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铨衡典 第九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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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卷目录

     举劾部纪事一

    铨衡典第九十六卷

    举劾部纪事一

    《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晋蒐于被庐,作三军,谋元帅。赵 衰曰:“郤縠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 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夏书》曰:‘赋 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君其试之。”乃使郤縠将 中军。

    晋侯问原守于寺人勃鞮,对曰:“昔赵衰以《壶飧》从径, 馁而弗食。”故使处原。

    《国语》:赵宣子言韩献子于灵公,以为司马。河曲之役, 赵孟使人以其乘车干行,献子执而戮之。众咸曰:“韩 厥必不没矣。其主朝升之而莫戮,其车其谁安之?”宣 子召而礼之,曰:“吾闻事君者比而不党。夫周以举义, 比也;举以其私,党也。夫军事无犯,犯而不隐,义也。吾 言汝于君,惧汝不能也。举而不能,党孰大焉?事君而 党吾,何以从政?吾故以是观汝。汝勉之!苟从是行也, 临长晋国者,非汝其谁?”皆告诸大夫曰:“二三子可以 贺我矣。吾举厥也而中,吾乃今知免于罪矣。”

    《汉书张释之传》:“释之与兄仲同居,以赀为骑郎,事文 帝,十年不得调,亡所知名。释之曰:‘久宦,减仲之产不 遂,欲免归。中郎将爰盎知其贤,惜其去,乃请徙释之 补谒者’。”

    《严延年传》:延年为侍御史,是时大将军霍光废昌邑 王,尊立宣帝。宣帝初即位,延年劾奏光擅废立,亡人 臣礼不道。奏虽寝,然朝廷肃焉敬惮。

    《黄霸传》:“霸守丞相长史,坐公卿大议庭中夏侯胜非 议诏书,大不敬,霸阿从,不举劾,皆下廷尉,系狱当死。 霸因从胜受《尚书》,狱中再隃冬,积三岁,乃出。胜复为 谏大夫,令左冯翊宋畸举霸贤良。胜又口荐霸于上, 上擢霸为扬州刺史。”

    《盖宽饶传》:“宽饶为大中大夫,使行风俗,多所称举,贬 黜奉使称意,擢为司隶校尉,刺举无所回避,小大辄 举,所劾奏众多,廷尉处其法,半用半不用。公卿贵戚 及郡国吏繇使至长安,皆恐惧,莫敢犯禁,京师为清 平恩侯。许伯入第,丞相御史将军中二千石皆贺,宽 饶不行,许伯请之,迺往,从西阶上,东乡特坐,许伯自” 酌曰:“盖君后至。”宽饶曰:“无多酌我,我迺酒狂。”丞相魏 侯笑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酒也?”坐者皆属目卑下之。 酒酣乐作,长信少府檀长卿起舞,为沐猴与狗斗,坐 皆大笑。宽饶不说,仰视屋而叹曰:“美哉!然富贵无常, 忽则易人,此如传舍,所阅多矣,唯谨慎为得久,君侯 可不戒故!”因起趋出,劾奏长信少府“以列卿而沐猴 舞,失礼不敬。”上欲罪少府许伯,为谢良久,上迺解。 《匡衡传》:元帝时,中书令石显用事,自前相韦元成及 衡皆畏显,不敢失其意。至成帝初即位,衡迺与御史 大夫甄谭共奏显,追条其旧恶,并及党与。于是司隶 校尉王尊劾奏“衡、谭居大位,知显等专权势,作威福, 为海内患害,不以时白”奏行罚,而阿谀曲从,附下罔 上,无大臣辅政之义。既奏显等不自陈不忠之罪,而 反扬著先帝任用倾覆之徒,罪至不道。有诏勿劾。衡 惭惧,上疏谢罪,因称病乞骸骨,上丞相、乐安侯印绶。 上报曰:“君以道德修明,位在三公。先帝委政,遂及朕 躬。遵修法度,勤劳公家。朕嘉与君同心合意,庶几有 成。今司隶校尉尊妄诋欺,加非于君,朕甚闵焉。方下 有司问状,君何疑而上书归侯乞骸骨?是章朕之未 烛也。《传》不云乎?‘礼义不愆,何恤人之言’。君其察焉!”专 精神,近医药,强食自爱。因赐上尊酒养牛。衡起视事。 上以新即位,褒优大臣,然群下多是王尊者,衡嘿嘿 不自安,每有水旱风雨不时,连乞骸骨让位,上辄以 诏书慰抚,不许。

    《冯野王传》:成帝立,有司奏野王王舅,不宜备九卿,以 秩出为上郡太守。朔方刺史萧育奏封事,荐言“野王 行能高妙,内足与图身,外足以虑化。窃惜野王怀国 之宝,而不得陪朝廷与朝者并。野王前以王舅出,以 贤复入,明国家乐进贤也。”上自为太子时,闻知野王, 会其病免,复以故二千石使行河堤,因拜为琅琊太 守。

    《辛庆忌传》:“庆忌少以父任为右校丞,迁张掖太守,徙 酒泉,所在著名。成帝初,大将军王凤荐庆忌前在两 郡著功迹,征入历位朝廷,莫不信乡质行正直,仁勇 得众心,通于兵事,明略威重,任国柱石。父破羌将军 武贤显名前世,有威西裔。臣凤不宜久处庆忌之右迺复征为光禄大夫,执金吾。数年,坐小法,左迁云中” 太守,复征为光禄勋。时数有灾异,丞相司直何武上 封事曰:“虞有宫之奇,晋献不寐,卫青在位,淮南寝谋, 故贤人立朝,折冲厌难,胜于亡形。《司马法》曰:‘天下虽 安,忘战必危’。夫将不豫设则亡以应卒,士不素厉则 难使死敌。是以先帝建列将之官,近戚主内,异姓距 外,故奸轨不得萌动而破灭,诚万世之长策也。光禄 勋庆忌,行义修正,柔毅敦厚,谋虑深远。前在边郡,数 破敌俘获,迺者大异,上见未有其应。加以兵革久寝, 春秋大灾未至而豫御之。庆忌宜在爪牙官,以备不 虞。”其后拜为右将军诸吏、散骑、给事中。

    《王尊传》:“尊擢为司隶校尉。初,中书谒者令石显贵幸 专权,为奸邪,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张谭皆阿附畏事, 显不敢言。久之,成帝即位,显徙为中太仆,不复典权 衡。谭乃奏显旧恶,请免显等。尊于是劾奏丞相衡、御 史大夫谭位三公,典五常九德,以总方略,壹统类,广 教化,美风俗为职。知中书谒者令显等专权擅势,大 作威福,纵恣不制,无所畏忌,为海内患害。不以时白 奏行罚,而阿谀曲从,附下罔上,怀邪迷国,无大臣辅 政之义,皆不道,在《赦令》前。”赦后,衡、谭举奏,显不自陈 不忠之罪,而反扬著先帝任用倾覆之徒,妄言百官 畏之,甚于主上。卑君尊臣,非所宜称,失大臣体。又正 月行幸曲台,临飨,罢卫士,衡与中二千石、大鸿胪赏 等会坐殿门下,衡南乡,赏等西乡,衡更为赏布东乡 席,起立延赏坐,私语如食顷。衡知行临百官共职,万 众会聚,而设不正之席,使下坐上,相比为小惠于公 门之下,动不中礼,乱朝廷爵秩之位。衡又使官大奴 入殿中问行起居,还言“漏上十四刻。”《行临》到,衡安坐, 不变色改容,无怵惕肃敬之心,骄慢不谨,皆不敬。有 诏勿治。于是衡惭惧,免冠谢罪,上丞相侯印绶。天子 以新即位,重伤大臣,乃下御史丞问状。劾奏“尊妄诋 欺非,谤赦前事,猥历奏大臣无正法,饰成小过,以涂 污宰相,摧辱公卿,轻薄国家,奉使不敬。”有诏左迁尊 为高陵令。数月,以病免。

    《孙宝传》:“宝为冀州刺史,迁丞相司直。时帝舅红阳侯 立,使客因南郡太守李尚占垦草田数百顷,颇有民 所假少府陂泽略皆开发,上书愿以入县官。有诏郡 平田,予直钱,有贵一万万以上。宝闻之,遣丞相史按 验,发其奸,劾奏立、尚怀奸罔上,狡猾不道,尚下狱死。 立虽不坐,后兄大司马卫将军商薨,次当代商,上度” 立,而用其弟曲阳侯根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翟方进传》:“方进为朔方刺史,居官不烦苛,所察应条 辄举,甚有威名。再三奏事,迁为丞相司直,从上甘泉, 行驰道中,司隶校尉陈庆劾奏方进,没入车马。既至 甘泉宫,会殿中,庆与廷尉范延寿语,时庆有章劾,自 道行事,以赎论。今尚书持我事来,当于此决。前我为 尚书时,尝有所奏事,忽忘之,留月馀,方进于是举劾。” 庆曰:“案庆奉使刺举大臣,故为尚书知机事,周密壹 统,明主躬亲不解。庆有罪未伏诛,无恐惧心,豫自设 不坐之比。又暴扬《尚书》事,言迟疾无所在,亏损圣德 之聪明,奉诏不谨,皆不敬。臣谨以劾。”庆坐免官。会北 地浩商为义渠长所捕,亡长,取其母与豭猪,连系都 亭下。商兄弟会宾客,自称司隶,掾长安县尉,杀义渠 长妻子六人,亡。丞相、御史请遣掾史与司隶校尉、部 刺史并力逐捕,察无状者。奏可。司隶校尉涓动奏言: “《春秋》之义,王人微者,序乎诸侯之上,尊王命也。臣幸 得奉使,以督察公卿以下为职。今丞相宣请遣掾史 以宰士督察天子,奉使命大夫,甚悖逆顺之理。宣本 不师受经术,因事以立奸威。案浩商所犯,一家之祸 耳,而宣欲专权作威,乃害于乃国,不可之大者。愿下 中朝特进列侯将军以下,正国法度。”议者以为丞相 掾,不宜移书督趣司隶。会浩商捕得,伏诛,家属徙合 浦。故事,司隶校尉位在司直下,初除谒两府,其有所 会,居中二千石前,与司直并迎丞相御史。初,方进新 视事,而涓勋亦初拜为司隶,不肯谒丞相御史大夫。 后朝会相见,礼节又倨,方进阴察之。勋私过光禄勋 辛庆忌,又出逢帝舅成都侯商,道路下车立,须过,迺 就车。于是方进举奏其状,因曰:“臣闻国家之兴,尊尊 而敬长。爵位上下之礼,王道纲纪。《春秋》之义,尊上公 谓之宰,海内无不统焉。丞相进见圣主,御坐为起,在 舆为下,群臣宜皆承顺圣化,以视四方。勋吏二千石, 幸得奉使,不遵礼仪,轻谩宰相,贱易上卿,而又诎节 失度,邪谄无常,色厉内荏,堕国体,乱朝廷之序,不宜 处位。臣请下丞相免勋。”时大中大夫平当给事中,奏 言:“方进国之司直,不自敕正,以先群下。前亲犯令,行 驰道中,司隶庆平心举劾,方进不自责悔,而内挟私 恨,伺记庆之从容语言,以诋欺成罪。后丞相宣以一 不道贼请遣掾督趣司隶校尉,司隶校尉勋自奏暴 于朝廷,今方进复举奏勋,议者以为方进不以道德 辅正丞相,苟阿助大臣,欲必胜立威,宜抑绝其原。勋 素行公直,奸人所恶,可少宽假,使遂其功名。”上以方进所举应科,不得用逆诈,废正法。贬勋为昌陵令。 《何武传》:武为扬州刺史,所举奏二千石长吏,必先露 章服罪者为亏除免之而已。不服极法奏之,抵罪或 至死。九江太守戴圣,礼经号小戴者也,行治多不法, 前刺史以其大儒,优容之。及武为刺史,行部录囚徒, 有所举,以属郡。圣曰:“后进生何知,迺欲乱人治?皆”无 所决。武使从事廉得其罪,圣惧自免。

    《汉杂事》:谷永为尚书,荐薛宣:“窃见少府宣材茂行洁, 达于从政,有退食自公之节,寡树党游说之助。臣恐 陛下忽于《羔羊》之诗,舍功实之臣,任虚华之誉,是以 越职。陈宣行能,唯留神考察。”上然之,遂以宣为御史 大夫。

    《后汉书鲍永传》:“建武十一年,永为司隶校尉。帝叔父 赵王良尊戚贵重,永以事劾良,大不敬。由是朝廷肃 然,莫不戒慎。”《东观记》曰:时良从送中郎将来歙丧 还,入夏城门中,与五官将军相逢,道迫,良怒,召门候 岑尊,叩头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 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 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 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 侍,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 道奔走马头前,无藩臣之礼,大不敬也。”

    《朱浮传》:“旧制,州牧奏二千石长吏不任位者,事皆先 下三公,三公遣掾史案验,然后黜退。帝时用明察,不 复委任三府,而权归刺举之吏。浮上疏曰:陛下清明 履约,率礼无违,自宗室诸王,外家后亲,皆奉遵绳墨, 无党势之名,至或乘牛车,齐于编人,斯固法令整齐, 下无作威者也。求之于事,宜以和平,而灾异犹见者, 而岂徒然?”天道信诚,不可不察。窃见陛下疾往者上 威不行,下专国命,即位以来,不用旧典,信刺举之官, 黜鼎辅之任,至于有所劾奏,便加退免,覆案不关三 府,罪谴不蒙澄察。陛下以使者为腹心,而使者以从 事为耳目,是为《尚书》之平,决于百石之吏。故群下苛 刻,各自为能,兼以私情,容长憎爱。在职,皆竞张空虚, 以要时利。故有罪者心不厌服,无咎者坐被空文,不 可经盛衰贻后王也。夫事积久则吏自重,吏安则人 自静。《传》曰:“五年再闰,天道乃备。”夫以天地之灵,犹五 载以成其化,况人道哉!臣浮愚戆,不胜惓惓。愿陛下 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

    《阴兴传》:“兴疾病,帝亲临问以政事及群臣能不。兴顿 首曰:‘臣愚不足以知之。然伏见议郎席广、谒者阴嵩, 并经行明深,逾于公卿。兴没后,帝思其言,遂擢广为 光禄勋。嵩为中郎将,监羽林十馀年,以谨敕见幸。显 宗即位,拜长乐卫尉,迁执金吾’。”

    《马援传》:“援兄子严,肃宗即位,征拜侍御史中丞。其冬 有日食之灾,严上封事曰:‘臣闻日者众阳之长,食者 阴侵之征。《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言王者代 天官人也。故考绩黜陟,以明褒贬,无功不黜,明阴盛 陵阳。臣伏见方今刺史太守,专州典郡,不务奉事,尽 心为国,而司察偏阿,取与自己。同则举为尤异,异则 中以刑法,不即垂头塞耳,采取财赂。今益州刺史朱 酺、扬州刺史倪说、凉州刺史尹业等,每行考事,辄有 物故;又选举不实,曾无贬坐,是使臣下得作威福也。 故事,州郡所举上奏,司直察能否,以惩虚实。今宜加 防检,式遵前制’。”旧丞相、御史亲治职事,唯丙吉以年 老优游,不案吏罪。于是宰府习为常俗,更共罔养,以 崇虚名,或未晓其职,便复迁徙,“诚非建官赋禄之意。 宜敕正百司,各责以事,州郡所举,必得其人,若不如 言,裁以法令。《传》曰:‘上德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故火 烈则人望而畏之,水懦则人狎而玩之。为政者宽以 济猛,猛以济宽,如此,绥御有体,灾眚消矣’。”书奏,帝纳 其言,而免酺等官。

    《韩棱传》:窦宪为大将军,威震天下,尚书以下议欲拜 之,伏称万岁。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谄,下交不黩,礼无 人臣称万岁之制。”议者皆惭而止。尚书左丞王龙私 奏记上牛酒于宪。棱举奏,龙论为城旦。

    《宋均传》:“均族子意,为司隶校尉。永元初,大将军窦宪 兄弟贵盛,步兵校尉邓叠、河南尹王调、故蜀郡太守 廉范等群党出入宪门,负势放纵。意随违举奏,无所 回避。由是与窦氏有隙。”

    《乐恢传》:“恢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己者,虽贵不与交。为 尚书仆射。是时河南尹王调、洛阳令李阜与窦宪厚 善,纵舍自由。恢劾奏调、阜并及司隶校尉,诸所刺举, 无所回避,贵戚恶之。”

    《袁安传》:窦宪弟卫尉笃,执金吾景,各专威权,公于京 师使客遮道夺人财物。景又擅使乘驿,施檄缘边诸 郡,发突骑及善骑射有才力者。渔阳、雁门、上谷三郡, 各遣吏将送诣景第。有司畏惮,莫敢言者。安乃劾景 “擅发边兵,惊惑吏人,二千石不待符信,而辄承景檄, 当伏显诛。”又奏“司隶校尉河南尹阿附贵戚,无尽节 之义,请免官案罪。”并寝不报。宪、景等日益横,尽树其亲党宾客于名都大郡,皆赋敛吏人,更相赂遗;其馀 州郡,亦复望风从之。安与任隗举奏诸二千石,又他 所连及贬秩免官者四十馀人,窦氏大恨,但安、隗素 行高,亦未有以害之。

    《左雄传》:“雄,安帝时举孝廉,稍迁冀州刺史。州部多豪 族,好请托,雄常闭门不与交通,奏案贪猾,二千石无 所回忌。永建初,公车征拜议郎。时顺帝新立,大臣懈 怠,朝多阙政,雄数言事,其辞深切。尚书仆射虞诩以 雄有忠公节,上疏荐之曰:‘臣见方今公卿以下,类多 拱默,以树恩为贤,尽节为愚。至相戒曰:‘白璧不可为 容,容多后福。伏见议郎左雄数上封事,至引陛下身 遭难厄以为警戒,实有王臣蹇蹇之节,周公谟成王 之风,宜擢在喉舌之官,必有匡弼之益’’。”由是拜雄尚 书,寻迁司隶校尉。初,雄荐周举为尚书,举既称职,议 者咸称焉。及在司隶,又举故冀州刺史冯直以为将 帅,而直尝坐臧受罪,举以此劾奏雄。雄悦曰:“吾尝事 冯直之父,而又与直善。今宣光以此奏吾,乃是韩厥 之举也。”由是天下服焉。

    《周荣传》:“荣孙景,代刘宠为司空。时宦官任人及子弟 充塞列位,景初视事,与太尉杨秉举奏诸奸猾,自将 军牧守以下,免者五十馀人,遂连及中常侍防东阳 侯览、东武阳侯具瑗,皆坐黜。朝廷莫不称之。”

    《苏章传》:章字孺文,为冀州刺史。故人为清河太守,章 行部案其奸臧,迺请太守为设酒肴,陈平生之好,甚 欢。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独有二天’。章曰:‘今日苏 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案事者,公 法也’。”遂举正其罪。州境知章无私,望风畏肃。

    《张纲传》:汉安元年,选遣八使徇行风俗,皆耆儒知名, 多历显位。唯纲年少,官次最微。馀人受命之部,而纲 独埋其车轮于洛阳都亭,曰:“豺狼当路,安问狐狸?”遂 奏曰:“大将军冀河南尹不疑蒙外戚之援,荷国厚恩, 以刍荛之资,居阿衡之任,不能敷扬五教,翼赞日月, 而专为封豕长蛇,肆其贪叨,甘心好货,纵恣无底,多” 树谄谀,以害忠良。诚天威所不赦,大辟所宜加也。谨 条其无君之心十五事,斯皆臣子所切齿者也。书御 京师震竦 《种皓传》:皓为侍御史时,所遣八使,光禄大夫杜乔、周 举等多所纠奏,而大将军梁冀及诸宦官互为请救, 事皆被寝遏。皓自以职主刺举,志案奸违,乃复劾诸 为八使所举蜀郡太守刘宣等,罪恶章露,宜伏欧刀。 又奏:“请敕四府,条举近臣父兄及知亲为刺史、二千 石,尤残秽不胜任者,免遣案罪。”帝乃从之。

    《李固传》:“固为荆州刺史,上奏南阳太守高赐等臧秽。 赐等惧罪,遂共重赂大将军梁冀,冀为千里移檄,而 固持之愈急。冀遂令徙固为太山太守。”

    《栾巴传》:“巴为桂阳太守,荆州刺史李固荐巴治迹,征 拜议郎,守光禄大夫。”

    《张陵传》:陵官至尚书。元嘉中,岁首朝贺,大将军梁冀 带剑入省,陵呵叱之,令出,敕羽林虎贲夺冀剑,冀跪 谢,陵不应,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有诏以一岁俸赎, 而百僚肃然。初,冀弟不疑为河南尹,举陵孝廉,不疑 疾陵之奏,冀因谓曰:“昔举君适所以自罚也。”陵对曰: “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不 疑有愧色。

    《桓荣传》:“荣元孙彬,拜尚书郎。时中常侍曹节女婿冯 方亦为郎。彬厉志操,与左丞刘歆,右丞杜希同好交 善,未尝与方共酒食之会。方深怨之,遂章言彬等为 酒党。事下尚书令刘猛,猛雅善彬等,不举正其事。节 大怒,劾奏猛以为阿党,请收下诏狱。在朝为之寒心。 猛意气自若,旬日得出,免官禁锢。”

    《朱穆传》:“永兴元年,河溢,漂害人庶数十万户,百姓荒 馑,流移道路,冀州盗贼尤多,擢穆为冀州刺史。州人 有宦者三人为中常侍,并以檄谒穆,穆疾之,辞不相 见。冀部令长闻穆济河,解印绶去者四十馀人。及到, 奏劾诸部,至有自杀者。以威略权宜,尽诛贼渠帅,举 劾权贵,或乃死狱中。”

    《第五伦传》:“伦曾孙种,永寿中,以司徒掾清诏使冀州 廉察灾害,举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众,弃官 奔走者数十人。还以奉使称职,拜高密侯相。”

    《杨秉传》:“秉代刘矩为太尉。是时宦官方炽,任人及子 弟为官,布满天下,竞为贪淫,朝野嗟怨。秉与司空周 景上言,内外吏职,多非其人。旧典,中臣子弟不得居 位秉势,而今枝叶宾客布列职署,或年少庸人,典据 守宰,上下忿患,四方愁毒。可遵用旧章,退贪残,塞灾 谤。请下司隶校尉、中二千石、城门五营校尉、北军中 候,各实核所部,应当斥罢,自以状言三府廉察,有遗 漏续上。”帝从之。于是秉条奏牧守以下匈奴中郎将 燕瑗、青州刺史羊亮、辽东太守孙喧等五十馀人,或 死或免,天下莫不肃然。中常侍侯览弟参为益州刺 史,累有臧罪,暴虐一州。秉劾奏参,槛车征诣廷尉,参 惶恐,道自杀。秉因奏览及中常侍具瑗请免官送归本郡。书奏,尚书召对秉掾属曰:“公府外职,而奏劾近 官经典,汉制有故事乎?”秉使对曰:“《春秋》赵鞅以晋阳 之甲,逐君侧之恶。《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邓通懈 慢,申屠嘉召通诘责,文帝从而请之。汉世故事,三公 之职无所不统,尚书不能诘。”帝不得已,竟免览官而 削瑗国。

    《黄琼传》:“梁冀既诛,琼首居公位,举奏州郡素行贪污, 至徙死者十馀人,海内由是翕然望之。”

    《皇甫规传》:“规拜度辽将军,至营数月,上书荐中郎将 张奂以自代,曰:‘臣闻人无常俗,而政有治乱;兵无强 弱,而将有能否。伏见中郎将张奂,才略兼优,宜正元 帅,以从众望。若犹谓愚臣宜充军事者,愿乞冗官,以 为奂副’。”朝廷从之,以奂代为度辽将军,规为使匈奴 中郎将。规为人多意算,自以连在大位,欲退身避第, 数上,病不见听。会友人上郡太守王旻丧还,规缟素 越界,到下亭迎之。因令客密告并州刺史胡芳,言“规 擅远军营,公违禁宪,当急举奏。”芳曰:“威明欲避第仕 途,故激发我耳。吾当为朝廷爱才,何能申此子计耶?” 遂无所问。

    《陈翔传》:“翔拜侍御史,时正旦朝贺,大将军梁冀威仪 不整,翔奏冀恃贵不敬,请收案罪。”时人奇之。

    《张俭传》:“延熹八年,山阳太守翟超请俭为东部督邮。 时中常侍侯览家在防东,残暴百姓,所为不轨。俭举 劾览及其母罪恶,请诛之。览遏绝章表,并不得通,由 是结仇览等。”

    《蔡邕传》:“熹平六年,制书诰群臣各陈政要,所当施行。 邕上封事曰:夫司隶校尉诸州刺史,所以督察奸枉, 分别白黑者也。伏见幽州刺史杨熹,益州刺史庞芝, 凉州刺史刘虔,各有奉公疾奸之心,憙等所纠,其效 尢多。馀皆枉挠,不能称职。或有抱罪怀瑕,与下同疾, 纲网弛纵,莫相举察。公府台阁,亦复默然。五年,制书” 议遣八使,又令三公谣言奏事。是时奉公者欣然得 志,邪枉者忧悸失色,未详斯议,所因寝息。昔刘向奏 曰:“夫执狐疑之计者,开群枉之门;养不断之虑者,来 谗邪之口。”今始闻善政,旋复变易,足令海内测度朝 政。宜追定八使,纠举非法,更选忠清,平章赏罚。三公 岁尽差其殿最,使吏知奉公之福,营“私之祸”,则“众灾 之原”,庶可塞矣。

    《范滂传》:“滂为太尉黄琼所辟,后诏三府掾属举谣言, 滂奏刺史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馀人,尚书责滂所 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奸暴, 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间以会日迫促,故先举所 急,其未审者,方更参实。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 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吏不能诘’。” 滂睹时方艰,知意不行,因投劾去。

    《盖勋传》:“勋为汉阳长史时武威太守倚恃权势,恣行 贪横,从事武都苏正和案致其罪。凉州刺史梁鹄畏 惧贵戚,欲杀正和以免其负,乃访之于勋。勋素与正 和有仇,或劝勋可因此报隙,勋曰:‘不可。谋事杀良,非 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谏鹄曰:‘夫绁食鹰鸢,欲其 鸷鸷而亨之,将何用哉’?鹄从其言。正和喜于得免,而’” 诣勋求谢,勋不见,曰:“吾为梁使君谋,不为苏正和也。” 怨之如初。

    《刘陶传》:“司徒陈耽以忠正称。光和五年,诏公卿以谣 言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蠹害者。时太尉许戫、司空张 济,承望内官,受取货贿。其宦者子弟宾客,虽贪污秽 浊,皆不敢问,而虚纠边远小郡清修有惠化者二十 六人。吏人诣阙陈诉,耽与议郎曹操上言:公卿所举, 率党其私,所谓放䲭枭而囚鸾凤。其言忠切。帝以让” 戫、济。由是诸坐谣言征者,悉拜议郎。

    《魏志武帝本纪》:“光和末,武帝拜骑都尉,迁为济南相 国。有十馀县,长吏多阿附贵戚,赃污狼籍。于是奏免 其八,郡界肃然。”

    《贾逵传》:“逵为豫州刺史,时天下初复,州郡多不摄,逵 曰:‘州本以御史出监诸郡,以六条诏书察长吏二千 石已下,故其状皆言严能鹰扬,有督察之才,不言安 静宽仁,有恺悌之德也。今长吏慢法,盗贼公行,州知 而不纠,天下复何取正乎?兵曹从事受前刺史假,逵 到官数月,乃还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 皆举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当以豫州 为法。赐爵关内侯。

    《刘劭传》:“劭迁散骑常侍,时诏书博求众贤,散骑侍郎 夏侯惠荐劭曰:伏见常侍刘劭,深忠笃思,体周于数, 凡所错综,源流弘远,是以群才大小,咸取所同而斟 酌焉。故性实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静之人,慕其元 虚退让,文学之士,嘉其推步详密,法理之士,明其分 数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沉深笃固,文章之士,爱其著” 论属辞,制度之士贵其《化略》较要,策谋之士赞其明 思通微。凡此诸论,皆取适己所长而举其支流者也。 臣数听其清谈,览其笃论,渐渍历年,服膺弥久,实为 朝廷奇其器量,以为“若此人者,宜辅翼机事,纳谋帏幄,当与国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优游 之听,使劭承清闲之欢,得自尽于前”,则德音上通,辉 耀日新矣。

    《三辅决录》:游殷为郡功曹,有童子张既为书佐,殷察 异之,具设宾馔,以子楚托之。后魏王以既为雍州,时 汉兴郡阙,王以问既,既称楚“文武奇才,遂以为汉兴 太守。”

    《晋书何曾传》:“嘉平中,曾为司隶校尉,抚军校事尹模 凭宠作威,奸利盈积,朝野畏惮,莫敢言者。曾奏劾之, 朝廷称焉。”

    《山涛传》:“涛为吏部尚书,咸宁初,转太子少傅,除尚书 仆射,加侍中,领吏部。固辞以老疾,上表陈情。章表数 十上,久不摄职,为左丞白褒所奏。帝曰:‘涛以病自闻, 但不听之耳。使涛坐执铨衡则可,何必上下耶?不得 有所问’。”

    《崔洪传》:洪迁吏部尚书,举用甄明,门无私谒。荐雍州 刺史郤诜,代己为左丞。诜后纠洪,洪谓人曰:“我举郤 丞而还奏我,是挽弩自射也。”诜闻曰:“昔赵宣子任韩 厥为司马,以军法戮宣子之仆,宣子谓诸大夫曰:‘可 贺我矣,我选厥也任其事。崔侯为国举才,我以才见 用,惟官是视,各明至公,何故私言乃至此’?”洪闻其言 而重之。

    《傅元传》:“元为司隶校尉,献皇后崩,于弘训宫,设丧位。 旧制,司隶于端门外坐,在诸卿上,绝席。其入殿,按本 品秩在诸卿下,以次坐,不绝席。而谒者以弘训宫为 殿内,制元位在卿下。元恚怒,厉声色而责谒者。谒者 妄称尚书所处,元对百僚而骂尚书以下。御史中丞 庾纯奏元不敬,元又自表不以实,坐免官。然元天性” 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 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寻 卒于家。

    《傅咸传》:“咸为司隶校尉,时朝廷宽弛,豪右放恣,交私 请托,朝野溷淆。咸奏免河南尹澹、左将军倩、廷尉高 光、兼河南尹何攀等。京都肃然,贵戚慑伏。咸以圣人 久于其道,天下化成,是以唐虞三载考绩,九年黜陟。” 其在《周礼》,三年大比,孔子亦云:三年有成。而中间以 来,长吏到官,未几便迁,百姓困于无定,吏卒疲于送 迎。时仆射王戎兼吏部,咸奏:“戎备位台辅,兼掌选举, 不能谧静风俗,以凝庶绩,至令人心倾动,开张浮竞。 中郎李重、李义不相匡正,请免戎等官。”诏曰:“政道之 本,诚宜久于其职。咸奏是也。戎职在论道,吾所崇委, 其解禁止。”御史中丞解结以咸劾戎为违典制,越局 侵官,干非其分,奏免咸官,诏亦不许。咸上事,以为:“按 《令》,御史中丞督司百僚,皇太子以下,其在行马内有 违法宪者,弹纠之。虽在行马外而监司不纠,亦得奏 之。如《令》之文。行马之内有违法宪,谓禁防之事耳。宫 内禁防,外司不得而行,故专施中丞。今道路桥梁不 修,斗讼屠沽不绝,如此之比,中丞推责州坐,《即令》所 谓行马内语,施于禁”防。既云中丞督司百僚矣,何复 说行马之内乎?既云百僚,而不得复说行马之内者, 内外众官谓之百僚,则通内外矣。司隶所以不复说 行马内外者,禁防之事,已于中丞说之故也。中丞、司 隶俱纠皇太子以下则共对司内外矣。不为中丞专 司内百僚,司隶专司外百僚。自有中丞、司隶以来,更 互奏内外众官惟所纠,得无内外之限也,而结一旦 横挫臣。臣前所以不罗缕者,冀因结奏得从私愿也。 今既所愿不从,而敕云“但为过耳,非所不及也。”以此 见原。臣忝司直之任,宜当正己率人,若其有过,不敢 受原。是以申陈其愚,司隶与中丞俱共纠皇太子以 下,则从皇太子以下,无所不纠也。得纠皇太子,而不 得纠尚书,臣之暗塞,既所未譬。皇太子为在行马之 内耶?皇太子在行马之内,而得纠之,尚书在行马之 内,而不以纠,无有此理。此理灼然而结,以此挫臣,臣 可无恨耳!其于观听,无乃有怪耶?臣识石公,前在殿 上脱衣,为司隶荀恺所奏,先帝不以为非,于时莫谓 侵官。今臣裁纠《尚书》,而当“有罪乎?”咸累自上,称引故 事,条理灼然,朝廷无以易之。

    《刘乔传》:“乔迁御史中丞,齐王冏腹心董艾势倾朝廷, 百僚莫敢忤旨。乔二旬之中奏劾艾罪衅者六。艾讽 尚书右丞苟晞免乔官。”

    《刘隗传》:“隗迁丞相司直,委以刑宪。时建康尉收护军 士,而为府将篡取之,隗奏免护军将军戴若思官。世 子文学王籍之居叔母丧而婚,隗奏之。帝下令曰:‘《诗》 称杀礼多婚以会。男女之无夫家,正今日之谓也。可 一解禁止,自今以后,宜为其防。东阁祭酒颜含在叔 父丧嫁女,隗又奏之。庐江太守梁龛明日当除父服’”, 今日请客奏伎,丞相长史周觊等三十馀人同会。隗 奏曰:“夫嫡妻长子,皆杖居庐,故周景王有三年之丧, 既除而宴,《春秋》犹讥。况龛匹夫,暮宴朝祥,慢服之愆, 宜肃丧纪之礼,请免龛官,削侯爵。”𫖮等知龛有丧,吉 会非礼,宜各夺俸一月,以肃其违。从之。丞相行参军宋挺,本扬州刺史刘陶门人。陶亡后,挺娶陶爱妾以 为小妻。建兴中,挺又割盗官布六百馀匹,正刑弃市, 遇赦免。既而奋武将军阮抗请为长史,隗劾奏曰:“挺 蔑其死主而夺其室,悖在三之义,伤人伦之序,当投 之四裔,以御魑魅。请除挺名,禁锢终身。”而奋武将军、 太山太守阮抗请为长史。抗纬文经武,剖符东藩,当 庸勋忠良,昵近仁贤,“而褒求赃污,举顽用嚚,请免抗 官,下狱理罪。”奏可。而挺病死,又奏:“符旨,挺已丧亡,不 复追贬,愚蠢意暗,未达斯义。昔郑人斲子家之棺,汉 明追讨史迁,经传褒贬,皆追书先世。数百年间,非徒 区区欲釐当时,亦将作法垂于来世,当朝亡夕没,便 无善恶也。请曹如前追除挺名为民,录妾还本,显证 恶人,班下”,远近从之。南中郎将王含以族强显贵,骄 傲自恣,一请参佐及守长二十馀人,多取非其才。隗 劾奏文致甚苦。事虽被寝,王氏深忌疾之。而隗之弹 奏,不畏强御,皆此类也。

    《卞壸传》:“壸拜右将军,加给事中。尚书令王导称疾不 朝,而私送车骑将军郄鉴。壸奏以导亏法从私,无大 臣之节,御史中丞锺雅阿挠王典,不加准绳,并请免 官。虽事寝不行,举朝震肃。”

    《刘毅传》:毅辟司隶都官从事,京邑肃然。毅将弹河南 尹,司隶不许,曰:“攫兽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 兽,又能杀鼠,何损于犬。”投传而去。后为司隶校尉,纠 正豪右,京师肃然。皇太子朝,鼓吹将入东掖门,毅以 为不敬,止之于门外,奏劾保傅以下。诏赦之,然后得 入。

    《刘暾传》:“初,暾父毅疾冯𬘘奸佞,欲奏其罪,未果而卒。 至𬘘位宦日隆,暾慨然曰:‘使先人在,不令𬘘得无患。 后为酸枣令,转侍御史。会司徒王浑,主簿刘舆狱辞 连暾,将收付廷尉。浑不欲使府有过,欲距劾自举之, 与暾更相曲直。浑怒,便逊位就第。暾乃奏浑曰:谨按 司徒王浑,蒙国厚恩,备位鼎司,不能上佐天子,调和 阴阳,下遂万物之宜,使卿大夫各得其所。敢因刘舆 距捍诏使,私欲大府,兴长狱讼。昔陈平不答汉文之 问,邴吉不问死人之变,诚得宰相之体也。既兴刑狱, 怨怼而退,举动轻速,无大臣之节。请免浑官’。”右长史 杨丘亭侯刘肇便辟善柔,苟于阿顺,请大鸿胪削爵 土。诸闻暾所奏者,皆叹美之。其后武库火,尚书郭彰 率百人自卫而不救火,暾正色诘之,彰怒曰:“我能截 君角也。”暾勃然谓彰曰:“君何敢恃宠作威作福,天子 法冠,而欲截角乎?”求纸笔奏之,彰伏不敢言,众人解 释,乃止。

    《宋书郑鲜之传》:“鲜之迁御史中丞,性刚直,不阿强贵, 明宪直绳,甚得司直之体。外甥刘毅权重当时,朝野 莫不归附。鲜之尽心高祖,独不屈意于毅,毅甚恨焉。 义熙六年,鲜之使治书侍御史丘洹奏弹毅曰:‘上言 传诏,罗道盛辄开笺,遂盗发密事,依法弃市,奏报行 刑,而毅以道盛身有侯爵,辄复停宥。按毅勋德光重, 任居次相,既杀之非己,无缘生之自由。又奏之于前, 而弗请于后,阃外出疆,非此之谓。中丞鲜之,于毅舅 甥,制不相纠,臣请免毅官’。”诏无所问。

    《孔琳之传》:永初二年,琳之为御史中丞,明宪直法,无 所屈挠。奏劾尚书令徐羡之曰:“臣闻事上以奉宪为 公,临下以威仪为整,然后朝典惟明,莅众必肃,斯道 或替,则宪纲其颓。”臣以今月七日预皇太子正会,会 毕车去,并猥臣停门待阙,有何人乘马,当臣车前,收 捕驱遣命去,何人骂詈收捕咨审欲录,每有公事,臣 “常虑有纷纭语,令勿问,而何人独骂不止,臣乃使录 何人,不肯下马,连叫大唤,有两威仪走来,击臣收捕。 尚书令省事倪宗,又牵威仪手力击臣下人。宗云:‘中 丞何得行凶,敢录令公人?凡是中丞收捕威仪,悉皆 缚取。臣敕下人,一不得斗’。”凶势辀张,有顷乃散。又有 群人,就臣车侧录收捕樊马子牙行筑马子,顿伏不 能还。台臣自录非,本无对校,而宗敢乘势凶恣,篡夺 罪身。尚书令臣羡之,与臣列车,纷纭若此,或云羡之 不禁,或云羡之禁而不止。纵而不禁,既乖国宪;禁而 不止,又不经通。陵犯监司,凶声彰赫,容纵宗等,曾无 纠问,亏损国威,无大臣之体,不有准绳,风裁何寄?羡 之内居朝右,外司辇“毂,位任隆重,百辟所瞻,而不能 弘惜朝章,肃是风轨,致使宇下纵肆,陵暴宪司,凶赫 之声,起自京邑,所谓己有短垣而自逾之。又宗为篡 夺之主,纵不纠问,二三亏违,宜有裁贬。请免羡之所 居官,以公还第。宗等篡夺之愆,已属掌故,御史随事 检处。”诏曰:“小人难可检御,司空无所问,馀如奏。”羡之 任居朝端,不欲以犯宪示物。时羡之为扬州刺史,琳 之弟璩之为治中,羡之使璩之解释琳之停寝其事, 琳之不许,璩之固陈,琳之谓曰:“我触忤宰相,正当,罪 止一身尔,汝必不应从坐,何须勤勤耶?”自是百僚震 肃,莫敢犯禁。

    《谢晦传》:晦初为孟昶建威府中兵参军,昶死,高祖问 刘穆之,“孟昶参佐,谁堪入我府?”穆之举晦,即命为太尉参军。

    《刘穆之传》:“穆之孙瑀,为御史中丞,使气尚人,弹王僧 达云:荫籍高华,人品冗末,朝士莫不畏其笔端。” 《王弘传》:“弘为尚书仆射,奏弹谢灵运曰:臣闻闲厥有 家,垂训大易作威专戮,致诫《周书》。斯典或违,刑兹无 赦。世子左卫率康乐县公谢灵运力人桂兴淫其嬖 妾,杀兴江涘,弃尸洪流。事发京畿,播闻遐迩,宜加重 劾,肃政朝风。案世子左卫率、康乐县公谢灵运,过蒙 恩奖,频叨荣授,闻礼知禁,为日已久。而不能防闲阃 闱,致兹纷秽,罔顾宪轨,忿杀自由,此而勿治,典刑将 替。请以事见免灵运所居官,上台削爵土,收付大理 治罪。”御史中丞、都亭侯王淮之,显居要任,邦之司直, 风声噂𠴲,曾不弹举。若知而弗纠,则情法斯挠;如其 不知,则尸昧已甚。岂可复预班清阶,式是国宪。请免 所居官,以侯还散辈。中内台旧体,不得用风声举弹。 此事彰赫,暴之朝野,执宪蔑闻。郡司循旧,国典既颓, 所亏者重。臣弘忝承人乏,位副朝端,若复谨守常科, 则终莫之纠政所以不敢拱默,自同秉彝,违旧之愆, 伏须准裁。《高祖令》曰:“灵运免官而已,馀如奏端右肃 正风轨,诚副所期,岂拘常仪,自今为永制。”

    《庾炳之传》:“炳之迁吏部尚书,领选不缉众论,又颇通 货贿,炳之请急还家。吏部令史钱泰、主客令史周伯 齐出炳之宅咨事,泰能弹琵琶,伯齐善歌,炳之因留 停宿。尚书旧制,令史咨事不得宿停外,虽有八座命 亦不许。为有司所奏,免官。”

    《顾琛传》:琛子宝先,大明中为尚书水部郎。先是琛为 左丞荀万秋所劾,及宝先为郎,万秋犹在职,自陈不 拜。世祖诏曰:“敕违纠慢,宪司之职。若理有不公,自当 更有厘正,而自顷刻无轻重,辄致私绝,此风难长,主 者严为其科。”宝先盖依附世准,不足问。

    《南齐书沈冲传》:冲兄弟淡、渊,并历御史中丞,兄弟三 人皆为司直,晋、宋未有也。中丞按裁之职,被宪者多 结怨。渊,永明中,弹吴兴太守袁彖。建武中,彖从弟昂 为中丞,到官数日,奏弹渊子缋父在僦白幰车,免官 禁锢。冲母孔氏在东,邻家失火,疑为人所焚,爇大呼 曰:“我三儿皆作御史中丞,与人岂有善者?”

    《陆澄传》:“澄为御史中丞。建元元年,骠骑咨议沈宪等 坐家奴客为劫,子弟被劾,宪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 不纠,请免澄官。澄上表自理曰:周称旧章,汉言故事, 爰自河雒,降逮淮海,朝之宪度,动尚先准。若乃任情 违古,率意专造,岂谓酌诸故实,择其茂典。案遐启弹 新除咨议参骠骑大将军军事沈宪,太子庶子沈旷” 并弟息,敕付建康,而宪被使,旷受假,俱无归罪事状。 臣以不纠宪等为失。伏寻晋、宋左丞案奏,不乏于时, 其及中丞者,从来殆无。王献之习达朝章,近代之宗, 其为左丞,弹司徒属王濛,惮罚自解,属疾游行,初不 及中丞。桓秘不奔山陵,左丞郑袭不弹秘,直弹中丞。 孔欣时,又云“别摄兰台检校”,此径弹中丞之谓。唯左 丞庾登之奏镇北檀道济北伐不进,致虎牢陷没,蕃 岳宰臣,引咎谢愆,而责帅之劾,曾莫奏闻,请收治道 济,免中丞何万岁。夫山陵情敬之极,北伐专征之大 秘,霸季之贵,道济元勋之盛,所以咎及南司,事非常 宪。然秘事犹非及中丞也。今若以此为例,恐人之贵 贱,事之轻重,物有其“伦,不可相方。左丞江奥弹段景 文,又弹裴方明;左丞甄法崇弹萧珍,又弹杜骥弹段 国弹范文伯;左丞羊元保又弹萧汪;左丞殷景熙弹 张仲仁;兼左丞何承天弹吕万龄,并不归罪,皆为重 劾。”凡兹十弹,差是宪旷之比,悉无及中丞之议。左丞 荀万秋、刘藏、江谧弹王僧朗、王云之、陶宝度,不及中 丞,最是近例之明者。谧弹在今龛。“之后,事行圣照, 远取十奏,近征二案,自宜依以为体,岂得舍而不遵! 臣窃此人乏,谬奉国宪。今遐所纠,既行一时,若默而 不言,则向为来准。后人被绳,方当追请。素飧之贵,贻 尘千载。所以备举显例,引通国典,虽有愚心,不在微 躬。请出臣表,付外详议。若所陈非谬,裁由天鉴。”诏委 外详议。尚书令褚渊奏:“宋世左丞荀伯子弹彭城令 张道欣等,坐界劫累发不禽,免道欣等官;中丞王淮 不纠,亦免官。左丞羊元保弹豫州刺史管义之谯梁 群盗,免义之官;中丞傅隆不纠,亦免隆官;左丞羊元 保又弹兖州刺史郑从之滥上布及加课租绵,免从 之官;中丞傅隆不纠,免隆官;左丞陆展弹建康令丘 珍孙、丹阳尹孔山士劫发不禽,免珍孙、山士官;中丞 何勖不纠,亦免勖官。左丞刘蒙弹青州刺史刘道隆 失火烧府库,免道隆官;中丞萧惠开不纠,免惠开官; 左丞徐爰弹右卫将军薛安都属疾不直,免安都官; 中丞张永结免。澄𫍲闻肤见,贻挠后昆,上掩皇明,下 笼朝识,请以见事免澄所居官。”诏曰:“澄表据多谬,不 足深劾,可白衣领职。”

    《梁书江淹传》,齐少帝初,淹兼御史中丞。时明帝作相, 因谓淹曰:“‘君昔在尚书中,非公事不妄行,在官宽猛 能折衷。今为南司,足以震肃百僚’。淹答曰:‘今日之事可谓当官而行,更恐才劣志薄,不足以仰称明旨耳’。” 于是弹中书令谢朏、司徒左长史王绩、护军长史庾 弘远,并以久疾不预山陵公事。又奏前益州刺史刘 悛,梁州刺史阴智伯,并赃货巨万,辄收付廷尉治罪。 临海太守沈昭略,永嘉太守庾昙隆,及诸郡二千石, 并大县官长,多被劾治,内外肃然。明帝谓淹曰:“宋世 以来,不复有严明中丞,君今日可谓近世独步。” 《陆杲传》:杲为御史中丞。杲性婞直,无所顾望。山阴令 虞肩,在任赃污数百万,杲奏收治。中书舍人黄睦之 以肩事托杲,杲不答。高祖闻之,以问杲,杲答曰:“有之。” 高祖曰:“卿识睦之否?”答曰:“臣不识其人。”时睦之在御 侧,上指示杲曰:“此人是也。”杲谓睦之曰:“君小人,何敢 以罪人属南司?”睦之失色。领军将军张稷是杲从舅, 杲尝以公事弹稷,稷因侍宴诉。高祖曰:“睦、杲是臣通 亲,小事弹臣不贷。”高祖曰:“杲职司其事,卿何得为嫌?” 杲在台号称,不畏强御,

    《刘孝绰传》:孝绰与到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 优于洽,每于宴坐嗤鄙其文,洽衔之。及孝绰为廷尉 正,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寻为御史中丞,遣 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于华省,弃老母于 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

    《伏暅传》:“暅为国子博士,领长水校尉。时始兴内史何 远累著清绩,高祖擢为黄门侍郎,俄迁信武将军,监 吴郡。暅自以名辈素在远前,为吏俱称廉白,远累见 擢暅,迁阶而已。意望不满,多托疾居家。寻求假到东 阳迎妹丧,因留会稽筑宅。自表解,高祖诏以为豫章 内史,暅乃出拜治书御史虞㬭奏曰:‘臣闻失忠与信’” 一心之道;以亏;貌是情非,两观之诛宜及。未有陵犯 名教,要冒君亲,而可纬俗经邦者也。风闻豫章内史 伏暅,去岁启假,以迎妹丧为解,因停会稽不去。入东 之始,货宅卖车。以此而推,则是本无还意。暅历典二 邦,少免贪浊,此自为政之本,岂得称功?常谓人才品 望,居何远之右。而远以清公见擢,名位转隆,暅深诽 怨,形于辞色。兴居叹咤,寤寐失图。天高听卑,无私不 照。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诏曰:“国子博士领长水校 尉伏暅,为政廉平,宜加将养,勿使恚望,致亏士风,可 豫章内史。”岂有人臣奉如此之诏,而不忘魂破胆,归 罪有司?擢发抽肠,少自论谢,而循奉傲然,了无异色。 暅识见所到,足达此旨。而冒宠不辞,𠫤斯苟得。故以 士流解体,行路沸腾,辨迹求心,无一可恕。窃以暅踉 蹡落魄,三十馀年,皇运勃兴,咸与维始,除旧布新,濯 之江汉,一纪之间,三世隆显。曾不能少怀感激,仰答 万分,反复拙谋,成兹巧罪,不忠不敬,于斯已极。请以 “暅大不敬论以事详法应弃市刑,辄收所近狱洗结, 以法从事。如法所称,暅即主。臣谨案豫章内史臣伏 暅,含疵表行,藉悖成心,语嘿一违,资敬兼尽。幸属昌 时,擢以不次,溪壑可盈,志欲无满。要君东走,岂曰止 足之归;负志解巾,异乎激处之致。甘此脂膏,孰非荼 苦,佩兹龟组,岂殊缧绁。宜明风宪,肃正简书。臣等参 议,请以见事免暅所居官。凡诸位任,一皆”削除。有诏 弗治,暅遂得就郡。 《刘孺传》:孺弟览,除尚书左丞。性聪敏,尚书令史七百 人一见,并记名姓,当官清正,无所私。姊夫御史中丞 褚湮,从兄吏部郎孝绰,在职颇通赃货,览劾奏,并免 官。孝绰怨之,尝谓人曰:“犬啮行路,览噬家人。”

    《陈书徐陵传》:“陵除散骑常侍、御史中丞。时安成王顼 为司空,以帝弟之尊,势倾朝野,直兵鲍叔睿假王威 权,抑塞辞讼,大臣莫敢言者。陵闻之,乃为奏弹,导从 南台官属,引奏案而入。世祖见陵章服严肃,若不可 犯,为敛容正坐,陵进读奏版。时安成王殿上侍立,仰 视世祖,流汗失色,陵遣殿中御史引王下殿,遂劾免” 侍中中书监。自此朝廷肃然。

    《宗元饶传》:“元饶迁御史中丞,知五礼事,时合州刺史 陈裒赃污狼籍,遣使就渚敛鱼,又于六郡乞米,百姓 甚苦之。元饶劾奏曰:臣闻建旟求瘼,实寄廉平;褰帷 恤隐,本资仁恕。如或贪污是肆,征赋无厌,天网虽疏, 兹焉弗漏。谨案锺陵县开国侯、合州刺史臣裒,因藉 多幸,预逢抽擢。爵由恩被,官以私加,无德无功,坐尸 荣贵,谯肥之地,久沦非所。皇威克复,物仰仁风,新邦 用轻,弥俟宽惠,应斯作牧,其寄尢重,爰降曲恩,祖行 宣室,亲承规诲,事等言提。虽廉洁之怀,诚无素蓄,而 禀兹严训,可以厉精。遂乃擅行赋敛,专肆贪取。求粟 不厌,愧王忱之出赈;征鱼无限,异羊续之悬枯。寘以 严科,实惟明宪。”臣等参议,请依旨免“裒所应复除官, 其应禁锢及后选左降本资,悉依免官之法。”遂可其 奏。吴兴太守武陵王伯礼、豫章内史南康嗣王方泰, 并骄蹇放横,元饶案奏之,皆见削黜。

    《魏书赵郡王干传》:干贪淫不遵典法,御史中尉李彪 将纠劾之,会遇干于尚书下舍,因屏左右而谓干曰: “殿下比有风闻,即欲起弹,恐损圣朝委托之旨。若改 往修来,彪当不言。脱不悛改,夕闻旦发。而干悠然不以为意,彪乃表弹之。”

    《源怀传》:“怀为使持节,加侍中行台,巡行北边六镇,恒、 燕、朔三州,赈给贫乏,兼采风俗,考论殿最,事之得失, 皆先决后闻。时后父于劲,势倾朝野,劲兄于祚与怀 宿昔通婚,时为沃野镇将,颇有受纳。怀将入镇,祚郊 迎道左,怀不与语,即劾祚免官。怀朔镇将元尼须与 怀少旧,亦贪秽狼籍,置酒请怀,谓怀曰:‘命之长短,由 卿之口,岂可不相宽贷’?”怀曰:“今日之集,乃是源怀与 故人饮酒之坐,非鞫狱之所也。”明日公庭,始为使人 检镇将罪状之处,尼须挥泪而已,无以对之。怀既而 表劾尼须,其奉公不挠,皆此类也。

    《甄琛传》:琛迁侍中,领中尉,俛眉畏避,不能绳纠贵游。 凡所劾治,率多下吏。于时赵修盛宠,琛倾身事之。琛 父凝为中散大夫,弟僧林为本州别驾,皆托修申达。 至修奸诈事露,明当收考,今日乃举其罪。及监决,修 鞭犹相隐恻,然曰:“赵修小人,背如土牛,殊耐鞭杖。”有 识以此非之。

    《高道穆传》:道穆为御史中尉仆射尔朱世隆当朝权 盛,因内见衣冠失仪,道穆便即弹纠。帝姊寿阳公主 行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破其车。 公主深以为恨,泣以诉帝。帝谓公主曰:“高中尉清直 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也。”道穆后见帝, 帝曰:“一日家姊行路相犯,极以为愧。道穆免冠谢曰: ‘臣蒙陛下恩,守陛下法,不敢独于公主,亏朝廷典章, 以此负陛下’。”

    《李彪传》:“车驾南伐,彪兼度支尚书,与仆射李冲、任城 王等参理留台事。彪素性刚豪,与冲等意议乖异,遂 形于声色,殊无降下之心。自谓身为法官,莫能纠劾 己者,遂多专恣。冲积其前后罪过,乃于尚书省禁止。 彪上表曰:臣闻范国匡人,光化升治,舆服典章,理无 暂失。故晋文功建九合,犹见抑于请隧;季氏藉政三” 世,尚受讥于玙璠。固知名器之重,不可以妄假。先王 既宪章于古,陛下又经纶于今,用能车服有叙,礼物 无坠。案臣彪昔于凡品,特以才拔,等望清华,司文东 观。绸缪恩眷,绳直宪台。左加金珰,右珥蝉冕。“东省, 宜感恩厉节,忠以报德。而窃名忝职,身为违傲,矜势 高亢,公行僭逸,坐与禁省,冒取官材,辄驾乘黄,无所 惮慑,肆志傲然,愚聋视听,此而可忍,谁不可怀!”臣辄 集尚书已下令史已上,并治书侍御史臣郦道元等 于尚书都座,以彪所犯罪状告彪,讯其虚实,若或不 知,须讯部下。彪答“臣言:事见在目,实如所劾,皆彪所 知,何须复召部下?臣今请以见事免彪所居职,付廷 尉治狱。”冲又表曰:“臣与彪相识以来,垂二十载。彪始 南使之时,见其色厉辞辩,才优学博,臣之愚识,谓是 拔萃之一人。及彪位宦陞达,参与言燕,闻彪评章古 今,商略人物,兴言于侍筵之次,启论于众英之中,赏 忠识正,发言恳恻,惟直是语,辞”无隐避。虽复诸王之 尊,近侍之要,至有“是非多面,抗折酷疾矫诈,毒愆非 违,厉色正辞,如鹰鹯之逐;鸟雀懔懔然,实似公清之 操。”臣虽下才,辄亦尚其梗概,钦其正直,微识其褊急 之性,而不以为瑕。及其初登宪台,始居司直,首复驺 唱之仪,肇正直绳之体,当时识者,佥以为难。而彪秉 志信行,不避豪势,其所弹劾,应弦而倒,赫赫之威,振 于下国,肃肃之称,著自京师,天下改目,贪暴敛手。臣 时见其所行,信谓言行相符,忠清内发。然时有私于 臣,云“其威暴者”,臣以直绳之,官,人所忌疾,风谤之际, 易生音谣,心不承信。往年以河阳事曾与彪在领军 府,共太尉、司空及领军诸卿等集阅廷尉所问囚徒, 时有人诉枉者,二公及臣少欲听采,语理未尽,彪便 振怒东坐,攘袂挥赫,口称贼奴,叱吒左右,高声大呼 云:“南台中取我木手去,搭奴肋折。”虽有此言,终竟不 取。即言:“南台所问,唯恐枉活,终无枉死,但可依此。”时 诸人以所枉至重,有首实者多,又心难彪,遂各嘿尔。 因缘此事,臣遂心疑有滥,审加情察,知其威虐,犹未 体其采访之由,讯检之状,商略而言。酷急小罪,肃禁 为大,会而言之,犹谓益多损少。故怀寝所疑,不以申 彻,实失为臣知无不闻之义。及去年大驾南行以来, 彪兼尚书,日夕共事,始乃知言与行舛,是己非人,专 恣无忌,尊身忽物。安以身作之过,深劾他人?己方事 人,好人佞己,听其言“同振古忠恕之贤;校其行,是天 下佞暴之贼。臣与任城卑躬曲己,若顺弟之奉暴兄。 其所欲者,事虽非理,无不屈从。依事求实,悉有成验。 如臣列得实,宜殛彪于有北,以除奸矫之乱政;如臣 无证,宜投臣于四裔,以息青蝇之白黑。”高祖在悬瓠, 览表叹愕曰:“何意留京如此也?”有司处彪大辟,高祖 恕之,除名而已。

    《北史郑羲传》:“羲为西兖州刺史,酸枣令郑伯孙、鄄城 令董腾、别驾贾怀德、中从事申灵度,并在任廉贞,勤 恤百姓,羲皆申表称荐,时论多之。”

    《北齐书文襄帝本纪》:“魏自正光以后,天下多事,在任

    群官,廉洁者寡。文襄乃奏吏部郎崔暹为御史中尉
    考证
    纠劾权豪,无所纵舍,于是风俗更始,私枉路绝。”

    《崔暹传》:“暹武定初,迁御史中尉,选毕义云、卢潜、宋钦 道、李愔、崔瞻、杜蕤、嵇晔、郦伯伟、崔子武、李广皆为御 史,世称其知人。世宗欲假暹威势,诸公在坐,令暹高 视徐”步,两人擎裾而入。世宗分庭对揖,暹不让席而 坐,觞再行便辞退。世宗曰:“下官薄有蔬食,愿公少留。” 暹曰:“适受敕在台以检校。”遂不待食而去。世宗降阶 送之。旬日后,世宗与诸公出之东山,遇暹在道前驱, 为赤棒所击,世宗回马避之。暹后弹尚书令司马子 如及尚书元羡,雍州刺史慕容献,又弹太师咸阳王 坦、并州刺史可朱浑道元罪状极笔,并免官。其馀死 黜者甚众。高祖书与邺下诸贵曰:“崔暹昔事家弟为 定州长史,佐吾儿开府咨议。及迁左丞、吏部郎,吾未 知其能也。始居宪台,乃尔纠劾咸阳王、司马令,并是 吾对门布衣之旧,尊贵亲昵,无过二人,同时获罪,吾 不能救,诸君其慎之!”高祖如京师,群官迎于紫陌。高 祖握暹手而劳之曰:“往前朝廷岂无法官,而天下贪 婪,莫肯纠劾。中尉尽心为国,不避豪强,遂使远迩肃 清,群以奉法。冲锋陷阵,大有其人。当官正色,今始见 之。今荣华富贵,直是中尉自取,高欢父子无以相报。” 赐暹良马,使骑之以从,且行且语。暹下拜,马惊走,高 祖为拥之而授辔。魏帝宴于华林园,谓高祖曰:“自顷 朝贵牧守令长,所在百司,多有贪暴,侵削下人。朝廷 之中,有用心公平,直言弹劾,不避亲戚者,王可劝酒。” 高祖降阶跪而言曰:“唯御史中尉崔暹一人,谨奉明 旨,敢以劝酒,并臣所射赐物千匹,乞回赐之。”帝曰:“崔 中尉为法,道俗齐整。”暹谢曰:“此自陛下风化所加,大 将军臣澄劝奖之力。”世宗退谓暹曰:“我尚畏羡,何况 馀人。”由是威名日盛,内外莫不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