谓仁及草木但见戚戚兄弟便谓亲睦九族但见黄耇台背便谓养老但见以祈黄耇便谓乞言但见介尔景福便谓成其福禄随文生义无复伦理诸序之中此失尤甚览者详之朱子曰诗人假物兴辞大率将上句引下句如行苇是比兄弟勿字乃兴莫字此诗自是饮酒会宾之意序者却牵合遂以行苇为仁及草木如云以祈黄耇亦是欢洽之时祝颂之意序者遂以为养老乞言岂知祈字只是颂其高寿无乞言意也
  ○既醉太平也醉酒饱徳人有士君子之行焉序之失如上篇葢亦为孟子断章所误尔
  ○凫鹥守成也太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祗祖考安乐之也
  同上
  ○假乐嘉成王也庆原辅氏曰自行苇至假乐四诗若如序说而不明其所用则皆奉上之谀辞耳先生云大雅为受釐陈戒之辞如此四篇其受釐之辞也欤然假乐亦有戒意故先生不敢断然以为公尸答凫鹥之作但为疑辞于首章之末而又取东莱之说载于篇终也假本嘉字然非为嘉成王也
  ○公刘召康公戒成王也成王将莅政戒以民事美公刘之厚于民而献是诗也
  召康公名奭成王即位年幼周公摄政七年而归政焉于是成王始将莅政而召公为大保周公为太师以相之眉山苏氏曰成王即位不能治事是以周公当国而治事非摄其位葢行其事也其后七年归政成王于是莅政亦非复其位葢复其事也然此诗未有以见其为康公之作意其传授或有自来耳后篇召穆公凡伯仍叔放此
  ○泂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序无大失然语意亦疏
  ○卷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
  求贤用吉士本用诗文而言固为不切然亦未必分为两事后之说者既误认岂弟君子为贤人遂分贤人吉士为两等弥失之矣夫泂酌之岂弟君子方为成王而此诗遽为所求之贤人何哉
  ○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
  ○板凡伯刺厉王也孔氏曰左传云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𦙍也凡伯周公之后也入为王朝卿士春秋书天王使凡伯来聘刺凡伯亦其苗裔世为王臣也
  ○荡召穆公伤周室大坏也厉王无道天下荡荡无纲纪文章故作是诗也
  苏氏曰荡之名篇以首句有荡荡上帝耳序说云云非诗之本意也
  ○抑卫武公刺厉王亦以自警也
  此诗之序有得有失葢其本例以为非美非刺则诗无所为而作又见此诗之次适出于宣王之前故直以为刺厉王之诗又以国语有左史之言故又以为亦以自警以诗考之则其曰刺厉王者失之而曰自警者得之也朱子曰若谓刺王亦以自警不应一诗既刺人又有自警之理夫曰刺厉王之所以为失者史记卫武公即位于宣王之三十六年不与厉王同时一也华谷严氏曰今考年表武公以宣王十六年即位诗记谓其齿四十馀是也疏以为三十六年恐误诗以小子目其君而尔汝之无人臣之礼与其所谓敬威仪愼出话者自相背戾二也厉王无道贪虐为甚诗不以此箴其膏肓而徒以威仪词令为谆切之戒缓急失宜三也诗词倨慢虽仁厚之君有所不能容者厉王之暴何以堪之四也或以史记之年不合而以为追刺者则诗所谓听用我谋庶无大悔非所以望于既往之人五也曰自警之所以为得者国语左史之言一也诗曰谨尔侯度二也又曰曰丧厥国三也又曰亦聿既耄四也诗意所指与淇奥所美宾筵所悔相表里五也朱子曰以为武公自警则意味甚长国语云武公九十馀岁作此诗其间亦聿既耄可以为据又如谨尔矦度则是矦国之度曰丧厥国亦是诸矦自谓无疑葢武公作此诗使人日夕讽诵以警已耳所以有小子告尔之类皆是箴戒作文之体自指耳后汉矦包亦有此说二说之得失其佐验明白如此必去其失而取其得然后此诗之义明今序者乃欲合而一之则其失者固已失之而其得者亦未足为全得也然此犹自其诗之外而言之也若但即其诗之本文而各以其一说反复读之则其训义之显晦疏宻意味之厚薄浅深可以不待考证而判然于胸中矣此又读诗之简要直诀学者不可以不知也
  ○桑柔芮伯刺厉王也
  序与春秋传合安成刘氏曰序者之意恐亦据春秋传而言也
  ○云汉仍叔美宣王也宣王承厉王之烈内有拨乱之志遇灾而惧侧身脩行欲销去之天下喜于王化复行百姓见忧故作是诗也
  此序有理
  ○嵩高尹吉甫美宣王也天下复平能建国亲诸矦褒赏申伯焉
  此尹吉甫送申伯之诗因可以见宣王中兴之业耳非专为美宣王而作也下三篇放此
  ○烝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同上永嘉陈氏曰嵩高烝民二诗皆尹吉甫赠行之诗而序诗者皆以为美宣王何也葢人君委任得人而僚友之间赋诗以相娱乐则人君之美亦可见矣○安成刘氏曰朱子之说则以此诗为非专为美宣王而作也
  ○韩奕尹吉甫美宣王也能锡命诸矦
  同上其曰尹吉甫者未有据下二篇同其曰能锡命诸矦则尤浅陋无理矣既为天子锡命诸矦乃其常事春秋战国之时犹有能行之者亦何足为美哉
  ○江汉尹吉甫美宣王也能兴衰拨乱命召公平淮夷
  吉甫见上他说得之
  ○常武召穆公美宣王也有常徳以立武事因以为戒然
  召穆公见上所解名篇之意未知其果然否然于理亦通朱子曰诗中无常武二字特名其篇葢有二义有常徳以立武则可以武为常则不可以此所以有美而有戒也○段氏曰诗中摘字名篇则名未必有意特立篇名则名必有意
  ○瞻卭凡伯刺幽王大坏也
  凡伯见上曹氏曰凡伯作板诗在厉王末至幽王大坏之时七十馀年矣决非一人犹家父也
  ○召旻凡伯刺幽王大坏也旻闵也闵天下无如召公之臣也
  凡伯见上旻闵以下不成文理
  周颂
  清庙祀文王也周公既成洛邑朝诸矦率以祀文王焉
  ○维天之命太平告文王也
  诗中未见告太平之意
  ○维清奏象舞也
  诗中未见奏象舞之意
  ○烈文成王即政诸矦助祭也
  诗中未见即政之意
  ○天作祀先王先公也新安胡氏曰诗只称太王文王则祀不及先公明也若祭其人不颂其徳可乎然朱子定以为祭大王诗不及文王者岂以诗不言王季也若并祭王季颂其子不颂其父乃预祭其间亦非所安也故只以为祭大王诗也
  ○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
  此诗详考经文而以国语证之其为康王以后祀成王之诗无疑而毛郑旧说定以颂为成王之时周公所作故凡颂中有成王及成康字者例皆曲为之说以附己意其迂滞僻涩不成文理甚不难见而古今诸儒无有觉其谬者独欧阳公著时世论以斥之其辩明矣然读者狃于旧闻亦未遽肯湥信也庐陵欧阳氏曰此诗言二后者文武也则成王者成王也当为康王以后之诗而毛郑以颂皆是成王之作遂以成王为成此王功执竞曰不显成康自彼成康所谓成康者成王康王也犹文王武王谓之文武云耳然则执竞当是昭王以后之诗而毛以为成大功而安之郑以为成安祖考之道皆以为武王也噫嘻曰噫嘻成王者亦成王也而毛郑皆以为武王由其以颂皆为成王时作耳以为成王康王岂不简且直而于诗文理易通如毛郑之说岂不迂而曲文理亦不完而难通学者何苦从其迂曲而难通者哉小序又以此诗篇首有昊天二字遂定以为郊祀天地之诗诸儒往往亦袭其误殊不知其首言天命者止于一句次言文武受之者亦止一句至于成王以下然后详说不敢康宁缉熙安静之意乃至五句而后已则其不为祀天地而为祀成王无可疑者又况古昔圣王制为祭祀之礼必以象类故祀天于南祭地于北而其坛壝乐舞器币之属亦各不同若曰合祭天地于圆丘则古者未尝有此渎乱厖杂之礼若曰一诗而两用如所谓冬荐鱼春献鲔者则此诗专言天而不及地若于泽中方丘奏之则于义何所取乎序说之云反复推之皆有不通其谬无可疑者故今特上据国语㫄采欧阳以定其说庶几有以不失此诗之本指耳或曰国语所谓始于徳让中于信寛终于固和音和故曰成者其语成字不为王诵之谥而韦昭之注大略亦如毛郑之说矣此又何耶曰叔向葢言成王之所以为成以是三者正犹子思所谓文王之所以为文班固所谓尊号曰昭不亦宜乎者耳韦昭何以知其必谓文武以是成其王道而不为王诵之谥乎葢其为说本出毛郑而不悟其非者今欲一涤千古之谬而不免于以误而证误则亦将何时而已耶朱子曰诗中说成王不敢康成王只是成王何须牵合作成王业之王自小序恁地傅会便谓周公作此以告成功便将成王字穿凿说了又几曾是郊祀天地后来遂生一场多端有南北郊之事此诗自说昊天有成命义不曾说地如何说祭天地之诗设使合祭亦须几句说著后土如汉诸郊祀诗祭其神便说其事矣或者又曰苏氏最为不信小序而于此诗无异词且又以为周公制作所定后王不容复有改易成王非创业之主不应得以基命称之此又何耶眉山苏氏曰此诗有成王不敢康而执竞有不显成康世或以为此言成王诵康王钊也然则周颂有康王子孙之世也周公制礼礼之所及乐必从之乐之所及诗必从之故颂之施于礼乐者备矣后世无容易之且诗曰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宻又曰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成王非基命之君而周之奄有四方非自成康始也曰苏氏之不信小序固未尝见其不可信之实也愚于汉广之篇已尝论之不足援以为据也夫周公制作亦及其当时之事而止耳若乃后王之庙所奏之乐自当随时附益若商之𤣥鸟作于武丁孙子之世汉之庙乐亦随时而更定焉通典曰汉高庙奏武徳舞孝景采武徳舞以为昭徳以尊太宗庙孝宣采昭徳舞为盛徳以尊世宗庙诸帝庙皆奏文始四时五行之舞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也岂有周之后王乃独不得褒显其先王之功德而必以改周公为嫌耶基者非必造之于始亦承之于下之谓也濮氏曰文公采欧阳时世论以斥序之非而独表章国语断其无可疑今观基命之语与洛诰所谓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之意舍其为颂成王审矣何必委曲谓文武成此王业乎如曰邦家之基岂必谓太王王季之臣乎以是为说亦不得而通矣况其所以为此实未能忘北郊集议之馀忿今固不得而取也
  ○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
  ○时迈巡守告祭柴望也华阳范氏曰古者天子巡守至方岳以柴望告祭所以怀柔百神也后世议礼失其传而谓之封禅非也
  ○执竞祀武王也
  此诗并及成康则序说误矣其说已具于昊天有成命之篇苏氏以周之奄有四方不自成康之时因从小序之说此亦以辞害意之失皇矣之诗于王季章中葢已有此语矣又岂可以其大蚤而别为之说耶诗人之言或先或后要不失为周有天下之意耳濮氏曰诸儒信序之过往往徒费其词而意终不慊故朱子辨而正之夫复何疑
  ○思文后稷配天也三山李氏曰即孝经所谓郊祀后稷以配天者也○黄氏曰后稷配天一事也而生民为叙事之辞此雅颂所以异也
  ○臣工诸矦助祭遣于庙也
  序误孔氏曰颂虽告神为主但天下太平歌颂君徳亦有非祭祀者臣工噫嘻有客振鹭皆不论神明之事是颂体不一不必皆是告神明也
  ○噫嘻春夏祈榖于上帝也
  序误
  ○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濮氏曰疑此微子来朝始至而王燕劳之工所奏之乐歌也序言二王之后习于传闻亦不见其来助祭之意
  ○丰年秋冬报也
  序误
  ○有瞽始作乐而合乎祖也
  ○濳季冬荐鱼春献鲔也孔氏曰冬言季春亦季春也冬月既寒鱼不行孕川定而肥充冬则众鱼皆可荐春惟献鲔而已
  ○雍禘太祖也
  祭法周人禘喾又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及太祖之庙而七周之太祖即后稷也禘喾于后稷之庙而以后稷配之所谓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者也祭法又曰周祖文王而春秋家说三年丧毕致新死者之主于庙亦谓之吉禘是祖一号而二庙禘一名而二祭也今此序云禘太祖则宜为禘喾于后稷之庙矣而其诗之词无及于喾稷者若以为吉禘于文王则与序已不恊而诗文亦无此意恐序之误也此诗但为武王祭文王而彻俎之诗而后通用于他庙耳安成刘氏曰二庙大祖后稷及祖文王二祭禘其祖之所自出及吉禘也
  ○载见诸矦始见乎武王庙也
  序以载训始故云始见恐未必然也
  ○有客微子来见祖庙也孔氏曰来见祖庙必是助祭不言所祭之名不指所在之庙无得而知也○三山李氏曰有客乃微子始受命之诗○濮氏曰此宋公来朝将去而王燕饯之与振鹭诗为首末也序以为来见祖庙则语意不明商之祖庙固无由在京师而周之庙非助祭于王何得以见之
  ○武奏大武也
  ○闵予小子嗣王朝于庙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辨说见小毖序下○访落嗣王谋于庙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辨说见小毖序下篇同
  ○敬之群臣进戒嗣王也新安胡氏曰诗中不见得是群臣进戒嗣王自维予小子以下则嗣王先自述而后求群臣之助也序说恐亦误矣
  ○小毖嗣王求助也
  此四篇一时之诗序但各以其意为说不能究其本末也
  ○载芟春藉田而祈社稷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辨说见下篇序○良耜秋报社稷也
  两篇未见其有祈报之异新安胡氏曰此二诗诚不见其祈报之异不过闭其耕种之劳叙其馈饷之情记其黍稷茂盛收获之富或为酒醴以祀祖妣而为邦家胡考之光宁或百室盈妇子宁杀犉牡以嗣以续此皆田家勤劳安逸之事而非告神之乐歌也岂与七月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等诗同一歌咏此事以寓其鼔舞神化之道而坚其乐事赴功之心也邪若拘拘于祈报则感发之意微矣○安成刘氏曰此与载芟词意相类但无载芟第一第二第八节之意耳
  ○丝衣绎宾尸也高子曰灵星之尸也
  序误高子尤误眉山苏氏曰丝衣本宗庙之诗其曰灵星失矣
  ○酌告成大武也言能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也诗中无酌字未见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之意华谷严氏曰诗中言遵养非谓养天下也
  ○桓讲武类祃也桓武志也
  ○赉大封于庙也赉予音与也言所以锡予善人也孔氏曰左传云武王封兄弟之国十五人姬姓之国四十人武成说武王列爵惟五分土惟三乐记言将帅之士使为诸矦此皆武王大封之事○三山李氏曰封必于庙葢归功于祖宗不敢专也○黄氏曰善人云者见上不妄予下不妄受孔子曰周有大赉善人是富
  ○般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濮氏曰如序所云宜与时迈相似亦告祭之乐歌也
  此二篇说见本篇
  鲁颂
  𬳶颂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俭以足用寛以爱民务农重榖牧于坰野鲁人尊之于是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颂
  此序事实皆无可考诗中亦未见务农重榖之意序说凿矣孔氏曰克于文公时作鲁史
  ○有駜颂僖公君臣之有道也
  此但燕饮之诗未见君臣有道之意
  ○泮水颂僖公能脩泮宫也
  此亦燕饮落成之诗不为颂其能脩也安成刘氏曰葢落成泮宫之际因献颂祷之词亦若斯干之诗也
  ○閟宫颂僖公能复周公之宇也
  此诗言庄公之子又言新庙奕奕则为僖公脩庙之诗明矣但诗所谓复周公之宇者祝其能复周公之土宇耳非谓其能脩周公之屋宇也序文首句之谬如此而苏氏信之何哉
  商颂
  𨙻祀成汤也微子至于戴公其间礼乐废坏有正考甫者得商颂十二篇于周之大师以那为首
  序以国语为文
  ○烈祖祀中宗也
  详此诗未见其为祀中宗而末言汤孙则亦祭成汤之诗耳序但不欲连篇重出又以中宗商之贤君不欲遗之耳
  ○𤣥鸟祀高宗也临川王氏曰祀高宗而上颂其祖下称其孙子葢上有以绍其祖下有以贻其子孙是乃高宗之功美也
  诗有武丁孙子之句故序得以为据虽未必然然必是高宗以后之诗矣
  ○长发大禘也
  疑见本篇
  ○殷武祀高宗也安成刘氏曰高宗七世亲尽而立庙此诗其作于帝乙之世乎














  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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