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读诗质疑 卷六 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读诗质疑卷六
  太仆寺少卿严虞惇撰
  
  郑谱曰王城者周东都王城畿内方六百里之地其封域在禹贡豫州太华外方之间北得河阳渐冀州之南始武王作邑于镐京谓之宗周是为西都周公摄政五年成王在丰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既成谓之王城是为东都今河南是也召公既相宅周公往营成周今洛阳是也成王居洛邑迁殷顽民于成周复还归处西都至于夷厉政教尤衰十一世幽王嬖褒姒生伯服废申后太子宜臼奔申申侯与犬戎攻宗周杀幽王於戏晋文侯郑武公迎宜臼于申而立之是为平王以乱故徙居东都王城于是王室之尊与诸侯无异其诗不能复雅故贬之谓之王国之变风 孔疏风雅之作本自有体而云贬之谓之风者言作为雅颂贬之而作风非谓采得其诗乃贬之也郑志张逸问平王㣲弱其诗不能复雅厉王流于彘幽王灭於戏在雅何答曰幽厉无道以强暴至于流灭岂如平王㣲弱政在诸侯威令不加于百姓乎其意言幽厉以酷虐之政被于诸侯故为雅平桓则政教不及畿外故为风也 春秋传吴季札请观周乐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 欧阳氏曰周之衰也始之以夷懿终之以平桓平桓而后不复支矣故书止文侯之命而不复录春秋起平王之年而治其事诗自黍离之什而降为风黄氏曰黍离之为国风以其诗之体为风也周室未迁其声天下之正声也平王迁而东之则其音乃东土之音耳故曰王国风 苏氏曰自平王东迁而变风遂作其风及于境内而不能被天下与诸侯比然其王号未替也故不曰周而曰王 虞惇曰王降为风而次于卫者卫商之故都也周不监于商而王于是乎风矣王所以次卫也 吕氏曰成周乃东都总名河南成周之王城也雒阳成周之下都也平王东迁之后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之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周者雒阳也
  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
  郑笺宗周镐京也 孔疏书多方王来自奄至于宗周周官归于宗周正月赫赫宗周皆谓镐京也后平王居洛亦谓洛邑为宗周祭统即宫于宗周谓洛邑也 申公说平王迁洛命秦伯帅师逐犬戎于镐京寻遣尹伯封犒秦师过故宗庙宫室秦人皆垦为田咸生禾黍彷徨不忍去作此诗 李氏曰箕子过故殷墟作麦秀之诗曰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与此诗意同也
  彼黍离离彼稷之苖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离靡摇苗隔句韵末二句以天人韵
  朱注赋而兴也 毛传彼彼宗庙宫室也 许氏曰黍禾属而黏者也 孔疏离离垂貌 沈氏曰稷今之穄也 毛传靡靡犹迟迟也 孔疏摇摇忧无所薄也 郑笺谓我何求者怪我久留不去也 毛传悠悠逺意苍天者据逺视之苍苍然也 孔疏知我者希无可告语乃诉之于天 李氏曰致此者何人哉不欲斥其人也
  彼黍离离彼稷之穂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赋而兴也 毛传穂秀也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赋而兴也 孔疏诗人以黍秀时至稷则尚苖未得还归遂至于稷之穂稷之实历道其所更见也 毛传噎忧不能息也
  谢氏曰闵宗周者一行役大夫之外无人也书文侯之命王所以训戒者宁尔邦而已王室之盛衰故都之兴废悉置之度外吾于黍离之诗重有感矣黍离三章章十句
  虞惇按刘向新序卫宣公子寿闵其兄伋之见害作忧思之诗黍离是也陈思王植云昔尹吉甫信后妻之谗而杀孝子伯奇其弟伯封求而不得作黍离葢韩诗说也而子贡传申公说则又以伯封为周之大夫矣毛公传未行之前三家异说大略如此小序出于毛公毛传行而三家亡余于三家之说之见于传记者间采而录之非徒广异闻亦以著小序之不可废学者不可疑此而信彼耳
  君子于役刺平王也君子行役无期度大夫思其危难以风焉
  虞惇按此诗乃大夫托为行役者室家思念之辞亦以风其上也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赋也 朱注君子妇人目其夫也 毛传凿墙而栖曰埘 郑笺言畜产出入尚有期节而行役者反不也 陆氏曰羊性畏露晚出早归常先于牛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茍无饥渇
  赋也 朱注不日不月不可计以日月也 毛传佸㑹也鸡栖于杙为桀括至也 郑笺茍且也且得无饥渇忧其饥渇也 严氏曰此所以风王而使察焉者也
  君子于役二章章八句
  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逺害而已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赋也 毛传阳阳无所用其心也 孔疏簧笙管中之金薄鍱也笙必有簧故以簧表笙 郑笺我君子之友自谓也由从也招我欲使我从之于房中俱在乐官也 毛传国君有房中之乐 孔疏房中之乐于路寝之下小寝之内作之天子以周南诸侯以召南 朱注只且语辞
  郑笺君子遭乱道不行相与乐此而已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赋也 毛传陶陶和乐貌翿纛也 郑笺纛舞者所持谓羽舞也敖燕舞之位也
  程氏曰阳阳陶陶皆不任忧责全身自乐而已君子居乱世如是 苏氏曰房中之乐贱事耳君子相招而乐之则以贱为乐矣君子以贱为乐则其贵者不可居也虽有贵位而君子不居则周不可辅矣此所以为闵周也
  君子阳阳二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注此诗疑前篇妇人所作其夫既归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识其意而叹美之未知朱子所据今仍从旧说
  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逺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
  郑笺平王母家申国姜姓在陈郑之南迫近强楚数见侵伐故戍之
  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懐哉懐哉曷月予还归哉水子薪申隔句韵懐归韵通不必叶兴也 毛传扬激扬也 欧阳氏曰激扬之水力弱不能流束薪犹王室政衰不能徴发诸侯也彼其之子谓他国人之当戍者也 毛传戍守也 朱注懐思也
  苏氏曰扬之水非自流之水也水不能自流而或扬之虽束薪之易流有不流矣水之能自流者物斯从之安在其扬之哉周之盛也诸侯听役于王室无敢违命及其衰也虽令而不至矣其曰不与我戍申者怨诸侯不戍之辞也曷月予还归者久戍而不得代之辞也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懐哉懐哉曷月予还归哉
  兴也 毛传楚木也甫诸姜也 孔疏尚书吕刑礼记作甫刑孔安国云吕侯后为甫侯周语曰胙四岳国赐为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又曰申吕虽衰齐许犹在是申与甫许同为姜姓诗人重章变文借甫许以言申其实不戍甫许也六国时秦赵皆嬴姓而史记汉书多谓秦为赵亦此类也
  扬之水不流东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懐哉懐哉曷月予还归哉蒲许平上通韵
  兴也 郑笺蒲蒲柳也 毛传许亦诸姜也
  朱注申侯与犬戎攻宗周而弑幽王则申侯者平王不共戴天之仇也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知立己为有徳而不知弑父为可怨至使复雠讨贼之师反为报恩酬私之举其忘亲逆理得罪于天甚矣况先王之制诸侯有故则方伯连帅以诸侯之师讨之王室有故则方伯连帅以诸侯之师救之天子郷遂之民供贡赋卫王室而已今平王不能行威令于天下徒使畿甸之民逺为诸侯戍守周人以非其职而怨思焉则其衰懦㣲弱而得罪于民又可见矣诗亡而春秋作其不以此也哉 虞惇曰平王于大义不得戍申诗人但以逺戍为忧所谓怨而不怒也
  扬之水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郑氏以扬之水为激扬湍迅之水喻平王政教烦急朱子以彼其之子为戍人指其室家俱非是今从欧阳氏苏氏又注云此诗之兴取之不二字如小星之例安成刘氏附㑹其说云此乃兴之不取义者特取之不两字相应耳诗无不取义之兴六义之壊皆此种说启之
  中谷有蓷闵周也夫妇日以衰薄凶年饥馑室家相弃尔
  中谷有蓷暵其干矣有女仳离嘅其叹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兴也 毛传蓷鵻也 郭氏曰今茺蔚也又名益母许氏曰暵燥也 毛传仳别也 朱注嘅叹声
  孔疏人斥其夫也
  程氏曰谷中之草待阴润而生今暵则干矣喻夫妇乐岁相保凶年相弃也 郑笺嘅然而叹自伤君子之穷厄
  中谷有蓷暵其脩矣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脩尤韵啸啸韵淑转平声殊留反萧肴豪尤韵通此以平去入通一韵也集注俱叶从淑非是兴也 陈氏曰脩长茂者也 毛传条条然啸也程氏曰啸长吟也悲恨深于叹矣 郑笺淑善也朱注古者死丧饥馑皆曰不淑
  曾氏曰凶年遽相弃背葢衰薄之甚者而诗人乃曰遇斯人之艰难遇斯人之不淑绝无怨怼过甚之辞厚之至也
  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兴也 苏氏曰暵其湿旱之甚也 毛传啜泣貌朱注言事已至此末如之何穷之甚也
  范氏曰世治则室家相保者上之所养也世乱则室家相弃者上之所残也其使之也勤其取之也厚则夫妇日以衰薄而凶年不免于离散诗人举一物失所而知王政之恶一女见弃而知人民之困以为政荒民散国将无以为国也 黄氏曰王者之治必使天下有相生相养相亲相恤之道顾其父子兄弟夫妇而有不忍相去之意然后礼义生焉今平王不能善天下之风俗而反以败天下之风俗至于夫妇衰薄凶年相弃夫人而弃其夫妇则亦无所不至矣尚何望其尊君爱亲哉予于谷风而知卫之所以亡于中谷有蓷而知周之所以亡
  中谷有蓷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暵其干矣毛郑说颇迂曲朱注本苏氏程氏今从之遇人之不淑亦从朱
  兔爰闵周也桓王失信诸侯背叛构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
  虞惇按春秋传鲁桓公五年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战于𦈡葛蔡卫陈皆奔王卒大败祝𣆀射王中肩序葢指此事为言然经无此意也
  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为古音讹罹古音罗后并同不从叶毛传兴也爰爰缓意 朱注离丽也 毛传鸟网为罗罹忧也 郑笺尚庶几也 毛传吪动也 郑笺寐不欲动无所乐生之甚
  朱注张罗本以取兔今兔狡得脱而雉以耿介反离于罗以比小人致乱而以巧计幸免君子无辜而以忠直受祸也为此诗者葢犹及见西周之盛时
  有兔爰爰雉离于罦我生之初尚无造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罦忧尤韵造皓韵觉效韵平上去通韵集注俱叶从造非是
  兴也 毛传罦覆车也 郭氏曰今之翻车大纲也朱注造为也
  有兔爰爰雉离于罿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
  兴也 毛传罿罬也 孔疏韩诗施罗于车上曰罿毛传庸用也聪闻也
  兔爰三章章七句
  虞惇按毛郑以雉兔喻政有缓急用心不均东莱吕氏以兔比诸侯恣睢雉为周人自比皆穿凿欧阳氏仅以物之幸不幸为言则寄托亦浅今从朱郑以逢此百罹为过军役之事虽本序说亦不必如是之拘也
  葛藟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弃其九族焉
  郑笺九族者据已上至髙祖下及𤣥孙之亲
  绵绵葛藟在河之浒终逺兄弟谓他人父谓他人父亦莫我顾藟弟隔句韵浒父顾上去通韵
  兴也 毛传绵绵长不绝之貌水厓曰浒
  苏氏曰葛藟得河之润泽以长大犹王族得王之恩施以茂盛也王今弃逺兄弟而谓他人父彼非王族亦安肯顾我哉
  绵绵葛藟在河之涘终逺兄弟谓他人母谓他人母亦莫我有母满以反有音以不从叶集注一章俱叶不可晓
  兴也 毛传涘厓也 朱注谓他人父者其妻则母也 郑笺有识有也
  绵绵葛藟在河之漘终逺兄弟谓他人昆谓他人昆亦莫我闻
  兴也 孔疏尔雅夷上洒下曰漘 毛传昆兄也李氏曰闻相闻知也
  虞惇曰平王忘杀父之仇而徳申侯之立已所谓谓他人父谓他人母也不有于其父何有于其族乎周之东迁晋郑焉依未闻异姓之能捍王于艰也亦莫我顾之言信矣
  葛藟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集注世衰民散有去其乡里家族而流离失所者作此以自叹不主序说葢朱子于三百篇凡讽刺君上之语概不以为然不独此诗也绵绵葛藟二句注无解苏氏本之毛郑吕氏谓葛藟生非其地犹宗族失所依窃意葛藟生于河滨不得为非其地不若苏说之为长也
  采葛惧谗也
  郑笺桓王时臣无大小使出者则为谗人所毁故惧之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虞惇曰比而兴也 郑笺采葛喻臣以使事出也毛传葛所以为𫄨绤也事虽小一日不见于君忧惧于谗矣 孔疏日久情疏为惧益甚故以多时况少时 李氏曰小人之谮人多因其不见之时乘隙而入如上官桀谮霍光伺光出沐日奏之𢎞恭石显谮萧望之亦候望之出沐日上之忠臣义士一日不在朝廷则谗说殄行并作矣 逸斋曰汲黯不愿之郡疑张汤也京房不敢离左右畏石显也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萧尤韵不必叶
  比而兴也 孔疏萧荻也 毛传萧所以共祭祀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比而兴也 朱注艾蒿属 毛传艾所以疗疾采葛三章章三句
  虞惇按诗序辨此淫奔之诗其篇与大车相属其事与采唐采葑采麦相似其辞与郑子衿正同葢朱子说诗専辟小序于国风之懐思赠答者概以为淫奔之诗故其说云尔不可从也郑以采葛喻小事出采萧喻大事出采艾喻急事出亦太拘今删之但曰使事出而已彼采葛兮毛曰兴朱曰赋今曰比而兴者采葛以比使出而即以兴惧谗之意也
  大车刺周大夫也礼义陵迟男女淫奔故陈古以刺今大夫不能聴男女之讼焉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赋也 毛传大车大夫之车槛槛车行声也毳衣天子大夫之服菼芦之初生也天子大夫四命其出封五命如子男之服 郑笺毳衣之属衣缋而裳绣皆有五色其青者如菼 朱注尔淫奔者相命之辞也子大夫也
  苏氏曰古者大夫巡行邦国以聴男女之讼其聴之也明而止之也有道民闻其车声而见其衣服则畏而不敢非待刑之而后已也葢伤今不能矣 郑笺此古之欲淫奔者之辞
  大车啍啍毳衣如𫞩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赋也 毛传啍啍重迟之貌 许氏曰𫞩玉頳色也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赋也 毛传榖生也 郑笺穴圹也 毛传皦白也朱注男女之欲奔者畏其大夫自以终身不得如其志也故曰生不得相奔以同室庶几死得合葬以同穴而已皦日约誓之辞也 吕氏曰此诗所谓陈古其犹在文武成康之后欤葢唯能止其奔未能革其心与行露之诗异矣
  大车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注周衰大夫犹有能以刑政治其私邑故淫奔者畏而歌之葢不取陈古之说也谓予不信二句郑笺缪今从注刘向列女传以此为息君夫人作考之左传殊不合未可为据也
  丘中有麻思贤也庄王不明贤人放逐国人思之而作是诗也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施式何反戈麻韵通不必叶
  虞惇曰赋而兴也 朱注麻榖名皮可绩为布 毛传留大夫氏子嗟字也 朱注将愿也 郑笺施施舒行也
  苏氏曰子嗟隐居丘园之间殖麻麦果实以为生民思其贤而庶其肯徐来以从我也 孔疏贤者其肯来乎言不肯复来所以思之特甚
  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
  赋而兴也 朱注子国亦字也 苏氏曰来食从我食也 郑笺庶其亲已已得厚待之
  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玖音几不从叶
  赋而兴也 毛传玖石次玉者言能贻我美宝 苏氏曰冀其贻我以善也
  严氏曰张平子四愁诗美人赠我金琅玕何以报之双玉盘其序云屈原以珍宝为仁义骚人之辞源流国风也
  丘中有麻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注妇人望其所与私者而不来疑丘中麻麦之处复有与之私而留之者故作此诗也今按诗前二章子嗟一人也子国又一人也妇人所望其来者子嗟乎子国乎抑子嗟子国俱来乎何妇人所与私者之多也丘中有麻之处已有与子嗟私者丘中有麦之处复有与子国私者丘中有李之处又有与子嗟子国私者如其言则是遍国中皆淫妇人视柳子厚传河间妇人亦不是过也此虽世衰俗淫恐必不至于此而圣人删诗以惩劝后世恐亦决不存此等诗也故今断从序说毛传子国子嗟父也正义曰毛时书籍犹多或有所据然今未能确知故但云字而已毛郑又以子嗟子国能治麻麦草木为贤说亦过泥今略参欧阳氏苏氏
  王国十篇二十八章百六十二句







  读诗质疑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