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三十三 鹤山先生大全文集 文集三十四
宋 魏了翁撰 景乌程刘氏嘉业堂藏宋刊本
文集三十五

重校鹤山先生大全集卷之三十四

  答林知录观过

某居靖二年士风民俗乆益相宜城东筑室数椽为

聚友读书计士人虽闻见稍陋然无利禄之诱故质

实近夲无纷华之说故寡欲易足又得旧友偕行相

与切磋究图自谓庶几不虚是行矣来书缕缕奖饰

存劳祗有感激某顷作鹤山书院记谓古今无未定

之天盖吾侪分上只有负罪引慝何暇怨尤故不敢

以诗人梦梦之说为然今𮗚来谕则天意果难谌若

此又叹穷理之未尽也息交绝游之诲敢不敬承

  答昌化潘知军子顺

某恰书山中二考温寻旧读粗有𢇁髪之进自谓不

虚此行顾蜀祲未清淮氛日甚有如来教所谓浙西

水灾者特其一端耳每一念之不胜及纬之忧是间

虽甚辟陋犹有潭鄂洪𡊮间朋友近书能言流殍寇

贼之害虽罪戾之馀岂暇与闻时事而君臣义重终

不得而恝然诲谕谆谆懐人忧丗之意蔚乎其可掬

所以燠休羁穷奖饰愚陋者尤极尘郑而循涯揆分

不足以当此祗有愧荷

   答SKchar冈李通判

来谕俾作一贺缄不必求归此非爱予之至不及此

但向来在外元不作子公书今在罪籍忽尔破戒心

实难之恐淹速亦不在此闻迁谪诸公亦有煎迫大

甚者反为所绐此可见无𨵿得䘮也

  答荆门张佥判元简

先天庐吟葢欲追辈邵子此用功非一日某凡三游

东南行半天下交道亦广矣如邵易少有能知之者

惟郷间有张文饶名行成自号𮗚物先生颇得象数

之详有通变经丗𫐠衍翼元元包潜虚观物七书大

意谓理者太虚之实义数者太虚之定分未形之𥘉

因理而有数因数而有象既形之后因象以推数因

数以推理今不可论理而遗数此等说极精佥判曽

见之否程易明白完粹无智愚皆知好之如邵易不

藐之为象数则惮其难知尝欲为之发明今兹未能

也得生还之后多活几年党可以毕此愿乎馀诗大

抵精当但铜屏篆体多误只是铸工杜撰诸公褒饰

太过向侍坐时精采烨烨今来诗多有衰病之语岂

诗家常词邪其信然邪

  答遂寜李侍郎𡌴

某自去春附彭卒拜状今既年馀不𫉬嗣记忽𬒳

教承知卷懐康济之业讲授闾塾国人弟子皆得有

所矜式古所谓父师者非此其是与洪范讲义明白

正大使学之者有所据依以求端用力焉私淑之功

茂矣其闲所谓由玄妙而至亲切由虚无而趋实用

由冲漠而至明察云云区区者未能深晓尚俟他时

面请所以教也来谕问及前书极髙明之说此书不

曾有藁不能复省恐只是说此五句上下贯通不可

拆散盖经传中着一而字即难截断如博学而笃志

切问而近思下学而上逹温故而知新告诸往而知

来者之𩔖皆是上文与下文相属前书想只以语脉

之相似为证非是以此五句便是下学上逹然而圣

之言语只是一片舌头此章先言大哉圣人之道继

之以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又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

焉然后申言尊德性却要道问学致广大却要尽精

微云云盖欲使人事事理㑹步歩踏实只在君臣父

子夫妇日用饮食间作去谓之与下学上逹同义亦

未尝不同也其曰家讳云者不欲尽言此名未可用

而姑托之词耳要是断章则义不备也

   答任緫干

靖为天下穷处其蕞陋又在峡郡下而土风不恶民

俗亦淳时和歳丰则物贱如土颇便于羁旅之人况

山𭰹日永自应酬书问之外尽有馀力可以读书肩

吾相处乆益有味而妻孥自长沙来后数百指之聚

无少不寜凡此皆异时逐客之所罕有亦可谓幸矣

  答长沙李县丞亢宗

某居夷巳两载馀土风民俗乆益冝之山𭰹日永温

寻旧读时有新得向来一歳十请正以学未能信欲

及今精力未衰归求所未至虽不幸而得谴投之荒

裔蛮徭虎豹之与居然而黜陟理乱不通于中州得

以毕诚尽力于所当事却恐当时便得请西归亦未

必有此工夫耳今自信益笃迟速乆近一听其所之

前日执事之所以发我者善矣反复惟念终必无益

今来谕以钓名乐祸为今日猜忌之病岂亦有取于

前言之是邪

  答曾参政从龙

说文夙也有假道求见之愿忽闻移镇茫不知再晤

之期倾恋积臆亟驰尺纸控叙万分敢谓隆谦特垂

损报至又辍遗行理宠贻真翰申叙卷卷眷子之诚

既𭰹悚愧重以感服右揆乆在告中书之务必且滞

淹况于该辅名流出处去就所关不浅目前摄治常

程文书者寜敢便有可否相公只得为一方之人更

作数旬留也佀闻发廪振粜不惟克绍前规往往以

少府之馀财为之代偿厥直则有前人所未能者敬

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圣人之言字字服行

未有不明效大验者特患不能实下工夫而徒假外

饰如钧诲之云者四先生祠记不谓亦关听览至𮐃

奖借盖迩来学者之病诚然不但学者虽朝廷褒儒

录后大率(⿱艹石)此某近又尝为黔阳作学记恰𭔃到墨

本就以求教其意亦与四先生记互相发明也

   答刘提干子澄

濂谿书院记不谓亦获关览不蒙一语之教何邪篆

非易事不惟立柱打卷费数年工夫偏旁㸃画各有

其义非对夲所能模拟也如贡篆额以工下从目

从火为贡既不可晓而字下不可借字盖一笔

冩成自下而上者惟蟊贼字耳今试作一字以见

偏旁之不可假借虽锺鼎所篆出入变化未尝不与

篆合此难以纸笔尽也葵丘当以孔孟为据岂可

舎孔孟从封禅书大抵门下以多援引为有根抵恐

正是枝叶非根抵也文章惟有识为难而考究非难

事耳

  答贛州聂侍郎子述

得中都书报二事其一谓洪守缴侍郎所与书其一

谓王平江伪撰某所答游提干书夲亦缴至当路

既又问洪守缴书事元无之乃侍郎所作书有知之

者以告于相君所厚所厚者风奏吏令传播郡国以

疑四方之亲友然人亦不以为疑祗益叹侍郎风𧨏

之厚而使洪守滥得此名以殁方欲为之发明而未

皇也平江事则往往有之未必游同年夲心大抵君

子赢得作君子小人枉了作小人此不可易之论侍

郎之归志浩然某毎侍从容闻之巳熟况如台中有

不相容者某亦略闻之籍令诚有缴书之事以成归

志以益美名固亦洪君之见助故有言此者率以是

谢之未几侍郎以华职要藩得请而去群疑浸释然

以某𭰹知侍郎之盛心固未必以典藩为乐也尝欲

寓便奏记以候启居以致异时眷予之谢不惟万山

间无便可托靖与湖南诸郡为邻得朋旧书往往谓

峒寇未尽除因是亦疑莫府多事未暇应酬书问姑

徐未遣而行理之问忽巳堕前既知体安志明政平

讼理又闻元恶就捕馀寇有不足殄者披味词染蔼

然情味之著岂胜慰怿近诗幸教语平韵胜主人心

事与山川风物炯其如见台记伟甚书篆亦称并用

叹畏是间为郡百二十六年苦无佳山水可𭔃兴亦

难得诗题仅有数篇谩录呈却苦碑版文字相挠三

年之间不下数十篇就以近日数篇仰干是正安乐

必敬之堂作篆字去然某就有愚见四字名额虽始

于明皇终欠古雅故前辈不甚(⿱艹石)只裁作敬安堂三

字尤更经雅更在髙明可否之诗竟字以古无𡈽旁

不欲篆隶作楷字去眉寿堂古来眉寿字非麋即

(⿱艹石)用上麋鹿字恐似诧异作古篆三字以呈

  答张大监忠恕张忠献之孙

李丞所疑书先儒字蒙大监不鄙示问此亦当啇略

者古人称字者最不轻仪礼子孙于祖祢皆称字孔

门弟子多谓夫子为仲尼子思孙也孟子又子思弟

子也亦皆称仲尼至汉魏后只称仲尼虽今人亦称

之而人不为怪游夏之门人皆字其师汉𥘉惟子房

一人得称字中丗有字其诸父字其诸祖者近丗犹

有后学呼退之儿童诵君实之𩔖今曰胡子仁仲张

子敬夫朱子元晦是尊敬之至而前后称谓不同则

左丘明体但迩来乆不称前辈字与称谓必欲归一

大监从而易之以释疑怪此自无妨况巳刻石亦不

必再修换徒为郑重惟是改云南轩晦庵则轩庵之

𩔖似于金石文字上用之稍欠经雅耳盖前辈只以

所居所寓山水为名如伊川横渠濂溪涑水东坡之

𩔖不可胜数亦有自立一名如漫浪聱隅痴顽六一

之𩔖此外又有门人𥝠谥者而轩庵则自近丗盖轩

因车得名庵字无所出以是为敬殆不可晓愚见又

如此不识髙明以为何如

  答张大监

某伏蒙别纸示以四先生祠记所疑此非精识黙体

者不能敬叹敬叹仁敬𥘉无轻重之说虽似伤于笔

快然敬字之义甚大孔门说仁处大抵多有敬意如

四勿二如之𩔖是也左传敬德之聚能敬必有德

此义极精自圣学不传人多以擎跽曲拳正坐拱嘿

之𩔖为敬至周程以后如诚字敬字仁字方得圣贤

夲指其所谓主一无适之谓敬此最精切来教分此

二字甚当惟曰知敬而未仁者有之矣未有仁而不

能敬者也下一语寡病上一语似以丗之谬为恭谨

者为敬(⿱艹石)能敬则仁矣敬而未仁则亦未得为敬也

盖仁者心之德聚而不散则仁在此矣今(⿱艹石)尽摩元

碑重别䥴刻却大郑重今略注欲改之字在前伏惟

财度

   答𡊮衢州

静寿杰作义味渊永又以觇深造自得之趣所存(⿱艹石)

此则施诸有政葢可想见况絜斋慈湖训语朝夕左

右所以舆卫此心者至矣何当簉顾夏诸贤之列相

与共讲山囚瀬絷瞻晤亡从祗有悢悢浩气说剖析

精详皆不易得惟以三勿为二勿稍似欠阙耳某山

间三阅寒暑于六经名数文义上重下钝功夫的然

见得古人所志所学历战国⿳𣅽大氺 -- 𣊻𥘿以后无传焉极于

五胡之乱影灭迹绝岂无经生学士随其才分有所

建立然骛于髙逺者惟欲直指径造以歩歩而行字

字而讲者为卑近而安于卑近者则又以区区记诵

小小词章为学问之极功所谓合外内贯精粗者百

数十年间始有人讲寻以发汉唐之所未讲又苦于

实未有所见者剿说雷同为声利计以为斯道之病

方欲通古今为一书使后之有志于王道者犹可以

椎原寻流而学未能信不敢容易下笔也近又有数

篇不得巳而为之者谩录求教其视髙文犹禅律之

不相侔也望为过目以一语可否焉委作静寿字当

更增一堂字方为稳实盖去堂字特数十年间事耳

三衢为舟车之冲而广微以静镇之曾无留难又以

暇日与士友周旋于义理之㑹乃知清心寡欲何事

不可济安得百子骏布在天下使万物吐气邪东归

故庐外事一切不复与闻虽足以见深识逺览无愿

乎其外抑不知何者为外国事济否民生戚休恐亦

非于我全不相关况东归之地今为天下剧乎论语

于不在其位之下聮书思不出其位一语毎疑下位

字当是正位居体之位盖因下语而推广及此然因

此二语相连后丗遂有以分所当为而疑于出位者

此其差亦在毫𣯛之间髙明以为如何

  答黄子才辂朱文公外孙

陈司理欲得游髙明三字敢不如戒但圣贤不说

偏话极髙明必道中庸惟上蔡在程门中终是升髙

上达之意多兼古人楼观堂室之名必有一实字在

下如明字下欲著一楼字又欠妥怗今先以青山阁

沧洲阁二扁纳呈未知髙意以为如何

  答张大监忠恕

别纸申诲仰见虚心切问不倦益廑卑意无它但见

南轩𥘉谒五峰五峰首以忠清二事令其反复究玩

书问至数次往反最后五峰答书曰圣门有人吾道

甚幸由此遂定师友之分此梁仁伯所云也晦翁𥘉

谒李延平只是教它静坐作居敬功夫由此有得前

日仁敬之说盖据实言之耳大监前日疑得极是虽

语言未莹然得此开发益知文字不可轻易下笔今

来教以为不必易闻训二字只易广汉新安受学六

字甚善甚善

  答德庆陈知府宿陈正献孙

康虽藩府谅亦荒陋然国无小皆可随事以行吾志

安定更八都尉羌患不息张然明镇以一廉威化盛

行人心之不可以威服也(⿱艹石)此况如贤父兄礼义之

训浃洽心耳必有以大慰逺人之心者

  答丁大监

台评则固见之门下忠肝义胆见诸告君之䟽发诸

送客之诗者霜明玉㓗足以廉顽立懦虽欲辞异论

之名其可得乎藉令先期得请而去终不免于论以

是而归其荣多矣但论者谓人为包羞则亦不自镜

见者邪某溯江而上闻沅辰道崄惟潭邵路稍平遂

渉湖之潭会安北望遣子亲迎遂以数日间办娉留

家于潭而自与朋友李肩吾及长儿之靖靖既奠居

明年取家以来却令安婿略挈辎重还蜀今居靖者

尚有三百指之聚所幸风土不恶得免疾恙物价甚

贱极便羁旅而书问稀阔賔客绝无又得以毕意于

所当事自易诗书三礼语孟重下顿工夫名物度数

音训偏旁字字看过益知义理无穷而歳月易得使

非假以暇日将虚此生矣今未敢便有所著且温旧

读以发新知庶几迁善寡过不为空言耳士友犹有

不相恕者时遣人徴督文字往往人情所不能免亦

勉强酬报今姑录数篇近作以干指教非敢言文亦

以见山中近况或可少寛行役无期度之忧也

   答严教授

事心图说亦以见精思实体不欲徒事空言然据某

愚见既坐师席易得𬒳人推许便少讲磨须与胜己

者交更从诸经字字看过思所以自得不可只从前

贤言语上作功夫也

  答彭运干

墓道当直书今之官制如来谕云夷陵太守非今之

官兼寺簿之称亦不典今当书寺名但不知五寺中

孰为所历之官今作司农大理太府六字以僃采择

墓额作真书似欠古雅今作隶敬享当有享字又享

祀在庙而墓非祀享之地欲易以慕亭二字审思榜

之书室亦当有斋轩馆室之𩔖一字兼审思二字不

如径榜节斋二字如何朱元晦庵曰晦陈师复亦曰

复斋如此𩔖甚多

  答许介之解元

惠教新作亹亹不倦深所叹畏弟委以书冩之役则

有所未暇山中自课以圣贤之书日有程限诸经义

䟽重与䟽剔一遍帝王典则粗见端绪仪礼一书幸

而存者以之参考诸经尤为有功今咀嚅经味巳乆

便觉𥘿汉以后体格夐别况𣈆魏隋唐文人所作又

是一格此甚难言有如来翰所谓槁山笔冢巳老未

衰介之幸自有如许精力今骎骎六十胡不深自收

敛以趋于实而多求题识序引为是无益也试以此

谢委谕之辱介之党以是为然涵泳而体习焉其得

此也不多于得字矣乎

  答范殿撰子长

又从录示近诗获窥园林面目恨无从陪侍杖履惟

有歆羡竹间之屋既就又有数畒荷华如是足矣(⿱艹石)

更増拓反为物役髙明以为如何三扁额谨从别缄

通呈大小如式未知可称台意否是间为况粗适惟

归期迟速未可知从班中故旧及东南气𩔖相予者

多勉令通一书非敢靳此以为髙真见得行止非人

所能为山中静坐教子读书取诸经三礼自义䟽以

来重加辑比在我者益觉有味不知丗间何乐可以

加此藉令少缓亦姑听之

  答樊致政

某囚山二年有半赖习闻师友之训粗知义利之分

行乎家人子女孚于台隶㓜贱上下相安处陋邦

乐国视兄挂冠高蹈脱然百物之表虽未可同日语

其为乐天安土知时顺命有以得其所求则一也勉

之以再用之后不謟不激雍容进退所以期我爱我

者厚矣顾瞻四方蹙蹙靡骋寜暇议及此哉食菜

诗甚佳适居不欠此味但苦瘠恶视广汉新都不能

为役耳惟八九钱一升白米八九十一斤猪羊肉他物

称是此则吾蜀所无未能和来韵且录近作数诗

  答江县尉𬭼

真文书信颇为行理累今复以一缄浼为转逹西山

读书记未见之𭧽在都城曾见条目却与今来谕云

云微有不同所谓近闻云云此却未闻之祗恐问愈

多则归愈缓耳君子于役苟无饥渴则迟速本无足

较顾所至水旱盗贼可骇可愕之事日闻于耳殆有

蹙蹙之忧不知天意果如何也

  答遂宁李侍郎

巽岩先生𥘉作五音谱以许叔重部叙为之后在遂

宁出视虞仲房仲房乃改用徐楚金韵谱老先生虽

勉从之终弗愜也故后序及跋语既云要自别行又

云要须各行大抵始一终亥其形也始东终法其声

也许氏元无反切后人渐加附益至徐鼎臣始以孙

愐唐韵音切为定自音切行人以为便于检阅而不

知字之本乎偏旁故老先生谓偏旁一切都置则字

之有形无声者岂不愈难捡阅盖不以韵谱为然也

闻韵谱今巳不存或使府别为刋元本五音谱贾端修所

置之学中以广其传亦是一事不知台意以为

如何

  答吴寺丞

且如诸处来干诸先生祠堂记某自与呉畏斋作记

于成都今二十年间所作不下十馀处只如寜逺营

道皆濂溪郷邑皆某作记𥘉闲犹谓古者郷先生没

而𥙊于社无他疑难后来又作长沙诸处数篇颇疑

近丗祠堂太汎于营道所记巳致其疑于长沙则遂

断然以为古无此典如长寜诸处又发此义近日长

沙来求学记则又断然谓古者虽先圣先师之祀只

是汉儒之说而先圣之庙元不出阙里封谥之𩔖尤不经

知古人萃涣之义甚妙不知何为朱张诸先生亦略

不以诸儒之祠为疑而所在记文皆谓当然益知读

书穷理功夫无穷此不是矜奇炫博义理所系丗变

所关不容草草耳近作甚佳与㳺景仁往来书援引

甚详特未见所辩者是近体或古体所失者何韵莫

巳殱其众则虽有渠酋亦独夫耳况酋未必存邪呉

太礼书亦巳见之殿司鞠治全党亦称死者可疑纵

万一果如李侬之事则亦已矣蜀边之忧则令人危

惧盖顷者郭兴元父子髙洋州表兄亦言之王庆长

亦封到蜀阃移文如西边故旧之报与二纸批谕则

未闻可骇可怖见说朝廷只要曲从其欲与之约和

制梱亦不敢违不知元不可和和亦无益淮东之事

只坐畏怯以成大变桂帅尚不知监邪

   答李侍郎

北园讲隶之所龙鹤幽间之滨多得几年功夫聚友

求志著书淑后此诚天下之至乐而侍郎之夙心也

而人心之不同故往往谓求退者为矫激而嗜进者

为真情埶之所趋大抵(⿱艹石)此谁其挽之

   答陈子敬

广轩之义不知本诸孟氏广居之说否若深味广居

之义则知人以眇然之身成位乎两间而沈于俗学

屈于物欲其自待亦太凉矣广正大居位道古人不

轻下一字尤当玩索髙明以为如何




重校鹤山先生大全集卷之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