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史/卷八十一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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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 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 教修〉
兵一
兵者,所以御暴诛乱,有天下国家者,固不可废,而兵制之得失,国家之安危系焉。高丽太祖,统一三韩,始置六卫,卫有三十八领,领各千人。上下相维,体统相属,庶几乎唐府卫之制矣。逮至肃宗,东女真构衅,于是,锐意捍御,日事链兵,遂置别武班。自散官、吏胥,以至商贾、贱隶、缁流,莫不隶焉。是虽不合古制,然亦用之一时而收效,有足称者。毅、明以后,权臣执命,兵柄下移,悍将劲卒,皆属私家。国有方张之寇,而公无一旅之师,卒至仓皇不振。然后,始多方调发,或括京都无问贵贱,或阅文武散职、白丁、杂色。或佥四品以上家僮,或以屋闲多少为差。国势至此,虽欲不危得乎?国之大事在戎,其制,固宜详备,惜前史之不悉也。今特纪其可考者,曰兵制,曰宿卫,曰镇戍,曰看守军,曰围宿军,曰检点军,曰州县军,曰船军,曰工役军。其他站驿、马政、屯田、城堡、亦兵之类也,故并附焉,作兵志。
兵制
二军
鹰扬军一领。
龙虎军二领。
六卫
左右卫保胜十领。精勇三领。
神虎卫保胜五领。精勇二领。
兴威卫保胜七领。精勇五领。
金吾卫精勇六领。役领一领。
千牛卫常领一领。海领一领。
监门卫一领。
诸府
都府外
仪仗府
坚锐府
弩府
别号诸班
神骑,神步,梗弓,精弩,石投。
大角,铁水,刚弩,跳荡,射弓,发火。
五军
中军,置兵阵都指谕,及都将校,五兵都指谕,及将校都业师,神骑都领,及指谕,左右梗弓都领,及指谕,左右精弩都领,及指谕,神步、石投、大角、铁水、发火、跳荡、刚弩,亦各置都领,及指谕。前后左右军,亦各置兵阵都指谕,神骑、神步、精弩都领,及指谕。
○太祖二年正月,置六卫。十六年置兵禁官、郞中、史各一人,以掌戎事。
○定宗二年以契丹将侵,选军三十万,号光军,置光军司。
○成宗九年十月,置左右军营。
○穆宗五年五月,作六卫军营,备置职员、将帅,令其军士,蠲除杂役。
○显宗五年六月,教曰:“军人在防戍若在途死者,官给敛具,函其骨,驿送于家。”八年九月,御宣政殿,阅兵。九年二月,御宣化门,阅射,赐海弩二军校尉、船头以下茶布,有差。八月,教:“自。乙卯,年以来,北鄙战亡将卒父母妻子,赐茶、姜、布物,有差。”九月,御宣化门,集三卫鹰扬军功臣子孙,及文班六品以下,有武艺者,试定科等。十年七月,都兵马使奏:“今御契丹,战阵有功者,九千四百七十二人,乞各增阶职。”从之。九月,御咸和门,阅六卫将校射御。十一年三月,蔡忠顺请:“军士有父母年八十以上者,免军就养。”从之。五月乙卯,有司奏:“前制,凡人年八十以上,及笃疾者,给侍丁一名,九十以上,二名,百岁者,五名,唯征防人,不与焉。谨按。丁酉,年闲,淸州人成允,罪当移鄕,以其父年满七十,除流侍养。况父子俱无罪责,而父母年七八十者,岂谓礼文所无,而不许侍丁。古今孝心,无贵贱一也,请依旧制,征防人,亦免役养亲。”九月,御咸和门,阅诸将射御。二十年闰二月,始令文官四品以上,年未六十者,每暇日,习射于东西郊。禁中外军士,请托规免征役。二十二年二月,文班有武艺者,改授将校。
○德宗元年三月,尚舍奉御朴元绰请:“令有司,作革车、绣质弩、雷腾石炮,又请以八牛弩,二十四般兵器,置边城。”从之。十一月,遣使九道,选军士。
○靖宗二年七月,制:“诸卫军人,家贫而名田不足者,颇众。今边境,征戍未息,不可不恤,其令户部,分公田加给。”五年六月,制曰:“自前朝,偃武修文,盖有年矣,虽四方无事,不可忘战。周礼:‘以军禁,纠[1]邦国,以蒐狩,习戎旅。’传曰:‘以不教人战,是谓弃之。’宜遣使两京、两路、诸州,简取骁勇,教习弓马。”六年二月,赐两京军士有边功者衣着,有差。八月,西北路兵马使奏:“金海兵书,武略之要诀也,请沿边州镇,各赐一本。”从之。十月,西面兵马都监使朴元绰,造绣质九弓弩以献,极为神巧,王命造置于东西边镇。八年判:“国子监诸业学生,年壮不成才者,充光军。”十一年五月,揭榜云:“国家之制,近仗及诸卫每领,设护军一、中郞将二、郞将五、别将五、散员五、伍尉二十、队正四十、正军访丁人一千、望军丁人六百,凡扈驾内外力役,无不为之。比经祸乱,丁人多阙,丁人所为贱役,使禄官六十,代之。因此,领役艰苦,争相求避,伍尉、队正等,未能当之。若有国家力役,乃以秋役军,品从,五部坊里各户,刷出,以致搔扰。今国家太[2]平,人物如古,宜令一领,各补一二百名,京中五部坊里,除各司从公令史、主事、记官,有荫品官子,有役贱口外,其馀两班,及内外白丁人子,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选出充补。令选军别监,依前田丁连立,其领内十将六十有阙,除他人,并以领内丁人,迁转录用,中禁、都知、白甲别差,亦以丁人当差。丁人户,各给津贴,务要完恤。复立都监,择公廉官吏掌之,勿令容私。如有饰诈求免者,着枷立市,决杖七十七,下配岛,指挥人,并令征铜。其闲诸宫院,及两班等,以丘史贱口,拘交造饰求请者,宫院则所掌员,两班则勿论职之有无,依例科罪。诸衙门,诈称通粮丘史,追录名籍,知情规避者,亦皆科罪。”
○文宗即位侍中崔齐颜等,奏曰:“兵书云:‘万人之军,取三千为奇,千人之军,取三百为奇,’请以六卫军,每一将军领下,选二百人,为先锋军。”从之。判:“凡军人,有七十以上父母,而无兄弟者,京军则属监门,外军则属村留二、三品军,亲没后,还属本役。”元年二月,卫尉寺奏请:“依定制,送弩手箭六万只,车弩箭三万只于西北路兵马所。”从之。七月,制:“西京监军,与分司御史,选猛、海军共一十领,依上京例,每千人,选先锋三百,以郞将一人,领之,仍属左府。”四年十月,都兵马使王宠之奏:“传曰:‘安不忘危,’又曰:‘无恃敌之不来,恃吾有备,’故国家每当仲秋,召会东南班员吏于郊外,教习射御。而况诸卫军士,国之爪牙,宜于农隙,教金鼓旌旗坐作之节。又马军,皆不练习,请先选先锋马兵,每一队,给马甲十副,俾习驰逐,仍令御史台、兵部六卫,掌其教阅。”从之。判:“近仗将校,以诸领府将校中,御选有身彩多功劳者,充差。”五年判:“有荫奇光军,以文武七品以上之子,五品之孙,京职太[2]常以上之子,为之。”六年三月,制曰:“东北路诸州镇,戍边之卒,连年旱暵,饥馑相仍,可令兵马监仓使,及首领官,分道赈恤。”仍赐衣服。九年九月,都兵马使:“准旧制,请以九月,遣使训链中外军士。”从之。十一年五月,叅知政事金元鼎奏曰:“今尚书兵部,请遣军卒,以备东西两界。近来军民,困于封册使迎送,又赴兴王寺之役,不得休息,廪料亦乏。乞依封册军例,赐物以遣。”制可。十二年判:“四面奇光军,以年十五以上,六十以下,无疾病者,为之。”十三年三月,命有司,训链禁卫军士。九月,赐东北边戍卒冬衣。十月,训链近仗诸军于东郊。十五年判:“东西界防戍军征发时,一领内百人以上,一队三人以上有阙者,将军领队正罢职,一校尉领七人,一别将、指谕领十五人,一郞将领三十人,所领内有阙,罢领军职,叅以上申奏,叅外直罢。”十七年二月,诸州镇兵,已点战马二科以上神骑,及曾经战事步班,并蠲苦役,只许情愿役事,将战马随例调习者,亦免苦役。十八年闰五月,兵部奏:“军班氏族,成籍既久,蠹损朽烂,由此军额不明。请依旧式,改成帐籍。”从之。八月,以绵袍、绵袴、毛冠各一千,赐西北面戍边军士贫乏者。十二月,命出征袍库绵衣袴、毛冠及靴,赐兵卒贫乏者。二十三年三月,判:“诸州一品别将,则以副户长以上,校尉,则以兵、仓正、户正、食禄正、公须[3]正,队正,则以副兵仓正,副户正、诸坛正,试选弓科而差充。”十月,以绣质九弓弩,习射于北郊。判:“军人年老身病者,许令子孙亲族代之,无子孙亲族者,年满七十,闲属监门卫,至于海军,亦依此例。”二十五年六月,制曰:“近闻诸卫军人,亡命者甚多。是由执事不公,富强者,托势以免,贫穷者,独受其劳,衣食乏绝,而略无休息。虽每降恩诏减省,而有司营作不已。近年以来,军民颇兴怨咨,以为朕不之恤也。自今,宜除不急之役,其各处监巡点检之卒,减前数之半,所隶官司,及其军将,勿得擅自驱使,违者罪之。宜令兵部选军别监,准制行之。”二十七年三月,命州镇入居军人,例给本贯养户二人。二十九年判:“征防军人,有疾病,必使医药疗治,身死者,给棺椁,令队典护尸递传,并其资财,付诸妻子,官给葬时所需。”三十年正月,命有司,量给袍袴于赴防军士贫乏者。九月,有司请:“依前例,习射绣质九弓弩于南郊。”从之。三十五年十月,判:“凡内外军丁,亲年七十以上,无他兄弟者,并令侍养,亲没,许令充军。”判:“发镇将相将校鞋脚米,将军以下郞将以上,十五石,摄郞将以下,散员以上十石,校尉队正八石,借队正更米三石二斗四升四合造米三石七斗五升六合。”
○宣宗元年十一月,风雪寒甚,王念戍边士卒,冲冒苦寒,以乾明库平布一千馀匹,命征袍都监,制衣袴,分赐。三年九月,召两京武官,阅射于东亭,数月,而罢。十二月,召两京文官,亦如之。八年正月,西北面兵马使柳洪请:“造兵车,藏之龟州,以备不虞。”制可。八月,都兵马使奏:“安不忘危,有国之急务。请于户部南廊闲地,置射场一所,诸领军卒,及凡学射者,皆令肄习,若有中鹄者,赏以银碗楪一事。”制可。十年六月,都兵马使奏:“少监朴元绰所造千钧弩,实为有利,故每令于郊原习射,废久。乞自今年,更依旧法行之。”制可。八月,都兵马使奏:“兵书云:‘急行军者,着䌸[4]络。’今缝衣是也。乞以大盈库蠹布,付征袍都监,制三四千领,分送东北两界,藏于营库,有急,许着之。”制可。
○肃宗元年八月,御龟龄阁,亲阅武班将军以下,队正以上射御,四月,而罢。御东池射亭,召左仆射黄仲宝等,及近仗、六卫上、大将军、侍臣、中禁、都知,赐弓矢,令射侯。御史中丞金景庸,先中鹄心,赐银楪五事、廏马一匹,其馀中者,皆有赐。六年十月,御东池龟龄阁,阅近仗、六卫诸将士射御。七年六月,御东池龟龄阁,召宰枢,阅骑兵,赏赐。十月,御会福楼,命选东班臣僚射。幸长庆寺,阅两京及静州将士马队,命宰枢及扈驾臣僚射侯,中者赐厩马绫绢,有差。九年十二月,尹瓘奏,始置别武班。自文武散官吏胥,至于商贾仆隶,及州府郡县,凡有马者,为神骑,无马者,为神步、跳荡、梗弓、精弩、发火等军。年二十以上者,非举子,皆属神步,两班与诸镇府军人,四时训链。又选僧徒,为降魔军。国初,内外寺院,皆有随院僧徒,常执劳役,如郡县之居民,有恒产者,多至千百。每国家兴师,亦发内外诸寺随院僧徒,分属诸军。集保胜军,阅兵阵。
○睿宗元年正月,东界兵马使吴延宠奏:“今所征发内外神骑军,有父母年七十以上独子者,听免,一户内三四人从军者,减一人,宰臣枢密之子,非自募从军者,亦免。”从之。亲阅神骑军。八月,遣使诸道,教习兵阵。分遣九道点军使,以选壮士。四年判:“神步班属诸白丁,愿受内外族亲田地者,田虽在他邑,名隶本邑者,许令充补,乐工及犯奸盗者,良贱未辨者,勿许。”五年九月,御南明门,阅神骑、神步、精弩、跳荡班军将等,仍令神骑打球,赐物有差。
○仁宗五年下旨:“抚恤军士,以时阅武外,无令服劳。”六年判:“诸领府军人,遭父母丧者,给暇百日。”十年三月,阅骑、步军于丹凤门外。二十二年判:“西京,东、西州镇入居军人,蠲本贯杂役。若有侵扰者,罪其色典记官。”二十三年判:“兵马员吏,卫身从卒,以闲人、白丁、公私奴子率行,仍给公料。元帅、副元帅各十人,都知兵马六人,各军使十五人,各军知兵马使十二人,各军副使十人,各军判官八人,各军军候使用药员五人,各军诸色员各四人,各军兵马人吏、诸色人吏各二人。”
○毅宗三年八月,中军兵马使奏:“古制,天子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请改五军为三军。”制可。西北面兵马使曹晋若奏:“定烽𤐰式,平时,夜火昼烟各一,二急二,三急三,四急四,每所防丁二、白丁二十人,各例给平田一结。”
○明宗五年南贼执捉兵马使奏:“与贼战不利,士卒多亡,请募僧以济师。”十八年三月,制曰:“恤战军,不夺其时,公私营造,一切禁止,无令服劳。”十月,大阅于东郊,凡十日。自。庚寅,以来,国家多故,且惧有变,久废不行,至是而复。
○高宗三年十月,以郑叔瞻为行营元帅,率五领军马,以御丹贼。又括[5]京都人[6],不论职之有无,凡可从军者,皆属部伍。又抄僧为军,共数百。十一月,宰枢、重房奏:“勿论太祖苗裔,及文科出身,悉令充军。”从之。四年五月,以大将军任辅为东南道加发兵马使,选城中公私隶,充部伍,以遣之。五年七月,宰枢[7]议:“生徒未登仕版者,试以诗,选取八十人,其不中者,皆令从军。”八月,赐战没孤儿爵。三十九年八月,设充实都监,点阅闲人、白丁,充补各领军队。四十年八月,习水战于甲串江。
○元宗十一年五月,罢三别抄。初,崔瑀忧国中多盗,聚勇士,每夜巡行禁暴,因名夜别抄。及盗起诸道,分遣别抄以捕之。其军甚众,遂分为左右。又以国人,自蒙古逃还者,为一部,号神义,是为三别抄。权臣执柄,以为爪牙,厚其俸禄。或施私惠,又籍罪人之财而给之。故权臣颐指气使,争先效力,金浚之诛崔竩,林衍之诛金浚,松礼之诛惟茂,皆籍其力。及王复都旧京,三别抄反怀疑二,故罢之。十二年四月,司空田份、左仆射尹君正等,阅府卫兵。不满其额,乃并阅文武散职、白丁、杂色,及僧徒,以充之。五月,遣将军边亮、李守深等,领舟师三百,讨珍岛贼,令四品以上,出家奴一口,充水手。十三年二月,置战舰兵粮都监。十五年五月,佥东征军,各领府,争捕东班散职人,及白丁以告。或误捕私奴者。
○忠烈王元年七月,遣使于庆尚、全罗、忠淸、东界诸道,点阅军器。三年二月,分遣各道军器别监。先是,令各道造箭,既毕故阅之,藏于京山府硕州。六年十月,以将征日本,命密直副使朴球等,阅京兵,遣使于庆尚、全罗、忠淸、东界、交州道,点兵。始阅东西班时散官,能赴征者。十一月,阅三官五军。七年四月,大阅于合浦。教:“士卒虽遭父母丧,过五十日,即从军。”八年二月,蠲征东战亡者,欠负官钱。九年三月,重房调散职、学生、白丁,充东征军,往往有彻屋而逃。重房请:“夺田丁,以与从军者,四邻不告,征白金一斤,舍匿者二斤。”尹秀扬言:“诸生应举不中者,皆补东征军。”诸生畏惧不出。都评议司榜曰:“敢捕诸生补军伍者,其领府都将尉,必重罚之。”遣使于诸道,备兵粮造器械,修战舰。四月,命判密直金周鼎,阅军于燃灯都监。五月,命上将军罗裕,拣[8]忽只三番各十人,补东征军。十一年五月,王闻乃颜大王叛,请举兵助讨,遂阅兵。罗裕、孔愉等,调留京侍卫军,至发禁学两馆儒生及第赵宣烈、崔伯伦,皆以状元及第,属巡马。十四年五月,阅兵。相府议并调文官、及第、进士、生徒,命止之。十六年正月,闻东贼来,诸君、宰枢,会议,忽只、鹰坊、巡马,皆合为一。五月,点兵,自五品以下文官,及内侍、茶房、三官、五军、禁学两馆,皆令从军。六月,佥议赞成事宋玢等,点留京军卒於崇文馆。
○忠宣王三年四月,复置选军。
○忠肃王三年八月,置巡铺三十三所。
○忠惠王后五年五月,罢内乘、鹰坊。会入仕者,七品以下九品以上,分属忽只四番,队正散职,分属诏罗赤、八加赤、巡军四番。
○忠定王三年八月,置松岳山烽𤐰所。
○恭愍王元年闰三月,令宰枢以下,至各司令史,人备弓一、矢五十、戈一、剑一,点阅之。五年六月,下教曰:“一,推刷行省三所、诸军万户府隶属丁口,用备戎兵。一,征戍之卒,双丁佥一丁,亦非得已,单丁可愍,勿使从军。一,方今军兴,僧之犯律者,勒令还俗,以充行伍。一,国家以田十七结,为一足丁,给军一丁,古者田赋之遗法也。凡军户,素所连立,为人所夺者,许陈告还给。又奸诈之徒,虽无儿息,妄称闲人,连立土田,无有限极,仰选军别监,根究推刷,以募戍卒。其逆贼之田,计结为丁,亦给募卒。一,各处逆贼之奴,自称达鲁花赤,夺人土田,役使良民,蓄积财产,其令所在官,籍没,以募戍卒。”九月,宰枢会崇文馆,阅西北面防御兵仗。放铳筒于南冈,箭及顺天寺南,坠地没羽。十一月,西北面都元帅廉悌臣上笺:“戍边之法,以时而代。今军士,盛夏北来,淹至冬月,无衣无褐,何以御寒,设使驱而纳诸矢石之闲,岂竭其力乎?请以半年,为一期,更代。又军中,虽値亲丧,不免行伍,其在人子之情,何可忍也?自今,凡遭丧者,许以人代之,如有代者,计日给暇。”置忠勇四卫。卫各置将军一人,中郞将、郞将各二人,别将、散员各五人,尉长二十人,队长四十人。七年五月,倭焚乔桐,京城戒严,发忽只四番各十五人,忠勇卫左右前三番各十人,赴乔桐。又发忠勇卫三番各三十人,阿加赤三番各十人,波吾赤三番各十人,忠勇卫三番各十五人,译语各五人,赴阻江、赤口、朽石等处。发五部坊里、成众爱马,鳏寡外,正军五百人,赴西江、赤江等处。又以城门修理五都监判官等,为倭贼防御兵马判官,各率坊里兵五百人,赴之。七月,都评议使奏:“前衔三品以下,各以坊里点数,有变则四面都监官员,先以一里一人,率领赴防。”从之。九年五月,倭寇龙城等十馀县,以柳濯,为京畿都统使,括坊里人为军。大户二人,小户一人,屯东西江。又令百官助征,唯各司行首有司,及御史台、城门都监等,不与焉。十年十月,募兵,凡应募者,除私贱外,士人鄕吏,官之,宫司奴隶,良之,或赏钱帛,听其自愿。十一年六月,监察司上言:“国家寇盗连年,兵不团结,每至危急,征兵于农,非惟扰民,亦无救于仓卒,自今,选拣[8]丁壮,以备缓急。初置忠勇卫,禄其将士,同于八卫者,盖欲效民于仓卒也,南幸之际,未有一人扈驾者。诚为虚设,徒费廪禄。请罢之,分属诸卫,收其俸禄,以补国用。”八月,遣使诸道,调兵,庆尚道一万一千,杨广、全罗道各一万,江陵、朔方、交州道共一万,西海道尽佥丁壮。十二年五月,下教:“阵亡军户,蠲杂役,优加存恤。州县之吏,发兵防戍,免富差贫,以逞其欲,所在官司,痛行禁理。七十以上,与免戍役。庚寅,以来,防戍有功者,存抚、按廉、体察,申闻录用。”十六年二月,以诸道闲散官,隶五军,寻罢之。十八年十一月,令西京万户府,左翼、右翼、前军、后军、精锐、精毅、忠毅、忠诚、新佥、新成十军,安州万户府,左勇、右勇、左猛、右猛、前勇、后勇、前猛、后猛八军,义州万户府,左精、右精、忠信、义勇四军,泥城万户府,镇平、镇江、镇静、镇远四军,江界万户府,镇边、镇成、镇安、镇宁四军,皆置上副万户。十二月,各司各爱马、五部闲良品官,皆分属五军,旗帜衣服,随方色有别。二十年七月,罗州牧使李进修上䟽曰:“盗贼四起,国家军务,一无统纪,仓卒临时,何时而可?宜四怯薛外,别置军帅府,仍令左右前后军,各有将帅僚佐,以管时散,文武品官受约束于都统使,都统使受约束于怯薛官,怯薛官,事无巨细,闻奏施行。虽在外方,亦各以其方,东面属左军,南面属前军,西海属右军,北界属后军。然则内外上下脉络相通,纲举目张矣。”十二月,教曰:“选军给田,已有成法,近年,田制紊乱,府兵不得受田,殊失募军之意,其复旧制。兵兴以来,战亡将士,悉加褒赠,官其子孙,卒伍则存恤其家。”二十一年十月,倭船二十七艘,入阳川浦,诸将出战而败。命成众爱马,及五部坊里人,分隶五军。谏官禹玄宝等上䟽曰:“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况战者危事,一胜一负,存亡关焉,不可不愼。国家素无预备,民不知战,一旦有变,抢攘顚倒,方始驱聚,以充卒伍。兵刃未交,望风披靡。以此而战,乌乎有成?虽孙吴为将,亦无能为矣。宜预选将帅,蒐卒链兵,教而习之,使人人,耳熟金鼓,目惯旌旗,皆以战争,不为惊骇,可为之事。则虽遇勍敌,皆能敢斗,岂有狼狈失次者乎?用兵之道,专在于将,良将之才,自古为难。宜择子弟有器识者,并令学兵法,习武艺,常加教阅,训养精锐,待其成才,而用之,良将何难得,而用兵其有失律之患哉?古有兵书取人之科,即此意也。食者民天,不可不重,孔子言兵:‘先言足食’。食如不足,兵虽众,将焉用哉?国家用兵,已多年矣,未有蓄积,以备不虞。况今雨泽愆期,丰歉难知,宜广储偫,以赡军食。”二十二年八月,募人,设义勇左右军,置判事知事,以领之。
○辛禑元年正月,五部都摠都监坐兴国寺,点各领及坊里军器。二月,下旨:“选军募军,给田赏功,仰都评议使,详酌立法,以广军额。防御都监月,课支[9]用,量宜加给,以行劝督。”八月,改定都城五部户数,凡屋闲架二十以上,为一户,出军一丁,闲架小,则或并五家,或并三四家,为一户。二年五月,体覆使郭璇,还自全罗道,奏曰:“元帅于原定别抄外,又抄烟户军,又抄别军,民将失农。”乃罢烟户军与别军,归农。七月,都评议使奏:“今倭贼兴行,但以防御都监军器,难于周用。宜令各司,用司中钱物,刻日造兵器,以备缓急。”禑从之。禑曰:“四方盗贼未息,军政当时所急。今后每当兴师之际,令各道都巡问使兼元帅,军目道官员兼兵马使、知兵马使,与各道元帅,各军目道兵马使、知兵马,同帅各道曾属品官军人,上京。大小品官,并及子弟,闲散两班,百姓,诸宫司,仓库私奴汉,才人、禾尺、僧人、鄕吏中,择便弓马者,各备兵器,及冬衣戎衣,二朔料粗末干饭,以待,如有缓急,元帅、各军目道兵马使,及期来会。”八月,遣使诸道,点兵,杨广道骑兵五千、步卒二万,庆尚道骑兵三千、步卒二万二千,全罗道骑兵二千、步卒八千,交州道骑兵四百、步卒四千六百,江陵道骑兵二百、步卒四千七百,朔方道骑兵三千、步卒七千,平壤道骑兵六百、步卒九千,西海道骑兵五百、步卒四千五百。三年正月,新置安州二翼军,号新勇、新猛。安州本有八翼,今更为二翼,緫十翼,与西京军同。二月,召募良家子弟善射御者,及郡县吏有膂力者,防倭,核诸司员吏,告归田里,久不还者削职,取其田,给有战功者。三月,征造战船僧徒于京山及各道,杨广道一千人,交州、西海、平壤道,各五百人,京山三百人。令曰:“僧徒如有苟避者,辄以军法论,移牒诸道,其船匠一百人饩廪,及其妻孥。”都城诸门,皆置元帅,分领五部坊里军,以备之。判三司事崔莹至行省,调诸元帅从事各十人,及各爱马、宫司、仓库人,为江华防戍之军,怒其部伍不一,使请于禑曰:“臣愿斩部伍之长。”禑曰:“都统使毋乃已杀乎?请轻之,重者杖之,轻者原之。”四月,点五部街里户数,以屋三十闲,出丁三人,二十闲,出丁二人,十三闲,出丁一人,九闲以下,令出从军者军具。五月,都评议使惧倭贼犯京,令街里烟户军,约束部伍,画地以守之,失画地者斩,乃以崔莹、曹敏修,治兵甲。杨广、全罗、庆尚三道,倭贼方炽,京城益戒严,乃出良家子弟,诸元帅从事,各司谒告归鄕者,征至京城,不应者,籍没其家。五月,烽火自江华,画举不绝,京城戒严,遣诸元帅,分戍东西江,召募勇士,官给布人五十匹。六月,都评议使阅各道所调闲散军。先是,各道抄军使等,抄闲散子弟,庆尚道六百,全罗道一千三百四十,杨广道七百。无马者畏刑,至有鬻子易马,尽卖家产,又卖已耘之田,以求马匹。虽名闲散,其实,农民及戍边镇者,居半,至是,皆令放归。七月,开城府状曰:“其一,倭贼向京城对战事则曰,我国家夜别抄三番,皆步卒有勇力者也,近年以来,倭贼深入陆地,弱马穷民,强称马兵,不论射御能否,皆以凋弓残箭,以具军额。如遇长枪利剑,摧锋挫锐之寇,无所措手,多致丧亡,诚可痛也。愿自今,射御骁勇者,为马兵,其民军,则为步卒,皆赍枪剑白棒,随其所用,以御贼锋,可也。其二,各道各官,依东西北面例,各翼设立事,则曰,轻变先王之制,似乎不可?然无知之民,不虑社稷安危,规免出征,彼此流移,军额日缩,职此之由,宜分拣[8]强弱,以成军籍。其三,五部元帅定体事,则曰,城内鳏寡孤独稍多,其无男丁各户外,烟户男丁,调发出军。其四,定辽军马对敌事,则曰,严器械,谨烽燧,马兵、步卒,各持所能军器,养兵静守,如有彼敌,两班、百姓、公私贱隶、僧俗勿论,悉皆调发力战。势如难济,各入山城,坚壁固守,乘闲伺隙,四出攻之。”十月,始置火桶都监。征诸道兵,以备倭,庆尚道骑兵六百,江陵、平壤道各三百,朔方、西海道各二百,交州道骑步并五百。四年四月,定火桶放射军于京外各寺,大寺三名、中寺二、小寺一。十二月,都堂议置军翼,遣各道计点元帅,下旨:“限倭寇寝息,依西北面例,各道皆置军翼,择淸白能射御者,自奉翊至四品为千户,五六品为百户,叅外为统主,千户统千名,百户百名,统主十名,录军籍。其馀三品至六品,分属各翼,备军器衣甲。以两班、百姓、才人、禾尺为军人,人吏、驿子、官寺、仓库、宫司奴、私奴为烟户军,定头目,听自愿,备弓箭、枪、剑中一物,五人炉臼一、斧三、镰二,各其官押领习战。令元帅府及军目长官,点检,无事归农,有变押领赴征,违者,以军法论,流移魁首,及引诱许接人,并皆军法断罪。”五年正月,谏官上言:“易曰:‘长子帅师,弟子舆尸凶。’今元帅甚众,令出多门,故体统紊乱,纪纲不立。请依旧制,置一元帅,馀则罢之,加以他号,并听元帅节制。又倭贼日炽,侵掠诸道,而国家待其告急,然后遣将出师,道里悠远,将帅垂至,而贼已浮海,不及与战。假令与战,并日倍驰,军马疲困,屡至败绩。请于诸道,预遣将帅,寇至则击之。”闰五月,宪司上䟽,论五道新置翼军之弊曰:“古语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又云:‘足食足兵。’虽已安之,国忘战则危,况未安之国,有事之时乎?古人论兵:‘必先足食者’兵虽众,食不足,则是无用之兵也。故用兵之道,足食为先,足食之道,劝农为本。今者,各道分遣元帅,计口征发,以成军籍,依西北面例,翼置头目,而守令不顾大体,家至户到,残忍刻剥,至于单丁寡妇,令出子孙侠居。剥肤槌髓,无所不至,以至斩尸枭首,人皆恟惧。不惟见存子孙,至于身死已久者,及从宦远适者,亦悉付籍,及其点考,督使充额。方値农时,狱囚数万,谁得治农?于是,尽卖家财,以赎其罪,遂失产业,转于沟壑。且各翼头目,必差有职者,故不论所居程途远近,如得有职人,则定为头目。或三、四日,或五、六日,赍粮往还,其弊不可胜言。又为头目者,虽当无事,不放军归农,常率田猎,而奴使之。如或阙进,日征布三、四匹,无布则,家产、衣服、器皿,并征不还。故民不忍苦,稍稍逃散,可谓于邑。若西北面,则全委军务,贡赋一皆蠲免,特置各翼,收其田租,悉充军饷,以故军政无缺,他道则不然,大小贡赋差役,皆由而出,加以翼军,农民失业,田野萧然,以致兵食不足,国势日窘。愿罢各翼,籍见存丁壮为军,无事则归农,有变则征发,以为常式。”禑下其书都堂,拟议罢之。六年六月,谏官上䟽曰:“兴师动众,不能无弊。故遣将帅,宜有节制。国家已于各道,置三元帅,一道之任,宜专委三元帅。近来一有小寇,三元帅外,别遣诸元帅、诸兵马使,非惟委任不专,卒无成功,往返之闲,民受其苦。乞自今,令本道之任,专委三元帅,随其成败,以明赏罚。仍乞各道元帅,依六道都巡察使军目统率本道军官,毋得夺占,以致纷扰。”七年七月,都堂阅火桶都监火药,与防御都监军器。以倭寇方炽,在外前衔奉翊、通宪,皆令赴征。九年七月,发防里人守四门。时才人、禾尺等,成群摽掠,故有此令。八月,我太祖献安边之策曰:“一,御寇之方,在于链兵齐举,今也,以不教之兵,散处远地,及寇之至,仓皇招集,比其至也,寇已掳掠而退。虽及与战,其如不熟旗鼓,不习击刺何?愿自今,链兵训卒,严立约束,申明号令,待变而作,无失事机。一,军民非有统属,缓急,难以相保。是以,先王。丙申,之教,以三家为一户,以百户统主,隶于帅营,无事则三家番上,有事则俱出,事急则悉发家丁,诚为良法。近来法废,无所维系,每至征发,散居之民,逃窜山谷,难以招集。今又旱饥,民心益离,彼用钱谷,饵以招纳,潜师以来,虏掠而归。一界穷民,既无恒心,又皆杂类,彼此观望,惟利之从,实为难保。乞依。丙申,之教,更定军户,使有统属,固结其心。十年八月,鹰扬军上护军李茂上言:“府兵虚弱,请选诸道闲良子弟,号补充军,以实府兵。”从之。十一年正月,讲武艺于马岩。分作两阵,各以诸色匠人,被甲持盾者,为一队,执抢旗者,为一队,继以弓手军,鼓噪相格,伤者颇多。十三年十一月,以西北有变,加定各道元帅,分遣抄军。每烟户,出军一名,令时散品秩,各出军粮,且减中外两班田地,以补军须[3]。十四年二月,籍诸道两班、百姓、鄕驿吏,为兵,令无事力农,有事征发。八月,宪司上䟽曰:“西北一面,国之藩屏,顷者,奸凶擅国,广置私人,元帅万户,加于旧额,州郡供亿不訾,民不堪命,相与流亡。愿自今,择文武兼备,威望宿著者,一道元帅一人、上副万户各一人,馀皆罢之。商贾贪徒,竞托权门,以干千户之任,侵渔掊克,靡所不至。愿自今,令其道元帅,择威惠为民素所服信者,除授,毋数易置。”
○恭让王元年二月,谏官上䟽,论府兵曰:“我太祖设府兵,令军簿司典马摄之政,身彩武艺备完者,得与其选,是以,将得其人,卒伍精强,近年以来,入仕多门,兵政一坏,或拘于都目,或出于请谒,不问老幼才否而授之。于是,襁褓幼子、工商、奴隶,无尺寸之功,坐耗天禄,一有缓急,将何以用之?甚非先王设兵之意也。愿令精选勇略兼备者,以代尸禄之辈,常习武艺,考核其能否,而黜陟之。大护军、上护军,王之爪牙,兵之师表,毋令老髦与童稚为之。诸色工匠,其有劳者,赏以钱谷,不许职事,除先王所设官额外,增置员数,一皆削之。”十二月,宪司上䟽:“一,府兵领于八卫,八卫统于军簿,四十二都府之兵,十有二万。而队有正,伍有尉,以至上将,以相统属,所以严禁卫,御外侮也。自事元以来,升平日久,文恬武嬉,禁卫无人。乃于近侍、忠勇,皆设护军以下等官,以代禁卫之任,而禄之。于是,祖宗八卫之制,皆为虚设,徒费天禄。而其迂达赤、速古赤、别保等各爱马,寒暑夙夜,勤劳甚矣,而不得食斗升之禄。而食四十二都府五员、十将、尉、正之禄者,非幼弱子弟,即工、商、贱隶。或食其禄,而旷其职,或勤于王事,而不得食,岂祖宗忠信重禄之意哉?伏愿,并近侍于左右卫,司门于监门卫,司楯于备巡卫,忠勇于神虎卫,其馀各爱马,以类并于诸卫,使之番日入直,考其勤怠,各以其尉内护军以下,至于尉、正之职,随品录用,使食其禄,而勤其职。则人乐仕,而国禄省,禁卫严,而武备张矣。一,近年以来,将兵之任,不问其才,但位宰相,则率命遣之,节制失宜,贼势益张,以致侵掠,郡县萧然。古人:‘谓君不择将,以其国与敌,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择将制倭,诚今日之急务也。愿令都评议使、台谏,各举威德夙著者,命为将帅,以申军政。且军政多门,则号令不肃,今之一道三节制,非古制也。愿自今,东、西北面外,每一道,只遣一节制,馀皆罢去。一,兵者,民之司命,国之大政,所以卫王室,而消祸乱也。本朝五军、四十二都府,盖汉之南北军,唐之府卫兵也。辽、金氏,接壤两界,立晋帝而子之,虎视天下,求好于我,而我太祖绝之。虏辽、宋三帝,威振四海,而莫敢旁窥,式至于今者,以祖宗之军政,得其律令也。近世,兵制大毁,用兵三十馀年,军政无统。以无术之将,战不教之民,望风奔溃,千里暴骨。丛尔倭奴,为国之病,可不为痛心哉?愿自今,前衔四品以上,属之三军,军置将佐,五品以下,属之府卫,而统于军簿,使上下相维,体统相联,军政出于一,众心统于一。然后申明军令,训链士卒,百万之众,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何守不固,何攻不取哉?近世,奸臣乱政,材非将帅者,布列重房,百战勤劳者,方除添设,赏罚无章,军士解体,所至无功。愿自今,其有摧坚陷敌之功,斩将搴旗之勇,百战勤劳之效者,大则上、大护军,次则护军、中郞将,以至别将、散员,皆受真差,以奖破贼之功。则人皆亲其上,而死其长矣。近日,举义拔乱之时,从事于军者,亦加官赏,以劝后人。一,军士与倭奴战,而所得马疋器仗,与凡民杀贼所得之物,所在军民官,传牒境内,鞫如盗贼,悉输之京师,以希重赏,罔上毒民,莫甚于此。故军士离心,贼势益张,甚非计也。愿自今,诸道将帅,破贼者献馘而已,军民所得倭物,勿使推鞫,著为令典,则人乐其利,而勇于战矣。其犯令者,内而宪司,外而观察使,以不廉论。”二年十二月,宪司上状:“我国百姓,有事则为军,无事则为农,故军民一致。近年以来,各道节制使,争先下牒,使道内郡县,及京畿农民,虽无事时,累朔居京,人马疲困,民怨为甚。非唯贡赋百姓,至于鄕、社、里长,亦皆隶属,不利于国,不便于民。今后,择才智兼全者,为节制使,定其额数,使统中外军士,其馀节制使,一皆革罢。外方及京畿郡县军民,亦皆放还,劝农安业,以固邦本。”从之。三年正月,三军都惣制府阅兵。以受田品官,并属三军。三月,中郞将房士良,上䟽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古今之至论也。今西北一路,乃国家之要害,强兵之所在也,顷者,奸雄用事,万户、千户之属,不是姻娅附已,则必出于贿赂苞直之中。乃以顽暴贪利者,举而加诸众人之首,彼焉有为王敌忾之忠,效死勿去之义乎?愿自今,西北面管军千户之属,许用两府以下台省、六曹之荐。”七月,都堂启请:“籍水陆军丁,仍带号牌。”兵曹上书:“定忠勇、近侍、别保三卫额数,汰去老幼,及无才者。”
〈志卷第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