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皇极典 第二百三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二百三十五卷
明伦汇编 皇极典 第二百三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皇极典

     第二百三十五卷目录

     圣学部纪事

     圣学部杂录

    皇极典第二百三十五卷

    圣学部纪事

    《新序杂事》篇:“神农学悉老。”

    黄帝学乎《大真》,

    颛顼学乎《绿图》《吕子》曰:“颛顼学,伯夷父。”

    郑樵《通志》:“帝颛顼,二十即帝位,受学于绿图静渊以 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 以制义,治气以教化,洁诚以祭祀。”

    《新序杂事》篇:“帝喾学乎赤松子?《吕子》曰:‘帝喾学伯招? 尧学乎尹寿?《吕子》曰:‘帝尧学州文父’’。”

    舜学乎务成跗。《吕子》曰:“帝舜学许由。”

    禹学乎西王国。《吕子》曰:禹学大成,执

    汤学乎威子伯。《吕子》曰:“汤学小臣。”

    《书经说命》:王曰:“来,汝说台小子旧学于甘盘。”

    《洪范》: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王乃言曰:“呜呼,箕子, 惟天阴骘下民,相协厥居,我不知其彝伦攸叙。”箕子 乃言曰:“我闻在昔,鲧垔洪水,泪陈其五行,帝乃震怒, 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 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 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 用《皇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 “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

    《大戴礼记武王践阼篇》:武王践阼三日,召师尚父而 问焉。曰:“黄帝、颛顼之道存乎?意,亦忽不可得见与?”师 尚父曰:“在《丹书》。王欲闻之,则齐矣。”三日,王端冕,师尚 父亦端冕,奉书而入。王东面而立,师尚父西面道《书》 之言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 义者凶。凡事不强则枉,弗敬则不正。枉者灭废,敬者 万世。”王闻《书》之言,惕若恐惧,退而为戒。书于席之四 端为铭焉,于几为铭焉,于鉴为铭焉,于盥盘为铭焉, 于楹为铭焉,于杖为铭焉,于带为铭焉,于履屦为铭 焉,于觞豆为铭焉,于户为铭焉,于牖为铭焉,于剑为 铭焉,于弓为铭焉,于矛为铭焉。

    《新序·杂事》篇:“武王学乎郭叔。”吕子曰:“武王学太公望。” 《汉书兒宽传》:“宽治尚书事,欧阳生为侍御史,见上语 经学,上说之,从问《尚书》一篇,擢为中大夫。”

    《蔡义传》:“诏求能为韩诗者,征义待诏。上召见义说诗, 甚说之,擢为光禄大夫。”

    《后汉书翟酺传》:“武帝大合天下之书。”

    《玉海》:“武帝宪章六学,积思六经。”

    《汉书·宣帝本纪》:宣帝受《诗》于东海澓中翁,高材好学。 元平元年,大将军霍光奏议曰:“孝武皇帝曾孙病己, 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操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 嗣孝昭皇帝后。”

    《王褒传》:“宣帝时,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 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召高材 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

    《后汉书翟酺传》:“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宣帝甘露三 年,诏诸儒讲《五经》于殿中,兼平《公羊》《穀梁》同异,上亲 临决焉。时更崇《穀梁传》,故言“六经。”

    《汉书元帝本纪》:初元二年冬,诏曰:“国之将兴,尊师而 重傅,故前将军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经书,厥功茂焉。 其赐爵关内侯,食邑八百户,朝朔望。”

    《成帝本纪》:“成帝好经书,宽博谨慎。”

    《张禹传》:“初元中,立皇太子,博士郑宽中以《尚书》授太 子,荐言禹善《论语》,诏令禹授太子《论语》。成帝即位,征 禹、宽中,皆以师赐爵关内侯。”

    《哀帝本纪》:哀帝,元帝庶孙,定陶共王子也。母曰丁姬。 年三岁,嗣立为王。长,好文辞法律。元延四年入朝,尽 从傅、相中尉。帝少弟中山孝王亦来朝,独从傅。上怪 之,以问定陶王。对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 傅、相、中尉皆国二千石,故尽从之。”上令诵《诗》,通习能 晓。他日,问:“中山王独从傅在何法令不能对,令诵《尚 书》,又废成帝由此以为不能,而贤定陶王。

    《后汉书光武帝本纪》:“光武帝年九岁而孤。王莽天凤 中之长安,受《尚书》,略通大义。”

    帝数引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夜分乃寐。皇太子见帝 勤劳不怠,承间谏曰:“陛下有禹、汤之明,而失黄、老养 性之术,愿颐爱精神,优游自宁。”帝曰:“我自乐此,不为 疲也。”

    《桓荣传》:“荣少学长安,习《欧阳尚书》。世祖召荣令说尚 书,甚善之,拜为议郎。每朝会,辄令荣于公卿前敷奏经书。”

    《锺兴传》:“兴学行高明,光武召见,问以经义,应对甚明, 帝善之,拜郎中,稍迁左中郎将,诏令定《春秋》章句,去 其复重,以授皇太子。”

    《明帝本纪》:“帝十岁能通《春秋》,光武奇之,立为皇太子。 师事博士桓荣,学通《尚书》。”

    《桓荣传》:“建武十九年,显宗始立为皇太子,选求明经, 乃擢荣弟子豫章何汤为虎贲中郎将,以尚书授太 子。”

    《张兴传》:“永平十年,兴拜太子少傅,显宗数问经术。” 《东观汉记》,“明帝以东海王立为皇太子,治《尚书》,备师 法,兼通四经,略举大义,博观群书,以助学术。”

    《后汉书儒林传序》:“建初中,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 同异,连月乃罢。肃宗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顾命史 臣,著为通义。又诏高才生受古文《尚书》《毛诗》《穀梁》《左 氏春秋》。虽不立学官,然皆擢高第为讲郎,给事近署, 所以网罗遗逸,博存众家。”

    《东观汉记》:“孝和皇帝,章帝中子。四岁立为太子,初治 《尚书》,遂兼览书传,好古乐道,无所不照。上以五经义 异,《书传》意殊,亲幸东观,览书林,阅篇籍,外忧庶绩,内 勤经艺,自左右近臣皆诵诗书。”

    《后汉书儒林传序》:“孝和数幸东观,览阅书林。”

    《魏志文帝本纪》注:“《魏书》曰:‘帝博览古今经传诸子百 家之书’。”

    《高贵乡公本纪》:高贵乡公少好学夙成,齐王废公卿, 迎立公。甘露元年夏四月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 “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 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更有连山, 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 俊对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 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 《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气连天地也。《归藏》 者,万事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 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 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元作《注》,虽圣贤不 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 之何也?”俊对曰:“郑元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 易了也。”帝曰:“若郑元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 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 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 则郑元何独不谦邪”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 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 天下治’此包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 何殊异尔邪”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 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 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乾为天而复为金为 玉为老马与细物并邪”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 近取诸物,远则天地。”讲《易》毕,复命讲《尚书》。帝问曰:“郑 元云‘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 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 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 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 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 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 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 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 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 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 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邪’?”峻对曰:“虽圣人 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 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 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唯帝难之, 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 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 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 无失,是以尧矢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 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 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 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 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 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 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 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己位。岳曰:‘否,德 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仄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 由于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 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岳扬仄陋而后荐举, 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 及。”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 为治何由而教化各异?皆脩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 而不报乎?”博士马照对曰:“太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 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 照对曰:“诚由时有朴文,故化有薄厚也。”

    《明帝本纪》注:“《魏书》曰:‘帝生数岁,有岐嶷之姿,好学多 识’。”

    《晋书明帝本纪》:“明帝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雅好 文辞。”

    《穆帝本纪》:永和十二年“二月辛丑,帝讲《孝经》。”

    升平元年三月帝讲《孝经》。

    《孝武帝本纪》:“宁康三年九月,帝讲《孝经》。”

    《南史宋文帝本纪》:“文帝博涉经史。”

    《宋孝武帝本纪》:“孝武帝少机悟,神明爽发,读书七行 俱下,才藻甚美。”

    《宋书废帝本纪》:“帝好讲书,颇识古事。”

    《南史齐高帝本纪》:“高帝姿表英异,儒生雷次宗立学 于鸡笼山。帝年十三,就受礼及《左氏春秋》。”

    《册府元龟》南齐太祖年十三,受业于雷次宗,治礼及 《左氏春秋》。其后关康之尤善《左氏春秋》。帝为领军,素 好此学,送《春秋》五经,康之手自点定,并得论《礼记》十 馀条。帝甚悦,宝爱之。

    《梁书武帝本纪》:“帝文思钦明,能事毕究,少而好学,洞 达儒元。虽万几多务,犹卷不释手,燃烛侧光,常至戊 夜。”

    《南史梁武帝本纪》:“武帝博学多通,竟陵王子良开西 邸,招文学,与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等 游焉,号曰‘八友’。”

    《册府元龟》:梁元帝聪悟俊朗,天才英发。年五岁,高祖 问:“汝读何书?”对云:“能读《曲礼》。”高祖曰:“汝试言之。”即诵 上篇,左右莫不惊异。帝好学,博综群书。

    《南史陈武帝本纪》:“武帝涉猎史籍,好读兵书,明纬候 孤虚遁甲之术。”

    《魏书李先传》:“‘太祖问先曰:‘天下何书最善,可以益人 神智’?先对曰:惟有经书,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补 王者神智’。又问曰:‘天下书籍,凡有几何?朕欲集之,如 何可备’?对曰:伏羲创制,帝王相承,以至于今,世传国 记,天文秘纬,不可计数。陛下诚欲集之,严制天下诸 州郡县,搜索备送,主之所好,集亦不难。”于是班制天 下经籍稍集。

    《册府元龟》:“后魏明元帝礼爱儒生,好览史传。”

    孝文帝雅好读书手不释卷五经之义览之便讲学 不师授采其奥旨史传百家无不该涉。

    《北史魏孝文帝本纪》:太和十六年:“夏四月甲寅,幸皇 宗学,亲问博士经义。”

    《册府元龟》:“北齐废帝为太子时,文宣召朝臣文学者 及礼学官于宫宴会,令以经义相质,亲自临听太子 手笔措问,在坐莫不叹美。”

    《北史齐孝昭帝本纪》:帝幼而英峙,早有大成之量。文 襄执政,遣中书侍郎李同轨就霸府为诸弟师。帝所 览文籍,原其指归,而不好辞采。每叹云:“虽盟津之师, 左骖震而不衄。”以为能,遂笃志读《汉书》,至《李陵传》,恒 壮其所为。

    《册府元龟》,孝昭帝所览文籍,源其指归,而不好文采, 笃志读《汉书》。

    《北周书明帝本纪》:“明帝幼而好学,博览群书,善属文, 词采温丽。及即位,集公卿以下有文学者八十馀人 于麟趾殿,刊校经史。又捃采众书,自羲、农以来讫于 魏末,叙为《世谱》,凡五百卷云。所著文章十卷。”

    武帝天和二年八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僚沙门道士 等亲讲《礼记》。

    《通鉴》:“唐太宗身属櫜鞬,风纚露沐,然锐情经术,即王 府开文学馆,召名儒十八人为学士,与议天下事。既 即位,殿左置弘文馆,悉引内学士番宿更休,听朝之 间,则与讨论古今,未尝少怠。”

    太宗谓侍臣曰:“梁武帝惟谈苦空,元帝为周师所围, 犹讲《老子》,此深足为戒。朕所好者,惟尧、舜、周、孔之道, 如鸟之有翼,鱼之有水,不可暂无耳。”

    《贞观政要》:“贞观七年,虞世南迁秘书监,太宗每机务 之隙,引之谈论,共观经史。”

    九年太宗曰:“朕贞观以来手不释卷知风化之本见 理政之源。”

    十二年,谓侍臣曰:“朕读书见前王善事,力行不怠。” 《文中子附录》:太宗召房杜及征俱入,上曰:“朕昨夜读 《周礼》,真圣作也。首篇云:‘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 野,设官分职,以为人极’。”诚哉深乎!

    《玉海》:“太宗引文学之流,更直宿于内署,讲求典礼,讽 诵《诗》《书》,夜分忘倦。”

    《大唐新语》:太宗尝出行,有司请载书以从。太宗曰:“不 须,虞世南在此,行秘书也。”世南为秘书监,于省后堂 集群书中奥义皆应用者,号《北堂书钞》。

    随弘智学通《三礼》《汉史》,累迁黄门侍郎。高宗令弘智 于百福殿讲《孝经》,召宰臣以下听之。弘智演畅微言,

    略陈五孝,诸儒问难相继,酬应如响。高宗怡然曰:“朕
    考证
    颇耽坟籍,至于《孝经》,偏所留意。然孝之为德,弘益实

    深,故云‘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是知《孝经》之益为 大也。”顾谓弘智曰:“宜略陈此经切要者,以辅不迨。”弘 智对曰:“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 微臣愿以此言奉献。”高宗大悦,赐彩二百匹,迁国子 祭酒。

    开元二十三年,加荣王已下官,敕宰臣入集贤院,分 写告身以赐之。侍中裴耀卿因入书库观书,既而谓 人曰:“圣上好文,书籍之盛,自古未有。朝宰充使,学徒 云集,观象设教,尽在是矣。前汉有金马、石渠,后汉有 兰台、东观,宋有揔明,陈有《德教》,周则兽门、《麟趾》,北齐 有仁寿、《文林》,虽载在《前书》,而事皆琐细。方之今日,则” 岂得“扶翰捧毂”者哉。

    《开元天宝遗事》:明皇于勤政楼以七宝装成山座,高 七尺,召诸学士讲议经旨及时务,胜者得升焉。惟张 九龄论辩风生,升此座,馀人不可阶也。时论美之。 《册府元龟》:天宝四载,帝读《洪范》,至“无偏无颇”而声不 和韵,因改“颇”为“陂。”下诏曰:“典谟既作,虽曰不刊;文字 或讹,岂必相袭?朕临政之暇,乙夜观书,匪徒阅于微 言”,实欲畅于精理。每读《洪范》,至“无偏无颇,遵王之义”, 三复斯文,并皆协韵,唯“颇”一字,实则不协。又《周易·泰 卦》中“无平不陂”,《释文》云:“陂字亦有颇音。”陂之与颇,训 诂无别,为陂则文亦会意,为颇则声不成文。应有煨 烬之馀,编简坠缺,传授之际,差乖相沿。原始要终,虽 有刊革。朕虽先觉,兼访诸儒,佥以为然,终非独断。其 《尚书洪范》“无偏无颇”,“颇”字宜改为“陂”,庶使先儒之义, 去彼膏肓;后学之徒,正其鱼鲁,仍宣于国学。

    《通鉴》:唐明皇谓宰相曰:“朕每读书,有疑滞无从质问, 可选儒学之士入内侍读。”

    《旧唐书代宗本纪》:“元宗诸孙百馀,上为嫡皇孙,幼而 好学,尤专《礼》《易》,元宗钟爱之。”

    《册府元龟》,宪宗留意典坟,每览前王兴亡得失之事, 皆三复其言。又读《贞观开元实录》,见太宗撰《金镜书》 及《帝范》上下篇。元宗撰《开元训诫》,思继前躅,遂采《尚 书》《春秋后传》《史记》、班、范《汉书》《三国志》《晋书》《晏子春秋》 《新序》《说苑》等书君臣行事可为龟鉴者,集成十四篇, 分为上下卷,目曰前代君臣事迹,书于屏风,列之座 右。

    《旧唐书穆宗本纪》:“元和十五年正月,即皇帝位。三月 壬子,召侍讲学士韦处厚、路随于太液亭讲《毛诗关 雎》《尚书洪范》等篇。既罢,赐绯鱼袋。”

    《册府元龟》:“唐文宗初封江王,在藩邸温恭冲默,好学 不倦。”

    文宗即位,每对宰臣等,未尝不深言经学。李石因奏 施士丐《春秋》堪读,上曰:“朕尝览之,穿凿之学,徒为异 同耳。学者如凿井然,得美水则已,何必辛苦旁求,然 后为有得也。”

    《杜阳杂编》:文宗皇帝尚贤乐善,罕有伦比。每视朝后, 即阅群书,见无道之君行状则必扼腕歔欷。读尧、舜、 禹、汤传则欢呼敛衽,谓左右曰:“若不甲夜视事,乙夜 观书,何以为人君邪?”每试进士及诸科举人,上多自 出题目,及所司进所试,而披览吟诵,终日忘倦。常延 学士于内庭讨论经义,较量文章,令宫女已下侍茶 汤饮馔,而李训讲《周易》微义,颇叶于上意。时方盛夏, 遂命取水玉腰带及辟暑犀如意以赐训,训谢之,上 曰:“如意足以与卿为谈柄也。”上读高郢《无声乐赋》,白 居易《求元珠赋》,谓之元祖。

    《唐会要》:“元和三年十一月,上锐于为理,既相裴垍喜 于得人,听政之暇,遍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 竦慕不能释卷。”

    《大中遗事》:裴恽诗有“太康”字,宣宗曰:“太康失邦,何以 此谓我?”宰执奉晋平帝改元太康,曰:“天子须博览,不 然几错罪。”恽由是耽味经史,夜观书不休,宫中窃目 上为老博士。

    《五代史唐庄宗本纪》:“庄宗稍习《春秋》,通大义。”

    《建隆遗事》:太祖性严重少言,酷好看书,虽在军中,手 不释卷。若闻人间有奇书,不吝千金以求之。显德初, 从世宗南征。初平淮甸,有纤人谮上于世宗曰:“赵某 自下寿州,私有重车数乘。”世宗遣人伺察,上果有笼 箧数车,遽令别入行在,面开之,无他物,惟书数千卷。 世宗异之,召上谕之曰:“卿方为朕作将帅,辟土疆,当 坚甲利兵,何用书为?”上顿首谢曰:“臣无奇谋,上赞圣 德,滥膺寄任,常恐不逮,所以聚书观览,欲广见闻,增 智虑也。”世宗曰:“善。”

    《洓水记闻》:太祖尝谓秦王侍讲曰:“帝王之子当务读 经书,知治乱之大体,不必学作文章,无所用也。” 《宋史·太祖本纪》:太祖晚好读书,尝读二典,叹曰:“尧舜 之罪,四凶止从投窜,何近代法网之密乎!”

    《太宗本纪》:帝性嗜学。宣祖总兵淮南,破州县财物悉 不取,第求古书遗帝,恒饬厉之。由是工文业,多艺能。 《玉海》:端拱元年八月辛巳,上谓丞相曰:“朕昨日听说《泰卦》,文理深奥,足以为君臣鉴戒,与卿遵守之。” 《遵尧录》:淳化三年,秘书监李至进新校御书。太宗谓 至曰:“嗜好不可不谨,不必远验前古。祇如近世符彦 卿,累任节镇,以射猎驰逐为乐,由是近习窥测其意, 竞以鹰犬为献。彦卿悦可两人而假借之,其下因恣 横侵扰。故知人君当淡然无欲,不使嗜好形见于外, 则奸邪无自入焉。朕年长,无他欲,但喜读书,用监古 今成败。”尔至,拜舞称贺。

    《玉海》:淳化五年,上幸太学,赐群臣坐。时侍讲李至执 经,讲《尧典》一篇。未毕,令孙奭讲《说命》三篇。帝曰:“《尚书》 主言治世之道,《说命》最备。文王得太公,高宗得傅说, 皆贤相也。至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上曰:“诚 哉是言。”因饮从官酒三行,赐奭帛三十匹。

    《通鉴》:宋太宗诏就崇文院中堂建秘阁,分三馆书籍 置其中,以吏部左侍郎李至兼秘书监。帝谓至曰:“人 君当澹然无欲,勿使嗜好形见于外,则奸佞无自入。 朕无他好,但喜读书,多见古今成败,善者从之,不善 者改之,如斯而已。”

    太宗锐意文史,每读书,自巳至申方释卷。太平兴国 中,诏李昉等撰《太平御览》一千卷,又诏集《太平广记》 五百卷,类选前代文章为《文苑英华》一千卷,帝《日览》 二卷。因事有阙,暇日追补,尝云:“开卷有益,朕不为劳 也。”

    《宋史真宗本纪》:“真宗幼英睿,姿表特异。比就学受经, 一览成诵。”

    《湘山野录》:真宗居藩邸,升储宫,命侍讲邢昺说《尚书》, 凡八席,《诗》《礼》《论语》《孝经》皆数四。既即位,咸平辛丑至 天禧辛酉,二十一年之间,虽车辂巡封,遍举旷世阔 典,其间讲席,岁未尝辍。至末年,诏直阁冯公元讲《周 易》,止终六十四卦,未及系辞,以元北使,遂罢。后仁宗 即位半年,侍臣以崇政殿所讲遗编进呈,方册之上, 手泽凝签及细笔,所记异义,历历尽在。两宫抱泣于 灵幄。数日,命侍臣撰《讲席记》。

    《国老谈苑》:真宗初即位,暇日召翰林学士王禹偁与 之论文。禹偁奏曰:“夫进贤黜不肖,辟谏诤之路,彰为 诰命,施之四方,延利万世,此王者之文也。至于雕纤 之言,岂足轸虑思较轻重于琐琐之儒哉?愿弃末务 本,以成宗社之讨。”上顾曰:“卿爱朕之深矣。”

    《山堂肆考》:真宗幼尚文雅,专以讲学属词为乐。及即 位,召邢昺、孙奭等更侍讲说,质问经义。

    《孝经衍义》:真宗咸平二年,初置翰林侍读、侍讲学士, 设直庐于秘阁,更直召对询访,或至中夕。校定《周礼》 《仪礼》《公羊》《穀梁春秋》《孝经》《论语》《尔雅义疏》。

    《宋宝训》:真宗景德四年,上谓王旦曰:“经史之文,有国 之龟鉴,保邦治民之要,尽在是矣。”

    《遵尧录》:真宗尝览前代经史,摭其可以为后世法者, 著《正说》五十篇。帝于经筵命侍臣日读一篇。及侍读 丁度等讲《春秋》,读《正说》中篇。帝谓曰:“《春秋》所述,皆前 世治乱,敢不鉴戒?《正说》先帝训言,敢不遵奉。”度曰:“陛 下德音若此,诚天下之幸。”

    帝每御经筵,以象架庋书策外向,以便侍臣讲读。 《东轩笔录》:真宗天纵睿明,博综文学,尤重儒术。凡侍 从之臣,每因赐对,未始不从容顾问。真宗善设论,虽 造次应答,皆典雅有伦。当时儒学之士,擢为侍从,则 有终身不为外官者。杜镐以博学尤承眷礼。晚年苦 肺疾,累乞闲地,真宗不允。至数年加剧,又于便坐恳 述,真宗曰:“卿自择一人,学术可以代卿者。”镐于是荐 戚纶以代。又逾年,未及得请而卒。

    《五朝名臣言行录》:“吕夷简以主上方富《春秋》,宜遵之 典学,擢孙奭等居讲席,以经义辅导。后又增置崇政 殿说书、天章阁侍讲之职,以广闻见。”

    《宋史仁宗本纪》:“乾兴元年二月戊午,即皇帝位。十一 月辛巳,初御崇政殿西阁讲筵,命侍讲孙奭、冯元讲 《论语》。”

    《东轩笔录》:仁宗圣性好学,博通古今,自即位,常开迩 英,讲筵使侍讲侍读,日进经史,孜孜听览,中昃忘倦。 有林瑀者,自言于《周易》得圣人秘义,每当人君即位 之始,则以日辰支干配成一卦,以其象繇为人君所 行之事,其说支离诡驳,不近人情。及为侍读,遽奏仁 宗曰:“‘陛下即位,于卦得《需》,象曰‘云上于天’,是陛下体 天而变化也’。其下曰:‘君子以饮食宴乐,故臣愿陛下 频宴游,务娱乐,穷水陆之奉,极玩好之美,则合卦体, 当天心而天下治矣’。”仁宗骇其言,翼日问贾魏公昌 朝,魏公对曰:“此乃诬经籍以文奸言,真小人也。”仁宗 大以为然,于是逐瑀,终身不齿。

    杨安国,胶东经生也,累官至天章阁侍讲。其为人沽 激矫伪,言行鄙朴,动有可笑,每进讲则杂以俚下廛 市之语,自扆坐至侍臣,中官见其举止,已先发笑。一 日,侍仁宗讲至“一箪食,一瓢饮”,安国操东音曰:“颜回 其穷,但有一罗粟米饭,一葫芦浆水。”又讲:“自行束脩 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安国遽启曰:“官家,昔孔子教人也须要钱。”仁宗哂之。翊日遍赐讲官,皆恳辞不拜,唯 安国受之而已。

    《玉海》:“景祐元年正月丁亥,命贾昌朝、赵希言、王宗道、 杨安国并为崇政殿说书,日以二人侍讲说。”

    二年正月癸丑,置迩英、延义二阁,写《无逸篇》于屏。迩 英在迎阳门之北,东向;延义在崇政殿之西,北向。是 日,御延义阁,召辅臣观盛度读《唐书》,贾昌朝讲《春秋》, 遂宴崇政殿。

    冯元兼侍讲,与孙奭以经行并进,讲读亲近,自是仁 宗益向学。

    《通鉴》:仁宗庆历四年,帝御经筵,因元昊反,罢进讲。崇 政殿说书赵师民上言:“帝王治经与庶品异,不独玩 空文、占古语也。今方小有事,臣等即不能进见,是以 先王遗籍为可以讲无事之朝,不足赞有为之世。臣 愚以为过矣。”又献《劝讲箴》,帝嘉纳之,曰:“卿等宿儒博 学,多所发明,朕虽盛暑亦未尝倦,但恐卿等劳耳。” 《道山清话》:庆历中,胡瑗以白衣召对,侍延英讲《易》,读 “乾元亨利贞”,不避上御名。上与左右皆失色。瑗曰:“临 文不讳。”后瑗因言《孟子》民无恒产读为常。上微笑曰: “又却避此一字。”盖自唐穆宗已改“常”字,积久而读熟, 虽曰尊经,然坐斥君父之名,亦未为允。

    《遵尧录》:仁宗退朝,常命侍臣讲读于迩英阁。贾昌朝 时为侍讲,讲《春秋传》,每至诸侯淫乱事,则略而不说。 帝问其故,昌朝以寔对。帝曰:“六经载此,所以为后世 鉴戒,何必讳也。”

    《墨客挥犀》:赵侍读师民,学问淳德,天下所共称也。仁 庙时讲书后殿,说乾卦四德,至贞字,不以他音代呼, 直言其字,近侍皆掩口。公徐曰:“临文不讳。”讲罢,帝目 送之,顾左右曰:“此真古儒也。”其眷重如此。按此与道山清话条 事同而人异故并载入

    《五朝名臣言行录》:“吕公著每进讲,多传经义以进规 会讲《论语》,至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公言在下 而不见于上者多矣,然在上者亦有未见知于下者 也。故古之人君,政令有所未孚,人心或有未服,则反 身修德,而不以愠怒加之,如舜之诞敷文德,文王之 皇自敬德是也。上知公意深切,每改容鞠躬,如在车” 之式。

    吕公著侍经筵时,仁宗《春秋》高,公于经传同异,训𧮪 得失,皆粗陈其略,至于治乱安危之要,闻之足以戒 者,乃为上反复深陈之。仁宗尝诏讲官,凡经传所载 逆乱事,皆直言毋讳。公因进讲言:“弑逆之事,臣子所 不忍言,而仲尼书之《春秋》者,所以深戒后世人君,欲 其防微杜渐,居安虑危,使君臣父子之道素明,长幼 嫡庶之分早定,则乱臣贼子无所萌其奸心。故《易》曰: ‘履霜坚冰至。由辨之不早辨也’。”自仁宗末,率以二月 开经筵,至重午罢;八月复开,至冬至罢。是岁,诏以九 月五日开,至重阳罢。吕公著奏:“愿陛下日御迩英,以 循先帝故事。”诏即从之。后讲《论语》将毕,公以《尚书》备 二帝三王之道,尤切于治术,乞候进讲《论语》毕日,进 讲《尚书》。从之。

    《宋史英宗本纪》:帝好读书,不为燕嬉亵慢,服御俭素 如儒者。每以朝服见教授曰:“师也,敢弗为礼。”时吴王 宫教吴克进《宗室六箴》,仁宗付宗正,帝书之屏风以 自戒。

    《山堂肆考》:宋英宗听政毕,不俟进食,即御经筵。 《玉海》:“英宗嘉祐八年十二月己巳,初御迩英阁,召侍 臣讲读经史。”

    《宋史神宗本纪》:帝天性好学,请问至日晏忘食。英宗 常遣内侍止之。帝正衣冠拱手,虽大暑未尝用扇。侍 讲王陶入侍,帝率弟颢拜之。治平四年正月,即皇帝 位。冬十月己酉,初御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 《东轩笔录》:神宗皇帝在春宫时,极冲幼,孙思恭为侍 读,一日讲《孟子》,至“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 戚畔”之。思恭泛引古今助顺之事,而不及亲戚畔之 者。主上顾曰:“微子,纣之诸父也,抱祭器而入周,非亲 戚畔之耶?”思恭释然骇伏。上之睿明,可谓闻一知十 矣。

    《曲洧旧闻》:熙宁元年冬,介甫初侍经筵,未尝讲说。上 欲令介甫讲《礼记》。至曾子易箦事,介甫于仓卒间进 说曰:“圣人以义制礼,其详至于床笫之际。”上称善。安 石遂言《礼记》多驳杂,不如讲《尚书》,帝王之制,人主所 宜急闻也。于是罢《礼记》。

    《五朝名臣言行录》:神宗初御经筵,吕公著进讲《尚书》, 至“天乃锡王勇智”,上曰:“何以独言勇智?”公曰:“仲虺方 称成汤能伐夏救民,故以勇智言之。然圣人之德,当 如《易》所谓聪明睿智神武而不杀”者,然后可以尽善。 时上富于《春秋》,故公以好勇黩武为戒。

    《挥麈后录》:熙宁中,神宗问邓绾云:“西汉张良如何?”绾 以班、马所论对。上曰:“体道。”绾以未喻圣训请,上又曰: “不唱。”绾退,因取《子房传》考之,自从沛公入秦宫阙,至 召四皓侍太子,凡所运筹,未有一事自其唱之,始知天纵之学,非人所及。

    《五朝名臣言行录》:范纯仁除侍讲,语人曰:“国之本在 君,君之本在心。人君之学,当正心诚意,以仁为体,使 邪僻浮薄之说无自而入,然后发号施令,为宗庙社 稷之福。岂务章通句解,以资口舌之辩哉?”及在经筵, 进讲必反复开陈其说,归于人君,可用而后止。 见闻搜玉,伊川先生每进讲,常于文义外反复推明, 归之人主。一日当讲《颜子不改其乐章》,讲既毕,乃复 言曰:“陋巷之士,仁义在躬,忘其贫贱。人主崇高,奉养 备极,尚不知学,安能不为富贵所移?且颜子,王佐之 才也,而箪食瓢饮;季氏,鲁国之蠹也,而富于周公。鲁 君用舍如此,非后世之鉴乎?”闻者叹服。

    《闻见后录》:范淳甫内翰,迩英讲《礼》,至“儗人必于其伦”, 曰:“先儒谓拟君于君之伦,拟臣于臣之伦,特其位而 已。如桀、纣,人君也,谓人为桀、纣,必不肯受。孔颜,匹夫 也,谓人为孔、颜,孔颜必不敢受。”东城深叹其得劝讲 之礼。

    《宋史哲宗本纪》:“元丰八年三月戊戌,即皇帝位。十二 月壬戌,开经筵,讲鲁论,读《三朝宝训》。”

    元祐四年冬十月癸丑,御迩英殿,讲官进讲《三朝宝 训》。

    《五朝名臣言行录》:哲宗即位,吕公著为迩英侍读。始 至,上言曰:“人君即位之始,当正始以正天下,修德以 安百姓。修德之要,莫先于学。学有缉熙于光明,日新 又新,以至于大治者,学之力也。”

    哲宗嗣位,刘挚复任言责,上疏曰:“陛下春秋鼎盛,在 所资养,敢选忠信孝悌、淳茂老成之人,以充劝讲进 读之任。便殿燕坐,时赐廷对,执经诵说,以广睿智。” 元祐初,权住进讲。范祖禹上疏曰:“陛下今日学与不 学,系天下他日之治乱,臣不敢不尽言之。陛下如好 学,则天下之君子欣慕,愿立于朝,以直道事陛下,辅 助德业而致太平矣。陛下如不好学,则天下之小人 皆动其心,欲立于朝,以邪謟事陛下,窃取富贵而专 权利矣。君子专于为义,小人专于为利。君子之得位, 欲行其所学也;小人之得位,将济其所欲也。用君子 则治,用小人则乱。君子与小人,皆在陛下心之所召 也。凡人之进学,莫不在于年少之时。陛下数年之后, 虽欲勤于问学,恐不得如今日之专也。”

    司马康为讲官,尝上疏历陈前世治少而乱多,祖宗 创业之艰难,积累之勤劳,以劝上及时向学,守天下 大器。又劝太后每于禁中训导,其言切至。又言《孟子》 为书最醇正,陈王道尤所宜观览。上曰:“方读《孟子》。”寻 诏讲筵官编修《孟子节解》为十四卷以进。君已病矣, 自力解《孟子》二卷。会除谏议,未受,条具诸所当言以 待曰“得一”极言而死,无所恨矣。

    上以迩英讲读《论语》毕,赐执政、讲读官、左右史,御筵 于资善堂,内出御书唐人诗分赐在坐。翌日,吕公著 上奏曰:“臣伏念陛下睿哲之性,出于天纵,而复内禀 慈训,日新典学,诚以尧、舜、三代为法,则四海不劳而 治。将来《论语》终帙进讲《尚书》二书,皆圣人之格言,为 君之要道,臣辄于其中及《孝经》内节要语共一百段” 进呈。圣人之言,本无可去。臣今惟取明白切于治道 者,庶便于省览,或游意笔砚之间,以备挥染,亦日就 月将之一助也。居数日,太皇太后宣谕曰:“吕相所进 《要语》,已令皇帝即依所奏,每日书写看览,甚有益于 学问,与《写诗篇》不同也。”

    《宋史吕大防传》:“大防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提 举修《神宗实录》。大防见哲宗年益壮,日以进学为急, 请敕讲读官取仁宗迩英御书解释上之,置于左右。 又摭乾兴以来四十一事足以为劝戒者,分上下篇, 标曰‘《仁祖圣学》,使人主有欣慕不足之意。哲宗御迩 英阁,召宰执讲读官读《宝训》。至汉武帝籍南山,提封’” 为上林苑,仁宗曰:“山泽之利,当与众共之,何用此也?” 丁度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及于忧 勤,此祖宗家法尔。”大防因推广祖宗家法以进,哲宗 甚然之。

    《悦生随》抄哲宗御讲筵所手折一柏枝玩之。程颐为 讲官,奏曰:“方春万物发生之时,不可非时毁折。”哲宗 亟掷于地,终讲有不乐之色。太后闻之,叹曰:“怪鬼坏 事!”吕晦叔亦不乐其言也,云:“不须得如此。”

    《墨庄漫录》:元祐中,哲宗旬日一召辅臣于迩英阁听 讲读。时曾肇子开、苏辙子由,自左右史并除中书舍 人,入侍讲筵。子由作诗呈同省诸公,悉和之。迩英、延 义皆祖宗所建,讲读官、记注官赐坐饮茶,将罢赐汤, 仍皆免拜,无复外廷之礼。故子开诗云:“二阁从容访 古今,诸儒葵藿但倾心。君臣相对疑宾主,谁识昭陵 用意深。”

    《五朝名臣言行录》:“吕希哲为说书凡二年,日夕劝导 人主以修身为本,修身以正心为主。心正意诚,天下 自化,不假他术,身不能修,虽左右之人且不能喻,况 天下乎《贵耳集》:德寿与讲官言:“读《资治通鉴》,知司马光有宰 相度量,读《唐鉴》,知范祖禹有台谏手段,虽学士大夫 未尝说到这里。”

    《宋史孝宗本纪》:“孝宗,太祖七世孙也。绍兴二年,选帝 育于禁中。五年,用左仆射赵鼎议,立书院宫中教之。 既成,遂以为资善堂。”帝《读书强记》:“天资特异,听读资 善堂,以徽猷阁待制范冲兼翊善,起居郎朱震兼赞 读。高宗命帝见冲,震皆拜。”

    《山堂肆考》:孝宗谓讲官曰:“进讲《三朝宝训》,几时终篇 朕乐闻祖宗谟训,虽日尽一卷,亦未为多。”

    《玉海》:乾道三年九月乙亥,中书舍人梁克家讲“年长 以倍父事之,因奏孝悌之道。”庚寅,诏择诸篇最要切 者,如《王制》《学记》《中庸》《大学》之类,先次进讲。

    绍熙五年,侍讲朱熹讲《大学》,讲至“《盘铭》日新”,上欣然 曰:“要处只在求放心。”

    《通鉴》。宁宗初即位,召知潭州朱熹为焕章阁待制兼 侍讲。先是,黄裳为嘉王府翊善,上谕之曰:“嘉王进学, 皆卿之功。”裳谢曰:“若欲进德修业,追迹古先哲王,则 须寻天下第一等人。”上问为谁,裳以熹对。彭龟年为 嘉王府直讲,因讲鲁庄公不能制其母,云:“母不可制, 当制其仆从。”王问为谁之说,对曰:“朱熹说也。”自后每 讲,必问熹说如何。

    《宋史理宗本纪》:“帝性凝重寡言,洁修好学。嘉定十七 年闰八月丁酉,嗣皇帝位。十二月癸丑,开经筵,诏辅 臣观讲。”

    宝庆三年春正月己巳,诏曰:“朕观朱熹集注《大学》《论 语》《孟子》《中庸》,发挥圣贤蕴奥,有补治道。朕励志讲学, 缅怀典刑,可特赠熹太师,追封信国公。”三月庚戌朔, 工部侍郎朱在进对,奏人主学问之要。上曰:“先卿《中 庸序》言之甚详,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同时。”

    《度宗本纪》:度宗为皇太子时,理宗家教甚严,鸡初鸣 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往会议所参决庶事。退入讲堂, 讲官讲经,次讲史,终日手不释卷,将晡,复至榻前起 居,率为常。理宗问今日讲何经,答之,是则赐坐赐茶, 否则为之反复剖析,又不通则继以怒,明日须更覆 讲。景定五年十月丁卯即皇帝位。十一月戊戌,诏儒 “臣日侍经筵,辅臣观讲。”

    《金史熙宗本纪》:皇统元年二月戊午,上亲祭孔子庙, 北面再拜,退谓侍臣曰:“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学,岁月 逾迈,深以为悔。孔子虽无位,其道可尊,使万世景仰, 大凡为善不可不勉。”自是颇读《尚书》《论语》及《五代》《辽 史》诸书,或以夜继焉。

    《金史·世纪补》:显宗讳允恭,本讳胡土瓦,世宗第二子 章宗父。世宗即位,封楚王,置官属,赐名允迪。专心学 问,与诸儒臣讲议于承华殿,燕闲观书,乙夜忘倦。 《元史仁宗本纪》:帝览《贞观政要》,谕翰林侍讲阿林铁 木儿曰:“此书有益于国家,其译以国语刊行,俾蒙古、 色目人诵习之。”

    《翦胜野》闻太祖在军中,甚喜阅经史,后遂能操笔成 文章。尝谓侍臣曰:“朕本田家子未尝从师指授然读 书成文,释然自顺,岂非天授乎!”

    《大政纪》:洪武二年三月辛丑,上与翰林待制秦裕伯 论学术。上曰:“为学之道,志不可满,量不可狭,意不可 矜。志满则盈,量狭则骄,意矜则小。盈则损,骄则惰,小 则陋。故圣人之学,以天为准,贤人之学,以圣为则。苟 局于小而拘于凡近,则亦岂能克广其学哉!”裕伯对 曰:“诚如圣言。”

    《明宝训》:洪武三年二月辛酉,太祖御东阁,翰林学士 宋濂、待制王祎等进讲《大学传》之十章,至“有土”“有人”, 濂等反复言之,太祖曰:“人者国之本,德者身之本。德 厚则人怀,人安则国固。故人主有仁厚之德,则人归 之,如就父母。人心既归,有土有财,自然之理也。若德 不足以怀众,虽有财亦何用哉。”

    五年十二月己卯,太祖谓礼部侍郎曾鲁曰:“朕求古 帝王之治,莫盛于尧舜。然观其授受,其要在于允执 厥中。后之儒者,讲之非不精,及见诸行事,往往背驰。” 鲁曰:“尧舜以此道宰制万事,如执权衡,物之轻重长 短,自不能违而皆得其当,此所以致雍熙之治也。后 世鲜能此道,于处事之际,欲求其一一至当,难矣。”太 祖曰:人君一心治化之本存于中者,无尧舜之心;而 欲施之于政者,有尧舜之治。决不可得也。鲁又曰:“尧 舜之道载之典谟者无以加矣”至于修身理人、本末 次第具在《大学》一书。太祖曰:“《大学》平治天下之本,其 可舍此而他求哉。”

    枝山前闻。上万机之暇,留意方策,尝以《尚书》“咨汝羲 和”,“惟天阴骘下民”二节蔡沉注误,命礼部试右侍郎 张智同翰林院学士刘三吾等改正,因通加研校,书 成,名曰《书传会选》。又以《孟子》当战国之世,故词气或 抑扬太过,今天下一统,学者不得其本意而概以见 之言行,则学非所学而用非所用。又命三吾删其过 者,为《孟子》节文,不以命题取士先进遗风。参政陶、姑孰郡公安上与儒臣论学术,公 对曰:“道之不明,邪说害之也。”上曰:“邪说害道,犹美色 眩目,鲜不为惑,自非豪杰,不能决去。夫邪说不去,正 道不兴;正道不兴,天下乌得而治?”公顿首曰:“主诚探 本至论。”

    《暖姝由笔》学士苏平仲经筵日讲书不行跪礼,太祖 欲罪之,对曰:“臣执古圣人书,对今圣人讲,故不跪。” 困知记圣祖深明老氏之学,至于经纶万务,垂训万 世,一惟帝王相传之道是遵,孔、曾、思、孟之书,周、程、张、 朱之说,是崇是信,彝伦攸叙,邪慝无所容?

    《明外史汪睿传》:“洪武十七年,召见,命讲《西伯戡黎》篇, 授左春坊左司直。”

    《明宝训》:“洪武十七年四月庚午,太祖谓侍臣曰:‘朕观 《大学衍义》一书,有益于治道者多矣。每披阅便有儆 省。故令儒臣日与太子诸王讲说,使鉴古验今,穷其 得失。大抵其书先经后史,要领分明,使人观之容易 而悟,真有国之龟鉴也’。”

    十八年五月辛酉朔,太祖御华盖殿,文渊阁大学士 朱善进读《心箴》毕,太祖曰:“人心、道心有倚伏之机。盖 仁爱之心生则忮害之心息,正直之心存则邪诐之 心消,羞恶之心形则贪鄙之心绝,忠悫之心萌则巧 伪之心伏。故人常持此心,不可为情欲所蔽,则至公 无私,自无物我之累矣。”

    《东朝记》:上于乾清、坤宁南北二宫间为退朝燕处之 殿,置古书祖训于其中,沈玩深思,名之曰“省躬。”方孝 孺奉谕撰铭。

    《成祖实录》:永乐四年,上视朝之暇,御便殿阅书史,问: “文渊阁经、史、子、集皆备否?”解缙对曰:“经史粗备,子、集 尚多阙。”上曰:“士人家稍有馀资,尚欲积书,况于朝廷 乎?”遂召礼部尚书郑赐,命择通知典籍者,四出购求 遗书。且曰:“书籍不可较值,惟其所欲与之。”又顾缙等 曰:“置书不难,须常览阅乃有益。凡人积金玉亦欲遗 子孙。”金玉之利有限,书籍之利岂有穷也。

    名山藏《典谟记》:永乐四年闰七月,上语翰林侍读胡 广等曰:“朕曩守藩,暇好观《易》。时府中惟武、周、文善为 《易》,然时有拘滞。《易》者,《易》也,其妙在变。”又曰:“内君子外 小人一语,人君用之,功效不小。”十月免午朝,上顾侍 臣皆休沐。一日,复问:“寓舍无事,宁观书否?”对曰:“暇亦 不废。”上曰:“朕爱孔子饱食终日之言,宫中恒观书。若” 等盛年,切莫自逸。禹惜寸阴,何可不勉。

    七年五月,上采辑圣贤格言,为书四卷,曰《圣学心法》, 赐皇太子而序之曰:“朕惟古帝王平治天下,具有要 道。诏训子孙,亦有成法。朕承皇考洪基,仰惟缔造艰 难,惕焉思惧。明明有训,是式是仪。夙夜孳孳,莫悟深 奥。尝欲立言,训我孙子,顾所闻者,无过《六经》圣贤之 道。几务之暇,采辑为书,名曰《圣学心法》。揭君臣父子 为纲,分而为目,有统有专,惟我子孙,尚慎听之。” 八年十月,以《务本训》赐皇太孙。其书言田野农桑之 勤劳,举高皇帝创业艰难,次及往古人君圣贤昏乱 可法戒者,以致饬励之意。

    《殿阁词林记》:“仁宗即位,建弘文馆于思善门外,驾尝 临幸,讲论经史不倦。”

    《名山藏典谟记》:“宣宗皇帝,仁宗嫡长子,成祖爱之。年 十一以从狩北京,日侍左右,随事训教。尝命从观田 家,问所疾苦,作《务本训》授上。上读书,一目数行,尽袠 皆举经史百家,莫不涉意。”

    《明昭代典则》:正统元年春正月,帝御经筵。时中官王 振用事,考功郎中李茂弘尝言:“可忧者,君臣之情不 通。今经筵进讲,不过应故事,以粉饰太平,而暌隔蒙 蔽,未必无意外之虞也。”遂抗章致仕去。

    《大政纪》:“正统元年正月,上御经筵开讲,敕曰:‘朕祗奉 天命,嗣承祖宗大宝,统御天下,用主神人。而即位以 来,弗遑夙夜,永惟厥道,必学乃明。今以初九日御经 筵,命尔翰林春坊等衙门儒臣分直侍讲。夫大道原 于天,尧舜禹汤文武以隆政教,而周公、孔子阐明之, 我祖宗世所师法,以安天下。卿等宜安心竭诚,相与’” 讨论,务归至当。毋隐而弗彰,毋曲以徇好。庶几明之 于心,诚之于行,以兴治化,以福苍生,用不殄天与宗 祖之命。

    天顺八年正月乙亥,皇太子即皇帝位。八月,御经筵, 赐讲官学士柯潜白金、文绮、宝钞。礼科给事中张宁 劝经筵进讲《大学衍义》,从之。

    明《昭代典则》:成化六年三月,翰林编修陈音言:“养德 之要,莫先于讲学,讲学之功,莫先于好问。今陛下虽 间御经筵,然势分尊严,上有所疑未尝问,下有所见 不敢陈。愿于退朝之暇,择儒臣有学行者引至便殿, 有疑辄问,务使圣心涣然,如天开日皎,则以之正心 正家,正百官,正万民,而亿万载太平之业基于此矣。” 上曰:“此事累有人言。俱己处置。”

    九年春正月,敕儒臣校订宋儒朱熹《通鉴纲目》,命刻 梓以传。编修谢铎上言曰:“宋神宗好《通鉴》,理宗好《纲目》,徒知留意于书,不能推之于治。”因劝上亲贤讲学, 见诸行事,不可为二君之徒好。上嘉纳之。

    《先进遗风》:王文恪公鏊,初授翰林,闭门力学,避远权 势。弘治中,补充经筵讲官。中官李广怙宠干政,公进 讲,意存讽谏。上退谓左右曰:“讲官”云云,意指若曹也。 后广败,大臣多被污,公独不与戚畹。寿宁侯与公有 绝不与通。岁时问遗,辄麾去。或以为过,公曰:“昔万 循吉攀附昭德,我尝耻之,乃今自附寿宁耶?”

    《仰山脞录》:杨文懿公守陈,入翰林,每进讲必傅经义 以纳忠诲。一日讲《说命》,有曰:“明君图治,常患其臣不 言,忠臣进言,惟恐其君不行。臣不言则君徒负聪明 而罔闻乎治要;君不行,则臣徒费讲说而无补乎上 德。”臣言之而君行之,若高宗傅说,可以为万世法矣。 于武成有曰:“《鲁论》称舜无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 而治,是则帝王之治皆不劳而佚。盖舜所以无为,武 王所以垂拱,皆常忧劳而有为,乃始佚乐而无为也。 尝作内宴乐,语以时方逸豫,则曰:“谓丰大必宜日中, 故豫亨,尚虞城复”;以时方尚边功,则曰:“慕帝舜之格 有苗,思宋国之相”;《司马》以时方贵异物,则曰:“不作无 益而功成,不宝异物而民足”,乃召公之格言。“无轻民 事而惟艰,无安厥位而惟危”,又伊尹之明训。公既进 呈,语他学士曰:万一蒙上过听,不贤于优孟滑稽之 谈乎?

    名山藏《臣林记》:孝宗即位,特召王恕为吏部尚书,加 太子太保,左庶子王臣请上御经筵无废大寒暑。恕 言:“‘‘臣闻之,君子无终食违仁’。孟轲曰:‘君子引君当道’。 臣又闻之贾谊:傅者,傅之德义;师者,道之教训;保者, 保其身体’。臣官以保为名,诚爱陛下,陛下诚志道与 仁矣。即令讲官时进讲章,玩绎闲燕,亦足进学,非必 陈仪卫,设酒殽,乃为经筵也。祁寒盛暑,慎居起保,圣 躬亦不可不急。臣谓即暂止经筵,如天顺、成化间,无 所不可。”大理办事进士董杰、御史汤鼐先后言:“‘经筵 讲学,人主上务,祖宗盛典也。陛下举行,士民跂首赞 叹。王恕旧眷,特知不闻将顺,乃虑伤圣体,恐费酒殽, 所以待陛下甚卑,失天下士大夫望’。恕”,惶恐辞印,归 第待罪。上勉出之。

    《大政纪》:弘治元年三月,少詹事杨守陈上《讲学勤政 疏》,上褒纳之,大略谓:“陛下御极以来,屏弃珍玩,放远 奇袤,登用正人,听纳忠谏,躬览题奏,日勤政务,若此 不懈,可几尧舜。独臣愚犹过虑,盖革故正始犹易,持 久保终寔难。若内得弗深,外资弗博,锐志少懈,欲心 渐滋,岂能俾其终始如一。乞开经筵,御午朝,听讲之 际,凡所未明,辄赐清问,必待圣心洞然明悟而后已。 一日之间,居文华殿之时多,处乾清宫之时少,使欲 寡而心清,惑少而理明,则得于内者深,而出治之本 立矣。午朝有事者,皆先用略节口奏而裁决之。大政 则召大臣面议,未当则许谏官驳正而审行之,俾贤 才常集于目前,视听不偏于左右,则资于外者博,而 致治之纲举矣。若但如近日之听日讲,御午朝以应 故事,凡百题奏,皆付内监诸臣调旨批答。臣恐积年 之弊未革,将来之患难测,不但如前所过虑而已。” 《名山藏典谟记》,弘治十四年十月,命日讲添《周易》一 书,暂停《贞观政要》。刘健等言:“圣学日增,廷臣相庆。乃 《贞观政要》多载唐太宗”致治之迹,事切而代近,祖宗 列圣,率崇是书。伏望少延天听,仍旧进讲纳之。 《大政纪》:弘治十七年九月,召大学士刘健等议日讲 事。是月晦日,复召辅臣入见。上曰:“‘今李荣来说,日讲 时,刘机讲‘陈善闭邪’”,“‘陈’字解做陈说,不是,止云敷陈 其说乃可耳’。皆应曰:‘诺’。”刘健曰:“昨李荣又说,以善道 启沃他,‘他’字不是。”上微笑曰:“他字也不妨。大抵讲书 须要明白透彻,直言无讳,道理皆是书上原有的,不 是纂出若不说尽,也无进益。且先生辈与翰林院,是 辅导之职,皆所当言。”健对曰:“臣等若不敢言,则其馀 百官无敢言者矣。”上曰:“然。”谢迁曰:“圣明如此,讲官愈 好尽心。”李东阳曰:“今年圣学缉熙,中外臣民无不仰 戴,臣敢不仰承圣意。”皆叩头谢。上又曰:“先生辈可传 与他,不必顾忌。昨所讲似有顾忌耳。”又曰:“他字亦不 妨。昨因话偶及此,意以为不若启沃之更好,然不必 深计也。”皆复谢而出。是日,天颜和悦,似以昨所传来 的,恐讲官因此有所观望,故特示详悉如此。盖经筵 讲章,自数岁以来,始去旧谀颂之词,加以规谏,未尝 少忤。及闻此谕,益知上所向云。

    《名山藏典谟记》:“弘治十八年四月,翰林院学士张元 祯上疏,劝经筵讲《太极西铭》诸书。上索《太极图》观之 曰:‘天生斯人,开朕也’。”

    二十三年,孝宗即位。时览记《孝经》《尚书》《家礼》《大明律》 四种书,皆有日课,有疑义即召问法吏儒臣,天下翕 然望治。

    《大政纪》:正德元年九月,兵部尚书许进疏劝上勤学 养心,纳之。疏略曰:“人主之心,惟在所养。以大舜之圣, 禹陈克艰惠迪之谟,益进游逸淫乐之戒,帝王诞膺景命,罔不学于古训,以克永世。臣于经筵侍听之馀, 仰瞻天表,睿智听明,矧儒臣进论谆切,裨益弘多。故 臣以为陛下之心,欲得所养,惟经筵为切务。伏望时 敏问学,痛止游逸。以古尧舜之君为必可师,以昔荒 淫之王为必当戒,则圣德日新,灾变自弭。”

    《泳化类编》:嘉靖六年夏,世宗御经筵,讲《大学衍义》有 感,遂赋五言诗十韵以赐辅臣。诗云:“帝王所图治,务 学当为先。下作民之主,上乃承之天。致治贵有本,本 端化自平。人君所学者,其序有后前。正心诚其意,志 定必不迁。吾志既能定,理道岂复颠?身修本心正,家 国治同然。国治乃昭明,万邦斯协焉。”于变帝《尧典思》 “齐文王篇。万化修身始,朕念方拳拳。”遂命大学士杨 一清、贾咏、翟銮及张璁等各和一章,集为一册,赐名 《翊学诗》。

    《名山藏典谟记》:“嘉靖十年九月,上幸西苑。御无逸殿。 命李时、翟銮坐讲《无逸豳风》篇。遂赐宴豳风亭下,曰: ‘朕将省耕而视学’。”

    《客燕杂记》:“崇祯中,上设游艺堂,为涉览文史,地有所 疑,下之武英殿,掌殿中官,中官以问,供事中书。”

    圣学部杂录

    《易经乾卦》子曰:“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 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知至至之,知终终之,可与存 义也。”

    《礼记学记》:“君之所不臣于其臣者二:当其为尸,则弗 臣也,当其为师则弗臣也。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 北面所以尊师也。”

    《汉书董仲舒传》:仲舒对策曰:“臣闻良玉不琢,资质润 美,不待刻琢,此亡异于达巷党人不学而自知也。然 则常玉不琢,不成文章;君子不学,不成其德。”

    《匡衡传》衡上疏曰:“《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 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 性者也。故审六艺之指,则天人之理可得而和,草木 昆虫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

    《新序杂事篇》:“夫天生人,而使其耳可以闻,不学其闻 则不若聋;使其目可以见,不学其见则不若盲;使其 口可以言,不学其言则不若喑;使其心可以智,不学 其智则不若狂。故凡学,非能益之也,达天性也。能全 天之所生而勿败之,可谓善学者矣。”

    《遵尧录》:“人主读经则师其意,读史则师其迹。然读经 以《尚书》为先,读史以《唐书》为首。盖《尚书》论人主善恶 为多,《唐书》论朝廷变故最盛。”

    《玉海》:“学”之一字,高宗傅说始言之,开万世圣学之源。 宋文鉴吕公著《讲学疏》曰:“王者继祖宗之业,君亿兆 之上,礼乐征伐之所自出,四方万民之所视效。智足 以穷天下之理,则谗邪不能惑;德足以服天下之心, 则政令无不行。”自非隆儒亲学,何以臻兹。然天子之 学,与凡庶不同。夫分文析字,考治章句,此世之儒者 以希禄利取科级耳,非人主之所当学也。人主之所 当学者,观古圣人之所用心,论历代帝王所以兴亡 治乱之迹,求立政立事之要,讲爱民利物之术,自然 日就月将,德及天下。《书》曰:“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又 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故傅说之告高宗者, 修德立事而已。至汉之晁错,以为人主不可不学术 数。错之意,欲人主用机权巧谲以参制群下,而景帝 用之;数年之间,汉罹七国之祸,而错受东市之诛。盖 其所主者不出于诚信而已。由是观之,择术不可不 审也。

    《皇极经世观物内篇》:“夫昊天之尽物,圣人之尽民,皆 有四府焉。昊天之四府者,春夏秋冬之谓也,阴阳升 降乎其间矣。圣人之四府者,《易》《书》《诗》《春秋》之谓也,礼 乐污隆于其间矣。春为生物之府,夏为长物之府,秋 为收物之府,冬为藏物之府,号物之庶,谓之万。《难》曰: ‘万之又万’”,其庶能出此昊天之四府者乎?《易》为长民 之府,《诗》为牧民之府,《春秋》为藏民之府。号民之庶谓 之万。虽曰“万之又万”,其庶能出此圣人之四府者乎? 昊天之四府者,时也;圣人之四府者,经也。昊天以时 授人,圣人以经法天,天人之事,当何如哉?

    《见闻搜玉》:“汉宣帝诏诸儒讲《五经》同异于石渠阁,此 后世经筵之始。”

    潜溪邃言:“古之帝者必有师,炎帝师悉诸,黄帝师封 巨大填、泰山稽,颛帝师大彭亮父樛图,帝喾师赤松 子柏招,尧师君畴。夫五帝,大圣人也,犹或有师者,诚 以天下之大,未易君也。后世乃反此,何哉《震泽长语》:“经筵初开,讲读侍从官皆有白金文绮之 赐。史成进御,亦进秩加赏。书成以事故去,则不霑恩 数。如先去”不效劳勚,偶值书成,则得霑恩数,故有“经 筵头,修书尾”之谚。

    《水南翰记》:“凡进讲,衣冠带履俱熏香,退即以别箧贮 之,示不敢亵也。必斋戒沐浴,演习讲章,以祈感动,一 念之诚,殆未易以言语尽也。”

    《群书备考》。扬子曰:“百川学海而至于海,丘陵学山而 不至于山,是故恶夫画也。”《名臣奏议》曰:“至音不合众 听,故伯牙绝弦;至宝不同众好,故卞和泣血。仲尼圣 德而不容于世,况竹帛遗文,可疑者众,要在精思而 力践之耳。”王阳明曰:“种树者必培其根,种德者必养 其心。欲树之长,必于始生时删其繁枝;欲德之盛,必” 于始学时去其外好。

    帝王之学,以养心为本。当日近正人,日御经史,讲求 所以代天地者何如,所以继祖宗者何如,所以育民 物者何如,由是而措之天下,可兴太平。今则经生学 士延见有限,朝夕薰染,尽扫除之类也。牙签玉轴,䌷 绎有时,左右回翔,皆貂珰之习也。自非真见足以开 天理之扃𫔎,定力足以遏人欲之波澜,则憧憧往来, “鲜有不溺于中者。志一溺焉,如爱珠玉不释于怀,如 饮醇醪不觉其醉,于是淫声美色,荡心娱目,为吾学 之障霾;卑辞謟语,承颜顺旨,为吾学之荆榛;乘权席 势,变白为黑,为吾学之蟊贼。精神潜溺而不知,性习 交驰而莫悟,自一身而天下皆非吾有。”此《金华说书》, 不足以易飞燕之娱,而裴、李诸公又不如仇士良之 术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