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七 御定宋史筌
卷一百八
卷一百九

御定宋史筌卷一百八 尊贤阁编 列传第五十一 黄洽汪应辰王十朋 吴芾陈良翰杜莘老 周执羔王希吕陈良祐 李浩陈槖胡沂 唐文若尤袤谢谔 颜师鲁素枢李椿 刘仪凤张孝祥李衡 张纲 王自中家愿 杨恂 张大经蔡洸莫濛 周淙刘章沈作宾 黄洽字德润福州人隆兴元年登进士第历官太常 丞请补外孝宗方励精求治谕之曰黄洽厚德方任 以事不许出外累迁侍御史诏诸路奉行荒政不虔 差官按视洽亟奏淮浙江东见有使以五使分五路 尚虑不周知今遣一人兼二三路安能遍历乎若専 责常平名正而职举事分而察精又奏今使主兵官 兼郡寄是合兵民权为一且属边徼偏重尤甚帝皆 嘉纳洽所论列未尝攟摭细故他慝以累人终身在 经筵言宰相代天理物要在为国得人人主之命相 任则勿疑宰相重则朝廷尊朝廷尊则庙社安帝首 肯再三乃曰卿如良金美玉浑厚无瑖夭其以卿为 朕弼耶以御史中丞除参知政事帝曰卿居用人之 地不可不勉因商确除目洽罄竭无所顾避帝喜曰 五十年无此差除除知枢密院事请外出知隆兴府 庆元初乞归奉祠未几致仕卒人尝劝治第洽曰吾 以书生蒙拔擢至此未有以报国而先营私乎尝言 㞐家不欺亲仕不欺君仰不欺天俯不欺人幽不欺 鬼神何用求福报哉有文集奏议 汪应辰字圣锡信州人五岁知读书一经目不忘十 岁能诗未冠首贡郷举绍兴五年擢进士第一年甫 十八高宗览其对䇿意其老成之士及唱第甚异之 旧制进士第一人赐以御诗及是特书中庸篇以赐 初名洋特改赐今名授镇东军签判従张九成学学 益进为赵鼎幕属岁旱使应辰祷雨即应越人四此 相公雨鼎曰不然乃壮元雨历官秘书正字时秦桧 力主和议应辰上䟽言和议谐而因循无备异论息 而上下相蒙为可畏言甚切直秦桧不恱出通判建 州遂请祠以归寓居常山之永年院蓬蒿满迳一室 萧然𫗴粥不继处之裕如也益以修身讲学为事张 九成谪邵州交游皆绝应辰时通问及其丧父不远 千里往吊人皆危之通判袁州赵鼎卒于朱崖丧车 过郡应辰为文祭之吏付之火其子借三兵归道出 衢州守章杰希秦桧意指应辰为鼎党符移讯鞫遍 搜行橐求祭文不得时胡寅遗桧书谓事不足竟事 乃寝通判静江府徙广州桧死累迁权户部侍即兼 侍讲及建储以孝宗名与唐庐江王晋椘王同诏改 为晔应辰以为与唐昭宗同遂攺今名及即位议攺 元重熙应辰谓契丹尝以纪年遂改隆兴一时大典 抚之职蜀道晏然虞允文寻为宣抚使应辰援张浚 例乞罢制司不许召除吏部尚书寻兼翰林学士论 爱民六事庙堂议不合又多荤弊事中贵人皆侧目 德寿宫方甃石池以水银浮金凫鱼帝过之上皇指 示曰水银正乏此买之汪尚书家帝怒曰汪应辰力 言朕置房廊与民争利乃自贩水银耶应辰知之力 求去会复出发运均输之令叹曰吾不可留矣乃力 论其事有害无利遂出知平江府韩玉被旨拣马过 郡应辰简其礼玉归以不治谮及平江米纲有折阅 事诏连贬秩遂引疾请祠卒于家应辰接物温逊遇 事特立刚方正直敢言不避少従吕㞐仁胡安国游 张拭吕祖谦深器许之告以造道之方好贤乐善出 扵夭性尤笃友爱子达登进士仕至吏部尚书 王十朋字龟龄温州人㓜颕悟日诵数千言及长有 文行聚徒梅溪受业者甚众秦桧死高宗亲政䇿士 十朋以揽权为对几万馀言帝亲擢为第一因用䇿 中言严销金铺翠之令取交趾所贡翠物焚之授绍 兴府签判裁决如神吏奸不行时以四科求士帅王 师心谓十朋身兼四者独以应诏召为秘书郎兼建 王府小学教授因轮对言今权虽归扵陛下政复出 于多门是一桧死百桧生也杨存中交结北司以管 军位三公利源皆入其门子弟亲戚布满清要台諌 论列委曲庇护风宪独不行扵管军之门何以为国 至若清资加扵哙伍高爵滥于医门诸军承受威福 自恣甚于唐之监军皇城逻卒旁午察事甚于周之 监谤将帅剥下赂上结怨三军道路捕人为卒结怨 百姓皆非治世事帝嘉纳其言大略施行桊桧久塞 言路至是十朋舆冯方胡宪查籥李浩相继论事太 学生为五贤诗述其事累迁侍御史言人主有大职 三任贤纳諌赏罚是也帝嘉之十朋见帝英锐每见 必陈恢复之计及将北伐上䟽言靖康之祸亘古未 有陛下英武慨然志在兴复奈何大臣不能仰副圣 心因论史浩八罪帝为出浩知绍兴府十朋再䟽改 舆祠史正志与浩族异拜浩而父事之林安宅出入 浩及龙大渊门盗弄威福十朋并劾罢之王师败于 符离张浚自劾主和者乘此唱异议十朋言益当内 修俟时而动又以尝乞用浚自引请罪出知饶州移 知夔州饶州民走诸司乞留不得至㫁其桥乃从间 道去众葺㫁桥以王公名之移知湖州召对刘珙请 留之帝曰朕岂不知王十朋顾湖州被水非十朋莫 能镇抚至郡户部责虚逋辨之不听即请祠去起知 泉州凡历四郡布上恩恤民隐去之日老稚攀留涕 泣绘像祠之东宫建除太子詹事力辞诏州郡礼致 以足疾不能趍诏给扶减拜谒东宫又诏兑朝参赐 袭衣金带疾菓累章告老致仕命下而卒年六十谥 忠文十朋事亲孝友爱二弟书室扁曰不欺每以诸 葛亮颜真卿寇凖范仲淹韩琦唐介自比朱熹张栻 雅敬之子闻诗闻礼皆笃学自立 吴芾字明可台州人举进士历官秘书正字素舆秦 桧亲及桧専政芾巡然如未相识桧风言者论罢后 为殿中侍御史两淮战不利廷臣争陈回避计芾言 今日之事有进无巡既而金主亮死上䟽劝亲征车 驾至建康芾请遂驻跸以系中原之望及议还东芾 又极言非计又曰去岁两淮诸城望风奔溃此秦桧 壅塞言路挫折士气之馀毒也能反其道则士气日 振而见危授命者有人矣知婺州累迁知临安府捕 治内侍家僮獾豪侧目执政议以芾使金除吏部侍 郎且欲以龙大渊为副芾曰是可与言行事者耶语 闻得罢不行下迁礼部求去奉祠起知太平州徙隆 兴府寻致仕卒尝曰视官物当如已物视公事当如 私事与其得罪于百姓宁得罪于上官回闲者十四 年自号湖山居士为文豪健俊整有文集 陈良翰字邦彦台州人蚤孤事母孝资庄重为文恢 博有气力绍兴五年登进士第授知瑞安县俗强梗 自前吏治尚严良翰独抚以宽民竞乐趍令输情或 问何术曰第公此心如虐堂悬镜耳迁监察御史张 浚军淮泗以规进取而议者争献防江䇿良翰言当 固藩篱専委任今舍淮防江却地夺便误矣除右正 言金人移书求故疆良翰言中原皆吾故土况唐邓 淮泗又金渝盟后以兵取之安得以故疆为言而归 之杨存中为御营使良翰三䟽罢之迁左司諌时正 言尹穑附汤思退以撼督府良翰䟽论思退奸邪误 国宜早罢黜张浚精忠老谋不宜以小人言揺之孝 宗曰思退警敏可爱卿其置之若魏公则今日孰出 其右朕岂容有此意良翰顿首谢且言警敏恐非明 主十相之法明日尹穑请对罢良翰言职后累迁太 子蓓事帝属以调护之责尝召对选德殿出手书唐 太宗舆魏徵论仁德功利之说使极陈今日所未至 者良翰退而上䟽略曰今承天意结民心任贤能退 小人择将帅收军政择监司吏久任皆有未至诚能 菓此八弊则仁徳无累功利自致矣帝嘉叹诏兼侍 讲未几告老予祠卒光宗立特谥献肃 杜莘老字起莘眉州人唐拾遗甫十三世孙也㓜时 方禁苏氏文独喜诵习登进士第以亲老不赴庭对 赐同进士出身授梁山军教授以魏良臣荐主管礼 兵部架阁文字应诏陈时弊十事以议论切当为言 者首进一阶迁太常博士南渡后典章散失至㐫礼 又讳不录显仁皇后崩议礼有疑莘老以古义裁定 高宗曰真礼官也及虞祭或谓帝哀劳欲以宰相行 事莘老曰古今无是卒正之累迁殿中侍御史入对 帝曰知卿不畏疆御故有此授自是用卿矣金人遣 使致嫚书帝决䇿亲征莘老䟽奏赞成之带御器械 刘炎管禁中市易大为利奸莘老䟽闻斥监嘉州税 周麟之初请使虏巳而辞行莘老劾避事辞难恐惧 至扵掩泣责授瑞州幸医王继先怙宠千法数十年 无敢揺之者莘老䟽其十罪帝曰以太后饵其药稍 假恩宠不谓小人骄横乃尔有恩无威有赏无罚虽 尧舜不能以治夭下诏继先福州居住子孙皆勒停 籍其赀以千万计夭下称快内侍张去为取御马院 西兵二百髡之莘老弹治帝疑其未审不乐莘老执 奏不已竟罢去为而莘老亦出知遂宁府始莘老自 蜀造朝不以家累行帝闻其清修甚重之褒谕曰闻 卿出蜀即蒲团纸帐如僧然难及也未几遂擢用莘 老尝叹曰台谏当论天下第一事若有所畏姑言其 次是欺其心不敬其君者也及任言责极言无隐声 振一时都人称骨鲠敢言者必曰杜殿院云孝宗受 禅莘老进三议曰定国是修内政养根本寻卒 论曰洽浑厚有守志先报国应辰学术精醇尤称骨 鲠十朋芾良翰莘老相继在台府历诋奸幸直言无 隐皆事上忠而自信笃足以当大任者而惜不尽其 用也 周执羔字表卿信州人宣和六年举进士绍兴中历 官太常丞会议建明堂修大乐执羔访辑旧闻庀阅 工器制作始备累迁权礼部侍郎同知贡举旧例进 士试礼部下历十八年得兑举又四试礼部下始特 奏名推恩秦桧既以科第私其子士论讙哗为减三 年以恱众执羔言祖宗法不可乱繇此忤桧御史劾 罢之久之起知眉州累迁知婺州召还提举佑神观 兼侍讲首进二说以为王道在正心诚意立国在节 用爱人拜礼部侍即尝侍讲筵自言学易知数臣事 陛下之日短已乃垂涕孝宗恻然即拜礼部尚书升 侍读方士刘孝荣言统元暦差命执羔厘正之执羔 用刘羲叟法撰暦议暦书五星测验各一卷上之帝 尝问豊财之术执羔以为蠹民之本莫甚扵兵今不 汰老弱其弊益深又言今诸路枯旱之馀虫螟大起 无以供常税况数外取和籴乎宜视郡县豊卤之数 轻重行之灾甚者蠲之可也帝矍然曰灾异如此乃 无一人为朕言者即诏従之充安恭皇后菆宫案行 使日舆阉人接未尝交一言阉亦服其长者不怨也 拜䟽求去帝惜其老成命除龙图阁学士在经筵二 年每劝帝以辨忠邪纳諌争帝深知其忠屡上章告 老帝度不可夺诏予祠赐茶药御书公卿祖帐都门 外搢绅荣之寻卒执羔有雅度立朝无朋比治郡廉 恕有循吏风 王希吕字仲行宿州人渡江后自北归乾道五年登 进士第孝宗奖用西北士召试秘书正字除右正言 时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事希吕与侍御史李衡交 章劾之帝疑其合党邀名特予祠由是直声闻于远 迩淳熙中历官江西转运副使转吏部尚书求去出 知绍兴府被论落职希吕天性刚直尝论近习用事 语极切至帝变色欲起希吕挽御衣曰非但臣能言 之侍従台諌皆有文字来矣其在江西尝作拳石记 以示僚属一幕官举笔涂数字举㘴骇愕希吕喜其 不阿荐之居官廉㓗由绍兴归犹寓僧寺帝闻之赐 钱造第后以疾卒于家 陈良祐字夭与金萃人绍兴二十四年擢进士第历 官右司諌首言会子之弊请损内帑以舒细民之急 孝宗曰朕积财何用能散可也即发内府白金数万 两收换会子收铜版勿造军民翕然帝锐意图治以 唐太宗自化良祐言太宗政要愿赐省览择善而従 知非而戒使臣为良臣勿为忠臣帝曰卿亦当以魏 征自勉累迁吏部尚书时议遣泛使请地良祐奏言 曩岁河南尝归版图不旋踵而又失如其不许徒费 往来若其许我必邀重币经理未定根本内虗又将 随而取之矣向之四郡得之亦勤尚不能有今又无 故而求侵地陛下度可以虐声下之乎必须遣使则 祈请钦宗梓宫犹为有辞内视不足何暇事外迩者 未怀岂能绥远奏入忤旨贬瑞州居住寻移信州淳 熙中起知徽州徙建宁府卒 李浩字德远其先建昌人徙临川绍兴十二年擢进 士第历官光禄寺丞轮对首陈无逸之戒且言宿卫 大将杨存中恩笼特异非存中福高宗悟旋命就第 自秦桧用事言路塞及帝揔揽权纲激励忠谠而旧 习尚存朝士多务慎默至是命百官转对浩舆王十 朋冯方查籥胡宪始相继言事闲者兴起孝宗即位 为太常丞因水灾求言䟽论近臣并及宰执惟奉行 台谏多迎合百执事顾忌畏缩反复数千言倾倒罄 竭见者悚栗执事者深忌之乞外知台州豪民郑宪 以赀给事权贵为奸事觉械系死狱中尽籍其家徙 其妻孥权贵教其家讼冤且诬浩以买妾事言者挤 之䟽方上权参知政事刘珙越次奏白之帝曰守臣 不畏疆御岂易得耶遂除大理卿充金使接伴使还 进两淮营田议宰相议遣泛使浩辨其不可力求外 知静江府安抚广西召还入对言陛下所求者规諌 而臣下専务迎合所贵者执守而臣下専务顺従所 惜者名器而侥幸之路未塞所重者廉耻而趣附之 门尚开儒术可行而有险诐之徒下情当尽而有壅 蔽之患期以气节而偷惰者得以茍容责以实效而 诞慢者得以自售帝问诞慢谓谁浩具以实对翌日 谓宰相曰李浩直谅遂除权吏部侍即为政府所忌 嗾言者劾罢乾道末夔路阙帅命浩以秘阁修撰行 寻卒于官诸司奏浩尽瘁其职以死诏特赠集英殿 学士浩天资质直少力学为文辞及壮益沉潜理义 立朝忠愤激烈言切时弊以此见忌于众谋害者无 所不至独赖孝宗始终全之为郡尤㓗已平生奉飬 如布衣时风裁素高人不敢千以私云 陈槖字德应馀姚人登上舎第历官新昌令有治行 绍兴中吕颐浩欲援为御史约先一见槖曰宰相用 人乃使之呈身耶谢不往以赵鼎李光荐召对改秩 拜监察御史论事不合诏除江西转运判官期年所 按劾以十数移知台州州有五邑槖尝摄其三民怀 恵爱越境欢迎母丧邦人巷哭相牵走行在所者千 馀人请起槖诏槖清谨不扰治状著闻敕所在州赐 钱三十万槖力辞终丧累迁权刑部侍郎时秦桧力 主和议槖上䟽言金人多诈和不可信居无何金人 厚有所邀议久不决将再遣使槖复言金人每挟讲 和以售其奸谋愿监前辙决意恢复桧憾之槖因力 请去未几金人渝盟除徽猷阁待制知颍昌府又改 广州留镇三年民夷恱服桧中以事降秩屡上章告 老致仕卒槖博学刚介不事产业先世田庐悉推予 兄弟在广州四方聘币一不八私室既谢事归剡中 侨寓僧寺日籴以食处之桊然王十朋为风土赋论 近世会稽人物曰杜祁公之后有陈德应云 胡沂字周伯馀姚人六岁诵五经绍兴五年登进士 第历官殿中侍御史孝宗诏廷臣条具时务沂言守 御之利莫若令沿边屯田东作方兴且虑蕃人惊扰 宜聚兵险厄防守诏行其言论殿帅成闵二十罪罢 之又言设武举立武学试之以弓马韬略而除高等 一二名馀皆吏部授以榷酤征商所飬非所用所用 非所养愿诏议定品格分差边将従之又论龙大渊 曽觌市权招士请屏远之不従而諌官刘度㘴抗论 左迁沂累章言不屏去大渊觌安知无柳宗元刘禹 锡辈屈节以従之者求进者嫉其言共排之且以言 不行请去奉祠后复召用累迁礼部尚书兼侍读帝 顾沂厚有大用意而沂资性恬退无所依附数请去 虞允文当国希旨建䇿复中原沂极论金人无衅而 我诸将未见可任事者数梗其议遂以龙图阁学士 奉祠卒方疾革整容索冠不少惰谥献肃 唐文若字立夫眉山人庚子也自㓜英迈不群为文 豪健登进士第分教潼川府以勾涛荐召赴行在既 至而涛出不得见上书略曰陛下宜市朽骨式怒蛙 以来豪杰与之共治宁遽惜此数刻之对耶书奏召 对便殿高宗大恱特旨改令入官通判洋州寻改遂 宁府俱有惠政八为秘书即为文思箴以献自秦桧 主和朝论讳言兵故文若以此讽焉迁起居郎时有 为宣和执政请恩为司諌凌哲所弹文若喜其直作 禾黍诗以美之侍御史周方崇以为讥巳劾文若狂 诞出知邵州寻移饶温二州召为宗正少卿帝谕大 臣以文若可用复除起居即及金人犯边淮南尽没 诏百官廷议文若画三䇿一请帝亲征二是遣大臣 劳军三乞起张浚不报寻面对帝曰今计安出卿熟 张浚否文若曰浚守道笃学天下属望今四十年矣 夭不死浚岭海间正为今日帝矍然曰援浚者多非 卿无以发此数日起浚知平江府将以为江淮宣抚 使中沮之而止累迁中书舎人出知鼎州改江州干 道初卒 论曰执羔宿徳雅度忠忱启沃希吕犯颜切谏刚劲 不阿良祐力止汎使甘心窜斥浩言切时弊受知人 主槖清谨刚介可追先哲至如沂之斥阉宦文若之 讥休兵皆有足称者焉 尤袤字延之无锡人少颕异绍兴十八年中进士第 为泰兴令修颓城卒全扵冦吏民为立生祠历官捋 作监簿太宗正阙丞人争求之陈俊卿曰当予不求 者遂除袤寻移秘书丞张栻曰真秘书也迁著作郎 兼太子侍读张说自阁门入西府从臣因执奏而去 者数十人袤率三馆上书諌出知台州修郡城加高 厚明年大水赖以不没会有毁袤者孝宗使人密察 民诵其善政不绝口乃录其东湖四诗归奏帝叹赏 遂以文字受知除江东提举常平值旱单车行部区 划振贷朱熹知南康军讲荒政蠲下户租袤推行于 诸郡民无流殍累迁枢密院正兼左谕德夏旱应诏 上封事大略言催科峻急而农民怨关征苛察而商 旅怨差注留滞而士大夫有失职之怨廪给朘削而 士卒有不足之怨奏谳不时报而系囚者怨幽枉不 获伸而负累者怨强暴杀人多特贷命使已死者怨 有司买纳不即酬价使负贩者怨人心抑郁所以感 伤天和又言方今救荒之䇿莫急于劝分输纳既多 朝廷吝于推赏乞诏有司检举行之除太常少卿当 定德寿庙号袤与礼官定号高宗洪迈独请号世祖 袤率礼官奏曰在礼子为父屈示有尊也太上亲为 徽宗子子为祖父为宗失昭穆之序迈论遂屈进权 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侍讲论事久帝曰如卿寸识 近世罕有次日语宰执曰尤袤甚好前此无一人言 之何也兼权中书舎人直学士院力辞不许时内禅 议已定犹未谕大臣也是日谕袤曰朝夕制䇿甚多 非卿孰能为者故处卿以文字之职袤乃拜命光宗 受禅一时制册皆出袤手人服其雅正因讲筵举唐 太宗不私秦府旧人为戒复论官制谓武臣诸司使 八阶为常调横行十三阶为要官遥郡五阶为美职 正任六阶为贵品祖宗待边境立功者近年旧法顿 坏使被坚执锐者积功累劳仅得一阶权要贵近之 臣优游而历华要请举行旧法姜特立以为议巳言 者因以为周必大党遂舆祠起知婺州改太平州召 除给事中即昌言曰老矣无所补除拜小碍法制者 虽特旨令书有去而已必不奉诏韩伲胄以武㓛大 夫和州防御使直转横行袤缴奏者再命遂格帝一 再不省重华宫袤上封事切諌中宫谒家庙官吏推 赏者百七十二人袤力言其滥乞痛裁莭帝从之因 登对极言废法用例之弊除礼部尚书复以过宫事 率同列论奏时帝已属疾国事多舛众积忧成疾卒 年七十遗奏大略劝帝以孝事两宫以勤康庶政察 邪侫护善类袤少从喻樗汪应辰游樗学扵杨时方 乾道淳熙间程氏学稍振忌之者目为道学将攻之 袤在掖垣首言此名一立贤人君子欲自见于世一 举足且入其中俱无得兑此岂盛世所冝有愿徇名 责实听言观行人才庶不坏于疑似袤卒数年韩伲 胄擅国禁锢道学贤士大夫皆受其祸识者以袤为 知言尝取孙绰遂初赋以自号光宗书扁赐之有遂 初小稿六十卷内外制三十卷嘉定中谥文简 谢谔字昌国新喻人㓜敏慧日记千言为文立成绍 兴二十七年中进士第为吉州录事参军囚死者旧 瘗以靺往往暴骨谔白郡取船官弃材以棺敛之累 迁监察御史谔里㞐时创义役法编为一书至是上 之诏行其法于诸路民以为便寻除右谏议大夫兼 侍讲光宗即位献十箴又论二节三近所当莭者曰 宴饮曰妄费所当近者曰执政大臣曰旧学名儒曰 经筵列职以御史中丞请祠卒谔初居县南之竹坡 名其燕坐曰艮斋周必大荐士及谔姓名孝宗曰是 为艮斋者耶朕见其圣学渊源五卷而知之云 颜师鲁字几圣漳州人中进士第历官江东提举师 鲁陛辞言田里未安犴狱未清政令未当忠邪未辨 愿诏中外极陈得失高宗嘉纳改使浙西塩课岁百 钜万本钱久不给亭灶私鬻禁不可止刑辟日繁师 鲁撙帑缗尽偿宿负戒官吏无侵移比他路课独为 最帝谓执政曰儒生能办事如此入为监察御史遇 事尽言无所阿挠繇太府少卿为国子祭酒师鲁学 行素孚䂓约卛以身先舆诸生言孳孳以治巳立诚 为本由是人知饬励帝闻之喜曰颜师鲁到学未久 䂓矩甚肃除礼部侍郎寻兼吏部言赐带多滥应奉 微劳皆得横金如观瞻何且臣下非时之赐过于优 隆梵舎不急之役亦加赐赉万一有为国御侮建功 立事者将何以旋宠之及帝崩一时典礼多师鲁裁 定诏充遗留礼信使初显仁后遗留使至金金人令 簪花听乐至是又令师鲁行之师鲁据经陈谊反复 力辞金人终不能夺寻以吏部尚书兼侍讲出知泉 州台谏侍从相继拜䟽引唐孔戣事以留行在泉州 三年専以恤民为政始至即蠲舶货人服其清绍熙 中卒于家年七十五师鲁自㓜荘重若成人孝友天 至常曰穷达自有定分枉道希世徒䘮所守故其大 节确如金石虽动与俗情不合而终翕然信服嘉泰 中谥定肃 袁枢字机仲建安人试礼部词赋第一调温州判官 乾道中为太学录张说除签书枢密院事与学省同 僚共论之孝宗锥容纳而色不怡枢退诣宰相示以 奏䟽且曰公不耻与哙等伍耶虞允文愧甚枢即求 外为严州教授枢尝喜读司马光资治通鉴苦其浩 博为区别其事而贯通之号通鉴纪事本末龚茂良 得其书奏于帝帝读而嘉叹以赐东宫及江上诸帅 且令熟读曰治道尽在是矣他日帝问袁枢今何官 茂良以实对帝曰可与寺监簿于是以大宗正簿召 迁大府丞时士大夫颇有为党舆者枢奏曰人主有 偏党之心则臣下有朋党之患比年或谓陛下宠任 武士有厌薄儒生之心猜疑大臣亲信左右内庭行 庙堂之事近侍参军国之谋今虽総权纲専听览而 或壅蔽聦明潜移威福愿可否惟听于国人毁誉不 私于左右兼国史编修官分修国史传章惇家以其 同里宛转请文饰其传枢曰子厚为相负国欺君吾 为史官书法不隐宁负乡人不可负后世公议时相 赵䧺総史事见之叹曰无愧古良史累迁大理少卿 通州民高氏以产业事下大理殿中侍御史冷世光 纳厚赂曲庇之枢直其事以闻人为危之帝怒立罢 世光以朝臣劾御史寔自枢始手诏权工部侍即既 而贬枢两秩寝前旨光宗受禅叙复元官知常徳府 宁宗即位擢右文殿修撰知江陵府寻被劾罢自是 三奉祠时比之踈广陶潜寻卒作易传觧义辩异童 子问 李椿字寿翁洛州人父升靖康之乱翼其父受刃死 椿年尚㓜稿殡佛寺深竁而详识之奉继母南走竭 力以养以父䕃补迪㓛郎历官宁国军莭度推官吏 才精强张浚辟为属常以自随所助为多浚自督府 复除右相椿知事不可为劝之去甚苦未几浚果罢 除知鄂州请行垦田复户数千旷土大辟移广西提 刑奏罢昭州金坑禁仕者母市南物每单车行部所 至取吏卒备使令凡以例致馈一不受言事者请下 诸道为式及召还奏改广西塩法拜枢密院检详请 外除湖南转运副使请十三事同日报可大者减桂 阳军月桩钱万二千缗损民税折银之直民刻石记 之择临安守椿在议中执政或谓其于人无委曲高 宗曰正欲得如此人遂兼临安府视事三月竟以权 幸不便觧去椿遇事辄言执政故不恱及转对又言 君以刚健为軆而虚中为用臣以柔顺为軆而刚中 为用陛下得虚中之道而廷臣未有以刚中事陛下 者执政滋不恱出知婺州会诏市牛筋五千斤椿奏 曰一牛之筋才四两是欲屠二万牛也帝悟收前诏 除吏部侍郎极言宦寺之盛以病请祠知太平州赐 尚方珎剂以遣寻知潭州安抚湖南固辞不获至则 复酒税法新置飞虎军值岁旱所赈活数万人进敫 文阁直学士致仕朝拜命夕登舟归老野塘上以卒 椿年十五避地南来竭力以养继母不得専于学年 三十学易其立朝言行皆易之用朱熹铭其墓谓其 逆知得失不假蓍龟不阿主好不诡时誉云 刘仪凤字韶美普州人绍兴二年中进士第调蓬溪 尉起居郎赵逵荐仪凤富有词华恬于进取除诸王 宫大小学教授累迁礼部贠外郎孝宗受禅议上寿 圣尊号册宝时钦宗䘮服未除太常博士林栗谓唐 宪宗上顺宗册宝在徳宗服中不必避仪凤独曰唐 用易月之制舆本朝事軆相远乞候钦宗终制举行 不从乾道初迁兵部侍即仪凤在朝十年每归匿车 骑扃门户客无亲踈皆不得见政府累月始一上谒 人或尤其简亢其所俸入半以储书凡万馀卷国史 录无遗者御史张之纲劾其录四库书本以传私室 遂斥归蜀复起知果州罢归卒仪凤苦学至老不倦 尤工扵诗然颇尚晋人之风不与庸辈接故一跌不 振云 张孝祥字安国历阳人读书过目不忘绍兴二十四 年中廷试第一时䇿问师友渊源秦埙与曹冠皆力 攻程氏専门之学孝祥独不攻考官魁秦埙而孝祥 冠为次高宗读埙䇿皆秦桧语也于是亲擢孝祥为 魁埙为第三授孝祥签书镇东军节度判官桧已不 平且桧素憾胡寅而孝祥父祁与寅厚方唱第曹泳 揖孝祥于殿庭请婚孝祥不荅泳憾之风言者诬祁 有反谋系狱会桧死祁得释除孝祥秘书正字故事 殿试第一人次举始召孝祥甫一年得召由此初对 言故相桧信任之専非特王安石臣惧其作时政记 亦如安石日录専用已意乞取已修日暦详审是正 从之迁校书即芝生太庙孝祥献文曰原芝以大本 未立为言且言芝在仁宗英宗之室天意可见乞早 定大计累迁权中书舍人初孝祥与汪澈同为馆职 往往恃气陵拂之至是澈为御史中丞首劾孝祥奸 不在卢杞下罢奉祠寻知抚州孝宗即位移知平江 府以张浚荐召孝祥素为汤思退所知及受浚荐思 退不恱孝祥入对乃陈二相当同心戮力除直学士 院兼领建江留守寻被劾落职后知荆南安抚使筑 守金堤自是荆州无水患请祠卒年三十八帝惜之 有用才不尽之叹孝祥俊逸文章过人工翰墨尝亲 书奏札高宗见之曰必将名世时张浚主战汤思退 主和孝祥出入二人之门两持其说议者惜之 论曰立朝贵乎才识才或不乏识尤难得若袤者可 谓兼之受知孝宗不亦冝乎谔之名彻九重师鲁之 气夺异类亦有过人者矣枢以史为学而能直笔诛 奸不为同里宛转奚但不负公议抑不负所学也已 至若椿之刚立仪凤之简靖孝祥之俊逸又曷可少 之哉 李衡字彦平江都人登进士第知溧阳县以诚意化 民民莫不敬金人犯淮沿江官者多送其孥衡独自 浙右移家入县民心大安累迁侍御史引年固辞不 获命会外戚张说以莭度使掌兵柄衡廷争移时改 除起居郎请老愈力章五上致仕时莫济不书敕周 必大不草制王希吕与衡相继论奏同时去国士论 翕然为四贤诗纪之衡定居昆山杖屦徜徉聚书万 卷号曰乐庵寻卒衡初入辟雍同舎有赵孝孙者洛 人其父师程颐劝衡读论语曰无丝毫伪方可言学 衡心佣其训虽博通群书而以论语为根本临没沐 浴冠栉翛然而逝周必大闻之曰世谓释氏能达死 生衡儒而如此殆孔门所谓闻道者欤 王自中字道甫温州人少负奇气乾道中议遣归正 人自中伏丽正门争论㘴斥徽州放还淳熙中登进 士第为分水令以枢密使王蔺荐召对孝宗嘉奨自 中本韩彦古客韩彦直彦质恐其为彦古报雠中书 舎人王信恒亦惧自中入对不利于王淮彦直辈密 因近习譛之而信恒嘱谏官蒋继周劾自中受彦古 赂伏阙上书荐彦古为相帝但喜继周善论事不知 曲折如此出知信州丁忧服阅予祠卒 家愿字处厚眉山人父勤国与从兄安国定国从刘 巨游舆苏轼苏辙为同门友愤王安石废春秋著春 秋新义忧元祐诸贤矫枉过正为作室喻轼辙读之 敬叹愿弱冠㳺京师登进士第绍圣初廷䇿进士以 不诋元祐政遂居下第元符中为乐至令上䟽极论 时政不报崇宁初入党籍邪下等禁锢十年大观中 党禁觧通判文州郡守郑行纯凭内侍势自恣愿争 之行纯怒与愿交章互奏俱报罢而愿以曽入党籍 谪英州数年始予祠高宗南渡擢知阆州会张浚谋 大举愿议不合浚不恱以便旨移彭州有论边防书 名曰罪言未几乞骸骨以归卒淳祐中愿曽孙大酉 侍讲从容及之理宗攺容嘉叹宣取所上书又亲书 西社同门友元符上书人十大字以赐杨恂字信 仲愿同郡人元豊五年登进士第元符初知广都县 舆愿同时上书语甚切直亦入党籍 张纲字彦正丹阳人上舎及第徽宗知纲五中辄首 选特除大学正累迁校书郎入对论君子小人与蔡 京论事不合挤去予祠久之还故官迁著作佐郎金 人犯阙命纲守四壁既觧严诏登陴足月者迁纲曰 主忧臣辱义当尔顾因此受赏耶卒不自言绍兴中 迁中书舎人会推恩元祐党籍家有司无限制自陈 者纷至纲建议以崇宁所刻十八人为正除给事中 被劾致仕秦桧用事纲在家二十年绝不舆通问桧 死召为吏部侍即迁参知政事高宗惩桧苛政频谕 辅臣宽恤民力纲乃摘其切于民八十事标以大指 镂版宣布于是人皆知帝徳意寻致仕卒纲尝书坐 右曰以直行已以正立朝以静退高天下其笃守如 此初谥文定汪应辰驳之孙釜再请特赐谥章简釜 庆元间为谏官力排道学诸贤官至枢密院事 张大经字彦文建昌人绍兴十五年中进士第历官 江东提刑他路有巨豪犯法狱久不竟移属大经卒 正其罪孝宗重风宪之选命条上部使者十人帝独 可大经遂除监察御史命下中外耸叹迁殿中侍御 史论近习韩俣荐士帝曰此亦无害昔杨得意亦尝 荐司马相如大经曰彼得荐士恐无廉耻者望风希 旨毁伤士俗后数日帝谕曰卿前所论朕思之诚是 也宦者董琏暴横自号董阎罗大经论窜之秋旱求 言大经言近习甲第名园越法逾制非赂遗何以济 愿陛下踈斥愉腐抑绝幸门未几地司郝政降官补 外盖用其言也除礼部尚书兼侍读屡请予祠帝曰 卿公廉必能为朕牧民命知建宁府寻致仕方主眷 未衰抗䟽引去人方之孔戣宁宗即位进秩诏问赐 银奁药茗疾荤语诸子曰吾目可瞑吾爱君忧国之 心不可泯卒年八十九谥简肃 蔡洸字子平其先仙游人徙霅川襄曽孙也以䕃补 将仕郎中法科历官知镇江府久旱郡民筑陂灌溉 漕司檄郡决陂父老泣诉洸曰吾不忍获罪百姓也 却之巳而大雨漕运通岁大熟民作歌颂之累迁户 部尚书洸常言财无渗漏则不可胜用未几奉祠卒 洸事亲孝曽祖襄未昜名力请于朝赐谥忠惠所得 奉每以振亲戚之贫者去朝之日至售所赐银鞍鞯 治行人服其清 莫濛字子濛归安人以䕃补捋仕郎两魁法科历官 大理寺正吏部火连㘴数百人久不决承命治之得 其实系者得释又核黄州盗白其冤者除户部员外 即措置江浙沙田芦场濛多方括责得二百五十三 万馀畒言者论其丈量失实责监饶州景德镇起知 光化军郡乏舟濛力为办集及虏犯境民赖以济使 金以本朝忌日不簪花听乐金人不能夺累迁工部 侍即被论罢起知鄂州卒 周淙字彦广湖州人㓜警敏力学宣和中以䕃补历 官知越州徙濠州淮椘间旧有置砦自卫者淙立约 束结保伍金主亮犯边民赖以全王师进取虹县中 原之民来归相属淙计口给食处以室庐人人感恱 张浚入朝悉陈淙感激誓死状孝宗嘉叹进秩帅淮 扬招辑流亡植桑柘开屯田帝屡赐手札知临安府 言贵近奢靡条上禁止十五事帝奖谕赐金带又请 䟽浚河流工毕除秘阁修撰予祠起知宁国府移知 婺州致仕卒 刘章字文孺衢州人通小戴礼四冠乡举绍兴十五 年廷对擢第一历官著作即秦桧嗛不附已以秘书 即出知筠州桧死召还累迁吏部侍郎御史论章使 胥长买绢高宗愕然曰刘章必无是事御史执不已 罢予祠孝宗即位除秘阁修撰迁礼部侍即奏禁遏 淫祀仍扵三朝史中删去道释符瑞志进权礼部尚 书兼给事中对选德殿问章今年几何而容貌未衰 颇尝学道否章对曰臣书生无他长惟菲俭自度帝 嘉叹亲洒宸翰以赐告归予祠淳熙初子之衡出知 广德军陛辞帝问卿父学士安否复谓曰卿归侍为 朕致此意上表告老以资政殿学士致仕卒谥靖文 章容貌魁硕以周密自守出入两朝被顾遇未尝泄 禁中一语 沈作宾字宾王吴兴人以父任补官监饶州永平盟 冶铸坚致承诏作雁翎刀称上意中刑法科历官知 台州五十日间尽除前政之不便民者前守嫉其胜 已媒孽罢去民惜留不遂为立留贤碑累迁知绍兴 府韩侂胄方用事其族有私酿者作宾逮千狱而窜 其奴移两浙转运副使入对奏攅宫一司岁拨经総 制钱四万缗有奇丹艧未弊加之涂餙墙壁俱存从 而创易非所以妥神灵彰圣孝今后有合营缮闻于 朝稽核而后兴役宁宗首肯出知平江府郡有使臣 故海盗也作宾招诱其党得强勇者几千人号曰义 士募恶少几千人号曰壮士皆轻捷善闘扵是海盗 始戢除户部侍即时国力殚耗见存金谷仅支旬曰 作宾考逋负柅吏奸阅三月即有半年之储除江西 安抚使兼知隆兴府撙钱二十馀万缗僚属请献诸 朝作宾谓平生未尝献羡以半归帅司半隶本府以 显谟阁学士致仕卒 论曰衡进退雍容几扵闻道自中愿奇迈危言摧折 不悔咸有足称纲之不通秦桧行已以直大经之力 斥近习未衰自引不其尤难哉时则有若洸濛淙章 作宾班班有善同传亦冝

御定宋史筌卷一百八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