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兄弟子为后后自生子议 异姓为后议 通典
卷七十
礼三十 读时令元正冬至受朝贺 策拜皇太子
皇太子监国及会宫臣议 皇太子监国有司仪注 春夏封诸侯议 锡命诸王公城国宫室服章车旗议 策拜诸王侯 

    通典卷第七十

    礼三十沿革三十嘉礼十五 读时令元正冬至受朝贺朔望朝参及常朝日附 策拜皇太子皇太子称臣附 读时令

    後漢魏東晉宋北齊大唐
    

    后汉制,太史每岁上其年历。先立春、立夏、大暑、立秋、立冬,常读五时令。皇帝所服,各随五时之色。帝升御座,尚书令以下就席位。尚书三公郎中以令置案上,奉以先入,就席伏读讫,赐酒一卮。 魏明帝景初元年,通事奏曰:“前后但见读四时令,至于服黄之时独阙。”太史令高堂崇以为:“黄属土也,土王四季各十八日。土生于火,故于火用事之末服黄,三季则否。其令则随四时,不以五行为令也,是以服黄无令。”斯则魏代不读大暑令也。

    东晋成帝咸和五年,有司奏读秋令。时侍中荀奕上议云:“武皇帝时,光禄大夫华恒议,以秋夏盛暑,常阙不读令,在春冬则不废也。夫先王所以顺时读令者,盖后天而奉天时,正服尊严之所重。今比热炎赫,服章多阙,请如恒议。”诏可。六年,有司奏:“立夏日,正服渐备,祗述天和,宜读夏令。”奏可。

    宋文帝元嘉六年,读时令。三公郎中每读,皇帝临轩,百僚备位,多震悚失常仪。唯孝武帝时刘勰,明帝时谢纬,善于其事,人主公卿并属目称叹。

    北齐制,立春日,皇帝服通天冠,青介帻,青纱袍,佩苍玉,青带,青葱,青袜舄,而受朝于太极殿,西厢东向。尚书令等坐定,三公郎中诣席,跪读时令讫,典御酌卮酒,置郎中前,郎中拜,还席伏饮,礼成而出。至立夏立秋,则施御座于中楹,南向,立冬如立春,东向。各以其时之色服,仪并如春礼。

    大唐贞观十一年,复修四时读令。武太后圣历元年腊月制,每月一日于明堂行告朔之礼。司礼博士辟闾仁谞奏曰:

    按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唯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今每岁首元日,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此则听朔之礼毕,合于周礼、玉藻之文矣。而郑玄注玉藻“听朔”,以秦制月令有五帝五官之事,遂云“凡听朔,必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此郑注之误也。故汉魏至今莫之用。又按月令“其帝太昊,其神勾芒”者,谓宣布时令,告示下人,其令词云其帝其神耳。所以为敬授之文,欲使人奉其时而务其业。每月有令,故谓之月令,非谓天子月朔日以祖配帝而祭告之。其每月告朔者,乃诸侯之礼也。故春秋左氏传,鲁侯“既视朔,遂登观台”。又郑注论语云:“礼,人君每月告朔于庙,有祭谓之朝享。”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按郑玄所谓告其帝者即太皞等五人帝,其神者即重黎等五行官。虽并功施于人,列在祀典,无天子每月拜祭告朔之文。

    臣又检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世无明堂,故无告朔之礼,则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著祀五方上帝于明堂,即孝经“宗祀文王于明堂”也。此则无明堂而著其享祭,何为告朔独阙其文?若以君有明堂即合告朔,则周秦有明堂,而经典正文并无天子每月告朔。臣博考载籍,既无其礼,请停每月一日告朔之祭,以正国经。窃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之义也。凤阁侍郎王方庆奏议曰:

    天子以孟春正月上辛,于南郊总受十二月之政,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颁于明堂。诸侯孟春之月,朝于天子,受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月取一政而行之。故仲尼美而称之曰:“明王之以孝理天下者也。”人君以其礼告庙,则谓之告朔;听视此月之政,则谓之视朔,亦曰听朔,其实一也。

    春秋鲁文公六年闰十月,不告朔。左氏传云:“闰月不告朔,非礼也。夫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人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则天子闰月亦告朔矣,宁有他月废其礼乎?

    又按周礼太史职云:“颁告朔于邦国。闰月,诏王居门终月。”玉藻云:“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是天子闰月而行告朔之事明矣。每岁首元日,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此听朔之礼毕,而合于周礼、玉藻之文也。

    又按郑玄云:“凡听朔告其帝。”臣愚以为其告朔之时,五方上帝之一帝也。春则灵威仰之例,以始祖而配之。人帝及神,列在祀典,亦于其月而享祭之。鲁自文公始不视朔,子贡见其礼废,欲去其羊,孔子以羊存犹可识礼,羊亡其礼遂废,故云“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也。

    汉承秦灭学,庶事草创,所以无告朔之事。至平帝元始中,王莽辅政,庶几复古。后汉董卓西移,载籍湮灭,告朔之礼,于此而坠。宋何承天礼论,虽加编次,于事则阙。梁崔灵恩三礼义宗,但捃摭前儒,因循故事。隋大业中,炀帝令学士撰江都集礼,只钞撮礼论,更无异文。贞观、显庆及祠令不言告朔者,盖为历代不传,所以其文遂阙。今若每月听政,于事亦烦,孟月视朔,恐不可废。

    从之。

    开元二十六年,命太常少卿韦绦,每月进月令一篇。是后孟月朔日,御宣政殿,侧置一榻,东西置案,令韦绦坐而读之,诸司官长亦升殿列坐听焉。岁除罢之。乾元元年十二月,丙寅立春,御宣政殿,命太常卿于休烈读春令,常参官五品以上正员,并升殿与坐也。馀并具开元礼。

    议曰:读时令,非古制也。自东汉始焉,其后因而沿袭。按太宰职:“正月之吉,悬治象之法于象魏,使万人观之。”又春官太史“ 颁告朔于邦国”,玉藻复云“听朔于南门之外”,并无读时令故事。而辟闾仁谞云“元日受朝读令,此则听朔礼毕,合于玉藻之文”,王方庆虽有所驳,大旨与仁谞不异,皆臆说也。凡言时者,谓四时耳。若正月之朔读令,则合云岁令,何以谓之时邪?其夏秋冬,又何为不读?斯则辟闾辈误矣。

    元正冬至受朝贺朔望朝参及常朝日附○汉后汉魏晋东晋宋齐梁陈北齐隋大唐

    汉高帝十月定秦,遂为岁首。七年,长乐宫成,制诸侯群臣朝贺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庭中陈车骑步卒卫宫,设兵张旗帜。传言“趋”。殿下郎中夹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向;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向。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上传语告下为胪,下传语告上为句。韦昭曰:“九宾则周礼九仪。”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职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礼毕,复置法酒。文颖曰:“作酒法令也。”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抑,屈首也。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群臣莫不振恐肃敬。高帝初,百度草创,未有仪法,群臣饮酒争功,醉或叫呼,拔剑起击柱,帝患之。叔孙通说帝曰:“夫儒者难与进取,可与守成。臣愿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帝曰:“令易知,度吾所能行为之。”于是通使征鲁诸生三十馀人,及帝左右为锦蕞,参用先代之仪,然往往改异,于野外习之。月馀,帝令试之,曰“吾能为此”。竟朝无敢喧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乃拜通为太常,赐金五百斤。徐广曰:“蕞”音子外反。”以茅翦树地为纂位标准,为习肄处也,置设绵也。春秋传曰“置茅蕝”。蕝音子悦反。肄音以致反。

    至武帝,虽用夏正,然每月朔朝,至于十月朔,犹常享会。其仪:夜漏未尽七刻,钟鸣,受贺及贽,公侯璧,二千石羔,千石、六百石雁,四百石以下雉。百官贺正月。决疑要注云:“古者朝会皆执贽,侯伯执圭,子男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汉魏粗依其制,正朝大会,诸侯执玉璧,荐以鹿皮,公卿以下所执如古礼。古者衣皮,故用皮帛为币。玉以象德,璧以称事。”二千石以上,上殿称万岁。独断曰:“三公奉璧上殿,向御座,北面,太常赞曰:‘皇帝为君兴。’三公伏,皇帝坐,乃进璧。古语曰‘御坐则起’,此之谓也。”举觞御坐前。司空奉羹,大司农奉饭,奏食举之乐。百官受赐宴飨,大作乐。白虎通曰:“有丧不朝,吉凶不相干,不夺孝子恩也。太庙火、日食、后之丧、雨霑服失容,并废朝。”

    后汉岁首正月,为大朝受贺。其仪:夜漏未尽七刻,钟鸣,受朝贺及贽。献帝起居注:“旧典,市长执雁,建安八年始令执雉。”百官二千石以上,上殿称万岁。举觞御坐前。司空奉羹,大司农奉饭,奏食举乐。百官受赐宴飨,大作乐。蔡质汉仪:“正月朝,天子幸德阳殿,临轩。公卿百官各陪位朝贺。百蛮朝贡毕,属郡计吏皆陛觐,庭燎。宗室诸刘亲会,万人以上,立西面。位既定,上寿。群计吏中庭北面立,太官赐酒食,西入东出。御史四人执法陛下,虎贲、羽林张弓挟矢,陛戟左右,戎头逼胫陪前向后,左右中郎将位东南,羽林、虎贲将位东北,五官将位中央,悉坐就赐。作九宾散乐。舍利兽从西方来,戏于庭极,乃毕入殿前,激水化成比目鱼,跳跃水,作雾障日。毕,化为黄龙,长八丈,出水遨游,于庭炫耀。又以丝绳系两柱闲,相去数丈,两倡女对舞,行于绳上,相逢切肩不倾。又蹋局出身,藏形斗中。钟磬倡乐毕,作鱼龙曼延。小黄门吹三通,谒者引公卿以次拜,微行出,卑官在前,尊官在后。其德阳殿周旋容万馀人。陛高一丈,皆文石作坛,画屋朱梁,玉陛金柱刻镂。”

    魏文帝受禅后,修洛阳宫室,权都许昌。宫殿狭小,元日于城南立殿,青帷以为门,设乐飨会。后还洛阳,依汉旧事。其藩王不得朝觐,明帝时,有朝者,由特恩,不得为常。

    晋武帝咸宁中,定仪:先正月一日,有司各宿设王公卿校便坐于端门外,太乐鼓吹又宿设四厢乐于殿前。夜漏未尽十刻,群臣集,庭燎起。上贺,谒报,又贺皇后。还从云龙、东中华门入谒,诣东阁下便坐。漏未尽七刻,群司乘车与百官及受贽郎,下至计吏,皆入,诣阶部,立其次,其阶卫者如临轩仪。漏未尽五刻,谒者仆射、大鸿胪各奏“群臣就位定”。漏尽,侍中奏“外办”。皇帝出,钟鼓作,百官皆拜伏。太常导皇帝升御座,钟鼓止,百官起。大鸿胪跪奏“请朝贺”。掌礼郎赞“皇帝延王登”。大鸿胪跪赞“藩王臣某等奉白璧各一,再拜贺”。太常报“王悉登”。谒者引上殿,当御座。皇帝兴,王再拜。皇帝坐,复再拜。跪置璧御座前,复再拜。成礼讫,谒者引下殿,还故位。掌礼郎赞“皇帝延太尉等”。理礼郎引公、特进、匈奴南单于、金紫将军当大鸿胪西,中二千石、二千石、千石、六百石当大行令西,皆北面伏。鸿胪跪赞“太尉、中二千石等奉璧、皮、帛、羔、雁、雉,再拜贺”。太常赞“皇帝延公等登”。掌礼引公至金紫将军上殿,当御座。皇帝兴,皆再拜。皇帝坐,又再拜。跪置璧皮帛御座前,复再拜。成礼讫,谒者引下殿,还故位。王公置璧成礼时,大行令并赞殿下,中二千石以下同。成礼讫,以贽授受贽郎,郎以璧帛付谒者,羔、雁、雉付太官。太乐令跪请奏雅乐,乐以次作。乘黄令乃出车,皇帝罢入,百官皆坐。昼漏上水六刻,诸蛮夷朝客以次入,皆再拜讫,坐。御入后三刻又出,钟鼓作。谒者仆射跪奏“请群臣上”。谒者引王公二千石上殿,千石、六百石停本位。谒者引王诣樽酌寿酒,跪授侍中。侍中跪置御座前,王还,自酌置位前,谒者跪奏“藩王臣某等奉觞,再拜上千万岁寿”。侍中云“觞已上”,百官伏称万岁。四厢乐作,百官再拜。已饮,又再拜。谒者引王等还本位。陛下者传就席,群臣皆跪诺。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各于殿上上寿酒。登歌乐升,太官令又行御酒。御酒升阶,太官令跪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座前。乃行百官酒。太乐令跪奏“奏登歌”,三终乃降。太官令跪请具御饭,到阶,群臣皆起。太官令持羹跪授司徒,持饭跪授大司农,尚食持案并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座前。群臣就席。太乐令跪奏“奏食举乐”。太官行百官饭桉遍。食毕,太乐令跪奏“请进舞”,乐以次作。鼓吹令又前跪奏“请以次进伎”。乃召诸郡计吏前,授敕戒于阶下。宴乐毕,谒者一人跪奏“请罢退”。钟鼓作,群臣北面再拜,出。未尽七刻谓之晨贺,昼漏上三刻更出,百官奉寿酒,谓之昼会。别置女乐三十人于黄帐外,奏房中之歌。其王公以下入朝者,四方各为二番,三岁而周,周则更始。如有故、不朝之岁,各遣卿奉聘。

    东晋江左多虞,不复晨贺。夜漏未尽十刻,开宣阳门,至平明始开殿门,昼漏上水五刻,皇帝乃出受贺。皇太子出会者,则在三恪下,王公上。正朝元会,设白兽樽于殿庭,若有能献直言者,则发此樽饮酒。樽盖施以白虎形以名焉。按礼记:“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杜蒉自外来,闻钟声,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趋而出。平公呼进曰:‘尔饮旷,何也?’蒉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为子卯大矣。旷,太师也,不以诏,是以饮之。’公曰:‘尔饮调,何也?’曰:‘调也,君之亵臣也。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公曰:‘尔饮,何也?’蒉曰:‘蒉,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与知防,是以饮也。’公曰:‘寡人亦有过矣,酌而饮寡人。’杜蒉洗而扬觯。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无废斯爵。’至于今,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白虎樽盖杜举之遗式。

    宋因晋制,无所改易,唯朝至十刻乃受朝贺,升皇太子在三恪上。

    齐因之。

    梁元会之礼,未明,庭燎设,文物充庭。台门辟,禁卫皆严,有司各从其事。太阶东置白兽樽。群臣及诸蕃客并集,各从其班而拜。侍中奏“中严”,王公卿尹各执圭璧入拜。侍中乃奏“外办”,皇帝服衮冕,乘舆以出。侍中扶左,常侍扶右,黄门侍郎一人,执曲直华盖从。至阶,降舆,纳舄,升御座。前施奉圭藉。王公以下,至阼阶,脱舄剑,升殿,席南奉贽圭璧,礼毕下殿,纳舄佩剑,诣本位。主客郎徙圭璧于东厢。帝兴,入,徙御座于西壁下,东向。设皇太子王公以下位。又奏中严,皇帝服通天冠,升御座。王公上寿礼毕,食。食毕,乐伎奏。太官进御酒,主书赋黄甘,逮二品以上。尚书驺骑引计吏,郡国各一人,皆跪受诏。侍中读五条诏,计吏更应诺讫,令陈便宜者,听诣白兽樽,以次还座。宴乐罢,皇帝乘舆以入。皇太子朝,则远游冠服,乘金辂,卤簿以行。与会则剑履升座。会讫,先兴。

    天监六年诏曰:“顷代以来,元日朝毕,次会群臣,则移就西壁下,东向坐。求之古义,王者宴万国,唯应南面,何更居东面。”于是御座南向,以西方为上。皇太子以下,在北壁坐者,悉西边东向。尚书令以下在南方坐者,悉东边西向。旧元日,御座东向,酒壶在东壁下。御座既南向,乃诏壶于南栏下。又诏:“元日受五等贽,圭璧并量付所司。”周舍按:“周礼冢宰,大朝觐,赞玉币。尚书,古之冢宰。顷王者不亲抚玉,则不复须冢宰赞助。寻尚书主客曹郎,既冢宰隶职,今元日五等奠玉既竟,请以主客郎受。郑玄注觐礼云:‘既受之后,出付玉人于外。’汉时少府,职掌圭璧,请主客受玉,付少府掌。”帝从之。又尚书仆射沈约议:“正会仪注,御出,乘舆至太极殿前,纳舄升阶。寻路寝之设,本是人君居处,不容自敬宫室。按汉氏,则乘小车升殿。请自今元正及大公事,御宜乘小舆至太极阶,仍乘板舆升殿。”制可。

    陈制,先元会十日,百官并习仪注,令仆以下,悉公服监之。设庭燎,街阙、城上、殿前,皆严兵,百官各设部伍而朝。宫人皆于东堂,隔绮疏而观。宫门既无籍,外人但绛衣者,亦得入观。是日,上事人发白兽樽。自馀亦多依梁礼云。

    北齐元正大飨,百官一品以下,流外九品以上与会。一品以下、正三品以上,开国公侯伯、散品公侯及特命之官、刺史并升殿。从三品以下、从九品以上及奉正使人比流外官者,在阶下。勋品以下端门外。侍中宣诏慰劳州郡国使。诏牍长尺三寸,广一尺,雌黄涂饰,上写诏书。计会日,侍中依仪劳郡国计吏,问刺史太守安否及谷价麦苗善恶,人间疾苦。又班五条诏书于州郡国使人,写以诏牍一板,长二尺五寸,广一尺三寸。写诏书,正会日,宣示使人,归以告刺史。一曰,政在正身爱人,去残贼,择良吏,正决狱,平徭赋。二曰,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其劝率田桑,无或烦扰。三曰,六极之人,务加宽养,必使生有以自救,没有以自给。四曰,长吏浮华,奉客以求小名,逐末舍本,政之所疾,宜谨察之。五曰,人事意气,干乱奉公,内外溷淆,纪纲不设,所宜纠劾。侍中黄门宣诏劳诸郡国上计,罢。

    隋制,正朝及冬至,文物充庭,皇帝出西房,即御座。皇太子卤簿至明阳门外,入贺。复诣皇后御殿,拜贺讫,还宫。皇太子朝讫,群官客使入就位,再拜。上公一人,诣西阶,解剑,升贺;降阶,带剑,复位而拜。有司奏诸州表。群官在位者又拜而出。皇帝入东房,有司奏行事讫,乃出西房。坐定,群官入就位,上寿讫,上下俱拜。皇帝举酒,上下舞蹈,三称万岁。皇太子与会,则设座于御东南,西向。群臣上寿毕,入位,解剑以升。会讫,先兴。

    大唐开元八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曰:“伏以冬至,一阳始生,万物潜动,所以自古圣帝明王,皆此日朝万国,观云物,礼之大者,莫逾是时。其日亦祀圜丘,皆令摄官行事,质明既毕,日出视朝,国家以来,更无改易。缘修新格将毕,其日祀圜丘,遂改用小冬日受朝。若亲拜南郊,受朝须改,既令摄祭,理不可移,伏请改正。”从之。因敕,自今以后,冬至日受朝,永为恒式。至天宝三载十一月五日,甲子冬至,敕:“伏以昊天上帝,义在尊严,恭惟祀典,每用冬至。既于是日有事圜丘,更受朝贺,实深兢惕。自今以后,冬至宜取以次日受朝,仍永为恒式。”又至六载十二月,敕:“承前诸道差使贺正,十二月早到,或有先见,或有不见。其所贺正表,但送省司,又不同进,因循日久,于礼全乖。自今以后,应贺正使,并取元日,随京官例,序立便见,通事舍人奏知,其表直送四方馆,元日仗下后一时同进。”

    永泰元年十一月诏:冬至令有司祭南郊后,于含元殿受朝贺。

    建中二年十一月敕,宜以冬至日受朝贺。初,永徽五年十一月,武后立,群臣命妇朝皇后。旧仪,冬至元日,百官不于光顺门朝贺皇后。至乾元元年,张皇后遂行此礼。礼仪使、工部侍郎于休烈先奏曰:“据周礼,有命夫命妇。夫朝人主,妇朝女君。自永徽五年,以则天为皇后,始行此礼。其日,命妇又朝光顺门,朝官命妇并入杂处,殊为失礼,有诏乃停。”永崇二年,敕于宣政殿会百官及命妇,太常博士袁利贞上疏曰:“伏以恩旨,于宣政殿上,兼设命妇坐位,奏九部伎及散乐,并从宣政门入。臣以为,前殿正寝,非命妇宴会之处;象阙路门,非倡优进御之所。今请命妇会于别殿,九部伎从东入,散乐一色请停省。若于三殿别设,自可备极恩私。”从之。改向麟德殿也。

    其寻常朝参准。贞观十三年十月,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奏:“天下太平,万机事简,请三日一临朝。”诏许之。至二十三年九月十一日,太尉无忌等奏,请视朝坐日。高宗报曰:“朕初登大位,日夕孜孜,犹恐壅滞众务。自今以后,每日恒坐。”永徽元年十月五日,敕京官文武五品,依旧五日一参。至二年八月二十九日下诏:“来月一日,太极殿受朝。此后每五日一度,太极殿视事,朔望朝,即为恒式。准元日令,中书令读诸方表。”

    神龙元年四月十四日,初令文武官五品以上,每朔望参日,陛殿食。

    贞元七年四月敕:“昔者圣贤,仰观法象,因天地交会之序,为父子相见之仪,沿习成风,古今不易。王者制事,在于因人,酌其情而用中,顺其俗以为礼。咸觌之仪,既行父子之间;资事之情,岂隔君臣之际。申恩卿士,自我为初。自今以后,每年五月一日,御宣政殿,与文武百僚相见,京官九品以上,外官因朝奏在京者,并听就列。宜令所司,即量定仪注颁示,仍编礼式,以著恒规。”其正至仪,具开元礼。武太后圣历初,凤阁侍郎王方庆奏曰:“准令,周丧大功未葬,并不得朝贺,仍终丧不得宴会。比来百官,不遵礼法,有哀惨,陪朝会,手舞足蹈,公违宪章,名教既亏,实点皇化,伏请禁断。”从之。

    策拜皇太子皇太子称臣附○后汉东晋北齐大唐 后汉制,拜皇太子仪:百官会,位定,谒者引皇太子当御座殿下,北面;司空当太子西北,东面立。读策书毕,中常侍持太子玺绶东向授太子,太子再拜,三稽首。谒者赞曰“皇太子臣某”,中谒者称制曰“可”。三公升阶上殿,贺寿万岁。因大赦天下。礼毕。 东晋孝武帝太元十二年,台符问:“皇太子既拜庙,朝臣奉贺,应上礼否?”国子博士车胤云:“百辟卿士,咸与盛礼,展敬拜伏,不须复上礼。唯方伯牧守,不睹大礼,自非酒牢贡羞,无以表其乃诚,故宜有上礼。亦如元正大庆,方伯莫不上礼,朝臣奉璧而已。”太学博士庾弘之议:“按武帝咸宁中,诸王新拜,有司近臣诸王公主上礼。今皇太子国之储副,既已崇建,普天同庆。谓应上礼奉贺。”

    按汉魏故事,皇太子称臣。新礼以太子既以子为名,而又称臣,臣子兼称,于义不通,除太子称臣之制。挚虞以为:“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义兼臣子,则不嫌称臣。宜定新礼,皇太子称臣如旧。”诏从之。尚书符又问王公以下见皇太子仪及所制衣服。车胤议:“ 朝臣宜朱衣帻,拜敬,太子答拜。按经传不见其文,故太傅羊祜笺庆太子,称叩头,此则拜之证。又太宁三年诏议其典,尚书卞壸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其朱衣冠冕,唯施天朝,宜帻而已。”

    北齐册皇太子,皇帝临轩,司徒为使,司空副之。太子服远游冠,入至位。使者入,奉册读讫,皇太子跪受册于使者,以授中庶子。又受玺绶于尚书,以授庶子。稽首以出。就册,使者持节至东宫,宫臣内外官定列。皇太子阶东,西面。若幼,则太师抱之,主衣二人奉空顶帻服从,以受册。明日,拜章表于东宫殿庭,中庶子、中舍人乘轺车,奉章诣阙堂谢。择日斋于崇正殿,服冕,乘安车谒庙。择日群臣上礼,又择日会。明日,三品以上笺贺。

    大唐临轩册命皇太子,如开元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