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礼三 通典
卷八十二
礼四十二 凶礼四
凶礼五 

    沿革四十二凶礼四

    皇太子降服议 皇太子为太后不终三年服议 皇太子为所生母服议皇子附 诸王传重为所生母服议 诸王出后降本父母及所生母服议 为皇太子服议 为太子妃服议诸王妃附 为太子太孙殇服议 为诸王殇服议 王侯世子殇服议 继殇后服议

    皇太子降服议晋宋

    晋孔安国问徐邈云:“皇太子为新安公主当何服?”邈答云:“礼,父母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诸侯之嗣子及大夫之嫡,皆降绝旁亲,唯父母之所服,子乃敢服。王侯绝周,不为姊妹服;太子体君之尊,亦同无服;皇子厌其君,又不敢服。”宋庾蔚之谓:“今唯太子从君所服,皇子、公子则无厌降。”

    皇太子为太后不终三年服议晋宋

    晋武帝泰始十年,武元杨皇后崩,及将迁于峻阳陵,依旧制,既葬,帝及群臣除丧即吉。先是,尚书祠部奏从博士张靖议,皇太子亦从制俱释服。博士陈逵议,以为:“今制所施,盖汉文权制,兴于有事,非礼之正。皇太子无有国事,自宜终服。”诏更详议。尚书杜元凯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始同齐斩,既葬除丧服,谅暗以居,心丧终制,不与士庶同礼。”其议并具丧礼卷中。礼官博士张靖等议,以为:“孝文权制三十六日之服,以日易月,道有污崇,礼不得全,皇太子亦宜割情除服。”博士陈逵等议,以为:“三年之丧,人子所以自尽,故圣人制礼,自上达下。是以今制,将吏诸遭父母丧,皆假宁二十五月。敦崇孝道,所以风化天下。皇太子至孝著于内,而缞服除于外,非礼所谓称情者也。宜其不除。”尚书魏舒等奏,以为:“靖、逵等各见所学之一端,未晓帝者居丧古今之通体也。皇太子从曰抚军,守曰监国,不无事也。丧服妻为夫,妾为君,皆三年。揆孝景即吉于未央,薄后、窦后必不得齐斩于别宫,此可知也。况于皇太子配贰至尊,与国为体,宜远遵古礼,近同时制,屈除以宽诸下。今将吏虽蒙二十五月之宁,至于大臣,亦夺其制。昔翟方进自以身为汉相,居丧三十六日,不敢逾国典,而况于皇太子耶?谓皇太子宜如前奏,除服谅暗终制。”于是太子遂以厌降之议,从国制除缞麻,谅暗终制。

    杜既定皇太子谅暗议,挚虞答杜书曰:“仆以为除服诚合事宜,附古则意有未安。五服之制,成于周室。周室以前,仰迄上古,虽有在丧之哀,未有行丧之制。故尧称遏密,殷曰谅暗,各举其事而言,非未葬降除之名也。礼有定制,孝景之即吉,方进之从时,皆未足为准。盖圣人之于礼,讥其失而通其变。今皇太子未就东宫,犹在殿省之内,故不得伸其哀情,以宜夺制。何必附之于古,钦以旧义哉!”

    于时外内卒闻杜议,或者谓其违礼以合时,杜亦不自解说,退使博士段畅采典籍为证,令大义著明,足以垂示将来。畅遂撰集书传旧文,条诸实事成言,以为定证。

    宋文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皇太子心丧三年。礼,心丧有禫无禫无成文,代或两行。皇太子心丧毕,诏使博议。有司奏:“丧礼有禫,以祥变有渐,不宜顿除即吉,故其闲服以綅缟也。心丧已经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变除,礼毕馀情一周,不应复有再禫。宣下以为永制。”诏可。

    皇太子为所生母服议皇子附○晋

    晋孝武帝太元中,太子所生陈淑媛薨,尚书疑所服。徐邈以为:“宜依公子为母练冠麻衣,既葬除之。”殷仲堪以为:“当依庶子为后,服所生母缌,皇子服乃练冠耳。按缌麻章中有‘庶子为后,为其母’,传曰‘与尊者为体’。今皇太子继体宸极,正位储宫,犹可同称庶乎?当与尊者为体。”徐邈又曰:“嫡子服所生,礼无其文者,盖不异于庶子,故总以公子为言,推义可知。既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服,则正庶均于降夺,虽登位储宫,而上厌所天,义不异也。至于既孤,则馀尊之厌轻矣。故诸庶子服其母大功,而为后者服其母缌。此存亡异礼,何可一其制耶?”殷又曰:“伯父与尊者为体,诸无子者立宗人为子,便当降其本亲。寻为后之言,将关于存亡也。”徐又按:“丧服传三月不举祭,因而服缌,明已主烝尝,非复嫡子之时也。”

    姜辑议渤海王服范太妃事:“丧服云‘君为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尊同,则得服其亲服’。然则君之庶子有封为君者,其父亦不降之明矣。士之妾子不降母者,以其与父贵贱不足殊也。然则尊与父同,不见厌者,亦宜伸其情,尽礼于其母。渤海王既不承安平之祀,而母已受王命之宠,成太妃之号。愚谓太妃之尊,但当自降于渤海,不得配食于安平之庙耳。至于渤海三王,自宜尽为母之制,不复厌于安平,以从公子降等之礼。”按薛公谋议:“皇子以封为王,列土守蕃,不得戚于天子者,父卒为母三年。”

    诸王传重为所生母服议晋宋

    晋穆帝永和中,尚书令顾和表云:“为人后者,降其所生,夺天属之性,明至公之义。降杀节文,著于周典。按济南王统昔为庶母居庐持重,违冒礼度,肆其私情,宜以礼夺服。”奏可。

    至孝武太元中,太常车胤上事:“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麻三月。自顷公侯卿士,庶子为后,为其庶母,同之于嫡。礼记云:‘为父后,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不祭故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废烝尝之事,求之情礼,失莫大焉。”胤又上事云:“经年未被告报。若以所陈或缪,则经有明文;若以古今不同,则晋有成典。又升平年中,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求齐缞三年,诏听依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兴宁中,故梁王所生母丧,亦求三年,诏书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并无居庐三年之文。谨以重上,请台参详。”尚书奏:“依乐安王大功为正。”诏可。

    宋庾蔚之谓:“‘庶子为后,为所生服缌’,此礼之正文。近遂为三年,失之甚也。按晋乐安王所生母丧,议者谓应小功,孝武诏令大功,乃合馀尊之义。但馀尊之厌,不言为后者也。即今犹皆三年。”

    诸王出后降本父母及所生母服议东晋宋

    东晋琅琊王为前太宰武陵王服,郎中令王奥问徐邈曰:“昆弟俱仕,一人为大夫,一人为士,便降。太宰是为庶人,诸侯而全持庶人之服乎?元皇帝入承大宗,孝王出嗣宗国,殿下出后孝王,于元帝故得为子不?”邈答曰:“议者多谓琅琊孝王应从出为人后,例降一等。今琅琊当为武陵王服大功。按礼,受重必以尊服服之,而降本亲,此诚然矣。今所疑者,元皇帝本琅琊嗣王,既光启中兴,命孝王委重传祀,实受之于元皇,非别有承继者。不旁继而内自夺,是无所天也。今孝王犹以子道嗣位本国,岂与出为人后者同哉!按汉宣帝虽上继昭帝,而史皇孙犹称皇考,父子之道全,即一代成事。”又曰:“始疑武陵出嗣,既以废放,不成为人后,则当还服本亲。若以武陵先王祀不宜绝,自应更命承继。”

    侍中孔汪问徐邈曰:“汉宣帝谓史皇孙为皇考,此是称谓耳,未足以明服之轻重也。假令宣帝登祚后,有本父母丧,自当不得行重服。又君服父祖废疾不立者,故斩而不降。贺循云:‘虽不立,位在嫡正,父之所继,己之所承,故为三年。’恐此与出后相喻。”邈答曰:“祖考之名,非可谬立。且于时立非一帝,德皇、恭皇皆不得称考,明史皇孙称考,当实有义。君超继上代,犹为父祖之重,无别所承,故本亲不降也。元皇、孝王所承既异,则大制宜降,故论者据此为断。子之离父,父之舍子,其所承继不同,何得复全其本?故吾无易众议。”

    穆帝升平中,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乞齐缞三年;诏听依昔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太常江夷上博士孔恢议:“礼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又云:‘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九月。’郑云:‘君卒,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子为母三年。’经文则一,而郑有二疑。太宰若从三年之制为重,则应从九月,无应从缌麻之理。且太宰以天子之庶出继诸侯,本无应厌降之道。太宰今承诸侯别祀,又不同庶姓相后,有承继大宗之义,应从降一等之制。从九月亦降一等,应服五月。出后者之子,亦皆还降其本亲、祖父母、伯叔一等。又礼无蕃王出后本亲与庶姓有异之制。”尚书谢奉:“按礼,为人后者三年,必以尊服服之。庶子为后,为其母服缌。传曰:‘何以缌?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礼唯大宗无继支属之制。太宰出后武陵,受命元皇,则纂承宗庙,策名有在,礼制既明,岂容二哉!夫礼有仰引而违情者,故有君服而废私丧。屈伸明义,非唯一条,所谓以义断恩。况贵贱之礼既正,岂得不率礼而矫心。当依庶子为后之例,服缌而已。”仓部郎许穆议:“母以子贵。王命追崇夫人,视公爵,秩比诸侯。凡诸侯之礼,服断旁亲,以国内臣妾并卑故也。姑姊妹女子子嫁于诸侯,则各以其服服之,尊同故也。卑则服阙,尊则礼行。太宰封王,继于蕃国,出离其本,仰无所厌。夫人诸侯,班爵不殊,缘天然之恩,伸王子之厌,薄出礼之降,制服周可也。”吏部郎嵩重议云:“考之礼文,太宰应服齐缞周。今以春秋条例以广其喻。母以子贵,庶子为君,母为夫人,薨卒赴告,皆以成礼,不行妾母之制,夫人成风是也。此则身为父后,服应缌麻,犹以子贵,得遂私情,经有明文,三传不贬,况于太宰,贵同古例,不为父后者耶!且礼有节文,因革不一。自汉以来,皇子皆为始封君,始封君则私得伸。设令太宰不出后,必受始封,服无厌降。出后降一等,复何嫌而不周乎?”祠部郎曹处道云:“礼,庶子为父后,为其母缌,与尊为体,不敢伸恩于私亲。为人后,以所后为父,亦是尊者为体;其所生母,俱是私亲。为父后及为人后,义不异。”诏常侍割喻太宰,从缌麻服制。累表至切。又遣敦喻。太宰不敢执遂私怀,以阙王宪,乃制大功之服。

    咸和中,琅琊王昱简文皇帝母郑氏薨,王服重朝。以出继,宜降。国相诸葛颐坐不正谏,被弹。王表曰:“亡母生临臣宫,没留臣第。臣虽出后,而上无所厌,则私情得伸。昔敬后崩时,孝王先出后,亦还服重,此则明比,臣所宪章也。”二年,徙封会稽,追赠建平国夫人郑氏为会稽太妃。

    宋庾蔚之谓:“晋简文爱其膝下之慕,不寻为后移天之重。”

    为皇太子服议齐

    齐武帝永明十一年,文惠太子薨,右仆射王晏等奏:“按丧服经‘为君之父、长子,同齐缞周。’今至尊既不行三年之典,止服周制,群臣应降一等,便应大功。九月功缞,是兄弟之服,不可以服至尊。臣等参议,谓宜重其缞裳,减其月数,并同服齐缞三月。至于太孙,三年既申,南郡国臣,宜备齐缞周服。临汝、曲江既非正嫡,不得祢先储,二公国臣,并不得服。”诏依所议。又奏:“按丧服经虽有‘妾为君之长子,从君而服’,二汉以来,此礼久废,请因循前准,不复追行。”诏曰:“既久废,便停。”又奏:“伏寻御服文惠太子周,周内不奏乐,诸王虽本服周,而储皇正体宗庙,服者一同,释服,奏乐姻娶,便应并通。窃谓二事,俱是嘉礼,轻重有异。娶妇思嗣,事非全吉,三日不乐,礼有明文。宋代周丧降在大功者,婚礼废乐,以伸私戚,以从前典。”诏“依议”。又奏:“按礼,祥除皆先于今夕易服,明日乃设祭。杂记曰:“祥,主人之除也。于夕为期,朝服,祥因其故服。”按今则祥日朝服,临讫,易服而祭也。寻比代服临然后改服,与礼为乖。今东宫公除日,若依七刻皇太孙方易服。臣等参议,谓先哭临竟而后临祭。凡应公除者,皆于府第变服,而后入临,行奉慰之礼。”诏可。

    为太子妃服议诸王妃附○宋后魏

    宋孝武帝大明五年,有司奏:“依礼,皇太后服太子妃小功五月,皇后大功九月。”右丞徐爰参议:“宫人从服者,若二御哭临应着缞时,从服者著缞,非其日如常仪。太子既有妃周服,召见之日,还著公服。若至尊非哭临日幸东宫,太子见亦如之。宫臣见至尊,皆著朱衣。”

    大明五年,有司奏:“皇太子妃薨,至尊、皇后并服大功九月,皇太后小功五月。未详三御何当得作鼓吹及乐?”博士司马兴之议:“按礼‘齐缞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今临轩拜授,则人君之大典,今古既异,赊促不同。愚谓皇太子妃祔庙之后,便可临轩作乐及鼓吹。”右丞徐爰议,谓:“皇太子妃虽未山茔,临轩拜官,旧不为碍。樟棺在殡,应悬而不作。祔后三御乐宜作矣,使学官据礼上。”兴之又议:“按礼,大功至则避琴瑟,诚无自奏之理。但王者体大,理绝凡庶。故汉文既葬,悉皆复吉,唯悬而不乐。今准其轻重,侔其降杀,则下流大功,不容彻乐以终服。夫金石宾飨之礼,箫管警涂之卫,实人君之盛典,当阳之威饰,固亦不可久废于朝。又礼无天王服嫡妇之文,直后学推贵嫡之义耳。既已制服成丧,虚悬终窆,亦足以甄崇冢正,标明礼妇矣。”爰议:“皇太子周服内,不合作乐及鼓吹。”

    后魏宣武帝延昌三年,司空清河王怿叔母北海王祥妃刘氏薨,司徒平原郡公高肇兄子太子洗马贞卒,并上言未知出入犹作鼓吹不?音否,他皆仿此。请下礼官议。太学博士封祖胄议:“礼云:‘鼓无当于五声,五声不得不和。’窃惟今者加台司之仪,盖欲兼广威华;若有哀用之,无变于吉,便是一人之身,悲乐并用,求之礼情,于理未尽。二公虽受之于公,用之非私,出入声作,亦以娱己。今既有丧,心不在乐,笳鼓之事,明非欲闻。宜从宁戚之义,废而勿作。但礼崇公卿出入之仪,至有趋以采齐,在礼反。行以肆夏,和銮之声,佩玉之饰者,所以明槐鼎之至贵,彰宰辅之为重。今二公地处尊亲,仪殊百辟,鼓吹之用,无容全去。礼有悬而不乐,宜今陈之以备威仪,不作以示哀痛,准礼即情,愚谓为允。”诏曰“可”。

    为太子太孙殇服议晋

    晋惠帝无嫡子,以庶子为太子,亡,谓应降。永宁中,冲太孙亡,议者谓应为殇。中书侍郎高齐议:“太孙自是无服之殇,不应制服,此礼之明义,宜从以日易月之制。”博士蔡克议以为:“臣子不殇君父者,此谓臣子尊其君父,不敢殇之耳,非为有臣子便为成人不服殇也。按汉平帝年十四而崩,群臣奏臣不殇君,宜加元服。后汉许慎、郑玄论立庙,亦唯谓臣子不上殇耳。又长子自以正体于上,不以命誓也。又命庶孙四岁则誓之,古嫡子何独十九不誓?丧服‘君为嫡子长殇大功’,郑玄曰‘天子亦如之’。所言臣不殇君者,自谓如太孙等之臣不殇耳。太子唯尊于东宫,东宫臣不殇之耳。今太孙未冠婚,四岁,而齐缞成人之礼于太庙,愚谓不可。愍怀若在,太孙当依庶殇不祭。”

    为诸王殇服议晋宋梁

    晋新蔡王年四岁而亡,东海王移访太常。博士张亮议:“圣人因亲以教爱,亲不同而殇有降杀,盖由知识未同成人故也。七岁以下,谓之无服之殇。记曰:‘臣不殇君,子不殇父。’东海与新蔡,别国旁亲,尊卑敌均,宜则同殇制而无服也。”国子祭酒杜夷议:“诸侯体国,备物典事,不异成人,宜从成人之制。” 宋庾蔚之谓:“嗣子之体,不以成人为义,故经有诸侯嫡子之殇服。臣子不殇君父,宫臣得服斩耳。自馀亲自依其本服。记云:‘能执干戈以死社稷,则以成人服之。’先儒又推年未二十而冠婚及为大夫者,皆不为殇。至若诸侯继体象贤,君临一国,事过大夫远矣,而可反殇之乎?”

    孝武帝孝建元年,有司奏:“故第十六皇弟休倩薨夭,年始及殇,追赠谥东平冲王。服制未有准,辄下礼官详议。”太学博士陆澄议:“按礼有成人道,则不为殇。今既追祚土宇,远崇封秩,圭韨备典,成孰大焉。典文式昭,殇名去矣。夫嘉偶在室,元服表身,犹以免孺子之制,全丈夫之义;安有名颁爵首,而可服以殇礼?”有司寻澄议,无明证,却使秉正更上。澄重议:“窃谓赠之为义,所以追加名器,故赠公者便成公,赠卿者便成卿,赠之以王,得不为王乎?然则有在生而封,或既殁而爵,俱受帝命,不为吉凶殊典;同备文物,岂以存亡异数。今玺策咸秩,是成人之礼;群后临哀,非下殇之制。若丧用成人,亲以殇服,末学含疑,未之或辨。”左丞羊希参议:“寻澄议,既无画然前例,不合准据。按礼云:‘子不殇父,臣不殇君。’君父至尊,臣子恩重,不得以幼年而降。又曰:‘尊同则服其亲服。’推此文旨,旁亲自宜服殇,所不殇者唯施臣子而已。”诏可。

    大明五年,有司奏:“故永阳县开国侯刘叔子夭丧,年始四岁,旁亲服制有疑。”太常丞庾蔚之等议,并云“宜同成人之服。东平冲王服殇,实由追赠,异于已受茅土”。博士司马兴之议:“应同东平殇服。”左丞荀万秋等参议:“南面君国,继体承家,虽则佩觿,未阙成德,君父名正,臣子不容服殇,故云‘臣不殇君,子不殇父’。推此,则知旁亲故依殇制。东平冲王已经前议。若升仕朝列,则为大成,故鄱阳哀王追赠太常,亲戚不降。愚谓下殇以上,身居封爵,宜同成人。年在无服之殇,以登官为断。今永阳国臣,自应全服,至于旁亲,宜从殇礼。”诏可。

    梁天监十四年,舍人朱议:“礼,年虽未及成人,已有爵命者,则不为殇。封阳侯年虽中殇,已有拜封,不应殇服。”帝可之。于是诸王服封阳侯,依成人之服。

    王侯世子殇服议晋宋

    晋有问者曰:某国中尉虞某按本论无国名,亦无虞名。访太常王冀云:“台赠国王第二郎,年在殇,为世子,臣当有服不?”冀云:“礼无从君服殇之文。夫臣从君而服,以其体尊承绪,非继成人与殇也。苟为代嫡,君为之服,则臣以何而不从服乎?若以礼无文者,亦可不服,长子之下殇也。” 宋庾蔚之谓:“臣以义服,故所从极于三年。经举重服必从,则轻不从可知也。若从服世子之殇,亦可从服嫡妇,岂其然乎?唯小君非从,故与君同。”

    继殇后服议晋

    晋刘系之问荀讷:“礼丧服小记‘为殇后者,服以其服’。按郑玄云:‘言为后者,据承之也。殇无为人父之道,以本亲之服服之。’按礼取后,或可缌麻之亲,或五服之内。若如郑旨,各从本亲,则为殇后者,可有无服之理。殇虽无为人父之道,今既承之,不得不称之为父。称之为父而无服之处丧,即情寻义,无服之理有疑。”讷答曰:“今相承继,在殇者既殁之后,主人近亲,皆以殇服服之,疏族为后,更当斩缞三年,轻重殊驳,非称情立文也。且后大宗,当为祭主,于先人轻降之服,不可久废祭祀。若应重服者,记当曰服斩,文约而旨明。今之所服,似非服重也。当以为后之故,本施成人,而不从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