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霝雨_(1925)/疲倦的母亲 中华文库

那边一个孩子靠近车窗坐着：远山，近水，一幅一幅，次第嵌入窗户，射到他底眼 中．他手画着，口中还咿咿哑哑地唱些没原字未收录于Unicode，异体字字典编码：A02151-004字曲．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去着头瞌睡．孩子转过脸来，摇了她几下，说，‘妈 妈，你看看，外面那座山很像我家门前底呢．’

母亲举起头来，把眼略睁一睁；没原字未收录于Unicode，异体字字典编码：A02151-004有出声，又支着颐睡去．

过一会，孩子又摇她，说，‘妈妈，“不要睡罢，看睡出病来了．”你且睁一睁眼看 看外面八哥和牛打架呢．’

母亲把眼略略睁开，轻轻打了孩子一下；没原字未收录于Unicode，异体字字典编码：A02151-004有做声，又支着头睡去．

孩子鼓着腮，很不高兴．但过一会，他又唱起来了．

‘妈妈，听我唱歌罢．’孩子对着她说了，又摇她几下．

母亲带着不喜欢的样子说，‘你闹什么？我都见过，都听过，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我很疲乏，不容我歇一下么？’

孩子说：‘我们是一起出来底：怎么我还顶精神，你就疲乏起来？难道大人不如 孩子么？’

车还在深林平畴之间穿行着．车中底人，除那孩子和一二个旅客以外，少有不 像他母亲那么鼾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