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大明太祖高皇帝御制文集
卷四 诰命
卷五 

    中书左右丞相诰左丞右丞相同

      朕闻贤者辅君,则君德备倍焉。何哉?葢冡宰之职,出纳王命。若使岀纳非宜,则君德亏矣;出纳合宜,则君德张矣。

      然何止出纳王命而已矣,其进退庶职,亦为重要。所以庶职为重要者,为分理天下之多务,若多务理,则民之乐苦晓然矣。既知民瘼之艰辛,必使之无艰辛矣。于斯之道,岂不君德备倍焉!

      若为人臣,异此道而他强为,则众职臧否不分,事多繁而不律,则君德亏矣。然用人为易,惟得人为难,若欲必得其人,使见之于行事。

      今尔某国之旧臣,施设诸事已有年矣。今特命尔为中书某官。当夙夜奉公,上美皇天之昭鉴,下契黔黎之仰瞻,使阴阳和而四时序,均调玉烛,海内晏然,蛮貊来宾,朕与卿等同阅熙熙皥皥之年,岂不伟欤!今承朕命,当崇乃功、广乃业,为邦之柱石,亦尔嗣之阴隲,安得不贤智者欤!尔宜懋哉!   

    左右都督诰同知与佥事同

      朕惟驭兵者,必机枢而智圆,谋出不测,气果而刚,心勇而断,忠义凛然;务他不及之算,懐仁人以观劳苦;令三明而复五申,信众而无惑;临事之际,功必赏,罪必诛。若将者能备此五事,所向孰敢当先!

      然将之道,不但行营于敌如是,其守承平之将,尤为难之。夫行营于敌,乃两军相加,谓形影俱见,不难也。若御侮防奸于承平,其事密,其机隠,非慎忠时刻,机心无罅,观形察色,以辩朝野,何足以掌内外之兵!若居是职者,知贵而忘忠,知忠而忘备,知备而忘机,知机而忘断,知断而忘谋,虽知谋而忘算,纵事有成,犹谓侥幸。若加以酣歌夜饮,以士则失教练之方,以队则无知虚实之数,设若有警,则五事靡矣。若坚五事,夙夜匪懈,则朝野之奸纵有之,亦当敛迹。

      朕于斯之大用,掌天下之兵,必欲兵期于无兵,岂轻授职事于无智者!尔某祖有开拓之功,兼尔韬谋颇达特命为大都督府某官。尔惟懋哉!   

    御史左右大夫诰中丞同

      君居九重,上古之君无,中古之君置之。然上古之君,无九重之隔,故有易于耳聪目明,而乃天下治。其中古之君,礼有出警入跸之威仪,及其居,则九闗之要禁,似乎幽远,人莫可易见,却乃天下之事达,于国事则明修而刑政,自后之君法九重之制而居之,兼九闗之要禁备,果幽远而罕见也。天下之事,云屯雾集,于外内不可得而达,所以天下未真于斯。

      三等之君皆有说焉。

      且上古之君,出入无警跸之威仪,九闗之要禁。何哉?於戏!当斯世之时,元首之明,股肱之良,亦由民淳风厚而若然。

      其中古之君,起居否上古之君,制威仪险要,亦事理而天下康宁,因何务而然也?葢爵人以官,寄之以耳目,如天之执法也。所以施行者何?在绳愆纠谬,申纲理目,使彛伦攸叙,井井绳绳,所以天下康宁,为斯道之立。

      今朕有天下,其制礼如前。朕之德薄才疏,与古哲王甚相远矣。然惟在设官,若官爵得人,则九闗为通衢之事进,天下之事达矣。若爵以非人,则假九闗为虎豹之纵横为由,则上下闭塞矣。

      于是广访多搜,他无贤良,独尔某非愚下之才,特命尔为御史台某官。尔惟懋哉!   

    太常卿诰少卿同丞敕亦同

      祀神之道大,所以古人于此䖍恭寅畏,特专职以典掌之,使坛场净,牲牢洁,不敢有怠,备奉上下也。

      今之设官,与汉唐同,官职太常,所供之事,其理亦然。凡达人智士居是职者,自以为万千之幸而至斯地焉,故夙夜在公,必欲周旋于上下,神祇之左右,又必欲使神悦,福及将来。何故?以其大祀无如国之祀,至尊者惟天地是也。人于世若敬之,岂不万幸者也!若愚而不知者,将以为泛常,无夙夜在公之心,以神明目无视而为无,怠多而敬少,非独一身而不福,又必将来不佳。于斯之道,可不慎选其人而责任之。

      今尔某明习礼仪,恪勤匪懈,故命尔为太常某官。尔其懋哉!   

    户部尚书诰侍郎同

      昔君天下者,首建仓廪府库,于斯建者,备精粮,藏金帛,以待禄给庶职者也。然而必设官以司之,且古称 “天子富有四海”。斯言既出,永世人云,可谓患骄愚之君臣。何哉?葢斯言似理而实阿,以其德隠而道微故也。

      言富有四海,而为四海用,所以民为命而供君,君为民而集给,此所以道德也。其似理者何?以其尽海内以供之,岂不臣有者乎?此言富之理也。实阿者何?所以奸人若至君之左右使掌之,动以富为首言,则君悦富而妄费,不问民瘼之艰辛。若贤臣必欲致君知民瘼之艰辛,当敷奏府库之储集,乃曰:“民脂民膏,若妄费则道德亏矣。”若奏以艰难,谨以出纳,则府库仓廪有馀,庶职禄备而军足食,民无横科,则国之常经定、大道张,君德美矣。

      于斯之职,古今慎选贤能以职掌之。天下户口之增减,尤当备知而册。朕于此职可不重乎?今特命尔某为户部某官。

      於戏!量入度出,毋复扰民,至公无私,永懐朕命。尔宜懋哉!   

    礼部尚书诰侍郎同

      昔圣人之驭天下也,必先彛伦而攸叙,立条置目,纲以张维之。册书曰令,颁布臣民,使遵守之。则富贵贫贱有别,长幼咸安。若去此道,而欲天下安,未之有也。故重其礼者,葢为国之治道,非礼则无法,若专法而无礼,则又非法也。所以礼之为用,表也,法之为用,里也。

      昔汉初,㑹中有以剑刃柱者,因是而叔孙通以绵蕝而制周旋,使百辟皆循轨度以成列,方乃仪表上下。朕法前代,特设官备礼,协和神人,务得通今古、博群书,明于礼而善周旋者,乃为是任。今朕命尔某为礼部某官。尔勤㸃诸仪,使不失其节,则汝佳焉。   

    兵部尚书诰侍郎同

      兵始黄帝,列圣继之,而君军六,诸侯军三。军大将率之,左右副将副之,裨偏二将参赞之,其诸战将则为队长之。于是乎张九伐之威,天下定,民乐康。

      然将之职,有警则命行者也。其军之资给,功过之等第,必有属焉。故立兵曹以总繁务。所以务者,甲仗精,旗帜明,刃必利。兵行,粮草为之先,桥梁舟车为之坚,前期使道清,傍无毙人,则军士神清气爽,勇倍且雄。

      于斯之设,非忠良之士,奚称此曹之任!若忠良之士,必以军为国之大事,凡皆有备而无用,然略无因公托私,肥已害民之伪。如他非忠良者,必假军务为重事,假公营私,一日干犯宪章,伏罪而瞑目,身家及焉。至于军国之事,非失机则误矣。故于兵曹之任人,不可不重择也。若得其人,兵备修明,使天子威加海内,奠安黔黎,必得人而后已。朕今法古,以尔某为兵部某官。

      於戏!识山川之险易,辩地理之迩遐,严烽燧之分明,岂不虑危于居安之道哉!尔精勿怠。   

    刑部尚书诰侍郎同

      於戏!昔圣人以德化天下,则民乐从者众,否从者寡,天下治矣。

      然圣人之心,必欲使天下人皆为善而无恶,共乐天之乐。其思治之心切,故又张刑制具以齐否从者。既而法行,否善者无,于是乎上曰君圣,中曰臣贤,下曰民良,寰宇气和,天地清宁,可谓咸亨。

      於戏!相继之君臣,罔知大道,务小惠而伤大德,特简刑以治之,法不如前,故奸者得以恣肆,良者含冤而受暴。是后,岁月弥深,不法者众,如法者鲜矣。欲必治之,不可得而速成也。若以斯君臣言之,心非不道,葢虑浅而见薄,亦欲天下治耳,不期倒治也。然于此,可为世之大病;于国,可以沽名于当时之一气耳。斯在圣贤不若是,于己,必济之以世,虽万古可为也。非圣非贤,小人奸人,则不然矣。何也?若非圣贤,必见浅而识薄,所谓谬矣。小人奸人,则是非非是,其害于家国,身及焉。所以及家国、身焉者何?谓以是非,则君与民良者受谤而祸,所以受谤、祸者何?谤者谤君,祸者祸民。身家者,谓执法者不法,干宪而伏非,身覆而家丧,此所以身家者也

      又,国有大病而可畏者一。所谓病者,谓愚仁人者也,愚名名者皆是也。云何?葢愚人仁不仁,愚名沽名名,斯所以为国大病,莫甚于此者矣。

      故治国者,必择人以治刑。朕于此,欲必以人而执法。若非仁人执法,则国务繁由此而生,必仁人则可。尔某佥曰“可”。今特授尔为刑部某官。尔敬慎体道哉,毋伪焉!   

    工部尚书诰侍郎同

      昔圣人也朴,民俗亦厚,制不饰华。六曹之设,内工官居数中之一耳。其所司之工者,皆无异伎,国无奇役,然而工务虽简,其成也必精,其废也必当。故一举而无再为,一废而无复造,所以民逸者多,劳者少,因是而官贤,称君圣德。

      今之人受职任事,则又不然矣。凡临事之际,必因公而役私,因私以弊公,于国则不利,与民为害,是有人神共怒,祸及身家,往往有之,未尝有福臻而愆消者也。然罪者已往,存者复为,是不隔禽兽也。所以古人重其事而选人,在福民之福,固国以奉天地。是以前贤能体君心,而以务事工,得家保而国昌。

      今朕设工部,实法古制。特以尔某为工部某官。当敬事,信工无弊,上下咸合。汝贞良哉!   

    钦天监令诰少监同又与监丞敕亦同

      两仪奠安,中含万物,惟人最灵。天有日月星,地有山河海,君于其间,则父天母地。然人之父母,言能教之。独天地不言,以埀象告之,则人君钦畏之。所以黄帝立人以司之,宵昼仰观俯察,不匿而报。若忠君爱民之臣,斯称厥职。若非其人,则君失钦若昊天之道,警诫无所知,此其所以重在任人。

      然非历数之精专,识气候之否泰,尤为难之。于斯之道,必熟于算者可,异于常术者佳。特授某为某官。

      於戏!罢寝而露月星,非葢而暴赤日,机察九泉而俯厚坤,力双睛以目霄汉。慎哉!毋怠。   

    翰林承㫖诰学士 侍读 侍讲 直学士 待制同 修撰 应奉 编修敕俱同

      自汉以来,惟贤知者得与君同游。稽其所任之事,则宰国朝之典章。凡侍左右,必慎容仪,致礼节于上。若言,则阐先圣之威德,尧舜之道统,无稽之言不语。故职名曰五经博士。以今言之,则翰林院官之职是也。

      于斯之职,非博通今古,己身已修,己家已齐,善恶之人美恶,口无择言,行无颓迹,古人以此数事而能之,乃得陞是任,而辅君弼仁,以踵先圣先贤之事。若不,安得居此任而同君游乎?朕今特以尔某为翰林某官,尔当一前人之道助朕未知,则扬名者矣。   

    国子祭酒诰

      太学之设,无知古称,但始自汉唐。所以设此,而教君之嗣,责臣之子,故立名曰太学。既立之矣,则爵官以司之,以专文学,乃曰师。师乃泛称。又官称。官称曰何?曰祭酒、司业、博士、助教,皆有肄焉。斯官之首者,不独教生徒而已,其职亦首在祭祀也。

      吾说似非而有理焉。且仲尼,昔人于世务德仁人,无强暴而不榖,凡出弟入孝,谨以事君,流今皆经而书,历代崇其德而先师焉。

      然王者亲祭必寡,故设官以代祭之,其名曰祭酒。所以祭酒之职,洁牲牢,净厨灶,精笾豆,祭不失时,则礼焉。或云:为饮之长而先奠之,曰祭酒。吾甚愧而不通斯说,未然,今必以奠先师而名,吾方诺,不然,则非也。况子曰: “祭神如神在”,所以祭必谨之。若以孔子生之礼祭,则相去既远而莫可考;以今时之礼,孔子之如生,又非仲尼之生。礼不过时宜而已矣。然不可不谨以时宜,依期而奠焉。

      今特授尔某为国子祭酒。尔尚竭乃恭而临祭,静乃神以对神,则冥冥鉴知,庶不负委令之意。尔惟懋哉!   

    太仆寺卿诰少卿同与丞敕亦同

      昔人问国之富,即数马以对者何?葢事在戎,其戎始轩辕。其马载甲士,代涉劳,备边御侮,足折冲,斯力之大,斯功之美,可不爱育乎!所以古人先马而后钱粮,故数马而对。

      马之功不但备戎事耳,若使君有道,则马之力牵犁耜,驾粪车,辟土沃田,其利甚焉,所以古重之者为此也。

      历代相沿,皆设置长养者,使择地利之可牧,节水草之多寡,必寒暑纵放以时。其群媾之际,必健健而配,弱弱而应,色辩毛而岁明齿,使强弱异处,群饰以名,则君用无选择之难。官于斯务此道者,岂不智者乎!若纵放不以寒暑,牧养不节水草,失调而致娇,乘不逺而乏,齿毛不辩,强弱混淆,及其用也,误事失机,其官可谓得罪莫大矣。

      今朕群马既多,公㕔曰寺。爵官首者,为寺卿、少卿、寺丞等,欲备前理道之事而牧养之。以尔某职某官。尔夙夜毋怠,以称朕委令之意。尔惟懋哉!   

    漕运使诰同知与副使同 判官敕亦同

      漕运之设,启国名家之良法也。何以知其然?民有已供入府库者,官欲他给而移之,则漕运者行焉。若江、海者,必帆巨舟,假天风,可刻期而抵所在。若道由河、淮,则操轻舟,用便楫,假天风,加人力半之,亦期而可至其所。于斯之设,岂不便于国事而兴起焉!若居是职,身律法张,于上无瞒,于下无虐,身立而名家出矣。朕所谓良法也,谓用力少而致重多,故如是而言。何也?假以陆路转运,较之于舟楫之举,则百夫可代陆路十千人之艰辛,其所扰者少,其所安者众,生民得遂其生,岂不良法也!凡任此者,非忠君爱民之士,不可使之行。

      今朕将欲用人而求之,惟尔某佥曰“可”。今特授某官。尔往无怠。以政来闻,则功录焉   

    尚宝卿诰少卿同与丞𠡠亦同

      宝乃乾符也。昔列圣握而统寰宇,故为神器,特谨以示信。然非忠勤无伪之士,安可职于尚宝者耶!

      今命尔某为朕尚宝某官。尔当宵昼慎恭,使事密而隠,机潜而深,方可周旋于左右。尔其敬哉!   

    内外卫指挥司诰使 同知 佥事 千户 百户同 卫镇抚所镇抚 敕亦同

      轩辕平蚩尤以制兵,列圣相传而有军职焉。所以军职者御侮防奸。朕虽薄德,敢不效先圣而安众庶。尔某职某官,今特授某官。既承朕命,夙夜毋怠,以称斯职。尔惟懋哉!   

    功臣庶子诰

      古者赏有功,官有德,则爵分五等。其于世食禄者,必宗子承之,庶子则庶人也。

      朕于洪武三年定功行赏,法前王之制。已后,于洪武七年,朕于暇中秉鉴窥形貌,已苍颜皓首矣。静思曩者发乌气壮,当群雄扰攘之秋,披坚宵昼,提三尺之铓锋,帅六军而四出,其野宿风飡,与诸功臣立命于白刃之杪,鏖战于猛士丛中,其患难之苦,朕备知之。

      且朕有天下,诸庶子皆封王爵,立国方隅,惟功臣庶子未有所得。古者宗子承之而食禄,其后庶子无所存活者有之。所以朕为诸功臣庶子恐后无依,故敕中书都府,皆爵以流官,傥后有能捍大患而御奸侮,则功入世袭,不在流官数内。或不恭而怠事者,则律如宪章。果能慎守律于承平,若或遇国之患难而忠义凛然,威风大张,则功并己之尊长者,其享福之期必与国同坚。

      今以某官某庶子某为某官,使知前人受赏功之由,而夙夜在心,方称任焉。钦哉,钦哉!   

    都指挥使诰指挥使与同知 佥事同

      昔圣人制兵御侮,职其人者,非忠果之士不用焉。所以用斯者,近镇腹里,远守四夷。其当时之将,与士卒同苦乐,冬不围炉,夏不纨扇,料敌制胜,机无暇时。故有中国奠安,四夷宾服,所以为士卒者乐于戎行,以其教养如法也。

      所以教养如法者何?夫教明旗鼓,知角金,使进退,熟而刺札,便弓之弛张,箭之端曲,甲坚兵利,骑勤习而知战,此其所以教之能者也。养者何?养谓不夺其给,不己劳而劳,不闲而闲,使有而有,不致违禁,此养之道也。

      或云:当时之将,居边陲而临重地,先知地理之易难,布斥候于要害,专烽燧而告部下,备内奸外出,外奸内入,毋中敌闲。斯数事周密,虽与敌旌旗相望,彼安可轻得利而归!曩者之将备若此之为,方磐石国家。

      今朕一寰宇,仿古人法,守在四夷,设都指挥使司,总方面之兵,非如前人,岂称委令!尔某父 兄前功在册,今特授尔某处都指挥使司某官。尔往。钦哉!   

    承宣布政使诰参政同

      昔者二帝、三王之设官也,爵分五等。列国天下,使守其土,子其民,世世禄给焉。惟周诸侯不法,为秦所有。秦监周事,遂罢列国为郡、县而治之。

      斯法也、制也,自汉承而行,唐宋皆然。元蹈中国,体之然也。郡、县之多,寰宇之广,其中书不能一一总其事,又设方面大臣,流其职,理方隅之务。所职之名,汉曰州牧、刺史。唐因之。宋改而曰安抚。元亦改名曰行省。此皆历代总郡邑而专方隅者也。

      迩来朕有天下,更行省为承宣布政使司。所以承者朕命也。宣者代言之也,布者张陈之也;所以政者,军民休戚,国之利病;所以使者,必去民之恶而导民之善,使知有畏从。于斯之职,可不重乎!若非其人,则方隅之军民失所仰瞻;若得其人,则方隅之事,军足食,民乐耕,其鳏、寡、孤、独不失其所焉。不但如是而已,则朕虽菲才,德必张矣,国家磐石矣。

      朕于斯,广访多搜,人皆愚下之愚,称朕之意者杳然。今某处承宣布政使司缺某官,尔某历事有年,佥曰“可”。朕特授以某处承宣布政使司某官。往,钦哉!   

    王府武相武傅诰

      古者诸侯王居方隅,列土虽有多少之不同,其设官匡政则有大夫、相、傅之职,职必文武备之。所以用文武者,文以臻善启德,武以耀武扬威。然居安之时,或相或傅则不专操,其兵事在卫官。若入宿值日,其士卒之数有无,或如否常法,则相、傅㸃闸分明,毋使昼勤而夜惰。其相、傅如忽有警,则出为主将,傅与指挥。傅之入,不预兵,止懐韬谋以控奸顽。是谓设武相 傅之道在斯。若非忠良而毅果,岂称是任!

      尔某从征多战,开拓有功特以尔为某国相 傅。当精卫䕶之道,永王国,昌尔家。慎哉!   

    提刑按察使诰副使与佥事同

      古者致太和于寰宇,遂生民之休息,政在列国。天下爵分五等,授法诸侯,使世守。而绳不律,则天王以时而狩,兼考政也。当时事简民安,故狱无囚滞之徒,野无怨声。

      自秦并之后,设郡、县以治民,官无世守之心,乃有削剥之食。因若是,自汉、唐、宋以来,皆设纠察之职,分道以镇核之,若比古则不如,然得人以任,犹为美治。今按察司之设,岂轻授非人,以静方隅而振纲纪也。斯必得人,使权豪敛迹,奸宄潜踪,是其人也。

      朕今以尔某为某处提刑按察司某官。尔其敬慎无私,公被一道。吉哉!   

    各处知府诰同知与知州同

      昔君之育民也,体天地之造化,欲万物得其所咸亨,故列土以官之。使有德者永世禄及子孙。

      於戏!当时之君,天地之德,日月之明,得圣人称,谓德相称也。然当时之臣,自列土之后,人不人,贤非贤,昭然矣。何以见之?且列土者使子其民,禄及世世,而称小国之君。无乃不才者,非其所有,而有敛取无厌,有十年而削土者有之,有三十年而泯号者有之,有二十年而覆命者有之,有五十年而禄及者有之,当斯之际,贤不肖晓然矣。

      自周以下,秦并六国之后,罢列土为郡、县,历代因之。其司牧之官,无永守之条,故有铨选连年又未得人,然非君不得人,由人负天、君、民也。所以君知报而君天下,臣知报而名贤天下,民知报而乐于天下。若君知报,报天命也,所报者立法治民;若不知报,非君天下。如臣知报,报君命而又特报民也。臣所以特报民为何?谓禄出于民。若为臣而不知报君,则非臣天下;若不知廪禄出焉而报民,则非为民上于天下;若不知报君,而未审何功而官?若不知报民,亦未审何劳而食禄?若功劳俱无,却乃官、禄其身,古今未之有也。

      今命尔某为某官。当立身务政,必欲知报,以格皇天之昭鉴。往署,毋怠!

     卷三 ↑返回顶部 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