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宣宗昭敬大王实录
(丙戌)十九年大明万历十四年
二十年

二月

○工曹正郞赵穆陈疏,退。其疏略曰:

父子君臣,其理一也。故子有疾痛,必呼于父,而父不得不动于中。臣有闷迫,必达于君,而君不得不矜其情。此固天下古今人情之所固然也。

又曰:

今《小学》、四书翻译,校正厅中,略已毕功,所未讫者,只缮写雠校一事而已。如臣有无,本不关轻重,况于功役已毕之后乎?

又曰:

臣师臣李滉,一生勤苦,学问功夫,老而益笃,深得濂洛以来诸儒之正传。故其发于诗文论辨者,皆所以淑人心而扶世道,承前圣而启后蒙也。身没之后,文多散落,其孙安道裒稡未讫,又至夭殒,家无他子弟,可以管此者。其文至今湮晦,不得传于世,臣窃痛闷,谨与鄕中诸生,雠校缮写,而尚未就緖。臣若蒙恩许退,则未死之前,庶遂此事,亦一幸也。臣生当圣时,学寡才踈,未得效力于百僚之末,固为圣朝之罪人矣。独此一事,冀不负师门,而或未必无补于人心世道也。故敢并及之。

答曰,不允。

五月

5月3日

○丁酉,雨水深,布帛尺一寸一分。

○全罗道巡按御史驰启曰:“臣辞朝时,袛受封书,以此制述,左道南原一百七十七张,右道罗州二百五十三张,依场中收券,监封上送事。”

5月4日

○戊戌,黄海监司驰启曰:“本道近年以来,连岁凶荒,仓谷之数亦多逋欠,两麦成熟之期,艰难苦待,入春以后,旱干太甚,所见惨恻,许多民生连命无路。道内仓谷,尽为分赈,百计无策,嗷嗷待哺之状,惨不忍见。依辛巳年例,各别讲究,京仓陈米优数下送,以济滨死之民事。”启下户曹。

○开城府留守驰启曰:“今年旱甚,两麦不实,仓谷罄尽,救活无计。依戊申年例,京仓米,令该曹磨链题给,以救垂死之民命。”事下户曹。

5月22日

○丙辰,平安监司启本:

平壤地黎,土炭站山崖之地,尘色正黑,似是淫湿之处。火烧处土色,杂石之土,俱烧如尘,四边投置,草木辄生,烟气起火。寻觅火根,则别无火气,积热成火,变怪非常,火之始作,未知自何。大概,地中火焚土石累月,极为骇愕。

事下礼曹。

5月23日

○丁巳,司谏院启曰:“大司宪郑彦智,执义黄祐汉,掌令供仁恕,持平申湜、沈岱,并引嫌而退。当初金千年推鞫文案,果多顚错。申湜虽不参于其间,及移文之日,所当详察处置,而泛然参置,不无其失。前日所为,不可更改,则输送文案,势之当然。详加酌量,欲得其宜,则迟以时月,亦不得不尔。持平申湜请命递差,大司宪郑彦智以下并命出仕。康津县监柳潡,酗酒妄作,不治官事,性本泛滥,贪污恣行,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职。童蒙训导金謇,为人凡劣,素无施教之资,及授本职,童蒙之授业者,专不乐赴。徒费国廪,莫此为甚,请并命罢职。”答曰:“并依启。”

5月25日

○己未,以尹先觉为弘文应教,李讱为承旨,洪麟祥为持平,李诚中为大司谏。

六月

6月1日

○朔甲子,全罗监司驰启曰:“道内农事形止,两麦损伤,或有不得挂镰之处,农粮顿乏,赈救无策,秋成种麦,极为可虑。早谷成熟前,继救极难。各官富实人私储谷行移,各年备上救荒橡实有无访问,以补接济之用。”事下户曹。

6月3日

○丙寅,全罗右水使驰启曰:“㫌义县监金大颐,与贼大船一只相逢接战失捕,贼谋叵测。窥觇乘虚,不无作贼之患,防备诸事,日新待变,别加申敕。”事下备边司。传曰:“金大頣,别助防将鱼得洙,不畏军法,狃于寻常,不为捕捉,极为骇愕。并拿囚。”

6月20日

○癸未,有都目政。以黄暹为执义,洪宗禄为舍人,申磼为正言。

6月26日

○己丑,以朴应福为右承旨,洪麟祥为弘文校理,洪宗禄为执义,丁允福为大司成。

○玉堂,时弊上疏,入启。答曰:“疏陈十条,具见诚款,良用嘉焉。当为留念。”

○以金宇颙为刑曹参判,宇颙诣阙谢恩,乞改重加,疏三上,不许。因谢病,免归。

八月

8月1日

○朔癸亥,司宪府启曰:“平安道敬差官宋圻,为人所轻,必不能弹压列邑。请命递差。”答曰:“依启。”

8月3日

○乙丑,以权悏为持平,金亿龄为刑曹参议,李忠诚为礼曹佐郞,权克礼为大司谏。

8月4日

○丙寅,管押使,肃拜后启曰:“中原一路礼单时,两南人情,太半不来。发程后,或有追来之处,译官一人落后,使之赍来何如?”传曰:“依启。”

○司谏院启曰:“赴京行次,凡从事官等,一时随行者,其意有在。而管押使成世宁,称以路费缺小,译官一人,启请落后,使牟利之徒,得以恣意行诈,后弊不可不虑。成世宁请命推考。分台各司纠察之任,专委于监察,不可不择授。监察金应瑞,门地卑微,为人所轻,请命递差。”答曰:“并依启。”

8月7日

○己巳,司谏院启曰:“顺川郡守柳祖讷,性本迂愚,怠弃职事,不可一日在官,请命罢职。军器判官边斗星,人物悖戾,一家之内,多有淫秽之行,请命罢职。”答曰:“并依启。”

8月9日

○辛,传曰:“杀父及继母阳川居金彦伊,已为依律正刑,破家潴泽,妻子为奴,本邑降号,其时县令罢职事,下义禁府。”

8月20日

○壬午,司宪府启曰:“韩山郡守朴廉,嗜酒沈湎,不治官事,贻害多端。请命罢职。江华府使宋重器,年既衰耗,持身不谨,交结牟利之人,显有粗鄙之失,请命罢职。踏检灾伤,以定年分,为任至重,不可不择。全罗左道尹勉,京畿右道李憙,名论素轻,请并命改差。”答曰:“依启。”

8月24日

○丙戌,以申恪为江华府使,姜义虎为丰德郡守,沈礼谦为韩山郡守,金韫为承政院注书,申湜为司谏院献纳,李恒福为弘文馆修撰,李彦吉为礼曹佐郞,金齐闵为全罗都事,李拭为吏曹参议,韩准为全罗监司。传曰:“韩准特加,以权悏为直讲。”

8月27日

○己丑,传曰:“庆尚道种子马,尤甚不用意封进,极为慢忽,监司李山甫罢职。”

8月29日

○辛卯,司谏院启曰:“为人臣,既已受任在外,则私情虽迫,不可自擅。而礼曹佐郞李彦吉,前为全罗都事时,闻其母病重,不待监司处置,径自上来,请命罢职。为监司者,既知彦吉擅弃之罪,则所当启请治罪,而泛然改差状启,亦甚无谓。前监司洪渊,并命推考。佐幕之任,不可不择授。而全罗都事金齐闵,人物庸踈,加以衰老嗜酒,颇有不称之讥,请命递差。”答曰:“并依启。”

九月

○以赵穆除尚衣判官,不赴。

冬十月

10月1日

○朔壬戌,药房启曰:“中殿未宁,必轸圣虑,问安。”答曰:“平安,勿为问安。”

○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午时,中殿咽喉症危重,以议药事,御医专数,命入于大殿,针医吴忭,亦入。药房提调来诣差备门外,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启曰:“中殿证候弥留,请设侍药厅。”答曰,依启。

○护军崔岦,以吏文庭试居首,加阶嘉善。两司启请改正,答曰,不允。

10月2日

○癸亥,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兵曹启曰:“荐禽打围,泉岾今月二十八日,走鸭山同月二十九日,推择事。”

○府启:“打围荐禽,亦国之大事,其在平时,固不可废。第以今年失稔,畿甸尤甚。登场之日,亦多流莩之民,所当讲究荒政,以示救恤之意。岂可驱此流离之民,重困于戈猎之场哉?况收声之后,立冬之日,天心示警雷雹乃作,此正恐惧修省之时,尤不可劳民动众,以拂天怒也。请泉岾、走鸭山打围之举,亟命停罢。”答曰,不允。

10月3日

○甲子,侍药厅、政院、玉堂、朝廷问安。答曰:“知道。渐差歇,勿为问安。”

○两司启曰:“佥知崔岦,嘉善加改正事。”答曰:“不允。”

10月4日

○乙丑,两司启曰:“佥知崔岦,嘉善加改正事。”答曰:“不允。”

10月5日

○丙寅,侍药厅、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两司启曰:“佥知崔岦,赏加改正事。”上从之。

○政院启曰:“圣节使贡马一匹,例授于玉河馆。房堗修补,因致失火,延烧十一间,至于礼部题本,请使书状官推考。上通事不能愼火之罪,并推考治罪。”答曰:“使、书状,先罢后推,上通事,拿来推治。”

○政院启曰:“回还圣节使,江上搜银御史,敢禀。”传曰:“吏曹佐郞李𥕏,送之。”

○吏曹郞厅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明日为之。”

○礼曹启曰:“中殿未宁,侍药厅排设之时,大庭陈贺未安,初十日唱榜,退行何如?”传曰:“依启。”

○传曰:“玉河馆失火,至于上国提督等官被罪,极为未安。无乃移咨礼部时,及此使臣治罪之意如何,问于礼曹。”

10月6日

○丁卯,侍药厅、政院问安,答曰,知道。

○圣节使搜银御史李𥕏启曰:“如有时急状启之事,请一马牌,加赍去何如?”传曰:“依启。”

○两司启曰:“近来奉使上国之臣,不体圣上至诚事大之意,不自检敕一行,贻笑于华人者,不一其事。凡在闻见无不寒心。今者圣节使臣等,失火于玉河馆,至于上国提督等官,因此被罪。此近古所未有之事,极为惊骇。为使臣辱君命,至于此甚,其罪不可寻常推罢而已。请圣节使及书状官等越江后,即命拿鞫,以正其罪。”答曰:“依启。”佥知崔岦嘉善改正事,答曰:“不允。”“全罗左水使李璟,虽曰赴任日浅,在官一日,则当尽一日之责。而防备等事,置之相忘,致令境内人物,多数掠去,系干军律,不可寻常推治。请命拿鞫。”答曰:“依启。”

○以丁允祐为献纳,朴弘老为正言,权征为刑曹参判,李廷馨为副校理。

10月7日

○戊辰,侍药厅启曰:“医女言内,中殿脉候,今日入诊,则心肝浮屯之脉,稍缓于朝。玉候时无烦热昏冒之气云。”传曰:“知道。”

○司宪府启曰:“黄海都事郑士信,六品实仕不满五朔,遽陞五品,请命改正。珍岛郡守李濈,发身寒微,骤陞四品之职,所当恪谨奉职,而前为庆源判官,遭丧出来之时,亦多泛滥之事。请命罢职。”答曰:“并依启。”

10月8日

○己巳,侍药厅启曰:“医女言内,中殿传教,气候与朝一样,姑勿为入诊,待夕为之云。”传曰:“知道。”

○上命罢侍药厅。都提调柳㙉,提调卢稙赐熟马,副提调都承旨任国老加资,御医杨礼寿加嘉义,安德寿、李仁祥嘉善,金允献通政,以下次次论赏。

○答赵宪疏曰:“因求言陈疏之诚,良用可嘉。”仍传曰:“若赵宪下去,则回谕。”

○司宪府启曰:“顷日中殿未宁,旋见平复。药房提调及医官等,奔走议药,不过职分,有何功劳,而至下加资之命,以开僭赏之讥?物情皆以为未便,请还收成命。”答曰:“不允。”

○司谏院启曰:“侍药之劳,微乎微者也,升秩之加,赏之重者也。以一时之劳,而行莫重之赏,不几于轻且贱乎?因循谬例,末流难防,请勿留难,亟命改正。医官之贱,不叙东班正职,其来尚矣。李公沂以幺麿之医,亦齿士大夫之列,仕路溷浊,名器不重。请勿留难,亟收成命。”答曰:“参酌为之,不可改也。”

10月15日

○丙子,司宪府论启:“谒圣后取人时,吕继先以借作居壮元,请削科,摘发代述之人,依法治罪。”上从之。

10月20日

○辛巳,公州教授赵宪上疏,极陈李珥、成浑学术之正,忠国之诚,斥时人误国妨贤,累万言。上留中累旬不下,宪又上疏,言苦留请归。且斥某某姻娅缔结之状,答曰:“因求言陈疏之诚,良用可嘉。”

10月21日

○壬午,两司合启:“药房提调及医官等,当中殿未宁之时,奔走议药,是皆职分之当。为有何功劳之可赏?李公沂医官之微者,旬日侍药厅之劳,自有相当之赐。而至叙东班之职,此物情所以骇怪。请还收成命。”答曰:“岂无功劳?更勿论执,使得速举赏典。”

○司谏院札论赵宪事,呈政院,则政院以未尽处颇多云,城上所还持而出。

10月22日

○癸未,弘文馆副提学丁允福等上札,论赵宪疏辞之谬妄。答曰:“予以寡昧,半生抱病与忧,不晓人事。况敢知某也是,某也非乎?第观札辞而试思之,恐此争辩无益也。夫是非无形之物也,根于人心而著于行事,不可以一时言语气势,强为定霸。人孰无有此三尺喙。吾之能言,彼亦能言矣。故与其哆无穷之口舌,争无益之是非,莫若反身而自省。毋使人之视己,亦如己之视彼,则幸矣。

○以玉堂夜深呈札,传于政院曰:“予以病人,只存形骸,无复精魂。昨夜三更,忽闻中官振铃,予披衣而起,自念夜深漏静,禁门已锁,安得有奏事?非有警急,必是边报,趣左右出而应之,则乃一纸浪说也。此固非必于丙夜鸟鼠皆眠之时,可上之书也。玉堂虽急于进言,不揆事体。而政院在出纳之地,所当酌其缓急,谕以事体,姑待翌朝而上进,夫谁曰不可?今乃昏迷顚倒于惊梦之馀,唯玉堂传令是趣,此果稳当处乎?后日若踵今习,必有罚责。且宫门未昏而闭,已明而辟,厥有其意。虽以万乘之尊,见距于守关之吏,今之为臣僚者,则欲使出入自如,随手任意,视公门,曾不若里巷之闾,殊异乎古之人矣。”

○政院回启曰:“玉堂呈札之时,夜已深矣。臣等固知敢冒丙枕以入之未安。而妄意论思之臣,进启之辞,中间阻滞,曾无是例,不得已循例入启。今承上教,惶恐待罪。”传曰:“勿待罪。”又启曰:“玉堂官员,夜深不可开门,明日出送事,传教矣。在前上札之时,虽夜深必留门出送,论思之臣,待之宜异于凡官。且阙内不入省记仍宿,亦为未安,敢启。”传曰:“出送。”

○大司谏郑彦智、献纳郑光绩、正言黄璨启曰:“臣等昨日赵宪札论,其中措语之间,不得已有删改之处。既呈政院,政院旋即还出,以致顚倒之失,请递臣等之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正言朴弘老启曰:“本院论札赵宪之时,臣虽以私忌在家,既与之通议,则与同僚无异。请命递差。”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司宪府前启侍药厅加资改正事,入启,答曰,不允。

10月23日

○甲申,弘文馆,以昨日夜深上札,致有未安之教,诣政院启请辞职,答曰,勿辞。

○政院,以玉堂批答未安之意,入启,答曰,知道。

○司谏院,以赵宪上疏之谬妄,上札论列,而其中一款,乃宪疏所无之言也。政院觉其误,通于城上所,城上所通于同僚,还持去,翌日,改书以进。外人以失谏官之体,论议哗然,谏院专数避嫌,退待物论。司宪府启,递城上所,馀皆出仕,答司谏院札曰:“不必争辨。”

○大殿、中殿,药房提调,问安入启,答曰,知道。中殿答曰:‘平安,今后勿为问安。’

10月24日

○乙酉,司宪府札子,大概赵宪事入启。

○义禁府,全罗左水使李璟拿囚启。

○吏曹判书李山海身病三度呈辞,加给由事,允下。

○校书正字车天辂上疏。大概吕继先借作制给事。入启。备忘记曰:

俗书拙笔,相近者多,不可以此,经定狱事,又虑此人素有文名,末世恐或为人所陷。惟李奉信入,则可以易辨,故吕继先刑推命下。其势终不可掩,则天辂初不即启,而今敢吐实,有若无隐者然,天辂予不知何许人。但闻其有才华,而乃敢为如此事,前后情状,盖其奸黠者也。其污蔑儒林,贻辱缙绅极矣。韩怀、车天辂拿鞫。

10月27日

○戊子,义禁府,车天辂代述吕继先试券的实事,元情入启,传曰:“人主祗谒先圣,四方之士,风走而云集。于是亲试而登庸之,正欲得其贤俊,黼黻治道,康济斯民也。及其放名,大庭群僚毕贺,则膺是选居状头者,乃竿吹跖行之人。所可道也,言之辱也,人主之羞不足惜,缙绅之羞不足惜,乃儒林千万世不可洗之耻也。幺麿狐鼠之物,必诛不赦,榜示多士,为万世戒。不但已也。夫文词,组织之末技,虫雕蝉噪,壮夫且耻为之。而敢挟螂之丸,自拟隋侯之珠,为人代述,穴相从,是盖自前素所代述之手也。情状已露,不可更隐,巧饰诡辞,欺罔陈疏,显有无君之心。右情由及所供,同坐席幕中一儒生之名,与夫潜出入之人,授受相应之节,前后所犯之罪,刑推一一穷问。且其上疏内:‘人世之人倩人登第者,比比有之,某也某也前后相从。’云云从实直告事,并穷问。广兴奉事韩怀,亦以与天辂同谋,刑讯发明,皆徒三年定配。”

○吏曹判书李山海,以赵宪之疏显被诋斥,辞职札子入启,答曰:“俱悉卿意。上章上札,前后乞解而不已者,得不以挝妇翁之名,并及于无妇翁之人耶?今世廉耻不至于都丧,国事不至于溃裂,予用卿为冡宰故也。足以表仪百辟,足以砥柱颓波,谁敢毁之?彼狂夫病风之言,曾不足以供儿童之一笑也。噫!朴济诋卿,应生谮卿,今又赵宪诬卿,是何毁誉者多也?良由予之待之,不以诚也。谮已三至,何敢投杼?速为出仕。”

10月29日

○庚寅,应教金弘敏,以为赵宪所诋,辞职上疏,答曰:“人言可畏也,修己不可缓也。苟不修己,赵宪虽无,东国其无赵宪乎?尔可勿辞。”

○以赵穆除锦山郡守,不赴。

十一月

11月12日

○壬寅,全罗道潭阳居正兵朴彦,刃弑其母,命拿来,三省交坐鞫问,不服,死于杖下。

○全罗监司驰启曰:“罗州社稷位版,夜间冲火尽烧事。”传曰:“牧使金诚一,先罢后推。”仍传于政院曰:“弑逆之变不绝,郡县亦多变作。人心世道至此,不胜痛甚。”

○罗州社稷位版火烧后,牧使金诚一以不可一日无主,即造位版,行慰安祭。司谏院:“以不禀朝廷,而守土之臣,径自造主行祭,事神之礼简慢。请推牧使及监司韩准改造其主。”上从之。

11月23日

○癸丑,义禁府,以罪人押来时,所经各官,不发军人护送,弑母朴彦,到广州境,超马欲走,仅得追捕。请官吏推考。“传曰:”牧使,罢职。“

11月27日

○丁巳,司宪府启曰:“户曹佐郞郑赐湖,人物鄙琐,居官不谨,请罢。”上从之。

十二月

12月1日

○朔辛酉,黄海监司驰启曰:“长渊县监洪迪,病重罢黜事。”

12月2日

○壬戌,传于政院曰:“予见闻见事件,一行历柴市云。予感而命题。诸承旨、注书、翰林,宜作七言近体诗,各二首以进。题则过柴市,韵与限则各随意。且此题,送于玉堂,亦使制进。且见礼部题本,则有曰:‘该国陪臣通事人等,踈怠失火,念系远人,应免查究。’云。是欲治而不得之意也。上国二百年馆舍,以下邦使臣,不自愼检,一朝焚毁,讵是细事?使臣之不谨,谁之过也?移咨礼部,恐归一幅休纸,朝廷何由知之?予意上奏谢罪为稳,议启。”大臣议:“上教允当,命遣陈谢使。”

○领府事朴淳,以椒井沐事,往在永平村家,因上疏辞职,答曰:“览卿上疏,卿以脚气重足,风湿之中,所以遁于荒野,浴于椒水,敛迹而不归,其于自处治病之方得矣。而一时风气之象不好。前所以催卿上洛,不使顚仆于草莽之间者,非为卿也。有旨到,即日上道,来居于京,优游家食,则体面之伤损少矣。不可更为辞免,斯速上来。”

12月11日

○辛未,赵宪上疏中,以宋应漑等葬其父母时,用隧道,僭用天子之礼,尚州牧使宋应泂上疏伸冤,传曰:“自有公论,如何辄来,逞私纷争,使朝廷为一讼场?本当罚治,姑不究。”

12月12日

○壬申,午时,白虹贯日。

12月13日

○癸酉,领相卢守愼、右相柳㙉,以变异,诣阙辞免,答曰:“勿辞。”赐酒。

12月17日

○丁丑,麻浦居水夫张孝孙弑母,三省交鞫,凌迟处死。

12月25日

○乙酉,有都目政。

12月26日

○丙戌,有都目政。以金瓒为直提学,吴亿龄为副校理,尹先觉为典翰,李纯仁为司谏。

○司宪府启曰:“都摠都事禹湛,性本悖戾,曾居鄕曲,多有武断之事。避罪来京,因缘请托,得通仕路,已为骇怪。今者又授本职,物情尤为痛愤。请命罢职。”答曰:“依启。”

12月28日

○戊子,司谏院启曰:“人道之所以维持不坠者,以其有彝伦也。近来纲常之变,无岁无之,今又出于辇毂之下。手弑之凶惨不忍闻。顷者,自上亦为此惧,特降明旨,俾有司,参酌鄕约可行之条,冀变污俗,朝野瞻聆感激。但一年将穷,未见有施,臣等窃闷焉。淑人心,回世道,舍此则无可为之事矣。请前旨令礼官,讲究施行。”答曰:“前有传教矣。”

12月29日

○己丑,司谏院启曰:“伏见政院取禀之批曰:‘徐议之。’臣等不胜闷郁焉。而况新年布政古事有征。一新瞻聆,正在今日,此臣等之所以汲汲欲行之者也。请命收议以定。”答曰:“不允。”

宣宗大王实录卷之二十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