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六 左氏传续说 巻七 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左氏传续说巻七   宋 吕祖谦 撰
  宣公
  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元年
  河曲之战赵穿与胥甲俱败军谋何故独放胥甲父此见得赵宣子私亲处当时所以不便诛他时正为是亲不敢行法耳自晋文公不杀魏犨而止杀颠颉此端隙已开然晋文公犹是国君赵宣子乃是元帅秉国之法岂可徇私意此所以成赵穿弑灵公之事也
  楚子侵陈遂侵宋元年
  楚侵陈遂侵宋盖陈与宋壤地相接
  郑伐宋囚华元二年
  元是元帅华元被执此是大败
  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二年
  大抵事须一一㸃检得致方可羊斟不与在元亦不为无失然华元之意正以亲宻待了羊斟所以不与者乃是亲之也羊斟却是箪食豆羮见于色底故及战乃特地驰车入郑而使元为郑所获于此亦见得华元平时观人亦未仔细此等人一毫不到便易生怨平时亦有可见处岂可复置诸左右此是华元之失也然古人所以多以羊羮赐人者亦以羊羮贱者所常食故多赐之如战国时中山君飨都士大夫司马子期在焉羊羮不遍司马子期怒而走于楚此亦见因羊羮而致忿者但羊斟是缘亲宻而不及子期是疏逺而不及
  华元逃归二年
  华元当时所以能逃得归时葢元自有此等才能观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一段便可见
  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二年大𣗥之败羊斟之罪也羊斟先归宋何故不声其罪而讨之葢大棘之战宋师大败宋但见华元被囚而亦不知是御者驰主将车入郑乃所以败之之由故羊斟虽归而宋无人知之所以不讨其罪然自华元初归之时首正典刑诛羊斟以谢国人亦不为过观元反告斟曰子之马然也此亦是华元一时间意思葢大败之后但当自责故以温辞慰劳所以安反侧之心此也是华元一时间意思
  华元为植巡功二年
  植正是大司马司马大役属其植葢植在军则谓之将帅有大役则谓之植
  使其骖乘谓之二年
  亦是作歌以答之
  牛则有皮犀兕尚多二年
  周礼冬官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犀甲不是犀角之犀只是今水牛之类合甲是合两皮以成者古时只用皮甲自战国以后方用铁甲
  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二年
  此见得华元知为人上之大体处
  使妇人载以过朝二年
  所以使妇人载葢不欲令人见耳如特地示威于众时必不使妇人载也
  㑹请先二年
  葢士㑹言为轻在宣子是秉政大臣如不行时便无可说故士㑹请先时特地留一著在后
  三进及溜而后视之二年
  古之君臣相见甚易亦无时不比后世分严
  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二年
  士㑹引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者葢其意谓事宁可使无始而有终不可使有始而无终若灵公初虽不君一旦能改时便是有终
  君能补过衮不废矣二年
  葢补过本是人臣之职今君若自能之尤善故士㑹特地褒奖他
  锄麑退触槐而死二年
  柳子厚非国语中论锄麑事谓宣子为政于晋如此分明锄麑岂不知之特待假寐而后始不杀是不赦其大徳而赦其小节也要不必如此泥葢侠士恃勇唯君所使初不问其人之贤否与其当杀不当杀一向恃力以前耳到得后来一见而便回转了意思此亦侠士所见多如此
  过三爵非礼也二年
  过三爵不必如礼中所谓三爵但提弥明见事急所以仗正义如此说正如樊哙脱沛公一般
  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二年
  看赵宣子此言已全无君臣恩意了当时灵公虽无道然使贤者处之当不如此乐毅上燕昭王书尽好
  宦三年矣二年
  宦是学做宦底事业
  既而与为公介二年
  公介是宿卫底人
  不告而退二年
  不告而退却知是灵辙者何故葢当时为公介时必有姓名后来访问得之
  太史书曰赵盾弑其君二年
  赵盾弑其君太史既如此书诸侯之国史皆从晋史如此书然当时赵盾亦不为无意使盾无意时反必讨贼可也焉可复使赵穿迎公子黒臀于周左氏载孔子曰越境乃免纵使越境而反不讨贼时亦不可况不越境乎此一段载夫子之言传闻差了如为法受恶一句最讹了本意然齐崔杼杀齐太史而盾安受之亦见宣子终是别看前时盾说弃人用犬虽猛何为己自有无君之心观太史所言四句可见宣子分明弑君孔子曰五句恐非夫子之言岂有弑君之后才出竟便可免罪
  骊姬之乱诅无畜群公子二年
  骊姬诅无畜群公子自成公方改更晋文公尚依骊姬制度何故盖文公当时亦因循过了不曽整顿成公虽改骊姬之制立公族以总诸国子然亦有不尽处依旧亲近者有在外底疏逺者却在内往往改制之时文襄所出在外之子弟不曽请归来故有流离在外者其法竟不及自成公始公族大夫如成十八年晋悼公使荀家荀㑹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又有掌公族大夫者又统管其馀公族大夫馀子公行之属国语祁奚曰公族之不恭公室之有回内事之邪大夫之贪是吾罪也此是掌公族大夫职事此皆是宿卫入宫中者最甚亲近成十六年晋伐郑栾范以其族夹公行此处可见是近国语韩献子老使公族穆子受事于朝辞曰厉公之乱无忌备公族不能死穆子以无忌处公族而不能死以为深耻此犹可见其处亲近之地所以为深愧也成公稍改得亦未有尽处依旧适子得为君者方得在内其有不得为君者犹在外文襄所出之子弟亦不曽归得想当时只是成公一派得归
  又宦其馀子亦为馀子其庶子为公行二年
  馀子在周礼则统谓之士庶子故士是适子庶子是妾子左传则分而言之故以馀子为适子之弟以庶子为妾子周礼小司徒凡国之大故致馀子郑注去馀子卿大夫之子当守于王宫者也正义曰致馀子与太子使宿卫也夏官诸子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子唯所用之若有甲兵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法治之司马弗征此国子不属之司马而属之太子何故盖古者太子与卿大夫之子同在学如国语宣王欲得国子之能训诸侯者樊穆仲曰鲁侯肃恭明神而敬事耇老赋事行刑必问于遗训而咨于故实不干所问不犯所咨王乃命鲁孝公于夷宫此皆是诸侯子弟同在学者又如楚世家曰当周成王时楚子熊绎与鲁公伯禽卫康叔子牟晋侯𤓖齐太公子吕伋俱事成王此又可见太子素与诸侯之子弟相处朝夕习熟故后来诸侯之子立为诸侯时事太子为君此正是封建诸侯之本不如后世徒然封建且平日在学时必先择其可以为诸侯者则他日立为诸侯有不可立者则不立也又凡国有大事天子亲御六师时天子既与公卿大夫同出在外则太子却又与公卿大夫之子弟同守王宫于内此内外相维不可拔之根基此皆三代制度学者所宜深考
  君姬氏之爱子也二年
  君姬氏者盖周天子之女称王姬诸侯姬姓之女称君称氏
  赵盾为旄车之族二年
  旄车之族注谓公行恐不应降在妾子之列但盾既让括为适子故已之子居次而已
  郑穆公卒三年
  郑穆公事左氏所以详载者葢郑自穆公以后七穆之盛直至春秋末故石癸曰其后必蕃此皆是氏族左传多留意氏族氏族是一件大事唐时尚有人专平生之功理㑹氏族者盖缘难理㑹后世氏族紊乱亦难尽考盖有公卿数世之后又有转为皂隶者
  公及齐侯平莒及郯四年
  郯与莒并徐州地亦相近当细考之
  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四年
  楚大国也却曰献正如君有馈焉曰献相似古人不以此一字为重鼋是海物海近楚故有之
  灵公召子公而弗与四年
  此特一时之戏耳却生出大乱以此人不可以戏谑为小事
  子家惧而从之四年
  此只是失之弱大率弱最不济事故洪范六极以弱为先
  令尹子文卒斗般为令尹四年
  子文之后却是子玉子玉之后却是𫇭吕臣以此见鬬般非正继子文之后言子文死后为令尹耳
  𫇭贾为工正谮子扬而杀之四年
  𫇭贾谋谮子扬后来却又自不免盖𫇭贾毕竟是谋臣工正位次三卿位亦甚重如齐侯使敬仲为卿敬仲辞卿便使为工正他如襄九年宋使工正出车备甲兵庇武守昭五年季孙为司马与工正书服处皆可见
  圄伯嬴于轑阳而杀之四年
  此见得越椒之族强盛处便要作乱𫇭贾同为卿而若敖遽兴兵辄杀之自备甲兵以师于漳澨此见子越逼庄王之急然若敖之强已见于六卒之时
  王使巡师曰尽于是矣四年
  此是安慰士心
  虎乳子文四年
  虎乳子文正如牛羊饮食后稷之类子文之字亦取虎文之义
  君天也天可逃乎四年
  此方是分明见得大义
  高固使齐侯止公五年
  宣公弑兄而即位不正所以有邻国之侮况鲁又近齐所以从来多惧齐
  齐高固来逆女自为也五年
  诸侯之女下嫁大夫者亦有之如赵穿之类是也但不出于逼迫而强成耳
  赤狄伐晋中行桓子曰使疾其民以盈其贯将可殪也六年
  晋伐狄皆中行桓子之谋观宣十五年桓子灭赤狄潞氏此可见始终皆出于中行桓子晋之规模当其盛时则经略中国之诸侯及其稍衰则专攘夷狄从来如此当是时楚庄王方强晋稍弱则便去理㑹夷狄如后来伐白狄之类皆是稍衰时便去理㑹狄事
  以盈其贯六年
  贯如在绳索之贯不必作习字解
  其在周易丰之离六年
  古人论易才举一爻论时便是言其变如昭二十九年蔡墨曰周易有之在干之姤曰潜龙勿用其同人曰见龙在田其大有曰飞龙在天其夬曰亢龙有悔其坤曰见群龙无首吉坤之剥曰龙战于野葢爻者言乎变者也圣人作易时有这一爻时便有这一爻变故左传论易虽论本卦此爻立文而此爻便自有变爻也
  盟于黒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七年
  此是王官伯临诸侯之例其他如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单子盟于鸡泽刘子盟于召陵皆是盖晋是诸侯之伯王叔桓公是王官之伯位却在方伯上诸侯所以欲王官伯以临盟者盖欲假天子卿士之重以令诸侯年
  晋人𫉬秦谍杀诸绛市六日而苏八年
  秦谍是细宻探事之人六日而苏所以记其异
  有事于太庙襄仲卒而绎八年
  古人所以有绎祭时盖是祭之明日又复㑹以賔尸故谓之绎盖古人诚意敦厚不便萧散故所以正祭后又有绎祭然其礼比正祭之礼则多杀郑氏注仪礼云卿大夫既祭而賔尸礼崇也賔尸则不设馔西南隅以此荐爼之陈有祭象亦足以厌饫神天子诸侯祭于祊明日而绎有司扫室陈鼎之后乃议侑于賔以异姓宗人戒侑此是择异姓賔之贤者以侑尸南面告于其位曰请子为侑其礼又不如正祭时甚严凡胙俎主人胙无体逺下尸也尸俎五鱼横载之者异于牲体弥变于神也豕脀无湆于侑礼杀也主人降洗觯尸侑降不升者尸礼益杀不从也凡此类皆绎祭之仪杀于正祭之仪者也盖绎祭正如待賔而非十分如正祭故在商曰肜高宗肜日是也在周曰绎
  楚盟吴越而还八年
  吴越自此方入春秋吴越在此时只是一小国未大强盛
  雨不克葬八年
  雨不克葬当看胡氏春秋
  诸侯之师伐郑十年
  自宣四年以后晋楚俱欲服郑郑遂南北两属此可见中国夷狄盛衰
  子良曰与其来者可也十一年
  看此一部书郑始终谋䇿只是出于此子产所谓玉帛以待于四境惟其强者从之与此一般
  令尹𫇭艾猎城沂十一年
  令尹城沂须看处置规模土功是一件大事令尹如此亦见楚所以兴处封人是周礼封人之类虑事是谋虑此事分财用是看四隅所费多少各分于四隅主事之人免临时交乱财用是应于筑城所用之物版是所筑之版干是墙中之木有司不是都统役之人此是毎处监临底人
  晋却成子求成于众狄十一年
  晋求成于狄当时赤狄强盛
  非徳莫如勤十一年
  此勤谓勉力以求人
  轘诸栗门十一年
  轘周礼亦有此刑
  乡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十一年
  夏州如戎州相似东晋时北方人在南方者一时聚落亦各从北方州军之号今镇江谓之南徐州者亦缘曽聚徐州人故也
  且巷出车吉十二年
  郑有大逵巷闾皆出车于逵道葢九逹之逵两旁皆无居民只通商贾往来之路耳巷者乃闾门之巷各自其闾出车于巷古者五家为比五比为闾一闾各环以墙一闾共一门出入谓之闾门
  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十二年
  肉袒牵羊是降底礼数如面䌸衔璧之类
  使臣妾之十二年
  古者有良人有贱人如为妾时则世世曰妾以其贱也如后周灭后梁时虏其君与公卿大夫皆为臣妾
  彻福于厉宣桓武十二年
  郑大宫世祀厉宣故当时有曰郑祖厉王古者诸侯不得祖天子此何故却祖厉宣葢诸侯不祖天子周初制度也到春秋时亦潜僭
  彘子以中军佐济十二年
  泌之战荀林父士㑹栾书之徒皆不欲战唯彘子一人凶暴不从上令遂致䘮师论来先縠刚愎非可告语唯有杀之尔然则林父何为不杀曰春秋时却未尝有杀军佐之法问当初彘子独济自可不恤曰不然若此人刚暴一向直前䘮其偏师亦是败也如城濮子玉中军虽不败左右师溃亦是败绩先縠虽独济却是一体事故不若大军尽从却有幸胜之理
  伍参言于王十二年
  观伍参言晋国诸帅一节曲折非是孙叔敖不知但叔敖国相自是知体当是时楚已自强若能自全为上战危事也胜负成败系焉伍参诮孙叔无谋渠自不知叔敖若谓伍参言于楚子者孙叔所不知此大非也
  楚少宰如晋师十二年
  观当时楚少宰如晋师辞命亦煞商量言语甚是谦逊曰我但闻得郑自来属我我不知其他晋士㑹对得亦是正是就渠上对非谄也彘子专命擅改亦竟何益胜负却不在此也迁大国之迹于郑是说要逐你出去
  丙辰楚重至于邲十二年
  以乙卯战于邲而丙辰楚辎重始至盖楚军制辎重常后大军一日故无钞击之患若后世多不知此是以或为人先击辎重而至于败者多矣
  楚子不筑京观十二年
  潘党请筑武军为京观楚子不许看此一段楚兴气象自别或问曰楚庄不知大义如问鼎事何如曰他本是蛮夷不可以此责他但看右尹子革对楚灵曰桃弧𣗥矢以共御王事便自可见自商时渠亦未尝驯服观诗商诵可见只是后来渐盛然后渐学中国盟㑹制度东坡作王者不治夷狄论谓秦楚流入于夷狄正是倒说盖秦楚正是夷狄渐流为中国非为夷狄也问鼎之事不必责
  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十二年
  此与孝经事君章所说同盖是事君常道
  晋原縠盟清丘十二年
  先縠既败后晋何故又用他主盟葢先縠是当时之卿
  赤狄伐晋及清先縠召之也十三年
  先縠召狄他亦是自见邲败不得志所以如此
  恶之来也已则取之十三年
  论来先縠亦不至灭族言先縠自取其罪注中极好
  孔达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十四年
  卫杀孔达以说于晋此与定十年董安于事相类皆诸侯杀大夫例说如解说之说
  中行桓子曰示之以整十四年
  盖自邲败之后仍旧整齐示军容不减前日之旧
  使谋而来十四年
  是使郑自与一国公卿谋
  郑人惧使子张代子良于楚十四年
  此便是叛楚了盖子良是有谋底人不留在楚则其意可见
  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亦使公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十四年
  楚无假道于宋郑亦见庄王邲胜之后骄心发见处假道之礼有二有君命假道者如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之类有使臣假者如聘礼曰若过礼至于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将命于朝曰请帅奠币下大夫敢以入告出许遂受币之类
  见犀而行十四年
  此便是以其位传其子与见溷之类皆是
  楚子闻之投袂而起十四年
  此见得楚军素备要去便去不是临时旋办若吴汉士卒常衣粮整备有变即起
  屦及于窒皇十四年
  古人平居不著屦出则履屦此处亦可见
  孟献子言于公十四年
  孟献子言聘而献物于是有庭实旅百朝而献功于是有容貎采章此皆是小国朝聘大国之礼当如此嘉淑而有加货嘉善也淑好也若大国有喜庆典礼如纳夫人之类则加货物以聘之杜氏注谓主人答賔之礼以本文观之皆无此意若从杜说则谋其不免一句说不通谋其不免者言小国之所以事大国如此者皆是以谋其不免致讨之意看庄公二十三年庭实旅百杜注诸侯朝王陈贽币之象此说却是
  伯宗曰天方授楚十五年
  此说未当凡事更不去做只推在天亦不可
  高下在心
  此一句若与下面数句不类然皆是含蓄之意凡事之轻重高下皆藏之在心
  楚登解扬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十五年
  楼车是军中别是有望逺之车又不是兵车
  申叔时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十五年
  筑室反耕者示为久逺之计此亦见楚子出兵久粮已尽公羊子载子反曰吾军亦有七日之粮尔亦可见纵宋人不与之盟楚亦自退
  华元夜入楚师十五年
  杜氏谓因其乡人而用之在兵法亦有之
  宋及楚平十五年
  子反未起间华元至亦是元胁之而与之盟不然杀子反亦不可知
  弃仲章而夺黎氏地十五年
  此非两事恐夺黎氏地时仲章也曽谏了
  夫恃才与众亡之道也商纣由之故灭十五年
  纣有亿兆人离心离徳此是恃众手格猛兽强足以拒諌此是恃才
  文反正为乏十五年
  此古者篆字体中有之
  尽在狄矣十五年
  谓狄皆有之
  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十五年
  三人皆是畿内诸侯如鲁有三桓晋有六卿左氏所以载者见王室之弱
  晋略狄土十五年
  晋之规模才是本国强盛时专与楚为敌若楚强盛时则与戎狄为敌此是一部左传纲领其后至鲁昭公之世晋犹伐狄未已所以至三晋之强争相侵夺亦有许多地
  及雒魏颗败秦师于辅氏十五年
  此是伐狄还而与秦师相遇秦报河曲之役魏颗一段大概甚好只所载梦之类亦难信
  晋侯赏荀林父狄臣千室十五年
  千室正是百乘之家盖十家出一乘公孙免馀曰唯卿备百邑百邑共一千家此亦十室之邑非成周四井之邑如论语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及十室之邑如郑赐子展八邑及公孙免馀辞邑六十皆同邑是小聚春夏出庐舎之邑若周礼四井之邑则其地制皆大与此不同
  晋士㑹灭赤狄十六年
  当时晋既无如楚何却去这边开拓亦是强国规模
  晋侯请于王以黻冕命士㑹将中军十六年
  见得当时上卿为元帅皆命于王大抵诸侯之正卿皆出于天子之命若次卿下卿却出于诸侯齐管仲辞上卿之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即天子所命也如汉制诸侯守相乃是天子所命馀官皆诸侯自命之七国反后馀官亦不得自命矣晋栾盈过周辞于行人曰天子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杜预注范宣子为王所命故曰守臣于此可见诸侯之正卿皆命于天子大率晋命中军帅未尝请于王此特请者何故盖以其黻冕之服也
  晋士㑹将中军且为太傅十六年
  晋太傅与成周时三公之太傅不同何故盖三公论道经邦何尝管事晋之太傅却听命于上卿如赵宣子为国政时以授太傅阳子处可见又国语载叔向为太傅实赋禄皆是理㑹小事亦可见
  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十六年
  此是范武子徳望所感民自不敢欺他列子载斯事谓晋国苦盗有郄雍者能视盗之貌察其眉睫之间而得其情晋侯使视盗千百无遗一焉晋侯大喜告赵文子曰吾得一人而一国盗为尽矣奚用多为文子曰吾君伺视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郄雍必不得其死焉俄而群盗谋曰吾所穷者郄雍也遂共盗而残之晋侯闻而大骇立召文子而告之曰果如子言郄雍死矣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周谚有云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隠慝者有殃且君欲无盗莫若举贤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下民有耻心则何盗之为于是用随㑹知政而群盗奔秦焉此事虽出于当时寓言意思却尽好
  成周宣榭火十六年
  宣榭恐是宣王之庙亦不可知
  妇人笑于房献子怒十七年
  如榖梁所载秃御秃跛御跛皆是传闻之过不可信
  献子先归使栾京庐待命于齐十七年
  凡邻国之使至节次自有许多礼数待他郤子既先归故使栾京庐待其礼毕
  晋人执晏弱于野王执蔡朝于原执南郭偃于温十七年是时三子同来而晋囚之三处
  晋侯卫太子臧伐齐齐侯㑹晋侯盟于鄫以公子强为质于晋晋师还十八年
  初间郤克锐意伐齐却到此便反是如何盖当时晋君本不欲去伐齐而出于郤克所以略伐便还观十七年请伐齐晋侯弗许事可见后因鲁卫请所以亦便从之
  邾人戕鄫子于鄫十八年
  邾与鄫是邻国鄫却又小于邾故邾人所以常欺鄫观向来宋襄公时邾人用鄫子于次雎之社处可见
  季文子曰使我杀适立庶而失大援者仲也夫十八年观文子意思假正义以济其私葢欲去东门氏耳然宣叔既怒文子之言何故却又曰许请出之此葢顺文子之意言子如欲去之我即为子去之看此意思则前时去莒仆之意亦不见是十分好向时博议所论是却是但太过耳大抵文子在家言之却好自鲁看来却不好正如庄王在楚却好自中国言之却不好后三家专权皆是此始
  子家坛帷复命于介十八年
  坛帷有两般古时祭鬼神时除地为坛有他般做事时亦有坛如后汉范冉传王奂迁汉太守将行时冉乃与弟恊步赍麦酒于道侧设坛以待之此亦是古制尚在者
  即位哭十八年
  即位哭是设子家位次
  书曰归父还自晋善之也十八年
  言其出奔从容所以善之胡氏春秋一段亦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