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石林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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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制:寄禄官银青光禄大夫,与光禄、正议、中散、朝议,皆分左右。朝议、中散,有出身人皆超右,其馀并以序迁。大观中,余为中书舍人,奉诏以为非元丰本意,下拟定厘正,乃参取旧名,以奉直易右朝议,中奉易左中散,通奉易右正议,通奉易右正议“议”杨刻本作“让”,稗海本作“言”。正奉易右光禄,宣奉易左光禄,而右银青光禄大夫正为光禄大夫,遂为定制。

故事:百官磨勘,中书止用定辞。熙宁中,孙巨源为知制诰,建言:君恩无高下,何独于磨勘简之?非所以重主命也。非所以重主命也“主”儒学警悟本、稗海本作“王”。乃诏各为辞。元丰官制行,惟侍从官而上,吏部检举,奏钞命辞;他官自陈于吏部,奏钞拟迁,而不命辞。

国朝两制,皆避宰相执政官亲。曾鲁公修起居注,贾文元为相,其友婿也。当召试,乃除天章阁待制,文元去位,始为知制诰。刘原甫,王文安之甥。王文安之甥“安”原作“定”,误,今据儒学警悟本校改。当文安为参知政事,当文安为参知政事“安”原作“定”,今据儒学警悟本校改。“当文安”儒学警悟本作“文安之”。乃以侍读学士出知扬州。宋子京、王原叔为翰林学士,子京避莒公改龙图阁学士,原叔避文安改侍读学士。元祐间,苏子由秉政,子瞻自扬州召为承旨,引原叔例请补外,不从。近岁惟避本省官,如宰相二丞亲则不除尚书侍郎,门下侍郎亲则不除给事中,中书侍郎亲则不除舍人之类。六曹尚书避亲,多除翰林学士,盖于三省无所隶。异于旧制,自子瞻以来然也。

大驾仪仗,通号“卤簿”,蔡邕独断已有此名。唐人谓卤,橹也,甲楯之别名。凡兵卫以甲楯居外为前导,捍蔽其先后,皆著之簿籍,故曰“卤簿”。因举南朝御史中丞、建康令皆有“卤簿”,为君臣通称,二字别无义,此说为差近。或又以“卤”为“鼓”,“簿”为“部”,谓鼓驾成于部伍,不知“卤”何以谓之“鼓”?又谓石季龙以女骑千人为一“卤部”,以女骑千人为一卤部“部”原作“簿”,今据杨刻本、儒学警悟本、稗海本校改。“簿”乃作“部”,皆不可晓。今有卤簿记,宋宣献公所修,审以“簿”为簿籍之“簿”,审以簿为簿籍之簿“审”说郛本作“当”。第一个“簿”字原作“部”,今据儒学警悟本、说郛本校改。则既云“簿”,不应更言“记”。

唐制,节度使加中书门下平章事为使相,自郭元振始,李光弼等继之。盖平章事,宰相之名,以节度使兼,故云尔也。国朝因之。元丰官制,罢平章事名,而以开府仪同三司易之,亦带节度使,谓之使相。盖以仪同为相也。

唐书言大臣初拜官,献食天子,名曰“烧尾”。苏朅为相,以食贵,百姓不足,独不进。然唐人小说所载与此不同,乃云:士子初登科,及在官者迁除,朋僚慰贺,皆盛置酒馔、音乐宴之,为“烧尾”。举韦嗣立入三品,赵彦昭假金紫,崔湜复旧官,中宗皆令于兴庆池“烧尾”,则非献食天子也。其解“烧尾”之义,以为虎豹化为人,惟尾不化,必以火烧之乃成人;犹人之新除,必乐饮燕客,必乐饮燕客“饮”杨刻本、稗海本作“饵”。乃能成其荣。其言迂诞无据,然谓太宗已尝问朱子奢,则其来盖已久矣。近世献食天子固无是,而朋僚以音乐燕集,亦未之讲也。

庆历五年,贾文元为相,始建议重修唐书。诏以判馆阁王文安、宋景文、杨宣懿察、赵康靖概,及张文定、余襄公为史馆修撰。刊修未几,诸人皆以故去,独景文下笔。已而景文亦补外,乃许以史藳自随。编修官置局于京师者仍旧,遇有疑义取证,则移文于局中,往来迂远,书久不及成。是时,欧阳文忠公非文元所善,非文元所善“善”杨刻本、儒学警悟本、稗海本作“喜”。且方贬出,独不得预,嘉祐初,文忠还,文忠还儒学警悟本“还”下有“朝”字。范蜀公为谏官,乃请以纪、志并属文忠。乃请以纪志并属文忠“并属”杨刻本、儒学警悟本作“分”。稗海本无“并”字。至五年,至五年儒学警悟本无“至”字。书始成。初,文元以宰相自领提举官。及罢去,陈恭公相,辞不领,乃命参知政事王文安。讫奏书,亦曾鲁公以参知政事领也。

从驾谓之“扈从”,始司马相如。上林赋云:“扈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晋灼以扈为“大”,张揖为“跋扈从横,不案卤簿”。故颜师古因之,亦以为“跋扈恣纵而行”。果尔,纵盖作平声。侍天子而言“跋扈”,可乎?唐封演以为“扈养以从”,犹之“仆御”。此或近之。然不知通用此语自何时也。

唐自明皇以诞日为千秋节,唐自明皇以诞日为千秋节“诞”儒学警悟本作“生”。其后肃宗为地平天成节,至代宗,群臣请建天兴节,不报。自是历德、顺、宪、穆、敬五帝,皆不为节。文宗大和中,复置庆成节,故武宗为庆阳节。终唐世,宣宗为寿昌节,僖宗为嘉会节,昭宗为乾和节,中间惟懿宗不置。则唐世此礼亦不常,各系其时君耳。千秋节诏天下咸燕乐,有司休务三日;其馀凡建节,皆以为例。穆宗虽不建节,而紫宸殿受百官称贺,命妇光顺门贺皇太后;及有麟德殿沙门、道士、儒官讨论三教之制。文宗时,又尝禁屠宰,燕会惟蔬食脯醢,后旋仍旧。

熙甯初,改经义取士,兴建太学,讫崇甯罢科,秋赋每榜魁,南省皆迭为得失。始余中榜,邵刚魁得;次徐铎榜,余干落;时彦榜,黄中魁得;次黄裳榜,侯绶落;惟焦蹈榜,陶直夫落。差一榜,次七榜。李常甯、毕渐、李釜、蔡薿榜,章𫟅、李朴、蔡靖、陈国林皆得;马涓、何昌言、霍端友榜,费元量、王瞻、陈宾皆落,不差一人,亦可怪也。亦可怪也“可”儒学警悟本、稗海本作“何”。时谓之“雄雌解元”。

两京留台皆有公宇,亦榜曰御史台。旧为前执政重臣休老养疾之地,故例不事事。通考五十三引此条亦作事事。皇祐间,吴正肃公为西京留台,独举其职。时张尧佐以宣徽使知河南府,郡政不当,有诉于台者,正肃即为移文诘之。尧佐惶恐,奉行不敢异。其后司马温公熙宁、元丰间相继为者十七年,虽不甚预府事,然亦守其法令甚严,如国忌行香等,班列有不肃,亦必绳治。自创置宫观后,重臣不复为,率用常调庶官,比宫殿给使,请俸差优尔。朝廷既但以此为恩,故来者犇走府廷,殆与属吏无异矣。

国朝侍从官间有换武职者,盖唐袁滋故事,例皆换观察使。如李尚书维自承旨,李左丞衡衡上当脱士字。春明退朝录上,作士衡。宋史作仕衡。自三司使,皆然。天圣间,陈康肃以翰林学士知开封府,亦换宿州观察使,加检校司徒,知天雄军。陈不乐行,力辞。明肃后以只日御朝,而谕之曰:“天雄,朔方会府,虏人视守臣为轻重,虏人视守臣为轻重“人”原作“入”,今据杨刻本、儒学警悟本、稗海本校改。非文武兼材不可。”陈不得已受命,自是加留后,遂建节。庆历中,陕西用兵,韩魏公、范文正公、庞庄敏公为帅,皆以龙图阁直学士换观察使,文正恳辞不拜。盖当权者时欲排之,盖当权者时欲排之“时”杨刻本、儒学警悟本、稗海本作“实”。而以俸优为言,故文正不肯受。已而韩、庞亦辞,遂罢。

臣僚上殿札子,末概言“取进止”,犹言进退也。盖唐日轮清望官两员于禁中,以待召对,故有“进止”之辞。崔祐甫奏“待制官候奏事官尽,然后趋出,于内廊赐食,待进止,至酉时放”是也。今乃以为可否取决之辞,自三省大臣论事皆同一体,著为定式。若尔自当为取圣旨,盖沿习唐制不悟也。

唐武德初,以太宗为西讨元帅,自是非亲王不为。安禄山叛,以哥舒翰守潼关,除诸道兵马元帅,始以臣庶为之。至德初,代宗以广平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以郭子仪为副。其后又以舒王谟为荆南等道节度,诸军行营都元帅,加“都”字自是始,此皆实领兵柄。唐末以授钱镠,则姑以名宠之耳。

唐乾元中,以户部尚书李峘为都统淮南、江东、江西节度使,始立“都统”之号。其后以节度使充者,建中二年,李勉以汴州节度使充汴、宋、滑、亳、河阳等道都统是也。宰相充者,中和二年,王铎以司徒、中书令为京城四面诸道行营兵马都统是也。

高丽自三国以来见于史者,句骊其国号,高其姓也。隋去“句”字,故自唐以来止称高丽。五代史记后唐同光元年韩申来,其王尚姓高,则自三国至五代,则自三国至五代“三”原作“其”,今据杨刻本、儒学警悟本、稗海本校改。止传一姓。长兴中,始称“权知国事王建”。王氏代高,当在同光、长兴之间,而史失其传。元丰初,王徽遣使金梯入贡,建之七世孙也。其表章称“知国王事”,盖习用其旧;而年称甲子,以其受契丹正朔故也。

唐以宰相兼昭文馆、集贤院学士,结衔皆在官下,盖兼职宜然。本朝循用其旧,而他学士则皆冠于官上,此自五代赵凤为之也。始后唐置端明殿学士,以命凤及冯道;后凤迁礼部侍郎,因恳宰相任圜升学士于官上,盖自示其贵重。故本朝观文殿大学士而下,皆以为例,亦世以职为重故尔。若宰相则所贵不待职也。

枢密使,唐书、五代史皆不载其创始之因,盖在唐本宦者之职。唐中世后,宦人使名如是者多,殆不胜记,本不系职官轻重,而五代特因唐名而增大之,故史官皆不暇详考。据续事始云:“代宗永泰中,以中人董秀管枢密,因置内枢密使。”续事始为蜀冯鉴所作也。

唐翰林学士结衔或在官上,或在官下,无定制。余家藏唐碑多,如大和中李藏用碑,撰者言“中散大夫、守尚书户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学士王源中”之类,则在官下;大中中王巨镛碑,撰者言“翰林学士、中散大夫、守中书舍人刘瑑”之类,则在官上。瑑仍不称知制诰,殊不可晓。不应当时官名而升降,庞杂乃尔也。珽案:李心传旧闻证误云:学士官至紫微舍人,则衔内不系知制诰三字,所从来远矣。廷琯案:洪遵翰苑遗事引此条云:瑑不称知制诰,唐以来至国朝熙甯,官至中书舍人则不带三字。此说与证误同,而更详确。

尚书省文字爱日斋丛书钞一,引此条作文书。下六司诸路,例皆言“勘会”。曾鲁公为相,始改作“勘当”,以其父名会避之也。京师旧有“平准务”,自汉以来有是名。蔡鲁公为相,以其父名准,亦改为“平货务”。廷琯案:王楙野客丛书论此条云:平准字自古以来,更革不一,宋书平准令避顺帝讳,改曰“染署”。

唐旧制,集贤书藏于门下省。永泰后,以勋臣罢节制归京师者无职事,欲以慰其意,乃诏与儒臣日并于集贤院待制,仍赐钱三千缗为食本,以给其费。于是郭英乂、孙志直、臧希让、高升、王延昌,与裴遵庆、畅璀、崔涣、贾至、李季卿、吴令圭等十一人皆在选。待制之名,于此盖无别于文武。余有裴士淹所作孙志直碑。待制给食入衔,此出一时权宜,后不以为常,故唐书载之不详。

向传范,钦圣太后之叔也。在仁宗时,已为观察使,历知陕州、沧州矣。神宗即位,徙知郓州。杨绘知谏院,言“郓州领京东西路安抚使,不宜以后族为之”。文潞公在枢府,因称传范在先朝已累典大郡,今用非以外戚。上徐曰:“得谏官如此言亦甚好,可以止他日妄求者。”乃移知潞州。祖宗用人无私,虽以材选,而每不忘后世之戒如此。

婕妤,史记索隐训婕为承,妤为佐。字本皆从人。大抵古人取训,各以其意适然者,而字多从省。盖倢,捷也,乃相承敏捷之意,字从省去扌。伃为相予,则训佐理亦宜,然后以为妇职,因易人为女耳。

元丰既新官制,建尚书省于外,而中书、门下省,枢密、学士院,设于禁中,规摹通考五十一,引此作摹,与大典本、杨本并合。极雄丽。其照壁屏下,悉用重布,不糊纸。尚书省及六曹皆书周官,尚书省及六曹皆书周官“曹”原作“朝”,今据杨刻本、稗海本校改。两省及后省枢密、学士院,皆郭熙一手画,中间甚有杰然可观者。而学士院画春江晓景为尤工。后两省除官未尝足,多有空闲处,看守老卒以其下有布,往往窃毁盗取。徐择之为给事中时,有窃其半屏者,欲付有司,会窃处有刃痕,议者以禁廷经由,株连所及多,遂止。然因是毁者浸多,亦可惜也。

古者妇人无名,以姓为名,或系之字,则如仲子、季姜之类;或系之谥,则如戴妫、成风之类,各不同。周人称“王姬”、“伯姬”,盖周姬姓,故云。而后世相承,遂以姬为妇人通称,以戚夫人为戚姬,虞美人为虞姬。自汉以来失之。政和间,改公主而下名曰“帝姬”、“族姬”,名曰帝姬族姬稗海本无“族姬”二字。此亦沿习熟惯而不悟。国姓自当为嬴,余尝以白蔡鲁公,惮于改作而止。珽案:古妇人之名,见于大戴礼帝系篇。皇甫谧帝王世纪、陆龟蒙小名录等书,所载甚多,不能备录,不尽以姓以谥也。况孔子之母名征在,尤确然。

曾宣靖公提举修英宗实录成,将上,故事当迁一品。曾官已左仆射,乃预辞于上曰:“臣官进一等则为司空,此三公之职也。坐而论道,不可以赏劳。”神宗以为诚,遂从其请。书上,曾独不迁官,人以为得体。

考异:时韩忠献进仁宗实录,曾宣靖进英宗实录。韩奏“窃见宰臣李沆、吕夷简提举编修太宗实录及三朝国史,并乞书成更不推恩,皆蒙上俞允”云云。曾言“若迁官,臣须改司空,韩琦须改太保,三公亦非赏劳之官。”遂皆许之。然则其同时有韩其,据沈叔埏钞本改异时有李吕,今止记曾预辞于上,而云“曾独不迁官,人以为得体”,非也。

治平初,议濮庙者六人:吕献可为中丞,吕微仲、范尧夫、赵大观、傅钦之与龚鼎臣为御史。既同时相继被贬,天下号“六御史”。

唐人初未有押字,但草书其名以为私记,故号“花书”,韦陟“五云体”是也。余见唐诰书名,未见一楷字。今人押字,或多押名,犹是此意。王荆公押石字,初横一画,左引脚,左引脚“左”原作“或”,今据稗海本校改。中为一圈。公性急,作圈多不圆,往往窝匾,而收横画又多带过。常有密议公押歹字者,常有密议公押歹字者“歹”原作“反”,今据稗海本校改。公知之,加意作圈。一日书杨蟠差遣敕,作圈复不圆,乃以浓墨涂去,旁别作一圈,盖欲矫言者。杨氏至今藏此敕。

祖宗时,监司、郡守荐部吏,初无定员,有其人则荐之,故人皆慎通考三十八引此条,慎作谨,下仝。重,不肯轻举。改官每岁殆无几。自庆历后,始以属邑多寡制数,杨初刻作制为数于是各务充元额,不复更考材实,改官人岁遂增至数倍。事有欲革弊而反以为弊者,固不得不慎。其初,治平中,贾直孺为中司,尝以为言,朝廷终莫能处。盖人情沿习既久,虽使复旧,亦不可为也。

祖宗时,见任官应进士举,谓之“锁厅”,虽中选,止令迁官,而不赐科第;不中者通考三十四引此条,无者字。旧闻证误一引,有者字。则停见任,其爱惜科名如此。淳化三年,滁州军事推官鲍当等应举合格,始各赐进士及第。自是遂皆赐第。

考异:太平兴国五年,见任官赴殿试者六人,惟单𫗧、周缮赐及第,馀皆诸州节度掌书。书下疑脱记字。此云迁官而不赐科第,非皆如此也。珽案:李心传旧闻证误引汪端明辨石林燕语,与此考异相同。心传云:此所辨未尽。按史,不中者停见任,乃雍熙二年宋惠安、李文正两相之请,非旧皆如此也。真宗天禧二年,既申严其制,刘烨知制诰又请已受荫者不许锁试,不行。明年,礼部贡院奏“锁厅”不及格人姓名,诏罚金十斤,今后不得应举。天圣四年,宋宣献为翰林学士,又请不及格人许再取应,从之。盖自雍熙至天圣四十馀年,未尝有停任者。

天圣末,诏即河南永安县訾王山建宫,以奉太祖、太宗、真宗神御容,以奉太祖、太宗、真宗神御容“太宗”原作“神宗”,今据稗海本校改。又,杨刻本、稗海本“神”下有“宗”字,皆误。欲其近陵寝也。宫成,赐名会圣,改訾王山为凤台山。自是祖宗山陵成,皆奉安于宫中。苏子瞻神宗山陵曲赦文云:文字乃馆臣所加,苏集无文字。“敞凤台之仙宇,粲龟洛之仁祠”。凤台以山名也。宣祖初葬今京城南,既迁陵寝,遂以其地建奉先寺,仍为别殿,岁时奉祀宣祖昭宪太后。其后祖宗山陵,遂皆即京师寺宇为殿,如奉先故事。兴国开先殿以奉太祖,启圣院永隆殿以奉太宗,慈孝崇真殿以奉真宗,普安殿以奉元德皇后。元丰间,建景灵宫,于是皆奉迎以置原庙。自奉先而下皆废,普安亦元德皇后■〈歹赞〉宫旧地也。

咸平中,以侍读、侍讲班秩未崇,乃命杨徽之为翰林侍读学士,邢昺为侍讲学士,班翰林学士下。讲读置学士自此始。其后昺以老请补外,真宗以其久在讲席,使以本职知曹州;而张文节公罢参知政事知天雄军,改翰林侍读学士。于是讲读学士始为兼职,得外任。庆历后,凡自翰林学士出者,例皆换侍读学士,遂为故事。

考异:咸平二年,命杨徽之、夏侯峤、吕文仲为翰林侍读学士,此止载杨徽之,未尽也。云讲读学士始为兼职,非兼也。

赵中令为相,李处耘为枢密使,处耘之女为中令子妇,并居二府,不避姻家。皇祐中,文潞公为相,程康肃为枢密副使;熙甯中王荆公为相,吴正宪为枢密副使,皆不避。

江南李煜既降,太祖尝因曲燕问:“闻卿在国中好作诗”,因使举其得意者一联。煜沈吟久之,诵其咏扇云:“揖让月在手,动摇风满怀。”上曰:“满怀之风,却有多少?”他日复燕煜,顾近臣曰:“好一个翰林学士。”

咸平三年,王魏公知举,数日即院中拜同知枢密院事,当时以为科举盛事。余绍圣初试礼部时,余绍圣初试礼部时原无“初”字,今据儒学警悟本校补。邓安惠公温伯以翰林学士承旨知举,亦就拜尚书右丞。亦就拜尚书右丞“亦”杨刻本、稗海本皆误作“不”。时试已第二场,邓公自厅事上马扬鞭,左右揖诸生而去。自魏公后,继之者惟邓公也。

吴越钱俶初来朝,将归,朝臣上疏请留勿遣者数十人。太祖皆不纳,曰:“无虑。俶若不欲归我,必不肯来,放去适可结其心。”及俶辞,力陈愿奉藩之意。太祖曰:“尽我一世,尽你一世。”乃出御封一匣付之,曰:“到国开视,道中勿发也。”俶载之而归,俶载之而归此句杨刻本、稗海本作“俶载舆舟归”。日焚香拜之。既至钱塘,发视,乃群臣请留章疏。俶览之泣下,曰:“官家独许我归,我何可负恩?”及太宗即位,以尽一世之言,遂谋纳土。

寇莱公性豪侈,所临镇燕会,常至三十盏。必盛张乐,尤喜柘枝舞,用二十四人,每舞连数盏方毕。或谓之“柘枝颠”。始罢枢密副使,知青州,太宗眷之未衰,数问左右:“寇准在青州乐否?”如是一再。有揣帝意欲复用者,即曰:“陛下思准不少忘,闻准日置酒纵饮,未知亦思陛下否?”上虽少解,然明年卒召为参知政事。祖宗用人之果,不使细故谗人,得乘间如此。

林文节连为开封府南庙第一,廷试皆属以魁选。仁宗亦遣近珰伺其程文毕,先进呈。时试民监赋,破题云:“天监不远,民心可知。”比至上前,一近侍旁观,忽吐舌,盖恶其语忌也。仁宗由是不乐,亟付考官,依格考校。考官之意,不敢置之上等,不敢置之上等“敢”稗海本作“欲”。入第三甲;而得章子平卷子,破题云:“运启元圣,天临兆民。”上幸详定幕次,即以进呈,上曰:“此祖宗之事,朕何足以当之?”遂擢为第一。施彦执北窗炙輠录下,载此事较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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