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象台首末
卷二
卷三 

    告词焚黄祀文附

    中书舍人洪咨夔

    朕访落伊始首下诏求谠直盖与谏鼓谤木同意以直 言求人而以直言罪之岂朕心哉尔风裁峭洁志概激 壮由廷尉评上书公车言人之所难言方嘉贯日之忠 已堕偃月之计问涂胥口访事泷头曾无几微见于颜 面何气节之烈也仁祖能全介于逺谪之馀孝祖能拔 铨于投荒之后抚今怀往魂不可招潦雾堕鸢悲悔何 及陟阶员外仍官厥子用旌折槛之直且识投杼之过 尔虽死可不朽矣可特赠朝奉郎

    吉水县刊告词跋

    皇上践祚之十年改元更始躬亲万几天地清明如初 开辟殿中侍御史王公遂首言故廷评胡梦昱仗节秉 义足以寒乱臣贼子之胆宜褒表以示天下上为恻然 命赠公员外郎而录其孤于是圣天子优容直言之本 心与廷评公死且不朽之令名若揭日月而行天元普 试令吉文始至拜学顾瞻两庑凡是邦忠节文行可以 励俗者皆有祠而公独立敢言风节翘然视忠简胡公 等耳乃未有位于乡社之列大惧无以扬忠烈表士则 也乃求公像而祠之且摹所赠公官告刻之学元普窃 惟崇䕶善𩔖扶植正论此我朝立国命脉所系也故修 洁鲠亮之士偶见抑者终必伸激切忠愤之言暂未省 者久必录激扬观感之馀争以犯颜敢谏为忠而底寮 下士皆能明目张胆言天下事社稷长逺实嘉赖之今 公赠告之词有曰用旌折槛之直且识投抒之过大哉 王言有以见圣心无我湛如太空不容浮云㸃翳之留 而忠臣义士固天道所祐诚可安之无惧则是告也讵 止假宠于胡氏哉端平三年二月既望朝奉郎知吉州 吉水县主管劝农营田公事陈元普谨题之下方

    焚黄祀文

    呜呼古今之立言者多矣而关系纲常者如晦冥之日 星盖自周辙不东三纲沦而九法斁麟经不续于后世而 人极几不立矣然天毎于剧弊大坏之时必豫出一人 焉以拟之父子之纲绝于戾园得田千秋之一讼而后 明君臣之纲绝于昌邑得严延年之一劾而后正兄弟 之纲绝于淮南袁盎一语迷途一呼夫妇之纲绝于王 后长孙一疏夜行一烛故虽无复西伯之父子而未尽 至于无亲虽无复夷齐之君臣而未尽至于无敬虽无 复太伯之兄弟而未尽至于无逊虽无复沩汭之夫妇 而未尽至于无恩宇宙之不为积块圣教之不为异端 生人之不为鬼魅其于斯人盖有赖焉我宋立国之大 纲尽正而维持扶植亦斯人是赖曩时周人处君臣之 难割兄弟之爱其后必封蔡祀必续固不待知者而后 知也苐当群疑满腹众难拂胸之时不有一人推阐此 理上以导主上之聪下以断天下之惑则粟布之谣误 归于上矣惟公忿在负芒思不恤纬公车腾剀切之疏 政府移诮责之书上于兄弟岂无情哉而偃月之人遽 从而嗾之朝窥虎豹之关夕和雪云之句弃官如屣更 觉身轻然舍人不毙于晓锺而太史竟疲于霜夜幅巾 凉馆者一载藁葬城西者八年山鬼有灵多谢呵䕶犹 全面目归诀家人盖棺事宁而小人之运亦且去矣今 天子圣明一朝赫然洗旧百为而与之新兴在原之悲 复抚封之渥而一言悟主者亦得以霑馀膏而薰剩馥 纶命贲加恩言甚宠且有识过投杼之语自非主上真 有因心之爱责躬引咎之意岂复以加于穷愁死徙之 臣哉诚使主上充此善机矢去川决遂回友爱之天而 济邸之祀不至终绝则公于纲常岂无少补于万一欤 卜日得刚揭䖍奔告公虽不作亦不怍矣敢告

    行述

    公姓胡讳梦昱字季昭号竹林愚隠吉之吉水中鹄乡 新嘉里功德源人也生于淳熙乙巳三月庚辰曾祖厚 礼祖伯达不仕父宪周师静春刘先生子澄以文行着 两举进士不第公生两岁而孤家无卓锥其母罗氏忍 饥寒以事教育长慕汲长孺之为人尝名黯字季汲平 居未尝失色失口于人人有一善如自已出即有秋毫 㸃污绝不与校嘉定丁丑登进士第授南安军南安县 主簿丁母忧服阕授南康军都昌县主簿中大法科授 峡州司法除大理评事凡两轮对皆随事献言不毛举 细故以塞责时宝玺来归大布恩泽公曰是非国家之 福岂臣称功德冀官爵之时独不受转官赏而援江宁 获宝河湟归土等事极言今日政是严恭敬畏爱惜日 力之时当以事机易失为深虑以事力未奋为深耻以 事势叵测为深忧言极剀切时逆全归附朝廷恩之过 厚渐至骄盈公以为国家之患不在心腹在山东乃献 言欲先时而为之堤防随时而为之操縦所谓先时而 为之堤防者以为淮甸所籍以御者民兵之力居多合 汰在籍老弱之官兵而优附籍勇敢之民兵使有犬牙 相制之形则彼必有所顾忌所谓随时而为之操縦者 以为此曹志在攻取朝廷毎遇其生事而禁约之今官 兵民兵合养威持重而此曹之刚心勇气不若使得发 泄于此时宁宗皇帝侧身修行敬天恤民而灾害怪异 亦往往有之有星陨于东北其光如电其声如雷公以 为主上诚心实德对越在天不宜有此然仰窥天意俯 察人事必有端倪乃极言今日祸机伏于隠微之中者 五事乞举行范纯仁申敕中外条陈本职之说时有以 郡县差役不均赋额亏陷请行经界者公曰苟非其人 法不虚行弊未可革而害先及矣诡名之隠寄者可许 而归并而不可责以累年之赋其昔硗埆而今肥饶者 可许其因仍而不可増以数倍之赋遂极言之山阳虚 阃庙议将遣许国公闻之叹曰山东之祸止此矣此曹 平时颇以战功自负且以忠赤自诡而德望不足以镇 之能无忿乎遂援戴渊殷浩等事草奏欲因轮对及之 未及对而许行公扼腕久之后果败人咸服其精识宝 庆天子之即位是当嘉定之甲申封皇兄于济赐第霅 川妖民妄图王坐此死执政因穷治其事转相诬引多 所连逮少卿徐公瑄实莅其狱公谓徐曰为逆人而伸 理岂得已哉乖陛下之至仁是吾忧也徐即举公充所 知有勤拳忧国慷慨敢言引经决疑近古遗直等语未 几议夺王爵而废其祀事且下廷尉约法公诣徐请曰 身为法官何忍坐视人侮法于帝兄而不救时方下诏 求直言公遂应诏上书大略以为太祖皇帝艰难肇造 以有天下顾命之日不𫝊之子而𫝊之弟立国根本盖 与周人异世同符周人不幸而有管蔡之变我宋不幸 而有秦邸之变又不幸有近日济邸之变其事不同所 以处兄弟之难者则同然周公待管蔡终归于厚太宗 皇帝待秦邸者终归于厚故皆能有道之长齐威之待 子纠者终归于薄唐太宗之待建成元吉者终归于薄 故皆有身后之祸恭世子本无置毒之事骊姬则以置 毒诬之晋献公无以散其冤抑之气故有请帝托秦之 怪戾太子本无巫蛊之事武帝有以散其冤抑之气故 有晋人之事衅而无晋人之妖孽又引郑伯克段周公 改过事反复极论且辩济王之不幸其事与管蔡秦邸 不同乞隆追赠褒崇之典降存亡继绝之诏岁时遣使 致其祭祀抚其家属厚其赉予又贻书丞相史弥逺以 为公论在天下未有久而不明冤抑在天下未有久而 不伸此论不早明他日必有反复此抑不早伸他日必 有厉阶丞相得书大怒于是御史李知孝承风㫖劾公 党附叛逆与洪公咨夔并逐而公则有削籍羁管象郡 之命盖宝庆乙酉九月已未也广西帅臣钱宏祖欲杀 之赖运判陈公汶左右得免在象扁所寓室曰凉馆读 书其中尝因拾皂角有词云飒飒秋风飞起瘴岭黄尘 扑地铁汉尽禁当不比冰肌细腻縦来擦洗也只是本 来肤体羊角因风晚树自是秋来气数入药不和同瞑 眩得人嫌恶只宜将去净洗人间垢污其寓意坚确如 此未几又为御史梁成大所劾再徙宁越未及行以痢 疾卒盖宝庆丙戌九月丙申也又七年遭遇庆霈始得 归骨端平更化收召正人而物故以众上甚怜之侍御 史王公遂因奏乞还黄干易名之典厚李燔娄昉李道 𫝊陈宓饰终之恩复徐瑄与公在身之官优加褒赠录 用其子仍札本贯存恤其家丞相郑公清之乃奏赠公 员外郎与一子恩训词云朕访落伊始首下诏求谠直 盖与谏鼓谤木同意以直言求人以直言罪之岂朕心 哉尔风裁峭洁志概激壮由廷尉评上书公车言人之 所难言方嘉贯日之忠已堕偃月之计问涂胥口访事 泷头曾无几微见于颜面何气节之烈也仁宗能全介于 逺谪之馀孝宗能拔铨于投荒之后抚今怀往魂不可 招潦雾堕鸢悲悔何及陟阶员外仍官厥子用旌折槛 之直且识投杼之过尔虽死可不朽矣当笔者中书舍 人洪咨夔也公一门孝友阃内无间言嚢无私蓄其去 国也弟利用相従于象死其归骨也兄梦白至自象以 瘴毒疽发于背死方公太琮在言路日当复极论济邸 继绝事谓公死南弟兄暴骨虽官一子未足偿一门之 痛方旋去事未及行复平章事乔公行简监修宁宗皇 帝实录行下本贯取索奏议行实修纂立传其从祀县 学宫则邑令陈君元晋其从祀郡学宫则太守从林李 公义山其从事象学宫则广漕比林罗公愚也

    轮对札

    嘉定壬午六月五日轮对第一札

    臣一介谬庸备数理寺循次陛对自幸遭逢越职献言辄 忘狂僣幸陛下容纳焉臣仰惟陛下以纯诚事天严恭寅畏 是也以实德格天寛仁勤俭是也以陛下之操守践履无一 毫人伪介乎其间明白洞逹真可对越在天故临御以来变 故之更历者不知其几而借助于天以消弭之者亦不知其 几试以大者言之外而强藩跋扈人皆曰此唐之淮蔡也雷 厉风飞不旋踵而诛之内而权臣根据皆曰此汉之梁氏也 天开日明一反掌而去之斯二者非人力所能与也天也昔 之转祸为福转危为安者无一非天迩者镇宝之彰彰来归 舆地之寖寖自复者又何往而非天抑臣闻之承天眷之已 至者易迓天眷于方来者难镇宝之归天也然讲东都 之会而使夷夏之玉帛交归者此其兆也舆地之复天 也然雪南渡之耻而使祖宗之境土尽复者此其占也 兴复之祥天方界之兴复之运天方启之臣愿陛下爱 惜日力而以慊然不自足之心应之上下戒于骄盈内 外惩于玩愒以事机易失为深虑以事力未奋为深耻 以事变叵测为深忧涤荡振刷之意日新于一日经营 图治之功日加于一日则天之启迪陛下者岂特如今 日可观而巳江宁获宝晋惟哆然自足也卒无以大规 恢之业河湟归土唐惟哆然自足也卒无以收振起之 功往事亦可鉴也书曰惟王受命无疆惟休亦无疆惟 恤惟陛下兢兢而亟图之𫝊曰责难于君谓之恭臣不 胜惓惓

    第二札

    臣闻谋国者不可有所玩天下之患常伏于所玩秦以 慕容垂为不足忌而玩之秦之患卒生于垂梁以侯景 为不足疑而玩之梁之患卒生于景方今天下所通患 者垂亡之势也此患之显于有形者也臣窃以大势而 逆料之其亡之迟速未可知而终于必亡为可知盖其 兵力销于战场民力疲于转饷财力匮于应办外示强 大之形内戚危亡之证釡鱼幕燕视䕃几何国家之患 终不在心腹臣之所患者则山东归附之众是也此则 患之隠于无形是也当其归附之初国论哗然或有养 鹰飏去之疑或有养虎遗患之惧陛下断断然推赤心 以待之果能竭智勇以报我倾忠诚以附我缓急惟命 令是聴平居惟纪律是安昔焉以为可疑者今固不足 疑矣然玩之而不复为之防可乎昔焉以为可惧者今 固不足惧矣然玩之而不复为之虑可乎陛下庙谟明 照固足以消其奸宄之谋大臣边筹深密必有以杜其 奸宄之谋秦梁之变万万无之抑臣之私忧过计则深 以为不可玩焉盖我之阻隘彼尽知之我之虚实彼尽 熟之生聚日繁温饱难适希觊日重怨怒易生首领縦 无他志偏裨宁肯协心茍不先时而为之堤防随时而 为之操縦卒然有变何以制之夫此辈平昔之所自负 者特以其勇于战斗而王师莫能及之臣窃闻淮甸之 所藉以御者民兵之力居多而官兵之怯特甚今莫若 汰官兵之老弱核官兵之虚籍就移其廪给以资民兵 焉合其强壮者而教阅之择其英杰者而统率之略复 其租赋常寛其徭役以优假之将见官兵之在籍者日 精民兵之附籍者日众有犬牙相制之形无尾大不掉 之患彼自有所顾忌而不敢妄生邪念矣臣所谓先时 而为之堤防者此也夫此辈平昔之所不满者其志毎 在于攻取朝廷则不欲其生事而禁约之臣窃谓仇敌 未有灭亡之日边戍未有撤还之期以守为守不若以 战为守官兵民兵养威持重以待而时遣归附之兵乘 间以抵其隙聚则散散复聚或持其急或𢷬其虚知罃 所以困楚王朴所以取淮其策盖出于此灭则有分地 可以处之未灭则此辈之狠心勇气有所发泄终不至 于蓄而生变焉臣所谓随时而为之操縦者此也堤防 操縦而尽其道非特可以销患于未形而患之显于有 形者亦不足虑矣臣之愚虑近乎迂臣之过计近乎拙 惟陛下采曲突徙薪之说持履霜坚冰之戒与大臣兢 兢亟图之宗社幸甚

    嘉定甲申正月二十二日轮对第一札

    臣理寺之贱有司也惟刑谳是评其于当时之大务讵 敢出位而妄言然忠诚所激有勃勃而不容遏者辄昧 死为陛下陈之臣闻汉臣董仲舒之策曰国家将有失 道之败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有省又出怪异 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仁爱人 君而欲止其乱也陛下之严恭寅畏天实鉴之陛下之 寛仁勤俭天实知之矧简畀之方隆宜休祥之洽至然 灾异之来未有如故岁之数者逺郡之旱近郡之水京 畿之火谴告亦既谆谆矣继以日蚀之变又继以冬雷 之变乃若星陨于西北有光如电有声如雷则尤异之 大者仰窥天意俯察人事谴告未已而警惧继之者其 故果安在也臣窃思之残贼未殄报复必深祸所伏也 新令方张窥觎难免祸所伏也归附之众情态叵测祸 所伏也骄蹇之卒辄肆扇摇阻饥之民间行剽掠祸所 伏也祸机伏于隠微之中而未发焉盖贾谊所谓痛哭 流涕者也柰何习俗惟玩愒是耽人情惟茍且是溺久 安长治之策尚阙于建明防微杜渐之计或疏于植立 窃意天心仁爱陛下之深惟恐祸机之发而伤败至焉 此谴告警惧所以不厌其数也以故岁天灾流行若此 继自今以往陛下无徒区区为荒政之讲火禁之修而 已盍亦逆计事变而思膏泽有当霈者欤横流有当遏 者欤曲突徙薪之谋有当谨者欤以故岁之变屡形若 此继自今以往陛下无徒屑屑然斋心膳素露立黙祷 而巳盍亦推测端倪而思离明之或蔽欤涣号之或愆 欤星拱之邦或有阴怀不靖者欤书曰王省惟岁陛下 临御之岁今又新矣政当以故岁之灾异而深省之易 曰履霜坚冰至言虑患贵乎早也诗曰迨天之未阴雨 彻彼桑土绸缪牖户言防患贵乎预也今日转祸为福 转危为安于以消弭灾异于以迎迓休祥顾陛下之施 行如何耳昔范纯仁进言于神宗皇帝朝以为郡邑之 弊守令知之一路之弊职司知之茶盐利病民兵刑法 差役之弊提其局及受其害者知之军政之弊主帅与 将领知之边之弊守边知之伏望特下明诏申敕中外 各使条陈本职限一月闻奏然后审择而行之此盖救 时之切论也臣敢摭之以为陛下献愿陛下谨天之戒 畏天之威鉴已往毖方来与二三大臣兢兢亟图之若 夫三白已见一稔可期固自可以占陛下献岁之祥臣 犹哓哓然以故岁之灾异言之可为不识忌讳之甚者 惟陛下矜其嫠不恤纬之忧而赦之

    贴黄

    臣生长庄农窃知所在赋额亏陷而作邑者有汤火煎 熬之叹役诉纷纭而充役者有破产代输之苦其蠹弊 之源盖有在焉诸县之书手是也臣耳目所接如江东 西诸县所谓书手者官无一钱一粟请给及之然圣节 敷买之糜费取办焉监司过往之供应取办焉佐官白 直之佣顾取办焉甚至县官宴集之需送迎之具亦取 办焉其他百色诛求犹有不容缕数者夫既空役其身 以服劳于官而又虚取白撰以应办于官所以自餍其 溪壑之欲者不与焉茍非肆欺籍帐隠漏税苗诡甲名 为乙户指土著为逃移籍有产之家以为嚢槖焉其费 从何而出其间县计从容去处能免此弊者无几以江 东西诸县推之他处未必皆然今日之经界藉使无弊 而书手之害未去焉不数年间其弊又将如故矣臣窃 以为诸县书手人虽甚微而蠹弊之关系则甚大继自 今当给以重禄县计之窘促者计之申明于州州申明 于上司略豁其经赋以佐其经费之不及若是而犹敢 取办于书手则以枉法赃坐之庶乎书手免重费之累 畏重禄之法而有所顾藉矣不特经界之已行者不至 于弊经界之未行者亦可许之首正而革其弊矣如臣 言可采望陛下并付有司订议修立成法而颁行之天 下幸甚

    甲申拟对第二札

    臣窃惟边戌未撤帅阃之关繋甚重以今日三边计之 山阳之帅阃关系尤重盖归附之众实萃于山阳任总 戎之责者茍无以镇服之则彼将有所玩而生变无以 驾驭之则彼将有所激而生变授钺之或当或否国之 安危判焉臣谓为山阳之帅阃关繋尤重者此也臣请 以古事证之河南新附在祖逖固能以恩结之抑亦平 昔之雅望素孚焉一旦统之以戴渊则乌坞相继叛去 矣此无他无以镇服其心故也姚襄单骑来归才见谢 尚面欢若平生一旦制之以殷浩则反噬之祸不旋踵 此无他驾驭之失其道故也山阳帅阃之虚久矣庙谟 宏深本难窥测外议揣度未免纷纭咸谓向来之策勲 边头者陛下实注意焉臣窃以为归附之首领平时颇 以战功自负且以忠赤自许万一陛下之谋帅果如 外间揣度之论彼将曰子功出吾下而位居吾上何也 窃恐不能无忿心又将曰岂无他人而使是子临我是 防我也窃恐不能无疑心疑忿既生衅隙易起萧墙之 变将必随之今日文武之士布满中外宸衷所契翘馆 所储与夫公论所推人望所属岂无鸿儒硕德胸中自 有兵甲可以授钺而分阃者愿陛下与二三大臣早为 之所选择而遣之使如李光弼之始至而壁垒旌旗精 彩皆变可也又使如韩琦范仲淹之经略西夏而边上 有一韩一范之谣可也庶乎群疑亡而众论塞矣归附 之情不特帖然相安抑亦可以得其死力而终为吾用 矣春秋时师慧之过朝也曰必无人焉则轻之绕朝之 赠策也曰子无谓秦无人则晋惧焉以山阳帅阃之久 虚而陛下弄印迟疑几半载而未有所属焉觇国者其 谓之何此臣所以日夜痛心疾首而不能已于言也惟陛 下与二三大臣亟图之

    水石图讃

    赵文

    故园松菊,归步月明;萧然独往,百世之英。

    曾先之

    新松日长,水月亡恙乃如之人霄汉之上; 松竹犹存,水石如故人月争光千古万古。

    李元正

    月到天心,水不湍中流,但见石㠝岏,是间有恨君知否?莫作当年八阵看。

    杨如圭

    石或泐,水或竭,松竹或折,月或缺亘,万古者独立之节。

    康民献

    百世之英,万夫之雄。其挠而不浊,若山下之水;其翳而不昏,若空中之月。而其涅而不缁,又何愧大夫之松?  

    象臺首末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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