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五十四 皇朝文鉴 卷第五十五
宋 吕祖谦 编撰 景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宋刊本
卷第五十六

皇朝文鉴巻第五十五

 奏䟽

   徐州上 皇帝书    苏  轼

   论治道二首      苏  轼

   因擒鬼章论西羌夏人事冝 苏 轼

   论内中车子争道乱行  苏  轼

    徐州上 皇帝书   苏  轼

臣以庸材备员册府出守两郡皆东方要地私窃

以为守法令治文书赴期㑹不足以报塞万一辄

伏私念东方之要务 陛下之所冝知者得其一

二草具以闻而 陛下择焉臣前任密州建言自

古河北与中原离合常系社稷存亡而京东之地

所以灌输河北瓶竭则罍耻唇亡则齿寒而其民

喜为盗贼为患最甚因为 陛下画所以待盗贼

之䇿及移守徐州览观山川之形势察其风俗之

所上而考之于载籍然后又知徐州为南北之襟

要而京东诸郡安危所寄也昔项羽入关既烧咸

阳而东归则都彭城夫以羽之雄略舍咸阳而取

彭城则彭城之险固形便足以得志于诸侯者可

知矣臣观其地三面被山独其西平川数百里西

走梁宋使楚人开关而延敌材官驺发突骑云纵

真若屋上建瓴水也地宜菽麦一熟而饱数歳其

城三面阻水楼堞之下以汴泗为池独其南可通

车马而戏马台在焉其高十仞广袤百步若用武

之世屯千人其上聚櫑木炮石凡战守之具以与

城相表里而积三年粮于城中虽用十万人不易

取也其民皆长大胆力绝人喜为剽掠小不适意

则有飞扬䟦扈之心非止为盗而已汉高祖沛人

也项羽宿迁人也刘裕彭城人也朱全忠砀山人

也皆在今徐州数百里间耳其人以此自负㐫桀

之气积以成俗魏太武以三十万众攻彭城不能

下而王智兴以卒伍庸材恣睢于徐朝廷亦不能

讨岂非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耶州之东北七

十馀里即利国监自古为鐡官商贾所聚其民富

乐凡三十六冶冶户皆大家藏镪巨万常为盗贼

所窥而兵卫寡弱有同儿戏臣中夜以思即为寒

心使剧贼致死者十馀人白昼入市则守者皆弃

而走耳地既产精鐡而民皆善鍜散冶户之财以

啸召无赖则乌合之众数千人之仗可以一夕具

也顺流南下辰发已至 徐有不守之忧矣使不

幸而贼有过人之材如吕布刘备之徒得徐而逞

其志则京东之安危未可知也近者河北转运司

奏乞禁止利国监鐡不许入河北朝廷从之昔楚

人亡弓不能忘楚孔子犹小之况天下一家东北

二冶皆为国兴利而夺彼以与此不已隘乎自鐡

不北行冶户皆有失业之忧诣臣而诉者数矣臣

欲因此以征冶户为利国监之捍屏今三十六冶

冶各 百馀人采矿伐炭多饥寒亡命强力鸷忍

之民也臣欲使 冶户每冶各择有材力而忠谨

者保任十人籍其名于官授以枪刃刀槊教之击

刺每月两衙集于知监之庭而阅试之藏其刃于官

待大盗不得役使犯者以违制论冶户为盗所睨

乆矣民皆知之使冶出十人以自卫民所乐也而

官又为除近日之禁使鐡得北行则冶户皆悦而

听命奸猾破胆而不敢谋矣徐城虽崄固而楼

恶又城大而兵少缓急不可守今战兵千人耳臣

欲乞移南京新招骑射两指挥于徐此故徐人也尝

屯于徐营垒材石既具矣而迁于南京异时转运

使分东西路畏馈饷之劳而移之西耳今两路为

一其去来无所损益而足以为徐之重城下数里

颇产精石无穷而奉化厢军见阙数百人臣愿募

石工以足之听不差出使此数百人者常采石以

甃城数年之后举为金汤之固要使利国监不可

窥则徐无事徐无事则京东无虞矣沂州山谷重

阻为逋逃渊薮盗贼每入徐州界中 陛下若采

臣言不以臣言为不肖愿复三年守徐且得兼领

沂州兵甲巡检公事必有以自效京东恶盗多出

逃军逃军为盗民则望风畏之何也技精而法重

也技精则难敌法重则致死其势然也自 陛下置

将官修军政士皆精锐而不免于逃者臣尝考其

所由盖自近歳以来部送罪人配军者皆不使役

人而使禁军军士当部送者受牒即行往返常不下

十日道路之费非取息钱不能办百姓畏法不敢贷

贷亦不可复得惟所部将校乃敢出息钱与之归

而刻其粮赐是以上下相持军政不修博奕 饮

酒无所不至穷苦无𦕅则逃去为盗臣自至徐即

取不系省钱百馀千别储之当部送者量远近裁

取以三月刻纳不取其息将吏有敢贷息钱者痛

以法治之然后严军政禁酒博比期年士皆饱暖

练熟技艺等第为诸郡之冠 陛下遣敕使按阅

所具见也臣愿下其法诸郡推此行之则军政修

而逃者衰亦去盗之一端也臣闻之汉相王嘉曰

孝文帝时二千石长吏安官乐职上下相望莫有

苟且之意其后稍稍变易公卿以下转相促急司

隶部刺史发扬阴私吏或居官数月而退二千石

益轻贱吏民慢易之知其易危小失意则有离畔

之心前山阳亡徒苏令纵横吏士临难莫肯伏节

死义者以守相威权素夺故也国家有急取办于二千

石二千石尊重难危乃能使下以王嘉之言而考之于

今郡守之威权可谓素夺矣上有监司伺其过失

下有吏民持其长短未及按问而差替之命已下

矣欲督捕盗贼法外求一钱以使人且不可得盗

贼㐫人情重而法轻者乎臣辄配流之则使所在

法司覆按其状劾以失入惴惴如此何以得吏士

死力而破奸人之党乎由此观之盗贼所以滋炽

者以 陛下守臣权大轻故也臣愿 陛下稍重

其权责以大纲略其小过凡京东多盗之郡自青

郓以降如徐沂齐曹之类皆慎择守臣听法外处

置强盗颇赐𦈏钱使得以布设耳目畜飬爪牙然

𦈏钱多赐则难常少又不足于用臣以为每郡可

歳别给一二百千使以酿酒凡使人缉捕盗贼得

以酒予之敢以为他用者坐赃论赏格之外歳得

酒数百斛亦足以使人矣此又治盗之一术也然此

皆其小者其大者非臣之所当言欲黙而不发则

又私自念遭值 陛下英圣特达如此若有所不

尽非忠臣之义故昧死复言之昔者以诗赋取士今

陛下以经术用人名虽不同然皆以文词进耳考

其所得多呉楚闽蜀之人至于京东西河北河东

陕西五路盖自古豪杰之场其人沈鸷勇悍可任

以事然欲使治声律读经义以与呉楚闽蜀之士

争得失于毫厘之间则彼有不仕而已故其得人

常少夫惟忠孝礼义之士虽不得志不失为君子

若徳不足而才有馀者困于无门则无所不至矣

故臣愿 陛下特为五路之士别开仕进之门汉

法郡县秀民推择为吏考行察廉以次迁补或至

二千石入为公卿古者不专以文词取人故得士

为多黄霸起于卒史薛宣进于书佐朱邑选于啬

夫邴吉出于狱吏其馀名臣循吏由此而进者不

可胜数唐自中叶以后方镇皆选列校以掌牙兵

是时四方豪杰不能以科举自达者皆争为之往

往积功以取旄钺虽老奸巨盗或出其中而名卿

贤将如高仙芝封常清李光弼来瑱李抱玉假秀

实之流所得亦已多矣王者之用人如江河江河

所趍百川赴焉蛟龙生之及其去而之他则鱼鳖

无所还其体而鲵鳅为之制今世胥史牙校皆奴

仆庸人者无他以 陛下不用也今欲用胥史牙

校而胥史行文书治刑狱钱榖其势不可废鞭挞

鞭挞一行则豪杰不出于其间故凡士之刑者不

可用用者不可刑故臣愿 陛下采唐之旧使五

路监司郡守共选士人以补牙职皆取人材心力

有足过人而不能从事于科举者禄之以今之庸

钱而课之镇税场务督捕盗贼之类自公罪杖以

下听赎依将校法使长吏得荐其才者第其功阀

书其歳月使得    而不以流外限其所至

朝廷察其尤异者擢用数人则豪杰英伟之士渐

出于此涂而奸猾之党可得而笼取也其条目委

曲臣未敢尽言惟 陛下留神省察昔晋武平呉

之后诏天下罢军役州郡悉去武备惟山涛论其

不可帝见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寜之

后盗贼蜂起郡国皆以无备不能制其言乃验今

臣于无事之时屡以盗贼为言其私忧过计亦已

甚矣 陛下纵能容之必为议者所笑使天下无

事而臣获笑可也不然事至而图之则已晚矣干

犯天威罪在不赦

    论治道二首     苏  轼

     道德

人君以至诚为道以至仁为德守此二言终身不

易尧舜之主也至诚之外更行他道皆为非道至

仁之外更作他德皆为非德何谓至诚上自大臣

下至小民内自亲戚外至四夷皆推赤心以待之

不可以丝毫伪也如此则四海之内亲之如父子

信之如心腹未有父子相图心腹相欺者如此而

天下之不治未之有也丝毫之伪一萌于心如人

有病先见于脉如人饮酒先见于色声色动于几

㣲之间而猜狙行于千里之外强者为敌弱者为

怨四海之内如盗贼之憎主人鸟兽之畏弋猎则

人主孤立而危亡至矣何谓至仁亲臣如手足视

民如赤子戢兵省刑时使薄敛行此六事而已矣

祸莫逆于好用兵怨莫大于好起狱灾莫深于兴

 功毒莫甚于夺民利此四者陷民之坑阱而

国之斧钺也去此四者行彼六者而仁不可胜用

也传曰至诚如神又曰至仁无敌审能行之当获

四种福以人事言之则主逸而国安以天道言之

则享年永而卜世长此必然之理古今已试之效

也去圣益远邪说滋炽厌常道而求异术文奸言

以济暴行为申商之学者则曰人主不可以不学

术数人主天下之父也为人父而用术于子其可

乎为庄老之学者则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欲穷兵黩武则曰吾以威四夷而安中国欲烦刑

多杀则曰吾以禁奸慝而全善人欲虐使厚敛则

曰吾以强兵革而诛暴乱虽若不仁而卒归于仁

此皆亡国之言也秦二世王莽尝用之矣皆以经

术附㑹其说书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此言威福

不可移于臣下也欲威福不移于臣下则莫若舍

已而从众众之所是我则与之众之所非我则去

之夫众未有不公而人君者天下公议之主也如

此则威福将安归乎今之说者则不然曰人主不

可以不作威福于是违众而用已已之耳目终不

能遍天下要必资之于人爱憎喜怒各行其私而

浸润肤受之说行矣然后从而赏罚之虽名为人

主之威福而其实左右之私意也奸人窃吾威福

而卖之于外则权与人主侔矣书曰威克厥爱允

济爱克厥威允罔功威者畏威之谓也爱者怀私

之谓也管仲曰畏威如疾民之上也从怀如流民

之下也畏威之心胜于怀私则事无不成今之说

者则不然曰人君当使威刑胜于惠爱如是则予

不如夺生不如杀尧不如桀而幽厉桓灵之君长

有天下此不可不辨也

    刑政

书曰临下以简御众以寛此百世不易之道也昔

汉高祖约法三章萧何定律九篇而已至于 文

景刑措不用历魏而晋条目滋章断罪所用至二

万六千三百七十二条而奸益不胜民无所措手

足唐及五代止用律令国初加以注䟽情文备矣

今编敇续降动若牛毛人之耳目所不能周思虑

所不能照而法病矣臣愚谓当熟议而少寛之人

主前旒蔽明黈纩塞聦耳目所及尚不能尽而况

察人于耳目之外乎今御史六察专务钩考簿书

擿发细㣲自三公九卿救𬨨不暇夫详于小必略

于大其文密者其实必踈故近歳以来水旱盗贼

四民流亡边鄙不寜皆不以责宰相而尚书诸曹

文牍繁重穷日之力书纸尾不暇此皆苛察之过

也不可以不变易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先

王之理财也必断之以正辞其辞正则其取之也

义三代之君食租衣税而已是以辞正而民服自

汉以来盐鐡酒茗之禁称贷榷易之利皆心知其

非而冒行之故辞曲而民为盗今欲严刑妄赏以

去盗不若捐󠄂利以予民衣食足而盗贼自止夫兴

利以聚财者人臣之利也非社稷之福省费以飬

财者社稷之福也非人臣之利何以言之民者国

之本而刑者民之贼兴利以聚财必先烦刑以贼

民国本揺矣而言利之臣先受其赏近歳宫室城

池之役南蛮西夏之师车服器械之资略计其费

不下五千万𦈏求其所补卒亦安在若以此积粮

则沿边皆有九年之蓄西夷北边望而不敢近矣

赵充国有言湟中榖斛八钱吾谓籴三百万斛羌

人不敢动矣不待烦刑贼民而边鄙以安然为人臣

之计则无功可赏故凡人臣欲兴利而不欲省费

者皆为身谋非为社稷计也人主不察乃以社稷

之深忧而徇人臣之私计岂不过甚矣哉

    因擒鬼章论西羌夏人事冝 苏 轼

臣窃见近者熙河路奏生擒鬼章百官称贺中外

同庆臣愚无知窃谓安危之机正在今日若应之

有道处之有术则安边息民必自是始不然将骄

卒惰以胜为灾亦不足怪故臣区区欲先陈前后

致寇之由次论当今待敌之要虽狂愚无取亦臣

子之常分昔先帝用兵累年虽中国靡弊然夏人

困折亦几于亡横山之地沿边七八百里中不敢耕

者至二百馀里歳赐既罢和市亦绝虏中疋帛至

五十馀千其馀老弱转徙牛羊堕坏所失盖不可

胜数饥羸之馀乃始款塞当时执政大臣谋之不

深因中国厌兵遂纳其使每一使赐予贸易无虑

得绢五万馀疋归鬻之其民疋五六千民大悦一

使所获率不下二十万𦈏使五六至而累年所罢

歳赐可以坐复既使虏因吾资以徳其民且饱而

思奋又使其窥我厌兵欲和之意以为欲战欲和

权皆在我以故轻犯边陲利则进否则复求和无不

可者若当时大臣因虏之请受其词不纳其使且

诏边臣与之往返商议所获新疆取舍在我俟其

词意屈服约束坚明然后纳之则虏虽背恩反复

亦不至如今日之速也虏虽有易我意然不得西

蕃解仇结好亦未敢动夫阿里骨董毡之贼臣也

挟契丹公主以弑其君之二妻董毡死匿䘮不发

逾年众定乃诈称嗣子伪书鬼章温溪心等名以

请于朝当时执政若且令边臣审问鬼章等以阿

里骨当立不立若朝廷从汝请遂授节钺阿里骨

真汝主矣汝能臣之如董毡乎若此等无词则是

诸羌心服既立之后必能綂一都部吾又何求若

其不服则衅自彼生爵命未下曲不在吾彼既一

国三公则吾分其恩礼各以一近上使额命之鬼

章等各得所欲冝亦无患当时执政不深虑此专

以省事为安国因其妄请便授节钺阿里骨自知

不当立而忧鬼章之讨也故欲借力于西夏以自

重于是始有解仇结好之谋而鬼章亦不平朝廷

之以贼臣君我也故怒而盗边夏人知诸羌之叛

也故起而和之此臣所谓前后致寇之由明主不

可以不知者也虽既往不咎然可以为方来之监

元昊本怀大志长于用兵亮祚天付凶狂轻用其

众故其为边患皆历年而后足定今梁氏专国素

与人多不恊方内自相图其能以创残呻吟之馀

乆与中国敌乎料其奸谋盖非元昊亮祚之比矣

意谓二圣在位恭黙守成仁恕之心着于远迩必

无用武之意可肆无厌之求兰㑹诸城鄜延五寨

好请不获势胁必从猖狂之后求无不获计不过

此耳今者窃闻朝廷降诏诸路敕励战守深明逆

顺曲直之理此固当今之急务而诏书之中亦许

夏人之自新臣窃以谓开之太易纳之太速曾未

一战而厌兵欲和之意已见乎外此复蹈前日之

失矣臣甚惜之今既闻鬼章之捷或渐有款塞之

谋必将为恭很相半之词而继之以无厌之请若

朝廷复纳其使则是欲战欲和权皆在虏有求必

获不获必叛虽媮一时之安必起无穷之衅故臣

愿明主断之于中深诏大臣密敕诸将若夏人款

塞当受其词而却其使然后明敕边臣以夏人受

恩不赀无故犯顺今虽款塞反复难保若实改心

向化当且 与边臣商议苟词意未甚屈服约束

甚坚明则且却之以示吾虽不逆其善意亦不汲

汲于求和也彼若心服而来吾虽未纳其使必不于

往返商议之间遽复盗边若非心服则吾虽荡然

开怀待之如旧能必其不叛乎今歳泾原之入岂

吾待之不至邪但使吾兵练士饱斥堠精明虏无大

获不过数年必自折困今虽小劳后必坚定此臣

所谓当今待敌之要亦明主不可以不知者也今

朝廷意在息民不惮屈已而臣献言乃欲艰难其

请不急于和似与圣意异者然古之圣贤欲行其

意必有以曲成之未尝直情而径行也将欲翕之

必固张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夫直情而径行未

有获其意者也若权其利害究其所至则臣之愚

计于安边息民必乆而固与圣意初无小异然臣

窃度朝廷之间似欲以畏事为无事者臣窃以为

过矣夫为国不可以生事亦不可以畏事畏事之

弊与生事均譬如无病而服药与有病而不服药

皆可以杀人夫生事者无病而服药也畏事者有

病而不服药也乃者阿里骨之请人人知其不当

予而朝廷予之以求无事然事之起乃至于此不

几于有病而不服药乎今又遽欲纳夏人之使则

是病未除而药先止其与几何臣于侍从之中受

恩至深其于委曲而保全与众独异故敢出位先

事而言不胜恐悚待罪之至

    论内中车子争道乱行  苏 轼

臣谨按汉成帝郊祠甘泉泰畤汾阴后土而赵昭

仪常从在属车间时杨雄待诏承明奏赋以讽其略

曰想西王母欣然而上寿𠔃屏玉女而却虙妃言

妇女不当与齐祠之间也臣今备位夏官职任卤

簿凖故事郊祀既成乘舆还齐宫改服通天冠绛

纱袍教坊钧容作乐还内然后后妃之属中道迎

谒已非典礼而况方当祀事未毕而中宫掖庭得

在勾陈豹尾之间乎窃见 二圣崇奉大祀严恭

寅畏度越古今四方来观莫不悦服今车驾方宿

齐大庙而内中车子不避仗卫争道乱行臣愚窃

恐于观望有损不敢不奏乞赐约束仍乞取问随

行合干勾当人施行




皇朝文鉴巻第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