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二十五 钦定仪礼义疏 卷二十六 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六
  士䘮礼上第十二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丧其父母自始死至于既殡之礼丧于五礼属凶大戴第四小戴第十三别录第十二 贾氏公彦曰此诸侯之士也知者下云君若有赐不言王此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与不命皆分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丧礼其节并同但铭旌有异故下云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又注直云父母不言妻与长子二者亦依此礼故下记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礼同也记不言父者以经主于为父也 敖氏继公曰此与下篇言士之子为父丧自始死以至既葬之礼
  案此有位之士而其子丧之之礼玩记赴曰君之臣某死可见至此士之父母妻长子死丧之亦同记又云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也仕焉而已者礼亦同之若未仕之士未必有赴于君君吊之事而其他或亦从杀矣 又案杂记恤由之䘮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此见士丧礼之所由存又以见古人学礼之专而不泛也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服常读乐章又曰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当具庆时应无肄及凶丧者然则学丧礼者盖父母不在者与而遭丧之家必藉曽学丧礼者治其事而为之赞相调度又可知矣
  士丧礼
  案此总包上下二篇而言丧谓亲者死而生人以礼丧之也
  死于适室幠用敛衾适低益反幠忽乌反敛吏验反后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室正寝之室也贾疏正寝之室者天子诸侯谓之路寝卿大夫士谓之适室亦谓之适寝故下记云士处适寝总之皆正寝也言正寝者对燕寝与侧室非正也疾者齐故于正寝焉疾时处北牖下死而迁之南牖下有床衽贾疏并取下记文齐须在适寝彼注云正情性也衽是卧席彼云下莞上簟设枕焉幠覆也衾被也敛衾大敛所并用之衾小敛之衾当陈贾疏必覆之者为其形䙝也大敛所并用之衾者大敛二衾今以一覆尸至大敛两衾俱用一荐一覆也小敛之衾当陈者不用小敛衾尸袭后当陈小敛之衾以俟小敛而大敛未至故且以大敛之衾覆尸至小敛讫大敛之衾当陈则用夷衾覆尸是其次也丧大记曰始死迁尸于床幠用敛衾去死衣贾疏引丧大记见加敛衾以覆尸也去死衣者注云病时所加新衣及复衣去之以俟沐浴是也 杨氏复曰丧大记有疾病废床之文仪礼则无然下记云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设床笫当牖夫既设床笫于乃卒之后则知疾病时废床与丧大记合 敖氏继公曰遂卒矣乃迁尸于床而幠用敛衾故丧礼以此为始
  案尊者当终于正寝初疾时未必皆在正寝至病则必迁于此以病者养者俱齐齐当于正室倘不起则得正其终也以死者是主人之父母或主人之长子主人之妻殡于正寝则賔客来吊乃可入而即位况有君视其大敛之礼乎其妾若庶子庶妇之丧则殡于别室以主人不主之则吊者不过其私亲自可于别室行礼耳 又案疾病废床盖以容有亵污故彻其前床而别设一床迁之而因以为浴床然则废床寝地特俄顷耳檀弓司士贲告子游曰请袭于床则春秋时固有袭于地者矣此礼之末失也疾时寝东首迁尸当牖则南首
  通论贾氏公彦曰春秋僖三十三年冬十有二月公薨于小寝左氏传云即安也是讥不得其正也丧大记君夫人卒于路寝大夫世妇卒于适寝内子未命则死于下室迁尸于寝士之妻皆死于寝注云言死者必皆于正处也以此言之妻皆与夫同处
  案君与夫人各有正寝燕寝僖公薨于小寝是公之燕寝非夫人之寝也丧大记孔疏云夫人之卒在于夫人路寝比君之路寝为小寝是已然虽卒于夫人之路寝仍当殡于君之路寝以公卿大夫士寄公及王朝邻国之吊使朝夕于此若在夫人之路寝或不便也内竖职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其谓此与若然则疏所云夫妻同处者谅矣士母妻之丧更不待言
  右始死
  复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领于带簪侧林反刘左南反何胡可反扱初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者有司招魂复魄也贾疏出入之气谓之鬼耳目聪明谓之魄死者魂离于魄今欲招取魂来复归于魄也爵弁服纯衣𫄸裳也贾疏士冠礼陈服于房中西牖下东领北上爵弁服𫄸裳纯衣是也此士助祭于君之服杂记云士弁而祭于公礼以冠名服贾疏士冠礼皆以冠名服此复时唯用纯衣𫄸裳不用爵弁而云爵弁服是以冠名服也簪连也贾疏常时衣与裳别此连裳于衣者取其便也 贾氏公彦曰复者一人者诸侯之士一命与不命并一人也所着衣服丧大记小臣朝服下记亦云复者朝服则尊卑皆朝服可知以平生所服冀精神识之而来反依若然天子复者皮弁服也 敖氏继公曰爵弁士之上服也故复用之左手何之而空右手为登梯备颠蹶也 郝氏敬曰簪缀也以裳连缀于衣何于左肩扱其衣领于带闲
  案复者盖以私臣若隶子弟为之有司得朝服于士冠礼特牲馈食礼见之矣左何者盖何于左肩而兼以左手抱之簪裳于衣又扱领于带亦所以备遗脱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复者诸侯则小臣为之天子则夏采祭仆之属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复者小臣天官夏采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夏官祭仆职大丧复于小庙又隶仆职大丧复于小寝大寝檀弓君复于小寝大寝库门四郊注云尊者求之备故凡所尝有事之处皆复焉卿大夫以下复自门以内庙及寝而已妇人无外事自王后以下复处亦自门以内庙及寝而已士复用助祭之服则诸侯以下复皆用助祭之服可知杂记云复诸侯以褎衣冕服爵弁服注云褎犹进也则衮冕之类褎衣者始命为诸侯及朝觐见加赐之衣也上公衮冕而下侯伯鷩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皆爵弁孤自𫄨冕而下卿大夫𤣥冕爵弁士爵弁而已天子祭天服大裘其于四郊建绥而复不用大裘冕则门及寝庙等用衮冕以下与上公同也至后夫人以下杂记云复夫人税衣揄狄注云言诸侯夫人复衣上自揄狄而下至税衣也天官内司服掌后六服袆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褖衣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后及鲁之夫人皆自袆衣而下侯伯夫人自揄狄而下子男夫人自阙狄而下孤之妻自鞠衣而下卿大夫妻展衣士妻褖衣而已
  案杂记内子以鞠衣褎衣下大夫以襢衣其馀如士注云内子卿之适妻下大夫亦谓下大夫之妻卿妻自鞠衣而下大夫妻自展衣而下与此疏小异岂有孤之国则卿大夫同为一等无孤则卿与大夫为各等耶杂记税衣即周官褖衣杂记襢衣即周官展衣存疑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孤卿大夫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士同三公执璧与子男同其服亦同也 又曰杂记云复西上注云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若然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诸侯卿大夫三命再命一命皆依命数天子十二为节则十二人也但复者依命数衣服不足覆取上服以充其数
  案士冠礼及此篇士之服以爵弁为上侯国三等之士并未仕之士及士之子并同则王朝之士三命再命一命者俱当同之以士无冕服故其服不以命数为差疏谓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同是也侯国之卿大夫有三命再命一命之殊而其服皆自𤣥冕而下则亦不以命数为差矣公之孤四命王朝之大夫亦四命皆自希冕而下王朝之卿六命自毳冕而下三公八命自鷩冕而下则非侯国之孤卿大夫所得而拟者疏谓天子之孤卿大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同又援射人职之三公执璧而以为其服亦同则非也子男以毳冕为上三公以鷩冕为上固不同矣豳诗之咏周公曰衮衣绣裳似三公得服衮冕者又不但鷩冕已也岂其有加赐之殊礼者则然与复衣服不论未仕已仕及爵之崇卑命数之多少⿰纟⿱丿恩 -- 总得用其所当服之上服则一也如士则爵弁服大夫则𤣥冕服是也 又案复者士一人意大夫而上至诸侯天子亦不过二人故杂记云西上也周官夏采复于大祖及四郊止有下士四人祭仆复于小庙止有中士六人隶仆复于小寝大寝止有下士二人安所得多人而用之其一处一官而一胥徒从之与注谓复者多少如其命数未必然也一人持衣一人徒手从而共招之疏谓复者多则重用上服以充其数未必然也王之大寝即路寝小寝即燕寝既就正寝终焉必无舍此不复之理而大小庙既复其寝似可无庸周官注以大小寝为庙寝未必然也
  升自前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中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前东荣者东方之南荣也屋有前后每旁各有南荣北荣中屋屋脊之中也 郑氏康成曰北面招求诸幽之义也贾疏檀弓文皋长声也某死者之名也复反也降衣下之也丧大记曰凡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 贾氏公彦曰复声必三者礼成于三也 孔氏颖达曰复声三者一号于上冀神自天而下一号于下冀神自地而上一号于中冀神在天地之闲而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复有林麓则虞人设阶无林麓则狄人设阶注云虞人主林麓之官狄人乐吏之贱者有林麓谓君与夫人有国有采地者无林麓谓大夫士无采地者阶梯也乘以升屋之时则使虞人狄人设梯也
  案士复设阶者当亦私臣隶子弟之属为之未必尽有狄人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男子称名据大夫以下若天子则称皋天子复诸侯则称皋某甫复若妇人称字则尊卑同丧服小记妇人书姓与伯仲是也
  案妇人称字亦大概言之耳王后及君夫人未必称字
  受用篚升自阼阶以衣尸篚芳尾反本或作箧苦协反衣于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者受之于庭也复者其一人招则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则司服受之贾疏丧大记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大夫士无司服之官则亦有司受之衣尸者覆尸若得魂反之敖氏继公曰注盖以下文襚者入衣尸之礼惟之 敖氏继公曰升自阼阶象其反也既则降自西阶
  案受用篚者以其为魂之所依不可徒手受愼之重之也丧大记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复时以覆尸者欲神魂附衣以来复于体魄而更生也既不能生则魂与魄离而不可复合若以复衣袭敛则嫌并死者之神魂而闭之棺中故不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自再命以上受者亦各依命数案疏谓再命以上受者各依命数则大夫诸侯需人弥多天官内司服仅奄一人春官司服中士二人天子如此诸侯可推复非一处焉所得众官而共之乎疑复者或用二人受者只一人而已以受者之一人又以见复衣毎处只用一称而一人持之也
  复者降自后西荣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由前降不以虚反也降因彻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贾疏丧大记将沐甸人为垼于西墙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用爨之诸篇更不见有彻厞薪之文故知复者降因彻之也西北名为厞者特牲尸谡之后改馔于西北隅而云厞用筵故以西北隅为厞也 敖氏继公曰后西荣西方北荣也降于此者与升时相变也下文设奠之类升降异阶者其义皆然
  案降自后西荣盖兼数义与升时相变一也不以虚反二也彻西北厞薪以下三也礼尚相变升由前则降由后升由东则降由西是其常复者冀其复生故以虚反为嫌彻厞者匪特除不祥亦以通天光欲其神魂自上而下且泄室中蕴隆之气以䕶尸也此所彻者即正寝之厞也大夫以上复不止一处而彻厞则止于其正寝与丧大记谓之庙者以死者所居则神之故殡宫称庙
  馀论髙氏闶曰今淮南风俗民有暴死则使数人升其居屋及于路旁遍呼之亦有苏活者岂复之遗意与
  右复
  总论郑氏康成曰自是行死事贾疏死事下文楔齿缀足之等复而不苏自是行之也
  案复而后行死事则迁尸于床幠用衾敛当在既复之后盖复则犹望其生未可遽动而易之也然则决言其死亦是在复后矣经以死于适室先之立文不得不然要之初死即复复后乃幠用敛衾耳男妇于是乃改服则易去朝服之羔裘𤣥冠矣问丧云鸡斯徒跣扱上衽郑氏以为去冠而筓纚也然陈氏祥道敖氏继公皆谓深衣素冠盖人有强弱候有温凉自初丧至成服未必全不冠也深衣则注疏固言之矣详见小敛主人括髪条
  楔齿用角柶楔先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将含恐其口闭急也 敖氏继公曰楔柱也
  缀足用燕几缀知劣反刘张岁反注今文缀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缀犹拘也为将屦恐其辟戾也贾氏公彦曰燕安也燕几当在燕寝内常冯之以安体也丧大记小臣楔齿用角柶缀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又天官玉府大䘮共角柶则自天子以下至于士其器同矣 敖氏继公曰缀足用几欲拘其足使之正也燕几平时燕居时所冯者
  存异吕氏坤曰楔齿以含也含之义不忍亲口之虚也含以饭能令亲生乎能令亲饱乎当气绝时亲身必有难言之苦而又楔其齿便乎不便乎一楔之后虽含以物而口不复有合时矣制此礼者独不念乎案含乃䘮礼之大节目故侯国有相归含之礼楔齿所以待含圣人制之而吕氏坤乃以为訾謷焉何哉
  右楔齿缀足
  总论黄氏干曰复而后行死事则幠用敛衾当在复讫之后然复楔齿缀足设饰帷堂并作则亦初无先后之别今仍依经文列之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鬼神无象设奠以冯依之 贾氏公彦曰檀弓曾子曰始死之奠其馀阁也与则此奠是阁之馀食为之奠脯醢一豆一笾而已醴酒虽俱言科用其一不并用 孔氏颖达曰鬼神依于饮食始死未暇改异故以生时庋阁上所馀脯醢以为奠敖氏继公曰奠脯醢醴酒者谓奠用此四物也此
  奠之而已无他礼仪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时尸南首东乃其右也奠于其右若便其饮食然记曰即床而奠当腢其升之序亦醴先而脯酒醢从与既奠则降自西阶
  案醴酒之说疏据记文若醴若酒故云科用其一不并用敖氏则谓若醴酒具备当如小敛奠并设则醴先而酒从如不备则或醴或酒科用其一亦必设两觯焉是两说皆是而敖氏为全也 又案士奠以朋友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盖外亲及同宗之轻服者皆可为之也此奠用四人士亦有臣臣重服不以执奠
  通论朱子曰自葬以前皆谓之奠其礼甚简盖哀不能文而于新死者亦未忍遽以鬼神之礼事之也问孝子于尸柩之前在䘮礼都不拜如何曰想只是父母在生时子弟欲拜亦须俟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不拜
  右始死奠
  帷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帷堂为尸未设饰也帷之节其南北盖近堂廉而东西则近两阶与
  通论邵氏宝曰帷殡非古也然则何以帷堂夫帷堂在小敛之前于死者有辟恶之道焉于生者有别嫌之道焉既殡则二者皆无之矣是以帷堂而不帷殡也乃若既葬反哭则柩亦不在矣何帷之有故曰无柩者不帷
  右帷堂
  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赴走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当有恩
  案主人谓死者之适长子也唯主人乃有命赴拜賔受吊之礼其同母弟若庶昆弟斩衰者皆在众主人中行礼不参焉所谓䘮不二主也若适长子早亡则以蚤亡者之适长子为主人此以孙承重所谓父没而后为祖后者斩虽诸父概从众主人之列也若主人幼则使人抱之而代之拜成服则以衰抱之其适子之䘮则父主之妻之䘮夫主之赴于君主人亲命而拜送之敬君也君臣休戚相关恩谊至重方其疾时君已遣使问之矣死则屡加恩焉如下文使人吊使人襚视其大敛赗之赠之不一而足可见古者人君之待其臣笃于死生之际如此必赴之者为君当有恩一也当有公有司治其䘮二也为死者致其事于君三也故于初䘮即命焉 又案小敛后主人乃即阼阶下西面位此于西阶东者因降阶之便耳故下文拜吊襚者既亦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也命者南面则使者北面主人一拜送之使者不答拜以拜不主于己且䘮中无答拜也使者亦私臣若子弟为之其赴也职䘮受之以达于君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檀弓父兄命赴者谓大夫以上士则主人亲命之 敖氏继公曰经唯言赴于君之仪如此则是古者士大夫赴告之礼唯止于其君而已案古者同姓五庙未毁死则必赴杂记有赴于同国他国君大夫士之异称檀弓伯髙之䘮赴于孔子子路死于卫赴于孔子则大夫士以下师友之闲皆有赴告之礼可知经不言者文不具耳盖赴于君则主人亲命而拜送之其父兄所命则卿大夫而下主人不亲命然则檀弓正与此经互相备大夫士之䘮命赴一也敖氏言士大夫赴告之礼止于其君亦谓亲命者耳
  有賔则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僚友群士也贾疏同官为僚同志为友先知疾重故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若大夫则经称大夫下云有大夫则特拜之是也其位犹朝夕哭贾疏谓宾吊位如朝夕哭位其主人在西阶之东南而拜之 贾氏公彦曰此谓因命赴者有賔来吊则拜之若不因命赴者则不出是以下云唯君命出 敖氏继公曰主人既拜则入不即位
  案賔位犹朝夕哭位朝夕哭賔多此时唯有士则当在门内之西方而东面北上也未小敛以前非君命主人不出非因命赴者主人不出见賔以尸在室也既小敛以后主人乃出拜賔以尸在堂也 又案檀弓大夫之䘮庶子不受吊孔疏云适子主䘮受吊拜賔若适子有他故不在则庶子不敢受吊明已卑辟适也大夫庶子不受吊则士之庶子得受吊也适子不在盖出使若宦逰奔䘮而未至者
  馀论孔氏颖达曰孝子䘮亲悲迷礼节事仪皆须人相导
  案檀弓杜桥之母之䘮宫中无相以为沽也则䘮事当有相者可知意命赴拜賔之时已立之矣杂记云相者由左
  右命赴者
  入坐于床东众主人在其后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主人庶昆弟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命赴讫入坐于床东众主人在其后不言坐则立可知 敖氏继公曰至是方云坐则先时主人亦立也众主人在其后尊主人亦为室中浅隘耳众主人齐衰大功之亲也庶昆弟斩衰者亦存焉下经云众主人免于房记云众主人布带则是众主人乃主言齐衰大功者也
  案下记云兄弟有命夫命妇在焉亦坐则非命夫命妇不坐明矣䘮大记士之䘮主人父兄子姓皆坐于东方主妇姑姊妹子姓皆坐于西方注云士贱同宗尊卑皆坐与此异者以命夫命妇尊故殊之若命夫命妇不在则众主人亦当偶有坐时作者各举其一时言之耳疏以为命士与不命士之差殆未必然
  妇人侠床东面侠音夹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谓妻妾子姓也亦适妻在前贾氏公彦曰侠床者男子床东妇人床西以近而
  言也 敖氏继公曰始死之床当牖下少近于西墉案妇人以死者之妻为主妇夫为妻之所天服则斩衰拜则稽颡宜为主而拜賔也无妻则以主人之妻为主母䘮亦如之但不杖不稽颡耳女子子在室者虽斩衰不为主则亦在众妇人中矣以女主必使异姓也适孙承重者祖母母俱不在则妻主之有在者则否䘮服注云有适妇者无适孙妇是也若祖母母老病不任䘮事则妇若孙妇当摄之长子之䘮母主之主妇亦当坐而众妇立于其后东西面者南上以尸南首也
  亲者在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案此总承丈夫妇人而言大功以上为亲䘮服之通例也言在室则不必皆东西面盖亦有南面于北墉下者矣以室中狭隘又有吊襚者入焉故也南面者则丈夫西上妇人东上与
  众妇人戸外北面众兄弟堂下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妇人众兄弟小功以下贾疏䘮服𫝊小功以下为兄弟 贾氏公彦曰男子在堂下者以妇人有事自房及堂故男子在堂下妇人戸外堂上耳
  案众妇人女賔亦存焉皆北面者哭必郷尸也当西上以尸在西也众兄弟堂下之位其在西阶之东视下文主人所即位为少南而亦西上与
  馀论杨氏复曰始死哭位必辨室中堂上堂下之位非特男女内外亲疏上下之分不可以不正此亦治䘮驭繁整杂之大法也 应氏镛曰男东女西阴阳之大分也䘮遽哀迫人杂事丛先谨男女之辨而各以类从则纷纠杂乱者有伦矣主东賔西内外之大统也男主居东之上而内之家长虽若母亦在西则示一国一家之有主而内外族姓之尊卑咸有所统摄矣
  案初丧男女之辨在室中者以床东床西分其室外者以堂上堂下分应氏所言尚未清析
  右哭位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人士也礼使人必以其爵贾疏聘礼君使人归饔饩及归礼皆各以其爵此所吊者士则使士可知若天子吊则有専官周官大仆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御仆掌群吏之吊劳宰夫掌吊诸侯之戒令与其币器是皆以官也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贾疏将命谓𫝊賔主人之言摈者也经不言摈者所使之人入将命即包主人摈者寝门内门也贾疏大夫士惟有两门下云主人拜送于外门外则知此寝门内门也彻帷㧁之事毕则下之贾疏㧁之谓褰帷而上非全彻去也 敖氏继公曰䘮不迎賔唯于君及君使则迎之此不出外门者别于君之自来也先入门右道之彻帷为君命变也
  案君使人吊使人襚皆不言若则是君于士䘮固皆有吊襚之礼不必加赐而后然也春官职䘮掌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䘮以国之䘮礼莅其禁令序其事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䘮令之趣其事侯国亦当有之既赴闻䘮则君随使人吊襚而兼使官为莅而序之而公有司各共其事盖以臣下之私䘮为国家之政治所谓为国以礼者于此可想见焉 又案凡主人迎賔皆不哭不敢以哭接賔也入门右门内之东方也入门而右者臣礼宜然也于聘之私觌见之彻帷者主人在堂下使者致命于堂上不可以帷隔之也通论杨氏复曰䘮大记云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阶
  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不升贱也贾疏䘮大记大夫于君命迎于寝门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言拜于下明受命时得升堂此士之子受命不升堂贱故也⿰至支 -- 𦤺命曰君闻子之䘮使某如何不淑贾疏约杂记诸侯使人吊邻国君之䘮之辞为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西方之中庭也主人虽在下吊者犹东面礼之也小敛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案君视大敛君赗主人皆入门右皆谓东方也何独于此而异之吊者堂上东面致命主人于东方之中庭北面受命乃得相郷耳小敛以前西方之位则因降阶而暂立于此以其无堂上之賔故也未可以概之
  主人哭拜稽颡成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颡头触地贾疏为稽首之拜但触地无容即为稽颡成踊三者三贾疏曽子问君薨世子生三日告殡祝宰宗人众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凡九踊是踊以三三而成也 敖氏继公曰谢君命也既拜稽颡而成踊惟于君及君命则然其馀则否拜稽颡者一拜而遂稽颡也不再拜稽首者䘮礼宜变于吉也稽颡与稽首之仪略同唯右手在上而以颡加之为异耳男子吉拜尚左手䘮拜尚右手妇人反是
  案拜宾非主䘮者不与䘮无二主不以众拜为礼也稽颡者䘮之重拜小记云为父母长子稽颡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杂记云为妻父母在不稽颡则父母不在者为妻亦稽颡矣此经中唯君至拜之送之皆稽颡君使至拜之稽颡送之不稽颡吊襚赗赙之賔拜之当稽颡若与君使同节则不稽颡朝夕哭拜宾无稽颡者反哭拜賔乃稽颡然则稽颡亦不概施也又檀弓言拜而后稽颡稽颡而后拜有此二法而圣人云吾从其至者则当先稽颡后拜矣然此篇皆言拜稽颡无言稽颡拜者则圣人所欲从者盖非当时之达礼也杂记云三年之䘮以其䘮拜非三年者以吉拜如妇主舅姑之䘮与凡男妇之摄主皆吉拜不稽颡也吉拜则于君使若夫人之使当再拜稽首矣重耳于秦使稽颡而不拜穆公以为未为后也然则为后者乃拜稽颡庶子在外闻䘮主䘮者不在有吊者则宜然若主䘮者在则不为后者无所用稽颡矣敖氏分别吉拜䘮拜尚左尚右之异良是但稽颡颡当触地不但加于右手已也
  賔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与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䘮礼异也凡丧拜賔不再拜
  案君亲至则迎送皆于外门外君使至则迎之于寝门外送之于外门外其他吊襚者小敛以前不出迎送唯因事乃拜之小敛后不出迎但送之于寝门外此其差也君使但拜送之不稽颡下于君也
  右君使人吊
  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如初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音遂要伊消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襚之言遗也衣被曰襚贾疏隐元年穀梁𫝊文致命曰君使某襚贾疏辞亦约杂记文 贾氏公彦曰主人如初者如上吊时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也主人拜如初者如上主人进中庭襚者致命则主人哭拜稽颡成踊也 敖氏继公曰礼别更端则吊襚不同时也此执衣如复则是衣裳具且簪裳于衣矣
  案执衣不必如复无容扱领于带也襚衣多恐此衣或与彼裳混则簪裳于衣宜然敛时衾亦在算则固有以被襚者矣
  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衣于既反下以意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下记襚者委衣于床不坐则此襚者衣尸亦不坐
  案复衣以衣尸少顷即当去之此襚衣衣尸盖覆于敛衾之上少顷亦彻而陈于房中敖氏谓覆于复衣之上非也
  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阶遂拜賔有大夫则特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不踊大夫虽不辞入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唯君命出明大夫以下来吊襚不出也始䘮哀戚甚故在室不出拜賔也大夫则特拜别于士旅拜也即位西阶下未忍在主人位也贾疏小敛后始就阼阶下西面主人位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辞而主人升入明本不为賔出也 贾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有君命故拜賔若无君命则不出戸 敖氏继公曰唯君命出小敛以前则然若小敛之后虽不迎賔亦出送賔矣升降自西阶自此至葬其礼然也于大夫云特拜见于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阶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为賔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辞之谓不必以已故而留于外也既辞则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辞主人亦入矣
  案此因上文君使人吊襚主人有出迎拜送之仪遂通言出与不出之大凡也盖初丧尸在室中不可乍违唯命赴于君及君使吊襚不可不出但既有事而出而见賔之在焉则又无漠然竟入之理故因而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亦以大夫尊故少立须㬰待其辞耳彼若不辞则在外既无事而尸旁不得久离自当竟入矣若賔非大夫则拜讫即入并不即位可知也此时无踊节郷之踊者为君命耳亦以亟欲入也曰不踊则哭固不绝矣大夫士来吊者主人既不出其即賔位而哭⿰至支 -- 𦤺辞于摈者摈者答之乃出与 又案䘮大记士之䘮于大夫不当敛则出士于大夫亲吊则与之哭不逆于门外亦谓未小敛时也然则大夫来者亦为之出矣但不迎不送与君使异耳既与之哭拜之乃入彼注云大夫特来则北面
  右君使人襚
  亲者襚不将命以即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功以上有同财之义也贾疏大功以上通异门齐衰而言不将命不使人将之⿰至支 -- 𦤺于主人也即陈陈在房中贾疏下云以适房 敖氏继公曰云不将命则是亦使人为之矣即陈者就于所陈之处谓房中也下篇云若就器则坐奠于陈
  案不将命以亲者本在室且至亲无文也少仪云亲者兄弟不以襚进与此同
  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东床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兄弟即众兄弟也变众言庶容同姓耳贾疏容同姓者谓兼同姓绝服者而言将命曰某使某襚位室中位也 敖氏继公曰云庶者盖兼众兄弟外兄弟言也既小敛拜襚者则稽颡此唯拜而已者以其与君襚同节故逺辟之尸东床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将命而又不以即陈辟亲者之礼也 李氏如圭曰君襚尊故以衣尸庶襚委于床而已下经云西面委衣如于室礼则此委衣亦西面
  案主人拜于位明西面不易也使者于主人之南西面将命既则北面进西面委衣乃出
  朋友襚亲以进主人拜委衣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亲以进亦自释其辞主人拜亦不答之与吊賔同也亲者襚不将命庶兄弟将命不亲致朋友则亲致之盖亲则礼略疏则礼隆也
  馀论郑氏康成曰始死吊者朝服裼裘如吉时也小敛则改袭裘而加带绖矣 孔氏颖达曰主人未变之时吊者吉服谓羔裘𤣥冠缁衣素裳又袒上服以露裼衣则裼裘而吊是也主人既变之后虽著朝服而加绖于武又掩其上服又加带则袭裘带绖而入是也
  案初䘮吊者之服䘮大记檀弓俱言之则凡君使及大夫士并同也
  退哭不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下堂反賔位也主人徒哭不踊者别于君襚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于庶兄弟之使者与朋友之退也则哭而不踊朋友退反賔位使者退则出矣
  彻衣者执衣如襚以适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于襚者出有司彻衣贾疏杂记诸侯使人含襚赗讫乃曰宰举以东故知有司彻衣 贾氏公彦曰如襚者亦左执领而右执要也
  馀论杨氏复曰古者袭敛用衣甚多故古有襚今世俗有袭而无大小敛故襚礼亦从而废惜哉
  右庶襚
  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䞓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某之柩亡音无长并直亮反䞓丑成反广古旷反下并同注今文铭为名末为斾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明旌也杂帛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贾疏周官司常职杂帛为物又云大夫士建物杂帛者以绛帛为旌旗之縿而以白色之帛縁其侧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识之陆氏德明曰旗识识之上音试下音式爱之斯录之矣贾疏檀弓文亡无也无旗不命之士也贾疏谓子男之士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贾疏布幅二尺二寸今云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者除两边二寸而言䞓赤也在棺为柩贾疏曲礼文 贾氏公彦曰书铭之法丧服小记云男子称名妇人书姓与伯仲 敖氏继公曰铭书其名者以卒哭乃讳故也周官大夫士建物盖指见居官者而言此云各则是三等之士其物亦有不同者矣无物谓士之未仕者也
  案郷射记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注云谓小国之州长不命者也敖氏则以为士之未仕者二说兼之乃备盖士虽未仕亦有铭旌则与不命之士同其他礼仪亦皆相等此经士礼皆指已仕者而未仕者该焉此亦足以徴之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夫士同建物物之为杂帛虽同其旌旗之杠长短则异礼纬云天子之旗九仭诸侯七仭大夫五仞士三仞死则以尺易仞故下云竹杠长三尺以杠之长短不同故经言各以别之
  案九仭之杠长木既不易得而植之仆之亦难礼纬之言殆不可信且经云各以其物则异者固不専指其杠矣
  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杠音江
  正义郑氏康成曰杠铭橦也宇梠也贾疏尔雅檐谓之樀郭注云屋梠梠谓当檐下 贾氏公彦曰造铭讫且置于宇下西阶上待为重讫乃置于重又至殡卒涂始置于肂此时未用权置于此也 敖氏继公曰置卧而缩置之案缁半幅䞓终幅合之长三尺竹杠三尺称之也则大夫而上虽如礼纬所称亦五尺七尺九尺止矣古尺当今尺六寸有奇古之三尺不及今之二尺但取记名姓为识别而已岂以为观美哉亦异乎后世之为铭者矣
  右为铭
  甸人掘坎于阶闲少西为垼于西墙下东郷掘其月反垼余益反音役郷许亮反注今文郷为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人有司主田野者贾疏周官甸师徒三百人耕耨王藉是掌田野士虽无此官亦有掌田野之人垼块灶贾疏下记云垼用块西墙中庭之西 贾氏公彦曰掘坎者将以沐浴馀潘及巾柶等弃埋之于此也下记云掘坎南顺广尺轮二尺深三尺南其壤为垼者将用之以煮沐浴之潘水也敖氏继公曰少西者其四分阶闲一在西与
  案沐浴之潘水必致其洁不敢以生人饮食之爨亵之故为垼于西墙下犹虞祭饎爨在东壁特牲饎爨在西壁之意也檀弓曾子之丧浴于爨室盖不为垼而浴水自爨室来故记者讥其简略失礼耳夫岂迁尸以就浴于爨室乎 又案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士家未必有之则此亦公有司与盖公使人吊则公有司之应共其职者亦至矣且职䘮令之有常职则不必俟公命而后至也其他祝宗人之等皆然或曰士有圭田甸人即掌圭田之农事者未知是否
  新盆盘瓶废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阶下敦都爱反重直龙反鬲良益反下并同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此瓦器五种者重死事也盆以盛水盘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将县于重者也濯涤溉也造至也犹馔也以造言之丧事遽贾疏盆以盛水祝淅米时所用盘承渜濯谓置于尸床下渜濯者沐浴之馀潘水也瓶以汲水管人汲用此也凡物无足者称废此废敦敦无足者如士虞礼废爵注云爵无足是也祝盛米用敦此废敦也鬲将县于重者下文鬻馀饭乃县于重此时先用以煮潘沐故云将县于重者也造是造次不言馔而言造故云䘮事遽也 敖氏继公曰此五种者盖当阶少西而北上也云造者明濯于他处五者不言其数略之
  案五者之数盖瓶敦各一盘鬲各二而盆三也敦鬲经有明文瓶汲水无他用盘则一盛沐水一承渜濯盆则一以淅米一盛潘一盛浴水也䘮大记云沐用瓦盘浴水用盆沃水用枓此亦当有枓不言者文省右掘坎为垼濯器
  陈袭事于房中西领南上不𬘬𬘬菑耕反䋫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袭事谓衣服也𬘬读为䋫屈也袭事少上陈而下不屈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䋫贾氏公彦曰陈之法房戸之内于戸东西领南上以衣裳少从南至北则尽不须䋫屈知戸东陈之者取之便故也 敖氏继公曰事犹物也言袭事而不言衣者衣少于他物也惟言西领主于衣也其他物亦上端郷西必西领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礼曰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此西领者其于东墉下乎不𬘬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尽之则复以其馀者始于明衣之西而陈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与前列之末不相属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𬘬屈者然也不𬘬者袭事少且变于敛也
  案凡所陈物少一行可陈讫者只须言南上北上不须言𬘬不𬘬若物多一行陈不尽须两行三行者则必言𬘬不𬘬假如南上之物苐一行从南至北苐二行又从南至北则不𬘬也若苐一行从南至北第二行从北至南则是𬘬也注云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𬘬其喻至切亦有物不必多而䋫陈之者以其行列不可太阔因𬘬之以为文且与他物之陈者相变如少牢主妇荐四豆公食宰夫荐六豆士羞庶羞十六豆之类是也
  明衣裳用布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亲身为圭洁也贾疏知亲身者以下文浴讫先设明衣也明者洁净之义故知取其圭洁也
  鬠筓用桑长四寸纋中鬠音脍又户最反纋音忧注古文鬠皆为括
  正义郑氏康成曰桑之为言䘮也用为笄取其名也贾疏丧用桑以声取之长四寸不冠故也纋筓之中央以安髪贾疏纋者两头阔中央狭则于髪安也凡笄有二种一是安髪之笄一是固冠之笄固冠之笄如皮弁笄爵弁笄唯男子有妇人则无二笄皆长不唯四寸今此笄四寸者仅取入髻而已不用长笄者不冠故也贾氏公彦曰以髻为鬠取其以髪㑹聚之意生时
  男子冠妇人筓死则男子不冠妇人不筓故下记云其母之丧鬠无筓注云无筓犹丈夫之不冠也家语孔子之䘮袭而冠者家语王肃之所增改不可依用聂氏崇义曰鬠结也谓先以组束发乃笄也 敖
  氏继公曰㑹髪为紒曰鬠今南语犹然云鬠笄者明其不纚也生时栉而纚乃加筓此于生时为冠内之笄但不用桑耳其用长笄则去此短笄不并用也长笄者冕弁之笄也妇人有长笄无短笄下云鬠用组此不言组者文略耳
  案死者不冠故无长笄若生者则短长并有敖氏谓不并用非也已于士冠礼辨之袭不以冠者有掩以裹其首则无所用冠若有冠则不便于小敛大敛之纵横收束也吕氏坤乃谓不冠非待死之礼而以野服道妆为可若是傎哉
  布巾环幅不凿注古文环作还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幅广袤等也贾疏布幅二尺有二寸除邉幅二寸以二尺为率则此广二尺袤亦二尺也不凿者士之子亲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当口凿之嫌有恶贾疏杂记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注云记士失礼所由始盖士亲饭必发其巾大夫以上臣为賔賔饭含嫌有恶故凿之士则不凿也此经云不凿则大夫以上凿犹士月半不殷奠则大夫以上月半殷奠可知 贾氏公彦曰此为饭含而设所以覆死者之面也 敖氏继公曰布巾不凿士之制然也此云不凿则有当凿者矣凿者其君礼与
  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
  正义郑氏康成曰掩裹首也析其末为将结于颐下又还结于项中 贾氏公彦曰掩若今人幞头但死者则以后二脚于颐下结之与生人异耳 敖氏继公曰析其末者两端皆析而为二也
  案练帛练孰之帛用掩者不冠故也下言幂目则掩自额以上可知疏云幞头盖唐人之幞头宋人之幅巾皆是以缯裹首者
  瑱用白纩瑱替宴反纩音旷
  正义郑氏康成曰瑱充耳纩新绵贾疏对缊是旧绵 贾氏公彦曰生时充耳人君用玉臣用象诗齐风著之篇所谓琼华之等谓之瑱又有以素以黄之等所以县之示不听䜛今死者直用纩塞耳而已异于生也朱子曰瑱如枣核大
  幂目用缁方尺二寸䞓里著组系幂音觅注作萦于营反著章语反下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幂目覆面者也幂读若诗葛藟萦之之萦䞓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组系为可结也 贾氏公彦曰四角有系于后结之 敖氏继公曰此虽覆面之物然以幂目为名其义似主于目也 郝氏敬曰幂目以巾蔽目郑氏读幂为萦非也
  案说文幂幔也音与幂同如郝氏说音虽别而义则同也不言帛者因于掩也
  握手用𤣥𫄸里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著组系牢注音楼当从今文作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读为楼楼谓削约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牢为纋 刘氏熙曰握以物著尸手中使握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衣在手故言握手广五寸牢中旁寸则中央广三寸也中央足容四指每指一寸则四寸四寸之外尚有八寸皆广五寸也 敖氏继公曰牢字未详姑从旧注此握手之系与决系惟一而已
  案注读牢为楼牢楼古音本相通但诂作削约则未知其何所本今文牢为纋鬠笄纋中亦是狭小之意此握手削约旁寸正与纋字意同从今文作纋则义不穿凿而亦与上文鬠笄纋中为类矣敖氏谓握手惟一系盖从记文设握结于𢯲而推之也疏云长尺二寸者手之表里各四寸又食指小指之两廉及覆掩处四寸也广五寸者指表之长也指里之长三寸故牢中旁寸
  存疑郝氏敬曰握手缝帛如筒韬尸两手牢犹笼也空其中旁寛寸著绵以组为系两手交贯于牢案郝氏以牢为牢笼韬尸两手交贯牢中非也广仅五寸岂足以韬两手且经无右手设握连于左手之文若两手交胸以一握连之是梏之也古人制礼岂如是之缪乎
  决用正王棘若檡棘组系纩极二檡音泽注今文檡为泽
  正义郑氏康成曰决犹闿也著右大擘指以钩弦闿体也诗云决拾既佽正善也王棘与檡棘善理坚刃皆可以为决极犹放弦也以沓指放弦令不挈指也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贾疏大射君朱极三死用纩又二明不用也 贾氏公彦曰用王棘与泽棘者科用其一不谓兼此二者 敖氏继公曰决与极皆用于右手象生时所有事者也决著右擘极韬食指将指生以象骨为决韦为极死则以棘与纩为之明不射也士生时所用韦极之数无闻以此经推之当亦用二也是其降于君者与然则君之䘮其用纩极亦三矣存疑贾氏公彦曰以沓指放弦令不挈指者谓以此二极与决为藉令弦不决挈伤指耳
  案决著于大擘指极韬于食指中指各不相𫎇非以极为决之藉也疏盖以后注有以韦为之藉之文而误合为一耳 又案射者男子之所有事匪直为武备而已盖礼乐之事系焉古圣人重之男子初生三日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死犹著决韬极而明器必备弓矢焉以此始之以此终之也
  冒缁质长与手齐䞓杀掩足冒莫傲反齐如字杀所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冒韬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质正也其用之先以杀韬足而上后以质韬首而下齐手上𤣥下𫄸象天地也丧大记曰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𤣥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䞓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 刘氏熙曰以囊韬其形曰冒覆其形使勿恶也 贾氏公彦曰经以冒为总目下质与杀相对则在上曰质丧大记皆以冒对杀则冒既总名亦得对杀为在上之称也 孔氏颖达曰冒两囊皆缝合一头又缝连一边馀一边不缝其不缝之边上下安带缀以结之而以多少为尊卑之差 刘氏绩曰冒上者方正故曰质冒下身者渐狭故曰杀与手齐掩足准死者之身而为之也 敖氏继公曰杀者杀长于质也
  案质之长齐手杀又长于质当以其人之长短为度云三尺者谓其下之减杀而渐狭者三尺与 又案杂记云冒者所以掩形也自袭以至小敛不设冒则形是以袭而设冒盖孝子之于亲藏之欲其固故大敛小敛皆有绞以束之袭而设冒亦绞之意也人死斯恶之尸之所在亲者男妇居焉吊者襚者入焉孝子纵不忍恶其亲能保他人之勿恶乎故既袭则亟以冒韬之
  爵弁服纯衣纯陆读如缁敖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贾疏死者不冠而云爵弁皮弁直以冠名服不用其冠也此谓生时爵弁所衣之服也纯衣者𫄸裳 贾氏公彦曰凡袭敛之服无问尊卑皆先上服此爵弁服士之生时服以助祭者也
  皮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生时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云素积白屦是也
  案皮弁服之衣以丝为之非布也若以白布则反在朝服𤣥端之下矣详见士冠礼
  褖衣褖他玩反注古文褖为縁
  正义郑氏康成曰黒衣裳赤缘之谓褖贾疏赤缘谓之褖者尔雅文彼释妇人嫁时褖衣此褖衣虽不赤缘而褖衣之名则同也褖杂记作税褖之言縁也所以表袍者也贾疏袍者有着之衣玉藻云纩为茧缊为袍是也䘮大记云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襌谓之一称 贾氏公彦曰此褖衣即𤣥端也士冠礼陈三服有𤣥端无褖衣此亦陈三服有褖衣无𤣥端故知此褖衣即𤣥端也但此𤣥端连衣裳与妇人褖衣同故变名褖衣也所以连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连衣裳故也但𤣥端有三等裳此䘮礼同𤣥裳而已 敖氏继公曰此如𤣥端之衣裳而深衣制也 孔氏颖达曰袍是亵衣必须有衣以表之不使襌露乃成一称死者冬夏并用袍上并加表也
  案杂记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褖衣𫄸袡为一曽子讥之曰不袭妇服妇服谓𫄸袡也𫄸绛色袡裳下缘士昏礼所谓纯衣𫄸袡士妻嫁时之服即注所云以赤缘之者也士袭所用褖衣则不以赤缘之止是𤣥衣裳连之而己此疏所以云不赤缘而敖氏以为深衣制也褖衣以袍为里则褖衣固襌而无里者矣如以襚则杜预所谓襌复具曰称也
  通论孔氏颖达曰熊氏云亵衣之用尊卑不同士袭用亵衣故士丧礼陈袭事有褖衣注云褖所以表袍者是袭有袍也至小敛有散衣注云散衣褖衣以下袍茧之属是小敛有袍也大敛亦有散衣是大敛有袍也若大夫袭亦有袍子羔之袭茧衣裳是也敛则必用正服不用亵衣檀弓云季康子之母死陈袭衣敬姜曰将有四方之賔来亵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注云亵衣将以敛是大夫不当用亵衣敛也若公则袭及大小敛皆不用亵衣杂记云公袭无袍茧袭轻尚无大小敛可知矣
  缁带
  正义郑氏康成曰黑缯之带贾疏玉藻士练带缁辟此黑缯之带据辟者而言也 贾氏公彦曰三服同一带者士唯有此一带而已但生时著服不重各设带此袭时三服俱著则共一带也
  韎韐韎音妹韐古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命缊韨贾疏玉藻文祭服谓之韨他服谓之韠士一命者服韎韐亦名韫韨不得直名韨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𤣥端服爵韠皮弁服素韠爵弁服韎韐今三服共设韎韐者亦如带也韐者合韦为之以韎草染之取其赤
  案韎韐系于革带则当有革带焉不言者于韎韐中包之也
  竹笏注今文笏作忽
  正义郑氏康成曰笏所以书思对命者贾疏书思对命玉藻文玉藻曰笏天子以璆玉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竹本象可也庾氏蔚之曰士以竹为本质以象牙饰其边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杀六分而去一 孔氏颖达曰大夫士笏既抒其上又抒其下首广二寸半
  夏葛屦冬白屦皆𫄷缁絇纯组綦繋于踵𫄷于力反纯诸允反綦音其踵诸勇反张氏淳曰陆氏释文无絇字郑注屦人引此亦无絇字郑又云言𫄷必有絇纯言钩亦有𫄷纯今有絇字是后人加之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皮屦变言白者明夏时用葛亦白也此皮弁服之屦士冠礼曰白屦以魁柎之缁絇𫄷纯纯博寸綦屦繋也所以拘止屦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爵弁𫄸屦素积白屦𤣥端黑屦三服各自用屦屦从裳色今死者重用其服屦惟一而已三服相参带用𤣥端韎韐用爵弁屦用皮弁各用其一以配三服也𫄷在牙底相接之缝中絇在屦头如刀衣鼻纯为缘口皆以绦为之𫄷在缁上明同用缁也綦繋于踵者綦属于跟后以两端郷前与絇相连于脚跗之上合结之 敖氏继公曰踵屦后也以其当足踵之处故因以名之以綦相繋于此欲其敛也及著之乃系于跗韠用爵弁之韠屦用皮弁之屦以二服尊也
  庶襚继陈不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众也不用不用以袭也贾疏至小敛则陈而用之惟君襚至大敛乃用也多陈之为荣少纳之为贵贾疏袭时唯用三称 贾氏公彦曰庶襚即上文亲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皆是也继陈谓继袭衣之下陈之 敖氏继公曰庶襚亲朋所遗故不可以不陈袭事所用有限故此不必用小敛大敛之衣放此
  案襚者出彻衣者辄执衣以适房是庶襚本在房中故陈袭事于房中即以继陈之也小敛之衾亦陈之不言君襚者君襚尊不敢亵也襚时衣尸之后即彻而另置他所至将大敛乃出而陈之袭讫则陈而不用之衣当另置之他所明日将小敛又陈之故以箧而升降自西阶也
  右陈袭事
  贝三实于笲笲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贝水物江水产焉古者以为货贾疏汉书食货志五贝为朋笲竹器名 班氏固曰所以有饭含何缘生食今死不欲虚其口用宝物何也有益死者形体 贾氏公彦曰士饭含用米贝檀弓云饭用米贝据士礼也大夫以上则兼用珠玉
  稻米一豆实于筐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四升贾疏昭三年左传晏子辞
  通论贾氏公彦曰䘮大记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𥹭郑云士䘮礼沐稻此云沐粱盖天子之士也以差率而上之天子沐黍与饭与沐米同
  案䘮大记俱诸侯以下礼所言君皆诸侯也大夫士亦诸侯之大夫士也士不当与君同沐粱士䘮礼沐用稻彼粱字其稻字之误与郑以为天子之士殊属附㑹
  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绤于笲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所以拭汗垢浴巾二者上体下体异也绤粗葛 贾氏公彦曰此士礼上下同用绤玉藻云浴用二巾上𫄨下绤彼据大夫以上也 敖氏继公曰沐巾以晞髪浴巾以去垢于笲不言实文省下放此三巾共一笲
  栉于箪浴衣于箧栉荘乙反箪音丹
  正义郑氏康成曰箪苇笥贾疏曲礼注云圎曰箪方曰笥此云箪苇笥者举其类也浴衣己浴所衣之衣以布为之其制如今通裁贾疏浴衣用以晞身明以布为之以其无杀即布单衣汉时名为通裁故举汉法为况
  皆馔于西序下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者皆贝以下东西墙谓之序贾疏尔雅释宫文中以南谓之堂贾疏谓于序中半以南乃得堂称以堂上行事非専一所近户即言戸东戸西近房即言房外之东房外之西近楹即言东楹西楹近阶即言东阶西阶近序即言东序下西序下若自半以南无所继属者乃以堂言之下文淅米于堂是也其实室外房外统名为堂也贾氏公彦曰谓从序半以北陈之 敖氏继公曰
  必南上者便其取之先后也
  案西序自西房外之西墙以南至墙尽而止今此所陈自中半以北起而上不尽西房外故疏云从序半以北陈之也
  右陈沐浴饭含之具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