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铨衡典 第九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九十四卷
经济汇编 铨衡典 第九十五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铨衡典》

     第九十四卷《目录》。

     举劾《部·艺文三》

      奏知宁海县王辟纲不职状  宋·朱熹

      按知台州《唐仲友状》。六首  前人。

      按《黄岌状》          前人。

      《申知江山县王执中不职状》   前人。

      《劾将官陆景任状》       前人。

      “荐知龙溪县翁德广”状     “前人。”

      同监司荐潘焘韩邈蔡咸方《铨状》 前人

      《荐举奏》          许应龙

      《应诏举真德秀等充廉吏状》   卫泾。

      《论卢世荣奸邪状     元》·陈天祥

    《铨衡典》第九十四卷。

    举劾部艺文三

    《奏知宁海县王辟纲不职状》
    宋·朱熹

    具位臣朱熹,“臣昨为亲见台州宁海县人户流移,已 曾具奏,窃虑深轸圣怀。自到本州,即行询究,见得本 县流移人户,已是千有馀口,其知县、宣教郎王辟纲, 恬然不恤,亦无申报,委是不职。窃恐将来粜济事务 繁伙,必是不能了办。欲望圣慈特赐罢黜,或依已得 指挥与监庙一次,仍特不理作自陈,须至奏闻者。”

    《按知台州唐仲友第一状》
    前人

    具位臣朱熹,臣今月十六日起离绍兴府白塔院,道 间遇见台州流民两辈,通计四十七人,扶老携幼,狼 狈道途。臣问其故,皆云“本州旱伤至重,官司催税紧 急,不免抛离乡里,前去逐食。”臣即量给钱物,喻令复 业,竟不能回,各己迤逦西去。臣因询究得本州日前 似此流移户口已多,目今方是初秋,已致如此。窃恐 “向后愈见数多。除已行下本州约束,令其存抚见在 人户,毋致复有流移外,臣续访闻知台州唐仲友催 督税租,委是刻急,多差官吏在县追呼,属邑奉承,转 相促迫,急于星火,民不聊生。又闻本官在任,多有不 公不法事件,众口喧哗,殊骇闻听。臣今一面躬亲前 去审究虚实,别具闻奏,乞赐究治外”,所有上项事理、 须至“先次奏闻者。”

    《按唐仲友第二状》

    具位臣朱熹:“臣昨访闻知台州唐仲友催税急迫,致 得民户流移等事,即具大略奏闻。今巡历到本州天 台县,据人户遮道陈诉,本县夏税绢一万二千馀匹, 钱三万六千馀贯。缘本州催促严峻,六月下旬已纳 及绢五千五百馀匹,钱二万四千馀贯。而守臣唐仲 友嗔怪知县赵公植催理迟缓,差人下县追请赴州。” 县人闻之,相与号泣遮拦。公植回县,情愿各催户下 所欠零税绢二千五百匹,限十日内赴州送纳,方得 放免。仲友遂专牒县尉康及祖催纳零欠,更不照应 三限条法及近日累降指挥。牒内明言要在六月终 以前一切数足。又牒县尉催淳熙七年、八年残欠官 物,专差人吏牟颖在县监督,及节次“差下承局、禁子 等人,络绎在道,乞觅骚扰,无所不至。又据宁海人户 论诉,本州专差天台主簿张伯温及州吏郑椿、姜允, 在县催督去年残米,下户丁税,百端骚扰。本司见行 追问未到,而闻张伯温在宁海县,追呼迫急,本县人 户不堪其扰,相与群聚喧噪,欲行殴击,伯温知之,仅 得走免。”臣窃惟台州频年灾伤,民力雕敝,仲友儒臣, 幸得蒙恩典郡,专以布宣德泽,摩抚疲瘵为职,而乃 舞智循私,动乖仁恕。在法夏税省限至八月三十日 下限方满。近来户部擅行指挥,必要七月尽数到库, 已是违法。而仲友乃于户部所促之限,又促一月,公 行文移,督迫属县,顿辱良吏,苦虐饥民,使千里之人, 愁怨“叹息,无所告诉,甚失圣朝所以选用贤良,惠恤 鳏寡之本意。又况方此饥馑,人心易摇,万一果然生 事,不知何以弹压?臣虽疏贱,误蒙任使,职在刺举,不 敢不言。欲望圣慈先将仲友亟赐罢黜,以慰邦人之 望。其不公不法事件,臣当一面审实以闻,须至奏闻 者。”

    《按唐仲友第三状》

    “具位臣朱熹。臣昨两次具状按劾知台州唐仲友促 限催税,违法扰民罪状闻奏,乞赐罢黜。及闻本人更 有不公不法事件,乞候一面审究以闻。”臣于今月二 十三日到本州,密切体访,先据本州通判申详,并据 士民陈状,皆称“仲友到任以来,少曾出厅受领词状, 多是人吏应褒林木,接受财物,方得签押,无钱竟不” 得通。以市户应世荣为耳目,令其在外刺求富民之 阴事。民间初无词诉,急遣吏卒奄至其家,捕以送狱, 择奸贪之吏,锻链考掠,傅致其罪,往往徒配。或请嘱既行,则又忽然纵舍,曲直轻重,初无定论。邦人畏其 凶焰,无不重足而立。又“本州违法收私盐税钱,岁计 一二万缗入公使库,以资妄用,遂致”盐课不登,不免 科抑,为害特甚。又抑勒人户卖公使库酒,催督严峻, 以使臣姚舜卿、人吏郑臻、马沉、陆侃为腹心,妄行支 用。至于“馈送亲知,刊印书籍,染造匹帛,制造器皿,打 造细甲兵器”,其数非一,逐旋发归乡里。其他细碎不 急之物,下至鱼盐臭腐,但直一文以上,无不津致以 归笼担,动十百计,络绎不绝于路。凡此皆人所共见, 有口者类能言之。臣尝令本州通判赵善伋取其公 库文历,自二十四日巳午间至中夜不至,据监库官 司理王之纯及造买使臣姚舜卿供,每遇知州判下 支单,即时关支出库。所有应干簿籍,于今日巳时知 州闻得本司勾追马澄,即时尽行拘收入宅。有公库 贴司俞寔、张公辅、吴允中备见之纯等,曾亲往控告, 知州坚执不肯付出。仲友又悦营妓严蕊,欲携以归, 遂令伪称年老,与之落籍,多以钱物偿其母及兄弟。 据司理王之纯供,“今年五月满散圣节,方知弟子严 蕊、王蕙、张韵、王懿四名知州判状,放令前去,即不曾 承准本州公文,行下妓乐司照会。”仲友身“既不正,遂 不能令其子弟以至白昼公然乘轿,出入娼家,交通 关节,受纳财赂。曾为群不逞,就娼家殴击狼狈,而仲 友不敢问。其严蕊、沈芳之徒,招权纳赂,不可尽纪。其 簿历文字,少经倅贰之手,惟倚临海县丞曹格及曹 官范杉等。格妻与之有连姻,得出入其家,早暮无节, 物论颇丑,凡此细碎污秽之迹,臣不敢缕陈,以渎天 听。”臣谨按仲友身为儒生,早取科目,继登台省,为清 望官。今又蒙恩出守名郡,所宜夙夜恪勤,正身率下, 务以承流宣化,牧养小民为职,顾乃不思报称,公肆 奸心。其刻核扰民之政,既如臣前奏所述;其贪污不 法之状,又如臣今奏所陈。而近侍贵臣,或未知其所 为,犹以故“意期之。以至交章论荐,上误宠擢。臣以职 事所在,恐负使令。诚知踪迹孤危,不敢隐情惜己。”其 官属所言,士民所诉,与臣前后所闻,大略不异。虽其 曲折未必尽如所陈,然万口一词,此其中必有可信 者。而观其公然占吝公库文历,不肯解送,则其衷私 折换,以盖日前侵盗入己之迹,亦有不待案验“而可 知者。臣更不敢差官体究,虑涉张皇,却致本人潜将 文案尽底改易,无可供证。窃谓唯有付之所司尽寔 根勘,则其有无虚实,自不可掩。除已牒本州通判赵 善伋、高文虎,拘收本州自仲友到任以后至截日终 应干收支文历公案,及将合干人等押送绍兴府司 理院禁勘外,欲望圣慈闵此一方久罹凶害,亟诏有 司,毋得观望,严行究治,依法施行,以为远近四方守 臣贪残不法之戒,须至奏闻者。”

    《按唐仲友第四状》

    “具位臣朱熹,臣因巡历至台州,见唐仲友委有不公 不法事件,已于前月二十七日具录奏闻,仍将一行 干连人送绍兴府根勘。乞诏有司毋得观望,严赐根 究,依法施行,以为郡守贪残之戒。”臣连日又据人户 陈诉仲友不法事件,略行审究,有旋行供到情实数 条,及《本州公库簿历》,虽为仲友收藏,追索不出。今据 监库官司理王之纯,旋寻检到仲友拘收不尽草簿, 干照年月,亦不接续,遂令库子叶志具出仲友有非 法支用数目已多。及据宜人赵氏状诉,故夫郑槐昨 任江东提刑日,曾按劾仲友罪状,后来居寄台州,仲 友到任,怀恨不已,不支俸钱,百端陵辱,以致饮气身 死。仍缴到当时劾章内事件,亦是多“遣军兵远出禁 地,以捉酒为名,掠其所有财物,抑勒人户输纳十年, 亏欠和买役钱,拘占民船,抑载官纲,至有子告母奸, 弟诉兄滥,取受关节,着意究治。”种种无状事迹,一切 不异于今日之所为。足以见其贪纵刻薄,本于天资, 而长恶不悛,日增月益,以至于今,遂肆然逞无所忌 惮之意,上欺君,下虐“民,而专以陛下所付千里刑赏 之柄,为立威收货、娱悦妇人之具。臣前所奏,虽已略 陈其大端,今既得其实状,请摭其一二,冒死奏闻,以 质前言之非妄。欲望圣慈略赐省览,降付所委推勘 官司,照应催促,疾速勘结,毋得少有观望,庶几可以 少摅千里神人郁积之愤。”惟是言语媟渎,非所宜道 于君父之前。臣不胜大惧。伏惟陛下哀怜裁赦。须至 奏闻者。

    《按唐仲友第五状》

    具位臣朱熹。臣猥以疏贱,叨被使令,虽衰病之馀,精 力不逮,而驱驰劳瘁,不敢顷刻自安者,诚以陛下知 遇之深,而思有以仰报万一也。今者不幸,不得其职, 臣寔有罪,无所逃刑,然有血诚,敢动天听。臣昨在绍 兴府,道间闻得台州守臣唐仲友,催税刻急,民多流 移,至于七月十九日具状奏闻,至二十三日入本州 界,又得其寔,再以状奏。至二十七日,又得其贪污淫 虐,蓄养亡命事状数件,复具条奏。窃谓圣明威断,必 不容贷,雷霆震击,将不旋踵,而侧听两旬,未奉处分仲友始者自知罪赃应死,亦甚惶恐,此数日来,忽复 舒肆,追呼工匠,言语诪张,至以弟子严蕊系狱之故。 中怀忿切,公遣吏卒突入司理院门,拖拽推司,乱行 捶打,其狂悖无忌惮之气,悻然不衰。及至本州,结录 引断蕊等罪案,仲友又遣客将张惠传语通判赵善 伋云:“已得指挥,差浙西提刑前来体究,未可引断。”窃 详上件事理,元系本司奏劾,若有指挥,合是本司被 受。本司既无被受,仲友何缘闻知,便敢传布,意欲施 行。观此气象,若非有“人阴为主张,擿语消息,仲友罪 人,何敢遽然如此?”是则不惟臣窃惑之,而此州阖境 千里,前日欢呼鼓舞之民,莫不人怀疑惧,懔乎如《虎 兕》之将复出于柙也。臣伏见仲友本贯婺州,其亡弟 之妻王氏,见随仲友同在郡舍。仲友近日又为吏部 尚书、侍御史所荐,而其支党共为贪虐之人,又皆台 省要“官,子弟亲戚。况仲友为人阴狡有素,事穷势迫, 干求请托,何所不为窃虑以此之故,党援众多,曲为 掩蔽,使臣孤忠无路上达,有以仰累日月之明。兼衢、 婺、明州灾伤极重,而处州士民近亦告急。臣欲自此 遍走诸州,计度救荒事务,而台州之人以仲友未罢, 恐其一旦复出为恶,邀留臣车,不容起发。臣遂不免 申尚书省,且住本州,恭俟奏报。窃虑违程日久,按行 迟缓,有失数州饥民之望,仰贻陛下宵旰之忧。”静言 本末,由臣愚暗,见事迟晚。既不能及早按劾,致留天 诛;又不能阿徇权豪,共为欺蔽。有此二罪,难以复居 官次。顾以本路饥民,阽于沟壑,未敢自劾。谨复具此 曲折,昧死奏闻,欲乞睿断,“先将仲友早赐罢黜,付之 典狱,根勘行遣,以谢台州之民。然后申诏攸司,议臣 之罪,重寘典宪,以谢仲友之党。臣不胜幸甚。干犯天 威,无任恐惧战栗之至。须至奏闻者。”

    《按唐仲友第六状》

    具位臣朱熹。臣九月四日准尚书省札子,据臣前奏, “知台州唐仲友催税刻急,及有不公不法等事,奉圣 旨,唐仲友罢新任者。”臣昨来具奏,仲友罪状,已蒙朝 廷委送别路官司体究,方虑失寔,自取罪戾。不谓乃 蒙陛下奋发睿断,特赐施行。不唯足以仰见大明之 下,邪正洞分,而所以镇抚台州千里之民,纾其愤疾 “之气者,抑又甚厚。”臣于当日又取会到绍兴府司理 院勘到情节,如臣累奏,颇有寔状,若使将来体究官 司依公阅寔,仲友之罪,固无所逃。但臣又侧闻已蒙 圣恩改除臣别路差遣,伏缘未有被受,未敢具奏谢 恩陈情,恳祈罢免。然寔深虑将来臣既去官之后,章 奏无因得关圣览,体究官司不无观“望。或至变乱白 黑,以惑天听。敢复掇其一二大者,条奏以闻。伏惟圣 慈赦其僭渎,留神省览,臣不胜大幸,须至奏闻者。”

    《按黄岌状》
    前人

    “照对本州管下沿海寨巡检一员,土军一百六人,逐 年截拨漳浦县人户苗米三千一石五斗,近寨置仓, 专委县官就彼交纳,应副支遣。土军月粮,例是一月 馀日方得交毕,结局回县。去年系委县官,从事郎黄 岌不知有何私干,到寨未及十日,即便回县。既不恤 人户搬运,且令仍旧搬米,前来仓所等候。其黄岌又 不前去地头续为交纳,遂至五月以后,大军缺食,赴 州陈诉,本州累行催促,其黄岌顽然略不介意。本州 为见大军节次奔走号诉,殊可矜怜,遂将别色官钱 量行兑支,仍截下人户未纳州米,别行委官前去监 督本县催促支散。至今日久,未能按月支遣。盖缘黄 岌怠慢不职,专务营私,不以国家养兵捕盗为念,不 为及时交纳,致得一寨土军一百馀人,饥饿狼狈,寔 非细事,委是难以存留在任。”本州遂于八月初七日, 将黄岌与黄岩县主簿、迪功郎陆槐对移及其状申 尚书省,吏部并诸监司照会讫,并皆未蒙果决回降 指挥。今来伏睹符下六月十八日枢密院札子施行。 朝请郎王铢论奏,乞“行约束州军弓手、土军雇钱衣 粮,须管按月支发,毋使侵扰细民。奉圣旨依本州窃 详上项申请指挥,正与本州按发黄岌事件一同。仰 见朝廷抚军恤民,丁宁深切之意。所有黄岌罪状,不 敢隐默。欲望圣断,特将黄岌重赐施行,以为官吏慢 令废职、不恤军民之戒。伏候敕旨。”

    《申知江山县王执中不职状》
    前人

    熹今月初七日,承进奏官传到报状云云:“浙东久阙 雨泽,近日衢州江山来者,本县被旱最甚,苗已就槁, 民尤乏食。邻邑有米可籴,禁遏不令出境,江山之民 为饥所迫,已有夺粮之意。似闻衢、信间更有如此等 处,若不预行措置,窃恐小民无知,易致生事。乞令有 司检举闭籴指挥,申严行下。”已奉圣旨,依熹照对。昨 “巡历至江山县,见得知县、宣教郎王执中,庸谬山野, 不堪治剧。及据士民词诉,称其多将不应禁人非法 收禁,人数极多,尽是公吏画策,务要科罚钱物。后来 疫气大作,入者辄病,反以此势吓胁平民,科罚取钱 等事。”熹所以论不系本司职事,兼本官只是庸谬,别 无显然赃私罪犯,遂只行下本县禁“约去外,熹今又闻衢州知县新糓未登街市全无客贩,及上户闭籴 绝少米斛出粜,数内江山一县尤甚。”遂即行下本县, 将去年已拨下官米及上户未粜米斛接续出粜,如 有贫病无钱收籴之人,即行赈济,及煮粥存养。其知 县王执中一向坐视,并无一字报应。却据衢州缴到 诸县所申,米价每升皆四十文上下。其江山县状内, 独称“大禾米每省升止粜一十八文,小禾米一十七 文足”,比之诸县米价,大段辽远,与所访闻事体不同, 方于六月二十九日行下,追本州县人吏赴司根究。 今者伏睹前件臣僚所奏本县饥民夺粮事理,上勤 圣虑,特降指挥。而熹备使一路,曾不闻知,其本州县 全无“申报,在熹无所逃罪。其知县王执中,委是弛慢 不职之甚,难以容令在任。除已行下衢州,先将本官 对移闲慢职事外,须至供申。”

    《劾将官陆景任状》
    前人

    “具位臣朱熹照对:臣误蒙圣恩,委任阃寄,于今月初 四日到潭州交割职事。有本州驻札东南第八将武 功郎陆景任前来公参,见得本官病患尪羸,不能行 立,考其出身,系因泛使入国用,入流减年奏补。所历 差遣,止是监当场务,元不曾经兵官职事。而今来所 任系管潭州禁军八指挥,并有拣中军兵,几及千人, 全藉有精力不衰、谙晓军务兵官训练教阅。又本州 管下有产茶地分,及上江州军各有溪洞,亦赖兵官 声势弹压。目今邵州见被湖北猺贼侵犯,已调发本 州驻札东南第八副将黄俊部兵往山前把截。”其潭 州将官,岂是侥幸庸流,尸禄养痾,晏然端坐之也。兼 臣到任之初,方欲督责兵官练习军“旅,以为销伏奸 宄、弹压盗贼之计。其陆景任寔难倚仗。欲望圣慈特 降睿旨,将陆景任与宫观差遣,别选材武曾经管军 职事之人前来充职,庶几军务不致废弛。须至奏闻 者。”

    《荐知龙溪县翁德广状》
    前人

    具位臣朱熹。“臣叨被误恩,假守偏郡。自到官以来,惟 思所以仰称使令之意,以为布宣德意,固为郡守之 职。然苟属县奉行不得其人,则无自而及于百姓。故 尝深察诸县令佐之贤否,其背公营私、废弛不职者, 已尝按劾具奏,得旨施行。其莅官公勤,委有善状者, 又岂敢默默而不以上闻乎?”臣伏见朝奉郎、知龙溪 县翁德广,“天资刚直,才气老成,不为赫赫可喜之名, 而每有恳恳爱民之实。”臣尝以县事大要者三,察其 施为,知其果有可称者,刑狱、词讼、财赋是也。县所解 徒流以上罪,岁率数十。臣取其案牍观之,见其亲画 条目,委曲难问,必尽囚辞而后已。及州司理院再行 审鞫,而囚卒无异词,皆以县之所鞫“为得其情,是能 上体国家哀矜庶狱之意也。”漳之四邑,龙溪为大理, 诉之牒,日百馀纸,巧伪诋谰,奸诈百出。德广乃随事 处决,终朝而毕,人服其公,而未尝有知责留禁之人, 是能使百姓无屈抑不伸之讼也。县所赋入,最为浩 繁,合三县之数,不足以当龙溪十分之八,郡之经费 赖以取足。德广乃从容应办,民自乐输,吏无追督,是 能足用裕民,而无抑配科敛之患也。考其治行,盖庶 几乎古之循吏者。窃谓若使凡为县者皆能如此,则 国家德泽不患于壅隔,而田里之间亦不复有叹息 愁怨之声矣。臣与德广为同郡人,其孝友称于宗族, 行义信于乡闾,臣素知之,固已甚审。至此一年,察其 所以“施于有政者又如此,故今不复以乡曲为嫌,已 照《荐举格》令举充陞陟员数。又念方以灾患,乞奉香 火,朝夕得旨,便当解罢,而德广去替亦已不远。窃恐 后来者知德广之贤,未能若臣之详,偶至脱略,则在 臣有见贤不能举之罪。臣愚欲望睿慈,察臣所举出 于公论,将德广特与陞擢差遣,以为官吏”勤事爱民 之劝,臣不胜大幸。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同监司荐潘焘韩邈蔡咸方铨状》
    前人

    具位臣朱熹等。“臣等窃见比年以来,臣僚申严荐举 之法,以革独员之弊,盖所以示公道而杜私情也。然 人之才固有不同,而荐之者所见亦或不一,往往独 员之荐常多,而列衔之荐常少,繇此故也。臣等备员 帅臣、监司,其于一路人才,职当留意,既不敢以己见 独荐而参之以公论,苟有可以备采择者,又安敢隐 嘿。窃见朝请大夫、权知邵州潘焘,以学问持身,以儒 雅饬吏,不鄙夷其民”,首以教化为务,崇尚学校,修建 先贤祠宇,民有嚚讼,谕之以理,事至有司,敏于决遣。 由是庭讼日简,郡圄屡空。湖北猺寇侵犯边境,而焘 处置得宜,民用安堵。至于移屯置寨,为民防患者,无 所不用其至,其他设施,一切不苟。臣“熹昨与帅臣周 必大已尝以其姓名荐闻矣。”朝请郎、权知全州韩邈, 名臣之后,材力有馀,入仕以来,凡三作邑,皆有可纪, 民情利病,纤悉洞究。全之为郡,久费支吾,而邈迺能 检柅吏奸,稽考渗漏,民间输纳不多,取斛面靡费,商 税宽减苛细前政,财赋不办,邈至未几即不欠,漕计 具足郡用。奉议郎、权通判邵州蔡咸,有高祖襄精明之风,自初试吏,即以能闻,用获盗赏改官,又用收强 贼应副钱粮赏循资,又因水涝赈济,中书籍记姓名。 比者邵有猺人之扰,咸诣山前督捕,暴露经时,多设 方略,钩致蛮獠之情,卒能使之恐惧纳款。其他佐理 郡政,不竞不随,经总制钱,不待督责。每岁溢额,总所 亦已保奏,委之赈济,措置有方,民被实惠。奉议郎、提 刑司干办公事方铨,器资宏裕,识趣高明。向宰怀安 剧邑,连事三帅,皆称其宽简不扰,急吏缓民。所荐之 词,如出一口,怀安之民,至今称之。今任湖南属官,其 在幕中,靖重寡言,澹若无营,至于酬应事机,多所赞 助。前任提刑孙某,尝以其学识深潜,持守“正固,荐充 所知。是四人者,职虽不同,然其才各适于用。欲望圣 慈特加旌擢,以为趋事赴功者之劝。如后不如所举, 臣等甘坐谬举之罚,须至奏闻者。”

    《荐举奏》
    许应龙

    “夫一郡之吏,察于太守,一路之吏察于诸司,满一期 则有关陞之荐,逾三考则有京削之荐,岁有常员,截 然一定,固不患其滥也。至若政绩,则听其剡上,初无 定数,岂故纵其猥滥而无所纪极哉!”盖以效绩显著, 固未易得,若拘以岁荐,苟未有其人,必以庸常之流, 勉强充数,其谨重之意,盖可见矣。是以剡牍来上,悉 “从其请,或与陞擢,或令审察,或付中书籍记,使贤者 知所劝,而不贤者亦知自勉;进者以为荣,而未进者 亦有所慕。得人之效,大率由此,岂非朝廷之美意乎?” 奈何人情贪荣,竞欲速进,不顾职事之修否,而惟欲 露章之荐引,头钻肘刺,不得不已,以分道自任者旌 别淑慝,固不肯曲徇其请;而乐于周“旋者,见其既无 定数,求者必与,迨其甚也。一章所荐,或五六人,或十 数人,载于《邸报》,殆无虚日。合一岁而论,不知其几非 亲故之夤缘,则势要之嘱托;非关陞之所不及,则京 削之所未遍;誉过其情,则以铅刀而为铦;举非其类, 则以薰莸而同器。”此岂非士大夫之私心乎?吁,不意 求才之美意,而为士大夫私心坏之也。虽然,变而通 之,夫岂无术?一曰定剡荐之数,二曰严保任之法。昔 皇祐初,诏举县令,而张易并荐一十六人,上谓辅臣 曰:“所举猥多,岂无干请,可令裁定。”此剡荐之数者也。 冯拯请诸司四品以上具表举人,若效绩著明,当特 酬赏,不如所举,依法加罪。此严保任之法者也。数既 一定,则岂容妄举以徇泛应之私?法既加严,则谁敢 失实,以干谬举之罚?如此,则公论大明,群贤并进,盖 有不难致者,抑乂有当察者。昔欧阳修有云:“善恶之 人,各以类举。廉谨者,举清干;赃污者,举贪浊;徇私者, 举请求。”苟任其责者,或非其人,亦安能无妄举哉?太 宗皇帝亲阅班簿,尝曰:“不择举主,何由得”人?此《清源 正本》之论,真万世龟鉴也。惟陛下与大臣亟图之。

    《应诏举真德秀等充廉吏状》
    卫泾

    臣伏惟尚书省札子并吏部牒中书门下省,八月十 八日,三省同奉御笔:“可令侍从、两省、台谏、卿监、郎官 及在外前执政、侍从、诸路帅臣、监司,各举廉吏可以 为表劝者三人,疏名闻奏,以备选擢者。”右臣衰病退 老,不与世事相接,然有朋旧来访生死,因及一二。窃 闻近来贪吏稍多,剥民克军,一切聚敛,民之膏血竭 矣。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心一摇,关系重大。圣天子 初政,轸念及此,特降御笔,令举廉吏以表劝之,爱护 邦本,此意切矣。臣知陛下非应故事为观美而巳。臣 窃谓今日一州一路,惟大吏贪黩为甚。小吏固有贪 者,然民之被害尚狭。若大吏贪黩,民之被害有不可 胜言。小吏之廉亦岂无人?但泛泛枚“举,恐未足为表 劝,非明诏之意,若大吏之贪者,非臣所当言,敢以大 吏之廉足以表劝风俗,若三人为陛下言之。”臣窃见 前知泉州真德秀、章梾二人,天资洁廉,操守纯固。泉 南多舶货,贤士大夫间有不免,而二人者前后为泉, 皆于舶货毫发无所取。去泉之日,舶商拥道攀送,以 大香炷饯其行,二人者皆却不受。商人无以效其勤, 持香至郡治,曰:“此吾欲献使君,而使君皆不受,吾安 可复留?”以大𬬻炷香于郡之门,香闻阖府,相与涕泣 而祝之。何施而得此于人也?《传》曰:“临财毋苟得。”司马 迁荐李陵云:“臣见其临财廉。”士大夫平居暇日,未尝 不曰能廉,至临财未免有可议。而二人者临财如此, 可谓“忠信行乎蛮貊矣。”又见前知汀州赵崇模,廉介 有守,不自表暴,临汀《大礼》年分进奉本色银二千两, 及支犒诸军八千馀贯,两项共为一万五千缗,例取 之县,县敷之民。崇模到任,即自于州家抱认,严戢诸 县敷敛,民咸德之。又诸寨土军久不补刺,崇模任内 刺百馀人,二年所支钱粮,自当万五千缗,“皆州郡撙 节支遣,于民间赋税,日前所欠,并与倚阁。”邦人翕然, 以为前此守臣,盖未尝有大概。汝愚诸子皆能守家 法,而崇模贤誉益高,此三人者,皆大吏之廉,足以为 表劝者。今德秀已蒙公朝擢至禁从,章梾见蒙收召, 崇模今为辅郡,公朝已皆奖用,似不待臣言者。然臣 区区,窃谓使大吏之廉者皆如此三人,则斯民蒙福邦本益固,实万世无疆之休。故特述此三吏之廉节, 风厉天下。庶大吏之贪者,苟有羞恶之念,必知愧悔。 若小吏之贪者,闻大吏之廉,必皆化而为廉。所谓“中 人以上,可以语上”也。其关系风俗之枢机,实非细事。 是敢冒昧奏闻。

    《论卢世荣奸邪状》
    元·陈天祥

    “窃惟御史台受国家腹心之寄,为朝廷耳目之司,选 置官僚,扶持国政,肃清风宪,镇遏奸邪。卑职等在内 外百司之间,伺察非违,知无不纠,非于人有宿仇私 怨而怀报复之心也。盖于国家事体所系者大,臣子 之分不得不然。往者阿合马以枭獍之资,处钧轴之 重,内怀阴狡,外事欺谩,专擅朝权,收罗奸党子侄亲 戚,分制州军,腹心爪牙,布满中外。威福由己,生杀任 情,稔恶之心,为谋不浅。实赖圣主洪福,幸殒其命,妻 子诛窜,无有孑遗。此乃前途之覆车,后人之明鉴也。” 究其贪暴,旷代罕闻,遗毒于今,未能湔洗。人思至元 之初,数年之治,莫能忘也。去春,安童大丞相自远而 还,天下闻之,室家相庆,咸望复膺柄用,冉整宏纲,思 仰治期,谓可立待。十一月二十八日,忽闻丞相果承 恩命,复领中书省事,贵贱老幼,喜动京师。继而知有 前江西道榷茶转运使卢世荣者,亦拜中书右丞,中 外喧哗,皆云“彼实阿合马党人,乃当时贪横之尤者。 访其根由来历,往往能道本末之详。今自罪废中侥 幸崛起,率尔骤当宰”相之任,分布党与,内外连结,见 者为之寒心,闻之莫不惊骇。斯乃生民休戚之所关, 国家利害之所系,事之大者,莫大于此。卑职食禄居 官,任当言路,舍此不言,将复何用?且宰相之于国家, 犹栋梁之于巨室也。所居职任,荷负非轻,非有才望, 厌服人心,必致将来倾覆之患。《易》曰:“开国承家,小人 勿用”,必乱邦也。《传》曰:“小人之使,为国家菑害并至,虽 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由是言之,置立相臣,宁容不审。 彼卢世荣者,素无文艺,亦无武功,实由趋附贼臣阿 合马,滥获进用,始凭商贩之资,图欲白身入仕,舆赃 辇贿,输送其门,所献不充。又别立与欠少课银一千 锭文券,买充江西道榷茶转运使,其于任“所,靡有不 为,所犯赃私,动以万计。其隐秘者固难悉举,惟发露 者乃可明言。凡其取受于人及所盗官物,通计钞二 万九千一百一十九锭,金二十五锭,银一百六十八 锭,茶引一万二千四百五十八张,马二十五匹,玉器 七件。其馀繁杂物件,今皆不录。已经追纳到官及未 纳见合追征者,俱有文案”,人所共知。今竟不悟前非, 狂悖愈甚,以苛刻为自安之策,以诛求为干进之门, 既怀无餍之心,广设贪夺之计,而又身当要路,手渥 重权,虽其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实得专之。是犹 以盗跖之徒,掌阿衡之任,不止流殃于当代,亦恐取 笑于将来。朝廷信其虚诞之说,用居相职,名为试验, 实授正权,校其能,败阙如此,考其行,毫发无称。斯皆 既往之真踪,可谓已然之明验。若谓必须再试,止可 叙以他官,宰相之权,岂宜轻授。夫宰天下,譬犹制锦, 初欲验其能否,先当试以布帛,如无能效,所损或轻。 今乃捐相位,试验贤愚,亦犹舍美锦校量工拙,脱致 隳坏,悔将何追?虽有良工在傍,亦莫如之何矣。今也 丞相以孤忠在上,渠辈以同志合从,中间纵有二三 善人,势亦安能与彼相抗?惟以“一齐人”之语,宁堪众 楚人之咻?终恐事效无征,同归不胜其任。自古国有 名贤,不能信任,而为群小所沮,以致大事隳废者多 矣。如乐毅之于燕,屈平之于楚,廉颇之为赵将,子胥 之为吴臣,汉萧望之、杨震之流,唐陆宣公、裴度之类。 千数百年之后,读其传,想其人,无不敛容而长叹者。 今丞相亦国家之名贤也。时政治与不治,民心安与 不安,系在丞相用与不用之间耳。又如玉昔帖木儿 大夫、伯颜丞相,皆为天下之所敬仰,海内之所瞻依 者。朝廷果实专任此三名相,事无大小,必取决而后 行,无使馀人有“所沮挠。仍须三相博采众议,于内外 耆旧之中,取其声望素著、众所推尊者,为之参赞,则 天下之才,悉展效用,能者各得尽其能,善者皆得行 其善。”此诚厚天下之大本,理天下之大策,为今致治 之方,莫有过于此者,又安用掊克者在位,倚以为治 哉!如以三相总其纲领,群才各得其职,下顺民欲,上 “合天心,兆庶之气既和,天地之和斯应。天地交而品 物遂,风雨调而年事稔,上天所赐,获益良多。若听聚 敛之人,专为刻剥之计,民力既困,国用遂空。兆庶诚 有惨伤,天地必生灾异,水旱相仍,螟蝗作孽,年岁荒 窘,百姓流离,于其所损,亦岂轻哉?”愚尝推校古今事 理,国家之与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国之血气,国 乃民之肤体。血气完实则肤体康强,血气损伤则肤 体羸病。未有耗其血气能使肤体丰荣者。是故民富 则国富,民贫则国贫,民安则国安,民困则国困,其理 然也。昔鲁哀公欲重敛于民,问于有若,对曰:“百姓足, 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以此推之,民必须 赋轻而后足,国必待民足而后丰。《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历考前代国家,因百姓富安以致乱,百姓贫 困以致治,自有天地以来,未之闻也。薄赋轻徭者,天 下未尝不安也;急征暴敛者,天下未尝不危也。故孟 献子曰:“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诚以为聚敛之 患,过于盗贼,蠹国害民,莫斯为甚也。夫财者,土地所 生,民“力所集,天地之间,岁有常数,惟能取之有节,故 其用之不乏。”今卢世荣欲以一岁之期,将致十年之 积,危万民之命,易一己之荣,广邀增羡之功,不恤颠 连之患,期锱铢之悉取,帅上下以交征,视民如仇,为 国敛怨。果欲不为,国家有远虑,惟取速效于目前,肆 意诛求,何所不得。然其生财之道既已不“存,敛财之 方亦何所赖?将见民间由此雕耗,天下由此空虚,安 危利害之机,殆有不胜言者。计本人任事以来,百有 馀日,验其事迹,备有显明。今取本人所行与所言已 不相副者,昭举数事:始言能令钞法如旧,钞今愈虚”; 始言能令百物自贱,物今愈贵;始言课程增添三百 万锭,不取于民而能自办,“今却迫胁诸路官司,勒令 尽数包认,始言能令民皆快乐。凡今所为,无非败法 扰民之事,既及于民者,民已不堪其生;未及于民者, 民又难为后虑。若不早有更张,须其所行自敝。蠹虽 除去,受病已深,始嫌曲突移薪,终见焦头烂额。事至 于此,救将何及!所谓早有更张者,宜将本人移置他 处,量与一职,待其行事果异于前,治政实有成效,然 后升用,未以为迟。不使骤专非分之任,无令致有横 侈之权,则朝廷无将来后悔之患。本人无阿合马丧 家之祸,君父臣子之间,上下两全其美,非惟国家之 幸,实亦本人之大幸也。彼心能自审,此卑职必不是 憎,如或不然,亦何敢避?”愚亦知阿附权要,则宠“荣可 期,违忤重臣则祸患难测,缄默自固,亦岂不能?正以 事在国家,关系不浅,忧深虑切,不得无言。又况阿合 马事败之后,朝臣以当时不言之故,致蒙圣旨诘让 者多矣。今卑职忝预言官,适值有此,若复默无一语, 实有惧于将来。正须尽此愚直之心,庶免知而不言 之责。既已言矣,敬听所裁,俯伏”于兹,待罪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