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一 镡津文集 卷第十二
宋 释契嵩 撰 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弘治十二年刊本
卷第十三

镡津文集卷苐十二

     藤州镡津东山沙门 契嵩 撰

  叙

   传法正宗定祖图叙与图上进

原夫菩提逹磨实佛氏之教之二十八祖也与乎

大迦叶乃释迦文如来直下之相承者也传之中

国年世积逺谱谍差缪而学者寡识不能推详其

本真纷然异论古今颇尔某平生以此为大患适

考其是非正其宗祖其书垂出㑹颁祖师传法授

衣之图布诸天下而学佛者虽皆荣之犹听莹

谕上意某幸此窃谓识者曰吾佛以正法要为一

大教之宗以宻传受为一大教之祖其宗乃圣贤

之道原生灵之妙本也其祖乃万丗学定慧之大

范十二部说之真验也自书传乱之暧昧漫漶天

下疑之㡬千百载矣今上大圣特颁图以正其宗

祖然圣人教道必圣人乃能正之是岂惟万世佛

氏之徒大幸也亦天地生灵之大幸也某固不避

其僣越愚妄之诛敢昧死引其书之旧事推衍上

圣之意仰笺于祖图亦先𠩄颁祖师传法授衣之

谓也然其始乱吾宗祖荧惑天下学者莫若乎付

法蔵传正其宗祖㫁万世之诤者莫若乎襌经

经之出乃先乎付法传六十二载始终备载二十

八祖已见于𣈆之世矣付法岁传乃真君废教之

后阙然但谓二十四世方见魏之时耳适以禅经

验而付法蔵传果其谬也若如来独以正法眼蔵

密付乎大迦叶者则见之大涅槃经智度论禅经

与其序也以意求之而佛之微旨存焉上睿性髙

妙独得乎言谓之外是乃天资佛记也故其𤼵挥

禅祖雅与经合宜乎垂之万世永为定断三学佛

子遵之仰之天下不复疑也其圗𠩄列自释迦文

佛大迦叶至于曹溪六祖大鉴襌师凡三十四位

又以儒释之贤其言吾宗祖素有证㩀者十位列

于诸祖左右谨随其传法正宗记诣阙上进尘黩

宸眷不任惶𢙢震惧之至谨叙

   六祖法宝记叙此郎侍郎作附

按唐书曰后魏之末有僧号逹磨者本天竺国

之子以护国出家入南海得襌宗妙法自𥼶迦文

佛相传有衣钵为记以世相付受逹磨赍衣钵航

海而来至梁诣武帝帝问以有为之事逹磨不说

乃之魏𨼆扵嵩山少林寺以其法传慧可可传僧

粲粲传道信信传弘忍忍传慧䏻而复出神秀能

于逹磨在中国为六世故天下谓之六祖法宝记

盖六祖之𠩄说其法也其法乃生灵之大本人焉

鬼神焉万物焉遂与其清明广大者纷然而大异

六祖悯此乃谕人欲人自求之即其心而返道也

然天下之言性命者多矣若其言之之至详理之

之至当推之之至悉而释氏得之矣若其示之之

至直趋之之至SKchar证之之至亲而六祖之于𥼶氏

又其得之也六祖于释氏教道可谓要乎至㦲今

天子开善阁记谓以本性证乎了义者未有舍六

祖之道而有能至扵此者也是则六祖者乃三界

之慈父诸佛之善嗣欤伟乎惟至圣而䏻知至道

也然六祖之说余素敬之患其为俗𠩄増损而文

字鄙俚繁杂殆不可考㑹沙门契嵩作坛经赞因

谓嵩师曰若能正之吾为出财模印以广其传更

二戴嵩果得曺溪古本校之勒成三卷粲然皆六

祖之言不复谬妄乃命工镂板以集其胜事至和

三年三月十九日序

   明州五峰良和尚语录叙

始释迦文佛经教之外以大三昧命其髙苐弟子

大龟氏传之然非不闗经教盖经教之𠩄明也将

以印正一切法门决定为妙觉之宗极及其菩提

逹磨承大龟氏二十八世方传诸夏诸夏之至曺

溪苐六祖益传之往之时世未习熟诸祖师犹傍

经以谕学者未即纯以真要示之后世至人观机

而宜之遂直用此𤼵人故其𠩄为人不复以经

故天下之守章句者聴莹谓其背经立异以非之

噫是岂知夫变而通之殊契经也然学者不易至

之至之复难継之⿰纟⿱𢆶匹 -- 继之复难辨之犹人皆画龙而

未始得其真龙形者逮有以真龙告之而世亦不

信盖天下识龙者寡也今世孰不说道纷然皆传

其𠩄传至其与否岂能尽得其𠩄辨耶吾故尝忧

其混乱道真为学者大病但愧匿而不能张之也

今见吾𠩄知五峰良公善知识也益喜其言良公

亦忻然相得遂出其语录示余读之多其𠩄发殊

妙𠩄谓善变而通之者也良公受扵慈明圎禅师

慈明传临际㫁际大智大𡨜之𠩄传此良公宜禅

者师也若其修㓗之羙而邑人四方盛称之此不

复论

   武𨹧集叙

慧逺和尚以有道称扵四方在天禧乾兴间其名

甚振学者无逺近归之如水沛然就下予少闻之

恨不识其人晚游呉得其语于勤暹二师观其发

演详悉应对次序语言必文不以凡近𮦀出虽出

入大经大论傍及治世文书老子荘周之说而不

疑闲究其意义𠩄归而与佛法奥妙似乎不可以

智穷神而明之其庶㡬乎始逹磨大师以佛心印

至中国会梁天子耽有为不省其言逹磨北入嵩

山面壁终日黙坐九年华人之疑稍解而逹磨之

道遂传矣以故后世传髙僧者以禅观定其𠩄传

又后世学者无逺识颇信传者为然其言亦不思

之甚也逹磨之道岂止扵禅观而已矣夫禅者静

也观者观也圣人教𥘉学者使静思虑以观其道

也若逹磨𠩄传承扵髙足弟子大迦叶昔如来将

化以正法眼可以言语彂不可言语到故命大迦

叶以心相传𠩄谓正法者也大教之𠩄以出众经

之𠩄以明也得乎此者虽以万端言之其𠩄言未

始杂也不得乎此者虽绝言而守之其𠩄守未始

不惑也今和尚之言其得正法之谓也禅观焉能

尽之和尚出扵云门大师三世云门出扵大鉴禅

师八世呜呼去圣人益逺学者疑惑错谬当其时

和尚去云门大师未百年独𢫎正法与其人相望

毅然引学者以其正法眼蔵以正其传授学者真

若得止以息狂走其扵教道而徳亦至矣既𣳚弟

子辈缉其言以其𠩄居之地名之曰武𨹧集庆暦

壬午岁孟冬二十日序

   原宗集叙或名宗原

象郡勤师聚禅学百家之说探而取其言之尤至

者次为一家之书繇𥼶迦如来而下至于云门抠

衣弟子凡三百三十三人其语有六百二十则緫

一万八千馀言书成命不腆名而叙之大旨以不

循语言生𠩄解会平常简宻而不失其宗者为得

之矣故曰原宗勤师证法扵徳山逺公印可于三

角澄公澄逺皆云门匡真大师之法孙也云门秉

雪峰存襌师雪峰承徳山宣鉴徳山续龙潭信龙

潭嗣天皇悟天皇继石头大师石头绍庐陵思和

尚思和尚受法扵苐六祖大鉴禅师广菩提逹磨

𠩄传之道故天下学佛者尊其徳如孔子承周公

而振尭舜之道圣人举其用𠩄以谓教也大用不

可卒究即文字以为诣洎乎种智差别法门万殊

复惧后世多闻者过困学者不及故释迦如来直

以正法授大迦叶虽示有言说而不迹文字菩提

逹磨去如来二十九代受之东来人始莫暁时皆

摈弃及其传至大鉴世且大信趋学者犹水之沛

然就下噫像法之季去圣人益逺学者穿凿迷失

道真勤师长为之太息故楷其宗极庶㡬有𠩄正

也是岁康定辛巳孟冬月望日也

   移石诗叙自此元别为卷

移石诗君子之羙移石也始其弃于道傍虽其瑰

怪伟然可观而路人不頋无𧦬师思取而显之乃

用工者计不崇朝遂致于户庭巉崪嵌虚若山𮋹

洞壑前瞰清沼后䕃茂𣗳左右益辟三堂曰石筵

曰照古曰禅燕者临之使人悠然有幽思自是夸

者相告观者趋来石之羙一旦遂显无⿱巩言 -- 𧦬复作诗

⿰⿱亚⿰口亅欠 -- 𰙔之贤士大夫与方𫀆能诗者亦従而赋之必

欲余为叙然人皆有𠩄嗜之事而有雅有俗有淫

有正视其物则其人之贤否可知也若石之为物

也其性刚其质固其形静其𫝑方方者似乎君子

强正而不苟也静者似乎君子不为不义而动也

固者似乎君子操莭而不易也刚者似乎君子雄

锐而能立也然移石之名益羙乎是其外峰岠似

乎贤人严重而肃物也其中空洞似乎至人虗心

而合道也今无𧦬以吾道为襌者师以翰墨与儒

人游取其石而𣗳之扵庭朝观夕视必欲资其六

者以为道徳之外奖操修之黙鉴也及读其诗求

其𠩄以为意者则未始与此不合然无𧦬其心如

此之逺也而与世俗之虗玩物者固不足相望诸

君美而⿰贝⿹戈止 -- 贼诗不亦宜乎其诗凡若干首皆诗之豪

者也视之可见岂卑论𠩄䏻悉评某岁月日某序

   法云十咏诗叙

法云昼上人缮其居之西厦曰翠樾堂以其得山

林之羙䕃也户其北垣白陟崖门示其乘髙必履

正也始其入林之SKchar曰啸月SKchar髙其𠩄适也䟽其

泉曰夏凉泉贵其濯𤍠也表昔僧之莹曰华严塔

徳其人也指其岭之峻绝者曰樵⿰⿱亚⿰口亅欠 -- 𰙔岭乐野事也

名其亭曰映𤼵亭取王子敬山川相映𤼵之谓也

目其山之谷曰杨梅坞别嘉果也榜其阁曰清

𨼆阁以其可以静也就竹辟轩曰脩竹轩拟其操

也是十咏者举属法云精舍法云宅大慈山之中

与郭相去迨十里北瞰彻浙江南通钱唐湖过重

复岭翛然沿溪渉涧水声泠泠云木杳霭校乎

垂江濒湖之山而大慈最为幽深法云庭宇潇洒

林岭盘郁环翠比乎慈山之他寺其又绝出者也

昔吏部郞公以侍郎致政还故郷多优游名山尤

乐此以为髙蹈之佳处也毎来则逾旬跨月陶陶

而忘反吏部名徳熏于天下既好是也人亦斐然

従而尚之故法云胜㮣遂逺闻播昼师犹以为未

尽其山水之羙乃益揭其十景者拳拳引诗人咏

之搢绅先生之流与呉中名僧闻皆乐为之赋竞

出乎奇词丽句而风韵若出金石铿然起人清思

𠩄谓胜㮣者益闻益播将传之而无穷也然物景

出𣳚亦犹人之懐奇挟异者𨼆显穷通必有时数

若此十咏之景𠩄布于山中固亦乆矣弃置而未

尝稍𤼵今昼师振之众贤诗而光之岂其数相㑹

亦有时然乎故贤者虽终身晦之时命也不足叹

之忽然曜之时命也亦不足幸之上人既乐得诸

君之诗特属予以为序然无谓岂能尽其诗之美

也矣

   法喜堂诗叙

好事者刻法喜堂诗将传而净源上人预其编次

以其事谓潜子曰幸子志之也夫法喜堂乃宝月

广师𠩄居之室也君子善其以法喜自处故作诗

而称之也其诗凡若干篇乃搢绅先生巨公伟

之𠩄为也髙逸殊绝不可得而评也若宝月居心

休羙寓医以广其行章表民叙之详矣吾不复论

也苐𤼵其法喜之谓耳夫法也者道也喜也者恱

适也道固天人之正也人而不适道乌乎为心也

夫死生人生之大变也非适道不䏻外其变以至

神完也荣辱盛衰人事之变也非适道不能顺其

变以至分安也爱恶取舍人情之变也非适道不

能理其变以至性胜也故谓道无不存一贯乎内

外也惟圣贤常以道凝生之不乱死之不汩出之

不渝处之不闷贫之不穷富之不淫山林也朝市

也惟道𠩄适也俗不頋道而禄禄以其变弊嗟乎

古今岂少乎㢤宝月杭人也其国乐土风俗以奢

侈相髙甫方服之人㡬忘道而趋其𠩄尚也宝月

庐其市井纷华之间乃翘然独脩法喜之乐是岂

惟务其自恱而已矣其将有𠩄师而劝之乎群公

赋诗而羙之是也辛丑仲冬八日潜子序题

   山茨堂叙

南宗智严师主庆善精舍而邑人宜之将一年𠩄

居已葺白云堂人亦新之且以书邀其侣契嵩曰

吾虗是室以待子会予方专意于习禅著书其年

遂来视厥堂控半峰嶷然出其居之后户牖南敞

前望连山青嶂逦迤与村畴云𣗳而相映带若见

好画萧然𤼵人幽思余喜处之经岁心甚自得而

尘事寡日益清净因思其旧名取义太近辄命以

山茨之𭈹更之山茨者盖取梁之髙僧惠约𠩄居

之名也昔约方以徳髙见重扵天子而汝南周颙

乃营山茨寺于锺山而命之居故颙羙之曰山茨

约住清风满世若约者可谓吾徒之有道者也吾

徒宜慕之愚何敢跂望其人也取其山茨而名是

堂者诚欲警愚之不及也庆暦丁亥孟春之晦日

   趣轩叙

慈化都僧正𠩄居之北轩者在精舍为穷奥扵他

牗最虗明静可以宴安可以休适慈化喜此欲潜

子名而揭之潜子谓慈化曰了性师人皆有好而

子之好喜近道其殆庶㡬乎静乃正明乃鉴虗乃

容深奥𠩄造乃清虽其方丈环堵之室至道则清

风浩气光天地贯古今妙乎人间世而绝出窅然

不必在乎青山白云也寥廓无际不必在乎世表

方外也上人其好既有至道之趣而潜子乃以𧼈

轩名其北轩而文之益示慈化志之𠩄尚清胜潜

子猛陵之契嵩也

   山㳺唱和诗集叙

杨従事公济与冲晦晤上人访潜子明日乃邀宿

灵𨼆又明日如天竺遂𪧐于天竺也三人者游且

咏得诗三十六篇公济请潜子前叙潜子譲公济

曰吾不敢先朝廷之士公济曰此山林也论道不

论𫝑潜子叙非忝也潜子曰诺吾叙然公济与潜

子辈儒佛其人异也仕进与退蔵又益异也今相

与于此盖其内有𠩄合而然也公济与冲晦以嗜

诗合与潜子以好山水闲适合潜子亦粗以诗与

冲晦合而冲晦又以爱山水与吾合夫诗与山水

其风味淡且静天下好是者㡬其人㦲故吾属得

其合者尝鲜矣适従容山中亦以此会为难得故

吻然㗳然终日相顾相谓㡬忘其形迹不知孰为

佛乎孰为儒乎晋之时王谢许子以乐山水友支

道林唐之时白公𨼆庐阜亦引四释子为方外之

交其意岂不然㦲合之道其可忽乎云与龙贵以

气合风与虎贵以声合圣与贤贵以时合君与臣

贵以道合学者贵以圣人之道合百工贵以其事

合昆虫贵以其𩔖合不相合虽道如仲尼伯夷亦

无𠩄容于世也天下乌得不重其𠩄合乎方二君

之来也逼岁除山郁郁以春意然代谢相夺乍阴

乍晴朝则白云青霭绚如也晚则馀冰残雪莹如

也飞泉泠泠若出金石幽林梅香或凝或散𣗳有

啼鸟涧有游鱼而二人者嗜山水则𠩄好益得嗜

闲适则其情益乐胜气充浃而更发幽兴优游纡

馀吟啸自若虽傍人视之不知其𠩄以为乐也坐

客接之不知其𠩄以为得也独潜子苍颜敝履

其末游而谓之曰二君之乐非俗之𠩄乐也二君

之得非俗之𠩄得也是乃洁静道遥乎趋竞尘累

之外者之事也终之可也因评其诗曰公济之诗

赡冲晦之诗典如老丽雅健则其气格相髙焉潜

子黙者扵诗不专虽其薄弱病拙逺不及二君岂

谓尽无意于兴也

   山游唱和诗集后叙

公济𥘉与潜子约为诗前后叙潜子不自知量既

绪其端公济乃谦譲不复为之然诗之意𠩄叙未

尽始公济视潜子山中值雪诗爱其孤与独往谓

潇洒有古人风遂浩然率冲晦䄂诗寻之留山之意

极款曲潜子亦以公济既相喜好其意非常颇不

自拘介乐与游咏潜子禅者罕以思虑乱在呉中

二十有馀载辱士大夫游従数矣如故侍郎郎公

之顾其最厚𭰹郎公又以诗名显天下而潜子奉

其唱和亦不𩔗今恣肆而不自慎也然潜子虽固

平生长欲晞于髙简雅素如支道林庐山逺者为

方外人患力不足及之虽然老矣而吾方袍之徒

肯相喜而従其游者㡬其人乎公济儒者才俊与

予异教乃相善如此之勤也此不与㳺且咏而孰

与游乎唱和緫六十四篇始山中游咏而成者三

十七萹其后相别而诸君懐𭔃赓唱往来者又二

十七篇并编之为集嘉祐己亥仲春之五日潜子

复题云

   与月上人更字叙

上人名暁月字竺卿余以始字其义不当不可以

为训义以公晦易之名以月者盖取其髙明之义

也然明不可终明必受之以晦日月终明则昼夜

之道不成故日晦于阴而月晦于阳也天地日月

之至明者也圣贤乌可终劳其明乎圣贤终明则

进退动静之道固不足法于世也故古之圣贤者

明于有为而晦于无事也舜明扵政治而晦于得

人以譲天下文王建箕子明于与九畴而晦于大

难周公明扵辅相而晦于成功孔子明扵春秋六

经之文而晦扵旅人颜子孟轲子思杨雄皆相望

而晦明于后世也故其事业甚大道徳益杨作法

于世而万世传之今上人有器识明于为学知道

其将有𠩄晦乎上人吾徒也与世俗事物邈然不

相接又益宜晦焉余扵上人故人也别去十年果

得法自琅琊来㑹扵呉中观其处心空𡨜能外扵

身世而不累其得䘮是非真𠩄谓能向晦者也字

之以晦抑亦𤼵其蕴也一旦以道归觐其𠩄亲索

文为别故序其字而赠之云

   周感之更字叙

周君𥘉字感之余以其义未极请用诚之以更之

周君名应然万物莫不以𩔖相应而不能应非其

𩔖也惟人诚乃能与天地殊𩔗相应故诚应者应

物之公也𩔖应者应物之𥝠也私则寡得而公则

寡失君子耻失𠩄于一物是故君子贵以诚应天

下也诚也者至正之谓也易曰中孚中孚正也以

其柔正乎内而刚正乎外也况下而顺乎阴阳之

得其道尓推乎人事则可以教大信彖曰乃化邦

也豚鱼吉信及豚鱼也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地

也诚之义不亦至矣㦲周君始事父母则郷人称

其孝及仕而廉明历官品凡一簿一尉其人若缁

黄儒索皆喜其仁徳此非以诚待物焉能其善之

之如是邪而君劳扵县吏积十馀年自不以其濡

𣻉而苟荐扵知己问之则曰命也士病不为政岂

汲汲扵人知此又见其诚之之至也𠩄谓诚之不

亦宜乎既始之而又终之是之谓诚也天地以诚

终始𠩄以博厚而髙明圣人以诚终始𠩄以垂法

扵万世虽然君子之诚推𠩄自得之苟其冨贵也

不以骄佚其老也不以耄纷其酒也不以⿰酉⿱衣十乱断

断乎始于是终乎是则圣贤之道得𠩄传也周君

之徳将不𧇊而得其全也其名闻孰可磨㓕余与

君皆南人也又特友善其相识知𭰹且详矣故因

字𠩄以序而勉之

镡津文集卷苐十二

  释音十二卷

 谍聴莹聴荧向司马云疑惑也荘以手扵衣下举裙使不踬歩韵㑹

 傀诡怪音与龛同睿利巨大善缉月𣗳

 濒古濵字縁海之边也昶旷逦迤里以连接企同悟明

 吻泯吻合无际貌榻忘懐貌翾眩吐玩断也綂论一卦之躰

 濡如沾濡又𣻉也帽曲礼八十九十曰耄注惛忘武纪哀夫老眊

              馀姚夏诚刋

   秀水县保安寺住持祖荣同如梅

     正中𤼵心助刋功徳荘严

   师太中恱衎讲师觉灵证大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