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五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五十五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五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五十五卷目录

     河图洛书部总论一

      子华子天道

      汉书五行志

      唐孔颖达尚书疏河图

      宋欧阳修童子问第三

      程子语录论易纲领

      刘牧易数钩隐图论中 龙图龟书论上 论下 太皞氏授龙马负图第

      一

      朱震汉上易传丛说

      朱子易说河图洛书 系辞上传 杂问答

      朱子大全集答潘子善

      朱子语类易纲领

      章俊卿集河图洛书之数

      程大昌易原论有河图而无字

      朱元升三易备遗大衍五十数本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异同 纳音方位

      禹谟洪范五行异同

      蔡沈洪范皇极内篇

    经籍典第五十五卷

    河图洛书部总论一

    子华子

    《天道》

    天地之大数,莫过乎五,莫中乎五。五居中宫,以制万 品,谓之实也,冲气之守也,中之所以起也,中之所以 止也,龟筮之所以灵也,神响之所以丰融也。通此则 条达而无碍者矣。是以二与四抱九而上跻也,六与 八蹈一而下沉也,戴九而履一,据三而持七。五居中 宫,数之所由生,一从一横,数之所由成。故曰“天地之 大数,莫大乎五,莫中乎五”,通此则条达而无碍者矣。

    汉书

    《五行志》

    《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雒出书,圣人 则之。”刘歆以为虙羲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之, 八卦是也。禹治洪水,赐雒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圣 人行其道而宝其真,降及于殷,箕子在父师位而典 之。周既克殷,以箕子归,武王亲虚己而问焉。故《经》曰: “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王迺言曰:“乌呼,箕子!惟天” 阴骘下民,相协厥居,我不知其彝伦逌叙。箕子迺言 曰:“我闻在昔,鲧垔洪水,汨陈其五行,帝乃震怒,弗畀 洪范九畴,彝伦逌斁,鲧则殛死,禹迺嗣兴,天迺锡禹 洪范九畴,彝伦逌叙。”此武王问《雒书》于箕子,箕子对 禹得《雒书》之意也。初一曰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次 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师古曰读曰“‘叶用五纪”,次五曰 “‘建’用《皇极》”,次六曰“艾’用《三德》。”师古曰艾读曰乂次七曰“明用 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畏用六极。” 凡此六十五字,皆《雒书》本文所谓“天迺锡禹大法九 章,常事所次”者也。以为《河图》《雒书》相为经纬,八卦、《九 章》相为表里。

    唐孔颖达尚书疏

    《河图》

    《河图》八卦,是伏羲氏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 画八卦,谓之《河图》。当孔之时必有书,为此说也。《汉书 五行志》刘歆以为伏羲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 之八卦是也。刘歆亦如孔说,是必有书明矣。《易系辞》 云:“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 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于是始作八卦,都不言法《河图》也。而此传言《河图》者, 盖《易》理宽弘,无所不法,直如《系辞》之言,所法已自多 矣,亦何妨更法《河图》也?且《系辞》又云:“河出图,洛出书, 圣人则之。”若八卦不则《河图》,馀复何所则也。王肃亦 云:“《河图》,八卦也。”

    宋欧阳修童子问

    《第三》

    《系辞》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所谓图者,八卦之 纹也。神马负之,自河而出,以授于伏牺者也。盖八卦 者,非人之所为,是天之所降也。又曰:“包牺氏之王天 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 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然则八 卦者,是人之所为也,《河图》不与焉。斯二说者已不能 相容矣。而《说卦》又曰:“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 明而生蓍,参天两地而倚数,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则 卦又出于蓍矣。八卦之说如是,是果何从而出也?谓此三说出于一人乎?则殆非人情也。人情常患自是 其偏见,而立言之士莫不自信其欲以垂乎后世,惟 恐异说之攻之也。其肯自为二三之“说,以相抵牾而 疑世,使人不信其书乎?故曰非人情也。”童子曰:“敢问 八卦之说,或谓伏牺已授《河图》,又俯仰于天地,观取 于人物,然后画为八卦尔。二说虽异会,其义则一也, 然乎?”曰:“不然,此曲学之士,牵合傅会,以苟通其说,而 遂其一家之学尔。其失由于妄以《系辞》为圣人之言 而不敢非,故不得不”曲为之说也。《河图》之出也,八卦 之文已具乎?则伏牺授之而已,复何所为也?八卦之 文不具,必须人力为之,则不足为《河图》也。其曰:“观天 地,观鸟兽,取于身,取于物,然后始作八卦。”盖始作者, 前未有之言也。考其文义,其创意造始,其劳如此,而 后八卦得以成文,则所谓《河图》者,何与于其间哉?若 曰已授《河图》,又须有为而立卦,则观于天地鸟兽,取 于人物者,皆备言之矣,而独遗其本始所授于天者, 不曰取法于《河图》,此岂近于人情乎?考今《系辞》,二说 离绝,各自为言,义不相通。而曲学之士,牵合以通其 说,而误惑学者,为患岂小哉!古之言伪而辨、顺非而 泽者,杀无赦。呜呼!为斯说者,王制之所宜诛也。

    程子语录

    《论易纲领》

    圣人之道,如《河图》《洛书》,其始止于画上便出义。后之 人既重卦,又《系辞》求圣人之道,求之未必得其理。 《易》八卦之位,元不曾有人说。先儒以为乾位西北,坤 位西南,乾坤任六子而自处于无为之地,此大故无 义理。风雷山泽之类,便是天地之用,岂天地外别有 六子?如人生六子,则有各任其事,而父母自闲风雷 之类于天地间,如人身之有耳目手足,便是人之用 也。岂可谓手足耳目皆用,而身无为乎?因见卖兔者 曰:圣人见《河图》《洛书》而画八卦,然何必图书?只看此 兔亦可作八卦数,便此中可起。古圣人只取神物之 至著者耳,只如树木,亦可见数。

    刘牧易数钩隐图

    《论中》

    《系辞》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 九地十,此乃五行生成之数也。天一生水,地二生火, 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天五生土,此其生数也。如此则 阳无匹,阴无偶,故地六成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 九成金,地十成土。于是阴阳各有匹偶,而物得成矣, 故谓之成数也。”又曰:“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 有合。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谓此也。又数之所起, 起于阴阳,阴阳往来,在于日道。十一月冬至以及夏 至,当为阳来。正月为春,木位也,日南极,阳来而阴往。 冬,水位也,当以一阳生为水数。五月夏至日北极,阴 进而阳退。夏,火位也,当以一阴生为火数。但阴不名 奇数,必六月二阴生为火数也。是故《易》称“乾贞于十 一月,坤贞于六月,来而皆左行。”由此冬至以及夏至, 当为阳来也。正月为春,木位也。三阳已生,故三为木 数。夏至以及于冬至为阴进。八月为秋,金位也。四阴 以生,故四为金数。三月春之季,土位。五阳以生,故五 为土数。此其阙四字也。又万物之本,有生于无,著生于 微。万物成形,必以微著为渐;五行先后,亦以微著为 次。五行之体,水最微为一,火渐著为二,木形实为三, 金体固为四,土质大为五,亦是次序之宜矣。刘氏与 顾氏皆以为水火木、金得土数而成,故水数成六,火 数成七,木数成八,金数成九,土数成十,义亦然也。今 详众贤之论,以天一至天五为五行之生数,则不释 所以能生之之义也;以地六至地十为五行之成数, 则不释所以能成之之义也。故学者莫洞其旨。盖由 象与形,不析有无之义也,道与器,未分上下之理也。 略试论之,《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则地六而上谓之道,地六而下谓之器也。谓天一、地 二、天三地四,止有四象,未著乎形体。故曰“形而上者 谓之道也。”天五运乎变化,上驾天一,下生地六,水之 数也;下驾地二,上生天七,火之数也;右驾天三,左生 地八,木之数也;左驾地四,右生天九,金之数也;地十 应五而居中,土之数也。此则已著乎形数。故曰“形而 下者谓之器。”所谓象之与形者,《易》云:“见乃谓之象”,《河 图》所以示其象也;形乃谓之器,《洛书》所以陈其形也。 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故曰:“河以通干出天, 洛以流坤吐地。”《易》者韫道与器,所以圣人兼之而作。 《易经》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斯之谓矣。且夫《河 图》之数惟四十有五,盖不显土数也。不显土数者,以 《河图》陈八卦之象,若其“土数,则入乎形数矣。”是兼其 用而不显其成数也。《洛书》则五十五数,所以成变化 而著形器者也。故《河图》陈四象,而不言五行,《洛书》演 五行而不述四象,然则四象亦金木水火之成数也。 在《河图》则老阳老阴少阳、少阴之数是也,在《洛书》则 金木水火之数也。所以异者,由四象附土数而成质, 故四象“异于五行矣。然而皆从天五而变化也。至于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焉”者,此备陈五 行相生之数耳。且五行虽有成数,未各相合,则亦未 有所从而生矣。故“天一与地六,合而生水;地二与天 七,合而生火;天三与地八,合而生木;地四与天九,合 而生金;天五与地十,合而生土。”伏牺而下,但乘其数, 至黄帝始名。原阙乙、丙丁也。今众贤以一阳生为水 数,二阴生为火数,三阳生为木数,四阴生为金数,五 阳生为土数。原阙说强配之也,则非天地自然之数 也。至于以微著为渐者,亦非通论,何哉?且以坚固言 之,则土不当后于金也;以广大言之,则火不当后于 水也。盖五行之质,各禀自然,偶合而生,相因于数。微 著之论,实非经旨矣。又若十一月一阳生,为奇数者, 谓天一动乎《坎》之中也;五月一阴生,为偶数者,谓地 二动乎《离》之中也;以六月二阴生为偶数。则未知所 出之宗也。

    《龙图龟书论上》

    《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春秋纬》云:“河以通干 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河龙图发,洛龟书感。《河图》 有九篇,《洛书》有六篇。”《书正义》曰:“《洛书》九类,各有文字, 即是书也。而云天乃锡禹如此。天与禹者,即是《洛书》 也。《汉?五行志》刘歆以为伏牺继天而王,河出图则而 画八卦是也。禹治洪水,锡洛书法而陈洪范”是也。颖 达共为此说。龟负《洛书》,经无其事。《中候》及诸纬,多说 黄帝、禹、汤、文、武受图书之事,皆云龙负图,龟负书。纬 候之书,不知谁著,通人讨核以为伪,起哀、平者也。前 汉之末,始有此书,不知起谁氏也。以前学者必相传 此说,故孔氏以九类是神龟,负文而出,列于背,有文 从一至九,禹见其文,因第之,以九类陈而行之,所以 常道得其次叙也。言禹第之者,以天神言语必当简 要,不应曲有次第,丁宁若此,故以禹次而第之也。然 大禹既得九类,常道始有次叙,未有《洛书》之前常道 所以不乱者,世有浇淳,教有疏密,三皇以前,无文亦 治,何止无《洛书》也。且不知《洛书》本文,计天言简要,必 无次第之数。上传云“禹因而次之”,则孔氏以第是禹 之所为,初“一曰”等二十八字,必是禹加之也。其“敬用”、 “农用”等三十八字,大刘及顾氏以为龟负也,小刘以 为“敬用”等亦禹所第,叙其龟文惟有二十字,并无明 据,未知孰是,故两存焉耳。详夫众贤之论,多背《经》书 之旨,观其大法凡九类,盖是禹叙《洛书》,因而第之,遂 著成法,则是非神龟负书出于大禹之时也。何以明 其然?略试论之,箕子曰:“在昔鲧垔洪水,汨陈其五行, 帝乃震怒,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斁。鲧则殛死,禹乃 嗣兴。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则不载神龟负 图之事。惟孔氏注称天与禹,《洛书》神龟负文而出,列 于背,有数至九也。诸儒更演载天书言语字数之说, 后乃还相祖述,遂以禹亲受《洛书》而陈九类。且经无 载图书之事,惟《易·系辞》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此盖仲尼以作《易》而云也,则知《河图》《洛书》出于牺皇 之世矣。乃是古者河出龙图,洛出龟书、牺皇阙二字画 八卦,因而重之,为六十四卦。阙二十五字文王作《卦辞》,周 公作爻辞,仲尼辅之十翼,《易》道始明。观今龙图,其位 有九,四象八卦,皆所包韫,且其图纵横皆合天地自 然之数,则非后人能假伪而设之也。夫龙图呈卦,非 圣人不能画之;卦含万象,非圣人不能明之。以此而 观,则洛出《书》,非出大禹之时也。《书》云“天锡禹九畴”者, 盖是天生圣德于禹,诚明《洛书》之义,“因第而次之,垂 范后世也。今《河图》相传于前代,其数自一至九,包四 象八卦之义,而兼五行之数。《洛书》则惟五行生成之 数也。然牺皇但画卦以垂教,则五行之数未显,故禹 更陈五行而显九类也。今诸儒以禹受《洛书》,书载天 神言语,陈列字数,实非通论,天何言哉?圣人则之,必 不然也。”或曰:“未可,敢”质于经。且尧任九子,各主其一, 九畴之数,九子之职也。至农用八政,司空司徒之官, 唐虞世设之矣。协用五纪,羲氏、和氏已正之矣。斯则 非俟禹受《洛书》之后设其官也。且夫天垂象,见吉凶, 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天象则阙六十字“《虽 韫》其义。”非至圣不能明之。阙二字《河图》《洛书》,非羲皇不 能画之;卦合其象,非文王不能伸之;爻象之兴,非周 公不能著之。故仲尼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又曰 “天生德于予”,则知天生睿哲于圣人,默究乎幽赜,是 谓“锡之”也。故《仲虺之诰》曰“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 之谓也。且孔氏以箕子称“天乃锡禹九畴”,便谓之洛 出龟书,则不思圣人云“河出图,洛出书”,在作《易》之前 也。又唐法九畴,唐虞之前已行之矣。而云禹受《洛书》 之后,始有常道次叙,不曰诬之者乎?

    《论下》

    《春秋纬》曰:“《洛书》六篇。”孔氏云:“《洛书》,神龟,负文而出,列 于背,有数一至九。”今代之所传龟书,惟总五行生成 之数,未知孰是。略试论之,《春秋纬》言《洛书》六篇,则与 五行九畴之数不偶,亦未明其义。孔氏云:“《洛书》有数 一至九”,谓书之九畴,自一五行至五福六极之数也且书之九畴,惟五行是包天地自然之数,馀八法皆 “是禹参酌天时人事类之耳,则非龟所负之文也。”今 详《洪范五行传》,凡言灾异,必推五行为之宗。又若“鲧 无圣德,汨陈五行,是以彝伦攸斁。”则知五行是天垂 自然之数,其文负于神龟。馀八法皆大禹引而伸之, 犹《龙图》止负四象八纯之卦,馀重卦六十四,皆伏牺 仰观俯察,象其物,宜伸之以爻象也。“况乎五行包自 然之性,八卦韫自然之象,圣人更为之变易,各以类 分,而观吉凶矣。若今世之所传者,龟书,不为妄也。尚 或疑焉者,试精之于问答。”或问曰:“且云图书皆出于 牺皇之世,则九畴亦陈于牺皇之代,不当言禹第而 次之也?”答曰:“《河图》八卦,垂其象也,故可以尽陈其位; 《洛书》五行,含其性也,必以文字分其类。伏牺之世,世 质民淳,文字未作,故九畴莫得而传也,但申其数耳。 至大禹圣人,遂演成九类,垂为世范,九畴自禹而始 也。”或问曰:“既云龙图兼五行,则五行已具于龙图矣, 不应更用龟书也?”答曰:“虽兼五行,有中位而无土数, 唯四十有五,是有其象而未著其形也,唯四象八卦 之义”耳。龟书乃具五行生成之数,五十有五矣。《易》者 包象与器,故圣人资图书而作之也。或问曰:《书》云:“天 乃锡禹。”“《洪范》九畴必洛书。”今臆说破之,毋乃阙三字 答曰:“仲尼称河出图,洛出书,于宓牺画《易》之前,不当 云出夏禹之世也。如曰不然,是《洛书》复出于夏禹之 时矣。诚如是,禹之前无九畴也,又何以《尧典》之九法 坦然明白乎哉?”问曰:“今书世之传者,龙图龟书,经所 不载,纬候之书,蔑闻其义,诚诞说也。”曰:“龙图龟书虽 不载之于经,亦前贤迭相传授也。然而数与象合,位” 将卦偶,不盈不缩,符于自然,非人智所能设之也。况 乎古今阴阳之书,靡不宗之,至于“通神明之德,与天 地之理,应如影响”,岂曰妄乎?

    《太皞氏授龙马负图第一》

    论曰:昔虙牺氏之有天下,感龙马之瑞,负天下之数 出于河,是谓龙图者也。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与四 为肩,六与八为足,五为腹心,纵横数之皆十五,盖《易 系》所谓“参伍以变,错综其数”者也。太皞乃则而象之, 遂因四正,定五行之数。以阳炁肇于建子,为发生之 源;阴炁萌于建午,为肃杀之基。二炁交通,然后变化, 所以生万物焉,杀万物焉。且天一起坎,地二生离,天 三处震,地四居兑,天五由中,此五行之生数也。且孤 阴不生,独阳不发,故子配地六,午配天七,卯配地八, 酉配天九,中配地十,既极五行之成数,遂定八卦之 象,因而重之,以成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此圣人 设卦观象之奥旨也。且虙牺相去文王逾几万祀,当 乎即位,乃纣之九年也。作《易》者其有忧患文王乎?文 王既没五百馀岁,方生孔子。孔子生而赞《易》道,且曰: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是知龙马之瑞,非虙牺不 能昭格;河图之数,非夫子不能衍畅。原夫错综之数, 上极二仪,中括万物,天人之变,鬼神之奥,于是乎尽 在。敢有非其图者,如圣人之辞何?

    朱震汉上易传

    《丛说》

    刘氏曰:内十五天地之用,九六之数也。兼五行之数 四十,合而为五十有五,备天地之极数也。曰九与六 合为十五,水一六,火二七,木三八,金四九,土五十。凡 四十数,配合论之,则不通。虞翻曰:甲干乙坤,相得合 木;丙艮丁兑,相得合火;戊坎己离,相得合土;庚震辛 巽,相得合金;天壬地癸,相得合水。翻谓“天地者,言干” 坤也。十日之数,甲一、乙二、丙三、丁四、戊五、己六,庚七 辛八、壬九癸十,故干纳甲壬配一九《坤》纳乙癸配二 十,《震》纳庚配七,巽纳辛配八,坎纳戊配五,离纳己配 六,艮纳丙配三,《兑》纳丁配四,此天地分五十五数, 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五行之生数也。水六、火七、 木八、金九、土十,五行之成数也。一三五七九,奇数二 十;五二四六八十,偶数三十,奇耦之数五十有五,此 五行分天地五十有五之数也。《太元》三八为木,四九 为金,二七为火,一六为水,五五为土,五五者,十也,《洛 书》之数也。刘牧曰:“十五天地之用,九六之数也。”兼五 行之数四十,合而为五十有五,备天地之极数者,误 也。言五行之成数,则九六在其中矣。

    朱子易说

    《河图洛书》

    先生谓甘叔怀曰:“曾看《河图》《洛书》数否?无事时好看, 且得自家心流转得动。”辅广录

    《河图》既无四隅,则比之《洛书》,固亦为圆矣。注中三句, 本《唐书历志》一行之说。“二始者,一二也。一奇故为刚。 二耦故为柔。二中者,五六也。五者,十日。六者,十二辰 也。二终者,十与九也。闰馀之法,以十九岁为一章”,故 其言如此。然一章之数,似有附会,当时姑借其说,以 明十数之为《河图》耳。答廖德明

    论虽以“四十五者为《河图》,五十五者为《洛书》”,然序论 之文,多先书而后图。盖必以五十五数为体,而后四十五者之变可得而推。又况《易传》明有五十有五之 文,而《洪范》又有九位之数耶?答程大昌

    《河图》《洛书》,熹窃以《大传》之文详之,《河图》《洛书》,盖皆圣 人所取以为八卦者,而九畴亦并出焉。今以其象观 之,则虚其中者所以为《易》也,实其中者所以为《洪范》 也。其所以为《易》者,已见于前段矣。所以为洪范,则《河 图》九畴之象,《洛书》五行之数,有不可诬者,恐不得以 其说出于纬书而略之也。与郭冲晦

    林夔孙问:“前日承先生说云:‘老阳少阴,老阴少阳,即 除了本身一二三四,便是九八七六之数。今观《启蒙》 阳进阴退之说,也是如此’。”答曰:“他进退亦是自然如 此,不是人去强教他进退。但是以十言之,则大故分 晓,这物事好则剧。”问云:“看《河图》上此数便牵走了。”曰: “天地只是不会说,请圣人出来说。若天地自会说,想” 见更说得好。如《河图》《洛书》,便是天地画出底。

    或问:“《河图》自五之外,如何一便成六,七八九十?”答曰: “皆从五过,则一对五而成六,二对五而成七,三对五 而成八,四对五而成九。到末梢五又撞著个五,五便 成十。”又曰:“《河图》是常数,《洛书》是变数。”舒高录

    问温公《河图》《洛书》之说。答云:“温公以《河图》《洛书》为怪 妄,未是。若说果无此,夫子何以说《河》不出图?《尚书》云 云,此理盖有之。温公又以《系辞》为非圣人之书,亦缘 图、《书》之说故也。”吕辉录

    问:“或曰:‘天地之数五十有五,而大衍之数五十何也’?” 铢窃谓天地之所以为数,不过五而已。五者,数之祖 也。盖参天两地,三阳而二阴三二,各阴阳错而数之, 所以为数五也。是故三其三,三其二,而为老阳,老阴 之数;两其三,一其二,而为少阴之数;两其二,一其三, 而为少阳之数,皆五数也。《河图》自天一至地十,积数 凡五十有五。而其“五十”者,皆因五而后得。故五虚中 若无所为而实,迺“五十”之所以为“五十”也。一得五而成六二得 五而成七三得五而成八四得五而成九五得五而成十无此定数则五十者何自来耶《洛书》自 一五行,至“九五福”,积数凡四十有五;而其四十者,亦 皆因五而后得;故五亦虚中,若无所为而实乃四十 之所以为“四十”也。一六共宗而为太阳之位数二七为朋而为少阴之位数三八成友 而为少阳之位数四九同道而为太阴之位数不得此五数何以成此四十耶即是观之,《河 图》《洛书》皆五居中而为数,宗祖《大衍》之数。五十者,即 此五数衍而乘之,各极其十,则合为五十也。是故五 数散布于外,为五十,而为《河图》之数;散布于外,为四 十,而为“《洛书》之数。”衍而极之,为五十,而为《大衍》之数, 皆自此五数始耳。是以于五行为土,于五常为信;水 火木金不得土,不能各成一气,仁义礼“智不实有之, 亦不能各为一德,此所以为数之宗,而揲蓍之法必 衍而极于五十以见于用也。”不知是否?答云:“此说是。” 答董铢

    问:《河图》之数,不过一奇一偶相错而已,故太阳之位 即“太阴之数,太阴之位即太阳之数,少阴之位即少 阳之数,少阳之位即少阴之数”,见其迭阴迭阳,阴阳 相错,所以为生成也。天五地十居中者,地十亦天五 之成数,盖一二三四,已含六七八九者,以五乘之故 也,盖数不过五也。《洛书》之因一二三四,以对九八七 六,其数亦不过十。盖太阳占第一位已含太阳之数, 少阴占第二位已含少阴之数,少阳占第三位已含 少阳之数,太阴占第四位已含太阴之数。虽其阴阳 各自为数,然五数居中,太阳得五而成六,少阴得五 而成七,少阳得五而成八,太阴得五而成九,则与《河 图》一阴一阳相错而为生成之数者,亦无以异也,不 知可如此看否?《启蒙》言其数与位,皆三同而二异,三 同谓一三五,二异谓《河图》之二,在《洛书》则为九,《河图》 之四,在《洛书》则为七也。盖一三五阳也,二四阴也,阳 不可易而阴可易,阳全阴半,阴常从阳也。然七九特 成数之阳,所以成二四生数之阴,则虽阳而实阴,虽 易而实未尝易也,不知是否。答云。所论甚当。《河图》相 错之说尤佳。同上

    二始者,一为阳始,二为阴始,二中者,五六二终者,九 十五便是十干所起,六便是十二律所生。圆者,星也。 圆者,《河图》之数。言无那四角底,其形便圆。㬊渊录 《河图》中宫天五乘地十而得七八九六,因五得数,积 五奇五偶而为五十有五。同上

    一二三四九,八七六最妙:《一藏九,二藏》八,三藏七,四 藏六。廖德明录

    《系辞上传》

    天地生数,到五便住一二三四,过五便成六七八九 五,却只自对五成十。㬊渊录 所谓“得五成六”者,一才勾牵着五,便是个六,下面都 恁地。同上

    圣人说数,说得简略。《易》中只说“奇偶之数。”“天一地二” 至“天九地十”,是自然底数也,惟此二条而已。康节却 尽归之数,圣人不肯恁地说。舒高录

    “中数五”,衍之而各极其数,以至于十者,一个衍成十 个,五个便是五十。圣人说这数,不是只说得一路。他说出这个物事,自然有许多样通透去。如五奇五偶, 成五十五。又一说六七八九十,因五得数是也。㬊渊录 “一与六共宗”,盖是那一在五下,便有那六底数;“二与 七同位”,是那二在五边,便有七底数。

    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程子云:“变化言功,鬼神言 用。”张子云:“成行鬼神之气而已。”数亦气也。天地之数 五十有五,变化鬼神,皆不越乎其中。吴必大录 “《河图》五十五”,是天地自然之数。《大衍》五十,是圣人去 这《河图》里面,取那“天五地十”,衍出这个数,不知它是 如何。大概《河图》是自然底,《大衍》是“用以揲蓍求卦。”㬊渊 录

    《杂问答》

    “熹数日病中,方得䌷绎所示图书卦画二说,初若茫 然不知所谓,因复以妄作《启蒙》考之,则见其论之详, 而明者偶未深考,是以致此纷纷多说而愈致疑耳。” 夫以《河图》《洛书》为不足信,自欧阳公以来已有此说, 然终无奈。《顾命》《系辞》《论语》皆有是言,而诸儒所传二 图之数,虽有交互而无乖戾,顺数逆推,纵横曲直,皆 有明法,不可得而破除也。至如《河图》与《易》之天一至 地十者,合而载天地五十有五之数,则固《易》之所自 出也。《洛书》与《洪范》之初一至次九者,合而具九畴之 数,则固《洪范》之所自出也。《系辞》虽不言伏羲受《河图》 以作《易》,然所谓“仰观俯察,近取远取”,安知《河图》非其 中之一事耶?大抵圣人制作所由,初非一端,然其法 象之规模,必有最亲切处。如鸿荒之世,天地之间,阴 阳之气,虽各有象,然初未尝有数也。至于《河图》之出, 然后五十有五之数,奇偶生成,粲然可见。此其所以 深发圣人之独智,又非汎然气象之所可得而拟也。 是以仰观俯察,远求近取,至此而后两仪、四象、八卦 之阴阳奇偶,可得而言,虽《系辞》所论圣人作《易》之由 者非一,而不害其得此而后决也。来喻又谓熹不当 以大衍之数参乎河图洛书之数,此亦有说矣。数之 为数,虽各主于一义,然其参伍错综,无所不通,则有 非人之所能为者。其所不合,固不容以强合;其所必 合,则纵横反复,如合符契,亦非人所能强离也。若于 此见得自然契合,不假安排底道理,方知造化功夫, 神妙巧密,直是好笑说不得也。若论《易》文,则自“大衍 之数五十”,至“再扐而后挂”,便接“《干》之策二百一十有 六”至“可与佑神矣”为一节,是论大衍之数自“天一至 地十”,却连“天数五”至“而行鬼神也”为一节,是论《河图》 五十五之数。今其文间断差错,不相连接,舛误甚明。 伊川先生已尝厘正《启蒙》。虽依此写。而不曾推论其 所以然者。故览者不之察耳。答袁枢

    “来教疑《河图》《洛书》是后人伪作,熹窃谓生于今世而 读古人之书,所以能别其真伪者,一则以其义理之 所当否而知之,二则以其左验之异同而质之,未有 舍此两涂而能直以臆度悬断之者也。熹于世传《河 图》《洛书》之旧,所以不敢不信者,正以其义理不悖,而 证验不差尔。来教必以为伪,则未见有以指其义理 之缪、证验之差也。而直欲以臆度悬断之,此熹之所 以未敢曲从,而不得不辨也。况今日之论,且欲因象 数之位置往来,以见天地阴阳之造化,吉凶消长之 本原,苟于此未明,则固未暇别寻证据。今乃全不寻 其义理,亦未至明有证据,而徒然为此无益之辨,是 不议于室而噪于门,不味其腴而咬其骨也。”政使辨 得二《图》真伪端的不差,亦无所用,又况未必是乎?愿 且置此,而于熹所推二图之说少加意焉,则虽未必 便是真图,然于象数本原,亦当略见意味,有欢喜处, 而图之真伪,将不辨而自明矣。同上

    朱子大全集

    《答潘子善》

    问:“《洪范》之书,林氏以为洛出书之说不可深信。谓‘帝 乃震怒,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斁’,犹言天夺之鉴也; ‘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犹所谓天诱其衰也。” 又云:“《洪范》之书,大抵发明彝伦之叙,本非由数而起。 又曰‘天乃锡禹《洪范九畴》’,犹言天乃锡王勇智耳,不 必求之太深也。某窃谓《河》出图,洛出书,《易》中明有此” 说,岂得而不之信耶?未知林氏之说如何?望折衷曰: “便使如今天锡《洛书》,若非天启其心,亦无人理会得。 两说似不可偏废也。”

    朱子语类

    《易纲领》

    问《易》。曰:“圣人作《易》之初,盖是仰观俯察,见得盈乎天 地之间,无非一阴一阳之理。有是理则有是象,有是 象则其数便自在这里,非特《河图》《洛书》为然。盖所谓 数者,祇是气之分限节度处,得阳必奇,得阴必偶。凡 物皆然,而图书为特巧而著耳。”

    章俊卿集

    《河图洛书之数》

    “知龙图授羲之说,然后可以究《河图》之宗;知左旋右 转之说,然后可以定《河图》之次;知金火易位之说,然后可以论《河图》之变。夫天不爱道,始有龙马之祥,地 不爱宝,始出荥河之瑞,岂非《河图》之宗乎?一三七九, 逆左循环,二四六八,顺右森布,岂非河图之次乎?四 九宜西而不居西,二七宜南而不居南,又岂非《河图》” 之变乎?故刘牧传于范谔昌,谔昌传于许坚,坚传于 李溉,溉传于种放,放传于陈希夷,即此图之正印也。 自后世株守抱挛之习,津迷象数之涂,或以为不用 十数,或以为不言成数,是皆未知《河图》之太极也。盖 图有太极,浑沦于中数之五,若以五而推,则九上一 下,三左七右,以二射八,以四射六,图“虽不言十,而十 数隐于其中矣。一与五为六,水成也;三与五为八,木 成也;四与五为九,金成也;二与五为七,火成也。图虽 不言成,而成数行乎其间矣。然则《河图》”妙致,真可与 识者,道莫为俗人言也。是故干用九,坤用六,得十五 数也。七为少阳,八为少阴,亦得十五数也。合而言之, 凡四十五。此则《河图》正数发露于《大易》也。一五行,二 五事,三八政,四五纪,是为十数。五皇极,六三德,七稽 疑,八庶征,是为三十六数。以次九而足之,凡有四十 五数,此则《河图》本数敷演于《洛书》也。天数奇而虚五, 是为二十;地数偶而虚五,是为二十五;合而计之,亦 四十五,此则《河图》虚数分布于《大衍》也。故尝因是而 为之说,曰:“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所谓《河图》者,缺地十 土之成数也;所谓《洛书》”者,增地十土之成数也。所谓 “《大衍》者,缺天五土之生数也。要之,大衍之五十,即《洛 书》之四十五;《洛书》之四十五即《河图》之五十五也。”

    程大昌易原

    《论有河图而无字》

    夫子之言《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是《易》于图 书,固所兼法。周人宝藏《河图》,孔子叹河不出图。是《河 图》也者,古盛世实有之,非后世傅会也。孔安国曰:“龙 马出河,伏羲则其文以画八卦,谓之《河图》。”又曰:“天与 禹,洛出书,神龟负文出列于背,有数至九,禹因而第 之,以成九类。”刘歆乃曰:“伏羲氏受《河图》,则而画之,八 卦是也。禹治水,赐《洛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又叙《洪 范》曰“自五行至六极,凡六十五字,《洛书》本文也。”夫安 国之所谓文者,数着乎象而错综可观焉尔,非谓后 世文籍之文也。歆谓《洛书》有字,则全与孔异矣。夫二 子在汉,皆号精博,而违异如此,予于是疑此时图书 已自不存,故各出意想,而终无定证也。然刘歆专佐 符命,正使汉家秘藏有之,歆何以不得而见?此不可 晓也。郑康成则直曰:“《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说者 谓其本诸纬书。纬书者,哀平间实始有之,非古也,不 可据也。而其误有可以理证者。典籍之字,生于卦画, 卦画之智,发于图书。《易》谓“书契取夬为象”,是八卦已 重,而文字始生也。若图书始出而篇章已具,则夫子 谓书契取夬者误矣。此自可以意晓也。特不知汉未 远古,二图尚皆茫昧,而陈抟之徒生二千年后何从 得之?然而九位者三列,数之旁正纵横无有,不为十 五,故刘牧、李泰伯悉谓非人智能伪为也。刘、李之言 近矣,而《干凿度》本出汉世,其书多言《河图》,曰“太一取 之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十五也。”夫太一非所论也, 其所谓四正四维环拱,一五无往而不为十五,即此 图也。然则昔之作为《干凿度》者,实尝亲见是图矣。其 书言七八之象、九六之变,皆以十五为宿,盖于图乎 得之也。《干凿度》者,世儒多引之以明《易》指者矣。而郑 康成之论大衍,以十日、十二辰、二十八宿为五十,亦 自干凿度出也。晋张湛传《列子》至七变为九曰此章 全是《周易》干凿度。则汉魏以降,凡言《易》老者,皆已宗 而用之,非后世托为也。然则图书也者,干凿度实能 得之,而孔刘反不得见,何邪?所可言者,其四维四正, 皆为十五正,符陈抟所传,则其来已古,笃可信尔。且 说《易》者,莫古于《系辞》矣,而《系辞》之言图书,正与天地 变化,天象吉凶同在。圣人法效之数也。则谓以数发 智者,信而可验也;谓有字有书者,妄也。天何言哉!而 况造字成书,明与世接乎?

    朱元升三易备遗

    《大衍五十数本河图洛书》

    言大衍者多矣。求合乎《河图》之数,则曰“贵阳而进五”; 求合乎《洛书》之数,则曰“贱阴而退五。”及究其所进之 五,图无两五;究其所退之五,书实有五。无者不可有, 有者不可无。是殆意揣臆度为之说,非图书实然之 数也。且盈天地间物,物无独必有对,《洛书》乃《河图》之 对,五十五数乃四十五数之对。分图书而言,图多阳 “也,书多阴也。合图书而观,总具百数。五十为阳,五十 为阴,阳对阴,阴对阳,无馀也,无欠也。是故以五十阳 数配五十阴数,阴阳合德,为大衍之数。”五十。由是探 之以神物,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胥此焉生。乾坤 合其策,是为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也。二篇合其策, 是为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大抵皆然。 孰谓“图自图,书自书”者乎?不然,筮何取于蓍哉?蓍一 本百茎,象图书之数有百也。置五十而揲五十,象图书之数配阴阳为五十也。言大衍者即此观之,思过 半矣。

    《河图洛书异同》

    “《河图》《洛书》,皆天之所出,皆圣人之所则”,其所以异所 以同者,先儒言之备矣。若夫图之奇数,始于左旋,终 于右旋,逆布也;偶数始于右旋,终于左旋,顺布也。《书》 则奇偶同一右旋焉,此其异者然耳。《图》之奇居四正 而五居中,贵阳也;偶居四维而虚其十,贱阴也。《书》则 奇偶得以相配焉,此其异者又然耳。《图》之“一也、三也、 七也、九也,其象衡而奇,故《阳仪》之画则之,至于《书》则 奇之衡,无以异于偶焉。图之二也、四也、六也、八也,其 象纵而偶,故阴仪之画则之,至于《书》则偶之衡,无以 异于奇焉。”此其异者又然耳。其所为同者,《图》一生水, 而六与一为联,与《书》之一六生成合,无以异也;图二 生火,而七与二为联,与《书》之二七生“成合”,无以异也。 《图》三生木,而“八”与三为联,与《书》之“三八生成合”,无以 异也。《图》四生金,而“九”与四为联,与《书》之“四九生成合”, 无以异也。惟五生土,图虚其十,与《书》不同。然土旺四 季,图一对九为十、二对八为十、三对七为十、四对六 为十,“十”之体不具,十之用已该,与《书》之“五与十生成 合”,亦何以异?不特此也,《河图》之数奇赢偶乏,《洛书》之 数奇乏偶赢,人惟见不同耳,岂知默相吻合之妙,又 当于生成之合者求之。何也?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 五,生数也,合之其为数也十有五;地六天七地八,天 九地十,成数也,合之其为数也四十。图书之周于外 者,总其数皆四十合成数也。图之虚,其中则涵十有 五;书之实。其中则具十有五合生数也。以体分之。则 互于中外。各具生成。以数合之。则生数处中。成数处 外。于此见生生造化。皆自中起。图书之异也、同也。可 得而言矣。

    《纳音方位禹谟洪范五行异同》

    “《纳音》五行之序曰金火木水土;方位五行之序曰水 木火金土;《禹谟》五行之序曰水火金木土;《洪范》五行 之序曰水火木金土。”“四者不同何也?”曰:自《河图》《洛书》 求之则得之矣。纳音五行,《禹谟》五行,其序本于《河图》 方位五行,《洪范》五行其序本于《洛书》。何以言之?《河图》 《纳音》以干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为 序。干兑金也;离火也,震巽木也;坎水也,艮坤土也。故 纳音五行之序曰“金火木水土。”《河图》一六本水数居 北,七二本火数居西,九四本金数居南,三八本木数 居东,五土居中。故《禹谟》五行之序曰:“水火金木土。”以 是知纳音五行、《禹谟》五行皆以《河图》之序为序者也。 至若方位五行,先言木而后言火,《洪范》五行先言火 而后言木。今以《洛书》之方观之,自北方水而之东方 木,自东方木而之南方火,自南方火而之西方,金居 中寄位于东北,西南则土也。故方位五行之序曰“水 木火金土。”又以《洛书》之数观之,自天一水,次以地二 火,次以天三木,次以地四金,次以天五土。故《洪范》五 行之序曰:“水火木金土。”以是知方位五行。《洪范》五行, 皆以《洛书》之序为序者也。呜呼!圣人立言垂世,岂偶 然哉?有所本也。不然,何以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 之。抑于此又知大禹准《河图》而明谟,箕子倚《洛书》而 作范,关氏、刘氏图书之辩,于斯可考。

    蔡沉洪范皇极内篇

    《上》

    《河图》体圆而用方,圣人以之而画卦。《洛书》体方而用 圆,圣人以之而叙畴。卦者阴阳之象也,畴者五行之 数也。象非偶不立,数非奇不行,奇偶之分,象数之始 也。是故以数为象,则奇零而无用。太元是也以象为数,则 多偶而难通;经世书是也阴阳五行,固非二体;八卦九畴, 亦非二致;理一用殊,非深于造化者,孰能识之?

    李氏曰:《河图》无四隅,其体圆,然虚其中,但用其外则方,故圣人以之而画卦。《洛书》有四隅,其体方,然总其实,兼用其中则圆,故圣人以之而叙畴。卦者,阴阳之象,谓干兑离震对坤艮坎巽,奇偶对待之象也。畴者五行之数,谓一六为水,三八为木,四九为金,二七为火,五为土,五气流行之数也。“象非偶不立”,谓自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象始立,此偶之分,即象之始也。“数非奇不行”,谓自一而三,三而九,九而二十七,二十七而八十一,而数始行,此奇之分,即数之始也。由是言之,则象偶而数奇,数不可为象明矣。奈之何?扬子准《易》而作元,以数为象,则自一而三为方,三而九为州,九而二十七为部,二十七而八十一为家。盖“一元”生三方,三方生九州,九州生二十七部,二十七部生八十一家。为八十一首。每首四画,自上而下,一画为方,二画为州,三画为部,四画为家。其中“周礥闲少戾,上干𤕠羡,差童,增锐达交䎡傒从进释格夷,乐争务事。”已上为“《天元》二十七首。” 更断毅装众密,亲敛强睟盛居法应迎遇灶大廓文礼,逃唐常度永昆。已上为地元二十七首减唫守翕,聚积饰疑。视沈内去,晦瞢穷割

    止坚成䦯失剧驯将难勤养。已上为《人元》二十七首。视《易》之倍数皆零也。邵子作《经世书》,以象为数,则干之干为一,干之兑为十二,干之离为三百六十之类,视范数皆偶,虽然,此特蔡子意也。愚观一期之数,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元八十一首,每首九赞,凡七百二十九赞,每二赞合为一日,一赞为昼,一赞为夜,凡得三百六十四日半,益以奇零二赞,成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足以当期天地间动植之物,有数、有名、有声音。”邵子以天声一百一十二,地音一百五十二,为动植之用数。又以一百一十二唱一百五十二,得一万七千二十四。以一万七千二十四唱一万七千二十四,得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为动植之通数。天下之物尽于此矣。其○者,有其声而无其字者也□;者,有其音而无其字者也。此即动植之物,有形而无字者也。以是唱吕,得一千六十四音,以是和律,得一千八声,此即动植之物之有声音者也。要之皆本于至理,岂后学所可议耶?又按:本图有日“日声多良千刀妻宫心●●●七下,唱地之用音一百五十二,是谓平”声。辟音一千六十四者,谓以正声图中一声至十声为日声者,各横取一字,共十声,去其体数●●●,三声不用,而以“多良、千刀、妻、宫心”七字,各下唱地之用音一百五十二。如一声“多”字,唱多古、《多丁》《颠曙》多黑、多丁、《颠得》,唱至末多呈、多珍、占贞,共生一百五十二字。又以一声“良”字,唱地之用音一百五十二,“良古良零连鲁良黑良零连勒”,唱至“末良呈良零连凌”,共生一百五十二字,故分图云一之一。一音至十二音一声多字唱《一之二》。一音至十二音一声良字唱是也。《千刀妻》《宫心》五声放此,每一字唱一百五十二字,七字唱七个一百五十二字,共一千六十四也。水水音,古、黑、安、夫、卜、东、乃、走、思■■■九,上和天之用声一百一十二,是谓开音。清声。一千八者,谓以《正音图》中一音至十二音为水音者,各横取一字,共十二音,去其体数■■■,三音不用,而以古、黑、安、夫、卜、东、乃、走、思九字,各上和天之用声一百一十二。如一音古字,和天之用声一百五十二,古多,古经坚歌,古良,古经坚姜,和至末古妾,古经坚结,共生一百一十有二字。又以一音黑字,和黑多、黑新鲜梭,和至末黑妾、黑新鲜屑,共生一百一十二字。故分《图》云一之一。一音古字和一声至十声《一之二》。一音黑字和一声至十声是也。安夫卜“东乃走思”七音放此,每一字和一百一十二字,九字九个一百一十二,共一千八也。又按:分图一之一等云者,以日月星辰水火土石为纲,日声水音为一,月声火音为二,星声土音为三,辰声石音为四。又云一声至十声,一音至十二音者,非止十与十二字也。谓一声至十声中,凡一百一十二,一音至十二音中,凡一百五十二,俱唱和遍也。唱地者为律,和天者为吕,此唱彼和,而声音之道无穷。故张子云:“谷神非能报以律吕之变。”王弼云:“命吕者律。”邵子亦云:“韵法律天吕地。”皆谓是也。律随天而变,吕随地而化,辟随阳而出,翕随阴而入,唱随刚而上,和随柔而下,凡十二律,五声八音之节,皆张本于此。若胡僧、了义、“司马”等字及蒙古韵诸书,未有若此之详且尽者。世固有能翻切字音,而未知其韵法何所本也。愚故解《经世》一图于此,则凡十六图,皆可类推矣。

    《河图》非无奇也,而用则存乎偶;《洛书》非无偶也,而用 则存乎奇。偶者阴阳之对待乎?奇者五行之迭运乎? 对待者不能孤,迭运者不能穷。天地之形,四时之成, 人物之生,万化之凝,其妙矣乎!

    《河图》非无奇四句,即前《河图》体圆用方四句之义。盖《河图》一六北三八,东四九,西二七,南五十,中奇也;而其用则以四成数为乾坤离坎,而居四正;以四生数为巽兑艮震,分居四隅,非偶而何?《洛书》则一对九,三对七,二对八,四对六,偶也;而用则一六为水,三八为木,四九为金,二七为火,五为土。非奇而何?其为偶者?如一与二对,三与四对,六与七对,八与九对,乃阴阳对待之义也。其为奇者,如一六为水。水生木则三八居东;木生火则四九居南;火生土则五居中;土生金则二七居西,乃五行迭运之义也。夫有对则非孤阳不生,孤阴不成矣;迭运则有生有克,运转无穷矣。阴阳五行之妙如此。凡天地之所以成形,四时之所以成岁,人物之所以肇生,万化之所以其凝,孰有外于是理者乎?

    象以偶为用者也,有应则吉;数以奇为用者也,有对 则凶。上下相应之位也,阴阳相求之理也,中五特立, 而当时者独盛也。是故天地定位,山泽通气,木盛而 金衰,水寒而火囚,理有相须,而物不两大也。数者,动 而之乎静者也;象者,静而之乎动者也。动者用之所 以行;静者体之所以立。清浊未判,用实先焉;天地已位,体斯立焉。用既为体,体复为用,体用相仍,此天地 万物所以生化而无穷者也。

    象以偶为用,数以奇为用,承上文“《河图》之用存乎偶,《洛书》之用存乎奇” 之义而言。象用偶,故其占也必有应而后吉;数用奇,故其占也必有对而后凶。所以然者何哉?盖以卦象言之,上下不可以无应也,必干得坤而后相临,坤得干而后相承;阴阳不可以无求也,必阳得阴而后立,阴得阳而后见,此所谓有应则吉也。以《范数》言之,中五独立,四害不亲,故平而吉。当时独成,水木得时,故盛而寒,此所以有对则凶也。天地定位,以相应言,山泽通气,以相求言。木盛金衰,水寒火囚,以当时独盛言。理有相须者,乾坤相须而定位,山泽相须而通气也。五行无两大之势者,木盛而金必衰,水寒而火必囚也。又言数动而“之乎静,故本无对;象静而之乎动,故本有应。之乎动者,《象》之用所以行;之乎静者,数之体所以立。” 此象数之各为体用也。然一体一用,若不相关,至以其初而言,则又有相仍之理。方其象数未立也,其理已具于一元之中,未有所谓阳之清、阴之浊者,然其所以为用之理,固已默具矣,此用之所以为体也。及其象数既立,则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其阳之清者为天,阴之浊者为地;而其所以为体者,乃于是乎立焉,此体之所以复为用也。体用相仍,循环无穷,变化生成之功,有不可既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