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九 象山先生全集 卷第二十
宋 陆九渊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刊本
卷第二十一

象山先生全集卷之二十

 序赠

  送毛元善序

无常产而有常心者惟士为能古之时士无科举之

累朝夕所讲皆吾身吾心之事而逹之天下者也夫

是以不䘮其常心后世弊扵科举所鄕日陋疾其驱

扵利欲之𡍼吾身吾心之事漫不复讲旷安宅而弗

居舎正路而弗由扵是有常心者不可以责士非豪

杰特立虽其质之仅羙者盖往往波荡扵流俗而不

知其所归斯可哀也南城毛君惠然访余余未之前

识也贽余以文余视其貌温然儒人也观其文则从

事扵场屋者也问其聚族则有父兄在问其赀产则

负郭之田问其室庐则不至䋲瓮之陋视其衣裳

履则皆楚楚鲜明非所谓缨绝肘见者也诘其所

以来之志则悼科举之不偶耻甘㫖之不充将变其

业以逰扵四方者也且决去就扵余余观毛君虽朴

直淳厚而辞㫖趋鄕大概庞杂岂所谓质之仅羙而

波荡扵流俗而不知其所归者耶扵是申前之说

之言义命之归固穷之道毛君色动情变矍然谢余

曰乃今廓然如𤼵𮐃请从此归矣余固羙其质又甚

贤其改过之敏因勉之曰君归矣古人事亲贫则啜

菽飮水尽其𭭕君父兄皆儒冠赀业又足以自飬归

而共讲先王之道以全复其常心居广居由正路此

其所得视疾其驱扵利欲之途者何如耶毛君甚然

余言扵其行遂书以赠

  送宜黄何尉序

民甚宜其尉甚不宜其令吏甚宜其令甚不冝其尉

是令尉之贤否不难知也尉以是不善扵其令令以

是不善扵其尉是令尉之曲直不难知也东阳何君

坦尉宜黄与其令臧氏子不相善其贤否曲直盖不

难知者二夫人之争至于有司有司不置白黒扵其

间遂以俱罢县之士民谓臧之罪不止扵罢而幸其

去谓何之过不至于罢而惜其去臧贪而富且自知

得罪扵民式遄其归矣何廉而贫无以振其行李县

之士民哀其穷而为之里SKchar以饯之思其贤而为之

歌诗以送之何之归亦荣矣比干剖心恶来知政子

胥鸱夷宰嚭谋国爵刑舛施徳业倒植(⿱艹石)此者班班

见扵书传今有司所以处臧何之贤否曲直者虽未

当乎人心然揆之舛施倒植之事岂不逺哉况其民

心士论有以慰荐扶持如此其盛者乎何君尚何憾鲁

士师如柳下惠楚令尹如子文其平狱治理之善当

不可胜纪三黜三已之间其为曲直多矣而语孟所

称独在扵遗逸不怨厄穷不悯仕无喜色巳无愠色

况今天子重明丽正光辉日新大臣如德星御阴辅

阳以𨚫氛祲下邑一尉悉力卫其民以迕墨令适用

吏文与令俱罢是岂终遗逸厄穷而已者乎何君尚

何憾虽然何君誉处(⿱艹石)此其盛者臧氏子实为之也

何君之志何君之学遽可如是而已乎何君是举亦

勇矣诚率是勇以志乎道进乎学必居广居立正位

行大道使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

吾所望扵何君者不然何君固无憾吾将有憾扵何

君矣

  送彭子寿序

临江彭君子寿来行都当改秩有司以苛文滞留之

辄欲弃去朋旧慰勉乃肯留有司以名上又以疑似

之嫌欲弃去朋旧又相与解释而留之既改秩欲便

亲飬奉祠而归人皆称彭君恬扵进取如此余谓此

未足为彭君言也彭君当官无不尽力政有不便扵

民未尝不尽意为上官言之虽见挫抑不为衰止此

人所难然亦未足为彭君言也余与彭君同为江西

人闻其贤乆矣比来始识其面直谅之气固可得之

眉宇间以彭君之贤畴昔择交必善士取舎向背不

畔于善恶是非之大归不必过求自可不失为今世

贤士大夫然自视欿然(⿱艹石)有所甚不足者尝相与讲

求古圣贤格物致知之说自谓不能无疑扵此而不

肯自安扵其所已知者此吾所以奇彭君而有望扵

彭君者也扵其归书以赠之

  送杨通老

学所以开人之蔽而致其知学而不知其方则反以

滋其蔽诸子百家往往以仁义道徳为说然而卒为

异端而畔扵皇极者以其不能无蔽焉耳长溪杨楫

通老忠实恳到有志扵学相见虽未乆而其切磋扵

此甚力扵其归书以勉之

  赠呉叔有

人生天地间抱五常之性为庶𩔗之最灵者汩其灵

则有罪全其灵则适其分耳诚全其灵则为人子尽

子道为人臣尽臣道岂曰无营乎哉蔡邕之说是殆

饥甘食渇甘饮未得饮食之正也孟子尝勉人以求

在我者诚能求在我者则无营之说不足道矣

  赠俞文学

吾观俞君大篆用笔劲快而体致闲雅与和气浃洽

听其论当世字画必推及气质岂其所自得者在此

耶至其考订偏旁叅稽模范有根据来历殊不苟也

自谓少所赏识及观其所得澹庵诗则盖有识之者

又问其得官𫉬罪本末异哉其言之也余扵是所感

益𭰹俞君䟦履南北历历能谈其山川风俗余所叩

未十二三然已多矣惜其遂将东上余未有以留之

因书以赠

  赠二赵

书契既造文字日多六经既作传注日繁其𫝑然也

苟得其实本末始终较然甚明知所先后则是非邪

正知所择矣虽多且繁非以为病秪以为益不得其

实而蔽扵其末则非以为益秪以为病二昆其谨所

以致其实哉

  赠僧𠃔怀

子弟之扵家士大夫之扵国其扵父兄君上之事所

谓无所逃扵天地之间者顾乃不能竭力致身以供

其职甚者至为蠹害懐上人学佛者也尊其法教崇

其门庭建藏之役精诚勤苦经营未几骎骎鄕乎有

成何其能哉使家之子弟国之士大夫举能如此则

父兄君上可以不诏而仰成岂不羙乎懐本陆出是

役也过余余扵是有感因书以赠

  二

隆冬盛寒冰霜严厉民之病渉威扵搒掠上能择吏

能陈力则徒杠舆梁可以观政兹事之不论乆矣

杨林溪者贵溪之要津他日溺焉者众矣鄕之善士

以𠃔怀勤诚使为石桥以便行者怀陆出而学佛余

尝因其所为有所感矣今于是役又重嘉之怀勉之

  赠曾友文

德成而上艺成而下生占辞论理称道经史未见抵

牾乃独业相人之术艺艺虽精下矣生书又能自悼

畴昔之颠顿称引孟子无以小害大无以贱害贵之

言年又尚少则舎其旧而新是圗此其时也生其勉

  赠汪坚老

五行书以人始生年月日时所值日辰推贵贱贫富

夭寿祸福详矣乃独略扵智愚贤不肖曰纯粹清明

则归之贵富寿福曰驳杂浊晦则归之贱贫夭祸关

龙逢诛死比干剖心箕子囚奴夷齐为饥夫仲尼羁

旅绝粮扵陈卒穷死扵其家颜冉夭疾又皆贫贱孟

子亦老扵奔走圣贤所遭若此者众阘茸委琐朋比

以致尊显负君之责孤民之望怀禄耽宠恶直丑正

尸肆䜛慝莫知纪极又或寿老死箦立阀阅𮐃爵谥

以厚累世道术之纯驳气禀之清浊识鉴之明晦将

安归乎易有否㤗君子小人之道迭相消长各有盛

衰纯驳清浊明晦之辨不在盛衰而在君子小人今

顾略扵智愚贤不肖而必以纯粹清明归之贵富寿

福驳杂浊晦归之贱贫夭祸则吾扵五行书诚有所

不解生盍为我言之

  赠丁润父

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

如命何吾之不遇鲁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

遇哉圣贤之知命如此今之知命者幸其知贫贱富

贵之有定数也而无为小人以害其心斯可矣虽然

吾所谓心天之所予我者也彼其险诐颇侧悉精毕

力以遂其私而不肯以入尧舜之道岂亦天之所予

我者乎吾尝有说以赠汪坚老而未及扵此子既见

之矣今子所逰又多贤士大夫盍兼为我言之

  赠黄舜咨

陈正已以书导黄舜咨见吾家阿咸甚誉其命术吾

尝闻当世巨公言命余答之曰道之将行也欤命也

道之将废也欤命也巨公矍然曰足下所言者大命

也吾所言小命耳此其说出扵𮐃庄余因叹巨公慱

洽出言有稽据如此小命之术其来乆矣扵今尤

余又闻近时府第呼召术士有一日之间而使人旁

午扵道者舜咨术既精何为不导之扵彼陈广文非

忠扵黄舜咨者也

  赠汪彦常

番阳汪君彦常挟太乙数逰诸公间实有奇验然汪

君本知书一旦以老人之言废其业从受此术今又

以其效验自喜吾观汪君精神有不宜止扵是者后

日过我当与汪君究其说

  赠陈晋卿

君子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古人之所以

大过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人所不见此心昭

然善推所为充是心而已绍熙辛亥立秋后二日临

川陆某子静为福唐陈绾晋卿书

  示象山学者

道不远人顾人离道耳古人谓𪧐道鄕方二三君子

母徒𪧐吾方丈日鄕群山得无愧扵𪧐道鄕方之言

斯可矣吾方以此自省因书此以奉警艺之进不进

亦各视其才虽无损益扵其道然至扵有弃日有遗

力与未知其方而不能问扵知者则其道亦可知矣

幸勉旃母忽五月朔某白𧰼山诸同志足下

  赠金谿砌街者

为善为公心之正也为恶为私心之邪也为善为公

则有和恊辑睦之风是之谓福为恶为私则有乖争

陵犯之风是之谓祸和恊辑睦人所愿也乖争陵犯

人所恶也吾邑街道不治乆矣行者疾之乃有肯出

心力捐货财辛勤而为之者此真为善为公而出扵

其心之正者也有是心者岂得不翕然相应而𦔳成

之乎将见和恊辑睦之风兴而乖争陵犯之事息履

是街者皆唐虞成周之人也诸君勉之

  赠汤谟举

清江汤谟举往年见过占辞甚文为礼甚恭而挟地

理之术登𧰼山图其形殊不失实相从之乆温然慈

祥不少异其𥘉此来又以启事见余多经史全句首

尾详整𩔗从事场屋间者问之则曰旧亦应举屡不

中乃舎之地理乃先世之传姑业之以为生又出谢

中丞诗诗得谟举素懐既别求余言因核书以赠

  赠陆唐卿

贵溪醹口陆尧臣唐卿今徙居望姑世其家医学传

之二子又曰吾所传大方脉也吾扵小方脉虽尝学

之而不能精郭中有精扵此者在浮屠氏今老矣吾

将使少子学焉若陆君者可谓不自用矣学必有师

岂唯医哉因其求言遂书以勉之

  赠踈山益侍者

淳熙已酉孟秋中气在月之𥘉填星复顺入龙氐直

二大星之间比下星如心大星之扵前星二日之夕

㣲出其西三日之夕㣲出其东四日益东如朔之在

西则其正𨼆扵三日之朝矣古羲和之官甚重尧典

独详其职后世星翁历官为贱有司人庸识暗安能

举其职哉因循废弛莫董正之是等或有所记后有

治其事者不无所𦔳是月也余将视吾外姑之宅兆

于东漕之龙冈朔之夕𤼵象山三日而抵余家四日

之夕𤼵余家次夕抵大原观六日抵龙冈事既遂抵

踈山与同行昭武呉大年里中胥必先言曰五纬次

舎有经𪧐可凖如此者得之扵所见不可不记之治

历湏积候以稽合否官之不𪧐其业为日乆矣是亦

可以备其搜访也越翼日因益侍者出此𥿄求余言

甚力且曰当宝藏之余扵是得所托矣他日拈出当

有赏音七夕月下𧰼山翁书

  赠刘季𮐃

明德在我何必他求方士禅伯真为大祟无世俗之

䧟溺无二祟之迷惑所谓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浩然

宇宙之间其乐孰可量也壬子月日𮐃泉守陆某书

赠刘季𮐃

  题新兴寺壁

木在龙氐金先填于亢著雍涒滩月望东壁时雨新

霁西风增凉闲云未归悠然垂阴𮮐粒登场稻花盈

畴菽粟粲然桑麻沃然象山翁观瀑半山登舟水南

𪧐上清信龙虎次于新兴究仙岩之胜石瀬激雪澄

潭渍蓝鹭翘凫飞恍(⿱艹石)圗𦘕踈松翠筱苍苔茂草之

间石萱呈黄金橙舒红𬒳崖縁坡烂若锦绣轻舟危

樯笑⿰⿱亚⿰口亅欠 -- 𰙔相闻聚如鱼鳞列如雁行至其寻幽探奇更

泊互进迭为后先有(⿱艹石)偶然而相从老者苍颜皓髯

语髙领𭰹少者整𬓛肃容视微听冲莫不各⿺辶商⿺辶商

予亦不知夫小大精粗刚柔缓急之不齐也乃俾犹

子谦之槱之子持之分书同逰者七十有八人邑姓

名字于左方

  题翠云寺壁

淳熙已酉长至后二日余寓许昌朝家约逰翠云明

日刘伯恊戒余朝餐许昌朝胡无相与焉伯恊又夸

翠云泉石谓不减庐阜饭馀乘兴一行不期而㑹者

盈翠云之堂翠云五题始扵王文公父子六咏増扵

吾家庸斋梭山二兄之逰乃今始得亲目昔年尝东

逰㑹稽探禹穴西登五老窥玉渊比岁又开象山扵

龙虎之上㳺启丰山谭风练飞雪冰(⿱𥫗廉)-- 帘栀子诸瀑

今秋之杪登云⿳亠口⿱冖至 -- 台鬼谷穷石人之龙湫观千寻之

玉带乃独未睹跃马鸣玉之奇可谓道在近而求之

逺然则斯逰之得亦已多矣盛冬水泉既缩又值乆

晴长老敏公俾畦丁决田间蓄水大作水供陈师渊

作饭供胡无相作茶供成此一假奇事在㑹长少为

善之意如川方増不可不纪㑹者姓字具列于后童

子书名象山翁书

  朱氏子更名字说

淳熙丁未暮春之𥘉予抵城𬮱后生学子来从余㳺

者日以益众余与之悼时俗之通病启人心之固有

莫不惕然以惩跃然以兴前軰长者往往辱临教之

举无异辞余扵是益信此心此理充塞宇宙谁能

之一日朱伯虎进而请曰虞书有朱虎伯虎㓜未知

学盖不知其名之不可得侍凾丈乃始自觉背(⿱艹石)负

芒愿赐更之余扵是名以元瑜字以忠甫取诸瑕不

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夫玉之瑕终瑕瑜终瑜人则不

然学则瑕者瑜不学则瑜者瑕天之所以予我者固

皆瑜也惟不思而蔽扵物而后瑜者瑕今子既觉之

则瑕者瑜矣故曰元瑜能觉而更是谓不揜不揜之

谓忠气禀之所𮐃习尚之所梏岂遽能尽免扵瑕哉

继是而不替其忠则信乎其为元瑜也故曰忠甫余

始名字之未及告之以其说余留逾月而后东还吾

庐朱子又箧书旅于吾庐之傍以求讲益秋七月朔

归觐其亲始书以遗之

  二张名字说

番昜张季海见二子求名名其一曰槐卿冠之日宜

告賔字以清父其二曰樾卿字以宏父暑气之清莫

如槐字槐卿曰清父取清暑也夏日之䕃莫如樾字

樾卿曰宏父取宏䕃也时六月中浣予方有行役因

以是祝云

  格矫斋说

格至也与穷字究字同义皆研磨考索以求其至耳

学者孰不曰我将求至理顾未知其所知果至与否

耳所当辨所当察者此也强哉矫古注以为矫亦强

貌甚当若以为矫揉则章㫖文义皆不通和而不流

中立而不𠋣岂矫揉所能居广居立正位行大道乃

能和而不流中立而不𠋣此天下之至强也故曰强

哉矫

  跋资国寺雄石镇帖

象山西址濒溪溪有渡曰石龟夹溪之山曰西山西

山之北有山峭峙与西山同出曰徴君山故老相传

古有𨼆者在其上累徴不就人号徴君因以名山山

麓有寺曰资国犹藏其立寺时帖乃雄石镇帖也字

体结宻行笔有法非今时吏书所及年曰龙纪元年

仍书岁次已酉亦不𩔗今时文侈官曰镇遏使侍御

史签书者曰押衙兼副将印曰信州雄石镇本末记

文乃正篆不缪叠今其地属贵溪史传所记故老所

传皆未尝知有雄石镇鄕人常言永㤗二年置贵溪

考之唐史贵溪之建在永㤗元年而次年为大暦元

年然大暦改号在长至日是永㤗尝有二年矣建议

至巳立渉两年亦事𫝑之常置县之年尚传至今龙

纪后永泰百馀年而人不复知有雄石镇何也唐六

典镇有镇将镇副掌镇捍防守兵部条中又曰凡镇

皆有使一人副使一人今曰镇遏使曰副将盖互见

矣又曰凡诸军镇五百人置押官一人今曰押衙者

岂几是欤施其地者曰周丞邺丞邺之官曰押衙兼

都监似亦镇官然则此镇有两押衙又有都监唐百

官志本六典六典乃明皇所撰史臣固曰永㤗后诸

镇官颇增减开元之旧制固宜不可尽考丞邺称镇

长曰中丞而其官实侍御史唐供奉官御史中丞与

侍御史聮班此尤足以知非后人所能伪也其地则

曰丞邺宅西面东坑徴山脚𥘉无君字然山上有井

其𭰹无底旱时祷雨率多灵应谓之望井水流出为

石坑谓之君坑实析徴君二字云耳寺僧海⿰王𤔫 -- 琼乃周

氏子丞邺之后也好文学诗惧此帖之磨㓕将刋诸

石求予为䟦予观唐扵今为近其季尤近龙纪之元

距今𦆵三百有三年史传所述故老所传已不复知

雄石镇之仿佛则是帖之传亦足为考古者之监故

傋论而书之

  记祚徳庙始末甲辰春为𥘉献官书于祠下

元丰中皇嗣未育呉处厚上书言宜祠程婴公孙杵

臼扵是下诏搜访遗迹得其家扵綘州太平县赵村

立庙祠之曰祚徳庙封婴为诚信侯杵臼为忠智侯

擢处厚将作监丞徽庙朝又封韩厥为义成侯绍兴

十三年建州王朝𠋣上封事乞祠三侯扵行都其后

诏立行庙加谥四字婴为忠勇诚信侯杵臼为通勇

忠智侯厥为忠定义成侯𥘉立庙在𣗥寺基上后建

𣗥寺徙于元贞观二十二年臣寮上言庙在委巷中

湫隘卑陋郡岁遣从事草具酒脯祠之弗䖍宜崇其

庙貌超六字八字侯加封二字公升为中祠扵是婴

封为强济公杵臼为英累公厥为启佑公徙庙于青

莲寺侧秩于祀典掌于太常岁差官行事作乐祠之

庙貌始严肃封告寺僧主之

  邓文苑求言往中都

义理所在人心同然纵有𮐃蔽移夺岂能终泯患人

之不能反求𭰹思耳此心苟存则修身齐家治国平

天下一也处贫贱富贵死生祸福亦一也故君子素

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唐虞之时𥠖民扵变比屋可

封之人此心存也周道之行人皆有士君子之行兔

𦊨可以干城可以好𬽦可以腹心者此心存也自战

国以䧏𫞐谋功利之说盛行者先王之泽竭此心放

失䧟溺而然也当今圣明天子在上所愿上而王公

大人下而奔走服役之人皆不失其本心以信大义

成大业则吾人可以灌畦耕田为唐虞成周之民不

亦乐乎又何必挈挈而东哉邓君逺告予以有行予

敬书是以劝其反而求之





象山全集卷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