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义门读书记 卷二十二 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二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刘圣公传论周武王观兵孟津斯时有未至者也汉诸刘共起诛莽以顺讨逆岂商周可比
  固亦几运之会也 使止由几运则不必归刘氏矣王昌传久守王饶屯其郭北门 王郎众少无他救徇下州县皆观望持两端故可进兵直薄城下郎诛则河北定矣
  隗嚣传刘文伯在边 注文伯卢芳字也按芳传云自诈称武帝曾孙刘文伯卢芳乃真氏名耳芳有字曰君期 嚣賔客掾史多文学生毎所上事当世士大夫皆讽诵之 汉世重文学如此故东京之文自和帝以前尚非后世所及
  论夫功全则誉显或未闻焉 范氏所见如此故终以叛诛
  公孙述传述遣戎与将军任满出江闗竟不能克北不能定三辅东不能取荆州述事去矣屏蔽一撤相随为系虏耳
  述骑都尉平陵人荆邯见东方渐平兵且西向说述曰冀有大利 邯策之晚矣此在李育未败之时可以耀武广境耳
  遇更始政乱复失天下以争天命 公孙欲用蜀以并楚亦宜在此时东方渐平则天下之望皆归洛阳矣陛下以梁州之地将有王氏自溃之变 武侯所谓坐而待亡者也故元逊并举言之
  帝使诸将攻隗嚣蜀地闻恐动 述不悉蜀之众自将以救嚣亡形成矣盖𫐠材尤出嚣下徒有吏干不识攻取大略又非生长兵间不敢出成都一决也
  宗室四王三侯传齐武王𬙂皆画伯升像于塾 塾字传写之讹当从东观记续汉书作埻
  论若夫齐武王之破家厚士而痛明堂之不祀也当时若尊立伯升入闗取莽则天下服从何至群盗蔓延毒流海内生民之祸烈于秦楚之际哉新市平林诸将皆盗贼小人固不可与共大事也是故君子慎始北海靖王兴帝驿马令作草书尺牍十首 此草书即史游章草也
  李通传李轶后为朱鲔所杀 轶陷伯升身死朱鲔之手事与葛相之处孟达相类
  邓禹传平定山西 此时河东已名山西然特此一郡在太行西耳
  独与二十四骑还 二万众止与二十四骑还违敕而以饥卒徼战之谬也欲功自己成而反致败散其犹执之不坚之过欤
  定封禹为髙宻侯 帝王世纪禹字髙宻仲华之封邑世祖殆以相啁耶
  各使守一蓺 一蓺一经也
  训议者咸以羌胡相攻不宜禁䕶 禁䕶其时为我用者使其力足以相攻耳议者之言似是而非也骘遣五官中郞将迎拜骘为大将军 骘既知戒惧出师无功何不深自刻责力辞新宠
  时遭元二之灾 赵明诚金石录据汉司⿰𥘈籴阳厥开石门颂有曰中遭元二西戎虐残桥梁断绝若依注读为元元则为不成文理疑当时自有此语注未必然也洪容斋云安帝永初元年先零滇羌叛郡国地震大水骘以二年十一月拜大将军则知所谓元二者谓永初元年二年也 位次在三公下特进侯上 前邓禹以特进奉朝请即特进侯也下赠宏位特进亦以班位言之注谓在特进及列侯之上误
  谋立平原王得 平原王得当作翼安纪及章八王传可据得又无子薨以翼为嗣安帝缘此贬冀为都乡侯也注未考正
  论斯乐生所以泣而辞燕也 泣而辞燕注中不引报惠王书谬矣
  寇恂传建武二年恂坐系考上书者免 恂守河内不过二年遽以文法罢免光武未为能尽人之器用也冯异传季文岂能居一隅哉 一隅谓河北注误臣本诸生固敢因缘自陈 此书足以见世祖度量不能同符髙祖然臣下谨畏保身之道则当以异为法岑彭传无为而化岑君遏之 伐枳棘遏蟊贼岂真无为耶先去其害政者以简拨烦而已
  赞胶东盐吏 胶东以县掾迎盐耳岂可直谓之盐吏呉汉传汉先令辩士说陈康曰此计之至者也 说康语甚凡可不载
  耿弇传又兄弟无在京师者帝善之 韩信独当一面何尝有子弟入侍有以见光武之不宏也
  秉纪以操将篡汉夷三族 邓氏恨少此人
  赞分此凶狄 分谓匈奴自此分为南北
  王霸传苏茂客兵逺来善之善者也 大用之即司马宣王之拒武侯也
  霸在上谷二十馀岁 世祖于边将亦久任如此祭遵传遵为人廉约小心帝以是重焉 不改㳟俭之素
  彤彤之威声乃悉罢缘边屯兵 久任之效
  任光传可募发奔命至则兵可招而致也 此外裔所以易盛也初起时不得不为此权计
  李忠传六年迁丹阳太守十四年三公奏课为天下第一 为丹阳太守者八年故政教大行
  邳彤传明公既西则邯郸臣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 时王郞方据邯郸邯郸二字疑有讹当作二郡臣民 通鉴作邯郸势成下城主作成主
  朱祜传 注东观记曰祜作福避安帝讳按孝安讳祜作祐者传写之讹也本记及说文可据
  祜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诸王为公帝即施行 按光武纪改封诸王为公侯在十三年此奏是在外所上
  王梁传梁穿渠引榖水注洛阳城下东写巩川及渠成而水不流 梁前以䜟文为水土之官不协众望此复穿渠引水勉强立功欲补塞前负耳
  刘隆传其畴辈十馀人皆死 此不在深刻之数马武传帝虽制御功臣而每能回容宥其小失 不能容宥小失则是无复君人之度当书以为戒若此则何足异而书之甚矣范之陋于识也
  论迄于孝武宰辅亦何可胜言 此数语未谛窦融传金城太守库钧 注今羌中有姓库者音舎云承钧之后也按音舎者其字上从厂非钧后
  多能采取虚伪以应期会 戒其为虚谈构间即敕其立实效以自结于朝廷
  宪帝大怒召宪切责宪大震惧 虽颇开后族恣横之端而威福在已所以犹为七制之主
  宪以前太尉邓彪有义让事无不从 窦宪借邓彪以遂其奸与莽之用孔光相类
  因叠母元自通长乐宫得幸太后 得幸是何语果尔虽如张釜等之奏不为过也
  刻石勒功纪汉威徳令班固作铭熙帝载兮振万世此文宜载南单于传中
  论列其功庸兼茂于前多矣 宪值匈奴衰㣲何可并论蔚宗特以自抒其抑塞耳
  赞听笳龙庭镂石燕然虽则拆鼎王灵以宣 听笳拆鼎殊不成语
  马援传援至引见于宣徳殿世祖迎笑谓援 通鉴作宣徳殿南庑下但帻坐迎笑盖从东观记之文如此乃与子阳适相反也
  髙帝无可无不可今上好吏事动如节度 髙帝旷宇诚非世祖所希若吏事则王莽以吏不赋禄侵牟小民又法令数更不知所守因以致乱不得不先致意髙帝时则天下方苦秦法网之宻宜一切且从阔略亦各因其时耳
  诸曹时白外事此乃太守事耳 窦融居河西亦以寛和得众治西边者固尚寛简然大姓侵小民视之同于黠羌欲旅距亦不茍纵也
  以扶乐侯刘隆为副 注扶乐县名属九真郡按通鉴注云九真未尝有扶乐县隆初封冗父侯以度田不实免次年封扶乐乡侯则扶乐乃乡名非县名水经注扶乐城在扶沟县砂水迳其北
  吾欲汝曹闻人过失是以不愿子孙效也 诫兄子书当别叙何事艮限于此况后自有严传耶
  廖今陛下躬服厚缯戒成哀之不终 廖何以不能教家言之太后顾不可训敕防与光乎此亦一时希合之语也
  义防光奢侈好树党与 防光奢纵树党略见第五伦传杨终以书戒廖廖亦不纳
  棱时榖贵民饥奏罢盐官以利百姓 马棱奏罢盐官此救荒者所当知今乃徒为牢盆役民何赖焉
  卓茂传河南郡为置守令茂不为嫌理事自若 为置守令而不罢其官是河南郡将犹以通儒长者容而假之也及莽居摄不肯作职吏 此前人所谓行已在清浊之间者也有谓子康仕莽朝考之不详耳
  鲁恭传谦子旭官至太仆 旭疑非谦之子有脱误刘寛传但任重责大忧心如醉 刘文饶良吏为三公则不足当重寄灵帝失徳无能改格则当早退今尸位而已忧心如醉一语可以毕扶颠持危之责乎
  伏湛传自行束修讫无毁玷 按冯衍传岂特束修其身而已注谓约束修身盖于时皆如此解
  侯霸传每春下寛大之诏奉四时之令 王莽以盛夏斩人百姓骇惧此亦当日之要务也
  好直言无隠讳自是大臣难居相位 光武为治兼法文宣此则遂蹈宣帝之短自此三公多取充位不收大臣之效矣
  宋宏传宏当宴见闻义则服可乎 仲子有大臣之节但此则稍过恐人主不能堪
  㧞同郡韦著扶风法真 韦著晚谬不得比法真冯勤传 帝惩王莽专政务自揽威权如勤等在三公位不过㳟谨任职如一胥吏而已但当载其名氏于表不必立传也
  韦彪传数陈政术每归寛厚 承光武明帝之后尤知要也
  白帝就家拜著东海相隐者耻之 著时与姜肱同徴诏书虽逼切何尝不可隐身遁命哉海内列名五处士而其中有着故士必待于定论也 韦著可匹蔡邕杜林传有耻且格 注格来也人皆有耻惭之心且皆来服按集解格至也此所据不知何师之说
  馀人虽不见谴 虽不见谴然收捕诸王賔客机牙于此
  赵典传会病卒谥曰献侯 注引谢承书谓下狱自杀不言病卒按既有吊祠赠谥则范得其实
  建安十三年免官 三国志注中作十五年非也献帝纪十三年正月温免官
  桓谭传后贤果风太医令真钦乃解 董贤求傅氏罪事与前书参差不合高武侯傅喜孔乡侯晏之从兄弟安得复有后弟名喜为侍中者也大抵范史事未核冯衍传 作敬通传当是本其自叙冗而寡裁辞胜于事圣人转祸而为福智士因败而为功 语与次下与田邑书同而史家竟忘删削
  衍恐伯玉必怀周赵之忧 周疑祸字之讹注非也据位食禄二十馀年 二十馀年疑有讹否则据位食禄上有脱文也
  肃宗甚重其文 衍文浮靡寡要而肃宗重之和帝以后遂即于衰上好下甚可不谨欤
  申屠刚传举贤良方正对策 词意凡晦不足以尊主折奸宜乎班书不采
  鲍永传孔子阙里无故荆棘自除助吾诛无道耶此显宗崇儒之先兆太平之基将复兴也永乃以此诈敌可谓谬矣
  路经更始墓意不平 鲍永拜更始之墓稍知礼义者宜为之非盛节也光武因之不平异乎髙祖之待栾布昱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 谓昱父永继父宣为司隶昱复居宣位也
  郅恽传直心无讳盍去之乎 郑次都中行之选王吉俦也其学又在严光右乎
  孟轲以强其君之所不能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为之贼 注独不引离娄篇何也
  将为巢许乎而父老尧舜也 父老尧舜言偹尧舜时民间父老之数也
  贬东中门𠉀为参封尉 赐恽而自引过可也东中门𠉀无缘见贬
  臣闻夫妇之好无令天下有议社稷而已 君章此言乃独微婉非复平时悻直卒能进说太子善处人骨肉之间岂其晚学有进耶
  寿賔客放纵即时骑驿言上 无所容贷可也从事专住王国督邮徙舎宫外则操之已蹙非中正矣杨厚传 入方术传可也
  教授门生上名录者三千馀人 厚门人任安在儒林传董扶在方术传周舒见蜀志子群传中
  襄楷传前者宫崇所献神书 观注所引太平经典帝王篇语神书乃若此其鄙而楷方信其说是亦夏贺良之流也
  太傅陈蕃举方正不就 按魏志注中引司马彪九州春秋有陈蕃子逸与术士平原襄楷㑹于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于是与许攸等结谋云云宜补注郭伋传髙祖父解武帝时以任侠闻 解已族安得有后范之疏至此
  廉范传然依倚大将军窦宪以此为讥 范之所为近于侠故有附势之累
  樊宏传南阳湖阳人也为鄕里著姓 仲山甫食采之樊非汉之南阳此相仍之误前书以河内修武为南阳也 封弟丹为射阳侯 野客丛书丹封谢阳侯正诗申伯番番既入于谢之谢地也樊毅碑曰谢阳之孙可验
  倏初倏删定公羊严氏春秋章句 东汉经师大抵皆主于删繁其所发明多在古学倏学张霸又减定之
  冯鲂传南阳湖阳人也因以氏焉 湖阳之冯犹浚仪之王别于上党今但为一望何也
  周章传贪殇帝孩抱养为已子故立之 和帝既崩始收诸皇子于民间殇帝即以其日为太子其夜即位谓贪其孩抱养为已子非实录
  太后以前既不立是为安帝 太后恐胜为怨不知使骘兄弟强死者祜也但为胜无疾见废则非实录人有美田宅尚惜之况天下重器以和熹明哲顾肯舍和帝之子以与从子乎
  梁统传丞相王嘉轻为穿凿百有馀事 注谓嘉传及刑法志并无其事统与嘉时代相接所引固不妄矣但班固略而不载也按王嘉以建平二年十月为御史大夫三年四月为丞相越再岁元寿元年三月下狱死为相不过二期安得数年之间亏除百有馀事宜乎班史之不取也 其对尚书称初元建平初元则刑法志中载元帝议减律令诏书建平则以成帝河平中复下诏议减死刑统因误以为哀帝之建平非班史失之略注家未细寻耳
  商商自以戚属居大位京师翕然称为良辅 梁商颇似史浩以子不才没其小善
  冀此䟦扈将军也 通鉴注尔雅释山卑而大扈䟦者不由蹊隧而行言强梁之人行不由正路山卑而大者且欲䟦而逾之
  时太原郝絜胡武皆危言髙论 危行言逊东汉君子皆不能孙言自免
  不疑自耻兄弟有隙皆髡笞徙朔方 其后不疑蒙先冀诛而卒而马融为冀草飞章以诬李固竟以不疑故冀还陷以罪有天道焉
  曹褎传迺次序礼事依凖旧典杂以五经䜟记之文此谓古礼之散见于䜟记书中者恐非依䜟制礼奏褎擅制汉礼 奉敕东观集作何谓擅制
  郑康成传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 康成始通公羊故邵公以为入室操矛厥后范𡩋之注榖梁徴圣经而诘众传不主一师之说以康成为法也
  郑兴传子众众谓松曰太子储君藩王不宜私通賔客 伏波之论王肃仲师之辞梁松此出入藩邸者之龟鉴也
  陈元传夫至音不合众听固其宜也 何不据经传短长核而论之一篇之中浮词数见此东京之文所以即于敝也
  及亡新王莽身为世戮 借亡新指陈故显著易入张霸传永元中为㑹稽太守道路但闻诵声 顺帝始析呉㑹此在和帝永元中乃吾郡之文翁也惜视事止于三歳耳
  桓荣传子郁侍中窦宪自以外戚之重欲令少主颇渉经学上疏皇太后 宪葢知郁不为已患故荐之授经禁中非徳举也以宪传参观此疏可削
  孝昭皇帝八歳即位平成圣徳 前书胜授上官太后尚书非若蔡义韦贤进授昭帝诗也
  丁鸿传凡口率之科宜有阶品三歳一人 今之分南北卷取士者其不闻此议乎
  法雄传初平中卒官 自安帝永初三年己酉至献帝初平元年庚午八十馀年当是元初之误
  冯缇传愿请中常侍一人监军财费 绲计虽一时权巧中人监军之祸始此矣是故事当思其所敝
  度尚传尚敕令秣马蓐食明旦径赴贼屯 乘敌用我之锐
  悉移深林逺薮椎髻鸟语之人置于县下 此即所谓山越也
  杨琁传琁乃特制马车数十乘群盗波骇破散 即火牛之馀智用车则即可依以自蔽鼔灰则不测人数车驰矢疾贼无节制遂骇乱奔溃也 排与韛义同韦嚢可鼓其气者也
  论若夫数将者并宣力勤虑肤受之言互及 张宗同传无乃不类
  刘般传般对以常平仓外有利民之名置之不便若奉行非人增价无实则先以和籴病民矣
  恺今恺景仰前修 景仰之误始此贾景伯经师也岂范氏妄窜耶
  赵咨传陈大夫设参门之木 陈大夫事未详门疑作同檀弓篇云陈干昔寝疾属其子曰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此所谓参同者欤
  班彪传义进项羽陈渉而黜淮南衡山 淮南衡山之不为世家与淮阴黥彭同例
  入则太颠闳夭南宫括散宜生 太颠四人至成王时犹在乎
  固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 晋书中载记本此
  虽屈伸无常所因时异为策近长 固议似得大体然于边计不如勿报其使如其献见厚赐以遣之可也此于忠信礼义何所亏缺招未臣之北虏携保塞之南庭不亦徒为好大无补实效乎观文帝屡与匈奴和亲而侵盗不已亦非缘此可保后日强盛无风尘之警耳固又作典引篇述叙汉徳 此文靡而不实比之两都之作尤为无益
  靡号师矢敦奋㧑之容 敦本诗敦商之旅
  论而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美 不叙杀身成仁此概言之注家误引游侠传叙非叔骏读汉书不详也
  锺离意传县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果还入狱 广为父报雠哭母不食孝义之人必不怯死逺窜自可遣也 陈升平之世难以急化宜少寛假 此非不急阔谭更事乃知之
  宋均传至于苛察之人所由而作 若贪污放纵则灾害流亡亦立致矣此因戒苛察奖宏厚而词有偏激耳
  寒朗传弃之荆棘遂收养之 天生伯奇以扶持汉室之元气故弃之数日犹尚气息也
  臣见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恶太过无敢牾陛下者明初胡蓝之狱若得一寒朗岂至滥刑若此
  光武十王传沛献王辅鲤怨刘盆子害其父因辅结客报杀盆子兄故式侯㳟 刘恭竭忠于更始为之报杀谢□鲤因盆子迁怒所谓刑戮之民也
  楚王英英遣郞中令奉黄缣白纨三十匹诣国相英至丹杨自杀 赎死得死妖由人兴也袁宏所记遣使天竺之事出于牟子皆缘此诏附会
  广陵思王荆而兄弟至有束缚入牢狱者 入狱为沛王辅
  及至年老逺斥居边 居边谓中山太后注云封之于鲁非
  今天下争欲思刻贼王以求功 宋本句下有宁有量耶若归并二国之众可聚百万君王为之主鼓行无前功二十五字功字接下文易于太山破鸡子
  今年轩辕星有白气轩辕女主之位 轩辕之语将置太后于何地荆之悖逆至此
  赞 此赞有法度本班史景十三王传序东平之贤不先东海逊国事尤大不得以临江河间比也
  中山临淮无闻夭丧 谓中山无闻临淮夭丧耳注谓二王早终名闻未著者非也中山王焉立五十二年至和帝时薨可谓早终乎
  朱晖传南阳宛人也 注东观记曰其先宋微子之后也以国氏姓周衰诸侯灭宋犇砀易姓为朱后徙于宛也按蔡邕朱公叔鼎铭云微子启生公子朱其孙氏焉与东观记微异
  及当幸长安欲严宿卫故以晖为卫士令 晖进止必以礼故可以严宿卫
  其诸报怨以义犯率皆为求其理多得生济 惟义者为求其理斯不伤孝子之心又塞奸宄之源矣
  榖所以贵由钱贱故也可尽封钱一取布帛为租 布帛为租榖价仍无由平林诚妄言
  黄髪无愆诏书过耳 章帝赖晖言不复施行均输煮盐之事所以得全为东京令主
  穆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称制通命两宫 母后临朝不独权归外戚阉寺窃柄亦由此起
  何敞传六世祖比干学尚书于晁错 晁错不闻教授少卿从学之说恐未信核
  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 与张汤争之说恐未信核不如家传为近
  张敏传春秋之义子不报雠非子也非所以导在丑不争之义 论复雠者此为正平然必参观韩愈之论乃精宻无憾
  胡广传窃见诏书以立后事大定立为皇后 定立梁后本之广所以优游建和之际无所猜也
  六奇之䇿亦在弱冠 不究是非之实以立中制徒摭异事相排而已
  袁安传初安父没故累世隆盛焉 后一卷载呉雄诸人事卓然不惑此传中不刋削三书生指葬地事自相违反
  张酺传帝先备弟子之仪使酺讲尚书一篇然后修君臣之礼 较之明帝之事桓荣尤足耸易吏民观听其于劝学不亦至乎
  常来候酺 候字殊乖义理
  郭躬传躬少传父业讲授徒众常数百人 律亦讲授故汉之吏治精自明法之科罢此风衰矣
  论若乃推己以议物舍状以贪情 二句因郭躬之事又推言之以终上用恕之意注以亡命得减为探情非文义矣
  陈宠传犹用汉家祖腊 祖腊者犹言先祖相承所用之腊祖非祭名注误
  夫冬至之节夏以为春 先儒取此以辨春秋家谓孔子以夏时冠周月之诬
  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狱刑无留罪 观下文大刑毕在立冬则孟冬者写书之人误耳当作季秋
  又孟冬之月身欲宁事欲静 此孟字又唐以后人因上文而误当作仲
  忠母子兄弟相代死听赦所代者 听相代而赦所代应劭驳之
  论然其听狂易杀人开父子兄弟得相代死斯大谬矣狂易杀人得减重论为其非故也此不当驳议
  班超传平陵人徐干素与超同志 干字伯张善章草书事详张怀瓘书㫁疑出于决录也
  忠说康居王借兵还据损中 注损本或作桢未知孰是按通鉴注按西域传灵帝建寜三年凉州刺史孟陀遣兵讨疏勒攻桢中城桢中是也
  明年下诏曰邑千戸 此诏有武宣风骨
  破白山 永平十六年窦固破呼衍王于天山即白山也 而超妹同郡曹寿妻昭亦上书请超触犯忌讳此书元气淋漓西京亦不多得
  勇朗遂得免诛勇以后期徴下狱免 张朗因勇之成先期邀功免诛为幸而勇反以后期得罪不酬平定西域之劳顺帝赏罚乖谬若此
  论班超梁慬奋西域之略 梁慬有战功无将略非仲升之伦其在西域尚不及宜僚也
  翟酺传捐玉堂之盛 此人臣不可称玉堂之证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五经博士 注文帝之时未遑庠序之事酺之此言不知何据按刘歆移太常博士云汉兴至孝文皇帝天下众书往往颇出广立学官为置博士子超之言即以子骏为据可也
  应奉传追愍屈原数十万言 朱子注楚词亦本于此
  霍谞传是时大将军梁冀贵戚秉权陈闻罪失 谞勲皆内职故冀不能加害
  爰延传时太史令上言客星经帝座 光武之于严光桓帝之于邓万皆动天象此刘葛所谓兴隆倾颓之判也
  王符传述赦篇古者唯始受命之君放纵天贼也然则毎一君立必下赦者谬矣
  仲长统传理乱篇 慷慨激昻挟有悍气此为乱世之文 其论存亡迭代晋武志怠于平呉遂贻永嘉之祸皆如烛照
  损益篇彼君子居位为士民之长是设机置阱以待天下之君子也 此为崔毛之徒言之然有猷有为必兼有守所以取人也既富方谷所以恤下也凖之于经乃不偏矣拘絜注谓即隐逸之人误
  论 文辞拙滞但见其愦愦不了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二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