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全览1 全览2


  钦定四库全书     子部十
  义门读书记      杂家类二杂考之属提要
  等谨案义门读书记五十八卷
  国朝蒋维钧辑录何焯校正诸书之文也焯字屺瞻长洲人康熙四十一年用直隶巡抚李光地荐以拔贡生入直
  内廷寻
  特赐进士出身改庶吉士授编修后坐事禠职仍校
  书
  武英殿康熙六十一年复原官
  赠侍读学士焯文章负盛名而无所著作传于世没后其从子堂始裒其㸃校诸书之语为六卷维钧益加搜辑编为此书凡四书六卷诗二卷左传二巻公羊穀梁各一卷史记二卷汉书六卷后汉书五卷三国志二卷五代史一卷韩愈集五卷柳宗元集三卷欧阳修集二卷曽巩集五卷萧统文选五卷陶潜诗一卷杜甫集六卷李商隠集二卷考证皆极精审其两汉书及三国志乾隆五年廷臣奉
  诏校刋经史颇采用其说焉乾隆四十三年九月
  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一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大学
  圣经章第一节 语类云天之赋于人物者谓之命人与物受之者谓之性主于一身者谓之心有得于天而光明正大者谓之明徳按此解明徳比注更优 止字本在事物上说然必其本体无有不尽故能立事理当然之极则止至善自须兼体用乃是易艮背有不见之止体也又有止所之止用也又即是周子主静人极之意
  第二节 知止只是识得大段定静安是入道之始一段涵养徳性工夫有此基址然后可为致知力行之本虑字则便是从致知做将去知所先后则条理脉络一一分明前知止是向道而行此下便循途而至矣定而后能静 静只是此心更不动揺走作非虚静之谓也如明徳便以圣人为必可学而不惑于异端虚无寂灭之教新民便以三代为必可复而不惑于后世术数功利之卑
  虑而后能得 知止是先知事之理如此如平日知得为子当孝为臣当忠虑是临事亲事君之时更研穷其精微曲折使此理无一毫欠缺故知止仅云有定到虑后便云能得脱却注中处事二字则知止时岂未曾思虑耶
  注安谓所处而安 言随其所之此心只安在这里今人将安字讲做安土敦乎仁光景则岂止能得地位哉
  第三节 所字是着力字知其当先当后而即如此以从事也故近道
  第四节朱子云知主别识意主营为知近性近体意近情近用 诚者真实无妄全尽天理之谓故必推极其知于天理之极处也天下无性外之物而万理同出一原格者物物必至其物与无妄之极也看得诚字真则致字格字皆是推到顶上不泛然说向汗漫处去矣致知次第当由外以及内盖随事精察而忽焉贯通
  则性无不在而天下无性外之物矣如小徳之统于大徳也 博我以文到如有所立卓尔地位亦今日格明日格脱然贯通之极致也
  注意者心之所发也 有主之心所发也故好者必善恶者必恶
  欲其必自慊 必自慊宋元板作一于善
  欲其极处无不到也 是言其根柢之处无不到乃穷源之意非汗漫博求之谓也 极犹太极皇极之极非北极之极证以无所不用其极句自晓
  第五节注物格知至四句 但可如此收转照应不可作知止节正解
  第六节 由上文观之必至于脩身而已之明徳始明由脩身推之而后能明明徳于天下是故皆以脩身为本 天子有天下诸侯有国大夫士有家又佐天子诸侯治国平天下者庶人虽无国天下之责然亦必有家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岂不均以脩身为本哉
  末节 又言家者此则自天子至庶人所同也只从末不治中推以示人见当脩身以为家之准则不如此则国与天下更无可言耳
  传首章第一节 此节本是着力之辞次言顾𬤊则涵养工夫终言峻徳则逹天徳之妙也
  第二节 存其心所以养其性也存心养性所以事天也顾𬤊明命实际不外此
  第三节 峻字见至善意黎民于变皆克明中事即含下新民意
  末节 自字是非于所性之外有加毫末之意所谓明命峻徳即是这个也
  传二章第一节 一层进一层即此之谓极
  第二节 作字是又从而振徳之意思已经咸与维新再造四海之民彝复加鼓舞作兴之不已乃是极字意第三节 旧邦非衰敝之谓言先世积徳累仁太王王季肇基而文王之徳又能克享天心也
  注能新其徳三句 能新其徳句顶首节以及于民句顶次节始受天命句贴本节即起下极字
  末节 新命不过新民之极至处故注中只言两项传三章第三节 作为人君五段题不细贴缉熙敬止着语无由说着
  与国人交止于信 当就邦交说即朋友之道也国人若仍作庶民则是为人君一项内事不必分五者矣注则于天下之事皆有以知其所止而无疑矣 缉熙是知承上节知字来
  第四节 瑟僩是敬以直内赫喧是义以方外 恂栗威仪是成徳后培养功夫
  末节 君子二句即是平天下传中政事盖必至此而后为新民之止至善也 贤贤亲亲则有所师法乐乐利利则从善也轻 注咏叹淫泆 泆宋本液
  传四章 易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畏民志者谋始之道也 上三章皆明新平说此章承上起下又见脩身以上一截尤为用力之地所谓六分是内四分是外也
  补传以求至乎其极 极是根本非泛滥周详之谓传六章首节 意是好善恶恶之发非一念善恶之发真西山曰自慊是为己言己之所以为善者乃自我合当如此若不为善则此心自不快足自不能安非是为他人而为善也自欺是为人本无实意为善但外面若假借以欺人欲人讲好而已自慊是诚自欺是伪 注自脩之首也按此句贯注徳润身二句 以徇外而为人也按外字人字即对独字看 他人不及知按不及二字是几 以审其几焉按独字只是对人说几是为己为人之几只在好一邉说但审好之实与不实耳第二节 其始为人则其继必至欺人故复以小人警之 厌然身不泰如见肺肝心不安
  第三节 此节只是证上人之视己二句指视乃言其形外之实严字即指形外之可畏非形容揜著时自苦如是也 十目十手是实事 揜其不善而著其善即注中所谓善恶也历来讲章认得不清所以有兼指善恶及重恶一边之纷纭
  传七章第一第二节 二节分有心之病无心之病本是但语未圆不如云心有偏倚之病心无存主之病耳有所即不在朱子未定之说不可从观或问自明 此章是说正心故上节先从感于物而用心偏倚处说起若未感之时先无主而昏则此身日用动静之间尤无往而可矣上节是随事反求下节是涵养大本但说有所即不在道理狭矣圣贤岂如此其辞费哉 忿懥等字与下亲爱五者同 注盖是四者皆心之用按心之用是已发下节心有不存是未发
  末节 正心是敬以直内孝弟慈是义以方外
  传八章首节 私笺云上章忿懥四者自其主乎心而有所系累则以言心之病此章亲爱五者自其发于事而有所偏向则以言身之病按偏向之根在不正心病而事从之也 好恶是情情之发是意 注辟犹偏也按偏对正字 而不加察焉按病在心上
  末节 此二句反复言之者对经文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下章先反喝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对经文其所厚者薄三句所藏身三句又廽顾
  传九章 此章只说教家故以身之感发言之下章说治国故必以政事言之乃家人国人之分今人误以为国与天下之分不可通矣闻之李世得
  首节 孝者三句顶上不出家而成教只讲理之相通方不预夺后三节教国人一层 注身脩则家可教矣按此跟身脩来则所藏乎身句亦极要𦂳 此所以家齐于上二句按此乃推开说以起下文不是孝者三句本位
  第二节 世得云此节是鞭䇿人致力于本之词按引书之意只以母子之心不逺喻家国之心无二觉于上下文义更为贯穿且不费力
  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 此养字即上保字近文多用姜嫄生民等诗谬甚 注又明立教之本按如此说恐单就教家上说亦得 不假强为二句按孝弟慈乃心之同然所得于天也识其端谓孝弟慈推广则所令皆是
  第三节 仁让又从孝弟慈推开说是因三者又推类以尽其馀也让兼节文言之 注此教成于国之效按效犹云实迹也
  第四节 上文言家齐而即成教于国此以下又言教国非本之身脩家齐不可三引诗反复咏叹皆以足上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之意 按其所令二句打转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
  第六第七第八节 三节中皆暗伏一个身字在内桃夭节刑于寡妻宜兄节至于兄弟其仪节以御于家邦本或问
  传十章首节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一句领起通章所言絜矩同好恶皆治国之事观所谓得国失国及结处此谓国可见 上老老三句与孝者三句分别处只是彼但言其理之相通此则有国者所行之政事如恤孤便是指慈己之㓜说不倍谓不倍死忘生也 注不可使有一夫之不获矣按醒得此句是以二字乃分明
  第三节 此节正絜矩之实盖既有教化以兴起其善而乂必好民所好恶民所恶使获遂其善也泛说以欲从人不得 君子自任如是不谓民之爱之而加以是名也 注而民爱之如父母矣按爱之亦如父母不可落空须照为天下僇矣下以得失对言
  第四节辟则为天下僇矣 辟字反对均齐方正 抚则后而虐则仇既为民所仇疾则危辱随之矣僇字亦不必说出身弑国亡来
  第十节 有徳有人顺而入者也外本内末悖而入者也 只说到争民施夺民散上悖出却只论其理不可铺张其事圣贤论理极透快而仍有馀地
  第十二节 惟字本是谦词却是极郑重要从心里透出来
  第十三节 此是舅犯教公子之词作公子辞秦使语者非
  第十五节此谓唯仁人 新安陈氏谓此引孔子之言故着此谓二字
  第十八节 前所云慎徳及所云仁皆忠信实际工夫注君子以位言之按君子指有国者
  第十九节 蓝田解中四句皆专责之在上者方是絜矩之大道也王政固因民所利而利之然岂听其自生自为哉 注朝无幸位按出荀子王制篇
  第二十二节 前言以财发身以身发财此二节又言非独其身为之所用之人亦不容于不审本节眼目在不畜聚敛之臣下节则畜聚敛之臣者也
  伐冰之家 左传食肉之禄冰皆与焉杜注在朝廷治其职事就官食者孔疏在官之食有冰下云自命夫命妇无不受冰谓赐之受以归在家用者也是伐冰得兼食言之周礼云春始治鉴凡内外饔之膳羞鉴焉凡酒浆之酒醴亦如之祭祀共冰鉴宾客共冰注中独言祭乃举食之重者
  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二句 此节就义理以明用心之公下复举利害以明择术之审 注不忍伤民之力按不忍二字从好仁来




  义门读书记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中庸
  中庸全旨 朱子云中庸当作六节看首章是一节说中和自君子中庸以下十二章是一节说中庸君子之道费而隐以下八章是一节说费隐哀公问政以下七章是一节说诚大哉圣人之道以下六章是一节说大徳小徳末章是一节复申首章之义
  第一章第一节天命之谓性 私笺云注兼人物然只以人为主与诚者自成皆不必兼物按诚者自成可不兼物盖成物之物亦人也此处不兼物说则末节注中天地万物本吾一体句无根矣
  率性之谓道 朱子云此率字不是用力字按未有不离道工夫只是言道之本然故章句亦云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
  脩道之谓教 注中所当行三字承第二句所固有承第一句脩之则于道无复乖戾于性亦无复昏蔽错杂矣双承上文即涵下致中致和根脉
  注天以阴阳五行所谓性也 阴阳五行是气健顺五常是理
  第二节 安溪先生云上节是在性上做功夫而本文却就道字说起故注云日用事物当然之理先解释道字接云皆性之徳而具于心便已引归到性上又曰无物不有不是指道之散在事物者乃𦂳顶性之徳而具于心一句言无不有是性也无物不有是性而性体无时不存此所以不可放肆而离之也自大全小注以来解说多错遂使日用事物当然之理及无物不有两句皆成剰语矣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 不可者人不可离道也不然只是离不脱耳杨氏以饥食渇饮夏葛冬裘讲不可离不几似异学所云作用是性乎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二句 须看注中存天理之本然句非寂守也欲使具于心者清明昭著不至于昏则天命之本体常存有以为酬酢万变之本尔故或问亦云了然心目之间常若见其不可离者不当疑其说成睹乎其所不睹闻乎其所不闻也此节或问之语实与太极图解中惟人得其秀而最灵二节相为表里 或问云学者当无须臾毫忽之不谨而周防之以全其本然之体也按此二句则该贯睹闻而言之矣曰周防则是该乎动静而慎独则尤遏乎人欲之初萌也慎独固方动之时而遂以戒慎恐惧二句为主静则愚所不解也 图说曰主静立人极非偏于静也静中涵得动之理及动而止其所这静的道又常在故定性书又云静亦定动亦定 注无物不有按言无不有是性也第三节 其所以一念之萌而知之若是其审者亦由平日养之已熟 慎独是义以方外事贵于博学问辨可见致和中自有知底工夫集义少不得精义一段事也不然大学首一章推本于致知格物为大学始教何缘中庸开卷第一章不及致知一段工夫 注不曰幽独之中而曰人所不知己独知之者以应物之处言也第四节 不曰仁义礼智而曰喜怒哀乐者性皆善而情易流也
  末节 前是下学此是上逹 致字只是涵养纯熟使无一息间断之意工夫固不外上二节也注中两无少二字极重 注戒惧二字指睹闻至静之中指不睹闻谨独二字指隐微应物之处指见显四句皆上二节事不得误看至于二字作致字注脚
  总注 首明道之本原四句按道也者三句郑氏自为一节惟章句寻求两故字语脉截分二节总注则尚与先儒节解略同盖亦未及脩改之故 以去夫外诱之私二句按不可分属
  第二章第二节 时中从来作圆通识变讲看来宜照忌惮二字为妙静时有忌惮则戒慎恐惧而静得中之体动时有忌惮则必慎其独而动得中之用静亦中动亦中此之谓随时处中此之谓无时不中戒慎恐惧即是忌惮无戒惧工夫静时不能合无偏无倚之中动时不能合无过不及之中故小人反中庸
  第四章首节 举气禀之失即可见世教之衰使教化隆盛则民自皆变化气质而协于中矣
  第二节 诗曰民之质矣日用饮食言饮食见道在日用平常之事不著不察人预有责焉非独世教之衰也第六章 或问以好问二句对非知之过执两端二句对非愚者之不及然由不明故不行知愚各有之若舜之无遗善而人无不乐告以善是无所不知又知之不过也执两端以取中则择之审用中于民则行之至是既知所以行而又不以为不足行也两截皆兼知愚说为宻所引孔子语或非一时之言不容于口气中牵缀上章字面然必意思相对使明行次第确然可寻乃尽文断意属脉络相承之序 注浅近之言犹必察焉按迩言内仍当双顶好问好察则下隐扬句方可从言字一脉相承
  第七章 不知辟是不知辟祸之理欲以知免而反入祸也
  第八章 颜子天资纯粹既不刻意尚行惊世骇俗能行所不必行若贤者之过中而以为不足知又不卑污茍贱不能行君子所当行若不肖者之不及乎中而不求所以知此其所由得为真知而能择能守中庸之道以明也
  第九章 无一毫人欲之私方是仁熟义精处
  第十二章第二节 从夫妇与知与能说起正以救索隐之弊朱子自谓初见延平说得无限道理也曾去学禅李先生云公恁地悬空理㑹得许多道理而面前事却理㑹不下道亦无他元妙只在日用间着实做工夫处便自见得可以㑹经文立言之意 与知与能之道皆日用常行而不可忽者正极切近下手处不可因愚不肖看作卑浅没要𦂳事 与知与能盖即良知良能凡日用伦常之事皆是不可泥居室二字至下文造端句亦蔓引诗始闗雎等语 此章皆就极小处形容出道之费来语大语小四句语气不平 大小只是一个道自语之时各有大小耳如孝一也自其小言之则冬温夏淸昏定晨省莫非道也自其大言之则通于神明光于四海又莫非道也 圣人所不知不能以龟山所解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二句求之自可见 朱子亦有谓侯氏说得亦粗一条在语类首章说戒惧条内
  第三节 此节明虽细如鸢鱼而道著于是也可谓费矣承上语小而起下造端夫妇之意也 说一察字正以破除隐字见得索隐于费外者非也 既以费隐发端似宜兼说到隐而不言隐者费外无隐也 安溪先生问陆稼书前辈文谓飞跃即是道是否陆云飞跃是气其飞跃之是处乃是道先生请举一端言之陆云色斯举矣翔而后集道之即飞跃而在者也若自投罗网背乎道矣先生赏其的当 虽鸢鱼也不离阴阳匹偶之理这便是道若泥飞跃着解则是以知觉运动为性矣二条杨宾实所记无性外之物知得遍满逼塞有是气即莫非是所性之理便须尽己之性由是以尽人之性尽物之性矣故程子曰吃𦂳为人
  十三章 伐柯节是一人自观忠恕节是两人对观道四节是三人叅观
  首节 非所当知所当行而造为虚伪之说则不忠非所能知所能行而强为怪异之行则不恕 注固众人之所能知能行者也按此承上节与知与能来
  第二节 注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安溪先生谓不如云即以其人之心治之使尽其人之道更明切治人者正为使之尽道而以人治人则以其有自具之性故也
  第三节 善推其所为者存乎恕预养其诚者存乎忠第四节 吾所求乎子之事我者即以此心事父下仿此 子臣弟友即是人字 所求即言也以事即行也庸言至微也庸行至细也一脱口而不敢渉于易一
  措足而不敢避于难此古人敬威仪矜细行之事主敬之功存诚之学也故曰慥慥大凡小节小事乃大德大闲之本小者克尽则大者不患其不能推矣充其无易乎言之心即恕己量物之心也充其必勉于行之心即自责自脩之心也有是厚重笃实之基则推之于人伦之间以行其恕而道在是矣先儒忠恕形影之喻盖谓此也茍非存诚养忠之有素虽欲强恕于施受之顷而有所不能矣 慥慥即所谓忠也对高逺难行说总注道不逺人者皆费也 以此解上章即无汗漫之弊而君子之道皆贴率性之谓矣
  十四章首节 外字即下命字
  第二节 富贵四项逐层自易以及难 无入不自得照下不怨尤看并有失而反求亦包在内盖自得者自得其性分也非但自适之谓乙未侍先生偶言庄生齐物只是不知此章义理先生曰庄生是将富贵作贫贱贫贱作富贵看却漏了行乎二字即如处患难便该要动心忍性有多少事在不容恁地滚过去
  第三节 正己而不求于人是就上章责己推进一层正己者自脩之极功也到能尽其性方可谓之正己下学上逹知我其天自不求于人矣
  十五章首节 卑迩是小髙逺是大此章是前后过文只重在两自字
  十六章 安溪云鬼神非理非气而在理气之间在人则心之神明是已程张所谓天地造物阴阳二气者是这个本文所谓祭祀如在者亦只是这个体于人心为人心之鬼神亦即是这个
  首节 鬼神是气之精英郑康成曰阴阳之神曰精气情性之神曰魂魄 鬼神者神之运于气者也故注兼性情功效言之
  第二节 䕫孙问此章以太极图言是所谓妙合而凝也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便是体物而不可遗
  第三节 林一之问万物皆有鬼神何故只于祭祀言之曰以人具是理故于人言按此语极𦂳要此章仍当以人为主体物而不可遗者实理斋明盛服而不可射者实心也
  末节 鬼神虽兼聚散屈伸然体物不遗则其聚也神之格思则其伸也显字却在聚而伸处见其微也可以谓之散而屈而不可谓之无此理张子正𫎇言之详矣其以鬼为屈以神为伸者又就二物分别字义如此耳实则鬼神皆有屈伸也说本安溪
  十七章 安溪云人必和妻子宜兄弟而后可以顺父母尽人伦而后可以格鬼神此上数章相承之意斋明盛服以承祭祀则有如在来格之感矣所谓有其诚则有其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是也脩徳格天理不过如是但上数章言其理而此下则实以圣人故自大舜文武周公皆尽孝弟以至于𫍯神动天飨先飨帝者即上顺父母格鬼神之实事也按此数章血脉无不贯通又云仁为五常之本而孝又为仁之本然则孝是徳之本脩徳者必先孝是孝乃徳中事然必脩徳之尽乃能完孝之量而可以名孝则徳又是孝中事矣二义相为首尾大徳不至格天不足以言大孝然而舜徳之大又岂有大于孝者乎
  第四节 宜民宜人此句不可作引证落空说必能仁民爱物乃极乎孝之量也
  末节 注受命者受天命为天子也按受命不但为天子虽一命之士但简在帝心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者皆是
  十八章第三节 斯礼也指上祀下文祭以大夫即上祀之意祭以士是陪说丧之逹又以证祭之不可以不逹也 三年句不即指父母先儒论之甚详 朱子语类中则以为独指父母
  十九章第二节 注通于上下者言之按此故祖庙兼举诸侯以下乃与上章追王以下意相似
  第三节 此节是从将祭说起 祖庙谓太祖之庙非通论七庙之制四时之祭亦于太祖之庙行礼 宗器兼先世宝器与庸器言 时食在庖人为共祭祀之好羞注引禽献于祭为踈鬼神不贵䙝味不言煎和也第四节 此节是详祭时之事因及助祭之人燕毛句则以类而毕举之也 注中只说左昭右穆不说南昭北穆则两节相承说至末节中始推而及之于大禘也宗庙之次按次乃庙制之次 子孙亦以为序按亦
  字上先补群庙之主 有事于太庙按太庙即上祖庙相维辟公卿大夫在天子之庙则内谓侯也 林次
  崖谓依仪礼旅酬只是兄弟之子举觯于其长长兄弟则举其觯以酬賔无賔子弟举觯于其长之文賔弟子举觯于其长乃是下文无算爵之事不知朱子如何引来解曩尝论此说似细而实泥特牲馈食经文详故逐节区分中庸经文略则言旅酬便统下无算爵盖必兼賔弟子之举觯于其长于下文逮贱之义乃备朱子此句本之康成康成又即引特牲馈食之礼岂肯漫下賔弟子三字乎
  第五节 此节是主祭之人 私笺云第二节注言以所制祭祀之礼通于上下者言之观庙制天子七诸侯五大夫三适士二官师一可见自天子逹乎大夫士皆同此二节之行事矣践位一节即以证上诸色人各践其位云云尤自快畅而注又専指先王则似独此一节单指天子言矣何以云结上文两节乎按虽通上下而文义以武周为主故云
  末节 安溪先生云人物之生固分形而异气矣然而祖宗一本者也天地同体者也知父而不知祖者飞鸟是也知人而不知天者众庶是也明所本而知天则乾坤父母也民物兄弟朋类也举五伦而措之其于天下也殆亦如示掌之近而易易乎撮其大意 乐乐其所生礼不忘其本故制礼乐者必极于郊社禘尝也知其义则万民庶物本吾一体不可得而间则父母宗子之责自不可得而辞于治国又何有哉
  二十章 因说人存政举归到明善诚身诚为一篇枢纽天道人道又下数章根原
  第六节 知人句王守溪文用一助字极妥不可泥注中欲字必字说成尊贤为亲亲之本颠本末之序第七节 有父子而后有君臣而逹道先言君臣者对君之辞也
  第九节 困勉尚是中人此则因哀公逊谢故复示以中人以下入徳之门中人以下即末节所谓愚柔也此说吾所创然新而不稳 学莫先于立志知耻即立志之谓
  第十节 治人句犹大学之论治国在道理上说下句犹大学之平天下在经制上说
  第十一节 上文脩身脩道首言亲亲而及尊贤此先言尊贤者敷政之序也 注柔逺人所谓毋忘宾旅者也按此宾客非朝聘之人 此九经之序也私笺云序不重按观下节是逐层推开则此序字如何不重第十二节脩身则道立 上老老而民兴孝所谓道立也 注不惑谓不疑于理按理即脩身事亲之理要说得细
  第十三节非礼不动 九经主于立政此只庄莅动礼之事
  继绝世厚往而薄来 继绝举废当请命于天子而行之治乱持危则脩方伯连率之职哀公所当自行也继绝则其国尚在但使之无君而有君其事较易故先言之乱则祸在一国之中易于整顿危则或将并于强大或地当水患非治乱可比先后次第皆非漫然者四者皆使诸侯得保其旧安其常而后徐讲于邦交之典也 乱则君臣相狱父子相狱几殄厥世矣危则侵削日滋息肩无所几亡其国矣四项又相承也
  第十五节 此节正是结束上文 豫者先知其理之实而素定之即下节明善之根
  末节 所谓明者即后之至诚如神所谓强者即后之至诚无息须透入诚字方能挽归所以行之者一来脉总注明其所传之一致举而措之亦犹是耳 读以下十三章当以此言思之则于考诸三王而不谬等句无滞碍矣
  二十一章 此明诚二字即从上章明善诚身来二十二章 赞天地之化育则至命也吾之性本自化育中来 注巨细精粗四字直从十二章语大语小发脉注在二十七章洋洋乎二节尊徳性一节 知无不明句顶上察之处无不当句顶上由之
  二十三章 致曲有诚对至诚形著明对己之性尽动变化对人物之性尽 或曰变与化何别程子曰变如物方变而未化化则更无旧迹自然之谓也
  二十四章 理之先见处便是鬼神发见流行之实以实心而知其实理故曰如神此神字非如曺人梦众君子谋于社之谓也 吕氏曰诚一于理无所间杂则天地人物古今后世融彻洞逹一体而已兴亡之兆犹心之有思虑如有萌焉无不前知盖有方所即有彼此先后之别既无方所彼即此也先即后也未尝分别隔碍自然逹乎神明非特前知而已
  二十五章 安溪先生谓此章书义浅说最清楚首节 此节是从源头上说下见人当立诚以尽行道之责诚者自成句虽天地万物无所不该然不可说得泛了去须以人作主乃喝得下节诚之为贵起大全所载俱是概论道理若作文则当顾口气血脉也 明道曰至诚事亲则成人子至诚事君则成人臣四句中便包得道之在我者亦无不行意第三节亦只须用此意一贯讲去
  末节 智即诚之明处 外内犹言己物 道理一有内外之殊岂能自然及物所以成不独成惟其出于所性之固有也时措之宜正申明自然处而其用功在尽性者既得于已领一诚字便一以贯之
  二十六章首节 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故不可一息间断君子诚之则自始至终更无间断 舜五十而慕乃是诚于孝
  第三第四节 悠远博厚高明注云以其验于外者言之盖就一身发见处说所谓盛徳之光辉也如其次致曲节所云形著明皆就一身言之讲家多说入政治风俗上以井田学校礼乐文章填实说殊觉语无伦次至讲博厚所以载物节觉所以二字难通便云博厚即其载物处也于文义亦欠安穏不知以下文天地对照观之为物不贰对至诚无息是一层博厚髙明悠乆对至诚之徴是一层生物对至诚之覆物载物成物是一层节次本是分明天地之博厚髙明悠乆乃由不贰而发见者如此惟其博厚髙明悠乆故有生物之功天地之覆载成物乃是天地博厚髙明悠乆之验也博厚髙明悠乆与载物覆物成物尧舜孔子皆然不必専以有天下为天子者说
  第四节 先言悠逺而后博厚髙明者至诚不息故验于外有悠逺之象博厚配地髙明配天则宜先言髙明而后言博厚乃先博厚于髙明者盖髙以卑为基凡诚之形于外必先觉其有与物同体气象是博厚也于博厚中又觉其超乎万物之上是髙明也 载覆成合大小言之方与今夫天节相对此只是过化存神之意时文家用学校农桑等语与不见而章节背 须体味所以二字言其徳可以载物覆物成物尔先生谓有是徳则有是业虽未见之事功而规模亦已具矣
  第七节 张长史云其为物不贰天地之性一于生物也 朱子曰天地别无勾当只是以生物为心 程子屡云天只是以生为道
  第九节 昭昭之多是小者及其以下是大者注中十二章句乃实理血脉处非假以指㸃文法下章大小根源亦即在此两层合来乃见不测非及其以下乃不测也 日月星辰华岳河海即是无穷广厚之实不在生物内此天地之所以为体也故注中云以其全体而言邵子观物外篇云观星而天体见矣观山水而地体
  见矣 郭象庄子注云天地者万物之总名也天地以万物为体此语殊有名理何以能覆能载总此一诚故也 天地山水三层逐层吐出下节又收到天上 此节书顾麟士所论极清楚见说约中可补先儒所未备注由其不贰不息按此句在及其二字上以致盛大
  四字是及其句
  末节 上文极言生物之盛此节恐是天地生物而厚于人天地生人而厚于圣人之意故下章即接云大哉圣人之道然前人未有如此道者未敢遂自信也 在天为命在人为性此节明至诚无息者以其尽性也尽性则全尽天理无一㸃气质用事故无二无杂成性存存而不已矣 曰命曰徳皆收在里头说 张子所谓性与天道合一存乎诚
  二十七章第二第三节 发育峻极是道之著于物理者礼仪威仪是道之见于人事者人事得其宜则万物得其理矣礼仪威仪所以经纬乎万物者也故下文议礼制度考文専言礼仪威仪之事 徐坛长文讲优优大哉句云自其委曲善入而无微不至也似不可谓之大也然其纤悉必周而取之不尽也得不谓之大哉第五节 注凝聚也成也按聚是立大本成是四面凑合得成即包下存心致知两事
  第六节 存心固是根本然程子谓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惟圣人本末一贯自圣人而下其致功皆是博文约礼从散殊处精察力行逐一实践以复其性方始不是一个空壳子辅汉卿所录优优大哉下一条云圣人将那广大底收拾向实处来教人从实处做去老佛之学则说向髙逺处去都无工夫了圣人虽说本体如此及做时须事事着实如礼乐刑政文为制度触处皆是体用动静互换无端都无少许空阙处若于此有一毫之差则便于本体上有亏欠处最属此章要义涵泳已知敦笃已能不独不虑而知不学而能者为徳性之知能凡由学问而成者亦莫非徳性之知能也天下无性外之物问学皆所以复其徳性所固有已知己能即为我徳性中物矣未知未能则有藉于学问 广大是宅心髙明是立志温故是涵养敦厚是持守末节 朱子云大小精粗一齐理会过贯彻了后盛徳之效自然如此
  二十八章第二第三节 徐坛长文云议道自上必经纬人伦无所失而后简器用谨书契则由大及小而不失其序风行于下必法度文章莫之悖而后重礼教叙彛伦则由粗及精而乃观其成按二节经文必非无故为此错综窥寻到此可入义疏疑得之师门绪论也第二节 注文书名按书名兼形声言之管子君臣篇云兵戈一度书同名车同轨
  二十九章第三节 三王后圣以往与来对言天地鬼神以隠与显对言下节知天知人乃举来以该往即隠以该显实总结此四句 建诸天地犹言天髙地下万物散殊而礼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乐兴焉质诸鬼神犹言郊焉而天神格庙焉而神鬼飨若云象其屈伸往来仍旧是建诸天地矣
  第五节 动而世为天下道三句当与见而民莫不敬一例动字且就动作威仪上说
  三十章首节 注皆兼内外该本末而言也按内外本末即下大徳小徳
  末节 川流即是逹道敦化即是大本惟仲尼能致中和故亦如天地之大也 安溪先生云小徳川流已发之和也大徳敦化未发之中也所谓一以贯之忠恕而已者也
  三十一章 自溥博而渊泉自渊泉而时出所谓小徳川流也四时万物之并育并行也自时出而渊泉自渊泉而溥博所谓大徳敦化也天之所以为天也 此章从内说向外故曰是小徳之川流
  首节 有临不必専以有天下者言凡以上临下皆临也声名洋溢莫不尊亲尧舜孔子皆然 仁义礼智浑然全体者谓之大本下章立天下之大本是也时出而为仁为义为礼为智则所谓发而皆中节者也非川流而何 和以喜怒哀乐言而此云仁义礼智之徳何也曰喜而中节则无喜也寛裕温柔而已怒而中节云云四徳之先又有聪明睿智何也曰水于五行独两徳
  焉朔易之位子半之时前乎此者以藏万物之用后乎此者以开万物之基以故圣贤之言智者或后之或先之中庸此章则先之而又后之徳可先而可后者道成始而成终也盖聪明睿智者开先之哲所谓神以知来也所谓火日外光能散而施也文理宻察者精义之极所谓知以藏往也所谓金水内光能翕而受也以是而终始乎四徳孔子所以集大成而中于百歩之外也易言元亨利贞于冬独复其文曰贞固扬子言罔直䝉酋冥于水独重其名罔冥其理皆由此尔 生知之质是大底智主于合藏文理宻察之智是从𠏉上又逐枝上生出主于分别
  第二节 注充积于中按充积者大徳之所敦也此二章道理皆交感互发
  第三节 见言行皆发也莫不敬信悦则中节而和之至也
  末节 配天逹天皆从前章譬如天地二节来 天大无外而天下无性外之物至圣自明而诚为能尽性以尽人物之性故广大如天也血气当闗合性字说三十二章 此章从外说向内故曰是大徳之敦化首节 经纶出之时立本泉之渊知化溥博之原夫焉有所倚中之极也 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五品之人伦乃其五性自然之用也不可误看注中功用句为体用意说向外去若以首句为体中三句为用至诚为大徳中三句为化不惟立本知化二句更说不去两章分属之㫖亦无归宿矣 注以功用言者盖经纶字知字皆就发用处见立本虽不可以发用言然便有千变万化皆从此出意思是亦发用也无倚者以其浑然自一诚流出不失其未发之中也肫肫三句正是未发气象功用之本而无倚之实处
  第二节 上六字是未发气象 朱子云至圣一章说发见处至诚说存主处圣以徳言诚则所以为徳也以徳而言则外人观其表但见其如渊如天诚所以为徳故自家里面却真个是其天其渊按此非特如之而已方解得出 肫肫其仁只就至诚尽伦上见天下后世赖其分之合之非正意时文多倒说 脩道者有仁义礼知之四徳而但曰其仁何也曰仁统乎四徳也所谓脩道以仁是也前章既以智始终四徳而此又统以仁何也曰言明诚者智为主所以目之曰至圣也言诚明者仁为主所以目之曰至诚也然至圣之道则自⿰氵専 -- 溥博渊泉而出矣是即至诚之渊渊浩浩者也至诚之徳则以聪明圣知而知矣是即至圣之聪明睿知者也夫然则诚明合矣中和一矣性命道教岂不同条共贯者哉三十三章 尚䌹一章自潜虽伏矣以下又自下学存养省察之事以推而极之圣人功化之盛其终乃明所性之妙出于天命而无声臭之可言一一与首章相应首节先以为已知谨引其端总注云反求其本正首章总注中欲学者反求诸身而自得之意也陈定宇谓下文谨独意已萌于此然几者动之微善恶所由分当留在下节不疚无恶中正贴独字此节只宜虚说知谨耳知微之显与莫显乎微不可滚作一事
  首节 守谿文解温而理理字云良知之别白天则之分明
  知逺之近三句 逺之近尽物性始于尽人性尽人性始于尽己性也尽性又始于致曲也风之自化动变始于形著也微之显惟有诚则渐而形著也 逐层收向里
  注尚䌹故暗然衣锦故有日章之实 须看两故字惟其有恶著之心故收敛向里外之亦无不暗也日章之本在内章字即诚之形著处惟其诚日积于内故内之英华不可遏于外也判然离而二之则非矣
  第五节 或问云其曰不显亦充尚䌹之心以至其极耳不作岂不显也讲
  末节 朱子答陆子静书云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是就有中说无无极而太极是就无中说有








  义门读书记卷二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论语上
  学而篇学而时习之章首节 注后觉者必效先觉之所为按效先觉自立志始 乃可以明善而复其初也按明善是知复初是行 善者所性固有之善也复其初者复其性也性有五而仁统四者故下章言仁仁之施以亲亲为大故为仁必求端于孝弟合内外皆诚然后复其性故三章戒巧令义理自丝贯绳连
  时复绎思则说也 此一段是知
  学者将以行之立时习也 此二段是行
  第二节 注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按人性皆善故信从 私笺云到得说田地已是君子了按非乐不足以语君子盖君子者成徳之名成不独成合内外之道也第三节 此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同意非谓世无见用者也此对上说乐二字故云不愠中庸对上半涂而废故云不悔耳
  其为人也孝弟章第二节 注或问孝弟为仁之本此是由孝弟可以至于仁否按此汉儒延笃仁孝前后之说
  巧言令色章 此与下章连类记极有深意正是提撕教人加之省察切已反求从言貎细微处实下手做工夫起不是汗漫观人之法
  吾日三省吾身章 忠信所以进徳也故曰得为学之本传习是业 人生日用要务如事亲从兄处事接物何往非切于身乃独约举三者不亦疏乎须认取省字盖省察工夫必加意于易忽之处乃为至精至宻人生为己谋无不尽为己之私慝谋亦无不尽至于泛泛悠悠之人则容有不忠者矣人于父兄之前不敢不以实君上之前不敢不以实至于相狎相等之友则容有不信者矣人于苦心劳力所得未有不益求精熟者至于见成传授出口入耳得之甚易视之无难则容有不习者矣于此日加省察乃不惟日用要务皆反身而诚且至精至宻他人易忽之处工夫无所遗矣如此看三不字正极包括周偹非疏漏也乃安溪先生看此章书之大意三者皆要从身字认取而用先生之说细细洗发为人谋而不忠乎 人字对下朋友言之
  道千乘之国章 何以聚人曰财故为政莫先于戒専利若侈用无节则财匮不得不出于聚敛矣故敬信之后即继之以节用也然民之疾苦非上所能尽知茍其虑之不周虽有良法美意庸有不被其泽者必随时随事常存爱人之心而后能以身体之民生可得而遂也世得云以时只是重农故归于务本而五者皆是论
  其所存正徳间文尚如此分晓 东汉韦彪云农人𢚩于务而苛吏夺其时欲急其所务当先除其所患是末句善据 注五者反复相因各有次第按各有次第乃读经之要法也
  贤贤易色章 法言孝至篇曰事父母自知不足者其舜乎竭力句当如此二句
  君子不重则不威章 首节收其放心次节养其徳性三节兼致知之务末节举力行之要 此章次于子夏论学之后盖能以尽伦为本则虽得之生质者多而不得谓之未学若不能居敬存诚迁善改过切已用力虽既尝学之亦浮游而无实之功已 朱子答章蜚卿云为学约而易操者莫如敬敬则凡病皆可去如不重则不威章敬是总脑不浑在散句里必敬而后能不轻如主忠信亦先因敬不敬则诞谩而已何以主之合之郑文相所录四者皆是身修之要就其中主敬又是最要若不主忠信便正衣冠尊瞻视只是色庄一条此章之义乃偹纂大全者専取后一条故近日作文四柱之外仅知主忠信句当重而于首节变化气质工夫殊少理会又岂程子所谓未至于诚则敬然后诚之次第耶南轩曰学以重为先严于外也忠信者存乎中者也存中以制外严于外所以保其中也而资友以辅之改过以成之君子之学不越于是矣参观此说则四节之轻重自明
  首节 此君子或指始学之士言 不是决其后日不固也当下便如此故朱子云学则不固与不重不威只一套事 学字内兼包致知 志向虽髙知识虽敏亦不坚固
  第三节 朱子云朋友才不如我时便无敬畏之意而生狎侮之心如此则无益按不待到他损我上细极注友所以辅仁按将与讲习也
  第四节 注自治不勇按不是不改但不能如风雷之速
  总注 游氏云云按以威重为质小学也学以成之直贯下以忠信为主存心也以胜己辅之致知也吝于改过无以入徳力行也 游说将末句另提起说
  礼之用章首节和为贵 言人之用礼贵于和人多认注中推原处为正面
  第二节 班固曰事举其中礼取其和不以礼节则失中而归于不和矣何可行之有
  总注 则失其中正而各倚于一偏按中和相因未有不中而可以为和者也
  信近于义章恭近于礼 过与不及皆非礼也
  食无求饱章 金云敏于事三字截断前后总摄入此三字而字直贯下句亦佳徐思旷文如此
  贫而无谄章第二节 朱子答张敬夫云引诗正谓孔子以无谄无骄为未足必至于乐与好礼而后已有似乎治骨角者既切之而复磋之治玉石者既琢之而复磨之盖不离是质而治之益精之意也
  末节 注其所己言其所未言按两言字与上句萦抱最𦂳往来二字又无禅病
  不患人之不已知章 两截各开说
  为政篇为政以徳章 此节即中庸笃恭而天下平之义徳字要在诚敬上说 注无为而天下归之按无为二字贴居其所说 北极非北斗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章 总注故因其近似以自名云云又以圆程子之说
  子游问孝章 敬只在养内如曾子必请所与必曰有两必字即是敬即是至处 至于犬马只从能养极言若从事亲说下便背理伤道且夺下矣
  子夏问孝章 曰弟子曰先生则以㓜事长之常道也罔极之恩可以是为报乎
  吾与回言终日章 助我起予此足发者也不违则不足矣退省其私亦足以发此亦字之根也发发明吾道也 注坦然由之而无疑按无疑二字与不违二字相应
  温故而知新章 知新当从大本大原中出不是逐节去学来底
  由诲女知之乎章 能勿以所不知自欺自必求至于知而不能已焉
  知之为知之 私笺云本来真知按此隆庆戊辰后杜撰邪说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章孝慈则忠 此孝字兼慎终追逺而言
  或谓孔子曰章第二节 注何必居位乃为为政乎按乃始也不要说煞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章首节 子张所欲知者不是今日风明日雨盖以世变无穷则治道容有难以预定者将欲立百王之大法竟何所守故问之注中事字极分晓
  第二节 不言唐虞夏继世者其道同也若汤武革命去旧污而即新政宜若有难知者矣然大经大法固不外乎夏殷先世所行之旧不过与时变通小小损益而已观往事知来者世变虽无穷而规模之大者即与天地相终始可也又何所不可知哉 注非若后世谶纬术数之学也按不必说到此
  非其鬼而祭之章 私笺云谄与无勇乃即其事而断之之词非推原也
  八佾篇孔子谓季氏章 私笺云庙制室外为堂堂外为庭按庙庭本马季长注
  三家者以雍彻章 小序云雍禘太祖也以问禘章注语反看则穆穆之义方见亦非天子无此容异乎寻常之僾闻忾见矣 升歌在上贵人声也故曰于堂歌则明明可辨故以奚取问之
  林放问礼之本章第三节 注俭戚则不及而质按质朴了便可反本孔子从先进亦此意 程子近于本之说最精
  夷狄之有君章 尹说不得程子之意惟大夫僭乱皆有无君之心此春秋所以作也
  巧笑倩兮章第二节 此句正解素以为绚注中犹人有美质然后可加文饰乃申上节以素绚句继倩盻之意也时文读注不明并上节注中如有素地而加采色句遂云子夏言诗而夫子忽通之绘事直以缪解便其油腔耳
  第三节礼后乎 须抱定上文绘事后素讲出礼后来方切因论诗而知学下文可与言诗之脉亦贯注泛讲道理便失语气 中庸以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为道问学之事忠信为质则尊徳性以立其大本也
  夏礼吾能言之章 圣人自曰能言则岂无徴者然亦须得𣏌宋之文献为证佐天下乃肯信从今二国之文献不足则能徴者不得不有所拘限矣然则如何而足耶其中材守之勿失其能者修明而讲求之则圣言因而可徴矣
  禘自既灌而往者章 两汉刋误补遗曰韦元成传刘歆曰大禘则终王师古曰每一王终新王即位乃来助祭仁杰按礼不王不禘王非谓天子盖所谓终王者郑康成孔颖逹以禘为郊祭谓非天子则不郊殊不思下文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诸侯及其太祖则是禘非郊祭而为天子诸侯之所通矣韦元成等议亦引祭义乃谓始受命而王祭天以其祖配此郑孔之失所从起也国语荒服终王韦昭曰终谓终世也朝新王及即位而来见与颜注小异夷考二说略为近之据国语祭公谏王谓今自大毕伯仕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则是彼以即位来见耳非为新王而来颜说止及一事而韦说及两事也
  或问禘之说章 注先王报本二句一层非仁敬三句二层而不王不禘二句三层 真西山云凡人于世之近者则意其精神未散或尝逮事而记其声容必起哀敬之心而不敢忽若世之逺者相去已乆精神之存与否不可得知人素不识其声容则有易忽之意故禘礼非极其仁孝极其诚敬者不能知其理不能行其事惟仁孝之深者能知此身之所自来惟诚敬之至者能知我之精神即祖考之精神也 叅观张子西铭则治天下不难之义自见
  祭如在章 注祭神祭外神也按外神二字乃对先祖言之夫子之分所得祭者亦不过室中五祀而已王孙贾问曰章第二节 一思量到媚便是逆理便是得罪于天
  周监于二代章 吾从不过咏叹周文之盛与中庸殊别入手即提从字者非也周文之盛全由监二代来二代抬得髙则郁郁句益有精神矣第二句亦不可截断讲第三句从日用躬行上体贴方是实事亦不可概指国家典章
  子入太庙章 仪文度数圣人岂是不知其名其每事问者亦随事讨论一番使大家可以感格神明耳圣人谦退只似不知而问不露讲求之迹故或人疑之耳是礼也 是字要实贴每事问敬谨之至乃注中推其意惟每事问所以为敬谨之至若说成敬谨处即礼便与或人之疑不相对
  射不主皮章 贯革之射息谓军皆入东西学耳非先王直废武射也 古道二字空描不得复尚贯革题中所无添出不得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章 春秋正义云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受而藏之于祖庙每月之朔以特羊告庙受而施行之遂聴治此月之政谓之视朔因以其日又以朝享之礼祭皇考以下谓之朝庙又云告朔谓告于祖庙视朔谓聴治月政视朔由公疾而废其告朔或有司告之不必废也论语云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必是废其礼而羊在盖从是以后更有不告朔者故欲去其羊耳 视朔亦谓之聴朔玉藻说天子之礼云聴朔于南门之外诸侯皮弁聴朔于太庙 注请而行之按行之二字包视朔在内 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按六年书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十六年书夏五月公四不视朔第二节 上节注云犹供此羊则礼未废也但弗躬弗亲名存实亡耳此节注中然礼虽废废字乃吾不与祭如不祭之意不可作人见为羊吾见为礼等呓语 六年书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则但怠于临朝不聴治此月之政及其末失则有司仅供其羊而君并不自请于庙但谓之饩羊明不亲杀也失礼之中又失礼焉故子贡欲去之注中礼废句有两层意
  总注 杨氏云云按禀命于君亲此句是头因而视朔是尾
  定公问君使臣章 大小皆礼常变皆忠 人臣不合而去亦是冀君之悟
  哀公问社于宰我章首节 注各树其土之所宜木以为主也按如今世俗神树模様非是将木来截作主也以木名社如栎社枌榆社之类 社主用石见新唐书儒学传中卷张齐贤所议中
  管仲之器小哉章第二第三节 管仲本贤大夫只是学问粗不曾谨小慎㣲便不知不觉流入于侈僣后生叙两节中事都是他极意要如此这便是三家了此乱臣贼子何止器小哉 或人但骇仲之何以为小故疑而问若何者是器则始终不知亦不能问也
  第三节 或人当周末文胜故疑不俭为知礼 小而又不俭故疑是拘于礼节
  子语鲁太师乐曰章 此是正乐之本能备此则无残缺失次矣以成内须透出此㫖
  总注 谢氏云云按乐之始作只有人声与钟磬琴瑟耳言五音六律上蔡不知考于经也从之只是笙入时亦但可云八音克谐人声与八音如一清浊髙下四字到皦如内方可用绎如则清浊髙下之相生如珠贯也时文辄入旋相为宫等语亦谬此只论音声也
  仪封人请见曰章 古者相见必由绍介逆旅之中无可因缘故称平日未尝见绝于贤者见气类之同致辞以代绍介故从者因而通之夫子亦不拒其请与不见孺悲异也
  子谓韶章 揖让征诛何妨说出题中有两谓字本合断做不必顺衍口气也私笺谓宜空说者非也
  居上不寛章 无处观他了不要看作馀不足观里仁篇 自一章至七章皆论仁惟第三章是治人之事其他皆由浅及深自治之功志仁无恶诱之使进于仁也观过知仁虽观人之法亦引之使不终弃于不仁也
  富与贵章 此章工夫一层髙一层首节不过为仁初入手事终食不违则无时非仁矣造次颠沛则又无处而非仁也
  第二节 恶乎二字须从君子心上作自警自问语不敢以取舍明为可恃方鞭辟得下节起盖时时自问自警便是存养省察事也
  末节 世得云造次二句亦如孟子夭寿不贰之意青湖云造次难在始颠沛难在终 终食犹是无事之时造次则异于闲暇颠沛则又异于造次矣
  总注 则其取舍之分益明按此盖云其于仁如此而又何不处不去之难与有耳通章皆言为仁不重富贵贫贱不可粘煞首节讲
  吾未见好仁者章首节 注此皆成徳之事按便是颜子得一善拳拳服膺曾子任重而道逺与启手足处故为成徳之事本语类
  第二节 注志之所至气必至焉按力是气能用是志讲章多不分明
  第三节 注盖不敢终以为易云云按程子有言圣人未尝言易以骄人之志未尝言难以阻人之进知得此意则下二节反复属望处自说得有味
  人之过也章 茍志于仁则无恶矣功夫未宻过不能无然观过可以知仁终无流于不仁者也 各于其党谓为学未至于纯则或偏于刚或偏于柔时而为气质所使 末句但云观其存心之厚薄则于仁之离合可知矣便不于题面外添出不仁二字
  朝闻道章 程子曰闻道知所以为人也夕死可矣是不虚生也 知之真便信之笃行之力守之固如此则生不虚生亦死不徒死
  士志于道章 学莫先于立志志于道是矣然志又要笃笃志则必力行而不肯外慕 这志字只是略知向慕之意与述而篇不同道字寛朱子以为有志为学便是
  放于利而行章 不能大公无我则放利所不免也此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四句对面不可粗看 利与害对不与义对处处择利而蹈则害必归人怨者四起已亦归于蹈害矣 南轩云损以逺害益以兴利非谓去天下之害兴天下之利也害于己者逺之如惩忿窒欲是也利于己者兴之如𨗇善改过是也逺如逺佞人之逺兴如兴于诗之兴先生云损身之过则物害亦逺益己之善则世利可兴更看得圆足持此以观亦可以得逺怨之道矣 不必为害人之事但处处要占便宜则人自有受其害者髙苏生文体贴注中欲字必字最好 注欲利于己二句只是不恕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章 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不患无位章 知须在位之先何以反说在下二句盖此是反已自修之事愈鞭辟向里故第二层收𦂳一歩说
  参乎章 曽子一日三省其为学主于诚身诚者圣人之本也故下学之功既至而上逹者已不外此一闻夫子呼而告之即反求以得众理所自来矣然当夫子之卒其年才二十有九后此尚有完养吾一以几于熟而化者观其战战兢兢之言正中庸戒慎恐惧孟子存心养性实功盖死而后已焉今人徒见此章已得其传而不知其求进于圣人天道之极者方未止也 注盖已随事精察而力行之按曾子只知逐事皆要实心做出夫子便与直捷总说万事皆从此出
  第二节 注竭尽而无馀之词也按竭尽无馀当照真积力乆说谓即这个忠恕做到到家处便是 如心为恕按推己者人道如心者天道
  总注 忠者天道道当作理以程子遗书改正安溪先生云天道不如天理之确 圣人教人各因其材云云按曾子年甚少夫子亦示之知本使不求之汗漫耳一唯之后正有事在非传道已毕也其应之速而无疑则以平日笃学事事反身切已下工夫故涣然便得其本耳后人看做通身汗下一悟百了则异端之髙者犹不肯云尔也
  父母在章 第三句但言游而不言逺恐伤父母之心也只离膝下便是逺何必他邦异域 注去亲逺数句都在人子心上讲出不字 亦恐亲之念我不忘倒补在上极有意亲之念子固情理所必然为子者必当先意承志若待其若此而后辍行则不可以为子矣父母之年章 只这寿上又惧其来日之无多本朱子古者言之不出章 言之不出安得有躬之不逮耻字原是虚景比唯恐有闻更活只可于也字推原指㸃寓湛刻于活泼之中一着实讲相去万里
  以约失之者鲜矣章 俭约意亦当带说欲败度之与纵败礼其失维均故注中非止二字亦自斟酌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章 此章言行各开说非相顾之谓尹氏所谓君子之志乃欲字根本也 不可说似耻其言而过其行 胡氏说甚精
  徳不孤必有邻章 泛论事之理徳字只作好事看事君数章 朱子谓子游之言以儆学者于几微之际须说得细 程子曰责善之道要使诚有馀而言不足则于人有益而在我者无自辱矣 注是以求荣而反辱二句按求荣求亲谓使君与友过而能改则臣主俱荣且可取善辅仁之意但不学无术便反致疏辱不可说得汗下如凌茗柯朋友数二句文也
  公冶长篇子谓公冶长章首节 可妻也三字画断下特明其非罪以见不害为可妻若以下二句为可妻之实则虽观过可以知仁然非必待其有过而后可知也第二节 南容是世卿之家故云不废
  子谓子贱章 朱子云此君子亦是大概说恐子贱未能强似子贡按此二章书不必牵连如子行三军则谁与是子路欲自质其学问不必牵连夫子独许颜渊来也
  赐也何如章 亭林云记曰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是夏曰琏殷曰瑚也此仍古注之误 盛黍稷之器则虽未至于成徳而亦有馨香之徳足以感神明也须兼发此意不可但说三代法物玉之所以美者亦以其徳也 注然则子贡虽未至于不器按此句与上以君子许子贱照应
  或曰雍也章第二节 被人看破所以取憎不但正人憎之即同为佞者亦憎之所谓口戕口也故曰屡 全体不息之谓仁心徳略有一毫欠缺便未全即全矣而此心略有一息间断便非不息故曰不知其仁
  子使漆雕开仕章 朱子曰信者自保得过之意按自保得过四字最妙如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如被虎伤者谈虎而色变岂非自保得过之谓夫子所谓求为可知也可字亦在自保下学而上逹知我者其天乎亦是自保得过到此方可谓能信 信字不独在知上说盖明徳工夫已该格致诚正也 朱子曰曾㸃开阔漆雕开深穏又曰曾子父子却相反按参也以鲁得之㸃也能见大意而不能实实下手做工夫故一贯之传不传其父而传其子颜渊深潜纯粹心解力行兼到可惜早夭而未逹一间漆雕开能见大意故不安于小成不以小成自安故为笃志然未能见得透彻故一贯之传到底未得亚于颜子者其子路乎天资髙朗毫无渣滓若逹却为国以礼道理便是尧舜气象乃粗处未能克去卒以行行死故夫子于其死亦曰天弃予圣门髙第弟子在此五人而优劣判焉故吾道独归曾氏
  注此圣人所不能知二句 惟他人所不及知故开曰吾 其材可以仕圣人元非误使
  道不行章 无所取材只在一喜字上便觉意思过当了
  女与回也孰愈章第二节赐也何敢望回 望字便见得大相悬绝已含下知十知二
  吾未见刚者章 邵子曰中刚则足以立事业处患难刚在内者也若掩袭于外未有不临事忽然丧之也以孟子集义所生节求之自见 观物篇补注曰内刚则无欲此语甚好 夫子忽然发叹正是激人立志注中有志无志二句极当玩味 程子云禹不矜不伐至柔也然乃见刚此言与悻悻自好正相反
  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章 程子又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我亦欲无加诸人中庸曰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正解此两句然此两句甚难行故孔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安溪先生谓此说比注优盖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恕即甚难尽不必又言仁者之事不待勉强 总注无者自然而然按曰欲无何尝不是禁止之辞
  子路有闻章 徒闻而不行则为口耳之学而无以实有诸已矣子路勇于必行所以为升堂之选欤
  子谓子产章 或问云四者亦有相因之序按此说可资科举之学
  令尹子文章 子张称子文在三字必字上称文子在又字上人能勉于暂而不能勉于乆故疑其仁也 未知焉得仁与不知其仁也异直言他何处得个仁来也第二节 十乘是世守食邑所出不可看得轻小所之之邦皆有髙任重禄足以系縻不难富于其旧而文子志在洁身去乱不俟终日泊然无所动于中方与下仁字清字有闗渉
  总注 文子之仕齐云云按只当责其不数岁而复反正君讨贼非其任也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章 注引使晋之事只以证三思非举此以议其失
  𡩋武子章 武子之愚只是但知有君不知有身并不知有成败利钝始终奉君以周旋竭力致死无有二心其后晋怒卒解成公卒归其初实未计及向使不幸为士荣针庄之续成公不免于鸩君臣同尽亦其所心安理得略无梗避者故曰其愚不可及若但以济君于难立论则曹之侯獳得而及之矣
  子在陈曰章 惟狂故简或云其一种髙旷绝俗之致便是成章处非也勇成个勇艺成个艺不是髙旷绝俗伯夷叔齐章 朱子曰要见得他胸中都是义理按有私意便不能不念旧恶惟都是义理则可恶在彼吾无与焉恶既旧则吾恶之之念亦与之俱化矣 清者之量乃是圣人表幽阐微处与孟子柳下恵不以三公章说和者之介正同
  颜渊季路侍章 此章伊川数条至矣尽矣而李守约所录朱子语云二子之异于夫子者更有一意无憾对憾言之也无伐无施对伐施而言也二子日前想亦未免此病今方不然夫子则更无惩创不假修为者也合之其家处谦所录一条以看程子所谓未免于有意如天地之化工者觉意味亲切
  第二节 尤重在敝之二字上横渠云仲由乐善故车马衣裘喜与贤者共敝从愿字至敝之为句 白虎通徳三纲六纪篇以共敝之为句此张子所本也又张文昌赠殷山人诗有同袍还共敝苏子瞻戏周正儒坠马诗有故人共敝亦常情句不独张子如此读也 马戴边馆逢贺秀才诗鹿裘共敝同为客 北齐书唐邕传云显祖尝解所服青䑕皮裘赐邕云朕意在车马衣裘与卿共敝 今人往往粗看子路先儒讲为国以礼云若逹却便是尧舜气象可见子路胸次开朗毫无渣滓故曰亚于颜子者子路也
  第四节 全体此心随感而应方能因物付物不可只有下半截上面大徳敦化下面小徳川流也总注中如天地三字略一读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此节是其义疏
  总注 然未免出于有意也按小大在此分 二子用力者也夫子自然者也
  十室之邑章 忠信二字口气中要说得活相只如天资笃实不汨于习染流于浮伪可以为向道入徳之基注中如圣人三字不可太执着
  雍也篇雍也可使南面章第二节 简字只就不烦说第三节 上行简是简要下行简是简略居简是简静末节 因上有不亦可乎之辨故注曰未喻
  总注 程子云云按东阳许氏曰有主以理言无物以欲言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章 怒未便是己不𨗇处见他克己过则是己不贰处由他克己
  总注 所谓不善只是微有差失便更不萌作按不贰过韩子说自好程子所谓微有差失者与韩意同看来朱子力辟不贰之言行之说与易不逺复意思稍阔逺今须兼两家之意谓非但言行之过不贰即一意始萌亦不贰之于言行如此则颜子初时下手后来成就地位皆能包括矣
  子华使于齐章首节 私笺云与釡与庾便是义所当与义所当益若谓不当与不当益而夫子姑示其意则为徇人矣按义者宜也情之所可通则亦不失其义也五秉则过情过情非义也使受之者不安
  第三节 以九百为多故辞非不受禄也
  第四节 注有馀自可推之以周贫乏按有馀对九百以周贫乏应周𢚩
  总注 圣人寛容不欲直拒人按二句得圣人气象思辞其多按辞多故有邻里乡党一语当体㑹 可见圣人之用财矣按结以用财之语可见通章眼目止论当与不当与
  伯牛有疾章 汉书楚王嚣传成帝诏书中引此作蔑之命矣夫是亡字当读为无也释文阙 亡之言无可以致此疾之道
  贤哉回也章 史记载孔子答子贡贫富之问云不如贫而乐道富而好礼乐道之说自是稳当 注学者但当从事于博文约礼之诲云云按所乐者岂有外于是哉
  子游为武城宰章 总注愚谓云云按茍字邪字贴由径贱字媚字贴非公事至朱子无一闲字如此
  孟之反不伐章 䇿马句注中鞭字当活看抽矢于弸则犹殿后之偹䇿马者急欲自掩耳
  谁能出不由戸章 或问何莫之云犹云何莫学夫诗耳
  质胜文则野章 鹤滩看质字只是质朴之意方妥须发得七分是质三分是文之意分明盖无本不立无文不行此之谓彬彬也观注复存杨氏之说于圏外可以得朱子之意矣
  樊迟问知章敬鬼神而逺之 卜筮稽疑亦质鬼神事程朱语录非一条不可専指祀典就祀典论若胪列国家大事不切学者日用于樊迟何与耶
  先难而后获二句 先难者克己也程子亦统言其无私之意若以克己实疏所难则此因樊迟之失而告之遽躐等而希颜子之乾道哉例以先事后得只当就处心积虑上发明仁者循天理之自然无计功谋利之私意 就凡事泛说 注民亦人也按此恐人误以此为有位之事耳
  知者乐水章 此章须㸔六个者字
  齐一变章 此章只指国俗说向谓变齐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尚阔于情事也
  仁者虽告之曰章 注而忧为仁之陷害按陷元板作蹈字极善
  君子博学于文章 此章不过入门之规模颜子则由于规模而直至于成徳者也虽不是两个然浅深大小则悬绝即如博学于文有身通六艺之文多学而识之文闻一知十之文 约汉人读曰要
  如有博施于民章 分三段看
  述而篇徳之不修章 第一句是涵养第二句是致知第三第四句是力行但分𨗇善改过所以圣人说有四项新安一条略得大意
  志于道章首节 注而心必之焉按之字内包用力不是空空志
  第三节 注则存养之熟按游艺亦是熟之事末句当帮贴在依仁中说内既常存外亦无所放也
  末节 艺从小时已学到此只是涵养
  子谓颜渊曰章二节 注自负其勇按此句说得太粗子路此时亦复茫然自失乃以所能质证更求进歩耳第三节 安溪先生云临事而惧对暴虎冯河好谋而成对死而无悔盖暴虎冯河是无惧也死而无悔不计其成也邵子云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难若只以断字下注脚恐未是子路对症
  富而可求也章 总注杨氏在天之说盖以命言不如古注郑曰富贵不可求而得之当修徳以得之若于道可求者虽执鞭之贱职我亦为之独以义言为当疏引秋官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乃下士之职士字亦有下落伊川和靖以义言为胜不知何以却取杨氏也 义命二者本相为表里孔子亦曰有命贱职虽士字较有下落然亦是国家所设之官与从吾好语气亦不合此圣人举下之言从所好句尚未须论到极精微处子在齐闻韶章 不图一叹全从学之三月内生来私笺云向吾已知其尽善尽美也而不意其一至于斯也按尽善尽美便是至字下面更着不得不意一转矣安溪先生云只将注语略一那动云不意古今为乐
  者至于如韶之美方合题面亦不似夫子平日全然不知舜者并无罅漏也
  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章第二节 怨乎句只问他当下可有感愤矫⿲氵身攵为非中正否不是后来追悔或问中甚明 陈文子注中怨悔是后来不甘贫贱一时勉强终有悔心此则谓其贤知之过非天理人情所安犹有可怨悔者则不可以古律今也 注夷齐扣马而谏按扣马牵马也 则视弃其国犹敝蹝尔按不可误看此二句此段并不为卫君一直说下故也
  饭疏食饮水章 乐字当贴知命不忧之意说圣人尽性至命者也义命是对待字方与下截相闗
  加我数年章 不可以易而学意不重易道固无穷无过亦不易言也到不逾矩方是无过 看系辞中独许颜子之不逺复以为庶几便知学易须胶粘无过说来上二句不可落空 此章惟云峰胡氏说最好与无大过方贴合注语理则是而按之题语却汗漫 胡氏曰易占辞于吉凶悔吝之外屡以无咎言之大要只欲人无过故曰无咎者善补过者也悔则过能改而至于吉吝则过不改而至于凶使人人皆知学易则可以无大过此夫子教人之深意也
  子所雅言章 谓之曰雅言则自言教人及辨析经意皆是 不可只指教人说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章第二节 注未得则发愤而㤀食按未得之上补出立志来二字方有着落
  子以四教章 世得云小学先行而后文弟子章是也大学先文而后行此章是也接续看圣门施教次第方全
  盖有不知而作之者章 程子云不知而作妄作也圣人固无所不知也在众人虽未能知之若能多闻择善而从多见而记识之亦可以次于知之者也观此及注意则下三句乃为未知其道而欲求知者言之特愈于不知而作故曰次此节分两层看实知其理四字即指上二句夫子身上事说 生知之人有不待于闻见小知者众人而欲效之则为妄作矣须补此意末句次字方有下落
  仁逺乎哉章 乎哉是唤醒非反诘
  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章末节 注孔子不可自谓讳君之恶二句按若作一节题须即粘在巫马期以告上翻落使首句都有情文势亦𦂳死着皆活矣言期岂不知是讳恶然窃计又难自言岂不知娶同姓非礼孔子亦不肯曲辨然又碍讳恶故告之以观孔子更如何处此乃比时文得一先著
  子与人歌而善章 必使反上𫎇引补自停其歌四字细甚 注圣人气象从容四句皆包两层说世豳谓上二句是圣人盛徳之至下二句是动容周旋中礼世得则欲以诚意恳至句为主而以从容包谦逊意审宻包不掩人善意
  奢则不逊章 失中意不必做不逊则无中之可论矣此节只要痛讲奢之害大不可赘加俭之害小一层
  君子坦荡荡章 循理则为其所当为非有为而为无往而不得其自然何所不寛平舒泰乎故范杨之言居俟上蔡之言不忧不惧朱子以为不出程子规模之内而往往偏于一事也南轩之言求之在己而无必于外大略与范杨同纂修大全者复取而附益之坐无识耳泰伯篇泰伯章 父子兄弟之间一露形迹便使太王有废长立少之嫌季历有夺嫡干统之咎虽能让而不可谓之至徳矣泰伯之不可及只在民无得而称上定之若与文王之至徳作一个局势看则尚阔于事情也后人拘泥天下二字偏主让商往往至说不去 汉
  书地理志云殷道既衰周太王亶父兴岐梁之地长子太伯次曰仲雍少曰公季公季有圣子昌太王欲传国焉太伯仲雍辞行采药遂奔荆蛮公季嗣位至昌为西伯受命而王故孔子美而称曰云云安溪先生云用此段事实意脉以解论语便自明白不须纷纷谓让商天下 或问中只指让国于父子兄弟之间泯然无迹说天下乃后日推本而言 南轩解天下二字巧而不稳辨疑中取之
  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章第三节 许鲁斋云君子所贵乎道者三洪范九畴貎言视听思便次五行圣人于天道于此可见以此知大节目与天地同流颜渊问为仁之目夫子告以视聴言动而已凡人行事大乖忤大和合利害成败无非在于气概容色之间于此少有忽焉则祸有不可胜言者朱子谓修身之要为政之本逺暴慢主敬是大本近信则有其质逺鄙倍则有其文循物无违谓信颜色取接物故曰近信
  以能问于不能章 不校是容而消之 说吾友尝从事便是欲追踪颜子不徒泛叙往事 非徒希颜正欲如颜子之希圣耳
  可以托六尺之孤章 初看才志卓然已是君子及后来益复坚定完固大小处无一㸃渗漏则其为君子更无可疑矣方是下章一毅字层次洗发则设为问答口气亦到
  兴于诗章首节 立志致知之助
  第二节 居敬力行之助
  第三节 尽性至命之助 胡云峰曰兴于诗是知之事成于乐则知之精故曰义精立于礼是行之事成于乐则行之熟故曰仁熟
  民可使由之章 当时之人疑先王之以私意愚其民但使之率由其政教而不告以深者故特言此以晓之盖有为而发也 安溪先生谓此章当以朱子或问中所发明智者过之贤者过之等意叅看乃可以明不可使知之意乃深于使之知者也若泛讲深微难知便不是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章 骄吝亦缘不能尽其才若圣人为不厌诲不倦政与此二病相反之极 骄吝则无补于世而才为天地间之弃馀有累于已而才为身心之赘馀馀字要洗发
  笃信好学章第二节 危邦二句去就天下二句出处注此惟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者能之按中庸所谓遁
  世不见知而不悔也惟其慎于始故能保其终
  第三节 上言天下则是无邦也曰隠则是避世也比之不入不居尚有所择者更过之矣然亦有身虽将隠而托迹是邦势亦未能即去如柳下恵三黜之后而居鲁孔子当灵公出公之时未反鲁而居卫是也则惟有不居其位则进退自如足以归洁其身矣大抵两有道句皆是陪说圣贤言语周偹 此章发端即说到守死自是为身际季世者立之准绳权衡而子路死于卫不为圣人所予者于好学善道盖犹未也不然食孔悝之禄死孔悝之难亦何过之有 私笺云此只发明上节见隠意按若只明上节不变文曰邦矣
  狂而不直章 而字是就一人身上流荡到不好处去了方与古疾今亡有别
  学如不及章 无两层亦无两候只是汲汲用功之中常常如此提醒注中一警字最有味
  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章 此节要照卒章杨氏之说两路俱到
  大哉尧之为君也章 只有性可与天准则天者尽性之极也 独称尧之为大盖兼圣徳与历数言之邵伯温述康节之意所为极治之盛莫过尧先乎此者有所未至后乎此者有所不及也惟天为大体味注中故字亦如字自当以天徳言之主形体者大全误载饶氏语折以朱子手定之书则或问谓范氏尹氏为得之精义载范太史云孔子赞易乾元曰大哉称尧亦曰大哉天运于上无为而物成尧亦如之矣尹和靖云天道之大无为而成唯尧则之以治天下故民无得而名焉尹氏说今采入集注试参之中庸无为而成上二节同体同用之说必兼神化言之方合朱子本意注不言尧徳之精微而言徳之广逺自并大业皆是徳所统贯下节特又从不可名之中指其一半可见者示人不得判然分属微显遂疑下节非仍广逺无能名之事也 一篇尧典皆其君徳之大也自以亲九族而下譬之四时行百物生此则为可见者耳徳字贴为君上说则兼体用非仅得于已之谓也岂可将徳业看成两截乎下节人因注中并存尹氏所可名者其功业文章巍然焕然而已之语遂误以两有字对上无字谓此则可名者则失朱子言尧之徳不可以名其可见者此耳句本意矣巍乎焕乎经文同是赞叹不尽之词明道先生云文章成功有成象可见只是极致事业然所以成此事功即是圣也从此体味则成功文章仍为无能名何疑
  总注 所可名者按此名字仍当作见字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章第三节 唐虞之际二句若云本为周而援及唐虞则上文何以并举立案解注者必以经文为本也观大全中所采陈定宇语云此言人才难得自古而然尧舜以圣圣继作而后禹皋之徒圣贤之才出焉文武亦以圣圣继作而后周召之徒圣贤之才出焉此天地间贞元㑹合之运亘古而仅两见者也绝无欹樯侧柁之说必须如此平放然后徐徐找出惟字乃字口气为下文二句收足难字转捩地始八面俱到自𫎇引于此节之首冠以孔子之言盖主周言嘉靖初存疑继出又谓夫子说才难时必是举武王予有乱臣十人之言下文始承之曰于斯为盛不然则斯字似虚下虽有九人而已之语终未明白舜有五人而天下治或是门人因圣人此言而着一句则尤以文害辞妄生穿凿试取经文一再读之果如次崖軰之云否也只就上文所记相较亦何必以周倒入而注中先从
  周室人才之多起义者为才难直贯下文二句也后人乃谓唐虞为賔周为主二句转为周之盛而发则不善读注而非夫子上下古今之意矣 注才者徳之用也按难字从徳之用看出与知能技艺之才不同 注降自夏商皆不能及按夏虽禅授而所存者仅前代之馀才商非继治而笃生者惟伊朱之二佐不能及不可一様说
  末节 私笺云三分有二只是以人心计之大概三分人心已有二归文王矣按纣都在豫州之地如奄国之属皆在东方则云青兖豫近之只说人心则以字无着落
  禹吾无间然矣章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 此沟洫二字即班固沟洫志所本乃治天下之小水非指行井田也朱子或问中以浚𤱶浍距川释之为得本意天下之小水无所不治则尺土寸壤无不可宅与上卑宫室对照尤宻 注备旱潦者也按旱无可为者备涝而已朱子生长东南未知北地不可概用翻水车也 或丰或俭世得欲以无小无大易之较为櫽括 各适其宜各字是各自无间不用看煞而字合说
  总注 所谓有天下而不与也按不与在心上说是无间之根
  子罕篇逹巷党人章 无所成名言其大而不可以一事名也注中惜字当浑之私笺难名之说是末节注中誉字与此惜字自相矛盾
  麻冕章首节 纯变了礼 俭是由烦难而趋简约太宰问于子贡曰章第二节 固天纵之四字须一顿圣是夫子所不居然殆是矣方得答问口气 安溪先生谓讲圣字断以中正仁义方与多能界际分明按此四字在性分上说今人用聪明睿知等语便是中庸小徳川流之事搀过多能界分矣
  吾有知乎哉章 吾有知乎哉五字即在下截有问必答处生出说本朱子 程子曰无知也者尽以告人他无知也与吾无隐乎尔同 鄙夫固空空然义理本其所自具叩而发之则可尽以相告矣
  鳯鸟不至章 不欲斥言明王不作故仅以文明之瑞为言
  总注 则夫子之文章知其已矣按文章安得已颜渊喟然叹曰章首节 或问此四言正是颜子得见圣人之道真实髙妙而苦未端的处 世得云无穷尽在知一邉说无方体在行一邉说
  第二节 语类循循善诱非特以博文约礼分先后次第博文亦自有次第约礼中亦自有次第有个浅深次第故髙者有可攀之理坚者有可入之理在前在后者可从而审其归之理
  第三节 颜曾资禀不齐成功一也卓尔当以一贯参观 注所谓卓尔亦在日用行事之间按颜子亦向下学处精察力行到后方卓然见得夫子动容周旋莫非天理流行只是这大本中出耳 从之便是逹天徳事注非所谓𥥆冥昏黙者按庄子在宥篇至道之精𥥆
  𥥆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黙黙
  总注 而归功于圣人也按或问曰归功一句未安盖此非有所归功但叙其所学之本末而叹其未能遽至于圣人耳
  吾自卫反鲁章 汉礼乐志云王官失业雅颂相错孔子论而定之故曰吾自卫云云固当即指得所为正乐事也 只主区分雅颂方使题中各字有着落不可以南与风混搅侈其烦富 得所兼篇章及用之燕飨祭祀言之
  子在川上曰章 注无一息之停不已也道体之本然全体也莫如川流一事也时时省察慎独也无毫发之间断纯亦不已也
  吾未见好徳如好色者也章 此章不必依史记讲语之而不惰者章 不惰只在力行上见颜子比子路尤行得尽
  苗而不秀者章 为自恃苗无不秀秀无不实者警后生可畏章 上二句勉之下二句警之
  法语之言章 绎须说到悔悟上
  三军可夺帅也章 以帅将兵其勇在他人以志帅气其持守在自已夺不但外来境遇凡一身中嗜欲皆是匹夫非常人对上三军看犹云一人也志泛说
  衣敝缊袍章第二节 胡康侯解诗云不忮则能惩忿不求则能窒欲朱公𨗇云仁则不忮义则不求此又是子路进歩境界
  第三节 子路心中但能无累未曾有主求进于道者存心养性则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又何有于不耻哉
  岁寒章 须将范氏说翻转看君子之在治世或与常人无异唯至岁寒而其节益贞耳不重在旁观者说岁寒言其岁异于常岁非四令之冬
  知者不惑章 程子谓仁者不忧三句是徳之序此是学之序 烛理明自然乐循理 不蔽于欲则自反而缩
  可与共学章 为学必始于致知致知必在于精义权字义理在共学时便已见得大意只是必待涵养践履到义精仁熟地位然后时措皆宜惟变所适耳若说可与立时尚不识轻重恐圣贤无此学问也杨氏所谓信道笃是诚身事权则诚能动物推之而通感之而化矣己亥夏以可与立二句题课徒漫纪于此惜乎师友凋谢无从质正也 注权谓能权轻重使合义也按正𫎇乐器篇权过中而合义者也
  乡党篇孔子于乡党章首节 此节兼言貎之不同恂恂者信实之貎朱子谓亦有上蔡所解温恭之意乃通指与乡党之人周旋容貎似不能言是于貎中兼及其言下唯谨尔是于言中兼及其貎
  入公门章首节 公门是最外库门
  第二节 礼玉藻天子聴朔于南门之外闰月则阖左扉立于其中一本作阖门左扉 入自左扉出自右扉皆由𫔶右而不敢当中也 注礼士大夫出入君门按士大夫当作大夫士此曲礼之文也
  第三节 位在库门之内外朝也 内朝是治朝非路寝之燕朝 此外朝国有非常之事然后御此致万民而询谋之焉
  第四节 堂在雉门之内堂髙七尺阶有七等 堂是治朝郑氏玉藻注所谓路寝门外之正朝 注两手抠衣按衣谓裳 近至尊按此则已至堂上也 气容肃也按言气包色在内
  第五节 路寝是燕朝在路门之内 臣常朝而出君乃退适路寝聴政 复位中庭之位 注舒气解颜按舒气二字带上屏气来
  执圭章首节 李云聘问所执非命圭朱子常觉其误而欲改之偶未遑耳 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见考工记玉人之事条注瑑文饰也众来曰覜特来曰聘聘礼曰凡四器者惟其所宝以聘可也 鞠躬入门时上揖下授升堂时足蹜蹜如有循将授时 按入门不敢趋进升堂不得摄齐汪说极与聘礼合执圭唯在此入庙门升堂时也聘礼后亦有皇且行入门主敬升堂主慎二语注云复记执玉异说盖上文已云上介执圭如重授賔賔入门皇升堂让将授志趋志趋谓审行歩与此异也 曲礼执天子之器上衡谓髙于心弥敬也国君则平衡大夫则绥之士则提之绥读曰妥妥之谓下于心 注手与心齐按升堂让注云让举手平衡也 战色战而色惧也按郑注战色敬也视今义长
  第二节 注发气满容按亭林曰仪礼文作发气焉盈容汉人避恵帝讳盈曰满此当改而不改也
  君子不以绀緅饰章首节 注饰领縁也按举领以包袖袪
  第二节 䙝服当黑色
  第四节 李云俗分朝聘祭服非是此包礼服常服言耳盖此节眼目在裘字不在衣字故注云衣以裼裘又云注言裼以包袭耳 裼与袭即是一衣袒而不尽覆其裘则谓之裼尽覆而不使裘见于外则谓之袭礼注以覆盖裼衣之美为充美此恐有微误盖袭者藏也非重也 表裘不入公门恶其䙝也是䙝裘不裼 蜡祭亦用皮弁素服息民则黄衣耳
  第五节 䙝裘䙝字对上朝聘祭而言
  第六节 长李读本音
  第七节 居谓䙝裘
  第八节 举佩以包带
  第九节 妇人尚専一徳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男子则深衣亦必具衣裳之象也 注裳用当作用裳至此为读见朱子文集中答欧阳希逊书
  齐必有明衣布章齐必变食 私笺云洁其口按不但洁其口而兼欲充其气如玉藻所谓朔食加于日食一等是也
  食不厌精章首节 注牛羊与鱼之腥按牛羊与鱼当作牛与羊鱼此少仪之文也 腥是生肉 聂而切之为脍按礼记注聂之为言䐑也先藿叶切之复报切之则成脍疏云谓先䐑为大脔而后细切之 脍粗则食之不化矣此固必欲如是者也 不厌是言其工夫节度不可茍简不在圣人心上说注中下一句乃补此非为口腹而欲如是当善㑹
  第三节 割不正樷说兼取邢疏折解牲体脊胁臂臑之属礼有正数若解割不得其正则不食之意极是第八节 祭于公以下文势若自为一节者安溪先生文与上扇对 祭之明日尚有绎恐分其诚敬之心第一日无暇致膳与赐胙第二日又不可以诸父昆弟与辉庖翟阍同日故必待第三日乃遍也若出三日则留神恵而肉亦败矣不宿肉亦兼为已将三日不可更稽也比君所赐可少缓当以是会之杨氏谓家祭可以宿食矣似欠体贴 韦昭国语注天子诸侯曰绎以祭之明日卿大夫曰賔尸与祭同日更考之
  乡人饮酒章第二节 郊特牲篇乡人裼孔子朝服立于阼存室神也注中后一说正非无稽
  问人于他邦章 如亲见便是诚不可泛言其礼 人字不可放过圣人虽诚敬无所不在然亦未有非其人而概施也盖择而后交乆矣
  君赐食章首节 注故不以荐句则馀当以颁赐矣句私笺旁批并云不重按也须照管到此节注精宻极矣原本孔解邢疏而正席则采范太史义下二段则采杨文靖公义逐字有发明
  第二节 周礼注云品者每物皆尝之导尊者也 玉藻云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先饭辩尝羞饮而俟若有尝羞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饭饮而俟上一段祭是客礼命之祭君不祭可知而仍先尝君食乃不敢当客礼也下一段则侍君而偶赐之食与礼食异不为君所客者则君使膳宰自尝羞而不先饭夫子本仅侍食而犹先饭者盖以臣之侍君尤当逺嫌不必待以客礼而始不敢当也
  第三节 古人之堂东向北墙南牖病者本寝北墙下君来则𨗇于南牖下使君自东入堂南面视己则人臣虽病亦不失北面之意矣详见四书丛说伯牛有疾章朋友死无所归章首节 注中当补云朋友以义合本不当殡之于家若其死无所归而委之道路则义有不足不得不殡意乃完偹
  第二节 私笺云祭肉则拜正以形容车马之不拜按义理如此不是空空形容
  寝不尸章第三节 注负版持邦国图籍者按图地图籍名籍
  第五节 左传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疏云风不以理舒散而暴疾害物雷不徐缓动发而震撃为害色斯举矣章末节 注梁桥也按今口外犹呼髙岭为梁此古语之流传者叔明之说疑非 共向也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集解中本不与下雌雉相属朱子亦据胡氏谓雉之飞也决起其止也下投无翔集之状故虽与下通为一节注中仍谓色斯举矣二句上下必有阙文其谓色举翔集即雉移山梁雌雉一句冠于首则辞意尤明者始于陈定宇近所用也三嗅而作定宇犹主不食之说既遇拱执亦不得语于见几矣若取注中晁氏一条则可仍归于逺举之意















  义门读书记卷三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四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论语下
  先进篇先进于礼乐章 谓孔子患时文之敝而欲救之以质者发自明道其在伊川亦云矫枉以救文之敝则从先进小过之义也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此之谓也不必惑从周之说此重质之说也朱子或问谓安知当世所谓俭者非昔之所谓中耶故集注采尹氏所述伊川当时谓之野人是言文质相称者也谓之君子则过乎文者也四语而两下今反谓之字以明周末文胜故持论倒置此重中之说也然朱子作家礼序云略浮文敦本实窃自附于孔子从先进之意而语类中论考礼纲领数条持论亦多如此则重质尤合朱子本意
  第一节 细㸔野人二字自有质胜之意江陵程文所主自得之但须云救之以质乃就于中方圆备 礼之本只是教以人伦乐之本只是养其徳性 注不自知其过于文也按朱子谓同时考礼者下稍溺于器数一齐多昏倒了亦所谓不自知也
  第二节 朱子尝云古礼于今实难行后世有大圣人者作与他整顿一番令人苏醒必不尽如古人之繁但放古之大意此节能透出苏醒二字精神来则大佳矣且如此则于不自知三字亦照应得有意味 朱子又云若圣贤有作必简易疏通使见之而易知推之而易行
  从我于陈蔡者章第二节 是时子游年十八子夏年十九
  总注 曾子传道而不与焉按曾子年最少时未及门也子贡晚而闻一贯之传有不止于善为说词者葢进徳有不可限也
  季氏富于周公章第二节 注又见其爱人之无已也按圣人气象方说得到
  柴也愚章 愚鲁是气质之偏辟喭是气习之染总注 四者性之偏按性如何有偏
  回也其庶乎章 总注箪食瓢饮屡绝而不改其乐也按补足此句方见庶㡬下落
  子路曾晰冉有公西华侍坐章第六节 注众𫖯曰同按周礼殷𫖯曰同避宣祖讳故改曰众
  第七节铿尔 集解于鼓瑟希下一断以铿尔属下句孔疏云铿者投瑟之声 异乎三子者之撰此句是谦词 暮春者七句 曾晰进取须于言外得之王文恪作此段题只淡写直留在大结发见斟酌至当不然其言不让殆有甚于率尔者矣 注曾㸃之学四句推其根动静之际六句本文而其胸次悠然以下言外之意分三层㸔
  第八节 曾㸃是其中有疑见得三子尽好何故不见许于夫子故独留再问此不是自喜见许真以夫子为必薄三子而复问也葢狂者平日心胸洒落或不暇于细务一闻三子之言未尝不以为实事切务必不可少异撰之言仍寓谦退在其间也正狂者进取不肯倒却一邉处未可以他日行不掩言便疑其夷然不屑一往放旷为乐也
  末节 私笺云自卿大夫而下有都宫而无宗庙自附庸而下有通问而无㑹同此宗庙㑹同所以为诸侯之事按附庸无㑹同不逹于天子故也
  颜渊篇颜渊问仁章首节 唯复礼为克己之尽但言克己而不至于礼则不过一时强制病根仍在故朱子不取吕与叔克己铭他日作诗又云宝鉴当年照胆寒向来埋没太无端袛令垢尽明全见还得当年宝鉴㸔则礼之未复亦岂遂可以言克己哉礼字最吃𦂳 注已谓身之私欲也按身字𦂳要空说私欲不得下文视听言动为身之用则其目也读或问自明伊川尝云大抵人有身便有自私之理宜其与道难一 或问以理易礼则无可持循之实圣人所谓礼者正以礼文而言其所以为操存持守之地者宻矣 注谢氏云云或疑颜子具体圣人不宜有性偏难克处然观其自言愿无伐善无施劳则亦必曾有伐施之病是亦偏处也但不可说得太重耳
  总注 非至明不能察其㡬二句何谓察其㡬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是何谓致其决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慊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是自慎独而精之至于应物之处无少差谬则并无三月之违矣
  仲弓问仁章 出门使民时能敬则未出门使民时便自无不敬所为涵养工夫也但学者却须从出门使民时着力方有实地据为工夫下手处仲弓所谓请事此也 两如字亦必用实贴然后见其为敬之至若约略写大意直似易以他语亦得则仲弓之请事者安据耶司马牛忧曰章 总注意圆而语滞者也按此谓其有无差等之弊
  子张问明章 易云诬善者其辞游葢谓诬善必浮游其辞使事虽无据而可疑闻之者以为发于无心而不觉正浸润之类也 不行焉又须将二者互说方透或问甚明注毁人者渐渍而不骤而发之暴矣 句句对勘互形事变无穷已约略可见矣 易疑者不疑易信者不信合来方是明无不照大全辅饶之说皆可观 二者难察而能察之按惟二者相反故尤难察
  子贡问政章首节 兵食而信之说本之大全中所采语录然非朱子最后定本必如本注中补足教化方有在上者信孚于民根本岂得谓止须足食足兵民信尽此哉至教民以信虽不可一日缓若不待既足之后而总注复分出以人情而言以民徳而言两层则施为固自有序大全所采黄直卿至此而后民有以全其信非谓至此而后方施信于民之语亦不必据以献疑直卿自云夫子初答为政之先后也再答复告以义理之重轻也既有先后即当如注中以人情而言之解矣第二节 观周官小司徒及司马法则所谓兵者即其民也召募始于桓文之说初无所据即三代而后兵制亦自唐之府兵既壊始专事召募当孔子之时舎井田邱甸之民岂别有可去之兵在哉下两节问答但欲穷此理之极而非实事也时文云于是下去兵之令于是乎下去食之令死句下矣 两不得已而去犹云二者不可得兼也圣贤要是无可奈何故程子谓之直穷到底不可作去之所以足之一切儿戏之谭
  末节 去食去字只对上足字亦非遂至无食也末二句乃究极其理而言之注语当分界清楚不得将易子析骸纳入去字中
  哀公问于有若曰章首节哀公发问之意本为年饥之时征敛不给而商所以足国用者其初亦非欲加赋也特闻有子行彻之论误以有子之意反在减二为一务欲损上益下则于足国之道逺矣故疑而再问首节中不必即入加赋二字此安溪先生意按先生之论最细当饥岁而议加赋虽至愚者不为也
  第二节 此盍字与孟子则盍反其本矣口气同是为他彻底打算尽除一切苟且之政反之于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虽有凶荒不能为害本计但讲彻法不做盍字便非 注中通字要透末节全脉在此
  末节 财聚则民散君不务行彻以聚民而沾沾然曰吾犹不足亦思百姓足则孰与不足者百姓不足则孰与足者耶
  子张问崇徳辨惑章首节 主忠信则其徙义也有地而可据能徙义则其主忠信也有用而日新
  片言可以折狱者章首节 注忠信明决按四字皆重在上一个字
  听讼吾犹人也章 此节无讼重在教化上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章 私笺云但言感应之机未及乎政教法令之施也
  子张问士章第五节 即察言观色处便虑以下人若非虑以下人则察言观色又是徇外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章 举直错枉智也然所以不容己于举错其源则自爱来精义中载杨中立引孟子语解富哉句极分晓云智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葢当务为急莫如亲贤舜汤之有天下以选于众举皋陶伊尹为先务然则问智以举直错诸枉告之则仁智之务兼举矣合之语类沈杜仲所录寻常说仁智一个是慈爱一个是辨别各自向一路惟此方见得仁智合一处仁里面包得智智里面包得仁潘子善所录爱人知人自相为用若不论直与枉一例爱他也不得大抵惟先智了方能顿放个仁圣人只此两句自包上下后来子夏所言皆不出此两句意二条皆是正为爱他不得不用分别也
  第三节 樊迟疑二者之相悖以爱欲周而知有择夫子则示以爱之者原不可混然无所别必慎择以风示之使其感化而同归于善斯吾仁之施自可无所不周耳上句固智之事而从爱人生来朱子所谓仁里面有智也能使句则朱子所谓智里面有仁也若以下文只言问智于夫子口中上句亦突然从知说起便失来脉下句又如何突然转到仁字相为用耶
  子贡问友章 善道正所以善用其忠也
  君子以文会友章 讲学即致知之事所以明善也若讲成相聚做诗文与下便不相闗 讲学取善皆以我为主
  子路篇子路问政章首节 注中两凡字便含得终身为之不尽意
  第二节 无倦是诃其请非益之也葢禁止辞
  卫君待子而为政章第二节 作文当如谢氏之说寛说道理渐虚虚归到纲常上㸔子贡犹不斥卫君而问夷齐岂圣人词气而顾昧于不非大夫之义乎注中是时云云前辈必倶入大结也
  第四节 鄙俗则所见限于浅近素无以与乎极本穷源之虑也轻率是带说
  第六节 礼乐只是事之理不兴兴字亦与崩壊殊总注 而子路终不喻也云云按子路不去虽乖乱邦不居之义然谓其终于不喻则非也其死也仕于孔氏则亦闻悝之难而赴之而已故其言曰若燔台半必舎孔叔死悝非死辄也先儒于此多失之
  其身正章 此节要重讲下截则上截鞭辟愈有力轻带则圣人何苦有此赘 令无不正身有不正耳此章全是辨令
  子适卫章 总注明帝尊师重傅云云按京江文教先公族而后庶民只说得明帝事
  善人为邦百年章 私笺云为邦犹云治天下也按三代治天下未有在为邦之外者 私笺云谓之亦可者微寓不足之意按当时之论必有谓非严猛不可以更化者故夫子述人言以致意即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之意何尝微寓不足耶尹氏注只泛论义理与当日语气不合百年二字亦不可㸔得迂缓风俗淳厚断非一时一人事
  如有王者章 班固曰言圣王承衰拨乱而起被民以徳教变而化之必世然后仁道成焉此得如有二字语意 程子谓仲尼三年有成因周之旧然则必世后仁者其继乱之后无可因者乎
  茍正其身矣章 私笺云正其身主臣言正人人字兼君民说
  叶公语孔子曰章第二节 何故要隐正谓其事于理有未当耳则就其隐时义理昭然自在是非之理即在恻隐羞恶之中并行不悖在中之解如是原无所枉也茍有过人必知之直之至矣 庚辰八月因论春秋书夫人逊于齐夫人氏之䘮至自齐相与剖析及此
  樊迟问仁章 居处恭方外也执事敬直内也
  总注 程子曰此是彻上彻下语按道理尽于敬与诚矣
  君子和而不同章 当论其心之无所乖和字非止温乎其容也
  善人教民七年章 教民而可以即戎具在周官小司徒之所掌七年则大比者再矣
  宪问篇克伐怨欲不行焉章第二节 此章当取雍也篇或问程韩之论不贰过叅㸔又必归重在以复乎礼上斯畅其㫖矣 制之于外以安其内克己亦是制私也宪之病在不能㧞本塞源徒争末流耳制字贬剥不得注语须从有是四者一气读下荆川文扫制私二字便谬以千里为难是因错用工夫非仅许为勉仁也以安勉为言尤失分刌
  有徳者必有言章 有徳者未必以能言称然因事而言则言之中理可必也仁者未必以勇著然义理所当为则为之必力可必也此程允夫问语首二句朱子略改君子而不仁者有以夫章 蔡氏曰玩语气似为易言仁者而发
  为命章 为命二字要从义理上说起葢是国家一大事又要存得礼让诚悫之意极难尽善而郑国之事次第不茍有可取者自然应对诸侯可以无辱命败事之失不可将当日晋楚争郑事势阑入喧客夺主反狭了题理
  或问子产章第二节 彼读若贲卦之贲彼义切哀也广韵在五寘中 注其后卒召白公以致乱按孔子卒于哀公十六年夏四月白公杀子西在七月
  末节 注而富人莫之敢拒者按拒敌也言其富无敌见仲尼篇
  贫而无怨难章 私笺云怨字要说得细方见其难按难字只对易字耳说得细非复常情矣 有粗亦有细到夷齐方是贫而无怨之极处怨有怨叹有怨悔不以其道得之不处而终焉于义理毫无可悔处亦只是无怨也但此意当留在后半推进说耳
  子路问成人章首节 文之以礼乐句是涵养以至于成徳之事不可作变化气质㸔 变化在前涵养在后两意俱有程子云英气最害事无偏倚驳杂只是连那一㸃英气也融释了此虽非圣人亦颜曾之徒也 注中穷理养心力行泛应八字于为学次序极好
  第二节 注中忠信之实四字亦不可㸔得太粗总注 胡氏云云按绍闻编云下节胡氏之说较近然有一疑子路之言如此夫子何以无言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章 注卫大夫公孙枝也按王厚斋云孔注作公孙㧞枝字传写之误
  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章 曰字不是他人即指武仲自己藏头露尾耳次崖谓当时之人未见得他意思乃对信字说后人误㑹都将曰字坐在旁人为他解释非也 表记曰事君三违而不出竟则利禄也人虽曰不要吾不信也与叔引此章以为并得于孔子然言各有当经文无人字不必强加 注杨氏云云按既以防则迹亦露矣故程子于中说心迹之判久矣不以为是亦春秋诛意之法也按何休注公羊晋赵鞅归于晋
  传云君子诛意不诛事
  晋文公谲而不正章 先言晋文者甚文故不得不予桓也桓虽假抑犹愈乎文之谲云尔子之抑伤之也桓公杀公子纠章第二节 如其仁言似此功业也庶㡬其仁也谁如之训当斟酌 注葢管仲虽未得为仁人按此谓全体之仁 九合若如旧说则其中有兵车之㑹三本文何以云不以兵车故朱子不从 春秋之时上无天子下无方伯有伯功则封建得以不废生民稍获休息从合诸侯包含利泽及人者大与仁字乃有闗
  管仲非仁者与章 总注程子云云按程子桓兄纠弟之说无据特以两人皆亡公子非有君臣之定分犹可以无死故孔子不以是深责管仲也若召忽之死虽不可谓之非然亦不过小谅而已如匹夫以意气然诺相死当其奉公子纠来奔之时未尝有荀息仇牧之责任春秋之时与亡人求入而死者多矣则未知为乱贼之党欤否欤又恶得而深予之此段本安溪先生之意言之未尝受命于先君则兄弟均之非嫡嗣桓公虽兄亦
  不得名其为贼也 从前辅纠争国仲之失也却不可责以纠死亦随而死 古注王子邕云管仲召忽之于子纠君臣之义未正成故死之未足深嘉不死未足多非死事既难亦在于过厚故仲尼但美管仲之功亦不言召忽之不当死按此说精当致宻
  其言之不怍章 私笺云则字即就言之不怍时说非待其为而后见其难也
  陈成子弑简公章 厚斋云请讨陈恒之年春秋终焉夫子之请讨也将以见之行事请讨不从然后托之空言
  总注 程子云云当参观或问朱子所推本末尤为精尽以鲁之半加齐之半是释哀公鲁为齐弱久矣之疑非先力而后义也
  不逆诈章 私笺云三句一气不断按不妨断 注言虽不逆不亿按全要体会虽字得力抑亦语脉方醒杨氏说只末二句好若说君子一于诚则不逆亿便自然能先觉了
  或曰以徳报怨章第三节 以直二字凡待天下之常人皆然不因报怨而有所增损耳竟将以直算做报怨之法便糊涂总注中怨有不雠四字要㸔得圆葢因怨有公私曲直之不同不皆在所必报也不可竟抺去题中报字
  莫我知也夫章末节 为学一凌躐便易怨天一轻浮便易尤人注中不得不合皆要在做工夫上㸔
  公伯寮诉子路于季孙章第二节 私笺云两将字正在未兴未废之间不知命者以为人可与得力时节也朱子云这是未定之词
  贤者辟世章 次第以时地区分辟色则尝居是邦辟言则尝仕其国也彼妇之口可以出走亦辟言之一事子路宿于石门章 是字言独是他如此若作原来是他岂不悬绝 注中胡氏讥字须活㸔晨门尚从吏隐与下章荷蒉不同只他见得难便住手与字有未知圣人更用何法以旋乾转坤之意葢疑词非刺也先儒因下文子路无酬答之语故谓其似讥然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亦岂谓其有所讥耶
  子击磬于卫章末节 注且言人之出处二句按此指浅深二句
  子路问君子章 安溪先生评贞父修已以敬文云修已非无事者自一言一行至于应事接物皆是也但非以敬为主则不能耳不是一敬而修已之事已毕程子言但知主敬而不知集义则是都无事也此意少人识取 私笺云安即敬之极处
  总注 此体信逹顺之道按体信逹顺出礼运
  原壤夷俟章 注以其自幼至老按宋本老作长此解上二句也
  卫灵公篇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章 此章注脚只在孟子尽其心者章后须补到存养安溪先生于长史文后颇引其端然说得不斩截 天下之理千变皆由此出者天命之性也知所本即中庸立天下之大本意思朱子语录及北溪字义中发明谢氏说精矣此葢进子贡以涵养徳性之要
  第一节 注夫子欲其知所本也按本者诚而明也以行言故曰忠恕以知言则诚明而已
  第二节 注葢其积学功至按积学致知也功至知至也
  无为而治者章 无为者犹言行其所无事也注中下二层意本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法言非正解
  直哉史鱼章第二节 注如于孙林父𡩋殖放弑之谋按厚斋云𡩋殖当为𡩋喜
  颜渊问为邦章首节 封建不废治天下即在为邦内谦词二字似稍阔逺
  第五节 必言舞者舞所以象成功此章是论为邦如舜之九成为邦功业方做得完备也不专是包声在内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章 斥为窃位纸上都是霜气者与二字岂复尚留不尽或以此二字都带委婉则譬之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等语亦委婉也夫谓圣人出语浑融不为已甚者谓于窃位之外不宜别有深文如恐公室有人私家翼翦之类罗织没左证疑狱耳岂蔽贤应得之辜可为末减耶三思节其义亦尔一友谓予再字亦且放活些予应之曰幸文子非四思而后行恐不好更说个三斯可矣竟无以难也
  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章 注易从二字妙亦欲其同归于厚先之以善道之方耳非竟薄待之也
  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章 此节当兼指穷理
  君子义以为质章 蝉聫而下三之字俱就处事说首句体下三句用 义是天理之宜安有不诚实者信以成之恐是谓其及于物处合内外皆诚实也
  吾之于人也章 上节自是圣人尽其性以尽人之性事下又援古以晓有世教之责者不当薄待今此之人耳
  第一节 私笺云如字活其字实 注中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是善未著而自我表之称是恶未著而自我发之二字不可顺口读过若善恶为众所共见则公好公恶不待言也第二节 饶双峰曰民字即上面人字人对已而言民对君而言下有三代字面也 斯民也即三代之君直道而行之民而三代之君所以直道而行之民者以民心本直不可枉其是非之实也故直道二字偏主君说不得所以二字之意偏主民说又不得三代之三字口气 注今此之人按笺云即上节人字也 葢以此民即三代之时按即字极可味行之以私即此人行之以直即此人顾转移何如耳
  吾犹及史之阙文也章 阙文西涯兼其事其文言之巧言乱徳章 妇人之仁不能忍其爱匹夫之勇不能忍其忿
  众恶之章 私笺云察字活有可信可疑二端在内按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则亦无所疑矣可与杨说叅㸔
  吾尝终日不食章 此章以仰之弥髙一章㸔方得劳心必求逊志自得真解 思与学不可分知行说 学是求之实地注却云逊志便非学而不思者矣
  君子谋道不谋食章 不是中二句是无命也不是末一句是无义也命是中人说的知义则命不足道故口气须着一折
  当仁不让于师章朱子云此仁字当在大处难做处说 私笺云重一当字当担当也
  季氏篇 洪氏云云按洪氏此条不根应从辨疑刋削季氏将伐颛臾章 通章尤重在责由求
  第三节 注冉求为季氏聚敛尤用事此句是
  第四节 费在𫎇之阳鲁以费为东郊故谓之东𫎇诗鲁颂正义云谓之社稷臣者以其附属于鲁亦谓鲁之社稷其国犹是世继非专臣也然非专臣故季氏将伐若其纯臣鲁君季氏岂得伐取之也 横渠云虽非鲁臣乃吾所以事社稷之臣也 注先王封颛臾于此山之下按先王通指虞夏以来言之 在鲁地七百里之中按此则自周以来锡之山川土田附庸也
  第六节 二子之罪只在不持不扶致季氏得纵其欲故夫子亦止责之如此下文注中冉有实与谋句太过弑父与君亦不从也夫子固有以信之矣凡读传注须就经文彼此叅㸔乃可以折其衷耳
  第八节 此节自解所以难于救止之故不可说似代季氏逺虑注中是朱子过于疾恶处 固谓阻东𫎇若虎之负嵎登𫎇山则下临费邑故曰近
  第九节 欲之即夫子欲之二字
  第十节 安溪先生谓凡物兼并则多均分则寡均未必无寡也富者多危贫者多安安未必无贫也古人之意以为宁寡而不可使不均宁贫而不可使不安故所患者在彼而不在此夫子又推论其理谓古人所以不患寡而患不均者葢均则各得其分不相侵夺虽或有寡不至于贫且均则各得其分不相侵夺其和可知和则有无可以相资盈虚可以相济并可不至于寡矣此古人所以贵于均也古人所以不患贫而患不安者葢安则内变不生外衅不作虽或不免于贫而决不至于倾矣夫为国家计者虑倾危耳无倾危之虑则贫犹不足患而况于寡乎此古人所以贵于安也
  十一节 逺人犹当来且安之况邦域之中可寻干戈乎
  十二节 相夫子即上彼相之相 分崩离析即上所谓危也颠也 私笺云颛臾在邦域中如何谓之逺人夫子以萧墙对颛臾则萧墙近颛臾逺其为逺人可知按动干戈于邦内指颛臾此逺人只泛言
  天下有道章 此章只指周家一代说
  第二节 独言政不在大夫诸侯纠合同盟翼戴天子方伯连帅之职大夫窃柄即名不正也岂不有其君顾能奉天子哉 安溪先生云天子主天下之政诸侯亦主一国之政虽至治盛世诸侯得自治其国但礼乐征伐之权则不敢自专耳若大夫则无政大夫有政即无道之邦矣故特举大夫言之 自诸侯亦是无道何以只说大夫须分晓又诸侯若数世之内增修其徳亦代有天下矣商周是也须并见得对面之意
  第三节 不议不横议也
  益者三乐章 注节谓辨其制度声容之节按乐字精神正在辨字上见
  君子有三畏章 三畏九思其数则经文所定凡以并合作对者皆庸人自扰不待阅而始弃掷者也 存心养性所以事天
  生而知之者章 气质不同是正意杨氏说又言表推论耳此只可于下三段中见之如俗下于上也中即搀入不废学为金针则中庸至诚尽性当照其次致曲耶君子有九思章 九思是内外合一之事须体味南轩九者当养之于未发之先持之于方发之际二语毎句兼敬义夹持工夫则程子所云各专其一朱子语录中所谓一是主一之义方有归宿 曰忠曰敬曰言曰事二句所占地甚阔此章次序似当以君子不重则不威章叅观辛巳与世得商论得此
  见善如不及章第二节志者万物一体之志也养此心谓之求其志道者万物得所之道求志之时而道在我矣至此乃见之施行耳安溪先生少时解 注守其所逹之道也按守字好便贴得隐居二字出
  邦君之妻章 称之异邦句若縁上邦人二字来则曰寡君夫人可已守溪据礼记自不谬 若如礼记夫人自称于异邦之君则当在自称曰小童之下莱峰文亦是 杂记讣于他国之君夫人曰寡小君不禄此称之异邦之一证不得专据曲礼
  阳货篇阳货欲见孔子章第二节 孔子时年四十三子之武城章首节 弦歌四逹则邑人皆化于上之教而古治可复矣故夫子尤深喜之
  第三节 君子学道句不可粘着武城君子须㸔注中皆字及必教二字夫子二句平说子游之意尤在下句见不可遗一人也能句句叙述中作虚歩引起下句乃佳 爱人二字即说不忍下有不学道之人亦得 君子虽以位言然只是俊秀之属爱人谓他日临民也方是子游所取之人 私笺云道字不专指礼乐按率性谓道礼乐所以养其徳性故学道者必由之 学字重与教字对今人只粘道字无欛柄矣 注皆不可以不学按皆字是指地无大小非总上之语
  子张问仁于孔子章 注又言其效如此按言其效亦仲弓问仁章使以自考之意仍须收向里来说 必有其效始是能行究竟
  佛肸召章末节 此节是答昔言
  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章第三节好仁不好学二句此仁字只是爱之理不宜㸔得太阔故注中解愚字
  云若可陷可罔之类
  总注又皆所以救其偏也 论来说信便可该直说勇便可该刚乃繁而不杀列之为六皆因子路气质所偏尤在此处故加详也 但言仁智实包礼义在好学二字内辨之明义也处之当而有节文礼也
  小子何莫学夫诗章 次节是立志三节是修已四节应事接物五节不惟知常而能处变六节诗本性情教归敦厚又就修已应事之重者言之
  子谓伯鱼曰章 二南之诗但言治国由于齐家耳若夫起化之本始于修身必待为之者自得于声诗之表然后有所感发兴起为能推之而通放之而准若将注中修身齐家句囫囵吞枣㸔过便似不曾读诗者末二句亦安能醒发
  礼云礼云章 注敬而将之以玉帛和而发之以钟鼓此用礼乐之本 此和字就人心言 总注礼只是一个序乐只是一个和此制礼乐之本 此和字就统体言
  古者民有三疾章首节 全是伤今不可杂以思古意须㸔民字若古之君子有礼乐以养其中和之徳气
  禀之偏无所不化矣
  第二节 私笺云此是即习气以验风俗狂矜愚是病曰肆曰廉曰直犹为本症曰荡曰忿戾曰诈则已变而为别候矣
  予欲无言章第三节 天理发见流行固不待言而显著然非黙识而深察之则亦有不可得见者须照首节注中不察二字下意乃抉开示子贡之神
  孺悲欲见孔子章 士相见礼疏云传通孺悲欲见孔子不由绍介故孔子辞以疾
  宰我问三年之丧章第四节 注礼父母之丧云云皆撮举闲传 受以成布按受继也
  君子亦有恶乎章 总注侯氏云云按此人人所当恶微子篇柳下恵为士师章子未可以去乎 言未可以去而事人乎是望之变通不是疑其不见㡬
  齐景公待孔子曰章 只是礼貎在季孟之间故曰不能用若权位如此则举国而听矣 当就事权上说景公初意本欲用孔子也及为人所沮而志气顿衰故复有不能用之言非特礼貎之谓也注中贵字及程子礼字不可误㸔
  齐人归女乐章 听行如季孙孟子以证见行可之仕桓子始非不善也俗下欲深文之不知如此则孔子去国反不得为见㡬矣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章 接舆佯狂事同箕子其心乃近于狷者也 如上章季桓子便是今之从政者第二节 曾㸃之狂有茂对时物气象接舆之狂但知天地闭贤人隐而已此夫子欲与言以广之也
  长沮桀溺耦而耕章第二节 注今下问津今宋本作令按作令乃应上使字
  第三节 历聘而终无所遇则是未尝不避人也末节 夫子于他隐士未尝自辩正为桀溺之言有过甚者故明人之不可避因见天下之无可易也子路尝闻浮海之叹而喜恐其惑于桀溺之言亦因以喻之孔疏隐于山林是同群言吾自当天下同群安能去人而从鸟兽居乎
  子路从而后章首节 尹氏谓其词气雍容不当直云责子路言我惟恐如此何暇知夫子也 私笺云四体三句葢言夫人四体不勤则不分五谷即庄子汉阴丈人往矣无乏吾事之意责子路意在言外
  末节 道之行废闗气运之盛衰非一身计也若君臣之义则吾性分所固有职分所当为废之则此身先有亏阙处矣故明知道虽不行此义不敢自我而废也行义对徇禄说玩注然谓之义则事之可否云云自见今人与洁身乱伦滚作一句都谬 注福州有国初时写本云云按圣人说话便是八面俱到子路恐不解便如此当是受辞于夫子也
  逸民章第二第三第四节 三节须兼时与道言之太师挚适齐章 安溪先生谓此章官名次序皆有义理葢分堂上堂下之乐言之侑食之官乃近君者故贵之也
  周有八士章 或曰成王时人按此郑康成说贾逵又以为文王时 当从子政季长之说作宣王时中兴之业所以不能尽复文武之旧者生材虽盛而沦于下位也
  子张篇执徳不宏章 注有所得而守之太狭按所得只是这些道理别无所有故谓之徳孤孤只是孤单朱子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章 我之不贤与须于絜长量短时指与一个茫然长思瞿然内愧光景上与字语意极安详此与字极跼蹐 子张之言乃泛然处众之道非所以交朋友也毋友不如己者孔子言之但一拒字太迫狭耳注中过髙二字尚断不倒
  君子信而后劳其民章 未字只是足上后字作此句须沉吟追味见而后二字为必不可易之法乃有情有味
  仕而优则学章 重下截 上句为世卿言之下句则草野之秀民也圣门无突然便说仕者两则字亦须说得微不同上句是但有馀力便学下句是须有馀力乃仕也
  堂堂乎张也章 重不能辅人边
  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章 此所以观常人之用情非立教然也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章 法家谓刑乱国用重典不知自上致之也哀矜勿喜包当用法平恕不失其怵惕恻隐意
  纣之不善章 甚多也公羊传云曹伯之罪何甚恶也其甚恶奈何不可以一罪言也 有人之恶有水之恶左传有汾浍以流其恶是也须还他两层
  君子之过也章 此章乃警戒至切之语不可放退说日月之食在君子为非常之变人皆见之不可得而掩也人皆仰之惟速改斯得复其常也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章 卫公孙虽知夫子者浅然亦见其无所不通以为求之当世何处得此大成规模可从他就学故有焉学之问子贡告以夫子之大固有自来却四面零星鬬合非可限定一处何处不从学其成就亦非必专师一人也 注夫子生知而未尝不好学按此句是朱子言外推论非问答正解 道字固不论道体朱子解为谟训功烈与凡周之礼乐文章以为此则有时坠地赖人能记者耳其实列圣相传之微言已不外此故孟子注亦举此节证闻而知之但非子贡当下问答所及故或问于范太史之说复谓其不切叔孙武叔毁仲尼章多见其不知量也 邢云古人多祗同音引襄二十九年左传多见疏也服䖍本作袛见疏及张衡西京赋为证
  子为恭也章第三节 大可为化不可为非人力可及当就徳性学问至处实讲
  末节 上节总包体用说此节就徳性之及人一半可见处示之与大哉尧之为君章同
  尧曰篇尧曰章第三节 有罪谓得罪于天 简在句似并指有罪无罪说 注又言君有罪非民所致按此二句最难措词
  第四节 私笺云大赉正以富善人也按鹿台巨桥之积虽多亦安能遍及四海须知此是第一节事正为商家畿内之民身在水火有朝不及夕之忧虽有善政亦莫能待故首为此举四海闻之亦如被其赐也善人则尤有加焉洪范中所谓富者有廪禄也注中皆字不可贴大字说 下文方说四方政行天下民归次第自可想见
  第五节 安溪先生云此节正申明善人是富之意归重在仁人上 私笺云过即督过之过按此节叙在大赉之后只当就仁人上并见虐政污俗所当咸与维新大慰百姓责望与之更始意不可泥书今朕必往重说伐纣也
  第六节 权量者万事万物之本谨之而后法度可审法度审然后有官守
  第七节 世者贤者之后世其家者也逸民又是无位之人二句亦相因说 注箕子商容不必拘
  第八节 所重中便该得教化在内从善也轻民徳归厚也
  末节 信字贴诚字说末句归于公
  子张问于孔子曰章第二节欲仁而得仁 私笺云孜孜所欲所得者在泽民之仁心政上则尽欲尽好尽得尽不妨按此说仁字极分晓
  总注 尹氏云云按颜师古前汉书注中并以上章为告子张之语
  不知命章 此章胡云峰以为入徳之事者自好首节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只是信得命及便一直向前做得潇洒磊落此命字但在气上说与道之将行也与命也命字同义不可说向理上去了










  义门读书记卷四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孟子上
  梁恵王篇孟子见梁恵王章首节 史记襄王元年与诸侯㑹徐州相王也追尊父恵王为王是其生也未尝僭称
  第四节 曰利则不本于理而动于欲一动于欲则凡有血气必争上下不安民志不定圜视而起矣 安溪先生书汪青湖万取千焉二句题文云畿方千里出车万乘是也曰采地百里出车千乘采地十里出车百乘则谬矣采地十里只一成耳一成之地除去沟洫道路只六十四井为一甸之数出兵车一乘安得有百乘采地百里只当出兵车百乘所谓千乘之国者盖方三百馀里在周礼侯伯之封是也春秋时僭制逾限故列国多千乘大夫多百乘前辈多不理会郑康成算 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鲁作邱甲亦不过甸出四乘耳 百乘之家一同之地天子三公王子母弟之采邑百乘千乘汉书刑法志甚分明
  第五节 朱子于注中既下仁义未尝不利句而又恐人误以仁义为求利之资故或问中又云仁义天理之自然也居仁由义循天理而不敢不然者也然仁义得于此则君臣父子之间以至于天下之事自无一物不得其所者而初非有求利之心也一有求利之心则利不可得而其害至矣然愚意孟子虽非教恵王以仁义求利而下二节自当更移下一层㸔葢王何必曰利节乃正答以义理之本然下二节又推极事势而论之使之必无他岐之惑故末节复缴转云云亦犹大学孟献子曰二节上节就义理以明王者用心之公下节复举利害以明王者择术之审也
  寡人之于国也章首节 周礼廪人若食不能人二釜则令邦移民就谷诏王杀邦用 大司徒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注移民避灾就贱其有守不可移者则输之榖
  第四节谨庠序之教二句 庠序皆乡学教之树畜以养其老便是孝弟根本庠序之教又所以申之也申字合如此解则并下不负戴句皆一串矣葢此章虽与齐宣是心足王章皆令举王政而此章对上移民移粟自谓尽心言之尤重在养一边
  七十者衣帛食肉二句 不是总束乃王道之成效注 二亩半在田按即割公田二十亩八家分之 未五十者不得衣也未七十者不得食也按此即品节末节 注则必能自反二句按自反即本文我字也益修其政由荒政而王政
  晋国天下莫强焉章首节 杨无咎云死者即长子也五节 不忍其䧟溺故往而正彼之罪非修怨也齐桓晋文之事章 重保民而王句推不忍之心以行不忍之政所以保民也故推恩足以保四海正是照应保字先说得推不忍之心一半自反其本以下又破齐王不能推之由然后告以行不忍之政一半章末然而不王者二句直缴保民而王
  首二节 齐王以桓文之事为问其意中即是下文所谓大欲也特以难于发问姑托之于取威定霸耳其事必出于兴兵构怨与保民正相反故孟子一句截断徐发其不忍而导之不得泛作贵王贱霸门面语㸔注中羞称诈力意不可泥 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战国时主所谓霸功大率类此桓文不过借他名目
  第五节 有是事则必有是心心之发最为肫切可以保民则足以致王矣然百姓但习见王之行事而不察王之用心皆以王之以羊易牛为爱也臣固知王不忍其觳觫之言由衷而发非若百姓之言也 是心足王句坛长云题是𦂳接有之直承王曰何由知吾可第八节 周礼夏官羊人凡衅积共其羊牲而地官牛人无衅积之事是衅钟本不当用牛以羊易之适得其当既得全吾不忍之心而亦不至暴殄天物乃应事之曲当者也故谓之仁术
  第十二节善推其所为而已矣 鹤滩文云明于此而暗于彼则为之而不能推忽其易而先其难则推之而不善
  第十七节齐集有其一 赵注集㑹齐地可方千里譬一州耳今欲以一州服八州犹邹欲敌楚也
  第十九节 辅吾志须从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来
  第二十节 注士尝学问知义理按此只照下奚暇治礼义哉浅浅说
  第二十一节 明字对上惛字能知其轻重长短而善推者也
  末节 老者衣帛食肉二句是老吾老㓜吾㓜四句究竟
  庄暴见孟子曰章第三节 甚则今乐犹古乐矣第四节 此节不过引起同字推好乐之心以行仁政方是甚处只是甚字的影子甚之实则行仁政也 注亦人之常情也按虽人之常情然齐王意中所谓人与众者亦谐臣媚子耳孟子则借以引之于与百姓同也第六节 𦂳要在行仁政上但题面所无不可辞费耳百姓至于父子离兄弟妻子散虽钟鼓管龠日闻于耳徒使其疾首相告可谓之与人乐与众乐乎
  管龠之音 诗云龠舞笙歌正义云龠虽吹器舞时与羽并执故得舞名又公羊传云其言万入去龠者何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吾家邵公注龠所以节舞废置也置不去也此解尤明故凡言羽龠言龠舞皆舞则吹龠以为节非无音而但执之也
  第七节 庶㡬无疾病言幸不至为万民忧劳成疾方与同乐相应
  总注 二说皆未竟其㫖或问中折𮕵精尽 杨氏说流而为王学
  文王之囿章首节 周都岐山之下大约七十里之内皆冈岭林麓为多故四时之田在其中因而名之曰囿非规其地以养禽兽恣游观也若灵囿则在辟雍之傍不过一射圃耳与齐之囿固名同而实异矣
  交邻国有道乎章首节 注仁人之心尤不敢废按数语字字精细 明义理识时势合两层方是智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章第二节 民自有当得者若雪宫之乐不得遽至非上非也
  第五节 注而又巡行郊野按近郊君所自行野外都鄙则司稼为之
  人皆谓我毁明堂章首节 明堂只是坛当据觐礼公玉带以下纷纭之说皆非是
  第三节文王发政施仁五句 要㸔发字是政教号令对上王者所居以出号令之所说引诗又收归心上实实以不忍人之心行此不忍人之政也如此方界限分明不复不赘 注世禄者先王之世按先王是文王以上先世
  第四节 思戢用光聿来胥宇此两句是王业 弓矢干戈是行者之卫非好货之主能人人有备乎 行者有裹粮是平时出行
  末节 无怨旷只是室家相保之意
  王之臣章末节四境之内不治 赵注孟子以此动王心令戒惧
  王顾左右而言他 赵注王惭而左右顾视道他事无以答此言也
  为巨室章 贤才大而反小之国家重而反轻之慢贤则徒以病国此相因之理也
  第二节 赵注至于治国家而令从我是为教玉人治玉也教人治玉不得其道则玉不得美好教人治国不以其道则何能治乎 注镒二十两也王滹南辨疑云国语以二十四两为镒脱一四字然此句本用赵注齐人伐燕胜之章第三节 当时畿内之民尤亲被纣之毒虐文王取之固顺民心事然六七王徳泽入人者深茍非人人弃绝则亦事过追思难免其不悦也故坚守臣节至于匡救无所施乃听其恶稔而自毙耳末节以迎王师 破上人力不至于此
  齐人伐燕取之章第二节自葛始 葛嬴姓之国若大旱之望云霓也 赵氏注云雨则虹见故大旱而思见之葢至于有霓则人被雨泽旱已解矣望字总贯云霓兼将雨及既雨言之也最为得之辨疑中引朝𬯀于西崇朝其雨云虹亦雨征尚解得不分明如𫎇引谓若望云者仰其来也若望霓者又恐其不来也愿其雨又恐其不雨故只管望㸔是云是霓则于经文多添曲折仍有难通矣
  后来其苏 辨疑云注中苏字既曰复生又曰苏息两义杂出从后为长
  第三节 子哙子之不闻别有虐政然名不正必致民无所措其手足虐孰有甚于此者乎民生有欲无主乃乱下文置君而去亦惟为整顿此事便足救民水火耳第四节 老者因兵入而播迁则招而反之小者为吾所俘略则送而反之非特不贪其土而并安辑其民非特不毁其庙貎而并勿移其器
  邹与鲁哄章首节 穀梁子曰韩之战晋侯失民矣以其民未败而君获也义与此章类
  鲁平公将出章末节君为来见也 为字与是以字对即所谓使之尼之也
  公孙丑篇夫子当路于齐章第八节 注祖乙疑祖甲之讹但祖甲又在武丁后耳 疏有祖乙赵注无 凡七世元板七作九
  第十二节 管仲功烈之卑政以无文王之徳耳徳字不可说得狭小了孟子必要从心性做出事业故非尧舜之道不陈然姑舎女所学而从我则宁卷懐而去但值此时势则事半功倍不若文王之难也
  末节故事半古之人 故字下须补有古人之徳一层夫子加齐之卿相章首节 注亦有所恐惧疑惑按疑对知言惧对养气
  第七节 私笺云大勇只末二句见之按当总说下文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以至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不为皆根于此此说闻之卫先生
  第八节 下文说无暴其气若因守气句将气字贬壊便节节俱碍守溪文云理主乎气气辅乎理二者相须而曽子尤得其要便节节俱贯通照应
  第九节故曰持其志 儒门持志为敬以直内之功注中所谓敬守也告子强制其心亦有似乎持志者故孟子因而为之剖析注中先补力制其心四字正为持志句生根万历中求其说而不得遂以持志属知言一边谬矣
  第十二节 此难字正与是不难相对注中心所独得不是空话浩气生于集义集义本于知义心者气之宰理又心之宰也工夫来脉至逺所以难言直与上不得于言勿求于心心字反照
  第十三节 直养只是事皆合义故自反常直然先夺下文集义则急遽无序经文反前后冗复矣故本注且但从上文说来 无害据后注气得其养而无所害矣似与下而又害之害字相应又本注云无所作为以害之后注云不可作为以助其长助之长者正之不得而妄有作为者也字面皆同时解遂搀说助长细寻经文脉络助之长者乃指告子不能集义养气而速求不动心之效故强制其心使人之神明具众理应万事者如死灰之枯槁则无以立天下之大本其害有甚于舎之不芸心不慊而日馁失其本体之充者所害在心若此处无害不过行之不能皆直害吾浩然之本体两害字及作为字相似而各有所指
  注则欿然而馁知其小也知其二字元板作却甚四书通中亦作却甚语类中引此作却甚不知何时始讹然元板亦有作知其者
  第十四节 配道义正塞乎天地之实落处
  第十五节 或问孟子深辟义外而曰集义又似有取乎彼而集之于此者何曰义者心之所以制事而合宜之谓也事物之来无不以义裁之而必合其宜焉是则所谓集义者也岂曰取于彼而集于此哉先生云此辨一正一反即是集义二句释文 义者本性之固有而
  具于心为气之主宰者也不能集义则不能满所性本然之量而心且流于虚无枯槁又安能生出浩然之气来 天地生人是气然必有理在内为主宰此理即义之根源 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其病根皆因外义惟以义理为外而非内则理有不逹遂不反求诸心既无由集义以生此浩然之气即下文所谓不芸苖也及其气有不充此心将不免于疑惧乃又强制以必其不动则下文所谓揠苖助长反害其心沦于枯槁寂灭之域者也非义袭而取句朱子初不指告子说注中总上云告子不知此理然后转云乃曰仁内义外文义甚明大全误取胡饶二氏语云峰以义袭而取即是有所作为以害之双峰以正而助长是义袭而取则告子自云勿求于心矣岂复求一二之偶合于义自云勿求于气岂复求袭取此气于外乃舎不能集义强制其心之正条实犯而旁摭义袭而取以攻之试思揠苖之取象与袭取此气者似焉否耶 注自反常直按此应上直养
  第十六节以为无益而舍之者 舎之者即助之长者惟其见得那边有益所以不耘耳不可作两种人说故上文以不助长者寡矣句贯下
  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此害之是害其心非害气也与无害之害不同 注正预期也按古注正解作望字故曰预期
  第十七节 生心害政等语正对前当大任说
  第十九节 上蔡语录或以知言养气为一道事先生曰知言是智养气是仁浩然之气须于心得其正时识取按此说可以为上下闗通证佐
  第二十节敢问所安 安对上恶字口气不可但捻居字
  以力假仁者霸章 以徳行仁朱子云所谓徳者非止谓有救民于水火之诚心这徳字又说得阔是自己身上事都做得是无一不备了所以行出去便是仁按以徳为诚乃周益公说也引书恭俭惟徳无载尔伪为证亦尽自好得此说乃知伊洛议论非寻常悟入者可及仁则荣章第二节 贵徳尊士则知修身立政之本变化气质可以大有为下文在位在职则贤能乐为之用而又各当其任也闲暇亦是贤能为他支撑一番外侮稍息粗得宁静非侥幸撞著好机会便及时大振顿一番如政便兼养民教民交邻固圉无所不包刑则小者刀锯大者甲兵皆得其当自然大邦畏小邦懐可以为政于天下矣后半说到配命可知第一句全是修身尊贤事
  尊贤使能章 此与发政施仁下次第不同者葢以行于国之规模逺近为序前朝后市则国中也以次而郊闗则为路以次而都鄙则为野非农之缓于商旅也第五节乃闲民故别而最后言之又见无一人之不得其所也
  首节俊杰在位 卫云此在位谓未仕者举而立之于位
  第五节 独言天下之民葢闲民也 若作新附之民㸔更稳当以许行愿受一㕓而为氓之语叅观适与愿为之氓句呼应㕓字不必定指市宅说文所谓一亩半一家之居也 布钱也闾师职曰凡无职者出夫布是有里布有夫布守载师之单证则不能与题句肖矣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 章首只说不忍之心者程子所谓四徳犹五常之仁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也然第四节注中固云因恻隐而悉数之言无此则不得谓之人故以四端四体对举为言
  首节 注各得夫天地生物之心以为心按此句便是性情之根
  第二节 下三句见不忍人之心不可忽 注故不能察识是知推之政事是扩全体此心是充
  第六节 须将先王跌出人字入自谓不能方有根张子曰害仁曰贼
  末节知皆扩而充之矣 语类伊川常说如今人说力行是浅近事惟知为上知最为要𦂳又云不能扩充者正为不知都只是冷过了按此知字极重注中尚说得轻然如淳所录一条云南轩把知做重文势未有此意知字只带扩充说此句与茍能充之句相应上句是方知去充下句是真能恁地充按注中正如此解当斟酌叅㸔
  矢人岂不仁于函人哉章末节 正已似对择字说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章第一节 须着眼人字方得总注初无彼此之间意思 注其勇于自修如此按补出迁善一层方与下二节闗通
  第三节 注而舎己从人按元板己作以
  第四节 群辅录舜有七友并为历山雷泽之游本战国䇿颜歜语
  伯夷章末节 只是不肯至诚恻怛便是不恭 注中弊字直断其如此非指其流
  天时不如地利章第三节 私笺云古者甲以革为之故函人为攻皮之工后世始用金曰铠按古人亦以革为兵左传吴用木也我用革也
  孟子将朝王章首节 注孟子本将朝王按玩一本字方不是轻世肆志
  第四节 陈尧舜之道实以大有为望之即辅世长民之术也
  第五节 注在官不俟屦按宋元板官俱作宫然此语本出玉𦸼郑注云官谓朝廷治事处则作官为是末节 且犹句只可翻云管仲似乎可召不得云桓公似可召仲方与故将以下口气不背 注处賔师之位按阎若璩曰范氏云处賔师之位非也孟子为卿于齐孟子致为臣而归乌有所谓賔师之位哉古有可召之臣有不可召之臣孟子葢就以不可召之臣自处非真师也若果师则吾闻天子不召师而况诸侯乎齐王自不敢来召又不待其召而后不往也齐王于其将归乃就见之其不足与有为可知孟子所以终去也此闗圣贤出处大者不可以不辨 非当仕有官职按此句总论大㫖若不为管仲自指生平所学言之兼此两层说方完
  孟子之平陆章末节 语录王之为都又恐是周礼都鄙之都周礼四县为都
  孟子谓蚳蛙曰章首节 注得以谏刑罚之不中者按此兼官守
  第五节 进退只作去留解承上无官守言责也 阎若璩云田敬仲世家云宣王喜文学游说之士自如驺衍淳于髡之徒七十六人皆赐列第为上大夫不治而议论故孟子时为客卿而曰无官守言责
  孟子为卿于齐章第二节 注王驩葢摄卿以行按书葢大夫故知是摄 不恶而严如此按不恶谓其始不以辅行非人而辞出吊之命在途虽不假以词色亦未始凌傲之也
  孟子自齐葬于鲁章首节 木通谓棺椁言之
  第二节 非直句破以美以下又明慎终之诚爱第三节 注不得谓法制所不当得按法制所不当得非逹
  第四节 注快然无所恨对尽字说
  沈同以其私问曰章首节 天下可禅国不可禅三代以上之天子皆推有徳者迭为之及以天下与人子孙退守百里以承祖宗之祀未有并弃其国者也子哙则自斩召公之血食矣故孟子尤恶之
  第二节 燕人干天之命齐人干天之讨厥罪惟钧故曰以燕伐燕 赵注今齐国之政犹燕政也不能相逾又非天吏也我何为劝齐伐燕国乎
  孟子致为臣而归章第五节 欲富正对道不行说不行其道而虚拘以禄是货之也
  第六节又使其子弟为卿 子弟与前弟子对说 使者营求之方非使令之谓以上使已例之自见
  末节 字书买卖二字皆从网贱则买贵则卖皆罔之谓也
  孟子去齐宿于昼章第二节 坐危坐也
  第三节曰坐 并坐也与前不同
  孟子去齐尹士语人曰章第四节 姑舎女所学而从我此孟子望王改之者也
  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章第三节 此节述往事思来者不得但为伊吕铺张
  滕文公篇滕文公为世子章第二节 言必称尧舜即人皆可以为尧舜之意不可说得廓落
  末节 此节推说到善国亦不外此以足上不当复求他说之意
  滕定公薨章第三节 东莱解大传公子有宗道云假如国君有兄弟四人三庶而一嫡嫡者君之同母弟公子既不敢宗君君则命同母弟为之宗使庶兄弟宗焉滕谓鲁为宗国亦如此
  末节 周礼疏倚庐谓于路门之外东壁倚木为庐滕文公问为国章第六节彻者彻也二句 就上文次序言之当先解助后解彻此倒言之者正为彻中已具助法规模但计亩均分不如助之只藉其力为尤善耳须通下节㸔 计亩均分便有公田不足取盈于私田流弊故孟子不直取彻法而曰请野九一而助 注此以下乃言制民常产二句按制民句承上恒产节取之之制承上恭俭节 周时一夫授田百亩按一夫二字是眼目方见均平之制 其实皆什一也是亦不过什一也按辨疑云三代田制已无明文可考但当合经文什一之数而已南轩云夏商周皆以什一葢五十亩者以五亩为贡七十亩者以七亩为助百亩者以十亩为彻此说本分明 据诗中田有庐上入执宫功孟子自言五亩之宅推之以二十亩为庐舎八家各得二亩半以十四亩为庐舎八家各得一亩七分半
  第七节又称贷而益之 称周礼疏云谓举责生子彼此俱为称意
  第十五节 语类乡遂用贡法然司稼巡野观稼以年之上中下出敛法则亦未尝拘也
  第十六节 礼记王制夫圭田无征郑注既引孟子又云此则周礼之士田以任近郊之地葢引周礼载师之文也士读为仕既近郊之地故礼记孔疏云畿内无公田故有圭田后来孟子疏及陈用之礼书皆仍之此鹤滩文有或予之乡遂之田一说也然载师之士田乃谓士大夫之子所耕有问朱子以圭田必有耕之者岂亦有耕属可耕乎朱子答以恐只是给公田之在民者大抵古者田禄皆是助法之公田充而八家因为之属此说不泥旧闻而于古人立制之意尤为近之此鹤滩文有或予之都鄙之田一说也
  第十七节 馀夫二十五亩对世禄㸔亦以泽及野人之子弟也
  第十九节 方里而井三句九一之形体以下又从分田中缴足制禄八家二句明九一之为助法申结前分田制禄可坐而定公事毕三句又推九一而助所以立制申结前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 八家句中须补出以公田二十亩为庐舎家得二亩半同养公田 赵注养其苖稼 注此详言井田形体之制也按金仁山曰以方田法计之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则是百井九百夫矣方五十里者为方十里者二十五则是二千五百井二万一千五百夫矣
  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章第四节 许子衣褐见无庸于织以逃孟子之驳 奚冠句因遁而之褐故问奚冠第七节 草木禽兽妨害五谷故五谷不登则人类益稀而禽兽逼人
  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 世得云江之受水与海同量但懐襄之日水地无分孟子葢谓决排以后南水入江而江以北之地可耕如北水归海而河两岸之患悉平故综其大势言之初未尝屑屑然计汝汉淮泗之尽入于江也按朱子但疑记者之误耳非谓后人于经文便不当复致思也前说最精施功之多者四水而字以下略读断谓其他小水大抵皆注之江则于解经极包括而水道自浑然无滞碍矣又书言禹平水土治水皆所以治地也如此解则下文然后二字亦可直接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 由是水土既平而稼穑有地然后中国可得而食可得只有可粒食之期葢尚有待于后稷之教也
  第八节后稷教民稼穑三句 当从教字确实指陈降播种殖嘉谷规模 育字当对鲜食艰食见非圣人能厚民生无以致此若就气化上论便似复讲然后可得而食矣
  人之有道也四句 人备五伦即完五性此则贵于物者也茍不能复性以尽伦则违禽兽不逺矣
  父子有亲五句 仁智若循环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文理宻察足以有别也既曰有别则为所性之智明矣北溪字义曰夫妇有别便是礼长㓜有序便是智然程子谓礼只是一个序既曰有序亦当为所性之礼也故琼山程以智字贴有别说较旧说推勘愈谛
  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 劳来是资禀之近乎中者匡直是资禀之过乎中者辅翼是资禀之不及乎中者三者皆使之自得其性而已
  圣人之忧民如此 当双承尧独忧之圣人有忧之两层总束近日讲章谓独承教民者读大全陈定宇之说而未详也 注言水土平然后得以教稼穑四句按两然后即而暇耕乎暇字 不使其放逸怠惰而或失之按放逸怠惰从上逸居来
  第九节 舜有五人而天下治错引皋陶以终得人之盛也
  第十节 以天下与人句最难安放守溪文云以天下与人此尧舜之所易也为天下得人此尧舜之所难也何等直截
  第十一节 尧之大哉以其无名也舜之君哉以其不与也二圣之不营心细务如此 曰无名曰不与若无所用心者然此是断章不容摭实
  十三节子贡反筑室于场 赵注场冢上祭祀坛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也秋阳以暴之 赵注秋阳周之秋夏之五六月盛阳
  也 注道徳明著二句 道徳明著对言行光辉洁白对气象
  十七节 同价者其道无伪则从其道之效也
  陈代曰章第三节以利言也 利字专顶直字
  周霄问曰章第三节 诸侯耕助四句祭义中语 惟士无田二句王制中语 无田谓无圭田
  宋小国也章第三节 富天下正与宋事对
  第五节绍我周王见休 私笺云昔事纣而今继事乎武王也
  孟子谓戴不胜曰章第二节 长㓜谓同姓之人卑尊谓异姓之人犹言父兄百官
  不见诸侯何义章第三节 玉藻云酒食之赐弗再拜若受于其家则不当复往拜矣 赵注豚非大牲故用熟馈
  第四节 胁肩謟笑未同而言皆初见时事 曾子子路皆刚毅无所屈挠之人稍有失色失容已深戒而亟逺之须对下文所养句㸔赵注夏畦于仲夏之月治畦灌园之人也按治畦是先筑土为行水之道灌园则桔槔俯仰引水注之北方夏月惟此为劳非若田作其旱涝犹任之天也庄子天地篇叙汉阴丈人方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子贡告以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其名为槔日浸百畦即其事也凿隧是先治行水之道疏云治畦曰灌园乃南宋邵武人不至北方故误作一层解
  外人皆称夫子好辩章首节 注气化盛衰二句按气化盛天心复也人事得人心正也须有个根在
  第二节 下巢避龙蛇上窟避鸟兽
  第三节 掘地而注之海是大水治所谓予决九川距四海也水由地中行是小水皆治所谓浚畎浍距川也蛇龙恃水为患故先驱之鸟兽因水患而逼人故水治而其害渐消各有次第
  第四节 私笺谓自禹而后治乱不一桀之乱汤之治亦不及而直言及纣之身者葢举乱之尤大而拨乱之功甚劳者言之 公羊传注云草棘曰沛渐洳曰泽第五节咸以正无缺 无一事不出于中正无一事不出于周宻
  第八节 政在大夫者春秋既治之矣此又与庶人不议相反弑逆之祸阴窜于学术之中者也春秋之作乱臣贼子始知所惧而邪说诬民者并取爱敬之根而壊之则自此将视君父犹路人与禽兽之无知者一矣孔子讨乱贼之道安得而著哉 乱贼悖伦者也杨墨贼性者也
  第十二节 仁义充塞而人心不正故使人知有仁义者所以治其本也然充塞仁义者实自为我兼爱之邪说为之而行亦以诐辞益以淫故息之距之放之所以治其末也或问中甚分晓
  匡章曰陈仲子章第四节 此节言即不为蚓廉操岂犹有未充故下文孟子又以母兄相提而论隐然见大伦既乱则于人道有亏所伤者大非绳之以蚓不可固非责人无已也何伤是指不为蚓何伤非谓居食何伤也
  第五节 此节是不能充之案
  已频顣曰 病其所从来也 辨疑已当作已已恶之而他日偶食其肉故闻兄言而即哇之也














  义门读书记卷五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六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孟子下
  离娄篇离娄之明章 通章皆为当时君臣非先王之道者而发
  第四节 注所行不过差按所行接上节行字来末节 我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正与此处相发规矩方圆之至也章 惟圣人能尽其性故为人伦之至而所由无不尽其道焉
  爱人不亲章第二节 此正字与大学絜矩矩字同意我之仁智礼无所不到也
  天下有道章第四节 可学问所谓小国七年者非谓封建小国恐是燕韩之类曰然见滕文公问为国章下所以多二年是兼要略宁外侮
  第五节殷士肤敏 诗中多连举殷商然此殷字乃非商之变文当解为众也 上云斯二者天也以气化言之诗云上帝既命以主宰言之仁者上帝生物之心所以反乱为治而维气化之衰也故有以独当天心而非大小强弱之可论自不可为众矣
  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章首节 本其身之所固有故曰自暴自弃注中着两身字于自字极醒
  第二节 道理若待外求则暴弃犹可解也今人人生来性中有个仁居之便是人之安宅人人生来性中有个义由之便是人之正路莫非固有无待外求岂吾身所不能乎而反甘自暴弃是则可哀也己
  道在尔而求诸逺章 上章警不求者此觉悟求者此与上章葢一时之言亲亲长长仁义之发最切近者也
  淳于髡曰章末节 权字即是义字与术字不同权正在道上见离道言权便似将称锤打在无星处如何称得一物淳于诮孟子以不援正不知权耳孟子以为不足与深言故聊以手援一语谢之其实权非枉道求合之谓不得将权字㸔壊
  人不足与适也章 语类云首三句当作一句读 注间字上亦当有与字按辨疑云中原古注本间上本有与字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章 易变盈流谦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云言山杀瘦泽增髙此好为人师之善喻也
  乐正子从于子敖之齐章第二节 舎馆未定则是仅偕之行非亲附王驩者也故下章但以𫗦啜责之末节 注非好善而笃信之按陈氏所谓笃信与有诸已之谓信稍别
  孟子谓乐正子曰章 但从之来不竟与之居徒𫗦啜只以道途言之
  仁之实事亲是也章 仁义是性事亲从兄是道性之所发惟此为实际处尽道乃所以尽性也下礼乐只作中和两字㸔不可误认注意使经文俱成倒说 程子说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欤处最分晓此章可以叅观而得之 叅以程子论孝弟为仁之本语实字乃得分明
  天下大悦而将归已章首节 顺者父母所为合乎道子所为亦合乎道彼此无违逆之谓非顺从之顺舜生于诸冯章第三节 注得行其道于天下也按此道字乃指散见于礼乐文章谟训功烈者言之
  第四节 惟其道无不同故为国班爵禄二章孟子但因其大略即可因略以致详推旧而为新不拘尽得其迹而自有以不拂乎先王之意也子思曰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亦犹是而已矣
  子产听郑国之政章第三节小水则驾木大水则造舟 均人掌均人民牛马车辇之力政读为征注云力征人民则治城郭涂巷沟渠牛马车辇则转委积之属巾车庶人乘役车 言转委积则薪刍可知委人敛薪刍亦为之役也
  君之视臣如手足章第三节然后收其田里 季彭山读礼疑图云三年不收其所入谁与掌乎葢存之以待去国之臣之归耳按此语㸔得下落分明
  人有不为也章 张子云不为不仁而后可以为仁不为不义而后可以为义 有不为须兼辨之明守之严两意葢辨之愈明则其心有主而其有为也释然不疑其所行守之愈严则其气自充而其有为也沛然莫御其所往本安溪
  仲尼不为已甚者章 注本分之外不加毫末按朱子云然所谓本分者乃义理之至当非茍然已也
  大人者言不必信章 当作一句读义见语类格心章总注尹氏云云朱子曰亦言外之馀意
  君子深造之以道章 此章重处固在自得然逐句之次又不容略须叅观或问
  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章 仲尼所取于水者道体其事则圣人之纯一不已其意亦未尝不在学者故程子补出君子法之一层孟子因徐辟之病而药之止告以务实者之立心似乎狭矣然斯耻也与中庸恶文之著同耻无实之不可继则时时省察自不容己故实即是本朱子谓学圣人者必自孟子耻过情之语始第四节 注暴得虚誉二句按暴得虚誉与上节注中两渐字反不能长久与上节注中两不已反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章首节 注而能有以全其性按明庶物察人伦由仁义正是全其性
  禹恶㫖酒章第五节 四事之中其所以操心省身能尽其性者无不合也其所以施政立教尽人之性者则时异势殊容有不合者矣有字作如此解则施字更有下落 安溪先生全章文云其有不合者是三王有未兼也更现成得好
  王者之迹熄而诗亡章首节 欧阳公云霸者兴变风息焉谓诗尽亡者独公一人之论如此 龟山云雅亡则无政春秋所为作也 安溪云诗亡殆谓正风正雅亡也周之盛也天子举巡狩之典陈诗观风于是庆让行焉诸侯修述职之礼朝㑹雅歌于是劝戒继焉夫是以王道行而功罪劝惩明也及周之东天子不巡狩则太师无采也故谓之风亡其有风者列国讴谣相为传播者耳诸侯不述职则朝㑹无闻也故谓之雅亡其有雅者贤人君子思古念乱者耳夫是以王道不行功罪劝惩不明诸侯僭大夫叛子弑其父臣弑其君其所由来者渐矣是故春秋之褒贬所以申王事之劝惩也按郑渔仲始疑胡氏雅亡之说谓美刺之诗亡而褒贬之书作矣非有定义诗亡于陈灵公乃孔子未生之前故曰诗亡然后春秋作东莱亦谓葢指笔削春秋之时非谓春秋之所始也
  第二第三节 后之学者不知所以作之由不以春秋为经世之大法而但以史视春秋则晋楚鲁三国之记载其始固一也要之乃未经笔削则然耳岂知其事则桓文而已辨其名实其文则史而已正其名分不惟大义数千炳如日星抑且时措从宜莫非制事之权衡道揆之模范孔子自言曰其义则窃取之矣
  第三节 义字兼正名尽性二意方能贴到存心 义者宜也尽性命之理故皆得时措之宜
  可以取章 首段不重恐人过与而轻死也或问甚明当叅观之
  逄𫎇学射于羿章末节今日我疾作 赵注疾作疟疾注庾斯虽全私恩二句 废公义之说不必拘曰侵
  则为患小曰追则不过驱之速去使毋轻我为无备而已不必殪其将取其师也多阅春秋事自见
  西子章 赵注𫎇不洁以不洁污巾帽而𫎇其头面天下之言性也章首节 照注故利并重照语类则独重在利末节反牵合难晓
  故者以利为本 故有善恶两件故必以利为本 注犹所谓善言天者二句按此荀子性恶篇文
  第三节 若将首节则字㸔得有不足之意则末节历学中亦当挽入利字
  公行子有子之䘮章首节 疏云䘮其子故有子之䘮亭林云礼父为长子斩衰三年
  第二节 简略也谓于礼不足故下即以礼折之第三节 注若周礼三句按周礼宰夫三公六卿之䘮与职䘮帅百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䘮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注旅冡宰下士
  君子所以异于人者章首节 语录节问一条下云集注非定本 存心只是处心与尽心篇存其心不同本语录
  末节 许鲁斋云草木到秋精气展尽故风霜亦揺落之人精神耗散故疾病侵之到徳行亏时便患难及之人若徳行充实虽祸患不害也孟子有浩然之气只是徳行充实里头缩一分外面侵一分人有召祸之由则凡物皆能为祟难防备以此意㸔此节书则更无渗漏矣 又云坎不盈祗既平无咎人行到忧患处如水到流得满然后过去少些子不满过去不得所以要宏毅坚重如舜事瞽瞍只得竭力供子职负罪引慝而已到底豫时是坑坎自满然后流得出天下事到行不得处皆如此只得动心忍性以待不敢怠躁到见㡬而作不俟终日时却又不得如此以此意㸔终身二字亦妙禹稷当平世章第四节 禹稷所任乃转旋天下之责直欲万物皆得其所非效一官而已切天下剔发出有饥溺则其急宜乎倍万方是解上三过其门不入也若空空描取思字则以圣人之材处此绰有馀裕何为如是急哉
  末节 闭户暗贴乐字乃有味
  曾子居武城章首节沈犹行 沈直深切广韵在二十一侵中
  储子曰王使人𣊺夫子章 朱子谓杨氏所论得之杨曰圣人人伦之至也岂有异于人乎哉尧舜之道曰孝弟不过行止疾徐而已皆人所日用而昧者不知也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章 宋元刋本以卒之东郭墦间之祭者乞其馀不足又顾而之他按上文云𣊺良人之所之此卒之字之祭者字之他字𦂳相贯注大全不从朱子而从旧读谬矣
  万章篇舜往于田章第二节 竭力耕田犹是养口体之粗节必是于视无形听无声有不到处不知以何事得罪于父母耳于我何哉须是孝子心里已打算到那穷处故下节说个如穷人无所归
  末节 热中赵注以为心热恐惧犹言忧心如焚也近之
  大孝终身慕父母 亲亲仁也慕亲乃所性之仁根于心者物欲害之则孝衰矣圣人尽性斯浑然天理身终不足以移之只大概透发不失本心不可即贴舜说娶妻如之何章第一节 故为孤孑之行以遂其孤愤之私是为怼
  末节然则舜伪喜者与 与疑词非诘词葢欲求其义理之归也
  象日以杀舜为事章第二节杀三苖于三危 尚书纂言曰左传云蔡蔡叔孟子曰杀三苖字异音同古字通用也
  末节 赵注源源而来如流水之与源通
  咸邱𫎇问曰章首节 注齐东齐国之东鄙也按赵氏解为东作田野之人故释此句 东鄙则海濵之野人也
  第二节普天之下四句 引诗之意是举逺以该近我独贤劳也 北山诗云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孟子即以诗说诗也 注此诗今毛氏序云按此注独取小序为说
  第三节 瞽瞍底豫而天下之为父子者定孝思维则之谓也
  人有言至于禹而徳衰章 安溪云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天字似以气数言天之所废天字似以天心言要之皆气数而理存乎中如尧舜之有败子仲尼之不遇其君气数之不幸也天心亦不得已而废之夏商周继世有人是气数之幸也天心亦因而不废之
  第二节 一以二十又八载一以十七年一以七年故曰相去久逺施泽于民当根荐于天说方与上下相应第四节 伊尹周公非客也万章问意原统自禹以后言之故并推论商周之事若仲尼则生于王泽既竭乃有圣人之徳而不在天子之位其遇独与舜禹异此又其事理之变故并推明其有徳无荐之由使天意人事详尽无遗耳
  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章第二节系马千驷弗视也韦昭国语注系马良马在闲非放牧者也
  第三节 若讲成髙蹈避世便不是伊尹心事葢耕野而乐尧舜之道便是自任以天下之重但非有王者兴则不可为名世必成汤果大有为然后出而于吾身亲见之所谓逹可行于天下而后行之者也
  第六节 只縁已是先知先觉常处𤱶亩斯其责不可他辞不就汤聘便属推而纳
  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章第二节 注故不谏而去之秦按元板无秦字
  末节 注然此事当孟子时已无所据按辨疑云孟子言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又言年已七十所指之事亦已详矣末可谓之无据也注文葢见孟子之言与史记所载有不同故有此说读此章者当以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为句去谓去位也之秦年已七十矣则与史记所言晋虏走宛秦赎之授以政自不相妨不必言已无所据
  伯夷目不视恶色章首节以待天下之清也 徳盛化隆既洗腥闻又不烦放伐方是伯夷所谓清而与神农虞夏若合符节也
  第四节 龟山云孔子之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然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何迟迟之有曰孔子之欲去鲁也久矣欲以微罪行不欲为苟去故迟迟其行也燔肉不至则得以微罪行矣过此复无辞以去故不税冕而行非速也
  第六节 条理二字亦要重 注若独奏一音三句按此有始终而无条理 而后击特磬以收其韵按李云此于三礼无所考不知朱子所本
  周室班爵禄也章第四节天子之制地方千里 百倍公侯 凡言方者皆四方齐一之数当开方计算方千里者千倍一百万里也方百里者百倍一万里也七十里者七十倍四千九百里也五十里者五十倍二千五百里也附庸四十里者四十倍一千六百里也三十里者三十倍九百里也二十里者二十倍四百里也十五里者十五倍二百二十五里也 礼王制注小城曰附庸庸古墉字 厚斋云王莽曰附城葢以墉为城也 以姓名通谓之附庸犹言属城也
  第五节 内诸侯禄也外诸侯嗣也 王官不言公者官阙而不备也受地止言视侯者朱子谓古者天子之三公八命及其出封然后得用诸侯之礼葢仕于王朝者其礼反有所厌而不得伸今但视其禄耳公侯皆方百里故受地惟凖之侯也亦有本为侯伯入为卿士者则亦受畿内之地葢国禄所入自以守宗庙之典籍此则所以报其功不嫌其富倍也且王畿备五等之制而陪臣极隆杀之殊又不使侯国得拟于天子耶 注王畿之内二句按国不继世故畿内得以容之
  第六节 注徐氏曰大国君田三万二千亩云云按三万二千亩三十五井三千二百亩不及四井八百亩不及一井 庶人在官府史胥徒也按府史由辟召胥徒给徭役
  第七节 安溪先生谓君田皆三万二千亩卿田皆三千二百亩徐注误矣但次国三卿下卿命于其君小国三卿中卿下卿命于其君皆止食大夫之禄故有三之二之之杀耳按但以大夫倍上士之数核之又不合上下文法正同不应大夫士不用合算也姑如徐说可矣朱子谓周礼王制不同姑勿一一以求其合可也况王制有下大夫五人若以四千八百四倍算之与三卿又不合乎
  敢问友章第二节 注张子曰献子忘其势云云按或问中不满张子说
  敢问交际何心也章第二节 托于诸侯章云无常职而赐于上者以为不恭也此云尊者赐之是葢有君臣之义存焉故末节云际可之仕也公养之仕也交际即是仕于其国而所得之禄赐孟子为卿于齐其禄十万乃交际之一端也而况受其句上冠以孔子之仕于鲁也可见交际与仕不是两事但将以为行道之机非徒贪其豢养耳旧文皆作前论交际后论仕合者反离多费穿挿可谓愦愦
  第三节 注孔子受之云云按下文于卫之事即是本身证佐引阳货烝豚事却稍逺
  第四节 罔不譈是众之所共弃而无复可以交接之理矣 私笺云所不辞二句一说三代相传以此法不须辞问也于今为烈烈明法如之何受其馈也此承不待教说来甚明顺按此本赵注
  第五节 与之交际非徒免死而已矣葢亦化之于善使诸侯闻吾教而能改则可以取民有制以三代之治民者治民即此人也
  充类至义之尽也 义即义乎不义乎之义当云合道得宜守溪用权变推移未谛
  第六节 注亦欲小试行道之端以示于人按示于人见字明白
  第七节孔子有见行可之仕 见即上注中所谓示也见行可即是为之兆万历癸未文都不合上节注意
  大全中辅氏说得之 世得云以所就三章观之则见行可不根为之兆亦未为不是
  仕非为贫也章首节 道不可行于时本不当仕然家贫亲老或需禄养则我身有时而不得不仕也 汉书儿寛传注养主给烹炊者也故赵注云不能亲执釡灶注道与时违按四字乃吃𦂳当着眼
  第二第三节 郝京山文两用不敢也甚合
  第三节其职易称非茍简之谓职小任专反无挠之使不得行其道者也 国外百里为郊郊外有闗抱闗迹最踈逺与下立朝相反行夜击柝则凡清昼攫金不与其责矣 注柝夜行所击木也按元板作行夜朱子本用赵注
  末节 立乎人之本朝二句申明有时二字 罪也此卑贫所以宜居耻也此尊富所以当辞
  士之不托诸侯章第五节 使之亟拜则亦㡬于赐矣养君子之道杨氏引周礼王燕则以膳夫为献主之
  说甚妙
  敢问不见诸侯何义也章首节 管子注立市必四方若造井之制故曰市井
  一乡之善士章首节 一乡之善士亦有散在一国之中天下之大惟我之善葢于一乡自然心同理同相为契合矣尽字须如此㸔 注随其髙下以为广狭也广狭指善说若㸔作人之众寡则上半截便说不去第二节 知其人则非徒想像之而已亦还以自验吾身之善如何 尚友何所为取诸人以为善也
  告子篇性犹𣏌柳也章 告子但知气之为性而不知理之为性故妄谓知觉运动乃人生所固有仁义礼智则皆自外而至乃人所本无必待为之而始成遂设𣏌柳杯棬之喻孟子亦未与正言性为天理仁义之根于性只就一为字折倒渠使无所置辨既而告子自病其说之偏于恶也于是下章复为湍水之喻谓善恶皆性之所无而生于习则终以气为性而已
  首节 注如荀子性恶之说也按性无善无不善此告子宗㫖所在与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所见自别注意当浑之
  性犹湍水也章末节其势则然也 势字与理字相反食色性也章第三节 且谓长者义乎二句当如存疑兼长马长人之说
  孟季子问公都子曰章 孟季子初是谓所长非所敬辨上章长之者为外及孟子剖析出斯须之敬则又谓敬如此随人转变则并敬亦不由内也始之外长蔽于一偏既乃外敬则䧟于性本无善之说而莫悟矣答问间有两层意思
  首节 未逹长之者义乎之言故私论义内为不可解也
  第三节 上章就敬之同处谓其在外此章是就敬之异处见其在外两般说话一様机锋也
  第四节 为尸是为祖尸语类云古者为尸必隔一代孙可以为祖尸子不可为父尸以昭穆不可乱也公都子曰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章首节 未发以前何尝有所谓善恶
  第二节 此言虽未可定于初但教化所系者大此近荀子说
  第三节有性善有性不善 二有字对第一节二无字下又言非他人所能为对第二节似驳两家
  第五节 乃若之若旧训顺故注特云发语辞 须㸔注中但字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即此节以情言性之意也情之发也兼善恶而此言但可以为善不可以为恶者故者以利为本情之发而为善则本乎性而理之顺者也其为恶乃凿而使逆其所发者也
  第六节 此处才字孟子从性字一滚说下只在理上论未曾论到气程子之说当从言外补出夹杂便失语意 注乃物欲䧟溺而然按此已起下章
  第七节我固有之也 有字正破告子无字
  第八节 上即情善而溯源于性此又举孔子之说诗见惟性本善故情善而孟子之独言性善非无徴也性不可见故以情言然断乎以善为固有者人之性天所命也推本生民之始是固有二字下落有物有则有字与上节有字相应 秉彛指性商书所谓恒性也懿徳指仁义礼智中庸所谓性之徳也虽一理而层次有分 注是民所秉执之常性也按千万人所同千万世不易故曰常
  总注 学而知之按此所谓思也求也 孔子所言下愚不移者按此所谓舍则失之
  富岁子弟多赖章第二节 麰麦是降才之同能同生同熟者不䧟溺者也其不同生同熟者䧟溺则然也曰播种曰其地曰树之时是三者皆非从天降也而可云皆熟以上明降才之同乎 不同熟者地之不齐雨露之不齐人事之不齐非麰麦之才有殊也
  末节 邵子曰命之在我之谓性性之在物之谓理牛山之木尝美矣章第二节 此节气字根脉须要分晓语录中有两条最善而大全皆遗之叶味道问良心与气合下虽是相资而生到得后来或消或长毕竟以心为主曰主渐盛则客渐衰主渐衰则客渐盛客盛然后胜得这主故曰志动气者十九气动志者十一吕昭徳问夜气一章曰这病根只在放其良心上葢心既放则气必昏气既昏则心愈亡两个互相牵动所谓牿之反复按此则放其良心下当先补出气昏一层日夜所息中又当就无所作为补出气定而性复之意然后转出平旦清明良心必有发见前后意方融贯
  虽存乎人者 人字谓人之本来质地方与下未尝有才相应以下气字自贯注
  有梏亡之矣 有当读去声
  鱼我所欲也章第二节 义非外至乃所欲有之所恶有之葢本心也是故从其甚者耳 此处是精义事第四节 此处是省察事即省察此良心之失与不失也
  第五节 此节重在皆字见非但可以望贤者而不可以责中人也 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能常存之则必能舍生取义矣
  第七节 临事不能省察者由于平日先无精义之功良心虽有时发见却易为利欲所昏蔽故不辨礼义而至于䘮失也
  末节 注本心谓羞恶之心按羞恶之心是义然义皆从仁出葢谓失其仁义之心也故下章以求放心言之总注 是以君子不可顷刻而不省察于斯焉按此所以下章说求放心
  仁人心也章首节 私笺云有此心即有此仁心而不仁即非人矣
  末节 私笺云心即仁也求放心即求仁也 注葢能如是云云按自葢字以下乃朱子以程子之意推而论之所以防异端之流弊也不必入口气 程子云云按约之使反指未学问人寻向上去指既学问人 此章大意新安陈氏之说甚明
  钧是人也章第二节 注心得其职则得其理按理即天之理 若能有以立之按此句是操存根本 则事无不思按谓无不得其理 操存涵养使常清明乃所谓先立其大也事至能思当留在不能夺中讲
  总注 君子存诚二句按纯乎天理之谓存诚在思之先敬则不昏故常能思 天君泰然按心居中虚以治五官夫是之谓天君出荀子天论篇
  有天爵者章首节 南轩云仁义又言忠信忠信只是诚实此二者 双峰云须忠信乐善仁义方为我有乃为可贵 天爵性分也人爵势分也
  欲贵者人之同心也章首节 贵于已者已有可贵之实人亦从而贵之兼内外两层说故下文既言仁义又言闻誉
  末节 以食比仁义以衣比闻誉葢二者又有内外先后略分轻重也 膏粱赵注膏细粱如膏者也 令闻广誉根仁义来 文是衣绣是裳 欲贵之情有贪与夸二种闻誉二句又对夸者言之也不然只说仁义贵于己之理尽矣
  羿之教人射章首节 尽其性
  第二节 由其道 上节立志希圣下节用力有渐此章言教与学不是空谭须从实地做得到家方能有成圣譬则力也规矩方员之至也本非易事㸔得彀与规矩粗浅是时文之谬也
  任人有问屋庐子曰章第三节 不识性则但知甘食悦色而以义为外不知教则纵其甘食悦色之欲而以礼为轻岂知礼本于羞恶辞让之天则不如是则违禽兽不逺而无以立也可与立而后可与权
  第五节 孟子以本末破他轻重二字下上之解不如赵注云夫物当揣量其本以齐等其末知其大小轻重乃可言也数语明畅
  末节往应之曰 孟子言当应任人如是也
  人皆可以为尧舜章第三节奚有于是 朱风林四书旁注作言安有食粟而已之理却不若后来林次崖云是字指形体而言所以为尧舜者不在于形体在于作为也口气较合
  弗为耳 弗为者不尽其才者也
  第四节 注陈氏云云按道性善称尧舜原是一事今人只读杨氏说便非
  公孙丑问曰髙子曰章第二节小弁之怨亲亲也亲亲仁也 须㸔注中一发字谓其犹有戚之之意则所性之仁见于父子者赖以未泯耳两截固有次第
  第三节 此问最善善于说诗即亦可以通乎孝之变矣
  第四节 过小孔疏母遂不嫁之说甚善 幽王黜嫡妻废嫡子已是人伦之大变不须更推到宗社安危上孟子居邹章第五节 成字从上节及字中来
  末节储子得之平陆 赵注储子为相得循行国中淳于髡曰先名实者章末节 注则亦未为深知孔子者按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小不知其大也
  总注 尹氏云云按未尝知仁第一第二节未尝识贤第三节至末
  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章第二节 天之立君以为民也必有纲纪法度则兵争可息逐层叙致正见讨伐为最重之事而不轻于劳师动众也五伯搂伐则无王剿民斯为罪之魁矣然桓盟之盛犹不约而信岂若今之诸侯争城争地者乎以下章连类叅观则今之大夫所为逄长者亦可以得其实矣 王制名山大泽不以封其馀以为附庸闲田诸侯之有功者取于闲田以禄之其有削地者归之闲田曰禄之则以其地所入者为庆及身而止非此地世世属之此国也注益其地句当酌赵氏于制度未暇详也然王制固有加地进律之语更详之
  第三节无有封而不告 安溪先生云此句系在交邻之后葢存亡继绝如城楚邱之类非指本国臣下鲁欲使慎子为将军章第三节 赵注曰山南曰阳太山之南谓之南阳也
  君子不亮章 语类云亮信之小者孟子所谓亮恐当训明字
  鲁欲使乐正子为政章末节 人将曰者中心逹于面目人一望而识之描写之如此也
  舜发于𤱶亩之中章首节 孟子羞称五伯何以带说三子为以下即是中人也
  第二节 须㸔是人人字原与下节不同其生也有自来命于帝廷为大任也然既生之后或不能无气质之蔽习尚之染故必先磨链一番此又存乎其人之善体天心自能成就乃因材而笃耳 苦心志是动心劳筋骨三句是忍性行拂乱是益不能陈定宇分配极好第三节 而后作如太甲悔过自怨自艾处仁迁义后字对上先字
  第四节 法家拂士对上徴色发声敌国外患对上困心衡虑举有国以包在下者不是又推开说
  末节 论来末节只宜顶人恒过两节不宜因尹氏注总上四节来
  尽心篇尽其心者章第二节 存心似致中养性似致和 操而不舍是敬以直内顺而不害是义以方外总注然智而不仁云云按如释氏之学是也
  万物皆备于我矣章首节 安溪云万物直以人物言不兼事类说尤与下文仁恕相贯免费曲折
  末节 进于万物一体之公则无所亏于皆备之本然矣
  子好游乎章末节 独善其身谓其徳望足以辅世长民而仍不枉道以求合
  待文王而后兴者章 此为当世学者不知信从孟子而发 世得云不云待圣人而后兴而曰待文王而后兴隐隐有权徳兼优意思若道徳不藉势位而常存乎人心虽去圣千载诵诗读书与并世无异
  霸者之民章末节 注举一世而甄陶之按如阳和一煦万物皆新
  仁言不如仁声章 四项都不可少而其效有浅深故当务其至者
  无为其所不为章 安溪云而已矣三字在能扩充上见 注不能以礼义制之私笺云又添出一层按礼义是能反是心之实非添一层也
  人之有徳慧术知者章首节 先生云术如四术之术在心之理谓之徳得之于天处事之方谓之术得之
  于人
  第二节 徳而动忍之使慧生则知㡬其神矣术而增益之使智全则诚能动物矣操心危故戒惧于预而常觉虑患深故修省益宻而常慎也 操心徳慧之本虑患术知之发 操心危则涵养到虑患深是阅历熟有事君人者章第二节 为悦当对下二种人说不当以首节佞媚比儗能安社稷其人品亦髙矣只是太着意耳注中如小人之务悦其君句有病
  广土众民章第三节 分如左传四国皆有分之分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性之禀其全者其分同也然欲动情胜利害相攻无以定之者多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则分定之说也以太极图解证之定字不可落空明甚语录所谓合下都定者言圣人不待勉强耳
  第四节 此节为定之之蕴蕴积也指四徳之根于心若误为韫椟而藏之韫谓四徳乃性之所藏失朱子本义矣 注气禀清明性之也无物欲之累不为他隔断总注 然其所得于天者按此句是分
  伯夷避纣章末节 注赵氏曰三句只解得上半截五十以下又反复言之若无王政则虽有美意亦不能使老者皆得其养不暖不饱二句正与上节两足以一可以反应孟子言之重辞之复须着体贴不可只与上半截一直说了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章第二节 安溪云澜与容光不是大处亦未是本处葢所由以观本者但观断港绝潢必无潆洄湍急而雷电爝影不能㡬微毕照可见总注 此章言圣人之道大而有本按本犹之基也杨子取为我章第一第二节 㧞毛摩顶是孟子形容不可㸔作实有此事
  总注 中之所贵者权按只是辨中
  饥者甘食章 心不在则食而不知其味人心一向迫于饥渴便此心做不得主失饮食之正上四句中须隐隐见得没有为味之主宰者方好人心亦皆有害是道心为人心所汩口腹以人心之知觉为主则知所择而不失其正味矣人心以天命之秉彛为主则知所择而不失其正理矣正字还他分晓始得
  柳下恵不以三公易其介章 不易当对不辨礼义而受万锺㸔葢察义至精而常不失其本心故也 陈寿翁云介有刚介介特廉介之意惟其分辨所以能如此亦如廉本训廉隅惟其廉隅分辨所以清廉廉洁有为者辟若掘井章 此章不可作始勤终怠等语葢掘井九仭原是能用力者所差不及泉耳犹如读书穷年累月所读颇多但未通耳茍其及泉虽不九仞何害但不及泉虽更加九仞之功倍于九仞之功亦不得不然耳何则井中本自有泉及泉而后为井乃已焉而弃其井乎如此方不是为山九仞章公共话头
  仲子不义与之齐国而弗受章 孝者所以事君弟者所以事长无亲戚则必并君臣上下而亡之矣
  孟子自范之齐章首节 私笺云居移气二句当虚说不专属贵的一边按夫字始落到王子身上只言尽人之子皆有可移但患自不肯移耳
  第二节 广居人所固有却必待养而始成始之求放心终之得安宅动心忍性等事皆所以移之也
  形色天性也章 须体㑹总注中程子意今人只是杨氏说耳
  齐宣王欲短䘮章第三节 注陈氏云云按陈氏耆卿字寿老著孟子纪𫎇 厌于嫡母按厌于王耳母不厌子此赵注也亦误 阎若璩曰陈氏之误亦有自来赵岐注王之庶夫人死迫于嫡夫人不得行其䘮亲之数当岐同时康成亦注孟子未知其解云何要以䘮服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既葬除之郑注曰诸侯之妾子厌于父为母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葢诸侯尊绝旁期以下何有于妾公子被厌不敢私服其母父卒犹有先君馀尊所厌亦不过服大功其严如此晋胡澹生母䘮嫡母尚存疑不得三年以问范宣宣答曰嫡母虽贵然厌降之制父所不及妇人无专制之事岂得引父为比而屈降支子也说与郑注合不知何縁孔颖逹疏戴记多有厌嫡母之说流传至宋䦨入集注朱子亦有取此遂成不刋之典且公子为母练冠之下麻衣之上仍有一麻字葢以麻为绖带何竟遗去是不独陈氏之说当请刋正所引仪礼亦当请加补正云君子之所以教者五章第二节 草木之生亦须先问其种子如何其天资诚如颜之明健曾之宏毅又当用力已至乃可言雨化耳为注中补此一层方是五教第一句
  第五节 重在君子使人得以私淑与予私淑诸人句不同
  道则髙矣美矣章末节 注中道而立言其非难非易按非难非易不可平对中道句只对针不可㡬及耳君子之于物也章 上四句入讲宜云君子所施不自物始其于物也但爱之而弗仁君子所厚不自民始其于民也但仁之而弗亲
  知者无不知也章 郑氏礼记注放饭云去手馀饭于器中人所秽此从赵注以流字例之赵注是
  总注 虽遍知人之所知二句按出荀子儒效篇有人曰我善为陈章第四节 革车兵车也左传吴用木楚用革留侯曰殷事以毕偃为轩
  民为贵章 得乎天子者得乎君也即于民为贵对面引起君为轻脉络复言得乎诸侯者诸侯亦君理如是始备也有此句则下节发明君为轻即可承诸侯来说不言天子而义自显且亦言之无罪矣孟子文章周宻稳当如此所以为经
  仁也者人也章 此章只言道之所由名故曰合而言之不说体道上 注人之所以为人之理也按此释人也句
  齐饥章首节须㸔国人皆以四字不问其义之可否而但欲以众情动之也
  第二节 则之野句法阎引周书则至于丰为证口之于味也章 安溪云两谓字是辨明性命之说葢不与命合一者非真性不与性合一者非正命也不是果有两项性命而君子有意伸抑其间本文所谓性也命也乃就世俗所谓性命言之如论语野人也君子也之比
  第二节圣人之于天道也 圣人与仁义礼智相承天道与人伦相对今人俱误读注意
  浩生不害问曰章 朱子答敬夫此六位皆他人指而名之之辞
  第三节 注可欲而不可恶按语录作有可欲而无可恶更明
  人皆有所不忍章第一节 注物欲之蔽按蔽字极好人心一为私欲所蔽到处有物隔碍壅塞见得这边昧却那边仁义虽吾固有不能坦然由之矣须猛力抉去其蔽使豁然洞逹方能自此至彼通行无碍而克全吾仁义之本然也 如水然抉去壅塞方能通流决逹也充则洊至习坎之功清流既导又流而不已
  第二节 逹是由此及彼用力做去充则更能满其量也自是两层若两节一意则赘设矣
  尧舜性者也章第二节 或能于暂而不能于久或顾其大而不暇于细即非盛徳之至
  养心莫善于寡欲章 安溪云寡欲是就见成说其所以寡欲则自克己持敬中来又云养心是养其仁义之心非徒养其虚灵之心也
  曾晰嗜羊枣章首节 羊枣非枣也乃柿之小者初生色黄熟则黑似羊矢其树再接即成柿矣余乙亥客授临沂始睹之沂近鲁地可据也今俗呼牛奶柿一名㮕枣而临沂人亦呼羊枣曰㮕枣此尤可证柿之小者通得枣名不必以尔雅遵羊枣之说为疑若邵武士人伪作正义以羊枣为樲棘之属则甚谬此乃本草所收酸枣也自出山石间色赤味酸
  第二节 脍是生肉炙是熟肉
  孔子在陈曰章第七节 又不可得与上不可必得相应
  第十二节 义信亦徳之类特佞与利口所乱者一节而乡原贼徳五常百行无不为所乱耳
  由尧舜至于汤章首节 朱子谓得以闻之赖于见者经文语势固然㸔先有首句既言尧舜以是传诸汤矣而又叙见之大意似个中间接续人孟子亦自任如此耳讲章辄谓㸔此得以二字便见是见知重殊觉误㑹朱子本意
  第三节 尚书大传曰闳夭南宫适散宜生学于太公望见群辅录
  末节 上而为君者其事行则圣人作而万物睹孔子不得位垂诸文以传诸其徒一时或无由尽知莫为之后恐其淆乱所以独幸邹鲁之近故此节比上文但言世之相去又多一层亦正与君子之泽章相表里也然而句指见知则亦句指闻知说无正是说有 注不敢自谓已得其传此正文然而句而忧后世遂失其传此正文则亦句然乃自见其有不得辞者此正文二句交闗处此层须于言外或篇终见之 所以明其传之有在然而句又以俟后圣于无穷则亦句


  义门读书记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七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诗经
  诗谱唐于时杀礼以救艰厄 古之圣人不以天下奉一人岂独杀礼哉
  豳豳者后稷之曾孙也公刘者自邰而出 也字者字疑衍
  小大雅 班固古今人表于懿王坚下注云穆王子诗作小颜释之云政道既衰怨刺之诗始作也是必鲁诗相传之语盖不始于厉王矣
  天子诸侯燕群臣乃聘问之賔乃作及
  小雅之臣何也独无刺厉王 也作以
  师移其第耳 然则常棣亦或移其第耳朱传得之商颂则受命代夏桀 代作伐
  自从政衰 从作后
  国风周南闗雎序然则闗雎麟趾之化诸侯之风也王者之风诸侯之风与周礼天官地官之分相似故
  程子谓二南犹易之乾坤
  首章闗闗雎鸠 传云无不和谐又不淫其色按上句承挚字下句承有别
  传若闗雎之有别焉 闗雎作雎鸠
  窈窕淑女二句 此淑女指后妃郑笺逑字与传殊者起下左右之意
  二章窈窕淑女二句 此淑女指三夫人以下 笺云欲与之共已职按此起下服字
  葛覃序 敬姜曰劳则善心生妇之不淫以少而勤也故曰后妃之本
  首章 笺云葛延蔓于谷中云云按例以次章不如郑说郑曲解兴字耳此诗朱氏以为皆赋者近之 毛郑之意以为葛所有事不应并赋黄鸟故定为兴
  卷耳 此与召南草虫之诗相似皆君子行役其室家思念之耳
  二章我马虺𬯎 虺作𧈤与仲虺之虺不同
  维以不永懐 上章云嗟我懐人此云维以不永懐是设为君子遥慰其室家之语三章永伤答上嗟字三章 笺云觥罚爵也云云按酌彼兕觥正是不醉无归之意
  四章 云何吁矣言此臣方自云此何足烦君之忧念故君尤当念之也 吁尔雅注作盱为胜
  樛木首章 福履绥之即鬼神福谦之意
  螽斯二章 传云绳绳戒慎也按曰戒慎则又有礼法以持之子孙既材美而更能教也
  桃夭首章 笺云兴者逾时妇人按此逾者是喻字因下文传有无逾时之语而讹
  宜其室家 此言其相匹也
  二章宜其家室 变文言家室者见其能相成也二章其叶蓁蓁 又谓其枝条之盛兴家人也
  兔𦊨序 以兔𦊨为后妃之化成何文义
  首章 言肃肃则武夫莫不礼让矣与岂曰无衣之诗不有王霸之辨乎
  二章 逵非𦊨兔之所未详其㫖
  笺云此兔𦊨之人 兔𦊨作𦊨兔下同
  三章笺云使之虑事 事作无
  汝坟 此二诗朱传甚分明
  首章 伐枚并肄以比虐之日甚亦得
  麟之趾 观序意直谓周之既衰郑则以衰世为指纣首章 公子嫡子也于嗟麟兮复归美于所自来也二章 公姓同母弟也姓与生同朱传云公孙也则用郑氏解特牲馈食礼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云所祭之子孙言子姓者子之所生之义
  召南鹊巢首章 笺云犹国君夫人来嫁居君子之室徳亦然按徳亦然者能容其下也故迎送有百两之盛而成宗庙社稷之王也 又云车皆百乘象有百官之盛按内官九御凖外官九品
  采蘩序 不失职犹周南之寤寐思服也
  草虫首章亦既见止三句 思之甚则望之切不惟以得见为慰即一遇亦足以解忧也郑笺殊迂凿盖欲与上鹊巢相配而视传之失为有加也 笺引易释觏为已昏之据
  采𬞟首章笺云教成之祭牲用鱼芼用𬞟藻 善据此祭女所出祖也 女上叠一祭字
  妇人之行尚柔顺自洁清 申明成妇顺
  三章笺云祭事主妇设𦎟 事作礼
  甘棠首章 笺云召伯听男女之讼按讼凡诤讼皆是不必泥下篇而独指男女即下篇亦不必指为召伯所听之讼也朱传得之
  行露三章 狱则独召之讼则互质也
  殷其靁序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 所谓公义私情两兼之也
  首章 雷之所闻不过百里今我大夫乃甚逺也摽有梅三章迨其谓之 朱传谓之则但相告语而约可定矣按此释为近但有媒妁之言而不脩礼也小星序 笺云命谓礼命贵贱按能安于礼命之贵贱则不违于天所赋之分自在其中
  首章三五在东 三五以春言参昴以秋言
  夙夜在公笺云凡妾御于君不当夕 据夙夜
  江有汜序勤而无怨 但云不我以则无怨也
  首章笺云然得并流 得作而
  三章不我过 过犹及也
  野有死麇三章 昭元年左氏传赵孟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无吠则春秋解诗者两无字皆自无也何彼秾矣首章曷不肃雍 曷不言何所不敬且和也二章笺云正王者徳能正天下之王 上王字衍三章笺云以丝之为纶 之为作为之
  驺虞 五豝五豵止于壹发犹三驱失前禽之意所以为仁之至 朱新仲云射毕十二箭方为一发一发五豝非一箭射五豕也十二箭乃能射五豕耳 朱传释吁嗟句得之
  邶柏舟序 以离骚例之则此诗作仁人不遇者似为有味
  二章 兄弟当指僚友言之不以其戚戚君也若以同姓臣解不能奋飞则尚有义理可味
  绿衣三章 朱传以女为君子最难通以丝为妾之少艾以治为君子嬖之欲与下章相对而甚乖疏
  笺云先染丝后制衣 制作制
  燕燕首章 燕必双飞今我留而之子去异于是也涕泣如雨 涕泣作泣涕
  四章 定变讨贼以宁宗祏君母当为内主所谓先君之思也
  日月首章 笺云日月喻国君与夫人也按朱传日居月诸呼而诉之也然郑笺之说则自本于昏义不为迂僻
  四章父兮母兮二句 郑说微曲当如朱传
  终风 朱传作庄公者近之
  击鼓三章 缘上不得归而言之
  四章 此与下章朱传以为从役者念其室家者近之凯风序 成其志谓成其志节不复嫁也疏得之雄雉 此与下篇朱传不从刺宣公者近之然犹用序说之半恐亦不然左传论语虽曰断章窃谓其大意当由此而推也
  四章 始见君子之耿介决去自疑懐安致患既而自念但不忮求其徳行固足容于乱世又何必如君子之逺引哉
  匏有苦叶 前诗言去就此诗言出处
  首章 此章言必视其时次章则叹他人之昧其道也三章 末二章设为问答之辞此章讽其及时也四章 上有明君乃可以出不敢斥言故但云须同志之友也
  谷风二章 行道二句当如朱传作赋
  笺云徘徊也 云下脱一违字
  五章既生既育 治生之生本此
  式微 黎为卫之屏蔽今为狄人迫逐而卫不加存恤此他日狄难所由及也西伯戡黎而祖伊恐诗人录之其以是夫 中露泥中自是无所覆庇辱在泥涂之意作二邑者无据当从朱传君亦当指卫君
  泉水四章我思肥泉二句 言终不可奈何付之永叹也
  静女序 此所谓援古以见今之不然当于言外得之者也
  首章爱而不见 爱说文作僾仿佛也
  传言志往而行正 正作止下同
  二章 传云古者后夫人必有女史彤管之法云云按此传与周礼女史之职不相应然必古者御见之法如是也
  鄘君子偕老首章 末二句言必无不淑之事盖反言以讽非直斥之也传得之如笺云与下二章违反矣传何为不善乎 何作可
  桑中三章 庸与鄘同孟姜孟弋犹他国之女或系母族曰孟庸则吾国之世族固若是焉不亦甚乎 庸者以国为姓不言孟姬而言孟庸则犹讳之也
  定之方中序始建城市而营宫室 建国必有门闗为宫室则左祖右社前朝后市并度地居民之制备矣首章作于楚室 言作室则厩库该焉
  树之榛栗二句 榛栗可以备笾豆之实椅桐备乐梓漆成以养生而送死
  爰伐琴瑟 方建国作室而即计及于爰伐琴瑟则规模宏逺盖将富而教之此亡国之馀所以复盛也欤二章降观于桑 宜蚕则帛有所出
  三章灵雨既零 灵者感应之速对下秉心塞渊匪直也人 不但民事修也对下騋牝三千
  蝃𬟽二章 严氏能畅郑笺之指
  载驰 刘向新序曰齐桓公求婚于卫卫不与而嫁于许卫为狄所伐桓公不救至于国灭身死可为说此诗广异闻 襄七云考其时狄入卫在闵公二年冬此诗之四章曰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殆背冬涉春麦秋将至矣夫阅数月而救援不至则与国之充耳可知其与黎臣之言葛之诞节者何以异左氏于许穆夫人赋载驰之下即系以齐侯使公子无亏帅师戍漕云云则是诗有以激之耳
  卫考盘首章永矢弗谖 如笺之云过于怨怼恐与上硕人之寛句不类
  竹竿二章逺兄弟父母 言既逺其兄弟父母而来所恃者夫子之见答今乃不然所以可悲也
  伯兮四章焉得谖草 谖忘也借以托意非此草果能忘忧
  木瓜序 此诗托意于言外如齐桓之施岂复吾国所能报惟要之以子孙不忘而已木瓜琼琚以为当时之实事则反启读者之疑矣抑孔子次诸王风之前其亦见周室既东诸侯不可无霸哉
  首章匪报也二句 笺似疏
  二章三章 木桃木李则为物益微矣
  王君子阳阳首章笺云其自乐此而已 自作且兔爰二章传造伪也 伪作为
  郑羔裘首章洵直且侯 传侯君也按若以侯为君即不得复云彼其之子且云邦之司直邦之彦也
  女曰鸡鸣二章与子宜之 笺云子谓賔客也按以子为賔客语不顺
  溱洧首章传涣涣盛也 盛上脱春水二字
  士曰既且 且本徂字通作且
  洧之外 逺之洧外荡而不返也
  伊其相谑 笺云因相与戏谑行夫妇之事按士女至于相谑此即淫风流行也郑之说诗则过矣举国往观万目睽睽即至无良宁有是耶
  齐东方之日首章传人君明盛无不照察也 照察二字本此亦未宜施之同侪
  南山序作诗而去之 去之即谓作诗之大夫去齐国尔笺似疏
  三章四章 笺云又非鲁桓按非鲁桓所以甚齐襄之恶
  甫田三章笺云人君内善其身外修其徳 徳当作政敝笱首章其从如云 笺之所云是文外重㫖
  猗嗟三章以御乱兮 言但知御外侮而不念内乱之当闲也
  魏汾沮洳首章殊异乎公路 不敢斥言其君故以左右亲近者言之公路公行公族皆晋官名魏灭于晋犹𨚍鄘之风皆卫事也苏氏亦云
  园有桃不知我者 知我作我知下章同
  陟岵 晋献公之时数有征役魏既为所灭其遗民不堪其徴发而作是诗
  十亩之间首章 笺云古者一夫百亩云云按若作削小则十亩之外复何说哉正义谓是地傍径路盖强为之说
  硕䑕 伐檀则无臣硕䑕则无民魏安得而不乱且亡乎
  唐蟋蟀序此晋也而谓之唐乃有尧之遗风焉 成王灭唐而封弟叔虞为唐侯至子燮改为晋曰唐者本其始封不独为其风俗也 此篇当从朱传不得为刺诗
  首章岁聿其莫 言岁暮者夏之九月周十一月也山有枢序刺晋昭公也 此所刺者盖以身发财者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水首章笺激流湍疾 激作波
  椒聊二章实大且笃 实作硕
  杕杜序 晋自献公去桓庄之族其后公族公行之官皆以卿之馀子庶子为之盖惩曲沃之不两大而忘其将移而滋他族也此诗其作于成公之后乎
  首章传杕特貎 特下脱一生字
  采苓首章采苓采苓二句 古人苓与莲通用以泽草而求之山巅岂可信哉枚乘七发蔓草芳苓曹植七启寒芳苓之巢龟李善注并云古莲字史记龟策传龟千岁乃游莲叶之上徐广云莲一作领
  秦黄鸟首章彼苍者天 天国人目其君也
  晨风首章⿰彼晨风 ⿰作鴥下同
  二章隰有六驳 陆玑以六驳为梓榆非兽者得之朱传从陆
  无衣首章王于兴师 秦人犹知从王征伐不当自擅风其君以待王命而兴师岂非先王之教入人者深乎渭阳序 康公即位晋文公之殁久矣盖以三帅被俘兵连祸结令狐之役重见欺于赵盾不能复修先君之好故追思当日送卫反国而伤晋人之少恩也
  二章琼瑰玉佩 路车所以安其身玉佩则又亲于体思之益甚如与舅氏相逐为一而不离也
  权舆序 三良从死乱命亟行又忘其旧臣夫孰为用而继霸乎
  陈衡门首章 安溪先生云栖迟自乐谁其不愿顾所以或不能常安者有物败之惟无求于世者为能得之下二句与上二句是反复相应之词按此说极得诗意观下二章即申乐饥意可见
  二章三章 河鲂宋子岂惟命有限制一有妄求之节不肯自安于栖迟或得之而髙明鬼瞰反顾望衡门而悔不可追矣
  墓门首章夫也不良 夫指陈佗言之谓是夫也谁昔然矣 谁昔言谁为之养成其恶也此指无良师傅
  二章笺云梅之树善恶自有 有作耳
  性因恶矣 性作树
  防有鹊巢首章卭有㫖苕 卭作⿰下同
  株林乘我乘驹 传大夫乘驹按此谓孔寜仪行父也桧羔裘三章 此章不复言朝则桧君久而唯荒于游燕可知也
  曹下泉序曹人疾共公侵刻 侵作寖一本浸
  首章冽彼下泉 冽作洌 安溪云寒泉当溉嘉榖而所浸润者萧稂以比贪残得志者无功而徒为民病也夫惟明王兴于上则车服以庸如阴雨之膏黍苗焉承流宣化皆得其人斯惟周京最盛之治欤
  豳七月二章殆及公子同归 从传则公子者女公子也
  四章为公子裘 此以为裘包为褐言之
  七章亟其乘屋笺云七月定星将中 七作十按定星中在小雪时
  八章十月涤场传涤场功毕入也 涤下脱扫也二字鸱鸮 此诗朱传为合
  三章与多方文法相似
  东山序序其情而闵其劳 朱子语录方其盛时则作之于上东山是也及其衰世则作之于下伯兮是也首章制彼裳衣 军容不入国故归者别制裳衣四章 仓庚六句朱传以为东征之归士未有室家者及时而婚姻此较得之序固云乐男女之得及时也









  义门读书记卷七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八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诗经
  小雅鹿鸣之什常棣二章 言他日族葬于原隰之间惟此兄弟也
  六章 具字不必说到生死唐王维诗遥知兄弟登髙处遍挿茱萸少一人可与此诗对看
  伐木 此与上常棣篇疑皆周公作安溪先生谓二诗实相首尾有伐木而常棣之义益明
  二章笺云此言许者伐木许许之人 上许字作前南陔序 方勺曰陔何以有戒意据周官祴夏仪礼作陔夏则陔通于祴且辰穷于亥是戒之时也
  南有嘉鱼之什南有嘉鱼序太平君子 平下脱一之字蓼萧四章鞗革冲冲 冲作忡
  六月五章至于太原 太原先儒无明文其即书之所谓原隰乎亭林说得之
  采芑三章⿰彼飞隼 ⿰作鴥
  车攻二章传田者大芟草以为防 芟作艾
  吉日四章笺酌而醴群臣 醴作饮
  鸿雁之什沔水首章⿰彼飞隼⿰作鴥下同
  鹤鸣首章鱼潜在渊二句 笺云此言鱼之性寒则逃于渊温则见于渚喻贤者世乱则隐治平则出按如笺云次章何以复有变文当从毛传良鱼在渊小鱼在渚之说为长
  白驹 安溪先生云此劝隐之诗也贤者之去同僚惜之故欲絷维朝夕而喜其贲然相顾然又决之曰行也使尔为公为侯则忧深责重暇豫未有期矣优游者犹豫遅回之意言不必优游而可以勉决其遁思士大夫勇于去如此其时势可知矣末章望其音问常通则朋友之情也
  斯干三章君子攸芋 笺云芋当作幠按集韵幠芋同一字
  六章笺云乃铺席与群臣安燕为欢以落之 落别本作乐按落字近之然释文有乐字
  八章家室君王 家室作室家
  笺宣王将生之子 将作所
  九章笺云纺砖习其一有所事也 一作所所字衍无羊四章牧人乃梦 言牛羊息而牧人乃就寝矣节南山之什节南山四章勿罔君子 笺云勿当作末按此本又误刋为未下同正义云末略欺罔
  正月十章笺云终是用逾度陷绝之险女不曾以是为意乎 是用作用是不曾作曾不
  十月之交首章朔月辛卯 月近刻作日者非说见学斋呫哔及魏了翁正朔考
  四章家伯冡宰 冡作维笺云冡宰掌建邦之六典按先郑注周礼以宰为宰夫者得之若冡宰不应叙司徒下也
  小旻四章笺云争言之异者 争下脱一近字
  五章笺云王之为政者 者作当去声
  小宛首章 安溪先生云鸠一生九子以为兄弟之喻鸠飞戾天喻人能自奋也故思念父母其心忧耿逹于明发守身之志决矣
  二章 恶㫖酒者以顾养也畏天命者子之翼也三章四章 中原之菽蕃其种也蜾蠃之子肖其类也草木昆虫犹有种类人受教诲于父母而不以善似之可乎此所以日月征迈以求无忝此两章申有懐二人之意
  四章题彼脊令笺云不有止息 有作肯
  五章六章 桑扈而啄粟填寡而岸狱民物失所甚矣当此之时何以修身而避咎乎温温矣而惴惴惴惴矣而战战兢兢惕弥深矣集木矣而临谷临谷矣而履冰危弥至也此其所以守身而庶几其不辱亲也此两章申各敬尔仪之意
  小弁五章 此比王不恤后与太子将自同无枝之壊木而犹莫知悔悟徒有他人为之忧也
  七章析薪柂矣 杝作拖
  笺不欲妄挫折之 挫折麻沙本挫析
  八章传有越人于此闗弓而射之 之作我
  巧言首章乱如此怃 怃作幠下同
  六章笺云言力勇者谓易诛除也 言下脱一无字既微且⿴ ⿴作尰
  何人斯首章维暴之云 维误谁
  二章 言从行唯我与汝非女谁为之也
  巷伯二章传缩屋而继之 缩廖本摍疏云谓抽也七章笺云以言此谗人欲谮大臣 大臣起下君子谷风之什蓼莪首章 蓼蓼长大则䝉长育者深矣乃匪莪而蒿匪莪而蔚岂不辜负天地以兴子之不才辜负父母之生长也
  笺莪已蓼蓼长大貌视之以为非莪故谓之蒿 貌作我故作反
  三章 瓶受酒于罍瓶罄则罍耻子受身于父母子无善可称则为父母之羞故寡徳之民其生也不如死五章六章 末二句有自责之意非徒遭乱自伤而已大东序 谭在济南平陵县西南去周京二千馀里录东人之诗则天下无不困于劳役可知也笺谓言其政偏盖未尽得经意
  三章 获而为薪已失其生理矣况忍加之浸乎四章 笺云舟当作周裘当作求声相近故也按以周为舟乃廋词也欲言之无罪耳
  五章笺从旦莫七辰一移因谓之七襄 旦下脱一至字辰下叠一辰字
  七章传翕如也 如作合
  四月八章笺此言草木尚各得其所 尚作生
  小明首章 明明上天即后二章神之听之之根脉非但人穷则呼天也
  四章五章 彼共人尔君子皆作诗者自谓也无恒安处惮毒皆安于命也靖共尔位忧畏惟一于义也神听而式榖则天之所相罪罟谴怒亦可以不至矣自励亦以自释也
  笺是使听天乎命 乎作任
  钟鼓四章传南夷之乐曰南 下南字近刻任者非楚茨三章笑语卒获 安溪先生云笑语卒获即礼思其笑语之意祭之时如在其上也
  四章笺云祝遍取黍稷牢肉鱼擩于醢以授尸四句分解齐稷匡敕四字
  信南山三章疆埸翼翼 张晏汉书注至此易主故曰易
  四章笺云献𤓰菹于先祖者顺孝子之心也 顺字衍甫田之什甫田我取其陈传尊者食新上农夫食陈上字从渠阳杂钞增 廖本有上字
  笺云仓廪有馀云云 郑笺即社仓出陈易新之法所本
  大田四章 甫田之来止春游而省耕也大田之来止秋豫而省敛也
  鸳鸯三章乘马在厩 廏误厩下同
  𫠆弁三章如彼雨雪二句 言衰端先见也
  賔之初筵三章传屡败也 败作数廖下无也字鱼藻之什采菽首章笺王飨賔客有生俎 生作牛角弓二章笺则天下之人皆知之 知作如
  六章笺若教使其为之必也 之必作必能
  都人士三章我心苑结 苑作菀
  瓠叶序 弃礼不行则无以懐诸侯此戎狄所以叛也首章笺饮食而曰尝者 食作酒
  渐渐之石序 东征久役京师内虚于是申戎之难作矣 役久病在外 在作于
  三章 安溪先生云豕皆能涉水者也今且见其蹢则泽涸可知故月离毕而望其滂沱而下也俾字乃欲雨之词
  大雅文王之什文王二章陈锡哉周侯文王孙子 毛以侯字属下句郑则以陈锡哉周侯五字为句
  不显亦世传世者世禄也 上世字作仕
  七章上天之载四句 民心悦则天意得矣
  大明六章传维行太任之徳焉 维作能
  绵首章自土沮漆 土汉书作杜齐诗也
  未有家室 亦礼运篇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之意与下筑室于兹相对毛传论髙而非诗人之意
  三章笺虽有性苦者甘如饴也 者下脱一皆字七章 宗庙社稷朝市焕然皆新流离播迁之日规模宏逺如此所以能创业垂统也
  旱麓 安溪先生云岂弟之实作人是也物各从其类而君子善类之宗故韩子曰志同而气合鱼川泳而鸟云飞也此岂弟之实也
  思齐二章笺云无是痛伤 下脱其所为者四字按沿革例云建大字本有此四字
  皇矣首章笺赫然甚明 明下脱一以字
  上帝耆之传耆老也 老作恶因下笺云而误
  五章 楚词惜诵云骇遽以离心兮又何以为此伴也同极而异路兮又何以为此援也畔援之义盖如之文王有声三章传淢城沟也 城作成下大小适与城偶之城亦作成
  生民之什生民首章 履帝武当从郑笺不然则下二章反逺于人情矣
  三章诞寘之隘巷二句 传故承天意而异之于天下按此说过迂
  鸟乃去矣二句 人往收取鸟乃去也传言于是知有天异则上云承天意者失诗之本义矣
  四章蓺之荏菽传荏菽戎也 戎下脱一菽字
  七章释之叟叟 释作释下同
  八章于豆于登 登作豋
  行苇四章笺荐之礼非葅则醓醢也 非作韭
  既醉首章笺天又助女以大徳 徳作福
  三章笺天既与以光明之道 与作助
  公尸嘉告 公尸先公之尸也皇尸先王之尸也言公尸者举逺以该近
  七章笺使禄福天下 禄福作录临
  公刘序笺云反归之成王 反作及
  四章笺与群臣士大夫饮酒以乐之 乐作落
  六章笺止基作宫室之功也 也作止
  卷阿二章传女则得伴奂而优自休息也 优下脱一游字
  六章如圭如璋 圭作圭
  七章笺亦与众鸟也 与作亦
  九章传出东门曰朝阳 出作山
  民劳首章以定我王笺言我者同姓亲也 今人皆不知我字之义
  板三章笺及忠告以善道 及作欲
  荡之什荡八章殷鉴不逺二句 示厉王当以殷为鉴也
  抑序 阎若璩云案卫武公以宣王十六年己丑即位上距厉王流彘之年已三十载安有刺厉王之诗或曰追刺尤非虐君见在始得出词其人已逝即当杜口是也序云刺厉王非也
  四章洒扫庭内 庭作廷笺云不莅政事莅作恤七章 上言恭下言敬所谓抑抑威仪也
  八章 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出于上之化下亦犹之不僭不贼鲜不为则也
  笺云童羊譬皇后也 皇作王
  九章笺二者竟不同 竟作意
  十一章匪为用教 为用作用为
  十二章笺不及逺也维近耳 不及作乃不
  桑柔二章民靡有黎 黎民黑髪之人言壮丁俱尽也六章好是稼穑 释文云家王申毛音驾谓耕稼也郑作家谓居家也下稼穑维宝句同穑本亦作啬王申毛谓收穑也郑云吝啬也寻郑家啬二字本皆无禾下稼穑卒痒始从禾按此则此章稼穑二字皆当作家啬十四章予岂不知而作笺而与也 与作女
  云汉序 宣王之诗首之以云汉者畏天勤民省躬厉治为中兴之本也
  首章宁莫我听笺曾无听聆我之精神而兴云雨 神作诚
  二章宁丁我躬 言寜使己身独当其灾也
  三章靡有孑遗笺幸其馀无有孑遗者 幸作今六章 祈年以下言自此庶几改过迁善敬事群神勿以怒我之故致民被其灾也
  嵩髙序 陈君举曰宣王中兴亦只理㑹牧伯而已故韩侯在韩召虎在淮申伯在荆方叔在齐按方叔山甫之误
  首章 商颂亦曰降予卿士即书所谓命于帝廷者也三章 傅御传所云近之
  五章往近王舅 近作䢋按说文䢋在丌部与近非一字 廖木作䢋
  烝民三章传喉舌冡宰也 惟冡宰得称喉舌
  韩奕序笺云为国之镇所望祀焉 所作祈
  首章韩侯受命笺韩侯受王命为诸侯 诸侯作侯伯五章有猫有虎 礼有猫虎之祭似即指食田䑕者言之
  六章溥彼韩城二句 韩燕当如王子邕之说兼据水经注
  王锡韩侯四句 服蛮荆而定申伯伐𤞤狁而锡韩侯于是南夷不得与北狄交山甫城东方召虎平淮夷其声势又足以相应三面底宁西京复见成康之盛矣江汉三章 曰至于南海则五岭之外固尝臣服建置于周矣东迁而后南风日竞隔限不通史失其传秦人夸诈遂谓蜀与越地皆至秦始开耳
  常武二章 安溪先生云皇父为大司马程伯休父则小司马也
  召旻二章蟊贼内讧笺争讼相䧟人之言也 人作入六章 频以喻政中以喻徳
  周颂清庙之什维天之命序 周颠告太平之语出于此
  维清肇禋笺始祭天而枝伐也 枝作征
  烈文 安溪先生云此祫祭之诗辟公则先公也维王则太王王季也
  执竞序 执竞其敬十四字皆释文误刋为笺
  臣工之什臣工 安溪先生云此与下篇以嗟嗟噫嘻发端盖稼穑艰难故重其词也
  亦又何求笺云时归当何求于民 时作女
  噫嘻笺云使民疾耕发其私田 下脱竟三十里者言一部一吏主之于是民大事耕其私田廿一字
  丰年传廪所以藏齍盛之穗也 按此则廪与仓异潜传潜椮也 鱼冬负冰故曰潜不当解为鱼具笺鰋鲇也 古人以鲇荐献
  闵予小子之什小毖 成王因禄父三监之乱惩创悔祸卒能守成故歌以祀之也
  良耜其镈斯赵 吴斗南云庄周书铫鎒于是乎始修诗庤乃钱镈又其镈斯赵毛谓钱为铫镈为鎒铫与镈相须为用者故诗人言镈必以是兼之疑古铫赵通以开百室 笺云百室一族也又云一族同时纳谷亲亲也云云按族谱序何以无引此者岂縁疏中引四闾为族耶
  鲁颂有駜首章笺云此喻僖公之用臣云云 说文駜马饱也
  泮水序 明其为颂鲁公也诸侯能究宣王化则颂鲁即所以颂周焉耳其辞也繁与周颂之体异或追作于僖公时欤若以为颂僖公能修复泮宫则诗中未尝一言及修复也
  首章从公于迈笺于行迈行也 上行字作往
  七章式固尔犹笺谋为度己之徳 为作谓
  閟宫 鲁不当立姜嫄之庙僖公又不得攘服楚之功如是而侈然颂之孔子奚取焉曰此颂之变也风有变风雅有变雅颂独无变乎美盛徳之形容而不诚录其美即寄其刺也若小毖者其亦周颂之变乎
  三章庄公之子 公羊之说曰臣子一例特谓其尊卑不复变僖虽闵之庶兄生为之臣死不得而先之耳非僖当为闵后也此诗云庄公之子夫子取之
  八章居常与许笺周公有常邑许许田未闻也 作周公有尝邑所由未闻也按此条廖本最善
  商颂长发首章幅陨既长笺陨当作圜 误作圆下同三章昭假迟迟笺天命是故爱敬之也 命作用六章武王载斾笺勇敢不惧 敢作毅
  七章有震且业笺畏吾之震 吾作君
  殷武序 幽厉伤之周辙以东降为国风雅颂声寝以殷武终眷眷思有如髙宗者出也












  义门读书记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九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左氏春秋
  隐公 春秋之作曷为不托始于惠公而始于隐公曰春秋诛乱臣贼子之书也隐公被弑之君也
  三年将立州吁乃定之矣 桓公亦非适子故云四年石碏使告于陈 拒守之策必具
  六年往岁郑伯请成于陈陈侯不许 周郑交恶而陈桓公方有宠于王故不许郑成
  郑伯如周始朝桓王也 郑既结怨于陈又惧王之将讨之也故朝周
  陈及郑平 陈既不失王宠又得郑援七年
  郑公子忽在王所乃成昏 郑既朝周陈遂复与郑为好且结昏以固其交与忽为昏忽在王所使王知昔之恶今之好皆为王也
  八年郑伯以齐人朝王礼也 犹守卿士之旧职十年郑师入郊 注以郊为逺郊吾疑之郊周邑也昭二十三年晋人围郊意郑既伐宋复命于王且将请讨蔡卫陈故身自入见驻师于郊也
  十一年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 子都杀颍考叔而郑庄不能讨何也岂惜其材耶后之诅也其特以安静军心耶
  乃与郑人 郑师先登故
  与郑人苏忿生之田温原𫄨樊隰郕櫕茅向盟州陉𬯎懐 其田去郑逺甚郑即力足以服之亦不能越国以鄙逺也
  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 几事不密则害成授则授之何为漏言
  羽父惧反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 隐之摄政已逾十年桓公不为少矣贪权懐宠不早归政于是启羽父之邪谋又不能明告于国执而戮之进退无据身死人手非不幸也
  桓三年恶芮伯之多宠人也 似隋之独孤后
  五年王夺郑伯政 至是并夺其在卿士之职
  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所谓攻瑕则坚者亦瑕也季梁亦曰偏败众乃携矣鄢陵之役晋之胜楚者亦然
  祝聃射王中肩 射王中肩而不书王师败绩于某不忍言也
  北戎伐齐齐侯使乞师于郑以郑尝大败戎师故六年郑忽以其有功也怒 弃礼而骄宜其不终也
  八年所以怒我而怠寇也 田单以是破燕
  十一年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我以锐师宵加于郧唐太 中分麾下竟擒夏王
  十二年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 南门楚军所在绞人既败必走北门故移军断其路
  孤之罪也皆免之 莫敖既死群帅自可宥十三年十五年许叔入于许 因郑乱
  将纳厉公也 同盟故
  庄六年请杀楚子 杀亦何益
  八年姑务修徳以待时乎 丧心
  十三年齐人灭遂而戍之 遂虞后也陈胡公遂之小宗齐人灭遂故篡齐者即为陈氏
  十四年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 讨背盟而挟天子以临之
  厉公入遂杀傅瑕 惩祭仲也晋惠公亦杀里丕十八年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实惠后 亦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之例
  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 鲁自隐公二年即与戎为潜之㑹及齐桓始伯之明年经即书追戎济西此五伯攘夷之明效戎以好来庄恃中国之大援绝不与通复追而蹙之故传曰不言其来讳之也
  十九年苏子奉子颓以奔卫卫师燕师伐周 卫惠公之复入也王人子突救卫以佐黔牟卫方怨王故子颓以卫师伐周
  二十年冬齐人伐戎 戎居北方议齐之后不先翦之未可以及逺也故自是年书齐人伐戎至三十年冬书齐人伐山戎明年六月书齐人来献戎捷经营十年始成斩孤竹刜令支之绩书齐人伟其伐也 夏书齐大灾而冬兴伐戎之师于是知管仲之治国能寛民力矣王子颓享五大夫乐及遍舞 有生之乐无死之心何得不败
  二十五年晋侯围聚尽杀群公子 献公之子九人唯存重耳岂非天道
  赂外嬖梁五与东闗嬖五 赂外嬖与东闗嬖素非居内公既不疑为姬所得使且与三公子之徒非日相接谋不得泄也二十八年
  三十二年成季奔陈 观其如陈葬原仲则陈之于季友可知
  闵二年齐侯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 使无亏戍曹与卫同祸福也
  僖四年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 齐以伐楚召诸侯楚必预为备预为备必战战则胜负未可知也今因伐蔡而猝移师临楚楚无备必震震而后可服也此齐之得也齐以伐楚召诸侯楚素强陵暴中夏诸侯懐两端必有至有不至前此一再谋伐楚而不果可验惟率之伐蔡则诸侯无所顾忌而毕至因而劫其众以伐楚诸侯在其术巾有不唯命者乎虽然非素约也心与力之不一其何以战屈完来即与之盟而退唯用其虚声焉耳又齐之得也
  先君之好是继 见众之与已者固
  五年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 楚方僭王猾夏而惠王反欲抚郑以从楚牵于私故也有父子然后有君臣父子之伦不正则夷夏上下之防裂焉辅之以晋者晋侯前年方杀其世子从君于昏者也
  六年楚子围许以救郑 楚人围许惠王启之也齐桓有志于尊周攘夷而王自沮败之于是乎周之不可复振也定矣
  七年郑伯使太子华听命于㑹齐侯辞焉 齐因子华足以破郑然郑与齐非接壤破之而不能有也徒足为楚宋之资且勤诸侯以自封于名为不顺辞子华敬仲之善相时势也又获令名焉
  若总其罪人以临之郑有辞矣 齐始为首止之㑹本以正父子之伦今总其罪人以临之则前后名义自相违反故曰郑有辞郑之叛以王故也总其罪人以临之岂惟郑有辞亦岂能定王太子哉
  八年郑伯乞盟请服也 亦以襄王新立故
  九年王使宰孔赐齐侯胙 赐齐侯胙者报其首止之功也齐桓承之以恭所以为霸者之极盛
  宰孔先归遇晋侯曰可无㑹也 首止之盟郑伯逃归惠王实使周公命之且曰辅之以晋皆不与桓同心者也故晋侯来㑹周公沮之
  十五年征缮以辅孺子 阴饴甥征缮以辅孺子有种蠡之才王城对秦伯之词才智纵横卒脱其君可谓能矣惜乎所见不逺惠公之入不能辅以正谊至于内外交怨身为敌禽使其先如外传所载狐偃之教重耳者焉至是哉故处事当先经后权用人当先仁后智也小人戚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 吕甥之言近于纵横独四语深温恻恻动人
  十八年郑伯始朝于楚 齐桓冬死而郑伯春朝楚矣悲夫
  邢人狄人伐卫 邢人不念狄之非族类巳之尝见迫盟主新亡背徳即仇与伐同姓其取灭也宜
  二十二年楚人伐宋以救郑 此楚子也称人者何不与夷狄之胜中国也
  二十四年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 宋本无弟字二十五年卫侯毁灭邢同姓也故名 灭同姓者不惟卫侯于讥贬之中独名焉者甚之也齐桓公存三亡国创伯之功于是为大卫邢均为桓公所建盟主死而遂倍之使齐狄共谋其难卫侯于是曾狄人之不若矣二十八年少长有礼 𫇭贾曰子玉刚而无礼晋侯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胜败决矣
  二十八年原轸将中军胥臣佐下军上徳也 晋侯举贤任人若此何可当也
  子犯曰子玉无礼哉既战而后图之 子犯长于治国先轸长于用兵于此可见
  胥臣䝉马以虎皮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 先犯陈蔡盖偏败则众携又知特为楚人所胁莫有斗心也然楚人慓疾难与争锋故上军急麾下军使退勿乘胜即攻其坚栾枝伪遁下军望见其斾整众而退也恐楚人知之曵柴扬尘则真若不能支楚者而后楚之二师尽锐驰之原却以中军横击楚之中军左师断而为二子玉见二师不能相救乃收其卒以自完而左师遂为晋之上下二军悉力夹攻子西仅以身免矣楚师背𨟎而舍先据形胜故必俟其动而后击之所谓致人而不致于人也
  是粪土也而可以济师 楚人信鬼故曰可以济师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 楚起蛮夷其与中国战亦用中国攻中国而楚人不以当敌如是役则以陈蔡为右申息为左陈蔡其所役也申息其所灭也陈蔡先溃申息为晋两军夹攻中军横击复溃子玉即收其卒而止中军皆王族未尝肯使罹于锋镝也及成王之罪状子玉止曰若申息之老何盖申息久为楚地犹所惜也陈蔡之人𤏖焉则不问矣
  晋侯作三行以御狄 不许请隧而私作三行其后遂沿之为新军晋文公所谓自逾短垣者私家势盛卒至分晋孔子谓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谅哉
  文六年宣子于是乎始为国政使行诸晋国以为常法 赵宣子之治晋可谓能矣然当襄公既殁遂不免于举棋不定之患复结秦晋数世构兵之祸赵氏亦几灭其族吾于是而叹田文之论相虽圣人不能以易也十四年有星孛入于北斗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 是时政在诸侯三国适皆伯主之后天变之大者非三国当之孰应其占哉
  十八年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诸竟曰今日必达 借莒仆以胁宣公文子之私也辞则严矣君方授之邑臣乃出诸竟于是始政在大夫宣元年公子遂如齐逆女 书公子遂者恶其杀嫡立庶以其国外市也曰先君之母弟也而所为若是哉夏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㑹 纳赂不使遂而使行父行父为政遂与之共其功也且姜氏归我矣其无变矣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 放胥甲而不问赵穿桃园之械兆矣侵崇无功宣子若为不闻也者所以深结穿之心也
  又㑹诸侯于扈将为鲁讨齐皆取赂而还 天方授楚晋君又不君也而林父惟赂之求失伯宜矣是故邲之败犹罪之小者也取赂而崇二国弑君之贼使三纲沦而九法斁有王者作林父其服上刑哉
  二年亡不越竟反不讨贼 亡不越境盖有待也不惟不讨贼而反俾贼逆新君盾之与于弑也其何所逃哉乃宦卿之适而为之田以为公族晋于是有公族馀子公行 无公族之实而徒滋他族以逼君六卿分晋始兆矣抑赵盾之谋多树党以自卫也此说子癸亥所记后见朱子语类已云然
  正卿出走侧室在内犹能为变况公族成县馀子公行皆强家乎
  赵盾请以括为公族 盾以中军帅兼领公行则左右之士皆归掌握伏甲嗾獒无自发矣人知其不敢以贵加宗子而不知实据亲近之地以逼君也
  四年襄公将去穆氏 欲去穆氏惩子公也
  八年襄仲卒而绎 襄仲卒而犹绎逐东门之渐也盟吴越而还 吴越盟而庄王得以入陈郑围宋败晋诸戎和而悼公得以三驾争郑未有邉鄙多故可以图伯者也反而行之则夫差方败齐长晋而勾践已入吴矣
  九年春王使来徴聘夏孟献子聘于周王以为有礼厚贿之 徴聘而厚贿其使明年之秋王人复报聘盖晋襄既亡虽秉礼如鲁亦不复翌戴天子矣此孔子所以进桓文欤
  十年公如齐奔丧 徳𠅤公之定其位故奔丧
  诸侯之师戍郑 宋本无此六字
  十一年晋却成子求成于众狄遂服于晋 众狄服晋而潞与甲氏留吁之势孤矣中行范氏之武功成子之馀泽也
  故书曰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 庄王入陈而县之固不可以令于诸侯乃闻申叔时之言遂并纳孔仪则亦未尽乎讨罪之道也夫宣淫于朝专戮直臣使国亡主灭者宜与徴舒比而诛之而乃使得返其国以从政何以惩恶而谢陈之宗社哉
  十二年韩献子谓桓子曰彘子以偏师陷师遂济厥为司马师律其所司也先縠专命厥不能请于林父以戮之乃明知必败而唯欲分其罪于群帅趣之使济其误林父以败国殄民者岂不尤重于縠哉后世当国之臣由厥之邪谋求其恶有所分而祸独被于宗社者多矣呜呼悲夫
  十四年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亦使公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 求诸侯而待以无礼其谁堪之郑之不杀冯力不赡也且邲之役欺晋而失大援故也孙叔其既亡乎楚庄之志盈矣
  十五年使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如宋使无降楚曰晋师悉起将至矣晋既畏楚而弃宋又使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诈以误之无威而失信诸侯其谁不解体
  十七年郤子至请伐齐 楚庄未死而遽谋报齐先睚眦之忿后社稷之忧却氏之无后于晋也宜哉
  十八年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 投䑕忌器故宣公薨而季文子乃敢逐东门氏










  义门读书记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左氏春秋
  成元年为齐难故作邱甲 五伯衰而诸侯无所统壹强凌弱众暴寡患始及民矣书作邱甲伤天下之无伯也
  锐司徒免乎 妇人内夫家何以反不问辟司徒二年不可则听客之所为 曰听客之所为是役也非惟国佐善辞齐之庙谟亦素定矣富弼以死争献纳二字于辽宰相反不难徇敌国之欲则如之何哉 国佐本以赂求成而晋人反为其正议所屈侮人者还自侮也其自为谋也则过矣何劳锢焉 共王是时十二岁耳而其语何明且尽也使复有若子文孙叔敖者辅之岂其有鄢陵之失哉 共王之言如此而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而分其室致巫臣怨二子而谋害楚国不能禁之何哉盖明者必贵济之以断使汉昭帝能辨上书者之诈而不能去盖主上官桀则亦无救于国家之祸也已
  三年以君之灵所以报也 其为言也文而有礼忠而能力一句一字皆有义理次第
  次及于事 文公之伯也先轸自下军佐为中军帅惟尚徳也灵公以后从政者不尚徳而以次及焉宜乎其不竞矣
  此行也君为妇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 却克人臣也犹必报其一笑之辱今当两君相见而反其恶声以辱与国之君其能堪乎且又蔑己之君也至于锜而亡焉幸矣
  六年说欲袭卫 卫有一卿一大夫同在行间而说乃欲袭之不惟弃信亦多见其不智矣
  晋人谋去故綘 晋因梁山崩而惧故迁都以厌之七年吴伐郯郯成 通吴本欲以敝楚而中国先被其害矣伐郯者黄池之渐也
  尔以谗慝贪婪事君 谗慝贪婪有一于此皆足以亡人之国况兼之乎是故楚任子重子反而失伯任子常无极而亡郢
  十四年宣伯如齐逆女称族尊君命也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舍族尊夫人也 凡大夫有事于境外皆称族所以尊君命固不在此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非舍族也䝉上逆女之文也所以尊夫人亦不在此十五年㑹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 负刍杀太子而自立弑君之贼也晋侯率诸侯以讨之何患罪人之不得乃同盟于戚使得列于㑹而诱执之晋侯于是乎失政刑矣书晋侯咎其昧讨贼之义而惟逞一己之威福也
  十六年其行速过险而不整 其行速魏武帝之追汉昭烈也过险而不整夏王之救东都也
  六月晋楚遇于鄢陵 楚欲及东师之未至而战其行速故晋师方临郑而相遇
  楚晨压晋军而陈陈于军中而疏行首 邲之役楚乘晋之不备而晋溃晨压其军而陈亦掩其不备使之欲进不可争退必乱也邲之战中军下军皆溃栾书下军帅也楚人狃而易之其谋若曰如此书又不知所为也已成陈以当之楚先为夺气矣
  文子执戈逐之 观后栾书怨却至则文子之逐宣子其识逺矣不在其位而露才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已无补于国而咎怨及身可矣乎
  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 压垒故可望且彼此闻嚣声陈而不整军而不陈皆在目也
  子以君免我请止乃死楚师薄于险 郑败而其君先遁楚人顾之遂莫有斗心而退故薄于险而反为晋所乘也季梁有言偏败众乃携矣
  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楚师犹未其败而王遽遁者二卿相恶子重因子反之醉与王俱遁以幸其败也王及令尹既遁而师有不胥溃者乎十八年孤始愿不及此神之所福也 悼公初入其气象极似汉文帝朱子谓数语便有操有纵
  齐为庆氏之难使嗣国氏礼也 齐之有庆克犹鲁之有侨如也侨如构季孟于晋有却犫为之主而鲁卒出而盟之齐则国佐被杀髙无咎鲍牵则且逐庆克虽死庆封反因以得政其右淫人也若是岂非鲁犹重礼教而齐风俗大壊不之耻耶
  襄三年孟献子相公稽首 仲孙不能守周公之典以尊其君而稽首于大国又不能以礼拒大国之求而请属鄫以供命其不逮郑子产逺矣其平日之言行时合于道而谓之社稷臣则未也
  与之礼食 礼食盖仪礼所谓公食大夫礼也
  四年魏綘曰诸侯新服无乃不可乎 晋方有事于中原而无终逺在东北若用师焉楚争陈郑鞭长不及也故姑事羁縻盖庄子一时之权计而后王㢲懦者乃用为口实何哉况戎先纳赂以请和亦与屈中国以事外夷者异矣
  五年王使王叔陈生诉戎于晋言王叔之贰于戎也晋新和诸戎将与楚争陈郑又无以谢王之诉故以贰于戎诬使人使王惭而自止且坚诸戎之心也
  六年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亦逐子荡 胜字当读平声以为不胜任而逐之也亦逐子荡子罕之言谓亦宜逐也
  九年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 晋侯所闻盖相传之𢘆言
  姜曰亡是于周易 当以亡是绝句言无是理也我实不徳何恃于郑 武子之言宏逺不迫犹有王臣气象
  输积聚以贷 晋饥故各输其积以贷
  十年晋荀偃士丐请伐逼阳而封宋向戍焉 㑹吴者欲分楚之力以争郑也乃无故而兴得已之役以徇中行偃范丐之请晋君亲在行间曾不以勤而无所为惧何哉盖悼公之为君也量有馀而略不足以济之乘厉公之后于世臣大族欲以徳礼柔而服焉而不知过于寛假则上下之分不肃久将专命而无所忌威权日以下移矣
  初子驷为田洫 子产为政田有封洫亦因子驷之故而修之
  栾黡曰逃楚晋之耻也我将独进 栾黡违帅先进而晋君不问棫林之役弃命先归以辱社稷彼固以为𢘆矣黡之汰悼公成之也
  十一年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女乐二八 晋楚争郑三驾乃定诸侯道敝悼公乃不深惟招携懐逺之道茍焉私享其重赂是勤诸侯以黩货也至是而悼公之志荒矣
  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 惟欲正诸华故和戎以壹其力而岂竭诸华之有以媚戎狄哉
  十二年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 莒围台武子乘其虚以入郓即围魏救赵之智也
  十四年晋侯舍新军礼也故舍之 晋侯之舍新军以二子之弱也非知其僣而革之也盖其入国之初修举废坠政令虽若可观而权之下移者不能复收之以归于上故限于世及之例宁废新军而不敢选于大夫之中举其贤者以使为卿至此则六卿之势一定而不可变矣观其嘉魏庄子之功赏以金石之乐而绵上之蒐仅从新军以次佐下军而已亦不能如文公之用原轸也夫拨乱反治茍无非常之才其力固难以及逺也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谋定卫也 孙林父甚善晋大夫而荀偃亲尝弑君者也其不欲伐卫固宜吾异乎悼公欲继文襄之烈身为盟主同姓之国有出其君者不以为己耻乃偷一时之安纳邪臣之说堕冠履之义身殁而公室遂卑有以开其渐矣
  范宣子假羽毛于齐而弗归齐人始贰 楚之不能与晋争成于子卒之侵欲也而士丐复蹈之及为政而又重诸侯之币晋虽欲不失伯得乎
  十六年以寡君之未禘祀 时晋亦僣用禘祀之礼十九年范宣子言于晋侯以其善于伐秦也 录子蟜伐秦之善所以彰栾黡先归之恶也于是士丐将逐盈矣
  士子孔亦相亲也 士石经宋本皆作二
  二十三年晋将嫁女于吴 晋侯内有四姬而已亦嫁女于吴其违禽兽不逺矣
  初臧宣叔娶于铸乃立臧为 臧纥以少凌长为臧氏后及欲成季孙之邪心废长立少遂失守宗祧岂非君以此始亦必以终乎
  二十五年赵文子为政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 范灭赵兴基于此矣
  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 弭兵则威削于外晋所以有黄池之羞民附于内赵所以能兴晋阳之甲
  晋人问陈之罪 郑伯之请伐陈在范宣子为政之日今新易赵武故复诘问陈以何罪见伐
  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 不书其族䝉上㑹诸大夫之文也二十七年
  伯有赋鹑之贲贲非使人之所得闻也 伯有愤于晋执卫侯郑伯为请而不获命必待纳卫姬而后释之故赋鹑贲以刺赵武言谁执晋政而不辨姓也赵武耻之故若不知其刺晋而谓伯有自诬其上
  崔之薄庆之厚也 及期而厚者亦亡矣殆天讨弑君之贼而使自相残也
  遂灭崔氏 崔氏灭于九月庆氏即灭于明年之十一月
  二十九年公在楚释不朝正于庙也 书公在楚伤天下之无伯也
  三十年无欲实难邑将焉往 赵子直不知此义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己位 使次己位满其欲也
  泰侈者因而毙之 法不严则制度徒为文具而不得行也
  子产请其田里三年而复之 三年而复之但欲其勿挠己政不为己甚所以安巨室也
  三十一年滕成公来会葬 鲁既留楚㑹葬复尤而效之时无伯主则小大转相役而已
  缮完葺墙 缮完李涪刋误云当作缮宇
  不立是二王之命也虽有国不立 观狐庸之言则夷昧将背前约而以位私其子如宋赵普岂容再误之情矣僚之立非众所戴也宜其启光之争以揖让始之而以篡弑终之欤
  昭四年郑子产作邱赋 并从晋楚国用不足子产贤者岂得已乎
  六年士丐相士鞅逆诸河 士丐董遇王肃本皆作王正疏云不当取士鞅之父同姓名而为之介
  七年梦周公祖而行 周公祖以道之虽鬼神亦无如蛮夷之横矣然则有能攘之以安中国者岂非文武周公所式慿乎是故夫子未尝不伟桓文之绩也
  十三年乃并徴㑹告于吴 楚围既死乃敢徴㑹于诸侯盖政在私门志不在于修伯业也告于吴谋因楚国未定而弱之
  子产争承 贡之无艺不得已而取诸邱赋争承庶乎得以寛民力焉而竟不及改也故制国用者必先正君而善俗
  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吾岂无大国 自昭以前其辞命犹皆有三代礼义之风至此则惟以利害相哃喝流而为战国纵横之术矣
  十五年忘经而多言举典将焉用之 多言举典而乐忧习仪已亟而不戚末盛本拨适长乱亡而已
  十六年昔我先君桓公敢私布之 昔我桓公一段借商人之质誓以讽晋卿不当丐夺于小国
  十七年天子失官学在四夷 石经作天子失官官学在四夷
  十九年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二五之出三公子也动以启土无极之出太子动以得天下小人之言如一辙
  二十一年而不能送亡君 孙毓以送亡绝句
  二十三年胡沈之君幼而狂楚必大奔 即郑子元所以败王师
  吴太子诸樊入⿰ 诸樊二字当误
  二十五年吾闻文武之世 文武宋大字本作文成二十六年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亦唯伯仲叔季图之 周之典籍皆归子朝故其辞有承平之风其尔雅胜于吕相之绝秦也
  携王奸命则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 历举𢹂王颓带以指斥敬王
  二十八年吾惩舅氏矣 惩舅氏言其种之不宜子也古者妾媵皆其侄娣注以为嫌母氏性不旷盖因不使叔虎之母之文
  定元年春王 未逾年而改元不正之大者是以经文定无正月
  五年子西问髙厚焉 石经髙厚下有大小二字六年君将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鉴 卫为狄灭大路少帛扫地无遗故言宗器自文公始
  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 子太叔始卒而郑遽为不道至此
  九年阳虎欲勤齐师也已于是奋其诈谋 田常以此智代齐
  十年公㑹齐侯于祝其实夹谷 此篇叙事于孔子皆称名君在㑹故也
  使公若为郈宰齐人乃致郈 费屡叛至是郈亦叛矣堕费堕郈皆因势利导之也二子所谓游其术中而不悟者罗氏既尽杀其牙兵而悔亦犹是也朱子语类论此事亦尔亦引罗绍威事为词
  十三年使师伐晋将济河乃伐河内 孟逹以此亡盖司马懿之师在外与此固悬殊也
  哀七年以吴为无能为也 以吴为无能为句为伐邾起本
  十二年盟所以周信也亦可寒也 吴本蛮夷太宰又小人也不可喻以礼教故子贡景伯皆诡其辞以止之若对季札伍员当改命矣
  十五年成叛于齐 至是而成亦叛所谓五世希不失于是乎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无乃不可乎吴人不欲以尸入恶其凶也故以不许奉尸将命则是吴人先以凶礼自处折之
  二十二年越灭吴 阖庐之殪力已竭于入楚也夫差之亡力已毙于胜齐也越适乘之耳天下未有能以独力拔一国者也
  义门读书记卷十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一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榖梁春秋
  隐元年春王正月 所纪者鲁侯之年春秋鲁史也所奉者周王之朔子为正春始于子月皆从周制春秋天子之事也
  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也 建文帝不欲负杀叔父名斯言为之
  母以子氏赗人之妾则不可 由此说乃与僖公成风一例啖氏亦云然
  祭伯来 善亲亲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允也二年㑹戎危公也 㑹戎于潜伤天下之无王也东方礼义之国出与之㑹非桓文之作周制日替矣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春㑹秋盟何其亲也三年求之为言得不得未可知之辞也交讥之 曰交讥者得经意周则失矣鲁何以致此也
  四年大夫弑其君以国氏者嫌也 晋赵盾弑其君可谓以国氏乎曰祝吁者未命之辞也
  于濮者讥失贼也 于濮纪实也弑君之贼当穷讨焉耳
  立者不宜立者也 晋未见其不宜立也其曰立者虽不命于先君而国不可以无主为众之所予则入而承其统焉可也盖异乎不待迎而入国者矣予之也五年仲子者惠公之母 此仲子自当为桓公之母伐不逾时斩树木壊宫室曰伐 唯其重故不逾时七年滕侯卒 滕侯卒当与后宿男卒同史阙文耳左氏以为未同盟则宿男卒又相违反矣若曰宿男不赴以名又理之难通者也未同盟而犹赴以名者多矣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国君无子则当立母弟故必殊之于庶孽也
  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 公弟叔肸又何以云哉下不敢以属通上则未尝不以是亲亲也燕则与族齿九年聘诸侯非正也 天王下聘不发例于七年之凡伯来聘者凡伯未及致命也
  十一年隐十年无正隐不自正也 隐既濡滞不决有以启羽父之邪谋至于十年亦已久也故无正
  桓二年何以知其先杀孔父也字谥也 然则字其臣子者乃豫凶事也
  以成宋乱 书以成宋乱见公生平之为乱人也六年时曰同乎人也 同乎人也谓他日忘乎不与共戴天之仇遽接齐人也
  八年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此注言天子亦亲迎据礼甚核但以文王为天子之证则谬也
  九年为之中者归之也 为之中谓鲁
  十四年无冰 无冰独书于春明其为周正也
  夫尝必有兼甸之事焉 释文兼甸一本作旬赵匡云此旬事尔言祭事当久办非一旬所了传冩者见前有甸字遂改尔
  十七年葬蔡桓侯 诸侯本当称侯曰公者不得已而从其臣子之辞也是时蔡人独不违旧典因而存其实注非
  元年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 此注范驳何公羊注甚失轻重不知而作
  三年不志崩失天下也 经于桓十五年三月书天王崩而传云不志崩所未喻范注亦不加契勘
  十三年桓非受命之伯也将以事授之者也 上左将军为大司马惜未引此
  其不日微国也 不日者史失其文
  十五年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礼也 父母终乃不得归宁此传未详
  二十七年兵车之㑹四未尝有大战也爱民也 齐桓虽有侵蔡伐楚之事然所以致此者非兵车也
  二十八年其以卫及之何也以其微之可以言及也卫人不服罪以自取败以卫及之罪卫也
  闵二年不以讨母葬子也 不必得经意然思之精矣闵二年不以齐侯使髙子也 不以齐侯者嫌以齐临鲁若县鄙也
  僖元年齐人以归 先言薨于夷而后言齐人以归为内讳而仍不没其实
  其不言姜以其杀二子贬之也 我犹以夫人之礼迎其丧齐人则不复以为女故不言姜也
  二年卫未迁也 故与城邢异辞
  五年尊王世子于首戴乃所以尊天王之命也 所以优于文者此也然必合左氏而后本事始见
  九年今背殡而出㑹以宋子为无哀矣 襄公图霸之不终于是见之矣葵邱之㑹于五伯为盛而列宋子其无政教亦从可知
  其君之子云者国人不子也 公羊得之此亦备一说十年晋献公伐虢得丽姬 以为伐虢得之者异闻十二年若伐而不能救则无以宗诸侯矣 萧望之不臣匈奴之议本此
  十七年其不正前见矣故称嫌焉耳 所谓恶恶疾其始
  十八年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齐夏师救齐 宋公书爵善讨乱也师不称率之者讳助乱也鲁其为狄矣二十二年伐齐之丧执滕子围曹为雩之㑹 不当并伐齐丧数之
  二十六年乞重辞也非所乞也 曰乞示讥中国而乞师于夷公之不忍小忿失其所向背也然天下之无伯至于投命非所其亦重可伤矣
  不日微国也以归犹愈乎执也 不日地逺而告者不详也既灭同姓又擅以其君归楚之横暴甚矣
  二十七年公㑹诸侯盟于宋 言诸侯者讳即夷二十八年讳㑹天王也 讳之者正名谨微也
  天王守于河阳 先书㑹然后言王守谨微者至矣主善以内 故独曰公
  三十二年郑伯捷卒 郑伯捷不书葬畏晋也郑来赴而鲁不㑹
  三十三年癸巳葬晋文公 殽之战书日葬文公即以是月不日则疑二事皆在辛巳故重书日也
  文二年内大夫可以㑹外诸侯 内小恶不讳非谓其可㑹也人不得无礼于我我可无礼于人乎著其实以示讥尔
  三年叔服也此不卒者也 此非叔服传误也
  六年犹之为言可以已也 闰月犹朝于庙则凡月当告朔可见书此者以见后此不告朔之非以为可以已者殆失本意
  九年葬襄王 襄王独书葬盖自是鲁始㑹葬焉尔践土之盟河阳之朝恶可少之哉
  十四年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书同者伤大夫㑹诸侯抗然若等夷无所忌也自此政在大夫矣政在大夫此夷狄之所以得肆而楚遂入主夏盟也
  十五年诸侯盟于扈 诸侯既来征㑹盟又来告公虽以有齐难不与犹因其来告而书之既不与盟则不复悉知盟者之为某国故略举其概也
  宣元年遂之挈由上致之也 由上谓縁上公子遂之文
  宋公陈侯卫侯曹伯㑹晋师于棐林伐郑 本欲救陈畏楚不敢往伐郑以牵制之言晋师者縁上之辞亦讳政在大夫不使诸侯与之齐也
  十一年楚子入陈 复书入者几不以义终故著其伯讨之不光也
  十二年葬陈灵公 楚子入陈陈几不祀书葬灵公嘉楚子之悔过陈得以复延也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邱 书同盟者同惧楚也
  十五年公孙归父㑹楚子于宋 讳附夷狄以虐王者之后故不言帅师㑹围宋
  成二年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㑹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鞍 书四卿者著政逮大夫不相禀承
  婴齐亢也 婴齐亢而书公不与髙傒处父同辞者耻在中国无伯蛮夷之臣得亢列国之君不在公也唐赵氏则云与他国卿盟则耻之㑹则不耻故澶渊亦书公㑹郑良霄
  十五年此公孙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䟽之也 于时更有公孙婴齐故称仲以别之尔疑非疏之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 日葬宋乱故危之也
  十七年同盟于柯陵 㑹有尹单既不可以王人概之又縁上文故不复出诸侯也
  襄三年曰袁侨异之也 言大夫当刾而袁侨不当刾故异之也
  十八年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书执行人讥其不能申伯讨释逐君之贼而但执其使也
  非大而足同焉 此传文义殊晦后考石经乃知焉字误本与字耳宋本亦与
  二十七年溴梁之㑹晋赵武为之㑹也 中有甯喜事又至者非一时为重叙文繁故经以诸侯之大夫该之不如传所云也豹去氏义同左氏亦凿
  二十九年其名成尊于上也 贤者不名然对吴子而言则不得不名矣故曰成尊于上也
  昭四年庆封封乎吴锺离 言封锺离异闻
  十一年何为名之也故谨而名之也 楚䖍躬为弑君之贼而又行诈故不与其讨 此注与传违反其论亦当
  十三年弑君者日不日比不弑也 䖍死于外不得其日不日者从其实也
  十九年日卒时葬不使止为弑父也 止未逾年而死则悼公之葬或在止既死之后与贼在而不能讨者异故书葬欤
  定十二年何以致危之也何危尔邉乎齐也 下年齐侯次于垂葭盖救成也陪臣结外援以抗君命故以围言之如二国也











  义门读书记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二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公羊春秋
  隐元年王者孰谓谓文王也王正月也 榖梁不解王字为疏此云文王者本之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之云也刘知几云年则鲁君之年月则周王之月自谓考竹书纪年始逹此义岂知已不外此传之中乎
  大一统也 后世正统之说出于公羊
  母以子贵 以子贵谓有子则以次升为贵妾也曷为称字裦之也 字不若子未命姑书字也
  克之者何杀之也 胜之而未杀故曰克传非也何以不称弟当国也 不弟者郑伯不以为弟也其言惠公仲子何兼之兼之非礼也 兼之所谓于失礼之中又失礼焉
  二年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则其称主人何辞穷也辞穷者何无母也 身为宗子而又无母故辞穷也纪子伯者何无闻焉尔 子者衍文也
  夫人子氏者何隐公之母也何以不书葬成公意也夫人子氏者桓公之母也何以不书葬桓未成乎君也三年宋公和卒 惟宋公之卒书公而他国则书侯伯子男者自我正其名也葬则他国皆书公既从主人而因以不没其僣称上公之实也吴楚之君不书葬民无二王不得复从彼国盖诛绝之义也
  吾立乎此摄也 自宋鲁之祸相仍而摄之道废摄主废政在大夫之由也
  四年翚者何公子翚也与弑公也 隐与桓皆先君也于桓不得不讳则诛翚不得不严也 翚之罪既不可以质言贬于桓之代于义益无所附今加贬于隐一代之中使人因而推得其故所谓微而显也
  五年夏四月葬卫桓公 书葬善其能讨贼非讥过期考仲子之宫 不袝于姑故别立庙
  初献六羽 因考宫而献六羽别而言之者考宫宜也六羽僣也先著其善后讥其恶所谓婉而辨也
  天子之相则何以三一相处乎内 此说独见于此六年狐壤之战讳获也 事在隐即位前非讳七年何以不名微国也 不名者史失其名
  城中邱何以书以重书也 书者当以其不时然传意有可采
  十年隐之罪人也故终引之篇贬也 桓三年书公子翚故
  桓二年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 仇牧荀息不书字孔父书字以祖考故也
  何贤乎孔父 善其能与君共存亡故略其卑而书及以旌异之
  器之与人非有即尔 器为无情之物不能于人相就五年讥父老子代从政也 代从政谓子摄其官 于世卿之中又失礼焉书仍叔之子甚之也
  八年春正月己卯烝 书正月烝者以其为周时也此宜烝下则讥尔常时不书独书之者以正其失常者也祭公来 或称祭伯或称祭公时王进退之也
  十一年宋人执郑祭仲 书祭仲舍爵明乎其贬也十二年嫌与郑人战也 下年二月复㑹郑伯与四国之师战则二传言与郑人战为无据也当从左氏十五年许叔入于许 入者难也郑人守之外无援内无应而许叔能复其土地人民可不谓难乎故书字以嘉之注非也
  皆何以称人夷狄之也 此盖因其国而用其礼也注云不当朝桓失之
  十八年君子辞也 言君子之恕辞也其贼非吾所得讨
  庄五年曷为不言纳卫侯朔辟王也 此所谓内大恶讳注指下文王人子突谓避王者兵非也
  六年不得意致伐 上虽讳之而仍致伐以显其实齐人来归卫宝 左氏曰卫俘深没其文讳取赂以犯王命使若取所归者乃前伐卫所获之俘焉尔
  则其称齐人何让乎我也 书齐人者见鲁前非主兵后分齐利以杀内恶也
  八年非师之罪也 传意谓非师病而所以出者则病也
  九年何以不称公子君前臣名也 下言取子纠则明是脱文
  其言入何篡辞也 入者难辞也纠与之争也
  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经意惜伐齐之师不用于襄存之日而反于襄之既亡劳师欲定仇嗣颠倒失正故独书败传似失之
  十二年其国亡矣徒归于叔尔也 𨟎不系齐所以成叔姬之志叔姬一妇人能植其节隐然若纪未亡也十三年曹子请盟桓公下与之盟 以非两君故不盟于坛上也
  十九年诸侯不再娶 不再娶者恐后夫人危嫡子为宗社之祸
  二十年齐人伐戎 鲁不与师而大书之嘉其能忧中国也
  二十二年冬公如齐纳币 不言月讥公之忘其在二十五月之中也
  何讥尔亲纳币非礼也 本讥忘哀而举亲纳币者大恶讳但因事以见意也注谓不讥丧娶举淫为重非也二十三年祭叔来聘 人方有丧而行嘉好之事故不称使
  荆何以称人始能聘也 知有礼义威仪则人之也公在外也 在外故不书来朝
  二十九年何讥尔凶年不脩 筑邑脩廏皆荒政也其讥者与告籴同例然则并此无之者其得罪于百姓益甚矣
  纪叔姬卒 申其志节也
  三十年鄣者何纪之遗邑也尽也 观此知乐生不取二城之意矣
  三十一年其威我奈何旗获而过我也 传未必合三十二年无子不庙不庙则不书葬 不书葬者贼不讨也与闵公例同
  闵元年既而不可及因狱有所归不探其情而诛焉亲亲之道也 季子力不逮尔此传进退无据
  冬齐仲孙来 前书公子庆父如齐后书公子庆父出奔莒中间复入不见于经二传以为庆父者近之系之齐者既外庆父亦讥桓公为伯主不能遏乱萌于早也左氏以为齐仲孙湫则从下书髙子来盟之例两存
  其说可也
  以春秋为春秋 以春秋为春秋者据经以解经也注谓以史记氏族为春秋言古谓史记为春秋恐非冬齐髙子来盟 髙子久留定鲁故不月
  僖元年上无天子则救之可也 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圣人之不得已也
  二年曷为不言狄灭之为桓公讳也 前已书狄入卫则此非为桓公讳也榖梁得之
  曷为为桓公讳则救之可也 义同而复举之者如诗人之有咏叹所以见春秋之不得已而作
  葬我小君哀姜 上不称姜氏者齐绝之也此仍言哀姜者从其实
  四年何以致伐楚叛盟也 致伐楚者大其绩也楚于是始惧中国故又见于诗之颂月者见其役之重注谓危公之久非也
  十四年曷为为桓公讳则救之可也 存亡国死君难特皆反复再三发例
  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天下记异也 故不系晋十五年晦者何冥也 春秋不书晦故以昼冥释十六年是月六鹢退飞 是一作提释文徒兮反若经本作是则不必注且明其为鲁语矣初学记晦日引之作提
  十八年邢人狄人伐卫 既书邢人则不得不书狄人相属之辞也邢弃亲即狄启亡国之舋使与狄等乃所以讥邢也邵公以为狄称人者善能救齐恐迂凿十九年盖叩其鼻以血社也 山海经传引此作叩其鼻以䎶社音钓饵之饵既不见于释文许氏说文亦无之
  二十年西宫者何记灾也 终前用致夫人传齐人狄人盟于邢 亦相属之辞齐无能继桓公之志者讥自见也注谓狄称人者能常与中国恐非经意二十一年不与夷狄之执中国也 然则下释宋公之经亦讳中国见释于外裔也
  楚人使宜申来献捷 上不书楚子执于献捷著其实曷为不言捷乎宋为襄公讳也 此为中国讳不为襄公也
  公㑹诸侯盟于薄 言㑹诸侯者讳背中国㑹
  二十三年何以不书葬盈乎讳也 不书葬鲁即楚背宋不㑹其葬伤中国之无人也
  二十六年曷为以外内同若辞重师也 外内同辞者耻即夷
  二十八年曷为再言晋侯非两之也 大其能攘楚讨夏之即夷者也
  冬公㑹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邾娄子秦人于温天王狩于河阳 时温地已入于晋则是致天子于其国中后世所谓挟天子以令天下者也故以天王自狩为文明非晋之所得私挟也 如陋儒则先书王狩矣此圣人之权也
  三十年卫杀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 言及者元咺首祸也注谓是下大夫别尊卑谬
  三十一年犹三望 三望当定从郑康成之说鲁既僣郊何以独祭三者也
  鲁郊非礼也 谓之郊者地在郊也注谓天人相与交接之意非
  天子祭天诸侯祭土 天子祭天与天为体也诸侯祭土与国为体也
  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 三望榖梁注言泰山淮海者得之河非所祭也
  秋围卫十有二月卫迁于帝邱 桓公城楚邱文公则听卫之迁帝邱顾私怨而昧夷夏之辨则城濮之战岂出于天下之公义哉书此者伤天下之无伯注言恶卫畏人非也
  文元年㑹葬礼也 此注中论亲亲失贤甚备但恐于经意非要
  二年先祢而后祖也 此祖祢二字借说 僖元年传此非子也臣子一例则不为昭穆但不得先之耳诗云庄公之子孔子取之
  五年王使荣叔归含且𮚐 注去天者含者臣子职以至尊行至卑事失尊之义也按去天者恐因成风为妾失礼
  六年是月非常月也 此传与左氏归馀于终之说不同然书曰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明不专在冬时矣则此说为长
  七年以师外也 注本所以懐持二心者其咎亦由晋侯要以无功当诛也按注甚谬时晋未立君
  八年冬十月壬午公子遂㑹晋赵盾盟于衡雍乙酉公子遂㑹伊雒戎盟于暴 以其名遂故不言遂而再著其名
  九年以诸侯之逾年即位三年称子也 礼文散轶当以此法参互求之
  十年臧孙辰卒 自庄二十八年书告籴于齐至此凡五十年
  十二年子叔姬卒 其称子先君之子也
  其贵奈何母弟也 母弟虽女弟亦贵之
  以为能变也是难也 此与能悔过不相䝉
  河千里而一曲也 注不别曲直而地以河曲明两曲也按此儿戏之语
  十四年邾娄人言曰接菑晋出贵则皆贵矣 皆媵出也注以为邾娄再娶二子母尊同体敌恐非
  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言弑其君舍何 商人既公子则书弑其君之子文义复重相乱故从成君之例
  十八年秦伯罃卒 按此是康公注云穆公未知何据宣六年赵盾弑君此其复见何 注据宋督郑归生齐崔杼弑其君后不复见按宋督郑归生齐崔杼不复见于经者无事可书尔公子翚如齐逆女非复见乎此公羊家之曲说也
  灵公望见赵盾诉而再拜 诉即自诉膳宰之事再拜则知过之意故下曰心怍
  八年顷熊者何宣公之母也 注熊氏楚女宣公即僖公妾子以宣公为僖公子异闻
  九年晋侯黑臀卒于扈 不书葬者鲁不㑹也时楚方盛鲁事晋怠
  十年齐已言取之矣其实未之齐也 如宋之岁币十一年此楚子也不与外讨也 称人者讨贼之辞也虽外讨犹之乎称国以杀尔入陈不讥而于杀徴舒焉讥乎
  十二年大夫不敌君而与楚子为礼也 大夫不敌君此则夷夏之辞也
  令之还师而逆晋寇 寇者敌国之辞注谓传序经意谓晋如寇虏非也
  十五年中国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 此汉书所笑龟兹王也
  成元年作邱甲 注解作甲不合
  二年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㑹晋却克卫孙良父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鞍齐师败绩大夫敌君不贬者曲在齐也
  齐侯使国佐如师 书齐侯者对却克言之齐既悔过臣不可以敌君也
  公㑹楚公子婴齐于蜀盟于蜀 方与晋伐齐旋背晋而与楚其失在内故先书公㑹婴齐而独于下盟正其猾夏之罪
  十年齐人来媵 伯姬独三国来媵意宋王者之后其书则为录伯姬也
  晋侯獳卒 不书葬者楚人方盛鲁不㑹葬伤中国之失霸也
  十五年臧宣叔者相也 宣叔为司寇谓之为相此孔子摄行相事之证
  于是使婴齐后之也 注云弟无后兄之义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故不言仲孙明不与子为父孙按弟无后兄之义自大夫言之也大夫之生也不臣其兄弟则死亦不得以为子
  夏六月宋公固卒 不日者讥赴者之疏
  襄十四年季孙宿叔老㑹晋士丐㑹吴于向 独士丐公孙虿书未详岂其馀皆非卿耶
  二十九年公在楚 前年十二月书天王崩楚子卒天王崩而不反楚子卒而公留所以讥公且伤中国也尔杀吾兄以其不杀为仁 季子能杀光则讨贼也力不逮而去之不懐其宠抑亦庶乎能洁身违乱者欤不杀为仁则公羊子或未尽也
  昭十年晋栾施来奔 晋者齐之讹当从左氏
  十二年晋伐鲜虞 和戎三驾所以复伯楚䖍横而顾伐鲜虞所以失伯也
  定六年二名非礼也 东汉禁二名本此
  十二年秋大雩 观此则圣人正有放过处不事事争也
  哀元年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娄 邾娄子新来奔丧而三家伐之无己所以深著其无君非讥哀公之替其恩也
  三年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至此小国皆卒日葬月十年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救中国不进者吴楚结憾志不在救中国故不进
  十三年此晋魏曼多也二名非礼也 不讥于七年春之侵卫而讥于此何哉然则魏多者阙文也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此孔子所亲见何为但书春而不月盖天心之仁爱无往不复麟之出也固乱极反治之祥孔子道虽不行于一时犹以望之来者春秋始终以春亦犹易之杂卦始乎干而终以夬一阴决去即为干之意云尔愚闻之师说如此盖服膺而弗疑也反袂拭面涕沾袍 所谓满腔子是恻隐之心欤





  义门读书记卷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三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史记
  史记集解序 冯钝吟云唐子西云太史公敢乱道却好班固不敢乱道却不好甚矣宋人之轻于诋古人也尚论古人丑词恶句有所施之如小人无忌惮背经违理非毁周孔至于无父无君呵而辟之可也贤者文词时有出入理宜紏正其言则应婉顺太史公千古一人乱道二字出口一何容易且所云乱道者正据班固之论也游侠货殖之传词㫖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有为而言之其志有可伤者孟坚之言固为正论然亦未免深文至于先黄老后六经自是史谈所论谈当文景之后尚黄老者随时也至迁则不然矣老子与韩非同传仲尼为世家自序言礼以节人云云止言六经不及黄老父子自不同班孟坚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云言无分别盖亦未审耳子长考信于六艺奉之以著书造次必称仲尼一味抹煞概云乱道何耶至于班固不好自非失心病热何至出此语哉乱道最文章不好处宋人文字不好只是有乱道如唐庚乃乱道之尤者也按永嘉尊信史记亚于六经真属强作解事被朱子史记有甚道理一句扫倒但其文章却有微㫖宋儒硬将大话推排又不识史法耳
  甚多疏略或有抵牾 诚所不免然索隐已详之矣太史公载秦汉间攻取形胜颇详而于五伯规模即不能举其要岂因左传国语已自有不朽故从略耶五帝本纪 钝吟云黄帝始制文字宜始于黄帝也礼有五帝徳书有二典史公据以为书
  艺五种 修神农之旧政也
  淳化鸟兽虫蛾 蛾古蚁字
  帝尧者放勲以下云云 钝吟云左史纪言尚书春秋是也春秋传以释经太史公合而一之 又云古文尚书出孔氏屋壁孔安国以今文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二十馀篇司马迁从安国问书所载多古文又尚书多古语不易通迁所载颇易其本字即太史公之书传也或讥之似未得其㫖
  日中星鸟夜中星虚 春言日秋言夜顺阴阳之道也尧崩三年之丧毕以下云云 钝吟云直据孟子则诸家异说自废
  重华父曰瞽瞍云云 世系亦倒叙
  舜举八恺使主后土 天官者相之职舜自主之八恺则主地官也
  诗言意 诗言志此独作意按赵明诚书孔子庙置卒史碑云华阳国志后汉书注皆云赵戒字志伯而此碑乃作意伯疑其避桓帝讳故改焉此志字其亦后汉人之所改欤
  北发西戎析枝渠廋氏羌 氏疑当作氐
  帝禹为夏后而别氏姓姒氏 曰姓姒云者其后子孙多遂以为姓而当时则其氏也
  学者多称五帝未 钝吟云观此赞则太史公非好奇明矣
  孔子所传儒者或不传 太史公本此
  夏本纪壶口治梁及岐 康成释禹贡惟以汉地理志为据此先儒之精慎也
  田中下赋贞作十有三年乃同 郑注以贞作句殷本纪汤崩注大司空御史长卿按行水灾 按汉书公卿表建平纪元凡四年无长卿其人为御史者祖巳曰王勿忧 殷之及王多曰祖某此祖巳疑王之兄弟其下云祖伊亦仿此孔氏以祖为其氏而云祖伊祖巳之后恐非也
  封纣比干之墓三句 当作封比干之墓封纣子武庚禄父此传冩之误
  周本纪周道之兴自此后 后作始
  髙圉立子亚圉立 上立字作卒字
  明年败耆国 耆即黎
  虎贲三千人 千字当从书序作三百人千字不知何时谬改
  自弃其先祖肆犯不答 犯作祀
  号曰共和 钝吟云共和周召相与和而修政也不必如汲冡竹书之说
  椟而去之去一作藏
  学者皆称周伐纣居洛邑 陆云观娄敬之言当时直谓周都洛矣不容无辨
  秦本纪 钝吟云近秦而与秦为难者无如晋与秦同大而足以难秦者莫如楚故插叙晋楚事为多按庄襄之世秦已尽取周地固继周而王矣然六国未亡则犹存封建之遗制也至始皇并吞而尽有之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于是三代规模一变此始皇本纪所以离而为二也
  其赐尔皂游 游当作斿
  躁公二年南郑反 南郑春秋战国时属楚
  十四年更为元年 改元始此
  虏其将屈罔 罔作丐
  武安君攻皮牢㧞之 一本无君攻二字似脱
  秦始皇本纪昌平军徙于郢 军当作君即上所谓相国昌平君反之于郢故下项燕得立以为王也
  因封其树为五大夫 五大夫第九爵也
  刻所立石其词曰 词俱有韵
  发北山山石椁 椁字疑衍
  乃写蜀荆地材皆至 写当为输写之意运其材也旧作写放解恐非
  自琅邪北至荣成山 亭林云寰宇记秦始皇登劳盛山望蓬莱后人因谓此山一名劳盛山误也劳盛二山名劳即劳山盛即成山史记封禅书七曰日主祠成山成山斗入海汉书作盛山古字通用齐之东偏环以大海海岸之上莫大于劳成二山故始皇登之史记秦始皇纪令入海者赍捕巨鱼具而自以连弩𠉀大鱼出射之自琅邪北至荣成山弗见正义曰荣成山即成山也按史及前代地理志并无荣成山余向疑之以为其文在琅邪之下成山之上必劳字之误后见王允论衡引此正作劳成山乃知晋人传写之误唐时诸君亦未之详考也遂使劳山并盛之名成山冒荣之号今特正之赞楚师深入战于鸿门 此深入谓周章之师
  世非无深虑知化之士也 以下对前仅得中佐说夫并兼者髙诈力以下 承上攻守势异而畅言之钝吟云史公以贾生推言一句全载过秦论三篇另是一格其先列第三篇者论始皇兴衰应始皇自以为三句次列第一篇者论秦之先公应赞中兴邑西垂等句末列第二篇者总论其大势归到二世结耳
  项羽本纪 钝吟云自秦亡后天下之权在项羽故作本纪班孟坚汉书项羽与陈胜同传与太史公不同按当时羽实主约汉封巴蜀羽为之也故太史公用共工之例列于本纪
  江西皆反 江西犹今言浙西
  项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 钝吟云自此一路往西击秦篇中东西二字是眼目
  乃与吕臣军俱引兵而东 一路向西此引而东暂以兵败也
  收其货宝妇女而东 自此东归
  乃分天下立诸将为侯王各就国 钝吟云楚兵初起忧在亡秦须立六国以树党六国立则秦已失天下独有闗中耳秦已灭则患在诸侯尽徙故王王恶地羽之谋也 此亦有不得已者但不知桓文处此当何如耳冯氏亦成败之见也
  乃其杀魏豹 其字误
  髙祖本纪骑将灌婴击大破楚军 一本无击字五年髙祖与诸侯兵共击楚兵大败垓下 项王大敌虽兵少食尽致死于我胜负未可知先合不利者骄之使惰也却者迁延徐退诱之使疲也纵则夹击之使不能前后相救楚兵横断故不利也然后因其乱而以众乘之项王虽勇岂能支乎绛侯柴将军之兵则游兵也当楚人既动则绕出其后矣汉书无之
  皇帝在后 皇帝二字史驳文也时髙祖尚未即皇帝位
  吕后本纪太后封大臣 封作风
  赞 作吕太后本纪者著其实赞以孝惠皇帝冠之书法在其中矣
  孝文本纪乃循从代来功臣 循汉书作修是也功下无臣字
  十一月晦日有食之二句 亭林云汉书多有食晦者盖置朔参差之失其云十二月望日又食此当作月耳故夫驯道不纯 驯古训字
  赞汉兴至孝文四十有馀载以下 言外可思益见补武纪之谬
  三代世表盖其详哉 与下盖其慎也以详慎二字作闗键
  于是以五帝繋谍尚书世纪 诸本尚书下有集字六国表或曰东万物所始生 万疑作方
  秦楚之际月表然虐在位 虐作后
  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 大字上脱一非字汉兴以来诸侯年表太行左转度河济阿甄以东薄海甄疑作鄄
  小者不轨千法 千作于
  要之以仁义为本 仁义为本言当不失亲亲之初意以至于孤立也
  髙祖功臣侯年表十二 髙祖在位十二年也下仿此平阳七 自六年至十二年凡在髙祖世七年也信武别定江陵侯五千三百户 陵汉书作汉
  清阳 汉书作清河二千二百户
  广严六年十二月甲申壮侯吕瓯元年 吕作召礼书礼由人起所以捐社稷也 此下皆荀子故坚革利兵刑错而不用 以下本荀子议兵篇天地者生之本也流泽狭也 以下又本荀子礼论乐书复次以为太一之歌 与下天马二诗即汉书礼乐志所载也稍节其文耳
  此亡国之声也不可遂 遂小字宋本作听
  律书虽克所愿动亦耗病 耗作秏
  丑者钮也言气阳在上未条 条作降
  孰能在天地之神 在作存
  天官书随北端兑 兑汉书作锐古字通
  右四星曰天棓 四作五
  辅星明近 辅星汉书作柄辅
  其西有句曲九星三处罗 罗下汉书有列字
  三曰九游 游汉书作斿
  下有四星曰狐 狐作弧
  曰东方木主春曰甲乙 下曰字作日字
  其趋舍而前曰羸 趋音聚羸作赢下同
  左行在寅 岁徳所在
  以三月居与营室东壁晨出 居字疑衍
  以七月与东井舆鬼晨出曰大音 音字小字宋本作晋
  曰南方火主夏曰丙丁 下曰字作日字
  心为明堂营惑庙也 营作荧
  填星其色黄光芒者曰黄锺宫 小字宋本光作九者作音
  躁圜以静 圜作国
  其色大圜黄𣽎 𣽎与泽一字
  出而留桑榆间 注正出举日平正出桑榆而上者馀二千里按举日作气言而字衍
  疾其下国 疾汉书作病下同
  未尽其曰过参矣 曰作日矣作天
  太阴之精主冬曰壬癸 曰作日
  当出不出是谓系卒 繋作击
  右数万人战 右作有
  后至先去前后皆病居晕不胜 晕作军
  国皇星大而赤 注五星之精散为六十四变记不尽按记上脱一志字
  类狗所堕及望之如火光 及下脱炎火二字按汉书亦无炎火二字今从柯氏本增
  平望在桑榆上千馀二千里 上千字衍
  王朔所𠉀决于日旁 王朔人姓名望气者见李广传四始者𠉀之曰 曰作日
  西北戎菽为 注为成者按者当作也
  天之五佐为经纬 经字疑衍
  嬴缩有度 嬴作赢
  月变修刑 修作省
  次修穰 次上有其字
  常大赦载 句未详
  二曰以辰 未详
  封禅书而幽王为大戎所害 害作败
  作鄜祠后七十八年 祠作畤
  薄山襄山也 山下脱一者字襄作衰注同从汲古后人得小字宋本校正独与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河东赋合也
  遂以十月至㶚上 㶚作霸
  吾闻天有五帝而有四何也莫知其说 秦自以水徳黑帝则自当之故不立北畤耳
  司命施摩之属 摩作糜
  尤敬鬼神之事事作祀
  上有古铜器 古作故
  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 砂作沙下同
  明年天子病鼎湖甚 亭林云鼎湖宫名汉书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传南至宜春鼎胡御宿昆吾是也湖当作胡故卒起甘泉而行右内史界史记索隐以为湖县在今之□乡绝逺且无行宫
  寿宫神君 小字宋本无重四字
  天子祓然后入 祓小字宋本作袚
  闲者河溢皋陆堤繇不思 思作息
  不吴不𪉑 𪉑作骜
  卿有札书曰 札小字宋本作礼
  则太史奉以指所伐国 太小字宋本作天
  独见旗星出如𤓰 旗当从汉书作填星故下云信星昭见也
  春至鸣泽从西河归 鸣小字宋本作明
  河渠书 钝吟云水患莫大于河故最详国用莫急于漕而民间所急在水利三事错综成文语脉复井井山行即桥 注一作𣞶𣞶改作檋
  入于勃海 注河徙东郡更注勃海勃作㪍下同岸善崩乃凿井 亭林云岸当作崖汉书古今人表屠岸贾作屠崖贾是也师古注谓山领像人之颜额者非其指商山者尤非刘攽已辨之
  功无己时兮吾山平 注韦昭曰凿山以填河也填小字宋本作通
  而闗中辅渠灵轵引堵水 堵作诸
  东海引巨定 亭林云东海疑是北海之误按地理志齐郡县十二其五曰巨定下云马车渎水首受巨定东北至琅槐入海又千乘郡博昌下云博水东北至巨定入马渎而孝武纪曰征和四年春正月行幸东莱临大海三月上耕于巨定还幸泰山修封计其道里亦当在齐去东海逺矣沟洫志同
  平凖书孝景时益增修矣 汉治始衰于景帝严助朱买臣等招来东瓯 武帝侈心自楚士导之率十馀钟致一石 注钟六斗四升作六石四斗获首虏万五千级 所获首虏皆以一为十士马死者十馀万则实数也
  天子乃损膳 损膳与上布被对
  废居居邑 注服䖍曰居毂于邑也毂小字宋本作糓钱益多而轻 下云钱益轻薄而物贵如说是瓉说非也
  二曰重差小 曰下脱一以字按小字宋本无以字三曰复小撱之 撱作随
  卜式上书愿输家之半县官助边 式亦欲为侠者变而用之于县官耳
  然不能半自出 不能半自出者皆聚而为盗也汤奏异当九卿 异当作当异
  于是商贾中家用益饶矣 始之以重敛继之以夺攘其贫者既为盗贼富者知不可保亦为不终日之计武帝之不亡者赖祖宗休养之泽深耳
  命曰株送 株送当从注应劭说此本二事如说非也就食江淮间欲留之处 汉书作欲留留处之字乃写作二㸃传误作之
  而桑宏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尽伐 伐作代
  一国之币为二等 小字宋本作三等
  吴太伯世家吴使季札聘于鲁 钝吟云详季子事太史公之志也史记虽无褒贬而有笔削文中子云事多志少未得太史公之㫖也惟苏明允云有是非而无褒贬为知太史公也
  齐太公世家 钝吟云太公之事仲尼不言诸家不同太史公所叙详略得宜后人不能作矣 又云宋人论三代时专以意见揣摩安得如此妥直
  左杖黄钺以下云云 钝吟云载今文尚书泰誓太史虽学古文亦不废今文
  与太公作此泰誓 钝吟云按尚书不言太公惟此泰誓有之与诗相应
  釐公九年 此下见春秋
  桓公元年春 齐桓公也
  管仲病桓公问曰三子专权 钝吟云举隰朋亦见管子然管子云鲍叔不可按鲍叔先管仲死不得管仲病时尚存也太史公不以为然故不载举朋语耳桓公十有馀子二句 钝吟云一总以下叙五公子争立其事棼如乱丝太史叙之条理秩如也
  避齐乱故在卫 五公子事至此完
  阚止有宠焉 陈完世家以为二人
  太史公曰吾适齐云云 一赞只论齐所以强
  鲁周公世家 前据诗书后据春秋
  武王克殷二年 已下事诗书所载注家参错不同此书又不同
  卜居焉曰告 告作吉
  初惠公适夫人无子一段 与左传不同
  赞词 妙在先引孔子二句 钝吟云鲁有春秋经故所论止此其后得失不复言
  管蔡世家 叙事针线甚密
  与车予乘徒七十人 予作十
  曹叔世家桓公三十五年鲁隐公立 钝吟云世家书鲁隐公立春秋之始也
  卫康叔世家 叙庄公处不同毛传
  晋世家十年代千亩有功 代作伐
  自献公为太子时重耳已成人矣 重叙起
  十六年楚将子反怨巫臣族灭之 钝吟云微与左氏传不同此略也左氏云赵武畜于公宫与赵本纪亦相同
  韩厥曰赵襄赵盾之功岂可忘乎为赵后 钝吟云此言事后耳立赵后非在此年也
  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灭晋后而三分其地 敬侯当是烈侯
  楚世家楚东侵广地至泗上 春秋止此
  郑世家于是与惠惠王归 当作周惠王
  故不听襄王请而囚伯犊 犊作犕
  楚反郑晋兵来救 反作伐
  赵世家 钝吟云太史公叙事事有抵牾者皆两存如周本纪依古文尚书齐太公世家又载今文泰誓所谓疑以传疑也有大事而纪载不详难叙者缺之史阙文也夏本纪不详有穷后羿事而于吴太伯世家见之赵世家言杀赵同赵括赵婴齐左传颇略然此赵氏之大事必别有所传赵之亡去太史公近文献必有可考太史公时书不存者多矣遂谓之妄可乎如此事赵氏所由不绝得以大于后世茍有其文何得削之后世之轻议古人可恨也按程婴公孙杵臼之事最为无据疑战国时任侠好奇者为之非其实也定翁谓太史公去春秋不逺赵国亦必有史是固可信吾谓不尽然自始皇焚书列国典籍皆已荡然太史公虽去春秋不逺然传闻之误亦必已多如王文恪明宪宗以后人其记宣室为惠宗之子略无足据者事之有无当断之以理不在历年之逺近也 初疑载秦穆公赵简子梦之帝所诸事似乎可略后思之要非无谓飞廉恶来之后昌炽如此天道岂可问耶载之以见事有不可知也史家妙用亦难为寻行数墨者道矣
  周宣王时伐戎为御及千亩载 载作战
  赵盾弑其君 史家之书法也
  晋国之政卒归于赵武子 武作文
  奉邑俟于诸侯 俟作侔
  财王所以赐吏民 财作听
  卿秦将而攻伐 伐作代
  魏世家襄王元年与诸侯㑹徐州云云 苏秦合从不载世家
  两地无罪而再夺之国 地作弟
  赞魏虽得阿衡之佐曷益乎 则此嗟惜深痛之词讥之者俱非
  韩世家公子咎公子虮虱 虮虱国策作几瑟
  田敬仲完世家 以田完制名所以别于太公之齐也故陈桓不得立 桓作完
  田常成子与监正 正作止
  田常于是尽诛鲍晏监正及公族之强者 按前已云杀监止此疑衍
  田常乃选齐国中女长子七尺以上为后宫 长子作子长
  救韩赵臣击魏 臣作以
  孔子世家 论来孔子只合作列传太史公自据素王之说 三晋田常至战国始列于诸侯孔子则变例也往日所见谓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终于素王三晋田常以盗篡传世此生民之不幸而战争至秦楚之际也意太史公序论之㫖若此不免凿矣
  已而去鲁由是反鲁 总提
  孔子生鲤末 世家
  陈渉世家 钝吟云陈渉起自谪戍半载而败可与张耳陈馀并为传不当为世家者也然亡秦之侯王将相多渉所置自项梁未起以天下之命制于一人之手升为世家太史公之㫖也
  外戚世家 钝吟云通卷皆言命 又云先本六艺言妃匹之际系天下之兴亡此正言也而汉之诸后或不由徳特言命以志感慨文有烟波
  盖难言之也 钝吟云妙在此句不然与上文不相顾矣
  太史公曰秦以前尚略矣二句 此处似不宜断汉兴吕娥姁 钝吟云已作吕后本纪此只略叙与班书不同意
  非天命孰能当之 自前叙至此是一篇文字
  皇后母子母宠 下母字作毋
  长公主欲子王夫人 子作予
  荆燕世家泽以将军击陈陈狶 衍一陈字
  令其子求事吕后所宰大谒者张子卿 宰作幸太吕欲立吕产为吕王 太吕作太后
  代王亦从代至四句 与齐世家不同
  齐悼惠王世家齐王使路中大夫告于太子 太子作天子下太子复令亦作天子复令
  留侯世家有一老父乃太公兵法也 钝吟云使欧阳公叙此直云遇一老父授以太公兵法二句便完矣安能如此娓娓
  赞学者多言无鬼神然言有物 昌黎原鬼因此生意绛侯周勃世家此怏怏者非少主臣也 立武帝条侯争之故疑其不能事少主
  续绛氏后 氏作侯









  义门读书记卷十三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四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史记
  伯夷列传 此七十列传之凡例也本纪世家事迹显著若列传则无所不录然大㫖有二一曰徴信不经圣人表章虽遗冢可疑而无徴不信如由光是已一曰阐幽积仁洁行虽穷饿岩穴困顿生前而名施后世者如伯夷颜渊是已
  太公曰此异人也 异作义
  管晏列传仓廪实而知礼节因而去之 一部管子数行尽之
  事齐灵公庄公景公 钝吟云以一心事三君晏子之节也此一句大有闗系
  赞 钝吟云传内事亦出管子但不叙其书直撮略其行事文甚有裁制
  老子韩非列传 震川云太史公列传或数人合传皆聫书不断今合读之尤见其奇近时刻本每人界断必小司马之陋也 钝吟云道徳之言流失有二庄子放荡晋人尚虚浮而亡申韩劖刻秦人尚刑名而亡太史公以庄子申韩同传有㫖哉小司马不知也
  谥曰聃 此谥曰聃亦谥曰洞箫之谥非易名也迺遂去至闗 抱朴子云遇尹喜于散闗或以为函谷闗
  申不害篇本于黄老而主刑名 刑作形
  韩非篇喜刑名法术之学 刑亦作形
  人或传其书至秦 传作得
  孙子吴起列传孙子武者齐人也 吴越春秋云武吴人也
  吴起篇以事鲁君鲁君疑之 二鲁字衍
  伍子胥列传 钝吟云孟子疏有西施事引史记今本无之知此书已为宋人删削矣按孟子疏乃南宋一邵武士人伪作非北宋孙宣公为之恐不足据或所引者他书误以为史记亦未可知也
  彼见求之并禽 求作来
  仲尼弟子列传颜回者鲁人也字子渊少孔子三十岁阎云三十下当脱七字盖生于鲁昭公二十八年
  亥卒于哀公十二年戊午方合三十二岁之数
  曾蒧字晢 震川云按蒧古㸃字圣门有三蒧曾蒧公西蒧奚容蒧也
  月离于毕俾滂沱矣 震川云月离于毕他书有明言其故者此不明言盖妙处正在不说破
  商君列传事魏相公叔座为中庶子 座诸本俱作痤苏秦列传城方二千馀里 城作地
  据卫取⿰巷 巷作卷
  臣窃以天下之地图岂可同日而论哉 震川云所以言从之利实择交而得之意
  夫衡人者愿大王孰计之 震川云所以言衡之害实择而不得之意
  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案索隐幕字绝句顾朗仲云斩字绝句谬也
  今王秦仇雠以伐援国 秦作奉
  封曰凡天下战国七 封作对
  张仪列传秦西有巴蜀此其势不相及也 得蜀则易于举楚古今形势同也
  陈轸篇主以其言为然 主作王
  穰侯列传白起者穰侯之所任举也 此武安与应侯不平之根
  王翦传始王闻之 王作皇
  王翦至坚壁而守之 亚夫祖之以破吴楚即髙祖之于黥布亦然也
  至鄿南 鄿作蕲
  孟子荀卿列传 钝吟云此篇总叙诸子前篇言老子附以庄生申韩不同老子于诸子且穷其流失也商君秦之所以兴亡有事业故别叙韩子只叙其书申子事不详只与韩子同论小司马不知也
  作王运 王作主
  淳于髡篇岂寡人不是为言耶 是作足
  荀卿篇楚有尸子长庐 长庐一作长卢正义曰长卢九篇
  阿之吁子焉 吁别录作芋子
  孟尝君列传婴卒谥为靖郭君 亭林云以号为谥犹之以谥为姓皆汉初时人语也吕不韦传谥为帝太后与此同王褒赋幸得谥为洞箫兮亦是作号字用人人各自以为孟尝君将亲己 本无将字
  平原君虞卿列传明日嬖者至平原门 嬖作躄虞卿篇赵王召楼昌 亭林云楼昌楼缓恐是一人虞卿进说亦是一事记者或以为赵王不听或以为听之太史公两收之而不觉其重耳
  开闗通弊 弊作币
  魏公子列传 于四君之中独书之曰魏公子者以为国之存亡所系也
  偏赞賔客 偏作遍
  而公子亲往车骑 往作枉
  如姬资之三年 资之谓以资财求客报仇
  春申君列传王又割濮磨之地 磨新序作历本一字磨乃传冩之误
  其于楚王之为帝有馀矣 楚索隐本作禁云楚误左施以东山之险 左作王
  春申君相楚八年为楚北伐灭鲁 黄歇灭鲁殄周公之祀卒就诛夷固天道也
  范雎蔡泽列传为其割荣也 谓能割去素所尊荣之人索隐之说非也
  赞范雎蔡泽所为一世辩士 世作切
  乐毅列传襄王使乐乘伐廉颇 伐作代
  赞其本师曰河上丈人 本师犹言祖师
  廉颇蔺相如列传赵奢篇赵奢曰胥后令邯郸 邯郸二字当为欲战
  李牧篇灭檐褴 檐作襜
  鲁仲连邹阳列传邹阳篇系阿遍之辞哉 遍作偏屈原贾生列传渔父见而问之 钝吟云詹尹渔父皆实有是人非若后人文字之寓言也
  贾生篇 钝吟云太史公叙贾生惟载二赋不叙其新书以贾生继屈原伤其遇并重其词赋与汉书异意而贾嘉最好学世世其家 衍一世字
  赞又怪屈原以彼其材云云 即赋内历九州二句谓贾生怪之也爽然自失亦谓贾生更不下一语含蓄无尽
  吕不韦列传见而邻之曰 邻作怜
  刺客列传曹沫篇 曹沫之事亦战国好事者为之春秋无此风也况鲁又礼义之国乎
  聂政篇重自刑以绝从 按徐注绝从读如字
  荆轲篇被有善有不善 被作彼
  李斯列传而诟莫大于卑贱 而作故
  丞相谬其说绌其词云云 始皇有子二十人而无尺地之封故其后赵髙得乘其孤立行其易置树子之谋其祸固始于李斯破淳于越之议也详叙于始皇本纪中而李斯传复备载始末正为后半血脉
  遣胡亥客奉书赐扶苏与上郡 与作于
  故吾愿赐志广欲 赐作肆
  谓之为桎不亦宜乎 桎下有梏字
  先生之时 生作王
  䝉恬列传中军府令赵髙常从 军作车
  阴用荆朝之谋而倍秦约 朝作轲
  张耳陈馀列传两人对曰夫秦为无道云云 钝吟云郦生说汉王立六国后张良以为谏至石勒以为此法宜失张耳陈馀说陈涉立六国后当时不从以为失䇿何也盖陈王初起虑在亡秦而已法宜树党汉方与项羽争天下又立六国反复不可一是树敌也其势变不同耳
  张耳与陈与相见 陈与作陈馀
  项羽亦素数问张耳贤 问作闻
  陈馀多说项羽曰 陈馀下有客字
  念诸侯无可归者 者下有曰字
  留传赵王 传作傅
  今王事髙祖甚恭 此与下髙祖二字俱误当从汉书作皇帝
  及封张敖他姬子二人为乐昌侯 为上有寿字黥布列传汉王曰孰能为我使淮南 亭林云当云使九江归汉后乃封淮南王也盖采之诸书其称不一淮阴侯列传广武君季左车 季作李
  则诸侯谓吾怯而听来伐我 听作轻
  未至井陉口三千里 千作十
  止舍夜传发 夜下有半字
  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六句 钝吟云信所将非素所拊循也兵不为用与驱市人同耳战国之后民犹习兵诸将灌婴曹参之流百战之馀非真市人也故背水而陈得以用之若市人也有相挤而入水耳乌能使之殊死战乎不可不察也牧野之事太公背洹水向山坂信学之也
  因请立张耳为赵王以镇抚其国 钝吟云破赵立张耳抚之破齐亦不得不自立时齐王尚在楚兵虽败齐反复之国非王无以镇之信亦实语也
  汉王出成皋一段 钝吟云汉使至韩信必有证验故汉王诈称使者入信军偏裨皆汉将故汉王得麾召易置之非他国敌人所能为也宋人不知兵种种妄论可笑
  范阳辩士蒯通说信 先云范阳辩士蒯通后云齐人蒯通一传互异
  汉王亦悟 人见汉王转换之捷不知太史公用笔入神也他人不过曰汉王怒良平谏乃许之如是而已时乎时乎不再来 无下乎字
  韩信犹豫不忍背汉 钝吟云韩信自负其能已据千里拥强兵汉即忌之无如之何且忠信而多功取之无名若背汉予楚楚不可必以一身支二雄其事难为与汉灭楚长王千乘信以为便此所以犹豫也
  信持其首谒髙祖于陈 钝吟云信反必用锺离昧斩昧其不反自明然髙祖欲取信不反亦不免自解无益此信之失也
  陈豨拜为巨鹿守辞于淮阴侯一段 震川云陈豨事疑出告者之口按必相国与吕后文致之者 钝吟云陈豨以賔客盛为周昌所疑髙祖使案其客始反耳未必素有逆谋且豨以信幸为赵相国将兵居邉非韩彭之俦有震主之威据大国者也何为先自疑而有反虑乎韩信处嫌疑之地轻与一陈豨出口言反此亦非人情信以淮阴侯家居虽赦诸徒奴合而使之未易部勒也上自出闗中虽虚未能全无备亦不可信也论者却未及此 又云太史叙彭越直云吕后使舍人告之叙淮阴则详其反迹赞语亦以为真反也又功臣表告英布反者贲赫封期思侯告韩信乐说封慎阳侯不闻告彭越者亦不同也
  韩王信卢绾列传匈奴复聚兵楼顿西北 顿作烦陈豨篇及髙祖七年七月 作十年
  赞是以日疏事危 事作自
  张丞相列传申屠嘉篇刘舍为丞相 舍作含
  陆贾传陆生竟以寿终 在两传中间不可无此句朱建篇陆生素与平原君善 此篇仍归重陆生赞至平原君子与余善 标目不列平原盖附书也谨严如此
  刘敬叔孙通列传 钝吟云秦人废三代之礼乐汉髙马上得天下先王之制崩壊废缺有间矣争功殿上妄呼㧞剑击柱何异刘盆子时此不可旦夕安矣夫自古以来开国承家有百年之内全不立上下仪制者哉且叔孙未尝兴礼乐直一时权宜定仪法使君臣上下略有节度如此至于百年庶几可兴三代之礼乐耳阔哉二生真腐儒也
  鼂错传 七国之反人情皇皇未知成败闗中已摇矣而朝廷无骨鲠之臣可以托腹心者错不信列侯恐任之将兵或与吴楚连和即不然战有利钝则有章邯降楚之事故欲天子自将又闗中不可空虚故欲自居守此其计出于不得已也错不自将者恐身出而谗言至一有挠沮更易则败矣苏子瞻之论未得其情也然观错举措亦自不能办矣始言削吴既乃言以徐僮之傍与之此何说哉直欲媚吴冀其自止耳景帝当时同心之臣任事者祗一鼂错一得袁盎之言不谋而诛之临大难者可以如此耶当日君臣以刻薄为事天下叛之宜亡国者也不亡直幸耳
  万石张叔列传虽齐鲁诸儒质行 质对也比校其内行
  庆于诸子中最为简易矣犹然如此 犹然作然犹田叔列传褚先生补传 叙事甚佳赞不称 与任安事不合疑错误
  扁鹊仓公列传与百神游于钩天 钩作钧
  桥引案杌 桥作挢
  太仓公传臣意年尽三年三十九岁也 亭林云按徐广注髙后八年意年二十六当作年尽十三年三十九岁也脱十字
  病得之流汗出潃 滫作潃
  即为药酒尽三日 日一作石
  故胸满汁出伏地者 汁作汗
  有数者能异之 能作皆
  吴王濞列传错为御史大夫说上 钝吟云鼂错无谋之人其言云吴削亦反不削亦反似也然既知吴当反宜先有以备之则吴可削也及其举事反闻一无所施乃欲以徐僮之傍所未下者与吴不反则削之一反即益之此何说哉错有可死之道四行事无次第一也官不过内史任事又浅不为天下所服一旦取祖宗之法令纷更之公卿列侯宗室人人不平错何以自安轻脱无术二也当时处心积虑而反者只一吴耳诸侯王无与也宜先施恩慰安之使人人自保则吴人无党欲反不能独举吴乃可灭吴灭则七国在掌握矣先削楚赵胶西何耶是动天下之兵也不知时三也李斯商君以刻薄变诈取天下当列国之相争也汉有一统之天下宜恩威并济以公道行之列国虽强大难制然汉之骨肉同姓天子之藩辅吕氏之祸亦赖于诸侯也汲汲求其罪如与之有雠者为天下当如是耶此与二世之行督责何异不知人无党四也一时名臣将相汉所以平七国者更无一人为错所厚可知其无所知矣错者一天资刻薄读书不解事之乱臣耳诛之恨不以罪然千古更无一人能言其失者吾不知何也
  鼂错因言楚王戊往为年薄太后服私奸服舍 为年作年为
  魏其武安侯列传灌将军篇引绳批根 拫音痕当作拫误作根
  灌夫亦时丞相阴事 时作持
  武安起为寿一段叙鸿门易此际难
  御史大夫韩安国曰 上只撮叙五语即及两人相毁却于韩大夫口中补叙则一时廷辨乃不寂寞无色后不敢坚封 封作对
  上未有太子云云 梁与淮南事首尾亦相映以见两人之贤否 钝吟云魏其言丞相短不及淮南王事何耶岂魏其终长者不忍出此此君子所以往往困于小人也
  赞音被恶言 音作竟
  韩长孺列传安国持重 持重二字是眼目
  将兵系却吴楚 系作击
  李将军列传 以李将军次匈奴传前见北邉非将军不可寄管钥惜乎其不善用之也
  于是乃徙为上郡太守 徙上郡太守当是欲叙匈奴入上郡事故先书此句其实为陇西北地雁门代郡云中乃徙上郡也
  匈奴列传与匈奴间中有弃地莫唐千馀里 唐作居故冒顿常往来侵盗伐地 伐作代
  文帝以中尉周召郎中令张武为将军 召作舍孝文帝后二年使使遗匈奴书 备录和亲诏书繁而不杀穷兵黩武之诫隐然言外于赞始微及之
  二主已和亲 主作国
  赞不参彼己将率 钝吟云参彼己者即兵法云知彼己也注引诗彼己之子似失之 下即继以卫霍公孙宏而全录主父偃谏伐匈奴书太史之意深矣 此赞以定哀微词发端当知此意
  卫将军列传敖与壮士篡取之 敖字衍
  败韩将军军 安国也
  封蒲泥 封作讨
  而骠骑尚穿域蹋鞠 蹋鞠二十五篇汉书附兵家技巧中
  长平侯伉伐侯 伐作代
  李息篇出代从三岁 从作后
  公孙敖篇复以因杵将军 杵作杅
  赞 卫霍将略太史公不之取也此论却许其能知时变以保禄位非以示讥
  平津侯主父列传是章朕之不得也 得作徳
  主父偃传卫将军数言上书不召 书作上
  何征而不服乎载 载作哉
  乃遂族主父偃 公孙宏以议朔方族主父二人合传犹之袁盎鼂错也
  南越尉陀列传侍诸侯变 侍作待
  别异变夷 变作蛮
  东越列传令诸校屯预章梅岭 预作豫
  朝鲜列传许其军以报天下 下作子
  天子诛逐 逐作遂
  西南夷列传冉駹为汶山郡 注应劭曰今蜀郡岷江钝吟云岷江当作汶江
  司马相如列传所不足者非材也 财宋本作材古假借字也
  文君及与相如归成都 及作乃
  鹜乎仁义之涂 鹜作骛
  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于忧勤 事汉书作者
  其进仕宦 进作于
  勇期奋育 奋作贲
  斯征北侨 斯作厮北作伯
  其遗札书言封禅事 钝吟云封禅古礼也自宋真宗以矫伪举其事儒者讳言之遂以此为人主失徳之举古道之废于宋非一事也可胜叹哉后世虽有周成王汉光武不敢行矣
  续韶夏 韶作昭
  故轨于夷易易遵也 于作迹
  赞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以下二十八字系汉书赞语一本削去淮南衡山列传丞相臣张仓 仓作苍
  士五开章 五当作伍
  淮南王安传塞环辕伊阙之道 环作轘
  收太平之赋 平作半
  伍被自诣吏因告与淮南王谋反 钝吟云伍被与王造反谋寔也雅辞称汉美语皆出于被盖为此词希望得不死耳非寔也史公叙此甚明
  衡山王赐传王又数侵人曰 曰作田
  以为淮南巴西 巴作巳
  及太子爽王后不孝 作及太子爽坐告王不孝循吏列传 钝吟云所列循吏五人略其事实有空叙有叙其逸事者止写性情气度而循吏一片恻怛涌现太史公曰法令云云 钝吟云此叙亦刺时之言孙叔敖篇三去相而不侮 侮作悔
  子产篇 不用左传
  公仪休篇见其家织好布 本作布好 钝吟云太史公叙循吏而本朝无一人焉以为循吏必如古诸人则可若汉书所载太史公犹以为未慊耳不然文翁在景帝时何不存之耶 又云太史公叙子产孙叔敖二君有政事勲业皆不叙阔略仅数语若曰为吏当如此也二君一邦名相当与管晏并传此叙循吏非为二君作传也与汉书不同
  汲郑列传 钝吟云汲黯传多叙公孙宏张汤之过失游狭任气节 狭作侠
  然黯见鼢未常拜常损之 损作揖
  赞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北雍本作交态乃见 叶石君云循吏传后即次以汲黯其以黯列于循吏乎何太史公深得春秋之㫖所谓定哀之际则微也武帝好为更张黯尚无为之化而以郑当时附之盖当时尚黄老言亦无为云予尝读二汉书班有循良传盖指武宣时之刻核而表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以为循良之难得也范则如杜诗之俦皆置之列传盖光武明章之代吏皆谨悫不必另立名目也此又史家论世深㫖法太史公而妙者也儒林列传 尚书不列孔安国传其书未列于学官也申公篇令申公傅其太子戌 戌作戊
  无传疑者则阙不传 疑字下重一疑字
  伏生篇 钝吟云卫宏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齐人语与颍川多不同错所不知者凡十二三略以意属读而已按此言妄也济南颍川相去不至甚逺青之与豫何至语言不通俗言语或有小小异同书是文字何至以土语传受妄一也伏生有孙亦必有子使女授书二妄也济南张生千乘欧阳生自是伏生弟子其书不出晁错错虽十不得二三张生同郡人必得真本三妄也史云秦时藏书壁中至汉定乃得十九篇是伏生已有本不假口授四妄也伏生口不能正言未闻丧明晁生受书必应写本伏生岂不一视五妄也颜籀载此言于汉书注使宋人因此生疑竟无辨者不可解也按此条辨证精核有功于今文尚书当如三刘之例附见汉书 叶石君云儒林诸公皆取其廉直而异于公孙宏者太史公以为武帝虽好文学而所重者公孙宏张汤而已张固刑名法律而公孙宏乃曲学也适足以乱道而圣人又不在区区书卷间故命之曰儒林而已此盖对公孙宏而发下卷酷吏则为张汤而发矣其次第条理不爽毫髪如此太史公受学于董仲舒仲舒之学具于天人三策兹不载之非故抹煞也盖太史公之意一本于春秋所以救时之失三䇿虽合于正道而当时不能行之班固所以载之者盖谓国家有如此学术正宜表章同一史也而立意各殊不得雷同视之 钝吟云汉兴文学于焚书之后学官所立各有大师传之有本叙中甚明非取廉直也公孙宏汉相有功业自宜特传此非不取也广厉学宫仲尼之道兴千古之美事也用酷吏一代之大失也乃云太史公为张汤公孙宏不亦末乎子长不善张汤公孙宏则有之矣非作传之本㫖也圣人不在书卷宋儒之言周程以后方有此学问子长时无之也 又云传中两言公孙宏侧目辕固排董仲舒皆刺之也
  酷吏列传宁成篇出从数千骑 千作十
  赵禹篇吏传得相监司 司似当读为伺谓互相监察也
  张汤篇受而著谳决法廷尉絜令 汉书作挈令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主之明云云 传叙张汤不没其善
  是汤益尊任 是上有于字
  买臣楚士深怨 汉书地理志云本吴粤与楚接比数相并兼故其民俗略同当日目买臣为楚士者此也义纵篇迁为长安及长安令 上长安作长陵
  而平氏朱强杜衍杜周 汉书注平氏杜衍二县名掩定襄狱中重罪轻系二百馀人 轻系即注中解脱桎梏钳赭也
  然取为小治 取音趋
  上幸鼎湖病久 湖当作胡
  王温舒篇以治狱至廷史 廷下汉书有尉字
  择郡中豪敢任吏十馀人 任汉书作往
  失之旁郡国梨来 梨来汉书作追求
  徙诸名祸猾吏与从事 徙诸作徒请
  杨仆传以牧司奸盗贼 牧应作收本汉书
  其吏多以权富 权下汉书有贵字
  光禄徐自为曰 光禄下汉书有勲字
  尸亡去归葬 尸亡去亭林言家人窃尸而逃也 汉书作妻亡去归葬
  诸辅都尉 辅汉书作部非也百官表左右京辅都尉属中尉
  减宣篇诋罪以为大逆 诋作抵
  赞抃撃卖请 抃作扑
  大宛列传初骞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 骞以建元中奉使至元朔元年从撃匈奴封侯是未及十年此云十三岁疑有误
  然闻其四可千馀里 四作西
  若出其用抵大宛大月氏相属 用作南
  赞至禹本纪三句 不好奇
  游侠列传 秦任法律赭衣盈路汉初矫枉过正或漏吞舟故朱家剧孟之徒以豪侠闻而保首领武帝时禁网宻矣战国馀风尽矣郭解不终宜其然矣然非诗书之教相传者未有不犯世忌太史公引季次原宪而叹之盖有由哉
  近世延陵 亭林云延陵谓季札
  佞幸列传患者则赵同 患作宦
  滑稽列传赞优头摇头而歌 上头字作孟
  东郭篇故所以同官待诏者 以同与
  王先生篇武帝时徴北海北守 下北字作太字西门豹篇三老官属豪长者异父老皆㑹 异作里以人民往观之者三二千人 以同与
  皆衣绘单衣 绘作缯
  民可以乐成 以同与
  日者列传 此文学庄子而为之者也托之季主以诋訾当世
  龟䇿列传亦以决疑之卜 以作有
  略闻夏殷欲卜者 卜下有筮字
  悖背人道 或以悖字读句
  褚先生曰云云按此卷但有叙论而无传故褚先生补之以下乃少孙所补若序论则非少孙所能为也今人概焉忽之惑于索隐有录无书之一言耳
  下有捣蓍 捣古稠字
  蚗龙伏之 蚗龙即乖龙也
  仰天而视月之光以下 用韵
  五采青黄以下 多用韵
  长于黄土以下 多用韵
  诸侯兵服 兵作賔
  桀为瓦室 自桀以前虽天子皆茅茨也河淮以北瓦室尚少其犹古风乎
  邦福重宝 福作福音副者从衣广韵二十九宥中有此字匡谬正俗引东京赋仰福帝居亦从衣与福禄之福异也
  神龟知吉凶面骨直空枯 面作而
  卜病者崇曰 崇作祟
  足肣手仰 手作首 钝吟云太史公上穷天文下穷地纪中穷人事虽一才一艺无不具载故日者龟策货殖列于卷末不必有其人凡以有其事者无不载焉褚生或有所补非本㫖也
  货殖列传民各甘其食美其服 各自以为甘美无羡于外也
  故善者因之云云 宜与平准书对看
  故待农而食之五句 着眼
  人富而仁义附焉 有天下者藏富于民以此
  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不死市者知荣辱耻犯法也是以富商大贾五句 着眼
  栎邑北郤伐翟 伐作戎
  昔咸人都河东 咸作唐
  杨平阳陈西贾秦翟 索隐陈盖衍字以下有杨平阳陈掾此因衍也
  而民雕捍少虑 捍作悍
  而合肥受南北潮 潮作湖
  果隋蠃蛤 隋作陏
  是以廉吏久久更富 此下推广而极言见货殖不专商贾也
  今有无秩禄之奉 下专言树牧之利所谓本富也通邑大都 约略都邑岁时资用之数
  子贷金千贯 金下有钱字
  蜀卓氏之先 此下货殖本传
  民工于市易贾 市汉书作布
  任氏独取贵善 善字自当属上句颜氏汉书注作善富恐非
  尽椎埋去就 亭林云椎埋当是推移二字之误而田叔以起 田汉书作曲
  而桓发用之富 桓汉书作稽
  冒脯简微耳 冒汉书作胃
  此皆诚壹之所致 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岂所谓素封者耶非也 备言逐末之利微乎微矣只两字掉转与平准书同一杼轴
  太史公自序乃论六家之要指 钝吟云史谈黄老自是汉初之论至史迁当武帝时则重儒矣
  因物为合 合汉书作舍
  人者生之本也 人作神
  易著天地阴阳四时五行 钝吟云此下方是子长言六经前是史谈之言也父子意不同孟坚不分别而并讥之未为审笃也
  春秋是非 秋下有辨字
  春秋采善贬恶谬矣 钝吟云太史本意学春秋此㢲词也
  申吕肖矣 亭林云申吕肖矣肖乃削字脱其旁耳与孟子鲁之削也滋甚义同徐以为痟者非
  子产之仁 郑世家独称子产之仁
  无知名二句 出孙子
  图难于易二句 出老子
  王翥之计 翥作翦
  号令不顺 顺作烦
  破神连 神作祁
  第七十注 敬仲之言与汉书违错王肃取之非也义门读书记卷十四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髙帝纪寛仁爱人意豁如也 寛仁爱人起自布衣代秦之本故首著之
  令诸大夫曰 下卷诏书有云秦民爵公大夫以上令丞与亢礼诸大夫当谓此也
  生孝惠帝鲁元公主遂不知老父处 及此二事王氏所谓记繁而志寡者也 服䖍以元为长韦昭以元为谥师古谓韦说失之按西京人质无文长公主为元理况一代更无称元者归乎田成子岂非谥耶韦说无妨胜服
  秦二世元年秋七月陈渉起蕲至陈自立为楚王遣武臣张耳陈馀略赵地八月武臣自立为赵王 始皇末年亡聚山泽者所在而是故陈渉一呼云㑹飨应乱固不始于二世也特继世者复加以昏虐益速其亡耳是月项梁与兄子羽起吴秦将章邯破之 总叙于此见秦已有必亡之势
  秦二年秦泗川监平将兵围丰 师古曰泗川郡川字或为水其寔一也按地里志作泗水郡川字传写之误作水者是也
  秦三年沛公从砀北攻昌邑遇彭越越助攻昌邑 史记云沛公引兵西遇彭越昌邑因与俱攻秦军战不利还至栗云云下乃云与魏将之军并攻昌邑沛公盖与越再攻昌邑也
  襄侯王陵降 师古以晋灼王陵即安国侯王陵之说为非按下云因王陵兵从南阳迎太公吕后于沛亦出武关之道则此王陵即安国侯王陵也襄侯则初起时所假封爵耳功臣表云以自聚党定南阳汉王还撃项籍以兵属从非别一人可知
  章邯举军降项羽羽以为雍王 羽擅以邯为雍王已不守懐王之约矣
  秦相赵髙恐乃杀二世使人来欲约分王关中沛公不许 不许贼臣真能扶义而西者矣
  张良曰此独其将欲叛大破之蓝田南 此即韩信所以破齐也
  元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 此约法与上苛法对因纪末有初顺民心作三章之约改约字为读始厚斋王氏然文纪中宋昌有约法令之语刑法志言约法三章者非一当仍旧也
  伤人及盗抵罪 观注中服䖍李奇解抵罪之义则盗亦当以臧之多少科罪今法惟窃盗计臧强盗则已行而但得财者不分首从皆斩或恐过也
  可急使守函谷关 注文颖曰是时关在宏农县衡岭今移东在河南榖城县按地理志宏农郡有宏农有新安武帝元鼎三年徙函谷关于新安当为宏农之新安也河南郡有榖成师古曰即今新安然则非汉宏农之新安明矣潘岳西征赋注岳以元康二年五月十八日乙未自洛阳之长安二十五日壬寅次于新安之千秋亭榖成去洛阳甚近疑非汉武徙关之地文颖注及后书郡国志更当详考以求真是
  二年㧞陇西缮治河上塞 㧞陇缮塞关中安固而后东兵
  故秦苑囿园池令民得田之既反𭧂政且益足闗中食施恩德复勿繇戍 稍休息其民使有乐生之心又略知礼教而后用之此当日萧何治关中规模也兵出无名天下之贼也 天下苦秦并起亡之秦亡而复构兵以争中原刘项曲直未有分也明其为贼而后民望在刘不在项天下汹汹皆知非以自利动非无名之师比矣
  汉王以故得劫五诸侯兵 师古以五诸侯为常山王张耳河南王申阳韩王郑昌魏王豹殷王卬按韩王是韩信不当云郑昌
  汉王拜越为魏相国令定梁地 越已有众三万故得独当一面
  兵复大振与楚战荥阳南京索间破之 史记书此战在六月立太子下此为得之
  三年冬十月甲戌晦日有食之十一月癸卯晦日有食之 两月再蚀与鲁襄公二十一年同历家云或此月食在交前而次月复食在交后亦时有之后孝文三年同按史记孝文本纪但书十月丁酉晦食
  项羽数侵夺汉甬道汉军乏食 时关中大饥仅仰敖仓粟既为羽侵夺甬道荥阳即以乏绝不守其后刘贾入楚地佐彭越烧楚积聚而曹咎等守成皋亦为汉所破矣
  项王必引兵南走破之必矣 项王既引而南不能骤为河北声援取赵亦可以万全矣 辕生之计即伍子胥所以覆楚也
  晨驰入张耳韩信壁而夺之军乃使张耳北收兵赵地已举燕赵则前所请益三万人可收之以自将若尽
  夺其军则张耳所北收赵地之兵岂足以东撃齐哉使卢绾刘贾将卒二万人佐彭越烧楚积聚 既夺信军乃可分二万人与刘贾助彭越绝楚粮道矣四年汉王羽相与临广武之间而语 之间按萟文类聚当作涧然以上文孟注两城相对之说观之则如字也
  枭故塞王欣头栎阳市 章邯罪过于欣独枭欣头者以其既降汉而复叛去故也
  五年汉王为发䘮哭临而去 诛羽以正君臣之义仍为发䘮哭临者尝受命懐王约为兄弟故也
  汉王还至定陶驰入齐王信壁夺其军 羽死所畏恶者信故乘其不意而夺之军此正所以息天下之兵端间不容髪者也后陈豨之狱使信被参夷之祸则于报功之义俭耳
  义帝亡后都下邳 仍以义帝为言终撃楚之杀义帝者之事亦使信不自以徙王惊疑其家在楚又本所欲得也
  民以饥饿自卖为人奴婢者 以饥饿自卖为人奴婢则不独以罪没身始为官奴婢矣今卖身劵契必云口食不周其来逺矣
  燕王臧荼反 臧荼项氏所置又负杀故主之罪故惧诛最先反
  六年西有浊河之限 晋灼注孟津号黄河故曰浊河也按孟津不在齐界字有误或是鬲津地理志平原郡有鬲县平当以为鬲津
  韩王信等奏请以故东阳郡鄣郡吴郡五十三县立刘贾为荆王 文颖注吴郡本㑹稽也当以㑹稽治吴故亦得称吴郡当班氏作书时亦未分也此正与下郯郡义同
  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 秦始皇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汉仍其旧师古不预治国故不言帝之说非也皇帝本兼采三皇五帝义三皇古之盛天子也颜说出蔡伯喈盖据定陶恭皇孝徳皇诸号以后事臆断
  七年民产子复勿事二歳 大乱之后户口减半优之使生聚日滋也
  九年罪三族 按刑法志孝文诏明指父母妻子及同产为三族则注中张晏说为是如淳说不惟祸及举宗复妄増母妻二异姓一言之误其为不仁甚矣以今法准之亦如张说
  贤赵臣田叔孟舒等十人尽拜为郡守诸侯相 用之则国家收其效彼亦无所妄觊矣
  十年令诸侯王皆立太上皇庙于国都 失礼之始至韦元成贡禹始觉其非
  十一年御史大夫昌下相国 臣瓒注周昌已为赵相御史大夫是赵尧耳按当时周昌疑以御史大夫行赵相事赵尧特以御史守御史大夫故诏书仍言昌也十二年陈平灌婴将十万守荥阳亡可𫏋足待也五代郭威之事近之
  上尊号曰髙皇帝 后世人主生上尊号不祥莫大焉赞置祠祀官则有秦晋梁荆之巫 汉之报本逺矣汉承尧运得天统矣 顺民心得天统此髙纪眼目也
  惠帝纪外郎满六歳二级 苏林以外郎为散郎按外郎宜对在中者而言非员外之散郎也后世散郎称外郎者乃借用旧名
  令郡诸侯王立髙庙 诸侯不得祖天子而左氏云郑祖厉王似因诸侯王得立髙庙附益之也
  元年春正月城长安 髙帝六年令天下县邑城至惠帝元年乃城长安先使百姓有所保聚而后规拓京师后世所不及也
  二年郃阳侯仲薨 子封王而父仍侯爵
  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以渐城之则民不劳费可给检察可精汉初休息天
  下事必有次第若此即国祚悠久之气象也
  六月发诸侯王列侯徒隶二万人城长安 诸侯王逺近地异故豫以六月发之使各及期而至其筑城仍在春正月也
  六年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 产子复二歳不嫁谪五算与武帝之口赋重困民产子辄杀者可以观世运矣
  起长安西市修敖仓 五年九月城成明年六月乃始起市其修敖仓是当时亦有两都并建之意
  髙后纪取后宫羙人子名之以为太子 名之名为皇后所产子也是少帝非刘氏乃大臣既诛诸吕从而为之辞耳以其能匡汉祚立太宗功既大故后世不之求备
  文帝纪愿请楚王计宜者 阴安侯顷王后皆妇人琅邪王疏属帝言请楚王计宜斯识体矣
  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 后书注云姚察云女子谓赐爵者之妻史记封禅书百户牛一头酒十石臣贤按此女子百户若是户头之妻不得更称为户此谓女户头即今之女户也恩当普洽所以男户赐爵女户赐牛酒按此说近之又按昭纪始元元年秋七月赐民百户牛酒元纪初元元年夏四月赐吏民五十户牛酒而别无女子百户五十户之文或者吏民但赐牛酒而不赐爵则其妻不别沾赐非女户也惟章帝元和二年夏四月诏书独繋以经曰无侮鳏寡惠此㷀独加赐河南女子百户牛酒或当如章懐之说诏书曰河南则止于河南尹所属县不普洽天下与前书中事不同
  元年因赐天下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 按当为父后正谓嫡长耳颜注非其曰非己生尤乖于理
  皇太后曰立太子母窦氏为皇后 先建太子后立皇后者时代王王后先卒窦姬乃以子贵也立皇后称皇太后命得着代之意 立太子母上史记有诸侯皆同姓五字盖周之天子逆后于妫姜之国今诸侯皆同姓则不可拘以旧制必贵姓也然自此景立王武立卫安于立贱矣此等皆汉事与三代始判分处况此时固亦有长沙王在乎
  唯中尉宋昌劝朕官皆至九卿 髙文二帝气象虽不同其开诚无饰则一也
  二年为吏及诏所止者遣太子 周公留相伯禽之鲁此其遗意
  人主不徳灾孰大焉 自秦以来不畏于天至文帝始闻此言
  九年春大旱十年冬行幸甘泉将军薄昭死 无兴革大事其简如此后汉诸纪书事太烦碎矣
  十三年今厪身从事其除田之租税 尽除租税不可为经常盖欲极所以劝农之道耳非帝之节俭亦莫之能行也
  后元年孝惠皇后张氏薨 不以后礼䘮葬故不曰崩书曰皇后则但退处未尝废也此文帝之失张晏云废处北宫者仍外戚传之文后卷景纪中三年颜注云废后死不书
  六年以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次棘门曰屯曰次屯有分地次备调发也 后书郡国志上曲阳故属常山恒山在西北注引晋地道记云自县北行四百二十五里恒多山坂名飞狐口按此则飞狐口即代郡之常山关与上曲阳相接者也句注则雁门关也七年以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释服史记索隐曰以下谓柩已下于圹语尤分明足明三十六日断自已葬之后矣 礼服不讲乃有易月之谬说颜师古及刘贡父驳正者是然大红小红当如应氏之说阎丈百诗云汉文此制行之三百七十年魏武帝始令葬毕便除无所为三十六日之服者后又不知何代以三十六日为除服期而不论葬与否唐元肃二宗之䘮又降三十六日为二十七日则所谓以日易月者于是焉始按元肃二宗之䘮为二十七日见常衮议中
  赞断狱数百几致刑措 贡禹言文帝贵廉洁贱贪污吏坐臧者皆禁锢赏善罚恶不阿亲戚罪白者伏其诛是帝之为政不専于寛也特刑不滥耳张武旧勋受赂不饬未至大恶故加赐以愧之岂概施诸下姑息成风致贪吏放手哉
  景帝纪丁未太子即皇帝位 文帝以乙巳葬既葬乃即位也史记云太子即位于髙庙此皆典礼所征不宜削略
  四年十月戊戌晦日有蚀之 贡父曰此年记事十月在年终误按此十月或九月之误史记是年有后九月然近下中四年亦记十月于年终
  七年夏四月乙巳立皇后王氏丁巳立胶东王彻为皇太子 先立皇后而后立太子与文帝故事异
  中二年令诸侯王薨大行奏谥诔䇿 䇿者初封及除官之䇿命注谓哀䇿者非
  四年死罪欲腐者许之 以腐赎死是则异于使无罪幼童轻绝其世伤天地生物之和者矣
  后二年今訾算十以上乃得宦 董仲舒所谓选郎吏以訾冨指此訾算也张释之司马相如皆以訾算为郎耳
  武帝纪建元元年丞相绾奏所举贤良请皆罢 自此乃一于儒术士始尚经学而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于廷者有仲舒之对矣不可谓非卫绾之功也
  二年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 直笔
  五年夏四月平原君薨 可不书于本纪
  元光元年于是董仲舒公孙宏等出焉 按仲舒传谓州郡举茂材孝廉自仲舒发之而是年十一月已有郡国各举孝廉之令则仲舒对䇿当在元光之前此总举其得人之著者言之
  四年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坐矫先帝诏非独如师古所云党灌夫也
  元朔二年于是藩国始分而子弟毕侯矣 元朔二年藩国始分然而不能绝淮南衡山之谋也
  五年其令礼官劝学学者益广 其议本发于宏故先著诏书以章人君兴起绝学之羙而仍不没其实焉元狩元年丁卯立皇太子 因治淮南狱闻武安之谋故立太子
  四年青至幕北围单于两军士战死者数万人 书功而必并言所䘮战士之多以见虽幸而胜得失仅足相偿所以为良史明年复书马少亦以终前事也五年徙天下奸猾吏民于邉 秦始皇三十四年适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此徙天下奸猾吏民于邉其用同也
  元鼎三年徙函谷关于新安 应劭注时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按五年南越反杨仆始拜楼船将军事在徙关之后以武帝之雄岂展拓都畿费出臣下之家财乎应注出于流传非实事也
  元封五年初置刺史部十三州 是时刺史不常厥居至东汉始有治所颜注㣲误刘昭续书郡国志注补谓传车周流匪有定镇者得之
  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异等 史记儒林传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可证茂之为秀矣应劭所云避光武讳是也秀才所由命名则出于管子小匡篇其秀才之能为士者则足赖也之文
  太初元年正历以正月为歳首 师古曰谓以建寅之月为正也未正历之前谓建亥之月为正今此言以正月为歳首者史追正其月名按既曰正历以正月为歳首明前此不改月固以建寅之月为正月矣若前此果谓建亥之月为正则当云以建寅之月为正也更从识者质之赞有改正朔之文故师古云然
  发天下谪民西征大宛 谪者独非民乎而使二十万众暴骨异域其不䘮而仅报虐于子孙幸耳
  蝗从东方飞至敦煌 从东方飞至敦煌则几遍天下矣书其所见辞㣲而𩔰
  二年籍吏民马补车骑马 此籍马为伐宛也
  征和四年上耕于巨定 服䖍曰地名也近东海按服说亦据沟洫志东海引巨定之文盖不悟东海乃北海之讹耳
  赞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何有加焉 但羙其文徳而不及武功末始以不改恭俭一语见意可谓㣲而章矣自蔚宗以下未能然也
  昭帝纪始元二年以宗室毋在位者辟疆守长乐卫尉 此霍光之善亦足以闲执燕与广陵之口
  遣使者振贷贫民毋种食者毋令民出今年田租稍修文景之政天下所以复安
  五年夏阳男子张延年要斩 即成方遂两书之以传疑也
  元凤二年三辅太常郡得以叔粟当赋 此事得禹贡甸服之本意可视年之丰啬时时施行也
  四年毋收四年五年口赋 贡禹上书言古民无赋算口钱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赋于民民产子三歳则出口钱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辄杀宜令儿七歳去齿乃出口钱年二十乃算如淳所引汉仪注乃元帝以后之制也三年以前逋更赋未入者皆勿收 如淳曰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践更有过更按其实则二也践更即是代人卒更但以月计私得雇直过更则是总代人繇戍以歳计人输戍邉三日之直于官官为给与久住之人也盖卒更即古者田赋出兵之制戍邉三日则仿力役之制为之雇更即雇役之法所昉
  赞承孝武奢侈馀敝户口减半 武帝之失因事著见所谓不溢羙不隐恶也
  宣帝纪皇太后归长乐宫 宣帝秋七月即位十一月太后乃归长乐宫者惩昌邑前事也
  本始元年诏内郡举文学髙第各一人 师古曰中国为内郡縁邉有夷狄障塞者为外郡成帝时内郡举方正北邉二十二郡举勇猛士按此为两得之今取士以文章而为縁邉设解额误矣
  二年以水衡钱为平陵徙民起第宅 于为人后之恩有加隆也
  地节二年迺复使乐平侯山领尚书事以传奏其言汉家气象至宣帝复一变渐已任法不任人矣
  侍中尚书功劳当迁品式备具 久于其任则谙习故事故品式备具也由此尚书权重人主得倚以裁决庶务东汉政归台阁不任三公原于宣帝也
  四年诏曰父子之亲延尉以闻 此诏最得法意非前人不知及此也盖古者议事以制子首匿父母等固在所原宥耳 父母匿子情虽同而平居失于不教故坐之然犹必上请将权衡其轻重以行法或直原宥之也
  其令郡国歳上繋囚课殿最以闻 令法监毙罪囚管狱官有罚盖始于宣帝也
  元康元年其博举吏民厥身修正各二人 宣帝虽不甚用儒然于通经者未尝不加劝诱亦武帝家法也二年闻古天子之名其更讳询 宣帝因人有以触讳犯罪者故更其名然则生而讳名前此已然疑起秦世也
  三年封贺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将彭祖为阳都侯 平帝元始元年始著令诸侯王公列侯关内侯亡子而有孙若子同产子者皆得以为嗣今彭祖特以贺旧恩得封盖从来殊数也
  四年诸年八十以上非诬告杀伤人他皆勿坐 诬告人与杀伤人同在不以老耄纵舍之科当时诬告之重如此
  神爵元年朕之不明震于珍物 服䖍曰震惊也苏林曰震动也按以震为惊乃与下惧不能任之意协服说是
  三年起乐游苑 乐游苑犹景帝之徳阳宫皆自作庙也微眇时尤乐杜鄠之门故以杜东原为初陵而以乐游名苑
  甘露二年其以客礼待之位在诸侯王上 王者所客议中已发其端待以殊礼则恩自天子出耳
  元帝纪汉家自有制度何足委任 徳教不可不纯俗儒不足委任宣元各有所偏或治或乱又非尽由所操之术其天资乃判智愚也
  元纪初元三年丞相御史举天下明阴阳灾异者或进擢召见 阴阳月令发于魏相至此言阴阳者遂盛永光元年诏丞相御史举质朴敦厚逊让有行者光禄岁以此科第郎从官 光禄亦以此科第郎从官则周官宰夫正岁于宫中群吏书其能者与其良者以告小宰大宰之馀意也
  稼秋罢 如说为近稼秋罢不成文义
  四年诏曰安土重迁令明知之法穷则变此诏得之五年颍川水出士卒遣归 此便民善政
  建昭五年方春农桑兴公卿其明察申敕之 此今法农忙停讼所始
  赞吹洞箫 如注箫之无底者按王褒颂曰原夫箫干之所生于江南之邱墟洞条畅而罕节标敷纷以扶踈是洞箫以一干无节故得此名博雅谓箫大者无底小者有底如注非也
  自度曲被歌声 从注中瓒说则度读本音然班之文义先度而后被之于歌则应说为谛也
  贡薛韦匡迭为宰相 颜师古以韦为韦贤按韦贤为相在昭宣之际则此应谓其子元成也
  成帝纪宣帝爱之字曰太孙 汉诸帝髙祖宣帝光武兴于民间以字著献帝逊位字亦著焉唯成帝之字则以古无太孙之号宣帝以世嫡故特呼之亦传为字后世遂目世嫡皇孙曰太孙也
  建始四年中谒者丞陈临杀司隶校尉辕丰于殿中司隶校尉天子倚以清辇毂而中人得以杀之岂非禄去公室之兆乎
  河平三年光禄大夫刘向校中秘书 刘向校中秘书孟坚大书于帝纪尊经籍也
  阳朔元年京兆尹王章有罪下狱死 王章不言为王凤所害于体例不能一也
  鸿嘉四年被灾害什四以上思称朕意 如此则虽遇㓙灾尚可不至流为寇贼亦治标之善䇿
  永始二年吏民以义收食贫民万钱以上一年 如此乃成国体安桓预下诏书计金受官则市贾矣且安桓爵得至关内侯此亦不至甚滥也
  冬十一月行幸雍祠五畤 建始二年罢雍五畤至此始复而于后年总书之
  四年出杜陵诸未尝御者归家 宣帝之葬至是三十六年矣以无继嗣故出之也
  绥和元年诏曰朕承太祖鸿业其立欣为皇太子以此诏文观之哀帝背大宗顾私亲其罪于是为大因此伤元后之心奸臣煽惑借以窃权国之将亡未有不基于伦纪不立者其微则又自成帝昧夫妇判合之重贱者得以色升自贻绝嗣并及宗社也永始元年五月封王莽为新都侯六月立皇后赵氏适相符㑹终成祸胎岂偶然哉
  封中山王舅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 冯参有贤名而此时不固让宜乡之封他日傅太后修怨几至覆宗亦自昧其几也
  以大司马票骑大将军根为大司马 票骑将军疑不当有大字
  赞可谓穆穆天子之容者矣 谓有其容爽其徳也哀帝纪田宅亡限皆无得过三十顷 哀帝行限田之制本善王莽之行王田盖务以祈胜而致不便于民也
  博士弟子父母死予宁三年 汉制之失莫大于仕者不为父母行服三年达礼于是焉废其予宁者不过自卒至葬后三十六日而已哀帝既许博士弟子予宁三年何不推之既仕者乎至安帝元初三年邓太后临朝初听大臣二千石刺史行三年䘮至建光三年安帝亲政宦䜿不便复议断之桓帝永兴二年初听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䘮延熹二年复断之若公卿则终汉之祚不议行三年䘮服也
  建平元年太皇太后诏外家王氏田非冢茔皆以赋贫民 自此而王氏家施渐及民矣
  二年定陶恭皇之号不宜复称定陶 去定陶而直称恭皇以太上皇为比也
  待诏夏贺良等宜改元易号 张衡谓䜟起哀平则夏贺良其汉人内学之祖欤
  平帝纪诸有臧及内恶未发不以小疵妨大材 此莽罗致屏弃不齿之人被以望外过恩使为已用耳莽谓诸有臧及内恶未发者不以小疵妨大材曹操亦谓若必廉士而后用则齐桓其何以伯世篡贼所求往往必于其类以为此属皆计不反顾不得不奋效鸣吠以图富贵一时乃可惟我所使也
  元始二年谕说江湖贼送家在所收事 收事犹今编入里甲当差
  三年立官稷及学官 自周衰学废至王莽复天下皆立学官稷似瓒说得之
  五年汉元至今十有馀万人致教训焉 时诸侯王皆同编户民无足惮者然以十馀万之众虑诸刘相结起事故阴置其所厚党于王氏斵䘮公室者阴检束之非教训其人也
  其出媵妾皆归家得嫁如孝文时故事 出媵妾归家得嫁者莽欲阶此夺孝平皇后之志赖其女贤耳凡奸人为一善事亦必为其私故可诛也

  义门读书记卷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六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诸侯王表周公康叔建于鲁卫亦五侯九伯之地左传但言五侯九伯汝实征之非兼有其地盖班氏误也若鲁卫各数伯里则以方计之耳
  被窃𫓧之言 窃𫓧事必出诸子书注中应说近之而不详颜乃迂谬
  王子侯年表王莽擅朝伪褒宗室侯及王之孙焉 王孙毕侯则近属无不分裂无复大藩之可惧矣
  居摄而愈多非其正故弗录 例正而严
  号谥姓名 此姓字乃衍文苏氏洵求其说而不得遂谓加以异姓之例示天子不能有其同姓以戒权归于下不思莽伪褒宗室居摄愈多班氏固云非正弗录无在此表者也况此表自孝昭以讫哀平前此者安能曲传私说哉
  髙惠髙后文功臣表是以燕齐之祀与周并传 礼记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陆徳明云黄帝姓姬君奭其后也故燕齐并称
  三人为众虽难尽继宜从尤功 从其尤者亦非以三人一人为限注孟服二说皆失之
  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将帅受爵续元功次云 以应本约故亦谓之功臣表可续元功之次也元功即指髙惠髙后孝文功臣所谓以昭元功侯籍者也
  外戚恩泽侯表其馀后父据春秋褒纪之义是以别而叙之 皆不应功臣本约不可续前二表之后故别之为恩泽也广博言其滥
  百官公卿表或说司马主天司徒主人司空主土是为三公 或说是诸侯执政之卿天子六卿大国三卿犹之大国三军半于天子之六军也自秦汉皆沿诸侯之制太尉秦官 应劭曰自上安下曰尉武官悉以为称按宋时以太尉为武官相呼通称本应氏说
  奉常秦官又均官都水两长丞 都水属太常治都以内之水故其官曰长山陵所在尤以流水为急故太常有専责也
  郎中令秦官更名光禄勲 当从注中如淳说勲读阍今闽越间犹有此音下更中大夫为光禄大夫亦以在宫门内耳
  仆射秦官有主射以督课之 仆射之义如此则已矣秦官不征诸汉书乃反附㑹周制耶以射为读如夜音者尤谬
  宗正秦官更名宗伯 应劭曰周成王之时彤伯入为宗正也师古曰彤伯为宗伯不谓之宗正按宗正亦谓之宗伯王莽縁此以改官名应说非无本但是后儒曲说与周官不合故班氏断为秦官
  中尉秦官更名执金吾 崔豹古今注曰金吾棒也以铜为之黄金涂两末近代言金吾者祖之明人呼锦衣卫指挥使为大金吾以所领官校御仗中持此云太子太傅少傅古官舍人 庶子先马舍人属二傅则賔友也
  水衡都尉属官有上林均输御羞禁圃 御羞与禁圃连类而言则是出珍羞之地名如说在蓝田者为近不得如师古指御宿川以当之也
  越骑校尉掌越骑 如淳曰越人内附以为骑也晋灼曰取其材力超越也按骑非越人所长似晋说是不当如师古以下文胡骑比例也
  元朔五年不书列将军 按此年长平侯卫青为大将军不书脱漏于三刘后也
  元狩三年廷尉张汤为御史大夫 按史记表汤为御史大夫在二年此疑误
  古今人表 今人则褒贬具于书中虽云总备古今之略要其实欲人因古以知今也师古谓不表今人其书未毕故也恐非
  而诸子颇言之故博采焉 此班氏以史迁但考信六艺犹有踈略故复著此表存其大都虽百家所言不遗其人也
  礼乐志寿何以不若髙宗 师古注享国五十九年故云寿然石经云肆高宗之享国百年如五行志刘向传言髙宗百年者非一
  周道始缺怨刺之诗起 怨刺起人表注以为懿王时汉兴乐家有制氏 服䖍曰鲁人也按周乐在鲁故制氏犹传其声律
  周有房中乐 宋祁曰周上有曰字按有曰字为是盖相传唐山夫人云然而孟坚所见非周之旧特楚声也与下曰本舜招舞也义同
  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寛备其箫管 按武帝始立乐府此乐府令疑作大乐令
  采诗夜诵 师古曰其言词或秘不可宣露故于夜中歌诵也按夜诵与秘祝不同岂为不可宣露哉下文云昏祠至明盖虑临祭或以倦惰获罪于天神地⽰故先教之夜诵以肄习乐童也
  西颢含秀垂颖续旧不废 续犹嗣续也不曰登新而曰续旧善言天地生物之心矣
  元冥易乱除邪革正异俗兆民反本抱素懐朴 书所谓朔易者其义如此
  丞相匡衡更定诗六章 诗甚凡鄙乃欲更定相如軰所作不自量矣
  天马以下十章 天马之歌杂以析酲之语胪于郊祀其如乐何
  景星空桑琴瑟结信成 空桑琴瑟见周礼大司乐夏至祀地⽰所奏也
  今汉郊庙诗歌未有祖宗之事所为发愤而増叹也后之作史者于本朝制作能昌言以折其衷若此者
  罕矣
  刑法志一同百里是谓千乘之国 百乘千乘惟此及康成注周礼为审宋儒以百里出千乘后人并以十里出百乘谬矣
  踵秦而置材官于郡国修武备云 七语中括尽一代兵制
  古人有言天生五材帝王之极功也 此兼为建武以还悉罢郡国都尉之官罢材官楼船士歳时不讲肄武备言之
  命甫侯度时作刑以诘四方用重典者也 志中虽序甫刑而无一言及于金赎盖以唐虞之法止于官府学校鞭朴轻刑而又情法可议者穆王则五刑皆得罚锾以免衰世敝法不可以训故从削略而于萧望之传中驳难张敞之议致其意焉
  劝趣农桑减省租赋 此平刑之本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三者实相为表里
  选张释之为廷尉罪疑者予民 主于平刑而又必得其人斯民实被其泽非徒为寛柔姑息纵舎有罪而已其减笞三百曰二百毕一罪乃更人 隋行新律除讯囚酷法考掠不得过二百行杖者不得易人枷杖大小皆有程式盖亦本此 今行笞五则更一人宜禁止于是选于定国为廷尉 选张释之为廷尉招进张汤赵禹之属于是选于定国为廷尉大书治乱得失以为法戒非独文章照应之法
  上罪梏拲而桎 即所谓身亲三木也
  故俗之能吏公以杀盗为威 按今俗颇有此弊然盗得财而未伤人者戮起意一人而流宥其馀固得古人用刑之意专杀者必有报虐之阴祸不可不戒也食货志农民户人已受田 周礼载师注引此作农民户一人已受田脱一字则文义不可晓
  庠序之异者移国学于少学 诸侯之国学为少学不敢儗天子之太学也
  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令出而民利者也以下不过战国权宜之计又李商末流也以术笼取
  富民使粟入于官钱归于农茍便目前诧为两利数年之后爵不足重富亦无馀虽修卖爵之令应者渐少至于裁价招民国体大壊又其穷也不得不趋丐夺而告缗盐铁之徒出矣洪范傅说有作为奸诈以伤民财岂非晁氏作法于贪乎
  边食足以支五歳可令入粟郡县矣 爵罔及恶徳可以入粟得之人主砺世之柄去矣况复入粟郡县不顾其后乎以中盐变易卖爵明制为最善矣
  足支一歳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 诱民入粟而勿收其租岂非欲取故与朝三暮四之术乎是故汉文之除租不如三代之什一也
  迺下诏赐民十二年租税之半宫室列馆车马益増修矣 自髙帝以来俭素之羙至景帝稍改前此五六十年未尝以天下为乐也汉祚之长安得不差肩三代乎
  人人自爱而重犯法固其变也 人人自爱以下管子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也于是罔䟽而民富以下孟子所谓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之弊也礼义不明则淳厚之俗未几而散故霸者之治易兴亦易衰难以维持经久也
  见税什五 如今者计所收彼此均分吴地赋重则有不止于此者
  故平都令光教过以人挽犁 以人挽犁似始于此故事歳漕关东榖四百万斛可以省关东漕卒过半此即后代和籴所本
  二年齐地饥毋与民争利 常平仓犹微寓损上益下之意何谓与民争利此诸儒毁所不见耳榖石三百馀正为常平法但行于邉郡关东未遍也
  汉氏减轻田租天下謷謷然䧟刑者众 王莽亦仿董生之意而不度时宜行之过当遂扰天下
  凡轻重敛散之以时则凖平守凖平使万室之邑必有万锺之臧臧襁千万 上凖平句其始事也必行之经久而后能有藏蓄守字极有关系近刻脱下守凖平句者失之
  钱轻则以术敛之重则以术散之货物必平 此中即兼寓敛散民粟之术矣
  公孙宏以宰相然而无益于俗 奉已而不在民所以无益于俗也
  益广开置左右辅 当从平准书作益广关开字误也式既在位上不说 卜式始进不正一旦更弦谁能听之
  不敢言轻赋法矣 轻史记作擅谓常法正供外擅取诸民以訾给所过军也徐广注云擅一作经谓不顾经常法则此刻轻者传写误也当改作经
  租税禄赐皆以布帛及榖使百姓壹意农桑 元世祖不师此意而承袭赵宋之㑹子金源之交钞亦不善变法矣哉
  乐语有五均 周书大聚解市有五均早暮如一送行逆来振乏救穷其乐语之所本乎
  郊祀志能知四时牺牲坛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上下氏姓所出者以为宗师古曰宗宗人按宗人宗伯之属周礼春官有都宗
  人家宗人
  禋于六宗 师古以乾坤六子之说为是按六子乃所画之卦象岂可指为六神乎天宗三地宗三则与下山川重复要之孟说为长
  设射不来不来者诸侯之不来朝者也 史记作设射狸首狸首者诸侯之不来者也徐广注狸一名不来合七十年而伯王出焉 师古曰七十当为十七今史记旧本皆作十七字按汉书中当据史记刋正者甚多不止七十之为十七也小颜当日多拘于俗师之传未及博求是正耳
  自齐威宣时驺子之徒不可胜数也 此一段是秦汉淫祀根柢亦此志之枢纽也
  薄山者襄山也 襄山当从史记作衰山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河东赋爪华蹈衰
  而雍有日月参辰南北斗 仲冯曰二十八宿既已备而又言参与南北斗衍字也按参即叁字谓三辰也仲冯误以参昴当之耳
  对曰四帝有白青黄赤帝之祠 无黒帝者秦自以水徳当其一也
  以为汉乃水徳之时河决金堤其符也 河决岂佳事而云水徳之符乎
  于是作渭阳五帝庙 作庙以祠五帝黩礼甚矣置贾生而用妄人无稽之说岂非不学之累乎
  于是始更以十七年为元年 此人主自改元之始不祥莫大焉
  古天子常以春解祠 解即袚除也张晏说是
  齐人少翁以方见上天子自帷中望见焉 今人谬以少翁事为李少君误始于长恨歌
  有司言元宜以天瑞曰狩云 自改元已非而又阿谀附㑹之汉廷亦可谓无人哉
  乐成侯登上书言栾大 按功臣表乐成侯为丁义元鼎五年大坐诬罔腰斩义亦坐言五利不道弃市此志作登互异
  又以卫长公主妻之 此天子女亦称长公主以卫主妻大者令为亲属如大所言也
  皆尝鬺亨上帝鬼神 师古曰鬺亨一也鬺亨煮而祀也按鬺古烹饪字下亨乃古亨祀字也一之者非亨音香两反
  而神灵之封君七千 封君七千当如注中李奇之说此方士自为地也又虑有斥其妄者故下文又有断斩之说凡进邪术异端未有不欲假此以窃刑赏二柄者也
  百馀歳然后得与神遇 恐其言不验被诛故逺其期于百馀歳即后言非少寛暇神不来之意
  其秋有星孛于东井天其报徳星云 以彗孛为徳星纪一时阿谀兼以明封禅无益也
  明堂中有一殿名曰昆仑 依古名而其制度之不经若此
  禹建言汉家宗庙祭祀多不应古礼宜于长安定南北郊为万世基 后世郊祀之礼稍存古制者贡匡之所贻也
  天地以王者为主 此语乃参赞之本中庸之蕴也又罢髙祖所立梁晋秦荆巫 梁晋秦荆之巫不当罢家人尚不欲绝种祠恐其咎不独止禹等 以子政而为此言学固不可杂耶
  莽遂崈鬼神淫祀语在其传 以莽事终之者惧东京之主有借口法祖宗复为武宣之淫祀俾其鉴于莽也
  天文志星者金之散气其本曰人汉者亦金散气其本曰水 今西人窃金之散气一语谓云汉者乃众星所聚而成固未必非然忘其本曰水四字遂目天河之说为古人之误则又妄矣 孟康注水生于金一语亦失本义在地成形莫大于水故聚精而成河汉之象耳凡星皆金散气何以上云其本曰人不曰其本曰水乎长庚天暒而见景星 天暒而见景星当属下条五行志鲧堙洪水汨陈其五行 天一生水水失其性则五行由此皆乱其序列也
  今髙庙不当居辽东于礼亦不当立 此贡禹匡衡罢诸庙所本
  视亲戚贵属在诸侯承天意之道也 此即吕歩舒不知其师书以为大愚者董子亦几得祸以故言不可不慎也
  刘歆以为金石同类 此邵子金生于石所本
  先是一年有司奏罢郡国庙通儒以为违古制 五行传本向歆故绌毁庙之议
  过河阳主作乐 河阳当如外戚传作阳河注家未及并此举正
  昭帝始元二年冬亡冰欲以说下 此乃由臣下杀不时之象非为行寛缓也
  书序又曰 五行志已引书小序则孔传乃真西汉古书耶
  河平元年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月同孝惠 孝惠时以十月为岁首今食于夏正之四月虽变之大者月固不同也
  地理志尧遭洪水懐山襄陵天下分绝为十二州 言十二州者此最为得之经师相承以为十二州在禹治水之后不可通矣
  厥田中下赋贞 师古注州第九赋亦正当也按赋乃与田正当不谓与州也郑康成曰其赋中下其不曰同者避乃同之文
  浮于淮泗达于河 河读作荷说文荷字下注云荷泽水在山阳胡陵禹贡浮于淮泗达于荷兼引此志及禹贡之文则作河者乃寡学者因经文之讹而妄改也荥波既猪 波史记作播是也后云泆为荥非水名东为北江入于海 师古曰自彭蠡江分为三遂为北江而入海史记注孔安国云自彭蠡江分为三道入震泽遂为北江而入海按入震泽之语最为谬妄颜氏削去得之
  锡土姓 师古注言封诸侯赐之土田因以为姓按因以为姓所谓以国为姓也
  改禹徐梁二州合之于雍青分冀州之地以为幽并周礼注此州界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略同青州则徐州地也幽并则青冀之北也无徐梁梁属于雍犹幽并之属于冀也
  𥧲曰五湖 师古曰五湖在吴按具区在吴既为薮则五湖不専在吴明矣
  京兆尹船司空 百官公卿表都司空注如淳曰律司空主水及罪人船既司空所主兼有罚作船之徒役皆在此县也
  左冯翊髙陵左辅都尉治 范煜汉书郡国志刘昭注引潘岳关中记曰三辅旧治长安城中长吏各在其县治民光武东都之后扶风出治槐里冯翊出治髙陵盖左冯翊治长安城中故左辅都尉治髙陵也
  太原郡有家马官 后汉咸宣传云卫青充使买马河东太原家马官其以此时置耶
  河内郡温 续书郡国志温下注济水所出王莽时大旱遂枯绝孟坚不载岂为此耶
  陈留郡济阳莽曰济前 东汉光武生于济阳官舍莽更名济前其北也
  汝南郡慎阳 师古曰慎字本作滇音真后误为慎耳今犹有真邱真阳县字并单作真知其音不改也阚骃云永平五年失印更刻遂误以水为心今合马伏波传观之知小学壊于王莽之乱矣误以水为心亦或因汝南更有慎故
  常山郡上曲阳恒山北谷在西北 恒山有北谷即飞狐口后书注引晋地道记自县北行四百二十五里恒多山坂名飞狐
  勃海郡南皮 莽以南皮为迎河亭殆因书有同为逆河之文故并以是名郡也
  世祖即位更名髙邑莽曰禾成亭 东汉光武名秀禾成则秀莽之更名若兆之矣
  平原郡阿阳 按外戚传注当作阳阿传写误也宋本监本亦误阿阳
  北海郡平寿 应劭曰古㘰寻今㘰城是按㘰寻当在河南瓒说是也既云太康居㘰寻桀亦居之安得无豫夏国之都乎应说因下斟县而误
  琅邪郡柜根艾水东入海莽曰袚同 根水经注作柜县或以是得名县西南有柜艾山莽曰袚同四字疑袚下注误入柜下
  丹杨郡丹杨楚之先熊绎所封十八世文王徙郢 按左传子革曰熊绎僻在荆山则云在枝江者近之盖丹水之阳非此丹杨也班氏误
  渐江水出南蛮夷中 蛮夷字误按罗愿新安小志蛮夷中蛮中乃率山之讹仍衍夷字
  广汉郡涪 应劭曰涪水出广汉南入汉与刚氐道班注涪水出徼外南至垫江入汉互异疑有误
  巴郡垫江 垫许氏说文作褺从衣不从土此传写误朐忍 朐忍字书作𦚧䏰𦚧音蠢与颜异说文有朐字无𦚧字
  金城郡昭帝始元六年置莽曰西海 平纪元始四年冬置西海郡乃王莽遣中郎将平宪等持金币诱羌豪良愿等献地为之非改金城故名也注疑有讹字特附见西海之名于此郡下耳
  允吾莽曰修逺 允街莽曰修逺 两地属一郡不应有两修逺疑注中有讹字允吾注修字监本半刻为食字岂饬字耶
  五原郡西安阳 汝南有安阳故此加西代郡加东也后郡国志西安阳北有阴山注引徐广曰阴山在河南阳山在河北史记曰蒙恬筑长城临洮延袤万里馀度河据阳山
  渔阳郡雍奴 水经注雍奴薮泽之名四面有水曰雍水不流曰奴
  元菟郡乐浪郡 武纪云朝鲜降以其地为乐浪元菟临屯真番四郡今志但有二郡按昭帝始元五年夏罢儋耳真番郡临屯之罢不见于纪志但有二郡可以意推也
  南海郡中宿有洭浦官 按此官字疑当作关唐书地理志广州浈阳县西南有洭浦故关
  日南郡比景 比疑读为背阚骃曰比读䕃庇之庇影在巳下言身所庇也见水经注
  赵国邯郸 后书光武纪注云邯山名郸尽也邯山至此而尽则张晏注中衍一郸字
  中山国北新成 河南有新成故此加北
  河间国 应劭曰在两河之间按两河当即指滹沱河滹沱别河言之
  长沙国收酃 讹以攸酃二县为一脱音收二字注直书攸作收北宋小字本上音收二字在音铃下则皆孟注也
  韩地伯益能仪百物以佐舜 若予上下草木鸟兽所谓仪百物也
  燕地南得涿郡之易容城范阳北新成故安涿县良乡新昌 北新成属中山国非涿郡
  可贵哉仁贤之化也 虽仁贤之化亦以简而严故齐地号为冠带衣履天下 故汉三服官在齐其一在陈留之襄邑
  其中具五民云 贾于其地者多故有五方之民吴地谓虞仲夷逸 师古注虞仲即仲雍也夷逸言窜于蛮夷而遁逸也然以论语叙述逸民之例求之夷逸自别为一人
  自太伯寿梦称王六世 自下衍太伯二字
  粤地其君禹后云封于㑹稽 西汉㑹稽一郡吴越共之故前以㑹稽为吴分此仍叙封于㑹稽明百越所始
  沟洫志禹堙洪水 堙之者鲧耳
  同为迎河入于勃海 臣瓒注武帝元光二年河移徙东郡更注勃海禹时不注也按更注勃海者当在周定王五年河徙之时若始于元光二年则下不得云复禹旧迹矣
  乃凿井深者四十馀丈往往为井井下相通行水 多凿井则可以灌溉此法行之尤便易而有渐非若大役难兴也金史泰和八年七月诏诸路规画水田部民谓水田之利甚大沿河通作渠如平阳掘井种田俱可灌溉比年邳沂近河布种豆麦无水则凿井灌之计六百馀顷比之陆田所收数倍以此较之他境无不可行者遂令诸路按察司因劝农可按问开河或掘井如何为便规画具申以俟兴作惜当时未及尽行平阳邳沂则仿井渠而有效者也然井非极深亦不能蓄水
  许商以为古说九河之名不离此域 古说九河在沇之境不在冀东据沇有九河既道之文也然禹贡又言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大陆即今巨鹿又迤而北其非沇境可知许商谓其三见在成平东光鬲界中者是也惟其北载之髙地又分泄之使不盈溢则沇居下流可以无被泛溢故原本九河既道为沇地降邱宅土之由乃互见之文施功实在冀州东北包举于恒卫既从大陆既作二句之内耳 按杜佑通典以魏徳沧三州属古兖州旧疆则九河之地实在沇境大陆又北于唐为徳沧二州于今为河间府之地也
  按经义治水有决河深川而无堤防雍塞之文 二语不愧明禹贡
  盖堤防之作赵魏亦为堤去河二十五里 商周行水皆法禹之智不立堤防
  长水校尉平陵关并迺无水灾 禹䟽九河所以防猥盛放溢之患盖以河复受东北诸水非一道所能容播之为九则清浊可以分流即空下流近水之地勿为官亭民室之意若入海则止由一道然后能括除成空而无贮淤之患故经云同为逆河入于海此四人之说当合而用之乃尽治河之要而关并韩牧王横三条考其实则止为一说今若能仿此意而行则河可免百年溃决之患至于入海之道但当随其所向専注一口闻议者乃不广其容水之区徒欲多穿入海之空其毋乃两失之乎 张戎言水性就下行疾则自刮除成空而稍深此即近代刷沙之说所本也
  艺文志于是建臧书之䇿 文选注载刘歆七略曰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宏广开献书之路百年之间书积如山又曰尚书有青丝编目录即此所谓臧书之䇿也易及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 隋书经籍志云惟失说卦三篇后河内女子得之
  诗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 前叙六家齐诗止有后氏孙氏不及辕固按儒林传固传夏侯始昌始昌传后苍则后氏故传皆本诸辕固也
  礼周官经六篇 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记充之按周礼天官凌人注引汉礼器制度贾公彦䟽云叔孙通前汉时作汉礼器制度多得古之周制惜乎不载七略故此志无称焉
  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 注中韦颜说皆出于郑康成礼运篇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注宋儒朱子取注中瓒说以下文求之固皆谓仪礼也
  春秋世本十五篇 古今人表权舆于世本
  小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字书当以此六者部分
  吏民上书字或不正辄举劾 今讹字必饬行盖其遗意
  苍颉七章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 梁庾元威云汉晋正史及古今字书并云苍颉九篇是李斯所作今窃寻思必不如是其第九章论豨信京刘等郭景纯云豨信是陈豨韩信京刘是大汉西土是长安此非䜟言岂有秦时朝宰谈汉家人物先逹何以安之今按此志止言七章则自八以下或后人所附益元威景纯皆未核论至此尔
  墨家是以右鬼 如淳注右鬼谬甚
  农家孔子曰所重民食 师古注误以武为汤
  小说家伊尹说二十七篇 依托之书皆入小说弗为弗灭斯举衷矣
  诗赋家上所自造赋二篇 上所自造赋不以冠赵幽王之上而介于寿王儿寛之中此汉人所以近古也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 神农兵法一篇其今之握机乎
  形法家山海经十三篇 山海经在形法家今作十八篇不知始于何时
  经方神农黄帝食禁七卷 食禁周礼䟽中作食药














  义门读书记卷十六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七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陈胜传赵王将相相与谋曰可以得志于天下 赵王将相与宋义之属皆战国之馀谋初无逺略所以皆败死无成韩广王燕又效尤武臣者也
  今假王骄因相与矫陈王令以诛吴广 田臧诛吴广而败项籍诛宋义而胜材固殊也
  项籍传迺教以兵法又不肯竟 艺文志兵法形势中有项王一篇而黥布置阵如项籍军髙祖望而恶之盖治兵置阵是其所长故能力战摧锋而不足于权谋故其后往来奔命卒为人乘其罢而踣之所谓略知其意而不竟者也
  迺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人度河救巨鹿击秦军污水上 巨鹿之役与昆阳不同昆阳众而不整天人交助致死一战莽师奔溃巨鹿则秦将习兵长围先合当阳君蒲将军虽小挫其锋未有所损也苦战至九绝其甬道而后南北不能相救章邯畏缩王离偏败始解巨鹿之围楚益进秦益却复大破之污水乃降其二十万众克敌之难盖亦古今仅见也 苏角当是章邯禆将此役当合陈馀传观之楚人既连胜并破章邯于是诸侯亦皆縦兵击秦乃虏王离也
  羽阴使九江王布杀义帝 杀义帝予汉以东兵之端于是田荣弟横收得亡卒数万人反城阳 田荣首难且连彭越横又继之为髙祖驱除功莫先于齐也羽闻之即令诸将撃齐南从鲁出胡陵 羽不急争关中者以汉去彭城逺齐梁逼处也故撃田荣则留乆而汉入彭城击彭越则再行而汉破荥阳东骛西驰使汉得乘其敝不知轻重先后故耳
  迺为髙爼置太公其上羽从之 此事独见之羽传得体
  汉王迺以鲁公号葬羽于榖城 羽受命懐王救赵时以鲁公为次将被以鲁公号正以正楚君臣之分终击楚之弑义帝者之实也
  陈馀传皆徙其民河内夷其城郭 徙民夷城恐兵去而还复为赵守也
  赵相贯髙赵午年六十馀故耳客也怒曰吾王孱王也髙祖尝从耳游髙午故等夷客也是以怒
  田儋传还攻杀济北王安 项羽传云彭越撃杀济北王安误也此云荣还攻杀安与异姓诸侯王表同案越传亦止云下济阴以撃楚
  韩王信传 楚汉春秋韩王本名信都见史通按信都之信与申同然则当读为平声与淮阴侯名异也小颜功臣表留侯下亦引之
  増世贵至不能有所建明 处平世事英主大抵用此术盖又张安世之次也
  韩信传请言项王为人也三秦可传檄而定也 韩信用兵古今无及者然不过知彼己耳
  不听广武君策乃敢引兵遂下 或问使陈馀果用广武君策信必不敢遂下将如何曰留张耳以牵缀之东兵取燕绕出其左
  信所出奇兵二千骑者立汉赤帜二千 此即广武君兵法用之于对阵者也
  足下所以得须臾至今者以项王在项王即亡次取足下 古今不出此语
  彭越传迺拜越为魏相国擅将兵略定梁地 擅将兵者虽拜越为魏相国不使受魏豹节度得自主兵也黥布传臣请与大王杖剑而归汉王 布兵既破乃间行归汉今方全有淮南南面称孤安得预要之杖剑归汉刘氏寓言之疑为不徒也
  吴王濞传方今为将军计破吴必矣 邓都尉之谋即师髙祖破黥布之馀智唯以梁委吴则因乎当日之事势也
  楚元王交传常为穆生设醴 师古曰醴甘酒也少麹多米一宿而熟不齐之按醴在周礼六饮中黍粥也与酒异不用麹也
  徳徳数责以公主起居无状承指劾徳诽谤诏狱起居无状即丁外人私侍盖主事中冓之丑故御史劾以诽谤
  向吏劾更生铸伪黄金繋当死 铸作黄金不成与铸伪金者殊科吏误当之也
  徴堪向欲以为谏大夫 此向字当作更生史驳文下太傅韦𤣥成更生坐免为庶人 贡公共劾更生亦平生之累
  易曰飞龙在天大人聚也 飞龙以喻贤人师古以为圣王正位临驭四方则贤人君子皆来见此后儒释经之固亦非向引易本意
  歆在汉朝之儒唯贾生而已 儒林传汉兴梁太傅贾谊脩左氏春秋传为左氏传训故授赵人贯公歆欲建立左氏春秋是以推贾生
  外内相应 内谓陈发秘藏外谓民间桓公贯公庸生遗学
  以䧟于文吏之议 胁以吏议则反浅矣
  初歆以建平元年改名秀后事皆在莽传 载其改名于哀帝之时所以见歆乐祸非望素不能乃心王室卒为王莽所杀不得以佯愚忍垢志存匡复为解也赞刘氏鸿范论古之益友与 多闻指上鸿范论七略三统历谱言山陵之戒指明梓柱则加以直谅也于今察之谓赤眉之乱无不被发七略三统并子歆所著连类举之而独申言向之直谅则褒贬亦具其中矣季布传布果大怒待曹邱布乃大说 既为侠则其交必杂此曹邱所以卒容于季布也
  布弟季心闻关中 汉初游侠之盛季布袁盎扇之也自田窦既败公卿不敢致賔客遂多闾里之魁矣栾布传于是尝有徳厚报之号曰栾公社 至于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则其为政必有过人者不忘恩怨乃小疵也
  田叔传叔为汉中守十馀年 栾布再为燕相田叔守汉中孟舒守云中皆十馀年此汉初所以吏尽其职得与民休息也
  赞及至困厄其画无俚之至耳 季布能死则君臣之义震耀于千载之下区区为一时名将何足以方之概以婢妾贱人者是读论语而未明孔子之本意者也萧何传秦御史监郡者与从事辨之何迺给泗水卒史以乃字观之则何因事辨乃得由县主吏掾给郡卒
  史也
  何进韩信至使给军食 进韩信是谓致贤填抚该飬民之事谕告使给军食则收用之事也
  而发纵指示兽处者人也 史记作发踪洪景伯隶释引汉碑多以纵为踪辨颜注为非
  曹参传治道贵清净而民自定 居敬而行简儒者何尝不清净乎
  择郡国吏即召除为丞相史 谨厚长者其为治乃能务与秦吏相反年又长大非唯历事多其人亲受秦法酷烈之害必事事思顺民情与之休息也
  赞何以信谨守管龠 鄼文终侯以信谨武乡忠武侯以谨慎一代宗臣之家法也
  张良传东见仓海君 注中晋灼以为海神可备诗料乃因老父为黄石复讹仓海君是海神也
  臣闻其将屠者子贾竖易动以利 沛公后以陈豨将为易与犹良故智也
  汉王下马踞案而问曰楚可破也 固陵之议权舆于下邑矣
  因举燕代齐赵 代宋大字本亦误作伐此显误非班马异同处当刋正
  郦生曰昔汤伐桀至楚必敛衽而朝 此项羽之所以败者所谓老生之常谈也自齐桓晋文以来已四百年岂有拘守此辙有混一之规反纷纷树兵乎
  周勃传上废栗太子亚父固争之即何以责人臣不守节乎 亚父非唯真将军乃真宰相也
  樊哙传从击秦车骑壤东 此秦字当为雍史驳文郦商传沛公为汉王赐商爵信成君 此复云赐商爵信成君当即樊哙传所谓赐重封也
  寄欲取平原君姊为夫人 苏林曰景帝王皇后母臧儿也按外戚传武帝即位尊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则当如监本汪本无姊字为与注合寄欲取之盖臧儿更嫁田氏而复寡之时时武帝立为皇太子已三年矣周昌传初赵尭既代周昌为御史大夫乃抵尭罪赵尭挤昌而代之位自以至巧不知其祸乃伏于此所以为刀笔吏之智哉
  郦食其传臣闻其下迺有臧粟甚多 闻之中州人云秦人因土山窖粟其下不与今他处仓廪等故曰闻其下乃有藏粟
  杜太行之道距飞狐之口 此似后人依托之语杜太行之道乃秦人规取韩赵旧意当时汉已虏魏王豹禽赵歇河东河内河北皆归汉何庸复杜太行之道以示诸侯形势乎燕赵已定即代郡飞狐亦非楚人所能北窥无事距守壶关近太行之道何庸杜此兼距彼乎与当时事实阔逺
  娄敬传迺营成周都雒令后世骄奢以虐民也 周公营洛止以为朝㑹诸侯之区非遂居之也则道里均之说长无徳易亡不欲阻险乃后世儒生推测圣人之过周公本意夫岂然哉然言此于髙帝之前著都洛之非便则易以入耳矣
  因言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轻骑一日一夕可以至至武帝乃使卫青夺取其地为朔方郡
  叔孙通传号稷嗣君 稷嗣君当谓如六国时稷下也注中张晏说非髙纪载孟康注以为邑名者亦非独徐广注史记得之
  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 此言亦未可尽非淮南厉王传大王欲属国为布衣 属国当谓传国于子
  息夫躬传方今丞相王嘉何益祸败之至哉 此真妖言横议非所谓忧盛世而危明主者比
  游旷迥兮反亡期 师古曰言一死不可复生非也乃髙举逺游不复反顾之意观上抚神龙之文可见班史所谓如其文者指上冤颈折翼若为其萌兆耳
  万石君石奋传诸子孙为小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至上史记有更字若一时有十三人为二千石庆安得全
  周仁传溺袴期为不洁清 为郎中令侍中不敢溺乃为小袴以藉慎之至也
  贾谊传股纷纷其离此邮兮何必懐此都也 但以自譬则皆追伤屈子之辞耳当从李注颜说赘矣史记故作辜文义尤明𣪂者盘桓不去谓未能逺乎浊世即下懐此都也当从苏音作盘
  病非徒瘇也䟽者或制大权以逼天子 如此则数传之后文帝子孙亦日䟽矣又将发愤于跖戾乎数言似昧大体 恵王当作哀王文帝元年齐哀王薨子文王则嗣故曰今之王者兄子之子若恵王乃文帝亲兄也前人皆不觉其误 通鉴恵王下有之子二字正与前亲兄之子句相应刋本脱误耳
  爰盎传陛下居代时故病死 盎之所言纵横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雌黄在口所谓佞人乱义者也
  郎署长布席 郎署长亦从幸上林职司布席耳未必天子幸署也如淳注恐非
  亡何 犹言亡问也对上刻治句
  吴楚反闻宜知其计谋 是时不直错者必已多矣及反闻既至错不亟亟筹兵食进贤智乃先事私仇此固举朝之所切齿也太史公曰诸侯发难不急匡救欲报私仇反以亡躯可谓切而中矣
  公幸有亲吾不足累公 盎艰崄中有此语人所以争为死
  迺之棓生所问占 秦时棓生景帝时犹以术自食鼂错传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 为将者必先使卒服习器用利而后其兵可用今反先言得地形者盖当文帝之时去创业未逺沿邉之郡士皆习战特不知险易异备故中国长技虽多而不能以长制短皆昧于地形使之然耳得地形则险易异备者可讲尽中国士卒器用之长匈奴惟我所制矣此巧拙之门所以首论之
  臣闻秦时北攻胡貉有背畔之心 恐文帝惩秦戍卒创乱不敢徙民实塞下故先将秦所以致乱之故分䟽明白然后议者不得而挠之也
  以计为之也 计为之言自计亦为利而愿为之也时贾谊已死对策者百馀人唯错为髙第 孟坚盖亦不满斯对言谊已死者所谓无豪易髙也
  错迺穿门南出凿庙堧垣 错此举亢而踈其不败幸矣学刑名而不先自律于无过耶
  诚令吴得豪杰故相诱以乱 当文景泽被海内之时而反诚豪杰所必不为盎言知大计非徒一时为䛕以投主意
  邓公曰吴为反数十岁矣臣窃为陛下不取也 即叙邓公语为断案
  公卿言邓先 张恢生史记作张恢先则师古以邓先为先生者是也
  汲黯传至如见黯其见敬礼如此 自为太子洗马即以荘见惮帝固已信之于素矣非精诚无以得此于君臣之际也
  公为正卿而公以此无种矣 纷更髙帝寛大之约束而以严急苛细绳天下使民犯刑不已迫而为盗故骂为当门诛无种也
  大将军青既益尊遇黯加于平日 武帝元舅犹为揖客况大将军以后弟暴贵乎此亦非如袁盎之徒色荘以取名一朝故卫青敬信之也
  上以为淮阳楚地之郊也召黯拜为淮阳太守 惧梁楚之间有变以黯镇定之耳此固重寄也
  贾山传又为阿房之殿 阿房注中后一说近是然史记始皇本纪云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作宫阿房故天下谓之阿房宫则阿房乃地名并近也之解为赘其地在渭南上林𫟍中东方朔传所谓阿城其遗址也
  邹阳传悬衡天下 注中如淳说正与下句词义相属宜从之
  然则轲湛七族 监本亦无荆字以注寻之是也不必以史记添补
  齐人公孙玃谓济北王曰徙封于淄川 公孙玃事与邹阳相似牵连书之
  枚乘传祸生有胎先其未形也 时吴王初怨望故以祸生有胎言之渐靡使然若所欲为而长祸胎者也据其未生先其未形变所欲为而绝祸胎者也石称丈量则深计得失之全言诸侯反天子从逆必凶不可区区较量形势利钝当举其全以论之乃其间转祸为福之道也
  枚乘复说吴王愿大王孰察焉 前篇儒者之文此作迥别髙下刘攽以为后人以吴事寓言是也
  皋奏赋以戒终皋为赋善于朔也 奏赋戒终有诗人之则非徒俳倡嫚戏也故云善于朔
  路温舒传廷尉光以治诏狱 按百官公卿表元鳯六年廷尉李光注云解光误也解光成哀间人仕至司隶校尉亦非廷尉也
  臣闻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狱之吏是也 霍光既摧上官之后颇峻刑罚廷尉王平坐纵不道下狱弃市所谓宜改前世之失者温舒不敢斥言故以秦失尚存立论深者获公名平者多后患皆隠以讥切昭帝时事也当以杜延年黄霸传中语参观之
  唯陛下除诽谤以招切言 霍山言诸儒生喜狂说妄言不避忌讳大将军常仇之则所谓除诽谤以招切言者亦反霍氏之政也
  温舒子及孙皆至牧守大官 建武永平吏事深刻故班生有味长君之言著其后福后又于赞辞致意也田鼢传御史大夫赵绾请毋奏事东宫而免丞相婴持之太迫往往难作此亦沾沾自喜之效也
  而婴失窦太后诸公稍自引而怠骜 一念所激相驱致祸此自喜多易不知时变而妄动之鉴也
  灌夫传夫不好文学横颖川 以夫所行虽廉洁无玷犹将不免况自蹈于法所必取乎
  两人相为引重至恨相知之晚 婴与夫以气合亦势交也虽无田鼢二人他日或偕复得志转以争权利相倾轧耳
  夫愈益怒语侵之 不以服解前何恭遽怒且侵之后何倨进退无据欲为好而反致郤与魏其之强夫往贺一也
  魏其子尝杀人由此大怒 尝让相位又活其子田于何有不餍其欲耶当此时魏其特耻于以势夺之乃其身固未能超然于势利之外则因所处盛衰以为屈伸者所以自保而待彼之衰也惜其慕儒术之粗不学黄老耳
  与长孺共一秃翁何为首䑕两端 安国行五百金于鼢得进故鼢责其不専助已
  劾繋都司空 婴外家故繋宗正属
  迺劾婴矫先帝诏害 史记无害字此衍文郑注迂凿五年十月悉论灌夫支属欲杀之竟死 史记注徐广曰疑非五年亦非十月司马贞曰按武帝四年三月鼢薨窦婴死在前今云五年故疑非也按是时虽以十月为正月然未尝改时故纪书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续书云春三月乙卯丞相鼢薨是此传但误以四年为五年其云十月十二月皆是也司马贞之勘校审矣
  迎安霸上谓安曰至厚遗金钱财物 鼢为太尉多受诸侯王金私与交通其罪大矣然安之入朝在建元二年武帝即位之初虽未有太子而春秋鼎盛康强无疾身又外戚非王谁立之言狂惑所不应有疑恶鼢者从而加之
  韩安国传从行则迫胁人马乏食 此老谋而深见兵势之语
  安国为人多大略皆廉士贤于己者 唯其素贪故捐廉耻而以五百金遗田鼢也其能举廉士殆亦因当世所取舍耳
  安国既斥䟽㑹其病卒 安国将相而颠坠壶遂亦将相而病卒事适符合故于安国传末终言之亦悲其命也深中谓存心深厚
  赞然婴不知时变待时而发 太史公既云皆以外戚重复申之曰魏其之举以吴楚武安之贵在日月之际其区分两人贤不肖尤核
  景十三王传河间献王徳实事求是 四字是读书穷理之要
  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 凡经献王皆立博士此二者以王朝未立其学故特著之也博士谓毛公贯公
  王身端行治宜谥曰献王 献王策谥之辞褒崇若此五宗世家注中杜业之语知其无稽
  后元怒少史留贵 少史即少使外戚传有长使少使主供使者
  中山靖王胜臣闻悲者不可为絫欷一篇 此对疑亦文士寓言非当日辞令也
  李广传典属国公孙昆邪为上泣曰恐亡之 昆邪乃可谓爱材矣按公孙贺传北地义渠人贺其孙也广请霸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 以此事观之广之器量固不过终于偏禆矣
  故怒形则千里竦数岁不入界 怒形则千里竦言当使敌国畏之如是报忿除害报盗邉之忿而大创以除民害责其立功自赎毋徒谢罪非谓素有嫌怨者不妨杀之以快忿也及匈奴数年不入右北平则功亦多矣故武帝遂不复问斩尉事
  广出猎终不能入矣 吕览精通篇云养由基射虎中石矢乃饮羽诚乎虎也与此相类岂世因广之善射而造为此事以加之欤段成式亦已疑之
  以为李广数奇 孟康曰奇只不耦也师古是孟说仍音所角反则读数为本字者非
  青欲上书报天子失军曲折 按广失道非丧师也军曲折上衍失字史记无后见白廷玉湛渊静语与予意同
  李蔡以丞相至当下狱自杀 先叙李蔡而后终李敢事
  李陵传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营举圗所过山川地形使麾下骑陈歩乐还以闻 以图为信也浚稽山出居延行三十日始至程大昌北邉备对引应劭云在武威塞北踈矣
  军居两山间 上云东西浚稽故云居两山间
  期至遮虏鄣者相待 遮虏鄣在居延
  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母弟妻子皆伏诛史记云匈奴单于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与此先后不同
  苏武传其冬丁令盗武牛羊 卫律为丁令王使人盗之以困武冀其终降以分谤也
  王必欲降武 时陵为右校王故因其称
  武所得赏赐尽以施予昆弟故人 士未有不廉而能著节者也
  迺图画其人于麒麟阁至列于方叔召虎仲山甫焉陵之降则书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愧武传末则系以图画形貌列于方叔召虎其为劝惩也至矣
  自丞相黄霸至以此知其选矣 极淋漓之趣
  卫青传青至笼城惟青赐爵关内侯 以深入故首虏不多得赐爵
  明年青复出云中遂取河南地为朔方郡 出云中则若向单于庭者忽西至陇西攻其无备所以遂取河南地也刘敬传云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夕可至攻瑕纾患是役为得胜算矣
  令青将三万骑出髙阙至即军中拜青为大将军 匈奴右贤王怨汉兵侵夺其河南地数侵扰朔方此出専以撃走右贤王终前功也 前出云中而忽西焉知不出朔方而忽东乎亦令两将军出右北平者缀单于疑右贤王也不著两将军功罪未尝使深入故
  苏建赵信并军三千馀骑犇降单于 赵信为前行虽与右将军并兵后继未至故众寡不敌而败
  闳安曰不然至不当斩 闳安议是
  青幸得以肺附待罪行间不亦可乎 青语固保身之法于将略则非也将但当明功罪所归使建果当斩何嫌于専戮乎
  霍去病传直弃大将军数百里赴利 将字衍史记无之
  是岁失两将军青赐千金 于此传中终青与苏建事
  去病与合骑侯敖俱出北地所杀亦过当 兵势分则易败是役票骑西出北地幸士马精故得无败然诏书称其能舍服知成而止则不过疾略遄反非能有力战之功也东出者为左贤王所围虽名将㡬没匈奴中矣
  去病乃驰入尽将其众度河 此举寔有胆智生平之功最大
  去病始为出定襄令青出定襄 代郡云中皆直单于庭大将军出定襄反遇单于者时单于度幕逺徙非故所居地李广传云大将军出塞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故与始时捕虏所传者不同是役若二将合兵票骑率力战深入之士穷追则单于败散之馀几可获矣
  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 此五千骑乃游军也
  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西北驰去 时单于止以精兵待幕北与汉兵多少不相当汉又未罢战必不利汉已纵左右翼绕之不去必为所取故冒围走也
  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 云得匈奴积粟食军明所赍粮亦已尽故留一日即还此不能深入乆留之验也下诏书言票骑之功亦云取食于敌卓行殊逺而粮不绝盖绝幕深入车重必不相及轻赍有几其得敌粮乃所谓天幸不困绝耳后之行师者慎无自犯此败危之道哉
  出代右北平二千馀里 青出塞千馀里追单于又二百馀里而归而去病出塞二千馀里由力战深入之士皆属之也
  两军之出塞不满三万匹 票骑太深入则东军马死且尽也 书马死之多所亡士众可以意求此史家隠显互见之辞也上文固云杀伤大当
  然于天下未有称也 大将军将略以伍被所答淮南王问参观乃备不可独据于天下未有称之语此即出太史公淮南衡山列传也
  起冡象庐山云 庐山当作卢山匈奴传杨雄上书曰运府库之财填卢山之壑而不悔注卢山匈奴中山也以上文象祁连山例之自明
  赵破奴传征和中戾太子败卫氏遂灭 戾太子传太子未斩江充卫伉先坐巫蛊死
  赞自魏其武安之厚賔客何与招士 此言得之其言主父偃灭宣于上乃在名位未盛之时也武帝雄猜㧞擢一人必欲恩自己出丞相犹不敢荐士况为将握兵者乎
  董仲舒传下帷讲诵至非礼不行 可谓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有汉一代醇儒矣
  永惟万事之统 统纪也总也注释为绪者非此处本意观第三策中统纪不终之语可见
  春秋深探其本至而王道终矣 治乱兴废在已而徳教之被又必有序得其本而善推之则灾异息而受命之符自至先王所由以适于治尽乎此也
  设诚于内而致行之 不诚无物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必无冀也当与汲直之语参观
  选郎吏又以冨訾 汉初訾十算以上乃得官景帝后二年更令訾算四得官详见景纪
  各择其吏民之贤者可得而官使也 上所谓英俊乃能明王道辅世长民者也养之不可不素此吏民之贤者以储郡守县令之材承流宣化者也求之不可不广
  盖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今 四语荀卿性恶篇之文
  明于天性知自贵于物然后谓之君子 此数语于致知立志居敬力行无所不包
  故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此之谓也 董子所谓知命以天命之性言之
  故尽小者大慎㣲者著 昭烈遗戒其子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其天资之美合乎此矣若宜少损周之文致 文致谓文敝之极也然致字属下句读贡父希元之说并同似宜从之
  夫天亦有所分予大夫之所当循以为行也 上之人去其好利之心以为立教之本所谓正心以正朝廷当世之务孰先于此此武帝所当虗心以改去其多欲而后仁义可施者也其止言正百官以正万民犹孔子对哀公言在下位之意
  穷急愁苦而上不救安能避罪 平凖书酷吏传相为表里始终数语该之矣
  今师异道至民知所从矣 谓放黜黄老申韩之说而専以仁谊教化为治也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法言反复数千言不出此数句
  公孙𢎞治春秋不如仲舒 公孙𢎞传少为狱吏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杂说
  赞至向曽孙龚笃论君子也以歆之言为然 刘歆末路披猖班氏恐言以人废故复以龚所论定者佐之








  义门读书记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八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司马相如传分上下卷 小颜以注文繁多分为上下二卷非班书本然也宋儒作一人行状有上下二卷为失据矣惟食货志小颜无注然亦似非班书旧次云以訾为郎 訾郎犹今择有身家之人非入粟拜爵之比汉初得官皆由訾算有市籍者亦不得宦也郎官宿卫亲近欲其有所顾藉重于犯法
  迺令文君当卢 当字作对字释之为长颜说非也长卿故倦游 倦游注意言所游之多今人以怠且病解之误矣
  下属江河 文颍曰南方无河也冀州凡水大小皆谓之河诗赋通方言耳按今吴谚水无大小皆谓之河非独冀州方言然矣
  于是楚王迺登阳云之䑓 阳云按孟注当从文选作云阳此本对以云梦之事也
  游孟诸 纵言之耳非必属齐也文注误
  东注太湖 太湖恐当阙疑未必如郭璞所谓震泽也箴疵䴔卢群浮乎其上 张揖注卢白雉也按卢是黒色安得反为白非独雉不浮也
  孙叔奉辔卫公参乘扈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 按奉辔参乘皆指乘舆而言则文颍注所言四校为得之矣便嬛繛约 师古曰繛音绰按绰即繛之省何云借音夫以诸侯之细而乐万乘之所侈 万乘之所侈谓天子犹自谓此太奢侈者也文选无所字非也
  逡巡避席席选作廗为是此赋多古字也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让三老孝弟以不教诲之过 既得伸其使指又不重以惊恐则国体无损民怨亦徐弭矣
  卭筰冉𩧪者近蜀今诚复通为置县愈于南夷 前檄为天子文过宣谕之体不得不然也何复为此以长君恶耶
  汉兴七十有八载全篇 此篇仍赋颂之体较之前檄为辞胜事
  今割齐民以附夷狄 附附益之也割齐民谓赂以巴蜀吏币物
  则是蜀不变服而巴不化俗也 巴蜀本禹贡梁州之域岂徼外耶
  昔者洪水沸出声称浃乎于兹 禹之治水为民除患也武之通道为民生患也可引以为解乎以禹为堙水者始自相如而孟坚仍之
  故驰骛乎兼容并包而勤思乎参天贰地 亲亲仁民仁民爱物斯能兼容并包矣尽人之性尽物之性斯能参天贰地矣非不务徳而勤逺略也
  将博恩广施得耀乎光明 近似有理然此尭舜犹病诸矣
  且夫王者固未有不始于忧勤而终于佚乐者也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谓劝百讽一果然即其所谓终于佚乐者方且导以封禅之侈心万乘豫游民间困于供赋又有餙太平之容増逃亡自贼杀之实者此浮华文士不可使在人主左右也
  其后人有上书言相如使时受金 其劝人主通道蛮夷不过以眩曜临卭冨人复分其财所过县道迫胁长吏多受金耳父母之邦劳弊数万生民之命于相如何有哉汉廷文士严助首开用兵之端卒以罪弃市相如以多病避事得免于祸幸矣
  且夫清道而后行臣窃为陛下不取 谏书正须若此平易可晓推之逺则其语支而聴者厌矣
  招翠黄乘龙于沼 翠黄当如孟说作乘黄言黄帝孔甲之乘黄乘龙皆归池沼也
  相如既卒采其尤著公卿者云 传遂终言其事固不悟封禅之非而直以为惟此盛典皆发自相如也史通云马卿为自叙传具在其集中子长因录斯篇即为列传班氏仍旧更无改作固于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马传末皆云迁雄之自叙如此至于相如篇下独无此言其例不纯按传中终言相如卒后之事则非止录自叙也
  赞司马迁称春秋推见至隠 推见至隠言由人事之见着者推而至于天道之隠㣲也李注失之然近人读见为本字则去之弥逺矣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以为靡丽之赋不已戏乎 此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笃论盖其意虽主讽而铺陈侈荡不知所裁则中人骤恱其辞反溺其指希不邻于劝矣上林之作不若谏猎之为益也然虚词滥说之中亦寓讽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甘泉上比于帝室紫宫以为此非人力党鬼神其可是已
  公孙宏传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杂说 杂说杂家之说兼儒墨合名法者也艺文志亦有公羊杂记八十三篇以宏所对智者术之原也一条味之其学盖出于杂家则此杂说非春秋经师之杂说也
  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纪 若云天文地理之变惟人事足以救之则统纪之所在明矣
  习文法吏事縁饰以儒术上说之 宏号以儒进然所以当上意者习文法吏事乃少为狱吏之力也
  常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以顺上指 他人先发而推其后则先以他人试上之喜怒背约则上尽踈他人而独亲巳此巧佞之尤者也
  宏为人谈笑多闻 多闻由于学杂说
  夫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庭诘宏诚中宏之病此语亦自处于长者而阴目黯以险薄也赖黯素以
  直著故虽贤宏亦不因此憎黯尔韩大夫所以教武安侯皆此术
  于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与参谋议 宏起儒生地逺而族寡延賔之事足以润色太平不为人主所忌故行之无患卫霍后戚又立大功则不得不以窦灌为惩亦各因其势也 阁东向所以为敬今人多昧其本意若衙门之迎賔馆则犹仍此制也或反以官职尊重不见于馆由当庭入中门为荣昧之甚者矣
  自以为无功而封侯避贤者路 安轻宏至有发蒙振落之语当日治其狱无有不闻于上者惶恐避位盖亦非得已也
  汉兴以来食邑三百户 此诏乃莽借宏以自褒大耳史家不探其隠而录之
  卜式传此非人情愿陛下勿许 宏言是也式屡以此术尝汉武汉武再布告天下而莫有应者于是告缗之祸作矣凡事足以动人主钓名誉官位便于已而难以概人人使祸机由此发者居大臣之位皆当遏其萌茁毋使一人得志而困苦天下
  式曰非独羊也欲试使治民 式至是因牧以露奇欲假助邉以求官之始志显矣
  齐相雅行躬耕不为利惑 式反复任术愚其主以财钓取髙位其差贤者内行之素而已
  式既在位上由是不说式 天下岂有始以入财结人主知一朝能白罢此利孔者乎式果有才智思显方其始舍田牧而以为吏进如黄霸所由可也
  式又不习文章 文章谓文物典章稽古以立文垂训者也
  儿寛传寛既治民劝农桑至吏民大信爱之 寛当入循吏传封禅事于郊祀志详之可也
  定水令以广溉田 召信臣为民作均水约束本之儿大夫也
  张汤传汤决大狱欲傅古义 律令一定欲借古义以上下其手使人畏且感之耳非佳事也
  所治即豪上裁察 狱一不平即为酷吏豪者必失入羸弱必失出后世廉直之人用心偶偏有不自知其蹈汤之谬者矣
  汤争曰伍被本造反谋多此类 此守法非巧排笼天下盐鐡排富商大贾出告缗令 按盐铁出于宏羊告缗出于杨可然非倚汤不能取信于天子以酷虐助而成之故恶皆归之汤
  臣固愚忠臣固知汤之为诈忠 不论其以酷逢君之贪使天下骚动乃言前此治反者过当诚愚儒寡要之谈也彼徒见鼂错常以此死不知言此适増武帝倚信汤耳
  赵王求汤阴事疑与为大奸 赵王彭祖至䧟御史大夫于死岂惟国中相二千石无能满三岁辄以罪去而已
  被恶言而死 恶言谓分田信所居物
  张安世传上奇其材擢为尚书令 即擢为令武帝真能程其器能用之如不及
  明主在上贤不肖较然逺权势如此 宣帝尤多忌不欲权在臣下观赵充国传始亦尝不快上故务为畏谨抑退求自免也
  欲封其冡为恩徳侯 以封侯告墓故曰封其冡上曰吾自为掖庭令不敢复言 张贺初欲以女孙妻宣帝安世禁止之帝初即位称安世为是以慰其心也及深辞贺封帝乃有自为掖庭令非为将军之言则安世亦必有惭惧于前事者故不敢复言耳
  然身衣弋绨富于大将军光 俭以养其福勤以遏其淫如是善矣纎㣲必殖则近于鄙而不可为也学子孺者当知所裁富过于光亦足致祸曹洪可鉴也虽不能视事折冲万里 此旧臣有名徳者所以可贵宣帝之识伟矣
  谥曰敬侯 张氏兄弟不愧易名
  赞冯商称张汤之先故阙焉 班史之阙疑如此杜周传后为执金吾迁为御史大夫 桑宏羊谋反在昭帝元鳯元年此云逐捕桑宏羊疑有误史汉并同注家亦无及之者恐因延年首发上官桀父子大奸并误以周为逐捕宏羊也
  而两子夹河为郡守家訾累巨万矣治皆酷暴 禇先生书田仁事云仁刾举三河时河南河内太守皆杜周子弟河东太守石丞相子孙仁已刾三河皆下吏诛死当史迁作酷吏传时未睹其终班氏遂仍之尔天之报虐无或爽也
  杜延年传廷尉王平与少府徐仁杂治反事皆论弃市 廷尉少府议是光以此杀守法之吏以快馀愤虽无妻显杀后之罪有以知其不能福流累叶矣
  见国家承武帝奢侈师旅之后皆自延年发之 延年有拨乱反治之功非张安世所及
  而丞相魏相奏延年素贵用事削户二千 此魏相引绳排根之过延年所以不相随坐者赖仲子佗早与宣帝爱善首定策耳
  延年以故九卿外为邉吏治郡不进 治郡不进者以霍氏旧人自托于无能也
  五鳯中征入为御史大夫 凡居外十馀年始徴又以丙吉遗言荐于定国杜延年陈万年故也
  谥曰敬侯 延年安世同谥可知猜嫌之㑹惟敬可免缓辄上书入钱榖以助用前后数百万 延年不绝赂遗未革昏风缓此举足以为保家之主矣与张氏之有临一也
  杜钦传惟陛下正后妾咎异何足消灭 其言要亦深中成帝之病杜钦虽在大将军幕府然初无邪谋未可过于吹索也
  救解冯野王王尊胡常之罪过 钦为野王奏记王鳯不见聴语在冯奉世传野王以京兆尹王章荐以代鳯鳯风御史中丞劾之钦之救解亦为王氏补过也钦令鳯上䟽谢罪鳯复起视事 如鳯由此遂退亦王氏之福也钦前既进戒于鳯岂未知其人复劝其固位哉至京兆尹冤死钦虽欲弥缝无可奈何矣
  钦愚以为宜因章事举直言极谏疑惑著明 粉饰虚美遂为王氏历世欺诬之术章既死谁复敢言元舅乎仅得一踈逺之梅福而亦卒不许其假轺传诣行在所也竟何补哉
  丞相史捜得红阳侯书奏业聴请不敬坐免就国 书从长所捜得则未致之业也安得便以聴请奏免遣使者毛莫如考验 毛莫如当作屯莫如后李寻传同
  业复上书言王氏世权日乆㡬为奸臣笑 此因哀帝素恶王氏之専故为此奏与请为恭王立庙同耳观其所荐者朱博可以得其情矣
  赞自谓唐杜苖裔岂其然乎 自谓唐杜苖裔史家之㣲辞也盖谓推其故而不得
  张骞传诚得而以义属之天子欣欣以骞言为然慕虚名被实祸由来为此数言致败亡者多矣
  后二年骞为卫尉汉击走单于于幕北 序此见汉武通西域本不为共撃匈奴骞以失职要功逢迎成之复置大夏而通乌孙其劳费遂与西京相终始焉诚以此时厚赂乌孙则是断匈奴右臂也 骞所谓断丐奴右臂者指招乌孙居祁连敦煌间故地而言多持节副使道可便遣之旁国 于道中骞得便宜遣其副也
  后岁馀其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属者外国由是信之西域之开自骞导之故于其传终言汉武以儿戏敝
  中国以深著其罪也
  予节以广其道 如此则生事外夷无所不至矣李广利传往来二岁至敦煌士不过什一二 读之使人悲叹张骞之罪不下江充也
  桀令四骑士缚守诣大将军 将字衍文如注强为之说耳下同
  军还入玉门者万馀人马千馀匹 六万人生还者万馀人马三万匹还者千馀匹牛十万驴槖驼万数皆无一存者其所得则善马数十匹而已岂不痛哉
  后行非乏食以此物故者众 亦非独将吏不爱士卒以侵牟物故绝域往返死者必众西域传所载杜钦语得之矣
  迺下诏曰匈奴为害乆矣毕陈于阙 前张骞传中云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奴匈奴时有𠉀者到而希矣所以为此诏起本深明其事不实而兵为得已也 使是岁积雪则六万人之归者能什一乎
  赞禹本纪言河出昆仑恶睹所谓昆仑者乎 昆仑析支亦禹贡所载山川不容以为无有但不如禹本纪所言耳日月所相避隠近佛氏须弥山之说
  司马迁传其在周程伯休甫其后也当宣王时官失其守而为司马氏 诗常武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甫毛传尹氏掌命卿士程伯休父始命为大司马正当宣王之时已失典司天地之守故仅以时王所命之官别为司马氏也
  天历始改 谓自此初用夏正也
  春秋文成数万 史记裴骃注云太史公此辞是述董生之言董仲舒自治公羊经传凡有四万四千馀字故云云其说得之
  故易曰差以豪釐谬以千里 礼记经解篇易曰君子慎始差若豪釐谬以千里则非独易纬有之孔氏正义以为繋辞之文固无明据小颜于此直云易家别说亦未尽也
  十年而遭李陵之祸 十年史记作七年徐广注曰天汉三年作七为是
  汉兴萧何次律令太史公仍父子相继䉵其职 又叙当代文献足徴以见述而不作之意仍推本先世以终前文之绪
  而十篇缺有录无书 注中所云兵书即谓律书也太史公自序甚明谓亡失与本无者皆踈
  迫季冬 迫季冬谓恐行法也时安为北军使者坐受戾太子节当要斩
  奈何令刀锯之馀荐天下豪俊哉 袁继咸云负绝代良史才寜贱辱自处以杜奄宦擅政用人之渐其为天下万世虑尤深逺矣
  仆以为戴盆何以望天 如淳注言已方有所造不暇修人事也师古曰言营职务耳未论造书也按造书即其职务下文亦自云草创未就适㑹此祸则如说是也赞 此赞即叔皮之论
  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大汉 可见作史虽欲网罗放失实亦无取乎杂驳武五子传戾太子据徳惧为师傅并诛太子将不念秦扶苏事耶 因惧并诛遂教太子以反鄙夫始为身谋不顾祸及宗社往往如此
  壶关三老茂 师古引荀恱汉纪云令狐茂按后汉郡国志注中引上党记作令狐茂疑又在荀纪之后广陵厉王胥使所幸八子郭昭君 太子止有妃良娣孺子三等皇孙止有家人子今藩国乃有八子之号未详
  昌邑哀王髆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刺史柯奏贺今见为侯 柯廖皆刻薄小人不知国体沾沾以虐无告取媚于上元帝复封贺后善哉贺不堪玉天下身既废黜髆则何罪并斩其一国之祀也 海昏之嗣历莽世至中兴不绝异哉赞秦始皇即位三十九年信矣 举秦以见汉之得祸未极犹有幸焉痛其词以著戒也
  严助传郡举贤良 吴人举贤良自助始
  且秦举咸阳而弃之何但越也 利口遂开黩武之端其不以令终也宜
  淮南王安上书谏一篇 安之上书特以博名髙而不出于诚故其词过于烦侈
  越人欲为变至迺入伐材治船 卢循入寇亦先于豫章作伐材治船之计凡此书所载皆字字实录今古可以施行者也
  因其弱弟馀善以成其谋故使臣助来谕王意 助适㑹天幸淮南之言乃常道也后有妄思立功安南诸国者不可不取谏书深味之
  助由是与淮南王相结而还 助以此举尤为武帝亲任岂知与淮南相结他日祸胎已在此乎
  称春秋天王出居于郑不能事母故绝之 引经不伦廷尉张汤争以为助出入禁门后不可治 汤诛助宏诛解皆合法意
  朱买臣传召见说春秋言楚词 春秋楚词汉初吴㑹之学
  主父偃传迺西入关见卫将军卫将军数言上 卫将军不推荐士乃独言主父偃于上何也
  今诸侯或连城数十以地侯之 此策用之一时可以稍杀尾大之势乆则诸侯分割太弱不收封建之效矣宜随时补救过此惟有功徳于民者始得推恩子弟地不足者稍益以世绝而地入王朝之故封乃善耳彼人人喜得所愿 人人喜得所愿管子所谓令出当如流水也晁贾谋国巧拙之判如此
  茂陵初立此所谓不诛而害除 上因贾生之智此则祖刘敬之策已行而人不至惊扰生乱故可用也非其时则不可
  尊立卫皇后及发燕王定国阴事偃有功焉 偃固有以报卫氏矣
  偃盛言朔方地肥饶本偃计也 前谏伐匈奴此何以议置朔方前书云地固泽卤不生五榖转输率三十锺致一石此何以复云地肥饶内省转输戍漕岂非进由卫氏卫将军始取其地故偃变前说以建此计乎虽然秦汉既都关中不取河南置朔方则逼近寇戎偃之计不以私故诎
  偃服受诸侯之金实不劫齐王令自杀上欲勿诛 欲勿诛者上以偃策本以销弱诸侯明不受金也偃不承齐事而服赵王使人所告对狱甚巧
  齐王自杀无后至迺遂族偃 偃有迫劫齐王之非一死固当且因赵王所告而得祸亦使诸侯不自疑为己见削弱宏议未为失也族诛则汉法之过
  严安传臣愿为民制度和之至也 承文景之积若使不喜功生事实行斯政则既冨加教三代之俗可致也安书意虽未密而颇见大体
  今天下鍜甲摩剑非宗室之利也 安意盖指连年征伐五大在邉恐一朝有末大于本之患又惧触贵臣之怒故借郡守言之然东汉末祀之州牧唐中叶之蕃镇亦如烛照数计矣不敢斥言天子故曰宗室
  终军传臣闻诗颂君徳一篇 无补于用而极精链麟之是非不可知只就本事推论功徳征应䛕而不入于伪
  王褒传词赋大者与古诗同义贤于倡优博奕逺矣此论自非六代之君所及知此者又何病乎辞赋也
  然何如崇尚经学则治理明风俗亦淳厚
  后方士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宝至上闵惜之 褒以往祀金马碧鸡病死于道自与得贤臣颂篇终托讽之意反所以为词人也
  贾捐之传于是还马与道里费 文帝还马而仍与道里费其通人情若此乃所以为至诚也
  当此之时逸游之乐绝庙称太宗 元帝既好声色货利而当日所以必欲撃定其地者亦为珠犀玳𤦛可贪后宫近幸皆得以挠外庭之议故举文帝之事预拄之
  丞相于定国以为前日兴兵击之连年捐之议是定国主捐之之议复活数万人阴徳过于治狱矣捐之即与兴共为荐显奏 君房荐显比之君明不密又下一等
  兴减死罪一等髡钳为城旦成帝时至部刾史 成帝时谏大夫杨兴尝与博士驷胜对黄雾四塞终日咎由太后诸弟以无功封不知即君兰否
  东方朔传三冬文史足用 文史足用谓史书足得九千字以上可用以应试也
  后迺私置更衣 周礼天官内司服有女御二人缝人有女御八人注家云有女御者以衣服进或当于王广其礼使无色过汉置更衣盖本于此然岂谓在外囿游皆是哉卫子夫以更衣得幸亦主家循宫禁之事而失之者也
  愿陈㤗阶六符 注中应劭所引黄帝泰阶六符经与今之占三台者异
  令中府曰董君所发乃白之 窦太后崩遗诏尽以东宫金钱财物赐长公主嫖岂知乃以佐其淫纵如此耶
  东司马门更名东交门 苏林注曰以偃从此门入交㑹于内故以名焉按东司马门后已更名故自䟽之不如苏说也
  是后公主贵人多逾礼制自董偃始 如盖主近幸子客丁外人皆武帝启之也 阳石公主与太仆公孙敬声私通事在武帝存时
  著于竹帛 著读陟略反昌黎诗吾老著读书本此故曰水至清则无鱼至则敏且广矣 此望武帝知之不尽而言明有所遗者君道固然或有遗行获在所恕不亟劝我以大官者亦所以待其自得非弃之也今则不然为天下笑 张汤谮颜异被诛阴挤狄山死地汲黯亦以直废朔之言皆药武帝之病也
  赞而后世好事者故详录焉 此传详著其事者不欲异端之徒得假托于朔非刾取丛脞以博异闻也六代史家知此者鲜矣
  刘屈牦传㑹侍郎莽通使长安 莽通即马通
  及北军使者任安皆要斩 任安田仁皆出卫将军府故坐太子事死
  车千秋传此髙庙神灵使公教我 千秋髙寝郎又自言白头翁教之言故曰此髙庙神灵使公
  唯将军留意即天下幸甚终不肯有所言 千秋徒以智免而偷者遂谓果当如是则焉用彼相乎
  杨敞传敞夫人遽从东箱谓敞 敞夫人是后妻非司马迁女观下子㓜传中后母无子之文可证
  真人所谓䑕不容穴衔窭数者也 真人犹云诚若人言也李奇注非
  总领从官 中郎将光禄勲所领皆宿卫士故曰总领从官
  陈万年传所居以杀伐立威其廉不如 咸当入酷吏传或附严延年传末
  咸数赂遗汤死不恨 复行贿咸晚节扫地矣胡建传守军正丞 以军正之丞故系正言之犹上卷言庐江太守丞非兼守正丞二官也故下云丞于用法疑
  朱云传年四十迺变节当世以是髙之 成帝以后士皆依附儒术容身固位志节日㣲卒成王氏之篡故史家于朱云深有取焉特为立传盖激于张孔之徒尔今嘉从守丞而图大臣之位至嘉竟坐之 贡禹虽贤然为石显所荐朱云好大节又从萧望之受经此固显等所畏恶也衡之对嘉之坐其或有使之者欤
  坐故縦亡命 故纵亡命是犹通轻侠之馀习也臣愿赐上方斩马剑安昌侯张禹 当建武之后追思元始之代群公颂莽功徳天下风靡思一见朱云者何可复得此天下传述云名如雷如霆且过其实而梅福于孤逺讼王章之冤讥切王鳯不顾有公卿侧目而视之元舅其言皆开通天下忠臣谊士之愤懑世亦遂目之以为仙也一上书而至今骨不腐矣仙以长生乆视乎哉 勤苦治经不一行其要然则止以供其为侫而已侫臣之名自匡衡以逮刘歆之徒一言以蔽矣梅福传圣庶夺适 圣庶夺嫡语乃不根福此心拳拳恒在本朝然论则迂矣
  云敞传初章为当世名儒京师称焉 钩党始自王莽非起于桓灵时也千馀人乃独得一敞可厚责之弟子哉
  赞观杨王孙之志贤于秦始皇逺矣 汉诸陵无不为赤眉所发故班氏特追称杨王孙之志立传以讽晓当代其言始皇所谓借秦为喻不敢谤议上及山陵也霍光传出入禁闼二十馀年甚见亲信 博陆武鄊皆以谨慎受遗寄命
  止画室中不入 或云画室即武帝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光奉之于室中也
  遣行大鸿胪事少府乐成迎昌邑王贺 史乐成光所亲信故首遣之丙吉亦故大将军长史也
  始至谒见立为皇太子 先立为皇太子则无明世宗不父孝宗之变矣此旧仪不可不素讲也
  就次发玺不封 今各官用印随必缄封盖亦古制大将军光送至昌邑邸 自送至邸防其自裁或他人承望意指逼之使死致负谤于天下此亦皆光之谨慎也不审其素行于置后之始此则不学为之
  光悉诛杀二百馀人反受其乱 诛其尤无谊者而流放其馀可也悉诛二百馀人不已滥乎然观其临死之言则昌邑群臣亦谋为变光㣲觉之不独以其行淫乱而忧懑改圗史家使人得诸言外尔
  自昭帝时光子禹及兄子云皆中郎将根据于朝廷光惩燕王上官之难故使其子孙党亲典兵居中以
  自卫不思时势递变权重势逼满盈致祸又基于此矣盖不渉学之患也
  初光爱幸监奴冯子都与子都乱 霍氏之祸皆起于显而其萌芽则以婢为后妻也故治国者先正家使苍头奴上朝谒 上谒犹今鸿胪所收职名
  上令吏民得奏封事不关尚书群臣进见独往来 上下之情通则权复归王室矣
  光大惊欲自发举不忍犹与 光何惜一婢不令宗祀血食乎惜也不闻于古有大义灭亲者穷侍医之狱讨显以谢上徒跣自拘勿复与政归老博陆此人臣分所当然也
  更以禹为大司马冠小冠亡印绶悉易以所亲信许史子弟代之 先收其兵权
  人人自使书对事 对或作封误也后因尚书屏不奏乃上封事耳
  尽奏封事辄使中书令出取之不关尚书 使中书令出取不关尚书一时以防权臣壅蔽然自此浸任宦䜿矣成帝以后政出外家有太后为之内主故宦䜿不得挠不然霍显之后必有五侯十常侍之祸人君权宜之制偶然一用事过随复旧章乃不至左右近习得以干政耳
  长安男子张章告之 禇先生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后续记云张章故颍川人为长安亭长失官之北阙上书寄宿霍氏第舍卧马枥间夜闻养马奴相与语言霍氏子孙欲谋反状因上书告反
  见其灶直突 突当作□式林反与突字窔字异义玉篇所分甚明
  金日䃅传日䃅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 一胡妇耳能教子从国破家亡没身厮养后复获七叶珥貂之福日䃅固材兴家岂不自内始哉
  日䃅以帝少不受封 以帝少不受封安得来王忽自相贵之谤大将军识不逮也
  霍氏有事萌芽上书去妻 霍氏事关弑逆当以义断恩
  钦因縁谓当钦自杀 王莽方杀其子于姨母及姨母之子何有钦自背典礼宜其及也邯虽以逢迎时宰然其言也直亦欲为父立庙不入夷侯常庙比例将必至此不为深文 独罪钦而不及当此狱尤颇钦即罪当削户南不得称太夫人可也
  赞昔霍叔封于晋晋即河东光岂其苖裔乎 昭宣之际有推霍光为霍叔后者其语殊怪谬足累光之诚节详见史记三代世表后禇少孙所记班氏特略举于赞中以传疑亦兼以为㣲戒云 元康四年二月河东霍征史等谋反诛盖必光之族人亦任章之流也















  义门读书记卷十八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九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赵充国传充国常以逺斥𠉀为务先计而后战 此所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也
  虏以畜产为命虏必震壊 明之邉帅但知有此策留弛刑应募 汉已有应募从军之人但如能使绝域之比不在寻常调发之数
  所善浩星赐迎说充国曰卒以其意对 如张安世当此必从浩星赐之言矣营平乃真社稷臣虽托孤寄命可也
  初破羌将军武贤在军中下吏自杀 中郎将虽为武贤所䧟然大将当重任宜以壮侯为法卬之得祸自坐不慎非徇众而不为国家圗万全遂可以智免也辛庆忌传然性好舆马号为鲜明唯是为奢 唯是为奢非奢于众人也在庆忌则此之为已奢矣
  傅介子传公卿将军议者咸嘉其功 光所遣也故无异议
  常恵传乌孙皆自取卤获乌孙人盗恵印绶节 乌孙一有功则卤获皆自取并校尉之印绶节使盗窃之以去其不足信仗明矣
  大将军霍光风恵以便宜从事 大将军前遣介子又风常恵时去武帝未乆犹慕逺略不深计万一生事起衅也
  郑吉传郑吉㑹稽人也 谢承后汉书郑宏㑹稽山阴人其曽祖父本齐国临淄人官至蜀郡属国都尉武帝时徙强宗大姓不得族居将三子移居山阴因遂家焉长子吉云中都尉西域都䕶按吉出自卒伍未必有官阀但为宏之从祖居在山阴或可信也
  陈汤传吉上书言中国与夷狄竟杀吉等 吉书辞颇壮汉自张骞通西域之后应募使绝域者率不顾死亡邀功生事必不可聴许也
  兵来道逺至愿单于与大臣审计策 示弱以坚之使毋走下郅支所云不如坚守汉兵逺来不能乆攻为此语所绐也
  诸卤获以畀得者 此云诸卤获以畀得者则汤无私焉下云汤素贪所卤获财物入塞多不法岂丞相御史固诬枉之欤
  石显匡衡以为延寿汤 匡衡之上冠以石显史家之辞严矣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威昆山之西 昆山当指崐崘而言
  赞陈汤傥𦳝故备列云 陈汤为刘向所称又自能属文其诛郅支单于事纪载必详故此传亦如生在焉隽不疑传诸君何患于卫太子遂送诏狱 定大事非此不可此权也岂必果应经意
  于定国传于公以为此妇养姑十馀年以孝闻必不杀也 十馀年则安于孝节矣故知杀姑为必无也定国乃迎师学春秋身执经北面备弟子礼 黄霸于定国皆晚向经术故起狱吏致宰相而无曹人维鹈之刺如丙吉则尤能施于有政者也
  冬月请治谳 冬月请谳似今之秋审
  薛广徳传县其安车传子孙 公羊家说县舆与此异义见仍叔之子来聘䟽中
  平当传周公既成文武之业孝之至也 此临川新安庙议所本然后稷始封之君有粒民之功太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太上皇未可援此为比孟子但言以天下养非文王之圣周公亦不敢以配天也
  言勃海盐池可且勿禁以救民急 弛盐禁亦救荒一法不假转馈赈济之劳 勃海亦可谓之盐池今人独以称解盐
  子晏以明经历位大司徒 再世皆明经故至宰相彭宣传朕唯将军任汉将之重非国之制 此亦宣之踈谬也
  赞薛广徳保县车之荣异乎茍患失之者矣 师古注赞言当宣二人立操有异于此按赞并广徳言之读序传可见
  王贡两龚鲍传汉兴有园公绮里季夏黄公甪里先生不亦宝乎 以诸人事迹不备故总序之于传首盖亦传也以此为论者未读序传耳体与后牵连薛方郭蒋诸人例同
  有邪恶非正之问各因势导之以善 易不可以占险斯正理也
  王吉传臣闻古者师日行三十里篇 其言凛乎可畏复蔼然可亲真醇儒心声
  非所以全寿命之宗也 宗本也
  皇帝仁圣未有所幸 孝昭天资之美如此其不克寿者得气薄也
  臣闻圣王宣徳流化寿何以不若髙宗 可与伊训说命相表里汉廷书䟽未有能过之者也
  复遣使者吊祠云 吊祠即后两龚传中韩福故事初吉兼通五经能为驺氏春秋 驺氏春秋至班史时已成绝学有录无书故于兼通五经之下复特著之骏子崇以父任为郎 王吉请除任子之令而王骏任其子为郎此骏之失也
  贡禹传今大夫僭诸侯在于陛下 天子过天道非经生无此言
  又皆以后宫女置于园陵 宫人奉陵自孝武茂陵始昭宣循之遂为故事
  陛下乌有所言 谓谅暗不言也
  审察后宫择其贤者留二十人馀悉归之 仅留二十人则不足以给使令如昏义之数可也
  独杜陵宫人数百诚可哀怜也 独杜陵一处已有数百矣茂陵平陵不言者已多老死也
  自城西南至山西至鄠皆复其田以与贫民 即武帝所起上林𫟍地
  民产子三岁则出口钱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辄杀甚可悲痛 是杀人子多矣宜乎戾园之败也
  孝文皇帝时贵廉洁海内大化 孝文寛而有制所以异于仁柔
  自见功大威行诛不行之所致也 自秦为无道风俗大壊昔者贾生所痛哭也文景相继导以忠厚武帝复壊之至是盖又一秦矣读贡公之书吾亦为之痛哭两龚传汉兄子曼容 曼容名丹见儒林传
  胜自知不见聴至积十四日死 胜已谢事归老汉亡可以无死故五威存问外仍安之即讲学之徴亦仅称疾不应及使者再至印绶加身要以必行五日起居守之不去然后明语门人饿死报汉可谓从容中道不辱其身者也朝服对使以愚老逊辞下无累及子孙善哉鲍宣传奏宣举错烦苛至为众所非 此贤者之过钦言是也
  始隃麋郭钦至平帝时迁南郡太守 郭钦能奏董贤又不仕莽虽与鲍宣同异何害为君子也
  赞守死善道胜实蹈焉 言见㡬先去为莽所迫卒又死之合于孔子之经也
  韦贤传梦我渎上立于王朝 易曰再三渎言梦中犹谏之也上谓王
  时贤七十馀丞相致仕自贤始 父知耻故子亦能让然当其自少府入相已宜引年乞身矣
  元成父贤以宏当为嗣故敇令自免宏懐谦不去官宏先有让徳宜韦氏之炽以昌也
  与宗家计议 汉去古未逺韦氏世传经业宜有宗法则宗家者其宗子也非师古所云同族之谓
  而东海太守宏子赏列为三公 韦氏馀子复以明经列于三公然则世禄之家欲为子孙计奈何不务传经反蹈䟽傅损志益过之戒哉
  又园中各有寝便殿 后书祭祀志云古不墓祭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古宗庙前制庙后制寝秦始出寝起于墓侧汉因而弗改
  盖闻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徳至其正礼仪 此诏独取许嘉尹更始二议得之 于义一体言不得复顾私亲以皇考庙上序于昭穆
  又以为孝莫大于严父尊祖严父之义也 此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言
  而孝武庙亲未尽故未毁唯郡国庙遂废云 孝武㡬乱天下岂得复居不祧之列夏侯长公始议庙乐者韪矣建昭诏书乃病困不择音也
  于是光禄勲彭宣至不宜毁 彭宣等五十三人议是舜歆伸尹忠之议为元帝诛斩郅支单于得称髙宗之地耳
  一方有急三面救之 非当时实事
  以夺其肥饶之地 此指朔方及开河西四郡
  功业既定其规橅可见 以轮台晚盖一节尽泯其虚耗中国之迹
  礼记王制及春秋穀梁传天子七庙与太祖之庙而五 匡衡五庙之说似尤深然合阴阳五行数之则可以七为断矣
  以七庙言之则不可谓无功徳 但以七庙言之斯可矣
  圣人于其祖失礼意矣 迁则不必复毁此亦近情至平帝元始中大司马王莽奏罢南陵云陵为县此奏合礼虽王莽为丁傅卫氏发难然不以人废与东京之末董卓蔡邕议和帝以下不应为宗奏同
  赞考观诸儒之议刘歆博而笃矣 歆议庙制可谓深博武帝称宗则非笃论固当区别观之也
  魏相传大将军用武库令事遂下相廷尉狱 责过之是也下之狱则喜怒之偏邻于作威矣遂为子孙他日之忧可不慎哉
  相因平恩侯许伯奏封事 因许伯乃得直至帝前也御史大夫已列三公位举大事犹慎密如此其不因王史而因许者専欲发其弑许后之谋也
  子复为大将军 大将军当作右将军
  又故事诸上书者皆为二封宣帝善之 此一时制霍山之权计后遂行之则失虞廷命纳言之意矣间者匈奴尝有善意至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 史迁作匈奴传深疾徼权纳讇以便偏指人主因以决策建功不深而归本于择任将相假使马邑始祸之时丞相即能为弱翁之纳谏何为有三十馀年兵连不解之患哉
  今郡国守相而在萧墙之内也 此伊周之用心非徒治黄老者所能知汉相识治体无逾弱翁此奏宋李文靖颇得此奏遗意
  臣愚以为阴阳者王事之本而观于先圣 在天为阴阳在人为仁义此深探治本之言但前后所陈却别是一种汉学
  中谒者赵尭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 师古曰髙帝时自有一贡禹也按此赵尧亦非髙帝时为御史大夫者也
  丙吉传吉奏记光曰将军事孝武皇帝至天下幸甚丙公不以文采自曜奏记所言皆合体要真能学诗礼者也
  掾史有罪臧不称职公府不案吏自吉始 因以为故事则奸吏遂无所惩艾矣丙公当宣帝之朝方练群臣核名实不妨时有寛舍可否相济耳
  西曹主吏白欲斥之 续志西曹主府史署用
  召东曹案邉长吏 续志东曹主二千石长吏迁除及军吏
  夏侯胜传长信少府胜独曰不宜为立庙乐 胜此议不愧经生
  为胜素服五日以报师傅之恩 太后犹素服五日则后之为师服者士庶当服小功亦因时而以义起者欤京房传得除用它郡人 欲上下相伺故除用他郡人也
  拜上封事曰辛酉以来令不得乘传奏事者 房封事率如呓语其不足以回主意也决矣
  初淮阳宪王舅张博皆持东与淮阳王 庸鄙之人不可因亲昵而漏言如此 徐立中官也故后独得免房本姓李推律自定为京氏 任臆诬祖以术亡身其始兆矣
  翼奉传二阴并行是以王者忌子卯也二阳并行是以王者吉午酉也 忌子卯吉午酉相对而言翼氏专主二阴二阳与贾氏所云夏殷兴亡异义张氏相刑之说亦失本意
  虚静以待物至 苏子瞻赴定州状本其意
  臣奉窃学齐诗适所习耳 此语实非谦也
  臣又闻未央建章甘泉宫才人各以百数出其过制者 贡禹以前翼奉先言之以太皇太后诰放先帝园宫人处置亦得体 按成帝纪永始四年京师火灾屡降出杜陵诸未尝御者归家去奉奏封事时初元二年已三十五年矣
  国家之费当数代之用 当数代之用即此可以明国祚脩短之数矣功徳薄而福飨已泰未有不败者也李寻传五经六纬尊术显士 言纬者始见于此故张衡谓䜟始哀平
  徳列王道 泰誓孔子取之故云徳列王道
  乆污玉堂之署 汉时待诏于玉堂殿唐时待诏于翰林院至宋以后翰林遂并蒙玉堂之号
  故日将旦至有常节 此亦古书相传之语读之皆有韵
  大司空师丹执政谏争 政当作正执守也
  夫过而不改至皆蠲除之 哀帝此等语尚非亡国之主故获保令终
  赞 此赞在当时与桓谭谏光武不当聴纳䜟记之言相发
  赵广汉传又教吏为缿筒 孟康曰如今官受密事筒也按孟康曹魏时人已有受密事筒则广汉此法历代施用不至于武后始行广汉亦祖王温舒
  广汉为二千石即时伏辜 广汉以廉洁通敏下士为名其天资大抵与张汤相近
  郡中盗贼皆知之 知其根株窟穴所在则可以不烦而理然破柱捜轑非明主在上安可尽行其意耶广汉奏请令长安游徼狱吏秩百石其后百石吏皆差自好不敢枉法妄繋留人 此事特可法
  初大将军霍光秉政至广汉由是侵犯贵戚大臣所居广汉始欲以此自逺于霍氏耳因帝善之而遂以为
  务则谬矣
  司直萧望之劾奏广汉摧辱大臣至下广汉廷尉狱此广汉应得之罪
  威制豪强小民得职 为京兆止此八字诀但勿效赵君私论荣畜诈胁魏相即无患耳非贵戚大臣不可侵犯举天讨皆不行于豪强也
  尹翁归传县县各有记籍自聴其政 必皆自聴此能吏欲为名髙非政体也
  豪强有论罪至扶风大治 此威严之过后陈咸效之而加甚焉
  韩延寿传乃历召郡中长老为吏民行丧嫁娶礼此亦非能吏不可若徒袭伪迹则王莽之治天下矣又置正五长吏辄闻知 置正五长即今保甲之法此贤于尹扶风之以名籍推迹所过抵逺矣故为政不可无法度也 按后书百官志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恶以告其互相检察本汉制也岂必得如长公者为之乃有实效欤
  在东郡三岁令行禁止断狱大减为天下最 扶风以盗贼课为三辅最东郡以断狱大减为天下最能吏将何从
  延寿不得已行县至髙陵至不敢犯 惟不轻出偶㑹此事推诚动之足为表劝若屡屡尝试即儿戏矣此亦兵法中之田单火牛也严诩之为颍川可鉴戒
  延寿代萧望之为左冯翊廪牺官钱放散百馀万广汉犯魏祸由已作韩则直为萧公所䧟矣然胡不少忍之闭阁思过能施之吏民独不可使曲尽归他人乎移殿门禁止望之 严延年传注张晏曰故事有所劾奏并移宫门禁止不得入
  张敞传其治京兆至天子数从之 参赵京兆韩冯翊之意用之处大议时似隽不疑则本治春秋之力也敞闻舜语冬月已尽延命乎 收之是也杀之过矣必反其语则儿戏矣汉人尚气不学率如此
  敞孙竦王莽时至郡守封侯 竦事详莽传及游侠传杜邺传
  王尊传春正月美阳女子告假子不孝吏民惊骇非常之变故于春正月杀之
  后上行幸雍过虢 刘原父曰自长安上雍不过虢过美阳虢字是史氏误按刘说是也尊已转守槐里不为虢令矣
  毋持布鼓过雷门 㑹稽击鼓声闻洛阳乎此流俗妄谈不当引以注史况西汉㑹稽治吴与越何与
  又正月行幸曲䑓皆不敬 此二事不当并言之失轻重矣故御史丞得目为饰成小过也
  尊曰治所公正 师古曰谓司隶官属为治所者尊之也若今谓使人为尚书矣按治所即谓司隶治所非使人尊称
  尊拨剧整乱名将所不及 赵子都威制豪强小民得职王子赣拨剧整乱诛暴禁邪孙宝为京兆尹三岁京师称之然桡于定陵不敢取杜稚季故不得列诸公后也
  王章传章曰非女子所知也 毁石显撃王鳯皆为国家捍御大慝巨奸即免官诛死复何所避果非女子所知也假使徒以巧宦自肥则仲卿亦一朝廷尊贵人矣盖寛饶传方今圣道寖废至则不居其位 四语自切中当时之弊惜其非信而后谏也称引易传不类遂如王生所揣
  上无许史之属 属当读之欲反谓属托也应说是以下文直道而行多雠少与之语求之自见
  诸葛丰传使尚书令尧赐臣丰书曰至顺经术意 元帝若行许章之罚而后以此书赐丰则得之矣今以禁门为邪臣逋薮而空以中和戒奉公之吏是后世所谓和事天子也
  上不许是后所言益不用丰复上书 去其节而不用其言丰当去矣何以复上书为
  郑崇传逆阴者厥极凶短折 逆阴之论惜乎不详尚书令赵昌佞讇请治 大族尤易为人诬构得祸有甚于子游者矣亦赖崇遂死祸止及一家小人欲倾人以自固何所不至
  建武中录旧徳臣以宝孙伉为诸长 宝桡定陵是其㣲过然不附王氏始终一节亦何武鲍宣之俦故建武中录其后也
  母将隆传莽秉政使大司徒孔光但与隆连名奏事隆失于不能争耳乃莽以私怨并中之然此大事岂
  可轻署名其间但以事非由己为苟容乎
  何并传先是林卿杀婢婿 杀其婿而纳以为婢非如师古所云外人与其婢奸者也
  罪在弟身与君律 廷尉典法之官三尺是掌故曰君律
  死虽当得法赙勿受 法赙犹不受则岂肯赋敛送葬为妻子产业计观原渉传让赙显名志节弥坚矣赞然母将污于冀州 母将之事本非其罪然名则难解也故止曰污
  萧望之传望之以为乌孙绝域信其美言万里结婚非长策也 望之所论邉事皆守文时长算逺计不可忽之为迂
  望之以为单于非正朔所加天子采之 观王莽以易玺启衅自知望之所见之深长非宣帝天资绝出不能采用 春秋榖梁传曰贯之盟管仲曰江黄逺齐而近楚楚为利之国也若伐而不能救则无以宗诸侯矣事虽殊意则同
  盖闻五帝三王赞谒称臣而不名 大哉此诏以五帝三王为师而不惟乃曽祖之法可谓谦而弥光矣望之以为中书政本白欲更置士人 此诚急务然发之太骤人主未能真见其失持疑不断小人迫而合以谋我反为所挤而事终不成矣故孟子欲定国必先格君心也
  出刘更生为宗正望之堪数荐名儒茂才以备谏官㑹稽郑朋阴欲附望之 人不易知遽求推贤进士之名不深察历试则必有小人杂出其间内相攻矣一更生人得出之于外亦何暇于数荐哉
  云者好节士劝望之自裁至竟饮鸩自杀 如使不死就狱㳟显其遂已乎徒举生平而尽弃之耳朱云之劝未可云非望之之失在主意未坚教子上书自速群小致死于我也
  冯奉世传少府萧望之独以奉世奉使有指奉世不宜受封 望之之议正论也但奉世因莎车攻劫南道发兵攻㧞之以解危难非要功生事可比封之足为后法不可以不权其事势也 若莎车不㧞则鄯善以西皆绝不通所送大宛诸国客何以得达是矫制发兵正以全使指也 奉世似当与傅郑诸人合传以诸子皆有名迹野王又不可附之外戚传中故特立此传也野王在位多举野王至以昭仪兄故也 野王为石显所间故不得为三公当以佞幸传叅观之帝之引嫌显所教也
  参字叔平学通尚书甚可观也 冯氏父子兄弟各通一经独少礼耳而叔平复恂恂可观得礼意矣宣元六王传楚孝王嚣子纡嗣王莽时绝立为天子纡子般后书有传范氏称自嚣至般积累仁义世有
  名节而纡尤慈笃般子恺复以让爵显盖宣帝有功徳于民而元帝以后国统三绝其馀庆在楚矣
  中山哀王竟无子绝太后归居外家戎氏 既立为国君则不当殇矣乃不为置后使其母归居外家失礼甚矣岂当时谬引子卒夫人姜氏归于齐之文耶
  定陶共王康上以太子奉大宗后不得顾私亲徙定陶王景为信都王云 杨廷和不知先为兴王立后故启异日纷纭若成帝已有此举哀帝复蔑大宗而顾私亲且徙景封其悖甚矣宜享国之不永也
  中山孝王兴御史大夫孔光以为尚书有殷及王兄终弟及 师古注谓兄死以弟代立非父子相继故言及按公羊曰臣子一例也及谓次第及之然未尝不如父子相继之礼三纲五常三代相因周如是则殷亦如是颜注惑于后儒之说耳
  太皇太后以帝为成帝后故立东平思王孙桃乡顷侯子成都为中山王奉孝王后 此孔光知太后王氏追怨哀帝遂不复主及王之议使哀帝绝嗣也
  匡衡传臣闻治乱安危之机正家而天下定矣 衡为少傅数年乃迁光禄勲时建昭元年也则上此疏时在初元三四年间按宣帝不好儒术任用法律而中书宦者用事元帝初立萧望之周堪以师傅受遗辅政选白刘更生金敞拾遗左右四人同心谋议劝道以古制多所欲匡正以中书政本欲更置士人中书令宏㳟石显与车骑将军史髙表里常独持故事不从望之等初元二年十二月遂谮望之令自杀堪更生等皆废衡本因史髙进此疏所谓遵制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功者盖与髙显等阴为唱和务坚帝以率由宣帝故事所谓释乐成之业虚为纷纷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皆以杜塞堪更生复进之路如得其情虽夷之诵六艺以文奸言可也后条言慎妃后别适长则以身为师傅祸福共之石显又常拥佑太子髙子丹帝命䕶太子家故衡敢以为言且两事并陈聴者尤不之疑耳
  孔光传莽以光为旧相名儒令上之 细寻莽传当元始初政非光为言则莽犹不能必得之于元后也逾耆之叟甥舅相与雷同以助成莽之声势死何面目见先圣乎
  光常称疾固称疾辞位 莽之即真王舜刘歆未尝不内惧甄丰不恱觉而见诛失之于始即忧惧孰可解免输人宗社之罪哉
  马宫传本姓马矢宫仕学称马氏云 宫与平晏事莽尤儒之贱者 著此以别于他马如执金吾马适建奉使马宏之属马适亦两字姓王莽传有巨鹿男子马适求
  赞彼以古人之迹见绳 古人之迹谓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薛宣传大率咎在部刺史至未必不由此也 五舅封侯黄雾四塞而宣懐王凤一荐之徳辄以部刺史举错烦苛当嘉气尚凝之咎虽所言似在职任所总实奸之大者罪在谷永杜钦先也
  初宣有两弟明脩皆是廷尉 中丞议是也
  朱博传常令属县各用其豪桀为大吏至以是豪强慹服 此于今齐俗尤宜然非徤吏恶能利其衔策哉部掾以下亦可用渐尽其馀矣 以未获三人责部掾以下也今法获贼过半即免处分王卿之负可以释矣三尺律令人事出其中 二语得律意矣
  议者多以为古今异制无益于治乱 王莽苏绰宋神宗皆昧此理然吾家汜乡君公谓不可以丞相独兼三公之事则可采也
  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 按颜氏家训文章篇野乌当作野鸟
  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置刺史如故 罢刺史而置州牧东汉遂以此亡非特功效陵夷也子元议是当合后书百官志注中刘昭语观之
  故事居部九岁咸劝功乐进 每岁尽诣京都奏事则天下之情上通居部九岁则所部利病周知中兴以后但因计吏不复自诣京师与天子隔逺权寄轻矣翟方进传为朔方刺史再三奏事迁为丞相司直是有异材功效著者辄登擢不必满九岁限也吾家汜乡侯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刺史五岁入为丞相司直前此则黄霸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刺史三岁迁颍川太守
  然好乐士大夫然终用败 子元快吏赵京兆尹扶风之亚少而与萧陈结交慕用为侠未有不致败者况位逾其量乎
  博曰已许孔乡侯有指请皆免为庶人 子元为相犹行匹夫然诺又不审其事之邪正并奏汜乡武诡谲罔上哀哉为大臣可不闻圣人道耶彼徒内计上顺东朝之指撃排放废之臣可以万全必得岂知哀帝亦欲自𭣄威福之权一朝见疑凡彼所谓利者即所以为害者也是故不恤身后之名者常速及身之祸哀哉赞又见孝成之世博亦然哉 赞得其隐如王凤之䧟王商废冯野王是也
  翟方进传窃闻政令甚明其后少㢮威严 此即丙吉所以戒魏相者然居官则死其职使豪强不戢小民无告虽致宰相何取焉况亦有命耶
  及后母终不敢逾国家之制 后书安帝纪元初三年初聴大臣二千石刾史行三年䘮注云文帝遗诏以日易月于后大臣遂以为常至此复遵古制方进之事是其徴也
  方进知能有馀以固其位 翟子威心术亦朱子元俦也儒雅过之吏事不及居相位九岁挟私报复剥䘮元气足以感召灾变卒坐自杀非不幸也
  奏请一切増赋变更无常 此又其祸之及民者为诏书中已详故史家不重叙
  上秘之礼赐异于他相故事 以方进塞变故秘之而加殊礼也
  摄皇帝若曰大诰道 应劭曰言以大道告于诸侯以下也按道书作猷当训为言非大道之谓
  天亦惟劳我民 师古注言天欲抚劳我众劳音来到反按劳当读如字书曰天亦惟用勤毖我民也
  信父故东平王云后云竟坐大逆诛死 莽以义等传檄郡国言其鸩弑孝平皇帝故反以此言诬信父云莽于是自谓大得天人之助至其年十二月遂即真矣史家书此以终义之事其予义至矣
  谷永传帅举直言 作师举为是
  绝郤不享之义 义当作仪
  诚敕正左右齐栗之臣 齐当读侧加反
  百官盘互 师古注互字或作牙按互古字作㸦与牙不同颜后解颇乖小学
  是则车骑将军秉政雍容于内而至戚贤舅执管龠于外也 此语直构㑹平阿宜车骑之终身不平也抑损椒房玉堂之盛宠 时嬖幸小人亦有参错于玉堂待诏之中者故并举椒房玉堂言之
  杜邺传吉子竦又幼孤从邺学问亦著于世尤长小学按郊祀志吉父敞好古文字辨羙阳鼎所刻款识吉
  盖傅其家学也
  何武传迁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刺史州中清平 敬待二千石之效王嘉传中详之西京部刺史莫如君公之莅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者此后世监郡所当法也
  莽从弟成都侯王邑为侍中太后竟自用莽为大司马 莽之矫伪自哀帝时已发露矣而举朝犹承顺元后之指同声举之君公为令免归王音实举方正为守免归王根复荐得征至安危之际独守亲疏相错之议不肯为王氏用所以为贞臣也
  不宜令异姓大臣持权 师古注异姓谓非宗室及外戚按非宗室及外戚则泛指异姓下文禄与君公不当互相举矣周礼司仪注异姓婚姻也庶姓无亲者也南阳彭伟杜公子 彭杜亦赖不附莽而传称至今王嘉传加食邑千一百户 按朱博传云故事封丞相不满千户此千一百户故云加
  于是嘉与御史大夫贾延上封事言思报厚恩也按哀帝使晏先持诏书示嘉延正欲丞相御史分封贤之谤耳二人不正言其不可而教以延问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则是又欲诿过于下贤犹在可封之数特大臣不肯为天子任其咎也其何以卒夺之哉
  是公卿股肱莫能悉心务聪明以销厌未萌之故 嘉当以此时被责乞骸骨去矣
  制诏免相等皆为庶人臣窃为朝廷惜此三人 此三人当俟事稍白乃徐为言
  师丹传丹议独曰圣王制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此议真天理人情之至附之经可也
  太皇太后诏大司徒大司空曰夫褎有徳封丹为义阳侯 此诏文自当理不以莽废
  义门读书记卷十九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传正皇天之清则兮度后土之方贞 师古注此乃雄自论已心所履行取法天地耳非也盖谓遭汉之隆天清地寜非若原之天轨不辟也
  凤皇翔于蓬陼兮岂鴐鹅之能捷 蓬陼蓬藋杂生之洲渚言不能捷于鴐鹅也捷速也当以上下语脉例之徒恐鷤䳏之将鸣兮顾先百草为不芳 师古注言终以自沉何惜芳草而忧鷤䳏非也言何为畏其将鸣先自陨吾芳耶
  昔仲尼之去鲁兮何必湘渊与涛瀬 言进退去就自有中道孔子不用于季桓子则去及康子召之则归屈子亦可去可归不当必期自沉也与前折衷重华之语相应
  孝成帝时客有荐雄文似相如者奏甘泉赋以风客谓王音据文选注此客字指蜀人杨庄但雄所与刘歆书疑非真耳 按成帝纪永始二年春正月王音薨三年冬十月皇太后诏有司复甘泉秦畤汾阴后土诸祠则雄虽尝为音门下史及荐之待诏又别一人故自序曰客赞误
  相与齐乎阳灵之宫 齐当作侧加切
  故遂推而隆之党鬼神可也 赋家之心当以子云此言思之无非六义之风非苟为夸饰也其或本颂功徳而反事侈靡淫而非则是司马班扬之罪人矣参天地而独立兮廓荡荡其亡双 此状登华之峻非如师古注所云合徳
  𫎇公先驱 文选注如淳曰𫎇公髦头也晋灼曰此多说天子事如说是则此注中孟说为长
  及至获夷之徒 二刘以为乌获夷羿说胜服䖍但此下更有羿氏控弦之文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卷二十>
  入洞穴 洞穴即具区之洞庭穴潜行地底无所不通谓之地脉李善引郭璞山海经注得之
  炎炎者灭自守者身全 此言丁传董贤方将颠仆何足慕也
  赞以为经莫大于易作四赋 观此可知方言非子云作
  雄素不与事 四字可以核子云之真矣
  年七十一天凤五年卒 自莽居摄至此凡十三年子云之节有惭龚生然夷之刘歆则失其平矣宋贤抑扬之论几于夷跖要不若孟坚此赞真实录也
  若使遭遇时君更阅贤知为所称善则必度越诸子矣安溪师云至韩文公司马温公曾王诸公之论出而
  谭之言果验矣按推重始于张平子
  儒林传所闻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 颜注以所闻令相长丞为句今按史记闻下有一者字自当属上出入不悖为句也
  而请诸能称者 史记作而请诸不称者罚是谓罢其受业太常又请行不帅教之罚也若仅为弟子则太常自择二千石令与计偕何奏请之有
  施雠鲁伯授太山毛莫如少路 厚斋云宋景文公引萧该音义按风俗通姓氏篇混沌氏太昊之良佐汉有屯莫如为常山太守则此莫如姓非毛应作屯字音徒本反
  伏生伏生教济南张生及欧阳生 伏生既以教张生欧阳生欧阳生又授儿寛则鼂大夫所不知者虽十二三其弟子固有明之者今文难通非以女子传言故失之也
  欧阳生寛又受业孔安国 倪寛受今文于安国古文之学自授都尉朝也
  孔氏有古文尚书孔安国以今文字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 起其家似谓别起家法司马贞云起者谓起发以出也则当属下逸书读
  孟卿由是礼有大戴小戴庆氏之学 此所传戴氏礼皆谓仪礼十七篇
  循吏传汉兴之初称中兴焉 纪吏治行推本君相识其本矣
  文翁数岁蜀生皆成就还归比齐鲁焉 假使文翁未久辄罢蜀生学成而归孰奖劝之乎吏非久任无以责成功也
  王成或对言前胶东相成伪自增加以䝉显赏是后俗吏多为虚名云 宣帝褎成即燕昭事隗之意史家并书此语以窒元始以后上下相𫎇之弊黄霸篇详著张敞奏无非此指务在可否相济足为后法也
  黄霸冯翊以霸入财为官不署右职 霸天材自当绝人然为良吏受尚书未必不自不署右职激发成就之也
  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罚痛绳其下 武帝承文景之馀泽故天之报虐也在戾太子史皇孙之凶终光怨异已而因峻刑身殁而族赤人其可多杀哉
  京兆尹张敞舍鹖雀如敞指意 为相而复以兴化致瑞自予不亦逼君耶此非若郡守逺且卑无所嫌也故敞言一入即使侍中临饬计吏不为丞相地耳霸徒知昔者以是褒赏乃欲屡试亦愚而不学哉
  又乐陵侯史髙以霸为首 霸为相功名固损于治郡时然宣帝所以任之者不越治郡之务其见待不如丙魏亦逺矣明察之主既久于位事无不习胥欲自揽威权大臣又皆后出新进岂复能虚已以听哉 举太尉非越职丞相事无不统也此宣帝失言但髙非其人霸受责而人不之恨耳
  霸死后乐陵侯髙竟为大司马 史著此者见宣帝必欲恩自己出故霸死始用髙以实将相之官朕之任焉之语颜注谓其适事宜知其一也
  龚遂王生曰天子即问君何以治渤海天子说其有譲 说其有让者宣帝之器浅也然厉精图治与良二千石共致于政平讼理元成以下能之乎是虽谓皆圣主之徳奚愧哉
  召信臣奏请上林诸离逺宫馆稀幸御者勿复缮治共张 成帝建始元年秋罢上林宫馆希御幸者二十五所此用信臣所请非贡公事也
  信臣年老以官卒 按百官表徙中少府
  酷吏传郅都至则诛瞷氏首恶馀皆股栗 仅诛首恶法之正也史记诛字作族灭此都所以为酷耳本文首恶乃谓一郡之首恶非指一家
  匈奴患之乃中都以汉法 史记云窦太后乃竟中都以汉法今去四字似都为匈奴所间矣
  周阳由汲黯为忮而由弃市 汲君子司马巧宦皆度外畜由使稔其骄恣终遇申屠凶徳相挺为二子笑矣
  赵禹亦不覆案求官属阴罪以寿卒于家 不覆案求阴罪晚节独以缓名为平此禹独以寿卒也 景帝时贼深者至武帝中为平感叹于民生之不幸深矣义纵杨可方受告缗纵以为此乱民部吏捕其为可使者 捕其为可使者即以气陵之败壊其功之智非能为民也
  王温舒择郡中豪亦灭宗 此张子髙朱子元尹子心所祖然此可施之一郡发起耳目王莽当天下土崩乃欲窃用此术责效原渉使渉亦何所施其技哉其时两弟及两婚家而王温舒罪至同时而五族乎此史家之以叙为断也
  杨仆敕责杨仆书 此自当在东越传中杂此非史法也
  咸宣诸部都尉 部都尉史记作辅百官表有左右京辅都尉属中尉当从史记
  田广明上封不害为当涂侯徳轑阳侯昌蒲侯 按魏不害封当涂侯表云以捕反者淮阳胡倩侯与此互异苏昌以捕反者故越王子邹起侯亦必公孙勇之党而此略也
  田延年 子宾以墨败虽任刑罚以入酷吏则过严延年昔韩卢之取莵也上观下获不甚多杀 此谓宣帝虽尚法律然欲民无叹息愁恨之心非以多杀为能者也
  尹赏红阳长仲兄弟 元后传红阳侯立父子臧匿奸猾亡命宾客为群盗成帝使尚书责问司隶校尉京兆尹阿纵则师古注中后一说是也
  安所求子死桓东少年场 古诗结客少年场本此盖所以为戒也
  赞虽酷称其位矣 称其位者归咎于任之者也本马迁之微辞
  货殖传师史雒阳街居在齐秦楚赵之中 街居当如孟说作街巷居民在中则小颜注居在诸国之中为优然以为要冲之所若大街衢疏矣
  任氏善富者数世 善字当从史记属上为读下文然字乃可结上更起颜注非也司马贞曰谓买物必取贵而善者不争贱价也
  故秦杨以田农而甲一州 田宅隃制六条所取汉法严安得容此孟康注非也史记曰田农拙业而秦杨以盖一州不过言其因力田而致富甲一州耳以下数句例之自明
  又况掘冡搏掩 史记曰博戏恶业也而桓发用之富则搏字当为博如师古后说也
  游侠传自与杀身成名若季路仇牧死而不悔也 此言游侠谬托季路仇牧非班生以季路仇牧为可少也华峤失其本意讥以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羙疏矣哉唯成帝时外家王氏宾客为盛 王氏用其谋议卒以代汉然则孝武切齿不亦宜乎
  萭章石君家破萭氏反当以为福耶 此亦所以避祸也
  楼䕶䕶假贷一日散百金之费 此即楼䕶先假贷将以遗宗族耳颜注稍纡回
  陈遵初遵为河南太守臣请皆免 遵以雄处莽代酒亦有托而逃者也然此奏不以崇废如遵者不亟弹治嵇阮之祸岂待晋哉
  原渉天下殷富以定产业 容其受亦所以劝廉渉自以为前让南阳赙送周阁重门 巨先能知守身之为孝则无此得已不已之举
  佞幸传淳于长其爱幸不及富平侯张放放常与上卧起俱为微行出入 放事附见张汤传后不入佞幸者以张纯复显于建武中也然不掩其恶所以不失为良史
  董贤初丞相孔光为御史大夫立拜光两兄子为谏大夫常侍 宁为王嘉死毋为孔光生何堪经史家如此描画贻笑千载乎
  即日贤与妻皆自杀家惶恐夜葬 周礼司烜氏注司烜掌明竁则罪人夜葬欤疏云以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既令掌之则罪人夜葬可知故曾子问云见星而行者惟罪人是夜葬之事也
  翼奸以获封侯 翼奸谓辅翼孙宠息夫躬也
  贤所厚吏沛朱诩以它罪击杀诩 朱诩可配云敞惜乎所事非人汉人尚气而不知义者多也
  匈奴传自代并阴山下至髙阙为塞而置云中雁门代郡 自代至阴山慿崄为塞故赵独不筑长城
  秋马肥大㑹蹛林 师古注鲜卑之俗自古相传秋天之祭无林木者尚竖柳枝众骑驰绕三周乃止此其遗法按金源有射柳但不于秋而于夏五月
  小者轧 轧之义似当从如淳说
  于是冒顿阳败走见其羸弱 即上所谓善为诱兵以包敌此盖冒顿所长也
  迺为书使使遗髙后曰以奉常驾 嫚书报书详载此传中固不为失体然不若史记直削去之也
  其三年夏匈奴右贤王入居河南地为寇 前此匈奴复得阳山北假地至是乃入居河南地故十四年单于合十四万众大入遂至彭阳也
  于是文帝以中尉周舍以备胡寇 此専以备右贤王也及置朔方开河西四郡则无事此矣
  于是汉使三将军军屯北地汉兵亦罢 文帝大发兵者再终不逺追出塞
  其明年卫青复出云中以西筑朔方 大军击其西出匈奴不意汉都长安既取河南地则隔绝天险安有㷭火通甘泉之患哉
  其明年春汉遣卫青将六将军十馀万人出朔方髙阙再西卫青传云大行李息岸头侯张次公为将军俱
  出右北平以牵缀其东也
  其明年春汉复遣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十馀万骑仍再出定襄数百里击匈奴 复遣大军直单于庭北出信教单于益北绝幕以诱罢汉兵徼极而取之 此后匈奴计不出此
  明年春汉使票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耆山千馀里 遣票骑击其西春小尝之夏大发兵
  汉使博望侯及李将军广出右北平击匈奴左贤王两将军击其东
  汉使票骑将军迎之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降汉凡四万馀人 票骑再西前斩三万级此复降四万人右王不能军矣后出代攻左王得首虏亦七万馀人左王不能军矣冒顿之盛控弦之士三十馀万于是几耗其种之半伟矣哉
  令大将军青票骑将军去病中分军大将军出定襄票骑将军出代咸约绝幕击匈奴昆邪来降则西方无复丐奴故两军皆东大将军遇单于票骑直左贤王也北至寘颜山赵信城而还 直北
  票骑之出代二千馀里与左王接战汉兵得胡首虏凡七万馀人左王将皆遁走 迤而东先解右肩复断左臂皆票骑之为也
  而单于终不肯为寇于汉边休养士马习射猎 匈奴犹休养士马汉计顾出其下乎使汉武当卫霍大举之后即有轮台之悔复修文景之政则六月之雅继羙三代矣
  其明年汉使贰师将军将三万骑出酒泉不利引归匈奴益远徙则汉兵先疲极于寒苦无水草之地兵
  食亦不能尽达不致人而致于人宜乎其无功也迺更谋归汉使不降者苏武马宏等 马宏姓名赖此传不没
  明年匈奴发左右部二万骑为四队汉无所失亡自马邑启衅以来汉之得䇿未有如此役者
  右贤王犁污王四千骑分三队大破之 二万骑分四队犹以势分力弱为汉所败况分四千骑为三队乎匈奴既数困国中亦无一知兵者宜其渐为汉所臣服也
  使长其众居右地 右地疑作左地
  郎中侯应论邉事状 十条一字不可遗忘侯应材未减朝错也
  莽将严尤谏曰且以创艾胡虏 贾让治河严尤御胡所陈三䇿皆百代之龟鉴五难字字洞见兵势与侯应论邉备不可罢足以匹敌合之赵充国金城留屯便宜十二事略尽制御外夷要务矣 蔡邕议鲜卑事云守边之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前贤重之如此
  赞 该本末见表里立论如此真良史矣
  夫赋敛行赂不足以当三军之费 后世议和议款不出此一语
  是以圣王禽兽畜之盖圣王制御蛮夷之常道也严尤三䇿皆包于数语之中
  两粤传赵佗其众半羸 史记作其西瓯骆祼国则羸者裸之讹也颜注非
  且先王言事天子亡国之势也 钱俶恨不早闻斯言然天子其肯但已乎故曰日月出爝火息
  无诸揺姓驺氏 史记注徐广曰驺一作骆然则瓯骆之名其以此乎
  王闽中故地都冶 按朱育传汉灭东越以为冶冶之为县在国灭之后又其民尽徙故领于会稽之东部都尉史因后日之名书之
  朝鲜传自始燕时尝略属真番朝鲜为置吏筑障 箕子之后已灭于燕矣
  使驭刺杀送何者朝鲜禆王长 渉何多事误边计当以为戒
  赞三方之开皆自好事之臣 此已为隋炀帝唐太宗窒其流矣
  西域传西夜国王号子合王 后书云西夜国一名漂沙汉书中误云西夜子合是一国今各自有王
  乌孙国遣使者至乌孙先迎取聘 先迎取聘则是贪得其马骡矣此举辱国莫大焉
  舍上林中学乌孙言 先是细君以语言不通而悲愁故学乌孙言而后遣嫁也
  遣使者案行表 沟洫志令齐人水工徐伯表注谓表记之今之竖标是
  虽不指为汉合于讨贼奏以为坚守都尉 因而旌之则恩威皆归于汉
  自乌孙分立两昆弥后汉用忧劳且无宁歳 乌孙之事以萧望之议为当史家终书此语为诫深矣
  赞 通西域城郭诸国与收河南地置朔方郡及开河西酒泉之地不同乃听一时浮说劳敝中国而无实效者也此赞亦洞悉备边长计当与匈奴传赞并书御屏唐太宗不熟复之耳
  是以末年遂弃轮台之地而下哀痛之诏岂非仁圣之所悔哉 其去隋炀帝盖一间耳特飬民五世徳泽深厚非杨氏篡盗得国以峻刑强劫天下可比武帝天资尚异炀帝之愚愎赖有晚节之悔故汉存而隋亡然史家备书之亦足以为万世炯鉴矣
  虽属匈奴不相亲附亦何以尚兹 起处乃叙当时庙算之误至此孟坚始断以已意而言光武所以得异于孝武所以失示后人当谨守此意勿复蹈前汉覆辙也
  外戚传孝惠张皇后以公主女配帝为皇后 楚成无别是以不没汉承秦后有夷风焉妻其自出
  少帝恒山淮南济川王皆以非孝惠子诛独置孝惠皇后 按前所立者自吕后时已幽死此云少帝恒山即恒山王一人吕禄女亦并诛故云独置孝惠皇后孝武卫皇后帝起更衣子夫侍尚衣轩中得幸 师古曰轩谓轩车按长廊有窗而周回者曰轩此轩中盖屋也岂有帝方宴饮时上车更衣者乎
  孝武李夫人大将军霍光縁上雅意以李夫人配食何不用钩弋乃使倡祔庙乎汉大臣寡学至此
  饰新宫以延贮兮 新宫即设帷帐也
  孝昭上官皇后有诏外人侍长主 诏使侍主故燕王旦得为请爵号此霍光不学失之始也
  后年十四五云立孝宣帝 观废昌邑时言动后亦明智夙成信昭帝之匹也
  宣帝即位为太皇太后 元讹为宣当如刘原父说孝宣霍皇后上亦宠之昌成君者为平恩侯 宣帝深沉如此
  孝元王皇后家凡十侯 按元后传云后又封太后姊子淳于长为定陵侯王氏亲属侯者凡十人则师古注中后说是
  孝成赵皇后封御史中丞印 御史中丞在殿中兰台周礼小宰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凡宫之紏禁郑氏曰若今御史中丞盖汉宫中事皆御史中丞所掌故用其印封
  事不当时固争此臣所深痛也 但当申明数语如王尊之劾匡衡耳 尊号已定谓赵氏已称太后孝元冯昭仪数祷祠解 解禳而解之也师古音懈非张由以先告徙合浦云 平帝初立但罪张由史立不闻追复宜乡爵邑及孝王后中山太后之号盖以王氏自凤废野王与冯氏亦有怨故也使宜乡侯平帝时尚在必为莽所深畏亦夷灭之不能一刻缓矣
  中山卫姬莽欲颛国权惩丁傅行事 惩丁傅者太后之意假以颛国权者莽之私其后莽不惜一宇益坚太后委仗尽夷卫氏而孝平遂在莽股掌之内无所忌矣又令共王祭祀绝废 谓徙定陶王景为信都王也元后传孝元皇后王莽之姑也 独提王莽起笔力髙以太后崩后十年汉兵诛莽为全传首尾闗键
  时太后从弟长乐卫尉宏子侍中音独侧听具知章言以语凤 音语凤此人之情也劝之以退而不贪副相之宠则庶乎君子矣
  初谭倨不肯事凤而音敬凤卑恭如子 凤宗子也音可以傲乎谭本庶孽縁恩泽得封倨不事长内行先衰使得秉政必凌侮同列结怨天下先丁傅而败矣史家之言固不可徒知其一也虽然音敬凤不为非若音子舜之于莽则又昧弑父与君亦不从也之义
  谏大夫杨宣上封事 杨宣之言固属妇人之仁然使哀帝不任董贤仓卒之际王氏无以乘时窃柄则留一二人以娯东宫何尝非厚道哉
  协于新室故交代之际 室字疑衍 宋祁曰熙宁监本作协于新淳化本作新室按此黄氏麻沙本所载然宋景文公卒于仁宗时遗奏请择宗室为匕鬯之主安得见熙宁监本耶姑存此说以见宋本固有与予意同者矣
  立少子丹为中山太守 后书王丹别是一人
  王莽传 后汉张衡以为王莽本传但应载篡事而已至于编年月纪灾祥宜为元后本纪此说非也居摄以后莽不复禀承元后非产禄当吕后之时可比若元始五年以内虽曰元后临朝政由莽出然平帝非子宏等可比遽以元后著纪又夺汉太速唯云更始居位人无异望光武初为其将然后即真宜以更始之号建于光武之初斯则为编年之史者当参取焉孟坚于律历志大书更始帝于光武之前固已不没其实矣然更始仓猝本因伯升光武之资光武非假更始之爵位士马以立基本昆阳既摧百万之众三辅响应诛莽而迎更始更始不克负荷以致赤睂复乱故都焚荡园陵残毁光武绥辑河北辞不赴征卒能兴复炎祚为克家之子以髙文为重则不得不贰于更始可以告诸皇天后土无惭徳也
  使迎中山王奉成帝后是为孝平皇帝 莽辄敢不为哀帝置后而以孝平上继成帝群公于此时无能折奸臣之萌者何怪其驯至于摄位即真废汉为新也安后复征召之 安后谓国家少安之后师古注安犹徐也恐非
  其令公奉舍人赏赐皆倍故百姓家给人足 内使上自群公下而舍人皆知附莽为利乃复益树党使四海皆颂慕之
  上尊宗庙无所不施 上尊宗庙谓奏尊元帝庙为髙宗以謟惑太后下施恩泽以明自言愿须百姓家给非空言饰让示信众庶也
  莽欲以虚名说太后爱身为国 太后亦与莽俱化共相为伪
  莽复自白宜博选众女 与前受安汉公号同术藉假遗诏其不难矣 八句又虚设丁傅董贤不然之罪以张大莽功遂诬往冤者言平帝必因冯太后故不得立也
  晏平仲不受辅齐之封 左氏春秋传襄二十八年齐庆氏亡与晏子𨚍殿其鄙六十不受
  使者迫守皆自杀死者以百数海内震焉 先以恩结复以威震
  平作二旬 书庶殷平作字当为㔻也
  元始五年五月庚寅九命之钖策 潘朂九钖文合竦奏与此䇿为之
  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 通梁汉道者即莽所为颜前说是也第不当并举在宜庆二州界者耳刘奉世尽非之又误
  泉陵侯刘庆上书宜如庆言 居摄之请发于平帝当阳之日然则帝虽幼而常年被疾其见鸩于莽无可疑者
  莽征明礼者宗伯凤等与定天下吏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 虽曰欺伪然臣为君服丧三年唯元始后尝议行之矣
  太保舜谓太后事已如此无可奈何沮之力不能止至此遂明目张胆扼孤儿寡妇之吭而夺之
  以武功县为安汉公采地 武功县曰汉光邑光武皇帝受命中兴之祥
  三月己丑立宣帝元孙婴为皇太子号曰孺子 先为摄皇帝而后立婴不复令有君臣之分也又止立为皇太子不正其君之名则予夺惟莽也
  安众侯刘崇与相张绍谋曰海内必和 创举大义者自长沙之后卒归舂陵天命之矣
  遣王邑孙建等八将军击义分屯诸闗守阸塞 不遽与战窃用蓨侯制呉楚之䇿也
  莽母功显君死意不在哀令太后诏议其服 自古权奸贪位夺情自王莽始前朝罗彛正赵汝师之流不知曾引以为戒否
  漏刻以百二十为度 亦用夏贺良伪书也
  莽至髙庙拜受金匮神嬗 莽欲即真亦何事此盖乱贼之尤鄙晻者后又求兴盛以实之致丰歆羞与等列腹心先败不待于地皇四年董忠王渉之谋也
  以十二月朔癸酉为建国元年正月之朔 魏曹睿景初元年改用建丑之月为正凡三年而子芳嗣魏位改元正始复用建寅之月为正虽以睿忌日在正月为辞其亦以莽尝自谓代汉得地统中觉而改耶
  莽策群司曰 凡诵莽及莽䇿命群下之辞皆可从刋削固不免于记繁志寡也
  徳祥发于汉三七九世之后 孝惠孝文为一世哀平为一世苏林注谓九天子非也
  五威将乘乾文车服饰甚伟 莽侈然逺追唐虞而五威服饰称名则三苖之妖诞矣
  拜爵王庭谢恩私门者禄去公室政从亡矣 莽深畏备其下故有第六条
  初设六筦之令乘传督酒利 莽即真一年后当四方无虞而桑孔壹切茍且丐夺之政已无所不用其何以久
  初甄丰刘歆王舜为莽腹心皆驿车载其尸传致云诸人之始止以不能得之太后故借附莽以速化一
  时利合耳实亦何甘为莽北面不知大权既尽入莽手诸人安能禁其篡夺一朝隙开还自相屠生为叛贼死为愚鬼始不以正何望有终哉
  先是莽恐河决故遂不堤塞 莽事事期以利已故百姓不附
  以新为心后又改心为信 此古音信与新同之证予以二月建寅之节行巡狩之礼行巡狩之礼 莽至明堂犹横摉五日况肯出行万里耶皆虚为此文以示坠典无所不举又借臣下之言辍行仍言天凤七年当出上下相䝉益彰奸伪而乃有愚蔽之甚私喜其术者此南北五代所以多故也
  州长各一人 州长凖周官与前州牧凖虞书者不同刘奉世以为衍州字者误也故下文亦称六州
  诚恐一旦不保中室 中室即前王路堂后阁更衣中室也时临出在外第故云不保中室旧说则李奇犹近之
  夫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 四语盖古有是言而莽引之不谓宋人复从而祖述不已也更始将军史谌将度渭桥皆散走谌空还 史谌其后妻之父故莽信而使将不明其能战与否也
  时莽绀袀服 袀是戎服与均同杜预云戎事上下同服按地皇元年莽令郎从官皆衣绛当嫌汉家尚赤故其服独止为绀也
  叙传楚人谓虎班其子以为号 师古曰子文之子斗班亦为楚令尹按春秋传作般与班同非杀令尹子元之申公鬬班也
  沈湎于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号式謼大雅所以流连也 沈𭰫二语对引满举白式号二语对谈笑大噱庆未得其云已 师古注庆发语辞又云人之馀庆资以积善三行之内前后异解
  若𦙍彭而偕老兮诉来哲以通情 谓死而不朽不啻彭老之寿可以俟百世后之人也注非
  宾戏 此文更简十之三使不徒以词胜则起人意矣时暗而久章者君子之真也 此本礼记中庸篇暗然而日章也注非
  述髙纪罔漏于楚 谓陈胜项梁首难遂并起亡秦也师古注谓髙祖漏楚之罔迂谬甚矣
  项氏畔换 注中孟说是
  述惠纪髙后纪罔顾天显 谓杀三赵王及燕王也述元纪优繇亮直 师古曰亮直谓朱云也按朱云事在成帝时注误
  述成纪孝成煌煌如圭如璋 徒称其仪貎则爽徳可知也
  述沟洫志商竭周移北亡八支 此叙独谓九河之亡在秦汉之间其说近之
  述郦陆朱娄叔孙传礼义是创 义疑作仪
  述景十三王传承文之庆 长沙之后光武中兴中山之后昭烈分鼎皆文之庆也
  述赵充国辛庆忌传营平皤皤立功立论 言其言并可为万古法也
  述魏相丙吉传天诱其衷庆流苖裔 言吉之保全宣帝天启之也
  述盖诸葛刘郑母将孙何传宝曲定陵并有立志 有立志谓不挠于锺廷尉锺威不入关卒收之非若宝之言及杜稚季而气索也
  述萧望之传见踬石许 见踬于石显史高耳许字乃不经校勘之过或本史字传写讹
  述宣元六王传楚孝恶疾 冯昭仪传注中言平帝幼被眚病不谓楚王嚣也注非
  昭而不穆 谓哀平皆后成帝不相传世
  述西域传总督城郭 总督二字本此故前代惟边境乃称之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一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光武帝纪且王莽败亡已兆天下方乱遂与定谋 若败亡未兆而先之则徒为刘信翟义矣
  十月与李通从弟轶等起于宛 起宛书月
  更始元年正月甲子朔汉军复与甄阜梁邱赐战于沘水西大破之斩阜赐 光武纪中大书更始元年缘莽既破灭光武又未建号不书更始事无所系故也 阜赐死汉帝立莽乃惧故皆书日
  初光武为舂陵侯家讼逋租于尤 注所引东观记壬寅前书作乙未朱福即朱祜
  光武笑而起 诸将无识不穷迫争之无益也故笑而起
  寻邑自以为功在漏刻意气甚逸 以骄惰当必死六月己卯 昆阳一战光武王业所基书日
  寻邑亦遣兵数千合战光武奔之 偏败众携故急奔之
  九月庚戌三辅豪杰共诛王莽 莽诛乃复汉所始书日
  十月持节北度河 北度河书月
  二年郞遣将倪宏刘奉率数万人救巨鹿光武迎战于南䜌 通典唐巨鹿汉南䜌地汉巨鹿县今平鄕也五月甲辰㧞其城诛王郞 诛王郞则河北定光武始有土书日
  自是始贰于更始 更始仓卒所立才下政乱不可辅也贰于更始乃可光复髙祖之业此为审轻重是非梁王刘永擅命睢阳悉破降之 此皆圣公所不能办者光武取天下于群盗之手故先撮聚之
  敇令各归营勒兵由是皆服 令其归营勒兵即以轻骑按行制御在我不暇别生他谋故但感其推诚而在光武仍非以危地自试也
  使呉汉岑彭袭杀谢躬于邺光武亦令冯异守孟津以拒之 杀谢躬后与更始遂绝既定河北又得铜马之众可以自树无所瞻顾也
  建武元年立前孺子刘婴为天子更始遣丞相李松击斩之 当时可假以为名者惟婴而更始为之驱除于是诸将议上尊号 既与更始之兵相攻破斩其将不建大号则名不正矣于是二字缘上事为文下文云今此谁贼而驰骛击之乎谓不即尊位则与群贼无异何以名其为贼而击之也
  光武于是命有司设坛场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 鄗莽曰禾成亭当时即位于此盖亦取与光武名相应也六月己未即皇帝位 即位书日
  以野王令王梁为大司空 以䜟文超拜此蹈王莽之谬髙祖必不为也 按梁居位八月而免然中兴之初举错岂可不愼于始哉景丹传云世祖即位以䜟文用平狄将军孙咸行大司马众咸不悦咸以未真拜故不见于纪
  梁本彭宠所遣以无功居三公而宠亦觖望卒至于反以前髙密令卓茂为太傅 按茂本传注云今洛州宻县则是左传所谓新宻此云髙宻者误衍髙字而注因以误耳亭林亦云
  冬十月癸丑车驾入洛阳 入洛阳书日
  二年惟诸将业逺功大日慎一日 惩更始诸将放纵故首以此告之
  大破五校于羛阳 注云羛阳聚名属魏郡又引杜预注左传卒於戏阳句云内黄县北有戏阳城戏与羛同按说文墨翟书义从弗魏郡有羛阳鄕读若锜则羛与戏不同
  六年诏曰顷者师旅未解三十税一如旧制 观此诏光武所以能削平盗贼不忧转漕者以军士屯田韩浩枣袛袭用其智耳
  七年诏曰今国有众军令复还民伍 此制一罢则兵农遂分不可合一有养军之患矣 按翟义诛王莽以九月都试日勒东郡车骑材官士起光武初与李通定谋期以材官都试骑士日劫前队大夫及属正号令大众其罢此制盖恐州郡各有兵众复将因以为资所谓惩噎废食者也
  十一年初㫁州牧自还奏事 天下始平务在休息故并自还奏事亦㫁之也
  十二年威虏将军冯峻㧞江州 冯骏与峻前后互异十三年诏曰长沙王兴茂为单父侯 注云以其服属既疏不当袭爵为王非也以人臣受封不加王爵故改封公侯耳下文降赵王良为赵公可谓服属疏乎真定王名得与徳前后互异
  行大司空马成罢 行大司空按如下刘隆行大司马例当有事字然陈承祚三国志中皆作行某不着事字其外戚恩泽封者四十五人 中兴之始以外戚恩泽封者即有四十五人所以复有窦梁之横
  十四年是岁会稽大疫 古今注以为十三年
  十六年遣使者下郡国听群盗自相紏擿邑门不闭盗贼始起用此法可以即时解散田况之谋则施之
  既久且盛者也
  二十三年春正月南郡蛮叛遣武威将军刘尚讨破之徙其种人于江夏 徙蛮与徙羌同幸无变耳其原则自武帝徙瓯越于江淮之间始也
  遣使诣河西内附 宣帝时置西河北地属国以处匈奴降者故诣西河内附
  二十六年春正月诏有司増百官奉 边鄙获安经费益省故增奉劝廉则内治亦加修矣
  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 因不知其处一言愚者遂为疑冢
  遣中郞将段郴授南单于玺绶令入居云中 自郡县之后裔夏不相谋此又为易代之楇始
  二十八年夏六月丁卯沛太后郭氏薨 此缘下捕王侯賔客书废后薨例不见于纪也
  诏死罪系囚皆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 民少故通以肉刑之意
  中元元年迁吕太后庙主于园四时上祭 此但黜其配食未尝贬其尊号也
  明帝纪永平三年是岁起北宫及诸官府 光武时止起南宫前殿至是始起北宫及诸官府去建武十四年又二十四年其不轻用民力如此
  八年初置度辽将军 前书昭纪元鳯三年以中郞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此注与南匈奴传注中皆误作武帝
  十八年北匈奴及车师后王围戊己校尉耿㳟 己字衍时闗宠为己校尉下章帝纪同
  章帝纪建初七年因渉郡界动务省约 帝虽动务省约然巡幸亦太频烦矣
  元和二年又诏三公曰方春生养称朕意焉 此等诏令不减文景
  加赐河南女子百戸牛酒 注姚察云女子谓赐爵者之妻臣贤按此女子百戸若是戸头之妻不得更称为戸此谓女戸头即今之女戸也天下称庆恩当普洽所以男戸赐爵女子赐牛酒按以女子百戸为女戸说似近理然考之前书凡赐爵而更赐牛酒者则有女子百戸之文其但赐牛酒者则或书赐民百戸牛酒或书吏民五十戸牛酒明女子百戸为赐爵者之妻非女戸矣惟此诏女子百戸上有经曰无侮鳏寡惠此㷀独加赐河南女子云云则或当如章怀之说也诏文有河南字亦不得普洽天下但赐河南尹所属县女子耳
  三年其婴儿无父母亲属及有子不能养食者廪给如律 当合二年春产子复三岁妊身赐胎养榖事观之周礼大司徒之职以保息六养万民一曰慈幼注曰产子三人与之母二人与之饩十四以下不从征此盖王政之最急者也 汉律本有此条今举行之盖缘俗吏视为不急中失坠耳无父母亲族所谓养孤子也有子不能养食者如后世收育婴儿雇人哺之汉代官为廪给则不必通都大邑始有好义者为之无弃子不举之事矣贾彪为新息长按妇人杀子者盖当桓帝时此政已废桓帝采女无数卒以无后宜哉
  章和元年月氏国遣使献扶㧞师子 西域传月氏作安息扶㧞作符㧞意其与下卷和纪章和二年所书本为一事两纪中复出致误耳
  和帝纪孝和皇帝讳肈 注伏侯古今注曰肇之字曰始肇音兆臣贤案许慎说文肇音火可反上讳也按今徐鼎臣所校定说文直去火可之音又无一语证明后此字书亦遂仍之恐昧多闻阙疑之意也
  永元二年复置西河上郡属国都尉官 注十三州志曰典属国武帝置掌纳匈奴降者也哀帝省并大鸿胪故今复置之按光武纪建武六年罢郡国都尉官故属国都尉亦省此复置之与典属国何与
  四年窦宪潜图弑逆到皆自杀 和帝诛窦宪时年十四其㫁可比昭帝之明亦得清河王庆为助时庆年长于帝一岁
  安帝纪恭宗孝安皇帝 按和帝既不冠以穆宗此纪恭宗二字为衍又祭祀志云安帝以谗害大臣废太子及崩无上宗之奏后以自建武以来无毁者故遂常祭因以其陵号称恭宗故此纪仍前史庙曰恭宗之文未及刋削然独无尊字尤与以前诸纪迥异明是不知者谬加也
  引拜帝为长安侯 宣帝先封阳武侯然后即位此汉家故事也
  不以父命辞王父命 不以父命辞者引传文见不必受命于庆也
  其以枯为孝和皇帝嗣奉承祖宗 嗣和帝不嗣殇帝从殇礼也
  永初三年三公以国用不足奏令吏人入钱榖各有差 粥卖官爵之始三公者太尉张禹司徒夏勤司空张敏也
  元初二年太尉司马苞薨 注谢承书曰会司徒杨震为樊丰等所谮连及苞苞乞骸骨未见听以疾薨也按永宁元年十二月刘恺罢杨震始为司徒苞之薨在其前六年甚矣谢书之失实也
  建光元年复㫁大臣二千石以上服三年丧 即此一节安帝之昏谬可见陈忠传云宦䜿不便之从尚书令祝讽尚书孟布议也
  延光三年告祀二祖六宗 六宗谓太宗世宗中宗显宗肃宗穆宗也中兴后孝元不复称宗孝和穆宗之号至献帝时始省注误
  四年北鄕侯懿 注东观记及续汉书并曰北鄕侯犊今作懿盖二名按懿似改名不以畜牲之意也
  顺帝纪永和元年登云台 此灵台也缘近下避火云台而误
  冲帝纪永嘉元年 永嘉宋史庆长以卭州蒲江县发地所得石刻作永憙定为永嘉之误按左雄传中有迄于永憙察选清平之文则永嘉者永憙之误也
  质帝纪本初元年大将军梁冀潜行鸩弑帝崩于玉堂前殿年九岁 此用春秋殇公孔父书法
  赞保阿传土 谓听中官得以养子世袭
  桓帝纪建和元年欲立清河王蒜为天子自杀 清河之死与赵宋济王竑事相类自是改清河为甘陵党锢之祸由此地起遂以亡汉吁可畏哉 黄巾反安平甘陵人各执其主以应之
  二年嘉禾生大司农帑藏 生大司农帑藏可征信者故不得异其文也
  和平元年春正月甲子大赦天下改元和平己亥诏曰则所望矣 若以甲子下赦则己亥归政当在二月疑日有误 宋本己丑
  延熹二年大将军梁冀谋为乱 梁冀凶忍奢僭罪莫大焉以本传观之未谋为乱也班陈则书法必审初置秘书监官 置秘书监太常博士所传之秘书经牒皆典校之
  三年车骑将军单超薨 单超亦书薨
  四年占卖闗内侯虎贲羽林缇骑营士五大夫钱各有差 永初摄政为卖爵之始桓犹因饥旱踵之灵遂以为市并卖公卿守相而国以亡矣
  六年康陵东署火 此康陵似是平帝陵
  灵帝纪建宁元年中常侍曹节矫诏诛太傅陈蕃皇太后迁于南宫 唐甘露之变与此役略同
  二年尊慎园董贵人为孝仁皇后 桓帝自梁太后崩乃尊博园匽贵人为孝崇皇后今则窦太后迁南宫故即上尊号也
  四年七月癸丑立贵人宋氏为皇后 按礼仪志注中载蔡质所记立后仪下诏之日非癸丑乃乙未太尉奉玺绶者乃闻人袭非李咸疑范氏误
  六年市贾民为宣陵孝子者数十人 以小民而冒宣陵孝子之号此帝系将降为庶人之兆也
  太常河南孟𢒰为太尉 蜀志孟光传注引续汉书云郁中常侍孟贲之弟
  光和元年太常常山张颢为太尉 续汉书云张颢中常侍张奉弟
  初开西邸卖官卿五百万 卖公卿虽灵帝亦知其不可也假托左右以欺天下然书之史册万世孰能掩哉 谓之修宫钱见刘陶传令中使督之名曰左驺见羊续传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而后倍输见崔骃传末崔烈入钱五百万为司徒所谓以徳次者半之也亦有其人本非以入钱得官横从乞索者李燮传擢迁河南尹时既以贿赂为官诏书复横发钱三亿以实西园燮切谏乃止是也其详偹于张让传中
  四年领受郡国调马 调马谓调良之马犹言过马也注谓征发似误
  中平元年春二月巨鹿人张角自称黄天其部帅有三十六万 三十六方见皇甫嵩传不知何日讹写为万复缘注引续汉书语相沿不察也
  四年是岁卖闗内侯假金印紫绶传世入钱五百万光和元年已卖闗内侯此则井传世也
  六年并州牧董卓杀执金吾丁原董卓废帝为宏农王 此处书董卓事未分明
  献帝纪赐公卿以下以补宦官所领诸署 注灵帝建宁四年改平凖为中凖使宦者为令按事在熹平四年非建宁也
  董卓为相国 为相国上脱一自字
  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复还中平六年 革除建文年号事与董卓同
  初平元年三月乙巳车驾入长安幸未央宫 宋本未央宫下有是日书晦有翟雉飞入官获之十二字又恭懐敬隐恭愍三皇后并非正嫡不合称后皆请除尊号 当时不并孝穆孝崇孝元孝仁四后号正之何也
  三年袁术遣将孙坚瓒军大败 如袁孙相攻之类非闗兴灭皆不足书
  东郡太守曹操大破黄巾于寿张降之 是役也鲍信等迎操领兖州牧遂以兖州为代汉之资宜书操自领兖州牧
  董卓部曲将李傕郭氾 潘岳西征赋作𠐶汎则氾字从卩从巳者非
  四年六月华山崩裂 汉之亡岱华皆崩
  兴平二年李傕杀樊稠而与郭氾相攻 傕氾事皆琐屑详书于纪不知所裁
  建安元年镇东将军曹操自领司⿰𥘈籴校尉录尚书事曹操奉迎亦当分明叙出
  封卫将军董承为辅国将军伏完等十三人为列侯辅国将军非封号以董卓传互校董承下衍一为字曹操自为司空百官总已以听 此时操之逆迹未著不当遽书自为 是年徐州牧陶谦表刘偹为豫州刺史谦卒偹遂领徐州后阶之以承汉祀宜书
  七年袁绍薨 袁绍亦当从死例
  八年初置司直官督中都官 省司直所以抑损宰相之权今曹操复置之以自辅
  十一年济北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济阴平原八国皆除 因事除八国所以削汉之枝叶
  十三年曹操以舟师伐孙权权将周瑜败之于乌林赤壁 乌林之役纪实当并书刘偹操亦未渉孙权之境不得云伐权 操既败还刘备据荆州上表子琦领牧上孙权领徐州宜书盖由此三分之势成矣
  十七年马超破凉州杀刺史韦康 既书破凉州杀韦康渊之破超何独漏略
  十九年曹操杀皇后伏氏灭其族及二皇子 注山阳公载记曰刘备在蜀闻之遂发丧按载记之说无据皇后纪 东京皇后窦邓阎梁窦何临朝者六其间殇帝北鄕侯冲帝质帝皆未尝亲政邓后既立安帝复临朝者十六年遂终身称制作皇后纪为得其实虽后人所不必效然范氏自合史家之变未可议也 史记索隐外戚世家注云王隐则谓之为纪而在列传之首进贤才以辅君子 注闗雎忧在进贤不淫其色按忧在进贤盖指内职而言作者又合卷耳小序内有进贤之志而无险诐私谒之心以立说
  闺房肃雍险谒不行也 肃雍对后妖幸险谒对后外姻诗正义云私谒者妇人有宠多私荐亲戚盖六朝相传如此解也
  未有专任妇人㫁割重器 以下专论临朝之谬外姻乱邦两汉之患尤深也
  抑明贤以专其威 如梁冀忌清河王䔉严明征至京师复舍之而立质桓二帝也
  郭后纪光武击王郞至真定因纳后 光武初纳郭后本以结刘杨出于权计非由嘉耦故不终厥位事在刘植传中
  阴后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引诗言以旧恩非新宠也马后纪又数为权贵所侵侮求进女掖庭 严此举殊谬妄未可以后之得福从而是之
  我子岂宜与先帝子等乎 开创之主功徳隆盛皇子亦时有贤劳继体之君其子未可举以为例明帝此言万世之法也此条当载明八王传中范系于此者欲与不许封外戚诏相应耳
  自撰显宗起居注 殆是今时内起居注之属
  窦后纪 马窦事事相反祸福自求法戒偹矣
  仪比敬园 注敬园安帝祖母宋贵人之园也按此即谓章帝敬陵之园也岂得反以后事为比注殊误邓后纪 和熹传全无裁制
  使修石臼河 使修当作罢修
  又诏中官近臣于东观受读经传朝夕济济 中官得以窃政乃自兹始
  平望侯刘毅以太后多徳政以崇陛下烝烝之孝此文何所取而载之
  其耆宿者皆称中大人绝属籍 中大人之语康传既详此亦宜略
  论然而建光之后王柄有归 后崩在未改元之前注云建光之中者误建光纪元亦不及经岁也
  梁后纪太后寝疾遂笃其各自勉焉 顺烈既得疾乃始归政盖亦称制终身矣
  匽后纪以帝弟平原王为丧主 居于博陵以平原王为丧主虽失礼之中犹存不二统之义
  窦后纪太后素忌忍遂杀田圣 后无母天下之徳故家不𫎇福武以忠被戮崩后宦官追怨之几不成丧又欲别葬之不配祔桓帝赖李咸陈球正议乃不能夺事详陈球传
  董后纪帝使中常侍迎贵人居南宫嘉徳殿 尊崇本生母至灵帝又一变然尚居南宫虽桓思为宦竖迁徙亦未与之抗行盖仍略存不二统之馀风焉
  皇女不足别载故附于后纪末 新唐书采此例皇女华适不其侯辅国将军伏完 注完伏湛五世孙按伏皇后纪及湛本传注中五世五字误当作七世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二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刘圣公传论周武王观兵孟津斯时有未至者也汉诸刘共起诛莽以顺讨逆岂商周可比
  固亦几运之会也 使止由几运则不必归刘氏矣王昌传久守王饶屯其郭北门 王郎众少无他救徇下州县皆观望持两端故可进兵直薄城下郎诛则河北定矣
  隗嚣传刘文伯在边 注文伯卢芳字也按芳传云自诈称武帝曾孙刘文伯卢芳乃真氏名耳芳有字曰君期 嚣賔客掾史多文学生毎所上事当世士大夫皆讽诵之 汉世重文学如此故东京之文自和帝以前尚非后世所及
  论夫功全则誉显或未闻焉 范氏所见如此故终以叛诛
  公孙述传述遣戎与将军任满出江闗竟不能克北不能定三辅东不能取荆州述事去矣屏蔽一撤相随为系虏耳
  述骑都尉平陵人荆邯见东方渐平兵且西向说述曰冀有大利 邯策之晚矣此在李育未败之时可以耀武广境耳
  遇更始政乱复失天下以争天命 公孙欲用蜀以并楚亦宜在此时东方渐平则天下之望皆归洛阳矣陛下以梁州之地将有王氏自溃之变 武侯所谓坐而待亡者也故元逊并举言之
  帝使诸将攻隗嚣蜀地闻恐动 述不悉蜀之众自将以救嚣亡形成矣盖𫐠材尤出嚣下徒有吏干不识攻取大略又非生长兵间不敢出成都一决也
  宗室四王三侯传齐武王𬙂皆画伯升像于塾 塾字传写之讹当从东观记续汉书作埻
  论若夫齐武王之破家厚士而痛明堂之不祀也当时若尊立伯升入闗取莽则天下服从何至群盗蔓延毒流海内生民之祸烈于秦楚之际哉新市平林诸将皆盗贼小人固不可与共大事也是故君子慎始北海靖王兴帝驿马令作草书尺牍十首 此草书即史游章草也
  李通传李轶后为朱鲔所杀 轶陷伯升身死朱鲔之手事与葛相之处孟达相类
  邓禹传平定山西 此时河东已名山西然特此一郡在太行西耳
  独与二十四骑还 二万众止与二十四骑还违敕而以饥卒徼战之谬也欲功自己成而反致败散其犹执之不坚之过欤
  定封禹为髙宻侯 帝王世纪禹字髙宻仲华之封邑世祖殆以相啁耶
  各使守一蓺 一蓺一经也
  训议者咸以羌胡相攻不宜禁䕶 禁䕶其时为我用者使其力足以相攻耳议者之言似是而非也骘遣五官中郞将迎拜骘为大将军 骘既知戒惧出师无功何不深自刻责力辞新宠
  时遭元二之灾 赵明诚金石录据汉司⿰𥘈籴阳厥开石门颂有曰中遭元二西戎虐残桥梁断绝若依注读为元元则为不成文理疑当时自有此语注未必然也洪容斋云安帝永初元年先零滇羌叛郡国地震大水骘以二年十一月拜大将军则知所谓元二者谓永初元年二年也 位次在三公下特进侯上 前邓禹以特进奉朝请即特进侯也下赠宏位特进亦以班位言之注谓在特进及列侯之上误
  谋立平原王得 平原王得当作翼安纪及章八王传可据得又无子薨以翼为嗣安帝缘此贬冀为都乡侯也注未考正
  论斯乐生所以泣而辞燕也 泣而辞燕注中不引报惠王书谬矣
  寇恂传建武二年恂坐系考上书者免 恂守河内不过二年遽以文法罢免光武未为能尽人之器用也冯异传季文岂能居一隅哉 一隅谓河北注误臣本诸生固敢因缘自陈 此书足以见世祖度量不能同符髙祖然臣下谨畏保身之道则当以异为法岑彭传无为而化岑君遏之 伐枳棘遏蟊贼岂真无为耶先去其害政者以简拨烦而已
  赞胶东盐吏 胶东以县掾迎盐耳岂可直谓之盐吏呉汉传汉先令辩士说陈康曰此计之至者也 说康语甚凡可不载
  耿弇传又兄弟无在京师者帝善之 韩信独当一面何尝有子弟入侍有以见光武之不宏也
  秉纪以操将篡汉夷三族 邓氏恨少此人
  赞分此凶狄 分谓匈奴自此分为南北
  王霸传苏茂客兵逺来善之善者也 大用之即司马宣王之拒武侯也
  霸在上谷二十馀岁 世祖于边将亦久任如此祭遵传遵为人廉约小心帝以是重焉 不改㳟俭之素
  彤彤之威声乃悉罢缘边屯兵 久任之效
  任光传可募发奔命至则兵可招而致也 此外裔所以易盛也初起时不得不为此权计
  李忠传六年迁丹阳太守十四年三公奏课为天下第一 为丹阳太守者八年故政教大行
  邳彤传明公既西则邯郸臣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 时王郞方据邯郸邯郸二字疑有讹当作二郡臣民 通鉴作邯郸势成下城主作成主
  朱祜传 注东观记曰祜作福避安帝讳按孝安讳祜作祐者传写之讹也本记及说文可据
  祜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诸王为公帝即施行 按光武纪改封诸王为公侯在十三年此奏是在外所上
  王梁传梁穿渠引榖水注洛阳城下东写巩川及渠成而水不流 梁前以䜟文为水土之官不协众望此复穿渠引水勉强立功欲补塞前负耳
  刘隆传其畴辈十馀人皆死 此不在深刻之数马武传帝虽制御功臣而每能回容宥其小失 不能容宥小失则是无复君人之度当书以为戒若此则何足异而书之甚矣范之陋于识也
  论迄于孝武宰辅亦何可胜言 此数语未谛窦融传金城太守库钧 注今羌中有姓库者音舎云承钧之后也按音舎者其字上从厂非钧后
  多能采取虚伪以应期会 戒其为虚谈构间即敕其立实效以自结于朝廷
  宪帝大怒召宪切责宪大震惧 虽颇开后族恣横之端而威福在已所以犹为七制之主
  宪以前太尉邓彪有义让事无不从 窦宪借邓彪以遂其奸与莽之用孔光相类
  因叠母元自通长乐宫得幸太后 得幸是何语果尔虽如张釜等之奏不为过也
  刻石勒功纪汉威徳令班固作铭熙帝载兮振万世此文宜载南单于传中
  论列其功庸兼茂于前多矣 宪值匈奴衰㣲何可并论蔚宗特以自抒其抑塞耳
  赞听笳龙庭镂石燕然虽则拆鼎王灵以宣 听笳拆鼎殊不成语
  马援传援至引见于宣徳殿世祖迎笑谓援 通鉴作宣徳殿南庑下但帻坐迎笑盖从东观记之文如此乃与子阳适相反也
  髙帝无可无不可今上好吏事动如节度 髙帝旷宇诚非世祖所希若吏事则王莽以吏不赋禄侵牟小民又法令数更不知所守因以致乱不得不先致意髙帝时则天下方苦秦法网之宻宜一切且从阔略亦各因其时耳
  诸曹时白外事此乃太守事耳 窦融居河西亦以寛和得众治西边者固尚寛简然大姓侵小民视之同于黠羌欲旅距亦不茍纵也
  以扶乐侯刘隆为副 注扶乐县名属九真郡按通鉴注云九真未尝有扶乐县隆初封冗父侯以度田不实免次年封扶乐乡侯则扶乐乃乡名非县名水经注扶乐城在扶沟县砂水迳其北
  吾欲汝曹闻人过失是以不愿子孙效也 诫兄子书当别叙何事艮限于此况后自有严传耶
  廖今陛下躬服厚缯戒成哀之不终 廖何以不能教家言之太后顾不可训敕防与光乎此亦一时希合之语也
  义防光奢侈好树党与 防光奢纵树党略见第五伦传杨终以书戒廖廖亦不纳
  棱时榖贵民饥奏罢盐官以利百姓 马棱奏罢盐官此救荒者所当知今乃徒为牢盆役民何赖焉
  卓茂传河南郡为置守令茂不为嫌理事自若 为置守令而不罢其官是河南郡将犹以通儒长者容而假之也及莽居摄不肯作职吏 此前人所谓行已在清浊之间者也有谓子康仕莽朝考之不详耳
  鲁恭传谦子旭官至太仆 旭疑非谦之子有脱误刘寛传但任重责大忧心如醉 刘文饶良吏为三公则不足当重寄灵帝失徳无能改格则当早退今尸位而已忧心如醉一语可以毕扶颠持危之责乎
  伏湛传自行束修讫无毁玷 按冯衍传岂特束修其身而已注谓约束修身盖于时皆如此解
  侯霸传每春下寛大之诏奉四时之令 王莽以盛夏斩人百姓骇惧此亦当日之要务也
  好直言无隠讳自是大臣难居相位 光武为治兼法文宣此则遂蹈宣帝之短自此三公多取充位不收大臣之效矣
  宋宏传宏当宴见闻义则服可乎 仲子有大臣之节但此则稍过恐人主不能堪
  㧞同郡韦著扶风法真 韦著晚谬不得比法真冯勤传 帝惩王莽专政务自揽威权如勤等在三公位不过㳟谨任职如一胥吏而已但当载其名氏于表不必立传也
  韦彪传数陈政术每归寛厚 承光武明帝之后尤知要也
  白帝就家拜著东海相隐者耻之 著时与姜肱同徴诏书虽逼切何尝不可隐身遁命哉海内列名五处士而其中有着故士必待于定论也 韦著可匹蔡邕杜林传有耻且格 注格来也人皆有耻惭之心且皆来服按集解格至也此所据不知何师之说
  馀人虽不见谴 虽不见谴然收捕诸王賔客机牙于此
  赵典传会病卒谥曰献侯 注引谢承书谓下狱自杀不言病卒按既有吊祠赠谥则范得其实
  建安十三年免官 三国志注中作十五年非也献帝纪十三年正月温免官
  桓谭传后贤果风太医令真钦乃解 董贤求傅氏罪事与前书参差不合高武侯傅喜孔乡侯晏之从兄弟安得复有后弟名喜为侍中者也大抵范史事未核冯衍传 作敬通传当是本其自叙冗而寡裁辞胜于事圣人转祸而为福智士因败而为功 语与次下与田邑书同而史家竟忘删削
  衍恐伯玉必怀周赵之忧 周疑祸字之讹注非也据位食禄二十馀年 二十馀年疑有讹否则据位食禄上有脱文也
  肃宗甚重其文 衍文浮靡寡要而肃宗重之和帝以后遂即于衰上好下甚可不谨欤
  申屠刚传举贤良方正对策 词意凡晦不足以尊主折奸宜乎班书不采
  鲍永传孔子阙里无故荆棘自除助吾诛无道耶此显宗崇儒之先兆太平之基将复兴也永乃以此诈敌可谓谬矣
  路经更始墓意不平 鲍永拜更始之墓稍知礼义者宜为之非盛节也光武因之不平异乎髙祖之待栾布昱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 谓昱父永继父宣为司隶昱复居宣位也
  郅恽传直心无讳盍去之乎 郑次都中行之选王吉俦也其学又在严光右乎
  孟轲以强其君之所不能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为之贼 注独不引离娄篇何也
  将为巢许乎而父老尧舜也 父老尧舜言偹尧舜时民间父老之数也
  贬东中门𠉀为参封尉 赐恽而自引过可也东中门𠉀无缘见贬
  臣闻夫妇之好无令天下有议社稷而已 君章此言乃独微婉非复平时悻直卒能进说太子善处人骨肉之间岂其晚学有进耶
  寿賔客放纵即时骑驿言上 无所容贷可也从事专住王国督邮徙舎宫外则操之已蹙非中正矣杨厚传 入方术传可也
  教授门生上名录者三千馀人 厚门人任安在儒林传董扶在方术传周舒见蜀志子群传中
  襄楷传前者宫崇所献神书 观注所引太平经典帝王篇语神书乃若此其鄙而楷方信其说是亦夏贺良之流也
  太傅陈蕃举方正不就 按魏志注中引司马彪九州春秋有陈蕃子逸与术士平原襄楷㑹于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于是与许攸等结谋云云宜补注郭伋传髙祖父解武帝时以任侠闻 解已族安得有后范之疏至此
  廉范传然依倚大将军窦宪以此为讥 范之所为近于侠故有附势之累
  樊宏传南阳湖阳人也为鄕里著姓 仲山甫食采之樊非汉之南阳此相仍之误前书以河内修武为南阳也 封弟丹为射阳侯 野客丛书丹封谢阳侯正诗申伯番番既入于谢之谢地也樊毅碑曰谢阳之孙可验
  倏初倏删定公羊严氏春秋章句 东汉经师大抵皆主于删繁其所发明多在古学倏学张霸又减定之
  冯鲂传南阳湖阳人也因以氏焉 湖阳之冯犹浚仪之王别于上党今但为一望何也
  周章传贪殇帝孩抱养为已子故立之 和帝既崩始收诸皇子于民间殇帝即以其日为太子其夜即位谓贪其孩抱养为已子非实录
  太后以前既不立是为安帝 太后恐胜为怨不知使骘兄弟强死者祜也但为胜无疾见废则非实录人有美田宅尚惜之况天下重器以和熹明哲顾肯舍和帝之子以与从子乎
  梁统传丞相王嘉轻为穿凿百有馀事 注谓嘉传及刑法志并无其事统与嘉时代相接所引固不妄矣但班固略而不载也按王嘉以建平二年十月为御史大夫三年四月为丞相越再岁元寿元年三月下狱死为相不过二期安得数年之间亏除百有馀事宜乎班史之不取也 其对尚书称初元建平初元则刑法志中载元帝议减律令诏书建平则以成帝河平中复下诏议减死刑统因误以为哀帝之建平非班史失之略注家未细寻耳
  商商自以戚属居大位京师翕然称为良辅 梁商颇似史浩以子不才没其小善
  冀此䟦扈将军也 通鉴注尔雅释山卑而大扈䟦者不由蹊隧而行言强梁之人行不由正路山卑而大者且欲䟦而逾之
  时太原郝絜胡武皆危言髙论 危行言逊东汉君子皆不能孙言自免
  不疑自耻兄弟有隙皆髡笞徙朔方 其后不疑蒙先冀诛而卒而马融为冀草飞章以诬李固竟以不疑故冀还陷以罪有天道焉
  曹褎传迺次序礼事依凖旧典杂以五经䜟记之文此谓古礼之散见于䜟记书中者恐非依䜟制礼奏褎擅制汉礼 奉敕东观集作何谓擅制
  郑康成传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 康成始通公羊故邵公以为入室操矛厥后范𡩋之注榖梁徴圣经而诘众传不主一师之说以康成为法也
  郑兴传子众众谓松曰太子储君藩王不宜私通賔客 伏波之论王肃仲师之辞梁松此出入藩邸者之龟鉴也
  陈元传夫至音不合众听固其宜也 何不据经传短长核而论之一篇之中浮词数见此东京之文所以即于敝也
  及亡新王莽身为世戮 借亡新指陈故显著易入张霸传永元中为㑹稽太守道路但闻诵声 顺帝始析呉㑹此在和帝永元中乃吾郡之文翁也惜视事止于三歳耳
  桓荣传子郁侍中窦宪自以外戚之重欲令少主颇渉经学上疏皇太后 宪葢知郁不为已患故荐之授经禁中非徳举也以宪传参观此疏可削
  孝昭皇帝八歳即位平成圣徳 前书胜授上官太后尚书非若蔡义韦贤进授昭帝诗也
  丁鸿传凡口率之科宜有阶品三歳一人 今之分南北卷取士者其不闻此议乎
  法雄传初平中卒官 自安帝永初三年己酉至献帝初平元年庚午八十馀年当是元初之误
  冯缇传愿请中常侍一人监军财费 绲计虽一时权巧中人监军之祸始此矣是故事当思其所敝
  度尚传尚敕令秣马蓐食明旦径赴贼屯 乘敌用我之锐
  悉移深林逺薮椎髻鸟语之人置于县下 此即所谓山越也
  杨琁传琁乃特制马车数十乘群盗波骇破散 即火牛之馀智用车则即可依以自蔽鼔灰则不测人数车驰矢疾贼无节制遂骇乱奔溃也 排与韛义同韦嚢可鼓其气者也
  论若夫数将者并宣力勤虑肤受之言互及 张宗同传无乃不类
  刘般传般对以常平仓外有利民之名置之不便若奉行非人增价无实则先以和籴病民矣
  恺今恺景仰前修 景仰之误始此贾景伯经师也岂范氏妄窜耶
  赵咨传陈大夫设参门之木 陈大夫事未详门疑作同檀弓篇云陈干昔寝疾属其子曰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此所谓参同者欤
  班彪传义进项羽陈渉而黜淮南衡山 淮南衡山之不为世家与淮阴黥彭同例
  入则太颠闳夭南宫括散宜生 太颠四人至成王时犹在乎
  固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 晋书中载记本此
  虽屈伸无常所因时异为策近长 固议似得大体然于边计不如勿报其使如其献见厚赐以遣之可也此于忠信礼义何所亏缺招未臣之北虏携保塞之南庭不亦徒为好大无补实效乎观文帝屡与匈奴和亲而侵盗不已亦非缘此可保后日强盛无风尘之警耳固又作典引篇述叙汉徳 此文靡而不实比之两都之作尤为无益
  靡号师矢敦奋㧑之容 敦本诗敦商之旅
  论而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美 不叙杀身成仁此概言之注家误引游侠传叙非叔骏读汉书不详也
  锺离意传县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果还入狱 广为父报雠哭母不食孝义之人必不怯死逺窜自可遣也 陈升平之世难以急化宜少寛假 此非不急阔谭更事乃知之
  宋均传至于苛察之人所由而作 若贪污放纵则灾害流亡亦立致矣此因戒苛察奖宏厚而词有偏激耳
  寒朗传弃之荆棘遂收养之 天生伯奇以扶持汉室之元气故弃之数日犹尚气息也
  臣见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恶太过无敢牾陛下者明初胡蓝之狱若得一寒朗岂至滥刑若此
  光武十王传沛献王辅鲤怨刘盆子害其父因辅结客报杀盆子兄故式侯㳟 刘恭竭忠于更始为之报杀谢□鲤因盆子迁怒所谓刑戮之民也
  楚王英英遣郞中令奉黄缣白纨三十匹诣国相英至丹杨自杀 赎死得死妖由人兴也袁宏所记遣使天竺之事出于牟子皆缘此诏附会
  广陵思王荆而兄弟至有束缚入牢狱者 入狱为沛王辅
  及至年老逺斥居边 居边谓中山太后注云封之于鲁非
  今天下争欲思刻贼王以求功 宋本句下有宁有量耶若归并二国之众可聚百万君王为之主鼓行无前功二十五字功字接下文易于太山破鸡子
  今年轩辕星有白气轩辕女主之位 轩辕之语将置太后于何地荆之悖逆至此
  赞 此赞有法度本班史景十三王传序东平之贤不先东海逊国事尤大不得以临江河间比也
  中山临淮无闻夭丧 谓中山无闻临淮夭丧耳注谓二王早终名闻未著者非也中山王焉立五十二年至和帝时薨可谓早终乎
  朱晖传南阳宛人也 注东观记曰其先宋微子之后也以国氏姓周衰诸侯灭宋犇砀易姓为朱后徙于宛也按蔡邕朱公叔鼎铭云微子启生公子朱其孙氏焉与东观记微异
  及当幸长安欲严宿卫故以晖为卫士令 晖进止必以礼故可以严宿卫
  其诸报怨以义犯率皆为求其理多得生济 惟义者为求其理斯不伤孝子之心又塞奸宄之源矣
  榖所以贵由钱贱故也可尽封钱一取布帛为租 布帛为租榖价仍无由平林诚妄言
  黄髪无愆诏书过耳 章帝赖晖言不复施行均输煮盐之事所以得全为东京令主
  穆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称制通命两宫 母后临朝不独权归外戚阉寺窃柄亦由此起
  何敞传六世祖比干学尚书于晁错 晁错不闻教授少卿从学之说恐未信核
  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 与张汤争之说恐未信核不如家传为近
  张敏传春秋之义子不报雠非子也非所以导在丑不争之义 论复雠者此为正平然必参观韩愈之论乃精宻无憾
  胡广传窃见诏书以立后事大定立为皇后 定立梁后本之广所以优游建和之际无所猜也
  六奇之䇿亦在弱冠 不究是非之实以立中制徒摭异事相排而已
  袁安传初安父没故累世隆盛焉 后一卷载呉雄诸人事卓然不惑此传中不刋削三书生指葬地事自相违反
  张酺传帝先备弟子之仪使酺讲尚书一篇然后修君臣之礼 较之明帝之事桓荣尤足耸易吏民观听其于劝学不亦至乎
  常来候酺 候字殊乖义理
  郭躬传躬少传父业讲授徒众常数百人 律亦讲授故汉之吏治精自明法之科罢此风衰矣
  论若乃推己以议物舍状以贪情 二句因郭躬之事又推言之以终上用恕之意注以亡命得减为探情非文义矣
  陈宠传犹用汉家祖腊 祖腊者犹言先祖相承所用之腊祖非祭名注误
  夫冬至之节夏以为春 先儒取此以辨春秋家谓孔子以夏时冠周月之诬
  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狱刑无留罪 观下文大刑毕在立冬则孟冬者写书之人误耳当作季秋
  又孟冬之月身欲宁事欲静 此孟字又唐以后人因上文而误当作仲
  忠母子兄弟相代死听赦所代者 听相代而赦所代应劭驳之
  论然其听狂易杀人开父子兄弟得相代死斯大谬矣狂易杀人得减重论为其非故也此不当驳议
  班超传平陵人徐干素与超同志 干字伯张善章草书事详张怀瓘书㫁疑出于决录也
  忠说康居王借兵还据损中 注损本或作桢未知孰是按通鉴注按西域传灵帝建寜三年凉州刺史孟陀遣兵讨疏勒攻桢中城桢中是也
  明年下诏曰邑千戸 此诏有武宣风骨
  破白山 永平十六年窦固破呼衍王于天山即白山也 而超妹同郡曹寿妻昭亦上书请超触犯忌讳此书元气淋漓西京亦不多得
  勇朗遂得免诛勇以后期徴下狱免 张朗因勇之成先期邀功免诛为幸而勇反以后期得罪不酬平定西域之劳顺帝赏罚乖谬若此
  论班超梁慬奋西域之略 梁慬有战功无将略非仲升之伦其在西域尚不及宜僚也
  翟酺传捐玉堂之盛 此人臣不可称玉堂之证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五经博士 注文帝之时未遑庠序之事酺之此言不知何据按刘歆移太常博士云汉兴至孝文皇帝天下众书往往颇出广立学官为置博士子超之言即以子骏为据可也
  应奉传追愍屈原数十万言 朱子注楚词亦本于此
  霍谞传是时大将军梁冀贵戚秉权陈闻罪失 谞勲皆内职故冀不能加害
  爰延传时太史令上言客星经帝座 光武之于严光桓帝之于邓万皆动天象此刘葛所谓兴隆倾颓之判也
  王符传述赦篇古者唯始受命之君放纵天贼也然则毎一君立必下赦者谬矣
  仲长统传理乱篇 慷慨激昻挟有悍气此为乱世之文 其论存亡迭代晋武志怠于平呉遂贻永嘉之祸皆如烛照
  损益篇彼君子居位为士民之长是设机置阱以待天下之君子也 此为崔毛之徒言之然有猷有为必兼有守所以取人也既富方谷所以恤下也凖之于经乃不偏矣拘絜注谓即隐逸之人误
  论 文辞拙滞但见其愦愦不了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二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三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明八王传乐成靖王党和帝立崇兄修侯巡为乐成王注修县及条县皆属勃海条字或作修按修读为条非
  有两县注误也
  李恂传㑹鸿卒持丧三年 送鸿丧可也留起冢坟持丧三年不又过乎
  陈禅传故诗云以雅以南韎任朱离 注毛诗无韎任朱离之文盖见齐鲁之诗也今亡按以雅以南之下盖有脱文今独存四字耳非韎任朱离齐鲁别有此句庞参陈龟传 二传特多长语所载文皆当痛削也桥元传七世祖仁成帝时为大鸿胪 前书百官公卿表无仁名
  崔骃传 此传大抵本安平之谱牒殊过于烦冗上有老母遂称疾去 欲洁已而不危所生仰药可也否则称笃疾可也胡为受伪命哉篆尝劝其友孔子建仕莽逡巡称疾特见莽将败巧于脱免非真明于义者
  著周易林六十四篇 即今所传之易林否更考之又许峻亦著易林见方术传
  骃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解嘲作达㫖以答焉 此文无一语摅写胸臆脱椠而已写载真为无识
  帝曰公爱班固而忽崔骃此叶公之好龙也 帝其叶公乎达旨一篇尚不足为賔戏之舆台况固自有一代著述耶
  宪以重戚出内诏命骃献书诫之曰庆流无穷矣崔琦外戚箴逺不逮此篇
  寔论当世便事数十条名曰政论 此文华而不实虽意在救弊然殊不若王符谓不当数赦赎者为得其要且桓灵以后非失之寛失在寛纵权戚奸阉严于清流耳今不讨究用法之谬但劝其纠之以猛积衰之后重以威虐徒促祚速祸而已见东莱先生论与鄙趣同量力度徳以上宜大加删剪 以此言之文帝乃重刑非轻之也以严致平非以寛致平也 此又曲为之说以申己意以下则纵横之士遗唾也 历位边郡而愈贫薄无以殡殓观寔以历边郡而贫薄见称则由来边吏多贪此国事所以易败也
  公卿州郡别自通达 因常侍阿保别自通达者公卿也故灵纪云私令左右卖公卿若州县至黄绶则公卖不讳贫者到官倍输方有左驺四出督收所负矣民安得不困穷黄巾安得不三十六方同日反乎
  徐稚传设鸡酒薄祭何为栖栖不遑宁处 通鉴所采徐孺子此事参取袁记其叙致优于范书大树将颠之语作以书戒之亦非此时语茅容
  申屠蟠传太学生争慕其风今之谓矣 明季清流何以竟不戒前车
  杨震传宏农华阴人也八世祖喜髙祖时有功封赤泉侯髙祖敞昭帝时为丞相 前书杨敞不云是杨喜之后安得据附托之谱学大书于史功臣表赤泉之后居茂陵 受欧阳尚书于太常桓郁 伯起受经桓郁疑杨宝乃是其祖
  书奏不省 伯起可以去矣
  帝不省腾竟伏尸都市有恚恨之心 赵腾死伯起犹不去方急攻群小速其致死于我可谓忠有馀而智不足矣
  秉传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注误以闵子马为闵子骞此传写致然文选注中亦如之
  秉因奏覧及中常侍具瑗 以理以势不容舎覧矣奏中无具瑗恐有脱文
  书奏尚书召对秉掾属 政归台阁横妄如此
  汉世故事竟免覧官而削瑗国 秉言得行桓差胜灵恨复用覧耳然对语真知大臣之职者矣
  章八王传千乘贞王伉悝自杀悉伏诛 冤酷至此岂有不请于帝者段颎附甫罪通于天岂惟夷灭苏氏之报哉
  清河孝王庆帝移幸北宫章徳殿庆出居邸 和帝舎庆无可寄腹心者故假讲于白虎移庆自近观宪诛后即出居邸可见其微帝时年十四庆年十五决策定乱如取一䑕亦英异哉
  张晧传犍为武阳人也六世祖良髙帝时为太子少傅封留侯 功臣表元康四年良元孙之子阳陵公乘千秋诏复家是子孙居阳陵无缘徙蜀也千秋当宣帝时已为良六世孙不应自元康四年至世祖建武之元又八十七年晧犹为六世孙也谱牒之学淆于六朝轻信无稽傅托之说于是张鲁子孙皆冒留侯之后班氏不信冯商言张汤与留侯同祖何其卓也又蜀志张翼传晧作浩翼之髙祖亦不言其出于留侯如孔明之于丰邓芝之于禹来敏之于歙也
  阳嘉元年复为廷尉其年卒官时年八十三 自顺帝阳嘉元年壬申上溯世祖建武二十六年庚戍为年八十有三晧之生去千秋复家时一百十有二年
  王龚传山阳髙平人也世为豪族 曹子建王仲宣诔言王氏毕万之后则浚仪之王也
  畅以明府上智之才不在用刑 敞之论得为政大体李元礼辈惜不闻也
  杜根传父安字伯夷时人贵之 安事亦略见乐恢传注中年十三具此逺识真奇童也
  时和熹邓后临朝拜侍御史 按此皆采颍川先贤行状以积十五年之语观之则事有违反和熹之崩在永宁二年三月至五月而邓隲等以谮自杀计下诏求根等即在是年考和熹既立安帝久不归政至是凡十五年遂称制终身诚过于持权若永初初年帝尚未加元服不得谓之年长根等何缘辄进谏哉
  栾巴传以宦者给事掖庭补黄门令 此宦者乃所谓五种黄门非割势之人
  徴拜尚书 注所引神仙传乃依仿樊英事
  上书极谏理陈窦之冤巴自杀 栾巴以此不入方技然附见他人传后可也
  刘陶传耳不闻檀车之声 通鉴注大明之诗曰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陶盖用此檀车言桀纣亡国之事武旅有凫藻之士 武旅乃诗泮宫矫矫虎臣之义必避讳作武耳诗有薄采其茆则毛传云凫葵也注谓周武王之旅凫得水藻谬甚
  帝殊不悟方诏陶次苐春秋条例 宋人不管防秋但管春秋类此
  李云传乃露布上书移副三府 黄精代见此语岂可露上帝欲不谛又指斥无忌寛饶眭孟合而一之晓人不当如是
  当有黄精代见 注黄精谓魏氏将兴也按云所言者但据䜟纬不指魏氏
  盖勲传凉州刺史梁鹄畏惧贵戚 梁鹄出于鸿都素与贵戚宦官相表里者也
  臧洪传袁绍惮其能徙为东郡太守都东武阳 洪之失在不早见袁绍之不可与尊奖王室后事则曲在绍范议其偏忿者非也
  洪答曰夫复何言 范节此书比三国志为优岂悟本州被侵收泪告绝 洪不直绍尤在不听其独赴故主之急故还为敌雠也
  足下当见久围不解 句上三国志有足下欲使我轻本破家数语其分析分义轻重甚明不当节去
  独不念黄巾之合从耶 句下三国志有加飞燕之属悉以受王命矣二语不当节去
  夫仁义岂有常所不与将军同日生也 千载生气士不可以成败论也
  张衡传祖父堪蜀郡太守 此又一张堪非张君游君游宛人后为渔阳太守
  复造𠉀风地动仪 风盛则地从而动于仪可徴初光武善䜟儒者争学图纬 䜟傅于纬纬亦非为䜟设
  自汉取秦用兵力战成哀之后乃始闻之 按贾谊鵩赋已有䜟言其度之文傅㑹五经以髙逺其所自来则诸陋儒以渐润饰哀平之际如贺良辈又妄造异说私相窜改弥益诬伪其实自汉而上非无䜟也燕人卢生奏录图书曰亡秦者胡也又在贾生之前矣淮南说山训云畜生多耳目者不祥䜟书著记之
  尚书尧使鲧理洪水 理当作堙因下共工理水致误而春秋谶云共工理水 共工防川事在鲧前四岳佐禹则又共工从孙也事见太子晋谏壅榖水外传中平子博极群书殆偶有遗忘耳
  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 诡对而出犹为所谗衡盖不知命者也
  又条上司马迁班固所叙与典籍不合者十馀事 注衡集其略曰易称宓牺氏王天下宓牺氏没神农氏作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史迁独载五帝不记三皇今宜并录按不记三皇者书缺有间也世次不可得而详矣后小司马因之补作不知量也
  至于编年月纪灾祥建于光武之初 少帝非刘氏子不作吕后本纪则事无所系若作元后本纪则元始之时不当反退平帝不著于纪居摄之时政出自莽后不预焉可谓进退无所据也以更始之号建于光武之初今范氏用之然班氏律历志固未尝没其实张之说盖出于班耳
  马融传察淫侈之华誉宗重渊之潜龙 此兼讽不当委政于舅族故颂奏而忤邓氏
  蔡邕传六世祖勲授以厌戎连率 历官与蔡邕所作祖携碑不合此云平帝时碑作哀帝此云为郿令碑作邰长
  骋驽骀于修路髙受灭家之诛 伯喈晚为董氏所縻正与释诲之旨违反故范氏载之其文则东方曼倩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云之舆台也
  邕乃自书册于碑 册当从水经注作丹
  往来依太山羊氏 按羊祜为蔡邕外孙盖以㛰姻依之邕在司徒王允坐殊不意言之而叹 裴松之以为伯喈不应发叹于子师之坐此谢承妄记
  黄琼传初琼随父在台阁莫能抗夺 黄公练达守正亦非有过人才识病笃乃奏谏书又不能极言宦官不可擅权仅优于胡广而已
  冀可比邓禹同于霍光 冀遂可比邓禹同霍光乎此议虽不载可也
  顺帝始以童弱反政可为恨哉 必欲一一规仿前书弥见凡固东莱因其语遂谓东京人材莫盛于顺帝之时斯耳学也
  荀爽传拜郞中对䇿陈便宜 对䇿无一语及外戚宦官岂不使谷子云胡卢九原哉
  汉为火徳火生于木木盛于火故其徳为孝 以火徳为孝则孝非达礼丧制可以改易矣迂曲不通汉儒之蔽如此
  王姬嫁齐使鲁主之不以天子之尊加于诸侯也 慈明之语比邵公于义长矣
  及逢卒爽制服三年 为举主制服三年为君当如何又私谥其君父及诸名士此所谓君指太守令长言之悦又言尚主之制非古违人不义 此即荀爽对策中语何事复采
  陈寔传伦谓众人言曰过则称已者也 如髙伦者亦真长者不以一𤯝掩
  李固传 李之器识在杨震以上使清河得立可以致主文宣天不祚汉尔其驳议发荆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兖豫四州兵援日南事在南蛮传中亦深悉边计
  卢植传宜依古礼置诸子之官 诸子周礼夏官司马之属掌国子之倅
  申宥回枉 回屈也注训邪误
  侯王之家以防未然 侯王以减削赋税思乱如明之中叶以后宗藩无禄以给屡至哗诉此其徴也古今之变两汉二书中备矣
  赵岐传今海内分崩前后不绝 此亦汉室存亡之机若表能尽用岐言先迎天子未遽为魏也
  著孟子章句 儒林传程曾作孟子章句在邠卿之前今曾书不传
  皇甫规传及党事大起耻不得豫 若皆坐党被锢谁与事君耻不得豫贤者之过
  张奂传而召主簿于诸羌前 按水经注此主簿为张祁
  段颎传朝廷知颎为郭闳所诬称为长者 非颎之厚闳乃宦竖私人不敢言耳记事者当以其人其时裁之煎当乱边马援迁之三辅 按徙滇吾馀种七千口于三辅者乃永平初马武事
  陈蕃传帝得奏愈怒竟无所纳 蕃言不用天命去汉故桓帝下愚不移以为一时君子激切太过者是小人谐媚设淫词而比逆乱者耳
  论彼非不能絜情志数公之力也 天下一君四海一国虽异姓之臣既当鼎铉固当祸福共之竭力致死无所辞避事之不济则天也
  王允传士孙瑞字君策为乱兵所杀 瑞事亦见董卓传注中宜移之于此
  党锢传李膺寻转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 按注所引谢承书则固之官矣
  膺等颇引宦官子弟 颇引宦官子弟犹以智免何不于党祸未作稍济以寛宏使不致死于我乎无事则摧破其支党以立名有急则连引其子弟以脱免又安能服奄寺之心哉此牢修之狱发之自外朱并之章授之自内也
  杜宻后宻去官还家无所干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周甫非功曹督邮何事多所陈托侵预太守刑赏乎学季林者不失为刻鹄也
  范滂投版弃官而去 注云版笏也按版非笏乃署其职官氏名于版持以上谒者也
  张俭俭举劾覧及其母罪恶请诛之 苑康传云杀常侍侯覧母以宦官传参考之不过追论覧母生时罪恶此云及者得其实
  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钦叹息而去 党锢者游侠之变其行有清浊而以意气相死则同归也
  岑晊晊与牧劝瑨收捕汎等终于江夏山中云 所杀至二百馀人疾恶而伤于严酷矣况又遇赦乎又翟超之狱事由张俭成瑨之死祸起岑晊府朝被难不闻奔问与之同命而徒窜身自免揆之臣人之义亦有愧焉宜乎公孝见拒于伟节也
  贾彪吾不西行大祸不解于是咸服其裁正 伟节亦游侠之魁然能知轻重故可与权
  郭太传性明知人好奖训士类 奖而不训则徒合虚誉何补于世然知人之明或不至则不可与言而强聒者有矣
  窦武传武召侍御史河间刘倏是为灵帝 刘倏未必贤智其所称何可信也
  时武出宿归府 方举大事而反出宿归府可谓疏矣何进传诏使进弟河南尹苖出击之 苖朱氏子与皇后同母异父冒何氏五行传作后异父兄朱苗
  前窦武欲诛内宠而五营百官服畏中人故也 魏志注引九州春秋云但坐言语漏泄以五营士为兵故耳五营士生长京师服畏中人而窦氏反用其锋遂果叛走归黄门是以自取破灭事势分晓
  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使捕案中官亲属 绍为司⿰𥘈籴校尉假节击㫁当进未决直尽收中官付一狱吏可了此之不图而诈宣进教捕案亲族不亦不知要乎孔融传初女年七岁遂尽杀之 井诛幼弱此司马懿灭七族之权舆也
  荀彧传乃为彧娶中常侍唐衡女 裴松之三国志注云按汉记云唐衡以桓帝延熹七年死计彧于时年始二岁则彧㛰之日衡死久矣
  夫事固有弃彼取此以权一时之势 弃彼二句宜并删去今失文若本意矣虽回易彼此二字然兖州本所固有不得云取此也以魏志参考乃知作史之难各惧不得保其土宇责王贡之不入 保其土宇守其兵众之下删去人多说闗右诸将以闭闗之计一语则此段遂无要领矣一旦生变之下删去袁尚得寛其死袁谭怀贰刘表遂保江汉之间三语亦不见天下未可图之实下先定河北四语指陈得失不见其反复透切矣陈范叙事其髙下难以数计也 一旦生变指马超韩遂而言 坚营固守徼其军实 操表出荀别传今载裴注中无坚营固守徼其军实二语按乌巢之谋许攸来奔而后定非文若素筹及此今并归之为失其实
  会南征孙权表请彧劳军于谯因表留彧 复存此表徒使纸费
  皇甫嵩传故信都令汉阳阎忠干说嵩曰何以求安乎 张元说张温以诛宦官清君侧此则直教义真以反耳然用元之言必至如忠之计骑虎岂得中下其归于逆乱一也其后王国之乱忠亦卒为逆魁
  见中常侍赵忠舎宅逾制嵩不与 此威明家法东汉士习
  初平元年乃徴嵩为城门校尉将遂诛之 徴嵩乃卓之意非天子之命也放兵入朝则一匹夫矣梁衍之计异乎阎忠不从者为暗于义矣
  朱隽传令过本郡简募家兵 隽击却黑山犹赖家兵徴调之卒非素拊循仓卒难用
  更封钱唐侯 钱唐自秦时有此名以唐为塘乃俗字耳注家谬信水经注故引之
  赞亦弭于越 注谓平许昭也按传斩梁龙非平许昭注误平许昭乃臧旻事在其子洪传
  董卓传寻而何进及弟苖先所领部曲卓兵士大盛魏志云时进苖部曲无所属皆诣卓卓又使吕布杀
  执金吾丁原并其众故京都兵权独在卓数字异同事势分晓 卓乃与司徒黄琬司空杨彪擢用子孙 此事当书之窦武传末
  越骑校尉汝南伍孚言未毕而毙 琼与孚疑是一人因其被害时人造此事以归之耳裴注中采谢承书亦致疑及此
  论然犹折意缙绅迟疑陵夺于焉而极 山东鼎沸蜂起卓奔败不暇非迟疑也盗亦有道操为近之卓徒为操驱除耳傕氾即卓之馀殃何事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称量哉但当追本何进轻于召寇王允暗于应变致斯祸败耳刘虞传 魏志公孙瓒传注中颇有虞事宜采之入注以虞宗室长者欲立为主 东海㳟王光武之子虞
  于宗室为最亲故诸人欲奉之
  公孙瓒传瓒具豚酒于北芒上祭辞先人 瓒辽西人安得先墓在北芒
  论自帝室王公之胄皆生长脂腴或未闻焉 按魏志瓒传注引呉书云虞遭世衰乱又与时主疏逺仕县为戸曹吏以能治身奉职召为郡吏以孝廉为郎则生长脂腴不知稼穑之论于伯安为阔逺矣
  陶宴传大起浮屠寺且万馀人 民间起寺自笮融始而融后被杀
  广陵太守赵昱待以賔礼融利广陵资货遂乘酒酣杀昱 按魏志注引谢承书云贼笮融从临淮见讨迸入郡界昱将兵拒战败绩见害与此互异
  袁绍传绍壮健好交结 此指绍父成言之衍绍字绍勃然曰 勃然与上诡对相违反虽小处亦以承祚为优
  义兵伏楯下一时同发 以歩当骑非楯不济此战必观魏志绍传注中所引英雄记乃分晓此太略
  斩毒及其众万馀级 英雄记斩毒下有及长安所署冀州牧壶寿一语则收复邺城乃为分晓
  颍川郭图淳于琼曰非计之善者也 魏志云天子在河东绍使郭图使焉图还说绍迎天子都邺绍不从此用裴注所引献帝传语互异
  今迎朝廷于义为得于是以中子熙为幽州刺史绍所以终于无成者在不先迎天子所以身没一败涂地者在继嗣不定故并叙立案此承祚作传纲领而范因之 乃下诏书于绍而但擅相讨伐 先下诏责绍所谓名其为贼也然操以绍耻班在其下遽让大将军于绍则仍蓄力俟时不先动以挑强寇故能从容取布破备无后忧耳
  绍既并四州之地众数十万而骄心转盛贡御希简绍虽失计不迎天子然既已据有四州若能外修职贡内抚其民以待事机纵曹氏难图犹足宰制大河以北未至一败涂地也
  若不得通渐营河南 师曲为老欲其出有名也监军之计在于将军 三国志注中载献帝传作监军之计在持牢将军二字传写之误
  父嵩乞丐携养 注引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惇之叔父魏太祖于惇为从父兄弟也按惇渊之子皆与魏室缔姻有以知曹瞒传及郭颁世语之妄配等恐谭立而评等为害遂矫绍遗命奉尚为嗣 袁氏倾覆以纪配立少促之配后虽抗节不足多也尚逆击破操操军还许 小失利而遽还者缓之使自相图则取之易也故后度河救谭尚既还邺仍复引还俟尚再出攻谭乃乘虚攻邺城
  初交殊族卒成同盟 二语文义难晓疑有脱误昔三王五伯而徼富强于一世也 数语词理悖谬宜从削略
  刘表传时江南宗贼大甚 宗恐与巴賨之賨同义南蛮号也
  在荆州几二十年家无馀积 尽费于养士亦不厚敛于民故能保境殁身也
  蒯越等侯者十五人 封列侯者十五人此子布等所以望风劝权迎操也然琮本凡才不失为保族之计傅㢲谯周亦难同论在人所审处
  赞窥图讯鼎禋天类社 窥图谓绍以耿包白事示僚属也刘表郊祀天地事在孔融传
  既云天工亦资人亮 天工范直指天命言
  刘焉传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州任重而土地分裂卒成鼎足之运
  焉遣叟兵五千助之 注汉世谓蜀为叟孔安国注尚书云蜀叟也按孔颖达尚书疏云叟者蜀夷之别名汉世不即谓蜀为叟也光武纪注中引常璩华阳国志云武帝元封二年叟夷反将军郭昌讨平之因开为益州郡是蜀人谓其西南劳深靡莫诸夷为叟乃今云南地也
  时人有地中得玉印者 今米道之后云自陵传有玉印岂因鲁尝得之犹假以欺人耶
  吕布传袁术待之甚厚复去从张杨于河内 魏志云术恶其反复拒而不受与此互异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四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循吏传任延 延治三郡皆随所宜急不以一律王涣毎食辄弦歌而荐之 歌词全篇见宋书
  刘宠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 呉志注中引续汉书作山谷鄙老生未尝至郡则此鄙字下脱一老字
  仇覧 叔度几于中行覧其狷乎季汉之士斯真鳯麟矣
  劝人生业赈恤穷寡 古政教推之则子产之治郑也
  赞 注引沈约宋书载晔与其侄及甥书论撰书之意云云按整理之云后史亦无及者论赞则自许太髙酷吏传成其不挠之威 不挠谓权强难以屈其法注指同官相陵误
  张俭剖曹节之墓 以党锢宦官二传参考乃侯覧寿冢非曹节也所当刋正且未葬但可言坏不可言剖董宣 董宣何并之流不当列之酷吏李章亦惟在千乘时诛斩盗贼过滥非任喜怒多诛灭也而范首及此三人盖以建武吏事刻深上好下甚则必有入于酷者明中兴之美坐是未尽耳然窃谓东京酷吏传可以不立
  文叔为白衣时臧亡匿死 谨厚者亦复为之盖汉人尤尚气侠不独伯升也
  樊晔大笑期必死忿怒或见置 此二语则其情貌真酷矣
  周䊸毎赦令到郡乃出诏书 先决刑罪乃出诏书后之大贤有与之同或偶以不得已用权仅擿一二渠魁消一方之隐忧非明恕之常道也䊸之酷在每字尽字
  太傅邓彪奏䊸在任过酷不宜典司京辇 邓彪之奏窦氏指也故䊸自谓无全
  黄昌县人彭氏旧豪纵按杀之 昌则过矣然豪家不可以不戒
  阳球萌乃骂曰尔前事吾父子如奴妻子皆徙比景阳球方为程璜子婿宜萌之抉其瑕也球本宦官气类
  一时自相吞噬其得行于王甫者勃海宋后得请于帝鬼神假手速之毙耳球何力之能为天又假手于节以毙球矣
  语诸常侍今且俱入勿过里舍也 节惩王甫以休沐被收故使悉入则可以先发即使帝或不听所白无后忧矣
  宦者传 董贤负乘莽得窃柄故西京佞幸闗系存亡东都则黄巾蚁聚群雄龙战皆由宦者流毒废马班佞幸前例独着宦官庶乎识变
  易曰天埀亦偹其数 发端不类
  阍者守中门之禁 阍人本使墨者为之此以为寺人据诗昏㭬靡共郑笺云皆奄人也注未悉其云刖者则据左传若吾以韩起为阍杜注刖足使守门之语仍与宦官无预也
  王之正内者五人 衍者字注中引周礼衍掌字月令伸冬命阍尹审门闾谨房室 月令吕不韦作故郑注云于周则为内宰此注中礼字不学者所增文选注中尚无礼字
  其能者则勃貂管苏 勃貂当作勃鞮因齐寺人貂而讹
  郑众养子闳嗣 宦者传国之始
  孙程诏宦官养子悉听得为后袭封爵定着乎令 郑众已养子袭封至是又十九人皆然此衰亡之本曹氏基以代汉者也宜书于纪
  单超唐两堕 两通鉴从雨考异云雨墯者谓其性急暴如雨之堕无有常处也
  曹节时连有灾异郞中梁人审忠以为朱瑀等罪恶所感迺上书 当此时而审忠尚敢讼言及此甚矣天下之有人宦官亦不能即杀忠又可信人之有命
  节遂领尚书令 尚书令可领骎骎为宰相矣不爱他官独领尚书者欲言者无由得至帝前如有陈窦之谋亦不待窃发视其章也
  吕强而今中尚方敛诸郡之宝费多献少 数语略尽当时殖货之实
  巡以为诸博士试甲乙科争者用息 憙平石经之立发于李巡可以嘳息 经典序录尔雅李巡注三卷张让皆免冠徒跣顿首辄寝不报 以家财饵帝即无能间之者矣
  刺史太守复增私调多受赇赂 此黄巾所以平而复起
  皆责助军修宫钱 三国志公孙瓒传注中载刘虞事作治宫钱此缘避髙宗名云修宫钱
  儒林传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 汉承秦故郊祀皆服袀元至显宗而革故统贯曰始详舆服志
  试明经下第补弟子 明制会试不中式者选入国子监盖仿此意
  自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莫不泯尽焉 斯文将丧故天生康成稍为罗其散轶
  易刘昆王莽以昆多聚徒众迺系昆及家属于外黄狱 莽本好名以昆刘氏故忌而收之
  任安欲知仲桓问任安 仲桓杨厚字也任安之门人杜微杜琼蜀志有传此蜀中内学派别也又何宗见杨戏赞中
  杨政为人嗜酒不拘小节皆如此也 政经生而碌碌下同游侠此戮民也虽能屈马武之气何足奇哉学者当法郑众之无染
  尚书牟长皆本之欧阳氏俗号为牟氏章句 不足以自名家故云俗号为牟氏也
  尹敏䜟书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 如以刘为卯金刀货泉为白水真人皆别字之徴也
  周防父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少孤微 周勰传云自勰曾祖父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至勰孙恂六世知名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亦常显名史略之耳非终于孤微也孔僖作六代之乐 按前书秦时唯馀韶武安得经新莽之乱尚偹此乐云六代者史仍一时之夸饰也诗景鸾少随师学经凡所著述五十馀万言 此等杂学又不传业不应滥入
  召驯稍迁骑都尉侍讲肃宗拜左中郞将入授诸王侍讲入授各异其文则后世讲官欲以师氏之尊自重诚过矣然赐之坐亦人主所以优崇儒术也坐而仍侍何尝疑与诏无北面者同乎
  杨仁太常上仁经中博士仁自以年未五十不应旧科上府让选 博士限年五十以上学校之官宜悉仿其制七十则致仕而去
  仁对以寛和任贤皆当世急务 寛和二语在明帝时真知先务之急推之十二事可信
  时诸马贵盛莫敢轻进者 此举亦赵熹之亚杨仁公卿材也用之不尽
  赵晔少尝为县吏究竟其术 周燮传载南阳冯良事与此相类而所从皆杜抚必一事而传者异耳蔡邕至㑹稽读诗细而叹息以为长于论衡 诗细长于论衡此杂学不如穷经也
  卫宏初九江谢曼卿善毛诗迺为其训 谢曼卿为其训明毛诗虽传无序传也
  后马融作毛诗传郑元作毛诗笺 范氏世有经学其言多有根柢后儒但据此传言诗序之出于宏而不悟毛传之出于融何也或疑马融别有诗传亦非范氏明与郑笺连类言之矣 注笺荐也荐成毛义也又引博物志毛公尝为北海相元是郡人故以为敬按康成亲受经季长以笺为致敬亦得
  礼前书鲁髙堂生 注髙堂生名隆按前书注中亦无髙堂生名此言隆者因三国志髙堂隆而误
  董钧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元通为三礼焉 本习小戴礼谓仪礼十七篇也故与下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通周官为三礼
  春秋锺兴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诸侯从兴受章句曰以授曰从兴受语亦有轻重
  兴自以无功不敢受爵而兴遂固辞不受爵 此等举动激劝者逺兴之处此亦两得矣
  何休又注训孝经论语 邵公亦注训论语而平叔作集解独未之及岂失亡于汉季之乱欤
  五经许慎又作说文解字十四篇 按说文解字载其子召陵公乘冲所上书称慎官太尉南阁祭酒尝以诏书校东观教小黄门而此皆不载
  文苑传杜笃徒埀意于持平守实务在爱育元元 二语经国之要此汉人辞颂犹足为古诗之流也
  所著赋诔吊书赞七言女诫及杂文凡十八篇又著明世论十五篇 后书不立艺文志故著述皆具载篇数王隆沛国史岑子孝 注岑一字孝山著出师颂按作出师颂及和熹邓后颂者又一史岑李善文选注得之此注误也传已著明所著四篇
  夏恭 恭宜在儒林
  黄香议者讥其过幸 政归台阁不任三公故有过幸之讥黄香传当冠于子琼之前列左雄周举之上于例乃合
  田令商者不农 田令未详农九家不录其书
  崔琦冀行多不轨迺作外戚箴 前书外戚传即载后妃故此箴皆指后妃言之独于番惟司徒一节致意然琦自拙于为文欲以箴冀当但据吕霍上官丁傅王氏祸败言之也
  番为司徒 为乃惟字之误北人音同故也
  萧何佐汉迺设书过之吏 萧何设书过之吏不知出何书
  边韶寐与周公通梦 韶为太中大夫时与胡广羊溥祝恬等称梁冀勲徳宜比周公锡之山川土田附庸与西京颂莽者无异其所通梦殆梁冀耶
  赵壹壹以公卿中非陟无足以托名者因举声哭茍贱狂易败常乱俗此戮民也祢衡沿习其风遂杀身于庸夫之手可不戒哉
  边让作章华赋 详此赋㫖趣盖刺桓帝
  郦炎抱玉乘龙骥为世陈四科 言不得志于当世庶几颜之附孔以传也
  髙彪先公髙节越可永遵 第五伦京兆长陵人永盖其后故以先公髙节期之
  后迁内黄令 内黄令墓碑作外黄令与申屠蟠传合当以碑为正
  张超河间鄚人也留侯良之后 犍为张氏既自谓留侯之后此河间鄚人又何别也
  祢衡台牧者之所贪 注诸本并作台牧未详其义融集作掌牧按今文选作掌伎近之
  独行传又云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云此是录论语者因夫子之言而释狂狷之人也注语不知何所本
  谯元皇太子多横夭 按文当作皇子衍一太字时亦有犍为费贻仕至合浦太守 费贻当附儒林传中 贻无著𫐠传末善说易者元子瑛耳
  李善光武诏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舎人 劝忠宜止于善并续亦拜舍人则善不敢逃赏而事续尤为有终非圣主无此合宜也
  张武者呉郡由拳人也 下云太守第五伦嘉其行按第五公为㑹稽太守乃建武时呉郡至顺帝时始分立此呉郡由拳当作会稽
  戴封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于是逺近叹服 请祷而至自焚此不学无术以巫尪自待矣岂惟驩虞之极弊哉
  李充太守鲁㔻请署功曹不就 按鲁㔻传㔻以永元三年拜陈留太守视事三期但㔻传不云为博士或是并为侍中也㔻刻作平误
  范冉与汉中李固河内王奂亲善 下文王子炳即奂字也与注所引谢书互异至于李公名辈已髙不得与史云为友李公被难在桓帝建和元年去史云殁时凡三十九年何始云今皆不在制之在尔也王奂为考城令以仇覧传参校亦桓帝时事疑史云之友别有一李子坚史家因氏与字偶同遂举李公以实之大书于前尔
  向栩 此直清狂不慧之徒如何以匹独行当为其有时侃然正色耶
  方术传 方术立传所以讥切时主崇信小数此史家之主文谲谏也从马之日者龟䇿及前书眭宏两夏侯京翼李传变而通之但恨其过于琐杂不若合苏竟杨厚郞𫖮襄楷于此传削去王乔及冷寿光以下诸人且著明其流为张角张衡之属斯有系于劝戒耳
  箕子之术 以箕畴为术可谓不知致逺
  任文公时暴风卒至文公独得免 方有警而暴风卒至自当戒行此不待明晓风角也
  五月一日当有大水所害数千人 文公预刻五月一日固由占术山城春夏之交久旱宜防大水涌溢则又常理也
  郭宪忽回向东北含酒三噀与郊同日 神仙传兼采郭宪及樊英二事归之栾巴
  王乔每月朔望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 此事尤不经不应志怪
  谢夷吾为寿张令 注引谢承书县人女子张雨宜载列女
  论夫焕乎文章时或乖用本乎礼乐适末或疏 英厚之徒其文章礼乐安在其中无物而欲为髙论此晋宋之文所以归于无用也然置英于方术中却于史法最得宜
  许曼时人方之前世京房所著易林至今行于世今世所传焦氏易林疑即峻所著焦氏不闻有书也华佗又有一郡守笃病久吐黑血数升而愈 郡守事依托吕氏春秋文挚齐王语为之
  汉世异术之士甚众列于篇末 宜以苏竟杨厚郎𫖮襄楷栾巴李郃樊英谢夷吾单飏董扶为一传用此文法附任文公以下于后诸神怪事独取章帝时寿光侯而撮曹氏兄弟论左慈甘始之语存其略可耳徐登闽人也 注闽中地今泉州也按唐以上所谓泉州今福州也
  蓟子训与一老翁共摩挲铜人 注引郦元水经注云魏文帝黄初元年按国志注作明帝景初元年
  逸民传至乃抗愤而不顾多失其中行焉 言王莽篡位违患逺引斯为得中此则稍过也
  野王二老并举手西指大王勿往也 似劝光武且固根本勿与赤眉急争闗中
  严光字子陵一名遵 遵君平名也史家误仍会稽典录朱育对濮阳兴之语不以前书核之耳
  怀仁辅义天下悦阿䛕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此建武三公所愧且足开广帝心子陵自髙出一时霸之封奏殆不敢自言假以讽上耶
  井丹吾闻桀驾人车岂此耶 杂记云士丧有与天子同者三其终夜燎及乘人专道而行乘人谓以人引车不用马也然则井丹以桀为讽亦恶其僭欤后世习用檐子遂相与忘之矣
  戴良礼所以制情佚也食之可也 已有晋人风庞公后世何以遗子孙乎 观注所引襄阳记子山民遂仕魏则遗安之意有不能得之其子者矣
  列女传故自中兴以后综其成事述为列女篇 列女之作夲于子政㫁自中兴以后上继刘书又于本书为合
  太原王霸妻而我儿曹蓬发历齿未知礼则 未知礼则恐是失于修学君子退而隐处诗礼之教子孙所以立身不容己也
  扶风曹世叔妻其八表及天文志后又诏融兄续继昭成之 司马彪云马续述天文志续字季则见马援传末
  河南乐羊子之妻一□而累以至于寸 □雍本作丝按说文□织绢从□糸贯杼也从丝省丱声古还切作丝非
  孝女曹娥遂投江而死 按碑云经五日抱父尸出与叔先雄事略同此语亦不可削作者盖专采典录也非抱父尸出度尚亦何从改葬乎
  酒泉庞淯母者赵氏之女也字娥父为同县人所杀娥魏志注中引皇甫谧列女传作娥亲父曰赵安雠曰李寿
  沛刘长卿妻县邑有祀必膰焉 此礼宜修
  安定皇甫规妻者不知何氏女也 唐张懐瓘书㫁云扶风马夫人大司农皇甫规之妻也
  陈留董祀妻后感伤乱离追怀悲愤作诗二章 此诗自陈思而外邈难方驾 按董卓传卓以牛辅子婿素所亲信使以兵屯陕辅分遣其校尉李傕郭氾张济将歩骑数万击破河南尹朱俊于中牟因略陈留颍川诸县杀掠男女所过无复遗类文姬流离在此时也又按蔡邕传邕在长安与从弟谷谋东奔兖州又欲遁逃山东则未必以家自随苏氏以董卓既诛邕乃随坐不应文姬先罹祸乱疑诗为后人作考之不详也春渚记闻载东坡手帖云史载文姬两诗特为俊伟非独为妇人之奇乃伯喈所不逮当是公晚年语耳
  东夷传夫馀国以腊月祭天 腊月魏志作殷正月又言在国衣尚白盖其善者皆箕子之遗化也
  韩又立苏涂 注中删去魏志不还句下好作贼三字浮屠句下所行善恶有异六字不分明
  倭又有夷洲及澶洲遂止此洲 今人以倭国为即徐福止而自王者谬矣
  南蛮西南夷传乃命方叔南伐蛮方诗人所谓蛮荆来威者也 蛮荆直谓楚人岂得以武陵蛮当之乎兖豫之人卒被徴发 兖豫去岭南尤逺前代未尝发以逾岭故独言卒被
  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交阯事静之后乃命归本 弃地内徙光武用之北边李公亦议行于岭外
  板楯蛮夷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数陷陈 刘备置张飞于阆中盖将用其人也
  昔永初中羌入汉川太守李颙亦以板楯讨而平之治蜀者能抚蛮则足以制羌于此对可得大略
  滇王以广汉文齐为太守甚得其和 太守能抚定滇益地者文齐王追李颙景毅四人皆巴蜀人永昌太守郑纯越嶲太守张翕冯颢亦其产以地近颇习土俗但律己以正威信易孚耳
  卭都夷者无几而地陷为污泽 都者潴水之名恐其地本有污泽
  西羌传滇良昔桓公伐戎而无仁惠故春秋贬曰齐人中国尊贵侯伯髙爵不欲以当微者故经讳而书人
  公羊疑为贬者固也
  尚见前人累征不克复寇金城塞 顺逆不分顾招之使还踞故巢予以地利益无所惮矣此岂可谓文徳乎能以威信怀服诸种使其不能啸呼群聚然后开谕利害申明誓约必其不敢入犯可耳
  越骑校尉赵代副 赵代当从和纪作赵世此唐人避太宗讳所改而后人追改未尽之文
  又有西海鱼盐之利 通鉴注西海有允谷盐池恃其权勇 权通鉴作拳
  东号子麻奴遣车骑将军邓隲食邑三百戸 以军败寇盛反得进爵封赏和熹临朝谬政无逾此者羌遂入寇河东至河内朝廷从之 徙郡亦一策但光武时以人少地虚故徙并其人易为偹卫今羌种蚁附非若匈奴多马习战兵力稍分则不能御遏也乃无故弃地驱民长贼声势万一流移不堪轻与羌合凶狡乘之而起则腹心内扰安集无时矣如杜琦王信幸其非枭雄之才耳不如即募边人以击羌寇用其豪杰授为将领所得生口畜产即尽以与之可不烦朝廷别发大众捕逐难自弭也
  任尚与遵争功没入田庐奴婢财物 任尚前副邓隲败而获封后与邓遵争功则破平零昌杜季贡徴还弃市赏罚如此宜乎羌患之滋蔓也
  论于是诸将邓隲任尚马贤皇甫规张奂之徒是养疾痾于心腹也 三明事在桓帝之时安得与邓昭伯等混而言之中兴以后羌戎为患永初永和最甚永初之始但选廉平有武略刺史太守数人可以应时讨定乃轻发大众付之不知兵之邓隲望风奔北寇势遂张又不加罚无所沮劝由是败者相继岂羌之暴猛哉用人失也永和复叛则马贤等本非良将加以刻剥军资赂遗权门士卒解体安望殄寇其坏乱相寻之实偹于威明求乞自劾疏中不能次第别白言其得失徒申纪明一将之论追咎前人斥逺之不早而不悟随时弭患各在其人之驾驭抚绥事变岂有极乎诸种胜兵者且二十馀万人亦非人力得以诛尽纪明百八十战仅一创之未必能尽敌而返也亦何取彼此妒功之口盛相嗤鄙哉诸论此篇尤下不分前后之事势不别诸将之贤愚前则复举陵斥徒为辞费后则承袭馀论初无特识不作可也
  西域传安息国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 数经危险则思土之念自倍非海中气𠉀如是也
  大秦国汉书云从条支西行二百馀日近日所入则与今书异矣 北史西域大秦国传亦云于彼国观日月星辰无异中国而前史云云失之逺矣
  天竺国土出象犀玳瑁金银铜铁铅锡遂于中国图画形像焉 书此者以见其通中国者非一独不闻所谓精文善法即明帝之梦傅毅之对记注无闻仅出牟子不根之书也
  莎车国敦煌太守裴遵上言贤由是始恨 遵言是然迫夺则又失怀逺之宜光武此举未尽善赖贤以佳兵自灭耳
  天子报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 坚忍
  论 论是微辞非助而张之也然结语犹未免于两是其说
  其后甘英乃抵条支而历安息靡不周尽焉 甘英之迹穷于安息明帝在二班之前皆不载遣使天竺事足明为后人假托也
  若其境俗性智之优薄审求根实 皆指前书及安帝末班勇所记注赘引法显语
  南匈奴传九年遣大司马呉汉等击之经岁无功 呉汉击匈奴经岁无功名将行边自古犹有利钝
  于是渐徙幽并边人于常山闗居庸闗已东 徙民而空其地使无所掠亦古人治边之一策也然必也以渐则不至惊扰
  昭君字嫱遂复为后单于阏氏焉 王嫱前事复详于此真记繁志寡也
  使者曰单于当伏拜受诏愿使者众中无相屈折也其伏拜不足为重轻而足以使其众悼心而蓄忿故
  萧望之之议为逺猷也
  于是复诏单于徙居西河美稷 按前书地理志属国都尉治美稷则其地本有降夷故因而处之
  南单于既居西河为郡县侦罗耳目 至是南匈奴之众遂布满列郡成不可徙还故庭之势矣
  司徒掾班彪奏曰遣驿以闻 得体要而质健西域国属匈奴与属汉何异 见非汉之力所不能臣以征西大将军耿秉行度辽将军 刘攽云案秉传
  不为大将军又真为度辽此多一大字乂行当作为也按下云邓遵始真为度辽则耿秉耿䕫传言拜者皆行度辽事行不当作为
  崇讽西河太守令㫁单于章无由自闻 此举几坏边事崇罪大矣
  乃遣黎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 此御鲜卑故屯中山北界注愦愦
  论袁安之议见从于后王 若从袁安议不惟异代无匈奴之鲠当时亦不致鲜卑转徙窃据其地收匈奴馀种为边患矣
  而窦宪矜三捷之效反其故庭 窦宪既失于前曹操加谬于后然宪当国力有馀漠北可徙之会尤当执其咎也
  并恩两䕶 后之为患者南庭耳并恩两䕶以下承接未亮
  乌桓传其性悍塞父兄无相雠报故也 知母之有族类巳身顾非父兄之族类耶所谓塞也
  其俗妻后母报寡嫂死则归其故夫 报字解与左传异归其故夫谓同葬
  鲜卑 前书匈奴传注犀毗亦曰鲜卑亦谓师比总一物语有轻重耳是则鲜音如犀也
  檀石槐乃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网罗山川水泽盐池 檀石槐勃兴漠北再世而衰不能为中国大患然则永嘉丧乱岂非天实为之乎
  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为西部 皆仿匈奴故迹一冬二春必能禽灭 兵难遥度而育自诡以二春灭方张之寇一胜遂骄丧败必矣
  议郞蔡邕议曰臣曰可矣 伯喈文此篇最善然铺陈前代事少剪裁又虚计二载自许有成处亦未能确以事势成败相质才识为不逮班氏也
  自檀石槐后诸大人遂世相传袭 乌桓传云无世业相继鲜卑习俗本与之同至檀石槐后乃世传袭有慕容氏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八志 司马绍统之作本汉末诸儒所传而述于晋初刘昭注补别有总叙缘诸本或失刋刘叙故孙北海䕨阴札记亦误出蔚宗志律历之文
  律历权土灰 此灰字因下文葭莩之灰而误史汉与淮南中皆作炭
  各家术皆当有效于其当时 通人之言议亦详核礼仪上陵东都之仪周遍如礼 明帝诚为凟礼然既相沿有此议废则难惟不得过侈如西京园寝之制耳魏文始毁髙陵祭殿注中鱼豢之论习见近事不复深惟本意耳 按古者大事皆于祖庙行之若移上陵之礼于庙则礼不凟而爱敬不替矣
  髙禖立髙禖祠于城南 注中卢植注即郑说而言之不悉束说疏矣
  养老皆祀圣师周公孔子 周孔并祭至唐始革其制五更亦如之 注引月令章句曰五更庶老也按五更既庶老则更字为分书叟字无疑矣
  请雨郡国上雨泽 今雨泽章所始也
  拜王公 注所引夏勤策文此汉三公策文旧式又注引建宁四年七月立宋皇后文云今使太尉袭使持节奉玺绶按范氏灵帝纪于是年三月书太尉闻人袭免太仆李咸为太尉此是诏书不应有误纪所书拜罢未审也
  桃印至立秋如故事是日浚井改水 今人不知有改水事改火则汉惟冬至行之当为以火徳故不欲如周之数改耶
  大傩先腊一日大傩 月令季春仲秋皆傩恐阴阳之气或有所过其害及人而物或凭焉也汉所存者止于季冬大傩而已
  设桃梗郁儡苇茭毕 注中所引度朔山一条今山海经无此文
  大丧或大赦天下 大赦上有或字则偶当大赦之后虽即位亦可无数赦
  祭祀封禅语在汉书郊祀志 上皆追述武帝事注东观书云云宜在下文上至奉髙下
  六宗 注中诸家之释惟绍统之说得其通矣
  迎春三时不迎 不迎三时自汉始
  论然而未有金玉银铜之器也 此玉专指印玺刘昭之难非也
  天文 注中所引张衡灵宪以为溟涬为根庞鸿为干太元为实周子太极图盖权舆于此文
  五行鸡祸灵帝光和元年南宫侍中寺雌鸡欲化雄条在侍中寺者兆宫省臣将有雌化为雄者曹氏之祥
  也莽后族操阉孽其占同头冠未变者至子丕乃篡盗也
  青𤯝七寸二分商数也五寸四分徴数也 曲说屋自坏献帝初平二年三月长安宣平城门外屋无故自坏条 占在王允不在卓也注所引袁书是李傕传允奉天子保宣平城门楼上穷蹙乃下
  灾火安帝永初二年四月甲寅条 此视天文志所载为详然胜实痼疾邓后固不轻以天下与从子也延熹四年先是亳后因贱人得幸 后纪云帝恶梁氏改姓为薄
  中平二年二月己酉南宫灵台灾 灵纪注云时烧灵台殿乐成殿此条下云周家之所造似当为灵台驺骑电激 谓左驺督促卖官钱者也事见羊续及宦官传
  龙蛇孽永康元年八月桓帝时政治衰缺则为妖孽此语过欧阳子司天考论逺矣
  人化七年越嶲有男化为女子条 明万历中陕西李良雨事其占果同
  郡国 谓之郡国反不能该司隶矣所以前史诸志之名不容轻改
  河南尹有函谷闗 函谷在谷城者非秦之函谷故于宏农下以故秦函谷闗别之
  有氾水 注引左传周襄王处郑地氾按襄王所处者氾也此注与颍川襄城下注相乱
  河内郡温苏子所都济水出王莽时大旱遂枯绝 按郦善长曰济水当王莽之世川渎枯竭其后水流迳通津渠势改寻梁脉水不与昔同然则枯绝者河内济源也
  河东郡汾阴 注引博物记曰古之纶少康邑按梁国虞县下马注有纶城少康邑与此错出若马误则刘书当证明之
  有董池陂古董泽 注引左传曰改蒐于董董泽之蒲按上临汾董亭下细注既引改蒐于董则此当专主董泽
  宏农郡华阴 注晋地道记曰潼闗是也按水经注云河在闗内南流潼激闗山因谓之潼闗历北出东崤通谓之函谷闗也邃岸天髙空谷幽深涧道之狭车不方䡄号曰天险是直以潼闗函谷为一地二名也
  左冯翊 魏略李义传建安初闗中始开诏分冯翊西数县为左内史郡治髙陵以东数县为本郡治临晋盖一时权制旋复故故司马氏不载然刘注当补见也右扶风漆有漆水 注皇覧曰有师旷冢名师旷山按师旷晋人无缘得葬于此疑皇覧误
  梁国有鱼门 注引邾人县曺误鱼门自邾城门名也砀山 当作砀不当作砀山前志可考
  薄 注杜预曰蒙县西北有薄城中有汤冢按刘向云殷汤无葬处此何以云
  沛国虹 鲁之大蒐恐不当在此注所引地道记误也且与奉髙下注相乱
  鲁国有阙里孔子所居 注引汉晋春秋及意别传注地里何取于此
  有牛首亭 注左传桓十四年宋伐郑取牛首按既取郑地则非此牛首明矣
  六国时曰徐州 俆音舒左传正作舒史记索隐齐世家下注云其字从人说文作䣄则今与九州之徐同一字者乃传写误也特正之
  常山国栾城 注云在县西北四十里疑当在上有塞下
  九门 注云碣石山战国策云在县界按此碣石非禹贡冀州贡道所由入河盖又一山
  清河国贝邱 旧刻贝字皆作具惟以中二画与具字别
  济北国有光里 京相璠谓光里即左传所谓广里与此书合
  山阳郡湖陆 注引地道记县西有费亭城魏武帝初所封按费亭仍曹腾故封注谬引
  琅邪国西海 疑前书海曲之误
  齐国临菑本齐刺史治 注引皇覧曰吕尚冢在县城南按太公封齐五世葬周安得有冢在临菑
  九江郡寿春 注汉官云刺史治去雒阳千三百里与志不同按志据中兴以后汉官所据末年也
  阜陵 晋书地理志云阜陵汉明帝时沦为麻湖会稽郡鄞章安故治闽越地光武更名 注引晋元康记曰本鄞县南之回浦乡章帝章和元年立未详按前书有回浦县南部都尉治注家不就前书核其沿革而泛引地记以为乡名何也 通鉴注引隶释云当云章安故回浦章帝更名东𠉀官故治闽越地光武更名于文乃足此郡之末有东部侯国四字却是衍文侯与𠉀相近而南部所治故文有错乱
  呉郡 呉郡图经续记曰汉顺帝永建四年分会稽为呉郡以浙江中流为界故馀杭富春皆属呉郡但前书有钱唐灵帝时朱隽封钱唐侯而今志无之按戴就传扬州刺史欧阳参收就于钱唐狱明当时未尝并省盖阙文也
  乌程 注引左传衡山当如或说在丹阳县若至乌程则过呉郡矣
  广汉郡雒州 前志广汉郡但作雒此州字疑衍揵为郡荷节 前志符莽曰符信此荷节疑符节越嶲郡台登 应劭云今曰台髙
  武都郡下辨武都道 ⿰𥘈籴续据武都丞吕国十二人题名有下辨道长任诗谓志阙一道字按前志正作下辨道洪说是前志武都无道字则上下误写耳
  安定郡出薄落谷 四字乃侧注当衍出字而在乌水出下
  三水 注中有左谷三字乃正文当连三水下
  太原郡上郡五原郡云中郡朔方郡定襄郡 五郡注中皆脱雒阳北里数
  雁门郡原平故属太原 注引古史考曰赵衰居原今原平县按赵衰所居当是温原谯叟误
  上谷郡𡩋广𡩋 按前书宁莽曰博康广宁莽曰广康则为宁不为𡩋审矣
  辽东郡𠉀城 按𠉀城既属元菟郡不当仍列于此辽东属国昌辽故天辽属辽西 按前书辽东无天辽无虑 上辽东十一城中已列无虑此处何以复出按鲜卑传中中攻扶黎营注云县属辽东属国恐扶黎之误
  交趾郡 洪适隶续云汉武帝置交趾刺史在十三州数中东都因之杜佑通典云献帝时以交趾刺史张津交趾太守士燮有请改刺史为州牧至建安十八年复禹贡九州省交趾入荆益帝纪自灵帝以前屡书交趾刺史事迹传中载交趾事却多作交州盖是要其终而言之但郡国志自中兴以来直云交州不载废置本末可谓阙文
  百官司徒 注中干宝之说是以时制附㑹古礼谬甚博士 注本纪桓帝延熹二年置秘书监按置秘书监典领中书之不列于学官乃诸子百氏皆在焉与博士传经者异矣注以无所附故见于此其官亦六百石遂比诸博士不知当属少府在御史中丞之后如兰台令史亦六百石乃其比也
  光禄勲 注引汉官有官医一人按宿卫在内恐仓卒遇疾故有官医
  五官中郞将条 当时侍郞乃中郞之副郞中则列于郞之中而已
  羽林左监 注引汉官谓二监官属史吏皆自出羽林中今武官不别置府史本此
  右属光禄勲旧有左右曹秩以二千石上殿中主受尚书奏事平省之世祖省使小黄门郞受事 左右曹省而尚书之权归宦寺矣
  太仆 注引汉官有官医其兽医也耶若后廷尉之医则为罪人设鸿胪之医为逺人设卫尉之医为宿卫设也
  右属太仆条 中兴之初边陲萧条靡有孑遗刍牧无所出故皆省之 国马之政不可以废中兴矫前失之过乘舆六厩节之可也然和帝纪永元五年诏省减凉州诸苑马则中兴止设汉阳流马苑而其后仍置之矣安帝永初六年又于越嶲置长利髙望始昌三苑益州置万岁苑犍为置汉平苑
  宗正条 西京枝属其后衰者犹皆可考跨连荆益不失旧物盖赖此制也注引汉官有官医重枝属故也后司农事剧故亦置医
  大司农条 四时上簿如今之季报册 损多益寡如今之拨饷有不同
  平准令一人 灵纪熹平四年改平准为中准使宦者为令列于内署则曾属少府至献帝初复故
  太医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诸医 注引汉官曰员医二百九十三人按二百九十三人当兼在诸曹者言之
  侍中赞导众事顾问应对法驾出多识者一人参乘侍中得人则宦者之权自然抑损
  黄门侍郞 注引卫权注呉都赋按卫权字伯舆见三国志注中诸本皆误瓘宋本亦误
  小黄门掌侍左右受尚书事 后汉樊安碑云为小黄门右史右史今不见于志岂以其侍左右而得此名欤祠祀令一人 本注曰下典中上疑脱宦者二字御史中丞一人 魏志鲍勋传黄初四年为宫正宫正即御史中丞也是亦沿周官小宰之意特大夫不领名实乖耳西京属副相犹得周官遗法至东京转属少府则三公不得闻天子左右之人事任轻而体统䙝矣兰台令史 前书百官公卿表御史中丞在殿中兰台掌图籍秘书桓纪延熹二年初置秘书监官注引汉官仪秘书监一人秩六百石其官当列中丞下属于少府而此志遗之刘氏注补于太常博士之下则非也太子庶子如三署中郞 观此制则庶子乃武臣后中庶子如侍中则偹顾问与此不同
  右属太子少傅本注曰凡初即位未有太子官属皆罢唯舎人不省领属少府 前书儒林传博士弟子岁课一科二十人为太子舎人盖愼选文学之士也虽未有太子而舎人不省以其成材实难非可求之仓卒领属少府亦以天子私财储而养之
  右属北军中𠉀 注大驾卤薄五校在前各有鼔吹一部按五校之有鼓吹以在大驾之前也然则鼓吹惟天子得有之故大将军曰赐
  司隶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孝武帝初置 刘注曰周无司隶按秋官司隶掌五隶之法何谓无之但所掌不同耳
  州郡边郡置农都尉主屯田殖榖 若边郡素不置农都尉则充国不能行之仓卒
  建武六年省诸郡都尉并职太守无都试之役 无都试之役亦所以匽武也然于古者务农讲武之意偏有所废矣至王荆公行保甲法十年始成元祐始罢之当以其无实而徒扰民故耶 注每有剧贼郡临时置都尉事讫罢之按此如桓纪初置太山琅琊都尉官其后次第皆罢是也袁绍传中有上洛都尉亦此类
  王国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 博士官不当省
  闗内侯 注所引刘劭爵制此条宜补前书下然自五爵以上即不得其说矣以其犹近汉姑以为考古之助可耳
  舆服长冠此冠髙祖所造故以为祭服 祖宗所造服之以祭如其存也
  武冠貂尾为饰 注引徐广又曰意谓北方寒凉本以貂皮暖额附施于冠因遂变成首饰今朝㑹髙丽使臣所冠近暖额之说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五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六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魏志
  武帝纪飬子嵩嗣 注采呉人作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按夏侯惇之子楙尚清河公主渊子衡亦娶曹氏则谓嵩夏侯氏子者敌国传闻盖不足信大将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注魏书曰太祖闻而笑之曰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按此注乃事后虚词掠羙厥祖何人斥言阉竖
  初平元年使袁将军率南阳之军以顺诛逆可立定也 此项羽战河北髙祖西入闗之势也卓兵方盛未挫于外故坚壁勿战待内衅作而后乘之
  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太祖拒之 以弑君讨卓无故又改立君是二卓也
  注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虞在幽州故曰北面长安为行在所故曰西向
  绍又尝得一玉印于太祖座中举向其肘 注魏书曰绍复使人说太祖曰今袁公势盛兵强二子已长天下群英孰逾于此按绍此时仅为一郡守并未得韩馥让州未应意盛若此
  三年毒等攻东武阳太祖乃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毒闻之弃武阳还 乌巢之役袁氏之谋略同而成败异焉故用兵贵知彼己也
  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果为所杀 光武击铜马于鄡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取之绝其粮道积月馀日贼食尽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此成败之可参质者也 明季与流贼相持者皆不知此谋督促出战遂皆为刘岱之续
  四年太祖击详术救之又追之至九江 外为绍用实所以保据兖州也
  兴平元年春太祖自徐州还所过多所残戮 以报雠兴师实志在并兼所过杀戮所以不能定徐
  布出兵战先以骑犯青州兵青州兵奔 所收黄巾精锐尚未习练猝遇勍骑则偏败众携先犯之者由宫邈素知虚实也
  二年时太祖兵少设伏纵奇兵击大破之 注魏书云云按布盖使人蹋伏见无兵乃复来操豫料其然设伏以待布兵见乘堤者猝起出不意夺气遂为所败也建安元年冬十月公征奉 自为大将军后始称公盖天子三公称公也
  是岁用枣祗韩浩等议始兴屯田 注魏书云云按议始祗浩成之者峻渊不忧运馈则可与贼持久伺变施巧胜算常在我矣
  三年初公为兖州以东平毕谌为别驾以为鲁相孟徳待毕谌尚尔况昭烈之于元直乎
  四年初公举种孝廉释其缚而用之 释毕谌魏种而用之皆假以懐四方之士于时宿儒世胄大抵在河北汉南也评所谓矫情任算不念旧恶指此类
  使臧霸等入青州 入青州者扰绍之左以分其兵十二月公军官渡 裴松之北征记曰中牟台下临汴水是为官渡袁绍曹操垒尚存焉在今郑州中牟县北五年公曰夫刘备人杰也今不击必为后患 备有雄才加之宗室如与绍连兵备必袭许以迎天子众心归仰操事去矣故不得不急破之也
  时公兵不满万伤者十二三 上固云分营与相当矣则此但指自将之亲兵也然亦必有一二万人云不满万则非其实
  大破琼等皆斩之 注采曹瞒传曰公意欲不杀按灵帝时琼为左军校尉与魏武皆西园八校尉之一故欲活之
  六年九月公还许 绍地广众盛谋议之士附者尚多其兵虽破未可取也故归许以养威俟衅且以其间剪刘备复起之势得以全力徐收河北莫能牵制耳八年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始犹乌合故多寛假至此乃议罚为立国经久之计九年武安长尹楷屯毛城尚将沮鹄守邯郸又击㧞之 破楷则高干并州之援北㫁㧞邯郸则袁熙幽州之援东绝击楷自将者运道不通则坚城大众有自溃之势所系尤大也
  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绍见光武资河北以定海内故图据之十二年于是大封功臣二十馀人皆为列侯其馀各以次受封 封功臣乃徐议自尊矣
  十三年秋七月公南征刘表 注采皇甫谧逸士传天下将乱为乱魁者必此二人也按历世持权賔客翕习其人又小有才鲜不为乱者二袁即前汉之王氏也益州收刘璋始受征役遣兵给军 时操骎骎有取蜀之机
  十四年置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郡县长吏开芍陂屯田 由此淮南为重镇
  十五年春下令 注采魏武故事载公十二月己亥令遂平天下按孙刘方睦而云遂平天下盖其器限之也史家评操攻伐自克绍而止讥过此即鼎足虎争非复所能戡定矣
  注以及子植兄弟 此子植植字乃子桓传写之讹对臣下不以称子之字为嫌观陈思王传注中所载诸令屡称子建则此为子桓决也
  十六年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虎骑夹击大破之弱者出战强者继之其挑战者乃逰军也
  十八年五月丙申天子使御史大夫郗虑持节策命公为魏公 闗中定而后魏公九锡之事成矣 魏公之命及丕禅受之际但录册书而不著其伪让承祚之微词所以殊于他史者也 朂辞可以削略注复载劝进笺不亦赘乎
  初置尚书侍中六卿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此魏国之官
  十九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士有偏短庸可废乎 如此则所得者不过从乱如归之徒虽取济一时东汉二百年之善俗俄焉尽矣由此篡乱相循神州左衽岂非中国礼教信义为操所斲丧而然耶
  二十年贼见大军退其守备解散巴汉皆降 操诚善兵以诸传考之独此役幸成非实录
  二十一年三月壬寅公亲耕籍田 注魏书云云春祠令讲武奏俨然以天子议礼自处矣
  二十四年夏五月引军还长安 朱温末路大败于李存朂后嗣弥以不振乃知操之敛军而退为善持盈也冬十月王军摩陂 陆机吊魏武帝文云当建安之三八实大命之所艰虽光昭于曩载将税驾乎此年愤西夏以鞠旅溯秦川而举旗逾镐京而不豫临渭濵而有疑冀翌日之云瘳弥四旬而成灾咏归涂以反斾登崤渑而朅来次洛汭而大渐指六军曰念哉观此则操实以西行不得志而发病及襄樊围急狼狈还救偃息不遑登顿而死史不尽书耳当以武侯正议参证
  二十五年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无藏金玉珍宝陆机吊文载遗令有云吾在军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过失不当效也注中亦宜补见
  评 评无溢羙收绍四州之后不复能有为此志所以不得不并列三国也
  文帝纪建安二十二年立为魏太子 注采魏书云云此与朱建平事相类或所传异也
  庚午大将军夏侯惇薨 注孙盛曰在礼天子哭同姓于宗庙门之外哭于城门失其所也按魏未尝以夏侯为同姓故与之婚姻孙盛所议非也
  庚午遂南征 注采魏略云云其言凡近无可采危于累卵言之又过先王不称为德犯其所忌性之死非不幸也其得祸尤酷者丕将行禅代之事而治兵以偹非常又欲饰其迹托之南征性不喻而赘言沮众丕遂莫能容忍耳
  使兼御史大夫张音持节奉玺绶禅位 注采太史丞许芝条魏代汉见䜟纬于魏王又曰初六履霜阴始凝也按此可为无坚冰二字之证
  黄初二年后有天地之𤯝勿复劾三公 自此遂无水旱劾三公之事然燮理之意微矣
  三年春正月丙寅朔日有蚀之 日食正朝应在昭烈伐呉丧败
  若限年然后取士到皆试用 左雄限年之法至此复变欲以诱进锐进之士壹志事已也
  岂有七百里营此兵忌也 兵势恶分敌乘其间则救御难
  四年三月癸卯月犯心中央大星 四月癸巳汉昭烈皇帝崩
  是月大雨伊洛溢流杀人民壊庐宅 宋书五行传云简宗庙废祭祀则水不润下帝初即位自邺迁洛营造宫室而不起宗庙太祖神主犹在邺常于建始殿飨祭如家人礼终黄初不复还邺而员丘方泽南北郊社稷等神位未有定所此其罚也按此可见魏氏礼制之缺不独一事之征附着之
  评 仿汉武赞
  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强识才艺兼该 注采典论帝自叙云云按观其自叙所谓望之不似人君已不堪张子布见况立石太学甚矣魏人之不知耻也明帝纪太和三年追尊高祖大长秋曰高皇帝夫人呉氏为高皇后 与其追尊曹腾自实其为赘阉乞养不如丕之杀于礼矣此自为睿不能生子而以加隆所后之亲为后人劝与下七月诏书连类而观可以得其情矣
  青龙二年三月庚寅山阳公薨 山阳公薨书日 山阳以三月薨及秋而丞相亮适亦卒于渭濵天之于汉数讫于是矣
  三年是时大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百姓失农时 诸葛既卒边鄙不耸而睿遂恣淫荒矣孟子之论中人者不亦信乎
  秋七月洛阳崇华殿灾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马有七其宣景文武惠懐愍之祥乎
  四年置崇文观征善属文者以充之 王肃为祭酒景初元年改太和历曰景初历 景初历尚书郎杨伟所造事详宋书历志曹爽有叅军杨伟疑即斯人宋书又载黄初中太史丞韩翊尝造黄初历时陈群为尚书令奏以为是非得失当以一年决定今注家于群传遗之杨伟历施用暨于晋宋而名字翳然亦采掇之阙略也
  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 注汉晋春秋云云按金狄泣者睿死魏亡之妖也
  二年春正月诏太尉司马宣王帅众讨辽东 注魏名臣奏载散骑常侍何曾表云云按孔明殁而军几乱颖考置副之义盖老谋也
  有彗星见张宿 其占与王莽地皇三年有星孛于张同天将除曹氏矣
  三年癸丑葬高平陵 注魏书曰自在东宫不交朝臣不问政事唯潜思书籍而已按不交朝臣不问政事此不独免于文徳之䜛亦万古毓徳潜邸正法也潜思书籍事其逺者大者而不徒用资文藻则才识开益不待接人临事胸中自有权衡矣
  三少帝纪齐王正始五年冬十一月癸卯诏祀故尚书令荀攸于太祖庙庭 注臣松之云云按遗郭嘉者亦以非魏臣也景元三年复祀嘉盖司马氏以厉其党独祀典韦者加之死事也
  八年尚书何晏奏曰善为国者必先治其身为万世法 史家于平叔等既于曹爽传中附见不能为之平反特录此奏于纪使百世下因其言而知其人不欲尽没其实于异同之口耳
  嘉平元年太傅司马宣王奏免大将军曹爽语在爽传 莽之杀贤懿之族爽皆稔知其中外殚微猝起乘之
  六年秋九月太后令曰以避皇位 芳临御数载非若昌邑始征若果君徳有阙播恶于众师何难执以为辞今称太后之令发床第之私有以知其为诬矣高贵乡公甘露元年春 注采魏氏春秋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按言论之间慨慕少康则浇𤡬有在矣其亦机事不宻之端乎
  丙辰帝幸太学 陈氏详书幸学问难于纪盖亦深致嗟惜之意
  二年诏呉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事从丰厚 注臣松之云云按时淮南引呉为援壹适来奔故司马氏滥以爵宠之冀以招诱来者五年五月己丑高贵郷公卒年二十 公羊传曰公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书高贵郷公卒其犹有良史之风欤抽戈犯跸若直书之则反得以归狱于成济今公卒之下详载诏表则其实自著而司马氏之罪益无可逃所谓㣲而显顺而辨也史通论之盖未识变例之深旨沈业即驰语大将军得先严警 观此二语沈业方为司马借以自解于天下几与成济同戮矣
  使使持节行中䕶军中垒将军司马炎北迎常道郷公璜嗣明帝后 以亲疏论是时丕后尚有人璜为宇之子则操后也当时惟昭之指昭穆逺近莫敢议矣陈留王景元元年故汉献帝夫人节薨 高贵郷公弑崩之事献穆犹亲见之常道郷公薨于晋太安元年则又晋室大乱赵王伦盗篡反正之后也噫
  臣等平议以为燕王章表可听如旧式 章表称臣于心有所不安不臣可也当更取北魏清河王事参之不至如周世宗之野差顺耳
  咸熙元年春正月行幸长安 郭太后在殡盖墨缞而出也
  以司空王祥为太尉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祥知拜之不可然其自处何以并在杨彪下也厥后冯道受郭威之拜复折而事周是以唯大节不可夺为难
  罢屯田官以均政役 法久渐敝当时罢之必有以也当合司马芝传参观之
  评仰遵前式比之山阳班宠有加焉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评语可谓绞而婉矣
  后妃传武宣卞皇后尊后曰皇太后称永寿宫 注采魏书云云按卞亦有权数若显救植则外廷必有武姜叔段之议不以为言而动以意或可为耳
  文徳郭皇后遂敕诸家曰今世妇女少当配将士不得因缘取以为妾也 此时当别有科禁今不可考矣青龙中诸士女嫁非士者一切夺以配战士亦当缘此为辞耳
  后崩于许昌以终制营陵 注采魏略云云按郭太后殁其宗亲恩礼无改故陈氏不取然毛后赐死曽犹迁官曹氏之酷虐变诈难以常理推也
  董卓传公卿见卓谒拜车下 注采张璠汉纪云云按注前所采山阳公载记之语尤近实观义真后此其气已衰未必能为是言仅足以避凶人之锋耳
  袁绍传高祖父安为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 注采魏书云云按游侠之归必为乱首诸袁是已曹操所语王俊者上之人当图之于未形也俊事在武纪荆州平下
  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绍劝进召董卓为谋不臧汉室破壊而袁宗先受其殃天下之罪魁也
  时绍劝进便可于此决之 进意既同绍为司隶乘让忠之出选爪牙武吏执取渠魁尽之于狱反掌可以集事徒见王甫既诛阳球旋亦受祸欲措其身于万全之地惟望进之早㫁不敢自决耳
  绍自号车骑将军主盟与冀州牧韩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 绍此举更误方起兵讨卓以废弑少帝为辞乃欲尊立疏宗蹈其覆辙其后终以献帝君臣之好不固狐疑未即奉迎曹操先之使号令为他人所假不战而成败异势矣
  图还说绍迎天子都邺绍不从 注采献帝传若迎天子以自近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非计之善者也按后之权衡不审为此二语所误者多矣击破瓒于易京并其众 注采九州春秋曰绍延征北海郑元而不礼按许靖犹当加礼况郑康成乎
  出长子谭为青州沮授谏绍必为祸始绍不听 绍不从迎天子之谋所以先败不听出长子之谏所以速亡史家撮举之乃一传之纲也
  太祖自东征备田丰说绍袭太祖后绍辞以子疾不许若用田丰之言即使许不可㧞而绍据临大河以争
  其北徐州出兵扰其东南过于彭越之在梁地操奔命不暇矣
  注魏氏春秋载绍檄州郡文故复援旗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震布破沮 李善文选注云绍征吕布诸史不载盖史略也
  注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 天下之人岂可尽欺发遣之云徒为操所嗤耳
  注又梁孝王先帝母弟坟陵尊显士民伤懐 此事不知信否文选注曹瞒传云曹操破梁孝王棺收金宝天子闻之哀泣似缘此檄而实之者也
  注加其细政苛惨动足蹈机陷 此因其法令必行而动揺之
  谭尚举兵相攻 注引汉书春秋载审配献书于谭曰先公谓将军为兄子将军谓先公为叔父按此二句则汉末称本生父母之亲不复系以父母之名矣
  生禽配配声气壮烈遂斩之 配于废立之际从主于昏虽能死不得与沮授比
  袁术传南阳戸口数百万舍近交逺如此 二事亦是撮举其败亡之由注采呉书云云按献帝幼冲董卓擅命何可比于子胥术书虽非本旨于情理稍分明曹将军神武应期信有征矣 当时人心归操其言至此早知其为汉贼者不过数人而已
  刘表传 范书以表为鲁恭王之后而此注无闻焉表虽遣使贡献表不听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此曹操所谓乍前乍却以观世事者也
  南收零桂北据汉川 注采英雄记云云按丧乱中经籍不遂泯绝实赖有此非可以表无逺略嗤为不急太祖与袁绍方相持于官渡绍遣人求助表许之而不至 表不助绍以缀操后则失合从之势虽欲保江汉间其可得乎
  太祖军到襄阳琮举州降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人心瓦解遣之必相率而溃将又凡材岂能徼一时之幸琮之势比于张绣之素能拊循其众者又已异矣徒尔覆宗不纳为愈
  吕布传布觉其意从绍求去 注采英雄记云云按布是王官又除董卓故兖徐之士往往附之曹刘天下英雄然其始众心未一者犹有擅相署置之嫌耳
  张邈传太祖曰布狼子野心拜登广陵太守 据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中
  陈登传年三十九卒 安溪师谓元龙于昭烈一见倾心然登父子始终为曹未为知人使永厥年岂能自洁于汉魏之间乎按昭烈固尝归曹氏当其奉迎都许从扫地赤立之中使天子复有尊安之势天下颙颙孰不仰望及后乃知其志在自封耳使登尚在当昭烈复据徐州必戮力合规同奖王室或可不至失土北奔也惜其早殁不得与孔明季直并列季汉辅臣赞中决不随公逹辈配食魏庙耳
  臧洪传绍本爱洪意欲令屈服原之见洪辞切知终不为己用乃杀之 注采徐众三国评为洪计者云云按当时无他国可奔与袁曹不协者北有公孙与超鞭长不及南则袁术方谋僭盗况身又为绍所拘留哉惟有辞东郡之符退而耕野待如昭烈者起而事之报曹氏于后斯上䇿耳
  公孙瓒传及刘徙日南瓒具米肉于北芒上祭先人瓒既辽西人前世又非素官于朝何缘先墓乃在北芒虞宗室知名民之望也遂推虞为帝 因绍等之谬计亦即可见昭烈当日足以有为但属宗室自为人所服从乃两汉稍存封建之效也
  注呉书曰是时有四星会于箕尾文曰虞为天子四星㑹于箕尾昭烈起涿郡之祥虞为天子魏虞后也遣人与子书刻期兵至举火为应 注采献帝春秋云云按更其书者所以谲瓒在昔衰周二十四字后汉书即作瓒与续书发端者近之非琳所更也
  陶谦传参车骑将军张温军事 注采呉书谦仰曰谦自谢朝廷岂为公耶按汉末争下士故谦得以行其意是歳谦病死 注采呉书云云按子布之笔未为奇杰何以祢衡重之
  张鲁传鲁欲举汉中降太祖攻破之遂入蜀 注采魏名臣奏载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暨表云云按此操不敢取蜀之实录其后惩于夏侯授首亦无意复争汉川也然持胜之道莫善于此
  为子彭祖取鲁女鲁薨谥之曰原侯子富嗣 注采魏略时又有程银侯选李堪云云按此属皆大乱之时坞壁自保因为雄长者也金末封建九公亦因而用之之法力不能平反假以禄位使为捍御也
  曹洪传始洪家富而性吝啬乃得免官削爵土 按杨沛传此举虽文帝不宏而洪舍客亦屡犯法与刘勲并称得罪亦由素不检制其下也沛事在贾逵传注中曹休传明帝即位进封长平侯 孙资别传有文皇帝晏驾陛下即阼犹有曹休外内之望云云按明帝与休无间知资别传为妄
  曹真传真以蜀连出侵边境诏真还军 内审已外量敌于时岂能必取而数道兴师子丹此举几于败国丧名昭伯嗣事于蜀遂为结怨天下之始亦徼幸之馀殃也
  爽齐王即位加爽侍中赞拜不名 爽名位素轻忽膺重寄不劳谦以先天下而偃然辄当殊礼有以知其必败矣
  注魏书曰其以太尉为太傅 兼大司马则懿犹典兵但崇以太傅虚名所为实夺之权也
  飏等欲令爽立威名于天下劝使伐蜀爽从其言 曹爽诸葛恪皆以轻举丧功结怨于民无懐之者遂以致败后之辅幼主者茍才徳不如孔明且务法子孟之休息哉
  十年正月车驾朝高平陵遂出屯洛水浮桥 昭伯兄弟专政九年乃及祸败宣王举事固非聊尔一掷也侍中许允尚书陈泰说爽使早自归罪 是役旧徳如蒋济人望如陈许皆为仲逹所欺
  晏 注采魏末传晏母归藏其子王宫中云云按据此则平叔盖尚有后但亦出魏末传恐虚妄耳费文伟甲乙论云晏子魏之亲甥亦与同戮虽曰敌国传闻然以彼为可信
  夏侯尚传子元夫欲清教审选在明其分叙不使相渉而已 清教谓中正审选谓台阁
  台阁则据官长能否之第参以郷闾徳行之次拟其伦比勿使偏颇 前代吏部用人略得此意虽不设中正犹参取乡评也
  司牧之主欲一而专一则官任定而上下安专则职业修而事不烦 此议古今可以通行但呉蜀未一各置重镇郡守之权不得不有所统又其人素贵骤与令长等列虽爵命不齐必以失权为恨犹当徐俟混一乃议之也
  又干郡之吏职监诸县若皆并合则乱原自塞 此谓刺史之典郡书佐
  秦时无刺史其后转更为官司耳 懿之意盖谓无变官制但刺史所察止于六条循汉之初意则亦无重累之患郡守以总率令长古有监牧亦不可尽去也今公侯命世作宰窃未喻焉 公侯谓懿三公封侯故兼称之 于时懿方营立私门日暮倒行何暇经逺如清教审选各不相渉而仍互相形检此反掌可行而亦不能有改有以知其志不在公矣
  与曹爽共兴骆谷之役 真尝建议伐蜀而无功渊被杀于阳平二子所以共兴是役也然不料刘葛之泽尚存贤才未尽君臣无衅守偹甚设岂可幸其有功哉年少浮华未练于事无端轻举遂为国家之忧悲夫元格量宏济临斩东市颜色不变举动自若 注采魏氏春秋元之执也卫将军司马文王流涕请之按以三少帝纪证之文王于时为安东将军亦非卫将军也清河王经 注采晋武帝太始元年诏云云按此诏可见因沈业申意之言亦诬
  荀彧传今东方皆以收麦未战而自困耳 如此论事表里皆见信乎其为留侯之亚
  夫事固有弃彼取此者不患本之不固可也 如昭烈之取益州亦是此意
  绍益骄与太祖书其词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动静变于常 此书即陈琳所作檄豫州将校文也操阳怒以激其士卒耳
  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 此孔明所以优假孝直也
  太祖就榖东平之安民粮少不足与河北相支 时所在屯田积榖犹患粮少况仰给桑椹虏掠田野者宜其一败之后不能再举也
  愿公急引兵先定河北此社稷长久之利也 既当时务之要而修复旧京之语亦犹乃心王室
  太祖将伐刘表 注采彧别传宜集天下大才通儒考论六经刋定传记存古今之学除其烦重以一圣真并隆礼学渐敦教化则王道两济按不及时图之则宿儒老生日就衰落后生一失派别则圣籍湮微复寻其绪为力甚难此荀令君所以汲汲于两济也
  荀攸传攸深宻有知防莫知其所言 攸后陵夷岂以阴谋故耶
  贾诩传 注采九州春秋屠三十六万方按万字衍因下方字而妄増加也
  注引九州春秋及英雄记云云 人心未忘汉而拥兵作逆必且变生麾下身膏齐斧以膺祸始之罚使嵩听之则董卓之前驱耳忠导人作贼卒为贼所迫胁愤慨而死其气焰有以取之矣
  傕乃西攻长安 注松之云云按诩凉州人为此救死当咎王允不得独恨诩也
  明公昔破袁氏太祖不从军遂无利 谭尚兄弟三驾而后克顺江东下顾易了若是乎从贾言而以为后图养威持胜之善谋也
  注臣松之以为诩之此谋稽服之可期 孙权自赤壁之胜始能立国前此荆人何惮之有 贾言未可非然使刘琦倚仗昭烈收父故地荆州犹必旋得而复失固无暇遽望江东之稽服耳
  用军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䇿 良平不易斯言
  评曰荀彧清秀通雅未能充其志也 谓如魏武者岂能终为纯臣恨文若辨之不早有王佐之才而必欲自见遂不暇于择主不如孔明潜见皆合龙徳
  田畴传辽东斩送袁尚首乃往吊祭 注臣松之云云按畴自报乌丸耳
  邴原传闭门自守非公事不出 注采原别传是时海内清议云青州有邴郑之学按郑公业亦以郑邴并言非家传妄相推高之语
  注其不来者惟有邴祭酒耳谒讫而出 如此张弛则无损大节而仍得谦以受福之道矣
  管宁传王烈者字彦方 本为彦考后汉书注可据方字寡学者所定也北宋本正作考
  崔琰传郷移为正 此正疑即正卒羡卒之正
  时未立太子琰以死守之 以宻函下访乃露板以答非所以处骨肉之间季圭之祸实萌于此
  初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鲁国孔融 注采续汉书炜曰人小时了了者大亦未必奇也按长大失学故无奇融此对却轻薄
  注张璠汉纪常叹曰坐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无忧矣 处乱世遇多忌二语有一于此杀身有馀矣何夔传以为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各任其责核之郷闾时方草创不易行也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则无施不可
  然于节俭之世最为豪汰 孝先清恪叔龙豪汰而相与为友古人所重在大节奉己之奢俭不以相非也叔龙汰侈颖考济之贻谋一谬子孙卒受其败不可以不戒
  鲍勋传文帝将出游猎请有司议罪以清皇朝 勋语殊壮但丕闻谅阴之语漠无所动毁表行猎复问其乐何如八音心已死矣又何可与言哉亮有馀而识不足又君子所惜也
  司马芝传自黄初以来听诸典农治生各为部下之计黄初中屯田之制已壊可叹
  锺繇传 注采先贤行状少府李膺常宗此三人复以膺妹妻之按李膺之妹嫁姑之子则中外连姻自古不为非也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 注采魏略谨按侍中守司隶校尉东武亭侯锺繇伏须罪诛按此当日自劾之体初太祖下令使平议死刑可宫割者 注采袁宏议云云按宏议浮泛
  毓许昌逼狭于城南以毡为殿 百年为戎毡殿兆之华歆传歆知策善用兵乃幅巾奉迎䇿以其长者待以上賔之礼 注采胡冲呉历云云按伯符之致敬子鱼犹孔明之待文休风气所趋虽英贤亦因时以答舆望而已
  及践阼改为司徒 注采华峤谱叙歆以形色忤时徙为司徒而不进爵按此华峤之饰词歆不耻为魏相国又何忤哉发壁牵后谁所为也
  公卿尝并赐没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 注采孙盛云云按孙论似高而逺于情
  王朗传及文帝践阼改为司空 注采魏名臣奏载朗节省奏云云按数行中西京经费如指掌不过汉书表志精熟也
  黄初中鹈鹕集灵芝池位次三公 歆荐宁朗荐彪徒欲污染遗逸以分损谤议又何能答曹人之刺乎百姓万民莫不欣欣 此亦以百姓为百官族姓故与万民相属言之
  肃是以唐虞之设官分职公卿尚书各以事进 肃此奏欲渐革政归台阁之弊乃当日之急务又欲转移无迹故但以复五日一朝之仪各以事进为言盖临朝奏事面取裁决则尚书不得专执大柄可否任心矣则皇是其差轻者也 注采孙盛语及臣松之云云按肃之说出于蔡雍然秦尊庄襄王为太上皇汉沿其名未必为其贵而无位高而无民也
  汉武帝闻其述史记而不在于史迁也 子邕此对本之卫敬仲与班氏所记不同敬仲所纪非实于时主则为善对
  大司农宏农董遇等 注采魏略云云按宏农虽未逾年然尝北面臣之则故君也遇谓不应谒者非
  评刘实以为肃方于事上而好下佞巳 去其好下佞巳之病则肃可以无讥矣
  程昱传夫袁绍据燕赵之地霸王之业可成也 昱等计谋皆启孟徳奸心者与文若须分别观之
  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昱说太祖杀备太祖不听 观荀文若岂不识元徳者哉而不闻有郭嘉程昱之䇿文若乃心不为操可知矣
  论者以为孙权必杀备 论者徒见二袁公孙前事乃自表归兵阖门不出太祖赐待益厚 归兵阖门告者安能入哉
  晓于是遂罢校事官 罢之是也然当时实以师方擅朝不欲有𧩪诇之人故晓言得伸
  郭嘉传彧荐嘉召见论天下事 注采傅子云云按与荀文若语少有异同或附㑹也
  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孟徳追惜奉孝而诸葛亦思孝直帷幄之助不可或失其人虽英雄必资群䇿也董昭传后昭建议宜修古建封五等不敢不陈 昭自顾才谋非荀郭之俦遂首为谄邪以媚于操时操势已成故不为耿苞耳
  又围中将吏不知有救必不速退 倘权计未就樊守已下关遂长驱则许洛瓦解吕䝉亦沮矣昭可谓虑之周也
  刘晔传晔睹汉室渐微已为支属不欲拥兵 此时曹氏代汉之势未成以支属不欲拥兵乃晔后来饰词上缭宗民数欺下国 此宗民亦是賨贼即当时山越也
  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无不克也 刘氏必死之战得蜀虽新已能用其豪杰凭险相持非若张鲁未遇大敌小小利钝可恐而走也晔奈何以料陈䇿者料蜀士大夫乎
  今不取必为后忧太祖不从 魏武用兵必图万全蜀汉险峻岂肯悬军深入若身驻汉中遣将攻备则素非其敌往遗之禽徒损威重故不为也
  注傅子曰居七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未可击也 一日数惊震邻之势有所必然彼惧我骄败征在我先动则又为乌林之覆辙矣操之不从是量彼己而全其力以俟时者也劝丕伐呉则晔近是
  可因其穷袭而取之 注采傅子云云按晔计得矣然蜀得其外乃上游形胜彼以汉之宗支新破一国天下震动名我为贼若天假之年丕岂其敌乎故董昭以两敝为长䇿也若丕之言乃是下愚彼谓疑天下欲来者心呉外惟蜀又以谁疑如占梦耳
  彼谓陛下欲以万乘之重牵巳未有进退也 此言非知兵见事深知彼己不能如此其审
  有间为大鸿胪 注采傅子晔能应变持两端如此按晔好持两端而言不由衷所以任术取败若进谋决策诚当徐俟其机固陵始议韩彭地复道方图雍齿封此固知言者也
  注谚曰巧作不如拙诚信矣岂不惜哉 为帷幄之臣本之以忠信持之以慎宻则无败矣若窥伺机诈未有令终者也韩非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诚未至犹未有能动者也况以术哉徒归于一歩不可行而已
  蒋济传吾前决谓分半烧船于山阳池中 分当作扶问切自料大半如此也通鉴注作分半船误
  陛下既已察之于大臣莫适以闻 蒋济此疏系国安危信公才也使能用之则孙资刘放安得于弥留之际易置顾托大臣使祚移金行哉 此疏万古英主药石不专一时之务
  今虽有十二州至于民数不过汉时一大郡 葛相不死魏必可灭盖以此也
  敝攰之民 攰居胃切力乏也
  刘放传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帝独召爽与放资俱受诏命 疾病则乱数语中足以见放资之弄权败国矣晋初修史故其辞也㣲 曰独召则并诏之真伪不可知矣
  注世语曰放资久典机任故劝帝召宣王 不宻注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 曹肇曹爽皆以俱出而败
  抑辛毗而助王思 王思在梁习传
  刘馥传馥子靖 靖字文恭见水经注第十四卷中应璩书与靖曰入作纳言有馥遗风 以失其事实故采此书靖为治亦杜畿之亚矣
  靖以为经常之大法屯据险要 其先见在江统之前
  又广修戾渠陵大堨水 水经注作戾陵堨车箱渠其元康中所立碑宜补录以广世期之阙
  司马朗传朗以为天下土崩之势宜及此时复之伯逹前一条所以救建武之后尽罢郡国都尉官一变西京旧制罢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士及军假吏令还复民伍废立秋讲肄课试之礼驯至三十六方同日并起天下土崩也后一条则夺累世之业王莽慕古制而失其宜及乱后而复世祖惩近谬而失其㑹适在此时然曹氏无逺见创制经久故口分世业反有待于拓䟦之据中原也
  张既传太祖将㧞汉中守恐刘备北取武都氐以逼闗中出居扶风天水界 江统徙戎论云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欲以弱寇强国捍御蜀虏盖指此事当日操所以使刘氏无所资以北伐者不但空汉中之地而已 统徙戎之计亦即祖既语而反用之
  缉与中书令李丰同谋诛 注采魏略缉云威震其主功盖一国欲不死可得乎按料恪实刺师也欲免难矣任峻传羽林监颍川枣祗建置屯田 注采魏武故事载令云云按祗议即龙子贡助之说也魏人屯田之制赖此令而存
  杜畿传㑹白骑攻东垣 庞徳传云张白骑叛于宏农白骑即上张晟耶后汉书朱隽传自黄巾贼后复有张白骑之徒并起山谷骑白马者为张白骑
  恕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何不削略冗长使就简当读之易起人意乎于此思班孟坚
  焉有大臣守职辨课可以致雍熙者哉 其论则高然考课者所以待中材凡士亦不可废也
  恕上疏极谏曰伏见尚书郎廉昭诚不可以怠也恕言甚烦长不能自逹其意泰初亦然
  出为宏农太守 注采魏略以孟康代恕为宏农按此孟康即注汉书者颜师古曰安平广宗人
  郑浑传浑兄泰与荀攸等谋诛董卓 注采张璠汉纪后又与王允谋共诛卓按后汉书作与何颙荀攸共谋诛卓为得其实
  其所得获十以七赏百姓大悦皆愿捕贼 用此法则无兵而有兵矣文公固善权变
  浑以百姓新集为制移居之法以发奸者 此非俗吏所知安农息盗皆在移居法中勤稼穑明法令是目仓慈传慈躬往省阅曽不满十人 治边郡固宜寛简
  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大守陈国呉瓘咸为良二千石 无政可以埀范后来附见其名为己足矣近代纷烦立传亦何知体要
  张乐于张徐传 此与下卷序魏诸将但以注记所载稍櫽其略非经意之文徐晃之解樊围一时奇功而惟存一令亦安得谓之偹详也序张辽合肥许禇潼闗差胜耳
  任城陈萧王传 三王以母弟故别为一卷后卷以母贵贱为次其犹春秋之教欤
  陈思王植于是以罪诛修植益不自安 注采典略文之佳丽吾自得之后世谁相知定吾文者耶按自得佳丽则受弹者之益传之后世但以佳丽见称亦谁知因改定而佳丽乎今人多误㑹佳丽文选作佳恶亦未为大逺本意不解读者何缘愦愦也
  注世语曰修年二十五修遂以交构赐死 世语所言皆鄙浅儿戏不足信
  其年改封鄄城侯 注采魏略云云按魏略所载皆规橅前史梁孝王事而忘其失实
  而臣敢陈闻于陛下者诚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者也 于时人民稀少东西并骛馈输是忧若屡丧败魏将不复能支且植自料才武犹不后于真休故恳恳求试诚不忍为秦越之视也
  初植登鱼山 鱼山即吾山
  邓哀王冲传时孙权曽致巨象即施行焉 孙䇿以建安五年死时孙权初统事至建安十五年权遣歩骘为交州刺史士燮率兄弟奉承节度此后或能致巨象而仓舒已于建安十三年前死矣知此事之妄饰也置船刻水疑算术中本有此法能改斋漫录引符子所载燕昭王大豕命水官浮舟而量之事
  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仓舒之死正在军败赤壁之年故尤愤不择音
  中山㳟王衮传太和二年就国习为家人之事 衮保身之符胜于陈思也
  王粲传时旧仪废弛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以此独为粲立传
  自颍川邯郸淳 注采魏略初平时从三辅客荆州按世传魏正始中所立一字石经乃邯郸淳书自汉献帝初平元年庚子至曹魏邵陵厉公正始元年庚申已五十一年使子叔以弱冠避难荆土已应七十馀安得精力犹办书七经于石也
  繁钦 注采典略其所与太子书记㗋转意率皆巧丽按记下疑有脱文当是薛访车子㗋转能与笳同音事而注脱其文也
  瑀子籍 注采魏氏春秋大将军司马文王常保持之按司马昭谓嗣宗至慎在李通传注中
  呉质 注采世语曰魏王尝出征而诚心不及也按此鄙妄不足信
  刘劭传受诏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覧 类书疑以皇覧为祖按杨俊传注中所引魏略皇覧凡四十馀部部有数十篇通合八百馀万字乃王象一人撰集与此互异
  韦诞 注采文章叙录觊孙恒撰四体书势然殊不及文舒也按古人论书者惟巨山独寻其原留意此艺当背诵之此书学之经也故右军之传自卫氏
  杜挚 注采文章叙录俭答曰鳯鸟翔京邑卒于秘书按俭虽败灭要是曹氏死臣诗以言志固不碌碌也不得迁者挚之命非俭过 比兴经纬亦非晋以下所及
  注臣松之按魏朝自微而显者不闻胡康疑是孟康孟康郭后外属始仕见轻晚为良二千石又冀部安平人当时自有胡康也
  傅嘏传晏等遂与嘏不平为河南尹 嘏亦一时之良然以不平免官之故自此遂为司马氏腹心于义有所晻矣特功名之士稍循幅尺者耳
  注采傅子曰次尹刘静综其目而太宻 按刘馥传载刘靖为河南尹初如碎宻终于百姓便之则静当为靖也
  注然持法有恒吏民久而后安之 曽更内职则举动必与锋锐悍吏急名喜事者不同
  惟进军大佃此军之急务也 此杂耕渭濵为蚕食伺利之上策也先儒谓武侯三年不死可以取魏即兰石之言耳
  嘏议以为淮海非贼轻行之路恪自并兵来向淮南耳 若使习于海道则亦当有其偹矣此又不可执兰石之料呉谓后来永无其事
  嘏常论才性同异锺㑹集而论之 注臣松之云云按实由爱憎耳然其论三士者不惟取友之鉴亦时当以之自省自箴也
  评傅嘏用才逹显云 注臣松之云云按陈评未为失傅链逹见成败耳
  桓阶传迁赵郡太守 水经注引长沙耆旧传称桓阶为赵郡太守尝有遗嚢粟于路者行人挂嚢粟于树莫敢取之
  陈群传昔陈鸿胪以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者而轻人躯命也 陈鸿胪之论原于班固刑法志
  泰景元元年薨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请诛贾充盖非实录元伯说曹爽自归者也使持忠入地咸熙之封不及温矣
  徐宣传帝船回倒 回即桅也古字通耳
  卢毓传爽等见收太傅司马宣王使毓行司隶校尉治其狱 子家议论平易确切一时之良特以与何毕相左遂为司马氏所用有愧于子干之抗卓矣
  和洽传转为太常清贫守约至卖田宅以自给 阳士尝非毛崔过崇节俭之弊而处身清约此为深识治体而非立异同之论以苟便己私者也
  杜袭传留督汉中军事绥懐开导百姓自乐出徙洛邺者八万馀口 先徙八万馀口盖知此地之难与蜀争豫为之所也
  赵俨传 注臣松之按魏武纪云云按阳焚之而宻使人搜阅既安反侧又审情伪操多猜或有是
  今贼围素固破贼必矣 敌方乘胜若督促解围士众豫怯轻动而败即后至者望风奔北不能御寇矣晃之成功赖俨能见兵势也
  今羽已孤迸将生患于我矣 羽存则两疲羽亡则刘孙连兵不解为魏利皆甚大也况羽士众尚盛又无归路若急追之人皆致死我新胜而骄又自战其地必丧前劳万一大衄方生他变昔黄池之役晋甘为呉所先正虑此也谓权改虞而生患于我乃俨之巧词裴潜传太祖次摩陂叹其军陈齐整 摩陂之役盖集数州之众以解二城之围亦勍矣哉
  崔林传涿郡太守王雄谓林别驾曰以此为寄 注采魏名臣奏天下之士欲使皆先历散骑然后出据州郡是吾本意也按不更州郡者不可使处内不历近职者不可使处外此有深㫖
  孙礼传当以烈祖初封平原时图决之何必推古问故以益词讼 纵不得真狱可折矣此解结之术也评柔保官二十年元老终位比之徐邈常林于兹为疚矣 高柔为廷尉二十三年此得人久任之方未可因末路难退并致讥也
  辛毗传帝报曰二虏未灭而治宫室直谏者立名之时也 千古拒谏根柢在此一语
  杨阜传使杨昻杀刺史太守 超使杨昻者欲以坚张鲁之助
  阜常见明帝著帽被缥绫半裦䄂 裦䄂古今字少章疑下一字衍寻宋书五行志果然帽上宋书有绣字髙堂隆传 升平学行不减刘子政
  今兴宫室起凌霄阙而鹊巢之斯乃上天之戒也髙堂本以师傅旧恩素所敬信又明帝虽从而不改亦与狠愎恶直者殊使当日身领太史遇灾隠黙岂不为张禹之续乎
  今若有人来告权备并修徳政亦不逺矣 词意周至是儒者语 备当作禅
  其科郎吏髙才解经义者三十人主者具为设课试之法 魏世去汉未逺犹有此举
  满宠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法 注臣松之以为杨公云云按世期此论无异孙氏之责髙文惠也
  郭淮传太和二年蜀相诸葛亮出祁山加建威将军蜀后主建兴八年当魏太和四年魏延破郭淮于阳谿延传云使延西入羌中魏后将军雍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阳谿延大破淮等而此传讳之
  王昶传于是迁昶征南大将军仪同三司进封京陵侯此传亦讳东闗之败
  王基传夫大捷之后上下轻敌惧挫威也 魏不能一天下坐新得荆州乘胜辄进有乌林之败耳基此论千古持胜之要未有能易之者也
  嘉平以来以求外利 此深于为司马氏谋者王母邱诸葛邓锺传 诸人惟锺会可加以逆名邓艾有功无罪至于三贤乃心王室事连不就而典午之势益重诸人之终即国之终也故次于此焉
  王凌传宣王将中军乘水道讨凌 此中军犹言禁军不及征调外军故以中军进也
  广有志尚学行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此言亦后人所増饰若曹爽执权时济无缘有此既七族同夷济以恨其失信发病死矣
  母邱俭传 汉书髙纪下注云曼邱母邱本一姓也语有缓急耳故知此字作母者传冩之误史通中音贯是也
  俭钦自将五六万众渡淮西至项俭坚守钦在外为游兵 至项即坚守不知将何为无必死之心失勤王之义众锐一沮即使逃死敌国亦恶在其为丈夫乎注采俭钦等表贼举国悉众号五十万莫过于此诸葛恪虽挫于新城以此表观之亦一时之强对也钦亡入呉 注采钦降呉表废害二主按此表后人伪作髙贵乡公之弑昭事也何得预言二主乎
  诸葛诞传人有所属托以为褒贬 此绝属托之一法然未若不受之于先为尤善也使失人而后议之负败已多矣 公休之法欲变属托为保任要之若此仍与中正不殊
  征为司空诞被诏书愈恐遂反 注采魏末传云云按昭初代兄秉政未有恩威及人安得即言禅代哀诞之志甚充之恶者为之也
  敛淮南及淮北郡县屯田口十馀万官兵遣长史呉纲将小子靓至呉请救 俭钦犹出至项诞闭城自守专倚呉救弥为下矣
  注采世语曰黄初末呉人发长沙王呉芮冡以其砖于临湘为孙坚立庙 立庙何事而发死者之砖乎世语之鄙浅不足信如此
  三年二月破灭 注采干宝晋记云云按外围既合士众猥多资粮方竭诞不尽人谋则天弃之矣诞能合虚誉养死士实中情恇怯无逺略者也假使举淮南之众直趋洛阳投命勤王司马昭征调未集胜负诚未可知耳
  唐咨诞钦屠戮咨亦生禽三叛皆获天下快焉 唐咨本非巨猾因其面缚生致并张之以为功耳
  邓艾传宣王善之事皆施行 事皆施行御覧作皆如艾计下有遂北临淮水自锺离而南横石以西尽沘水沘旁脂切四百馀里五里置一营营六十人且田且守兼修淮阳百咫二渠上引河流下通淮颍大理诸陂于颍南颍北穿渠三百馀里溉田二万顷淮南淮北皆相连接自寿春到京师农官兵屯鸡犬之声阡陌相属凡九十四字下接每东南有事云云按册府引此亦曰邓艾传则悉是承祚本书后来所当刋正也
  每匈奴一盛为前代重患此御边长计也 江统郭钦之前辄已有此先觉逺猷
  恪新秉国政此恪获罪之日也 观艾之料恪则知王基之忠于司马昭所谓抚恤上下以立根基者至言要略也曹爽固豚犊终于必败然不兴骆谷之役则民怨未起蜀卫将军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大破之 艾军入死地理无反顾而瞻不知凭城持重何哉
  以为可封禅为扶风王以显归命之宠 并封爵皆専自儗定宜乎䜛言之得入
  昔太尉王凌谋废齐王令祭祀不绝 王彦云畏其为厉邓士载怜其被冤此袭郑人立良止之智也艾在西时修治障塞皆保艾所筑坞焉 史家于艾有馀惜
  锺㑹传邓艾追姜维到阴平会与绪军向劔阁 如此则㑹亦预有其功但使瞻等不败艾行危地必致饥疲维拒劔阁㑹莫能前迄于无功耳
  若蜀以破遗民震恐祗自族灭耳 将士思归不肯同反此即其妇翁䇿淮南事比例得之人但有智识而稍更事便不可当也
  评曰王凌风节格尚岂不谬惑耶 史家颇审轻重锺㑹在蜀亦矫太后遗诏不得㫁之曰叛也
  方技传华陀又有一郡守病吐黒血数升而愈 郡守事似依托吕氏春秋文挚齐王语为之
  然君寿亦不过十年不足故自刳裂 此最近理孟徳所以果于杀佗也陈元龙三期当发竟不为除此根原亦所谓养吾病以自重者耳然常人多可疗之疾不遇良医则罹夭枉此佗所为可惜仁恕之人必忍此小忿为万民全之也
  注采佗别传又有妇人常病经年汗燥便愈 南史中有一事又依托于此
  注采文帝典论至寺人严峻往从问受阉竖真无事于斯术也 寺人受房术殆魏公恐为人所窥欲转从严峻学之子桓乃未喻耳
  杜䕫 杜公良当与王仲宣同传不可与方技伍管辂字公明 注采辂别传尝谓忠孝信义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细直士之浮饰不足为务也按语似小偏然长者当如是也
  直宋无忌之妖 急就篇注古有仙人宋无忌此云妖未详又见封禅书注引白泽图云火之精曰宋无忌盖其人火仙也以入灶故以为火之妖
  直老铃下耳 御覧引此语下更有公府阁有绳铃以传呼铃下吏者也当亦是裴注
  辂至安徳令刘长仁家 注采辂别传长仁言君辞虽茂华而不实未敢之信按别传实皆然但陈氏所引用者不外此削去其迂蔓耳
  卒年四十八 注辂别传书不少也然而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也按才由于思不思则无才
  乌丸鲜卑东夷传后鲜卑大人轲比能不能复相扇动矣 自冒顿屈强一时其后如檀石槐蹋顿轲比能之兴皆仅雄长北边中国无衅人才向用彼固不能有加也刘渊以还皆中国先自败而后乘之耳谋国之士闻一部新盛即智勇豫怯是又与儿童之见无异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六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七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蜀志
  刘二牧传 二牧不从董袁群雄之例而列蜀志首非夷昭烈于割据也王者之兴先有驱除评云庆锺二主即以汉家故事明统绪所归天祚真主即二牧犹不得以暗干耳其文则若霸国之书其义莫非天子之事遗臣故主之思渊矣哉 序呉事则正礼不先于讨逆系汉统则二牧乃冠乎兴王变其例逊其词所以待后之人自遇其㫖于参错迷谬之中故非当时所测也刘焉扶亦求为蜀郡西部属国都尉 注陈寿益部耆旧传董扶褒秋毫之善贬纎芥之恶按赵岐孟子注云孔子举毫毛之善贬纎芥之恶故皆录之于春秋二语必经师成语也
  焉徙治绵竹 东汉益州治雒县焉以郤俭被杀故徙治绵竹绵竹西汉都尉所治也
  张鲁母始以鬼道又有少容常往来焉家 所谓少容盖能久视之意后汉书作有姿色盖范欲丑之甚其词耳
  先主传先主姓刘讳备因家焉 汉书王子侯表陆城侯贞元朔二年六月甲午封十五年元鼎五年坐酎金免盖以始封之明年为元年也此云元狩六年少十年矣恐误 续汉书百官志宗正卿下注云郡国歳因计上宗室名籍补注胡广曰又歳一治诸王世谱差序次第故西京枝属其后衰者犹皆可考
  承等皆伏诛先主乃杀徐州刺史车胄 魏志建安四年偹杀车胄五年承等谋泄乃死袁纪备据下邳亦在承死前蜀志误也
  十二年曹公南征表㑹表卒 曹公南征在建安十三年此上疑有脱文
  权遣周瑜程普等水军数万与先主并力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江表传欲専赤壁之功而不能掩樊口之即为一地也
  二十四年一百二十人上言曰昔唐尧至圣虽死无恨 据后注乃广汉李朝作此文在西京亦不多得疑诸葛公润色也
  先主上言汉帝曰臣以具臣之才以报万分 前一篇是西京此一篇西京气味东京节奏
  于是还治成都 还治成都当时未必懐安但与髙祖气焰差异或以得其地不得其民故不久驻耶
  章武元年立宗庙祫祭髙皇帝以下 注臣松之云云按臣子一例昭烈当日盖以孝愍为祢而于本生则仍光武南顿君之例此可以意推而知也
  三年夏四月癸巳先主殂于永安宫 注引诸葛亮集载先主遗诏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按易之系辞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无益而弗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勿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昭烈以此为诫则不甚乐读书特少年之事其后则知书之要矣 射君即射援见上表中列名
  后主传建兴五年春丞相亮出屯汉中营沔北阳平石马 注诸葛亮集载禅三月下诏云云按此诏犹有过繁去二百馀字则愈严重
  延熙九年冬十一月大司马蒋琬卒 董允亦卒于是年蜀内外之政始壊
  十五年呉王孙权薨 不书呉主书呉王耶恐字误景耀元年宦人黄皓始专政 皓专政五年而国亡六年绍良与艾相遇于雒县 注采王隐蜀记禅又遣尚书郎李虎送士民簿云云按蜀穷匮至此固难以支久矣
  评礼国君继体体理为违 介于二冦加之南中煽动必执逾年之礼非所以系属人心镇抚方夏也又国不置史犹有未周焉 呉蜀之主虽均曰传然皆编年纪事于史家之例实亦纪也纪则灾异当详书而旧史阙其承传是以作者用此自明非欲持此以诋毁葛相
  注华阳国志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 陈元方郑康成皆避地徐州而先主以建安元年领徐州牧其启告以治乱之道在此时也
  先主穆皇后传先主既定益州而孙夫人还呉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此妄言先主定益州时诸葛公与张赵等溯流至蜀孙夫人还呉当在建安二十年争荆州时
  诸葛亮传好为梁父吟 蔡中郎琴颂云梁父悲吟周公越裳武乡之志其有取于此乎今所传之词盖非其作
  先主自葭萌还攻璋成都平 兵势已合岂得中息若议公不当溯流合规者真迂儒俗士也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如张松法正之情固夙昔所画亦未有逆拒不往者耳
  先主外出亮尝镇守成都足食足兵 当先主时但寄以萧何之任
  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注采孙盛云云按此尧舜之心非同诡伪
  封亮武乡侯 十道记武乡谷在南郑县孔明受封之地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可计日而待也 以不懈于内任群司以忘身于外自效以修身正家纳谏任人责难其主盖此又兴复之本也其真王佐之才与伊训说命相表里者欤
  将军向宠优劣得所 驰驱于外可以使贪使诈故魏延可任若宿卫之选必以信行为本也向宠居攸之等之前者宠督中部掌宿卫兵蜀小或兼摄虎贲羽林之职亦其近于君者也故先言之
  于是以亮为右将军 注汉晋春秋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按下有脱文当是指斥孙权之语呉臣讳而削之注此表亮集所无出张俨黙记 按赵云以建兴七年卒散闗之役乃在六年后人或据此疑此表为伪非也以元逊传观之自明苐此表乃剧论时势之尽非若发汉中时所陈得以激厉士众不妨宣泄于外失之蜀而传之呉或伯松冩留箱箧元逊钩致之于身后耳集不载者益明武侯之慎非由陈氏之疏若赵云传七年字当为六年云本信臣宿将箕谷失利适由兵弱既贬杂号将军以明法散闗之役使其尚在必别统万众使复所负而不闻再出其必殁于是冬之前矣
  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 注引魏氏春秋云云按罚二十以上岂无参佐可以平之孔明虽蹇蹇夙夜不若是之不谙政体也
  亮遗命葬汉中定军山 葬汉中者欲后人嗣事于魏也
  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 上云人杰在其子孙之朝故耳归之天命则仍夷之也
  孟轲有云以逸道使民信矣 上云不戢盖对敌国之词此又申明其真王者之师也
  乔年二十五建兴元年卒 公北驻汉中在建兴五年元字误思逺之生即在建兴五年也详元字当作六伯松亦以转运之勤死于王事
  闗羽传先主斜趣汉津适与羽船相値共至夏口 注采蜀记云云按蜀记语多浅妄恐不足信
  马超传闻先主围刘璋于成都宻书请降 赖得所归不终名为贼
  赵云传瓒遣先主为田楷拒袁绍云遂随从为先主主骑 注云别传云云按本传先主为平原相时云已随从主骑别传谓就袁绍云见于邺则在建安五年后此违反不可信者也
  成都既定以云为翊军将军 注云别传云云按云驳议甚忠正然经国之务有诸葛公在必得其当未应反待武臣驳议殆家传掠羙耳其谏伐呉则又诸葛公所不能得之其主追思孝直恐散号列将非所及也别传大抵依仿诸葛子瑜书及孙权称尊号诸葛公不明绝其僭之义为之
  军退贬为镇军将军 注云别传云云按诸葛赏罚之肃云犹贬号其下安得滥赐又足以明其不然别传类皆子孙溢羙之言故承祚不取
  庞统传性好人伦勤于长养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士元此论东汉之风流已耳欲兴世教非务实不可也参取其意则足以资奖劝孔子曰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有所试而诱之使竟其志勿徒以浮声竞煽斯得者多
  亲待亚于诸葛亮遂与亮并为军师中郎将 注九州春秋云云按以皇极幽昧汉祚将坠较其轻重则取璋不为非
  法正传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 薄靖而不薄李严是先主之所见以其虚名无实用不为大节亮又知先主雅爱信正故言如此 注采孙盛云云按艰难之初权以济事未宜以常道论也 先主初定益州与晋君祖宗世守之国势殊且诸葛公方以审配不容许攸为鉴也
  今策渊郃才略时不可失也 孝直智术不下公瑾且犹知尊奖王室非碌碌程郭惟思攀附孟徳者也许靖传进退天下之士沙汰秽浊显㧞幽滞 此靖所以名盛一时
  靖收恤亲里莫不叹息 文休与子鱼景兴人物相等使处太平犹不失公望也
  正礼师退术兵前进 术兵即孙策也
  复相扶持前到此郡岂可具陈哉 注臣松之云云按袁术僭盗策为其部曲文休避地未可厚非 文休虽曰羁客然名满八区诚畏为袁氏伪命所污当时谁能预计伯符绝术厥后兄弟相继开呉鼎立哉即于季玉非有君臣之分慕仰宗杰希欲归命亦与临难邀利殊科论者原其本末可也
  建安十六年转在蜀郡 注采山阳公载记云云按斯时稍觉悟操之将篡非复归死国家故意故应优于刘子初也
  靖虽年逾七十丞相诸葛亮皆为之拜 文休一生不逾汉末名士风格求之以知几望之以匡世诚所不暇若以诸葛公所敬而轻相毁诋亦安国辈之不自量也
  简雍传性简傲跌宕自纵适 视恃旧不䖍见诛者度量相越是以当困厄而士归之者多也
  秦宓传仲舒之徒不逹封禅相如制其礼 相如虽为封禅书临殁乃成未与诸儒共定其礼蜀士多夸往往过实
  参伐则益州分野 汉书地理志蜀系秦分统于舆鬼东井参伐乃魏地星也此云参伐则益州分野未详评然专对有馀文藻壮羙可谓一时之才士矣 承祚此书大趣简质而独推秦子敕之文藻异于诸传斯则文无定体之谓耶
  董和传先主定蜀并署左将军大司马府事 董和并署李严并托皆所以慰蜀士大夫之心特幼宰端良正方倾邪耳若使黄公衡不因丧败隔绝则受遗当属斯人不伤昭烈之明矣
  刘巴传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辞谢罪负先主不责 昭烈初定蜀土人懐反侧其加意于子初即高帝之封雍齿也
  而诸葛孔明数称荐之 注采零陵先贤传亮亦曰运筹于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逺矣按子初粗有笔耳此助而张之造作刘葛之语也
  注初攻刘璋府库充实 必无此事钱至直百岂复可以通行初得一州公私嚣然是五均之续也以张益徳传中颁赐之差观之则听其赴藏竞取亦不然矣董允传以允秉心公亮则戮允等以彰其慢 此疏已载孔明本传则休昭及向宠传中可勿重出
  允迁为侍中领虎贲中郎将备员而已 既任宫省兼统宿卫孔明盖用周公立政之言治内也 和顺与公亮者相参并在左右则剂之使平徐以养成君徳无暌否之忧矣
  蜀人无不追思允 注臣松之云云按允事闗蜀存亡故与和传别出
  刘封传以封为副军中郎将 副军之名失之尊宠太过是以事当愼始
  诸葛亮虑封刚猛使自裁 先主无他枝叶后嗣庸弱封地处疑逼又尝将兵一朝作难则祸生肘腋国祚方危故不得不因其罪速㫁也后代如潞王从珂事可相参为鉴
  恨不用孟子度之言 注逹子兴为议督军按此则孟逹家且不诛况黄公衡乎其不承信郭冲之言不虚也彭羕传 如永年者自可不为立传
  廖立传昔先主不取汉中徒失一方 此实前事之失亦当参取观之当吕𫎇袭夺三郡即与呉追好弃恶先收汉中以图闗陇于时生齿殷盛录其客戸为兵声势十倍也
  亮表立曰于是废立为民 方受托付主少国疑不得不废立以惩不恪非度之未宏也
  李严传 李严所以并当大任者既蜀土故臣宜加奖慰又南阳人诸葛公侨客兹郡有乡党之分必能协规荆土归操严独西奔似有志操理民治戎干略亦优是故取之然自其归降即领郡于外不共帷幄何由得其腹心昭烈用人必由试可严特未试之于左右周旋历年所以犹有失也
  章武二年先主征严诣永安宫留镇永安 武帝失之于宏羊昭烈失之于李严人固难知而权位相逼猜嫌易构亦事势之常矣
  部分如流趣舍罔滞正方性也 使正方胸无鳞甲则文伟匹也
  注采诸葛亮集虽十命可受况于九耶 孔明㳟逊十命之语未必出自其口诸葛氏集当以承祚叙录者为正
  平遣参军狐忠 狐忠即马忠
  注采亮公文上尚书行前监军征南将军臣刘巴 此别刘巴非子初
  乃废平为民 注引诸葛亮与平子丰教云云按平既见废丰犹在留府非公之公忠无此量也
  刘琰传又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 诵灵光者以宗姓随从惟琰一人也本出鲁国文考此赋自负若为己作又于侈靡中炫其风流耳
  魏延传当得重将以镇汉川一军尽惊 㧞延而益徳不见望非君臣相信之深何以能然
  平叱延先登曰军皆散 丞相之泽数十年追思不忘况此日乎顺逆一明则延虽善养士卒一叱即散矣杨仪传往者丞相亡没之际令人追悔不可复及何乃无赖自弃至此然公琰亦有以致之稍崇其禄位以答前劳不亦优乎自审不能驾驭唯勿寄以重任可耳
  向朗传亮卒后徙左将军 朗为左将军时行丞相事见后主张皇后册文中
  自去长史优游无事埀二十年 二十年之功何书不可读朗去长史已六十馀老而好学正吾侪过时者所宜师法也虽公渊之口终能以凡俗批诋邪
  宠弟充历射声校尉尚书 注襄阳记云云按此语即汉晋春秋之所由作也 孙盛语已见魏书三少帝纪此重出
  张裔传丞相亮以为参军领留府长史 既重裔干理亦不欲但用公琰文伟署府事一府皆楚人失蜀士心也
  人自敬丞相长史男子张君嗣附之疲倦欲死 语颇轻薄然深悟此理即无死权之愚也岂惟长史即贵极公侯亦犹是耳恋慕外物薾然疲役不无谓乎
  少与犍为杨恭友善行义甚至 行义如此故诸葛公以贞亮死节并许之不缘季休之言遂与威公一视费诗传隆崇于汉室 室当作升黄忠字也御覧作汉叔叔字草书似升字耳
  由是忤指左迁部永昌从事 费诗左迁雍茂见杀固由不宏亦其暮气
  杜琼传周缘琼言乃触类而长之曰意者甚于穆侯灵帝之名子 君子好仇岂怨耦之谓师服已属傅会后人不必恃此自喜为知㣲也宋明帝之多讳皆谯叟辈启之何闗治乱兴亡乎
  许慈传善郑氏学治易尚书三礼毛诗论语 郑氏尚书注今与易皆仅存于正义中
  乃鸠合典籍沙汰众学 此荀文若曾与孟徳言而不暇行者
  稍迁至大长秋卒 大长秋用通经之士为之则可以修周官内宰之职
  注孙盛曰蜀少人士故慈潜等并见载述 按仁笃通大经四小经三即在中土亦乌可无述
  来敏传为虎贲中郎将丞相亮住汉中请为军祭酒请敏军职而以董允领宿卫此杨洪劝留向朗之意故敏言夺我荣资也
  尹黙传自刘歆条例郑众贾逵父子陈元方服䖍注说咸略诵述 传写之讹衍一方字按后汉书陈元字长孙父钦习左氏春秋事黎阳贾护与刘歆同时而别自名家元少传父业为之训诂与范升争立左氏学李譔传从司马徽宋忠等学 司马二人于前思潜传则称字钦仲传则称名似疏
  谯周传时后主颇出游观增广声乐 延熙元年立子璇为皇太子至八年冬蒋琬始卒然则自琬之存后主已荒纵矣故传于建兴十四年大书至湔㸔汶水旬日而还识其不恤国事盘游于外自此始也伤大臣不能正书以示讥后不书者不可谏则不足讥也
  若至南方外当拒敌诚恐邳彤之言复信于今 此所料皆是奔南亦归于亡不若以此劝之死守君臣共殉社稷不亦为四百年之光乎邳彤之言世祖从之以破邯郸岂从之以降王郎何周之昧于义而愚于术必使其主蹈轵道之辙也
  若遂适南势穷乃服其祸必深 此则不然但为张鲁之入巴则再辱耳
  于是遂从周策周之谋也 从周之谋则蜀人免屠戮之惨故乡邦韪之非万世公议也
  注孙盛云云 按指画实自了了从来转亡为存因败为功茍有可资务尽人事则事机俄返此非书生事外作好语也然而能为此者必其君之有志者也公嗣非所及也时群臣但以恐不受降为难则退次东鄙亦无可俱逹之臣矣
  周长子熙熙子秀字元彦 元彦之去承祚逺矣此十字皆裴注之文
  评注采张璠云云 张璠识陋旨迂注家何以取诸黄权传权闭城坚守先主假权偏军 先主奖㧞公衡故霍弋罗宪皆不失事君之礼
  景初三年延熙二年权迁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注采蜀记云云按凡取精多用物宏者皆应天象太白入太㣲中而汉兵诛莽不害为僭盗也公衡一时逊词耳宋书天文志云按三国史并无荧惑守心之文黄初
  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荧惑入太㣲至二十七日癸酉乃出宜是入太㣲
  崇帅厉军士期于必死临阵见杀 崇死国此刘葛推诚之效也
  李恢传后军还南夷复叛杀害守将 观此传及马忠张嶷二传中皆有南夷复反事盖虽诸葛公犹不能要其终不反也
  蒋琬传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推也 自反必期于当理此伊傅之心非独寛厚
  而众论咸谓如不克捷还路甚难非长策也 此即黄公衡所谏先主者众论不为非也
  以凉州胡塞之要赴之不难 按蜀本僻在一隅必图闗中则义声可以震动天下若能克敌则洛阳皆有劻勷之势今入羌图陇借使挫之未为壊其心腹中原念旧者渐无所系属矣昔三郡常反应王师而丞相不速行赴利盖不欲举我之全力顾用于彼之偏师魏延入羌盖聊欲掩其不备㫁贼右臂仍不阶此为进取虽胜敌而不再往也维先琬继所规则小矣杂耕跨渭遗迹未逺若之何计止于略民广境与东呉之士共矜边角之势也哉虽然君子犹有取焉异乎蹈丞相所料坐而待亡者也
  费祎传孙权性既滑稽嘲啁无方 仲谋气象无异子桓虽昭烈犹不免以诸毛绕涿取侮岂汉末风气使然辛有百年之叹亦㣲见魄兆耶
  姜维传维自以练西方风俗与其兵不过万人 欲㫁陇则当及曹爽初诛众志二三未遑外事之时文伟身驻汉川以牵闗中之救伯约以万众招诱羌胡披割西鄙过相裁制又失事机元逊轻举于东文伟坐待于西皆若天之假助典午以成其奸者可长太息
  大破魏雍州刺史王经于洮西 此功若在秦川不亦伟哉呉殷礼言于仲谋曰民疲威消时往力竭不能不相为惜此小用也
  与镇西大将军胡济期会上邽 此胡济又一人非胡伟度
  邓艾亦自陇右皆军于长城 邓艾得自陇右赴闗中之急故丞相以间击破费郭也
  六年维表后主启后主寝其事而群臣不知 此宻表而不闗尚书故思逺不能力争伯约不贻思逺书言其事者当以素非同心故耶
  因将维等诣成都自称益州牧以叛 注臣松之以为杀㑹复蜀不为难矣按杀会易复蜀难华阳国志载王崇论曰维徒能谋一㑹不虑穷兵十万难为制御评然犹未尽治小之宜而可屡扰乎哉 此皆承祚在晋之逊词裴注驳之或未喻其旨也 宫中府中理民治戎立国一不可阙今伯约孤立后主昏蔽其本已揺加之政刑非昔不能使民忘其败上邽之役甚于街亭伯约但知前人裁制之过不知失文伟之助亦不复可以有为此诚志士为之深悲者也 蜀事以葛始以姜终十卷实相首尾其末卷则特为杨戏之赞而设也蜀都赋云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宗预传蜀闻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 永安益守则图闗中者力又减矣此刘葛所以优与呉盟然斯时公琰未有逺名于事势宜然
  杨戏传维外寛内忌意不能堪 伯约于此不及公琰逺矣
  戏以延熙四年著季汉辅臣赞其所颂述今多载于蜀书是以记之于左 承祚身入晋室奉命修史彼自谓三禅相承同符舜禹不得不以魏为正乃于蜀书之末记文然之赞假托网罗散轶阴著中汉季汉皇统斯在跻蜀于曹氏之上大书赞昭烈皇帝则已之所述曰先主传者明其逊词实以文然所赞代已序传也张茂先能谭史汉而为承祚所面欺千载以下吾犹取其区区乃心辨正闰恋真旧也
  其戏之所赞而今不作传者余皆注疏本末于其词下注中凡引他书者皆裴注卷末所采益部耆旧杂记载王嗣常播卫继三人亦然
  縻芳士仁郝普潘浚 四子叛臣故独书名 伤天下三分不归一统始于荆州失闗侯败故以三叛人终之并及郝普者吕𫎇袭夺南三郡荆呉之衅所由成也略孟逹而专言此意有所寓矣 闗羽传作傅士仁而赞止曰士仁则其人姓士傅字衍也
  评杨戏商略意在不群 意在不群承祚自誉信乎其不群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八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呉志
  孙破虏讨逆传坚薨还葬曲阿 按此云还葬曲阿而呉主传太元元年秋八月大书呉髙陵松柏斯㧞参之谢询请置守冡之表则文台定葬于呉也
  彭城张昭广陵张纮秦松陈端等为谋主 伯符以勇锐摧破繇朗然能系属士民修其政理遂创霸图亦子布三四公之助
  时袁术僭号策以书责而绝之 策前此犹为术部曲自绝术乃正名汉藩得以自立矣后曹公亦以策绝术授讨逆之号
  㑹为故呉郡太守许贡客所杀 注引江表传云云策本袁氏部曲睹其丧败乃始暌贰于汉则江外之大贼也贡既忠臣其客亦无愧髙渐离矣
  呉主传建安十六年权徙治秣陵作濡须坞 城石头以偹陆作濡须坞以偹水然后建业势壮
  二十二年春权令都尉徐详诣曹公请降 请降者规以全力取荆也
  二十五年十一月策命权曰永终尔显烈 特载魏朝策命于传盖丑之也
  注孙盛曰余观呉蜀咸称奉汉至于汉代莫能固秉臣节 盛何所见言蜀于汉代臣节不固与操异即为贰汉乎大司马汉中王之号非是无以系属人心异乎因危自擅也
  黄武元年权使太中大夫郑泉聘刘偹于白帝始复通也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此非惟以通好亦谓汉帝改歩可以各王其地自为计也
  然与魏文帝相往来 待西邻之固也
  五年陆逊陈便宜此实甘心所望于君也 魏方大丧未能议逺故劝及时息民以固基本而权词已有猜焉所以末年自用益甚
  黄龙元年造为盟曰天降丧乱其明鉴之 读其载书不惟先㰱者汉而主是盟者惟丞相矣盛徳之所及逺哉
  嘉禾元年春正月 注江表传云云按仲谋既自擅尊号以天子临其臣民不修郊祀是子不事父野哉诏曰朕以不徳乘海授渊 为之下赦此气涌如山所由迫也权自称尊号无一可观矣史家铺陈其事亦丑之也 此举本欲盖其身受魏封之耻然下诏可以少需人众但遣数百亦自足也其后朱然征柤中预表必胜权抑其表不出其鉴于是哉
  六年顾谭议以为奔丧立科其后必绝 身在疆场与强敌对亲老不预陈请弃军败国不俟交代宜严立科禁若内地守令自无事限制也加罪传者尤为谬滥谭综之议呉朝可谓无治
  赤乌元年春铸当千大钱 钱当五百已不可通行又铸当千徒为妄作有以知呉之无制也
  初权信任校事吕壹匡所不逮 魏呉皆有校事而适生奸无政而好察何如刘氏之平明也权既迷谬于前引咎方新责数随至不思反求所以致此之由洞然无猜更始纳诲惟思归过于下又何怪乎国之日乱民之日瘠哉
  四年遣卫将军全琮略淮南大将军诸葛瑾取柤中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札乃礼字之讹见顾邵传中字徳嗣欲用其民必其政教足以使之蜀之跨渭虎争盖以十年教训民忘其劳今呉之政教粗足检制其众不至离叛但举见兵浅尝伺利则所及耳涤境大举事异季汉难可得动倘致内忧是为未战自困仲谋雅知虚实亦审已而动其弗能用避所短也茍非伯符公瑾之时又无武侯易地而处虽雄略逺规固无所施哉 元逊逺覧荆邯说公孙述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与贼争竞之计锐意北伐亦殷徳嗣斯志也然审巳量敌未能万全顿兵新城威挫于外衅生于内家族旋夷呉亦终以不振矣惟务自强母狃于逸以徐俟其巇则得之矣评岂所谓贻厥孙谋以燕翼子哉 总上嫌忌杀戮言之承祚盖谓皓之昏虐此其贻谋也
  三嗣主传孙亮大赦改元是歳于魏嘉平四年也闰月以恪为帝太傅 改元下脱建兴二字以后永安元年例之则闰月上脱建兴元年或尚有他文未可知也太平元年春 注采呉历曰正月为钟立庙称太祖庙按孙坚父名钟见宋书志然北宋诸本皆作权字孙休永安五年休锐意于典籍欲毕覧百家之言 齐梁以下人主都类此盖未知所学之要也
  时年三十谥曰景皇帝 注采葛洪抱朴子曰云云按不知注家何所取而滥载于此
  孙晧元兴元年贬太后为景皇后 贬太后而兴布不争其死宜矣皓盖又甚于明世宗也
  建衡三年是歳汜璜破交阯禽杀晋所置守将 注引汉晋春秋华阳国志云云按华阳国志欲见蜀士之多耳当从习氏
  天纪四年浑复斩丞相张悌丹阳太守沈莹等 注采襄阳记宜畜众力待来一战若胜之日江西自清上方虽壊可还取之按宋王权还师保江而金亮卒败退莹计不为非但孙皓已在必亡故张悌勉强一战耳注且我作儿童时复何遁耶 孔明一顾使人自厉如此
  评 注采陆机著辨亡论上篇丁奉锺离斐以武毅称按文选无钟字注云魏将诸葛诞据寿春降魏人围之使奉与黎斐解围奉为先登黎斐力战有功拜左将军黎与离音相近是一人但字不同余谓李善所见之本必可征信但此斐字恐牧字之讹锺离牧为武陵太守以少众讨五谿事在蜀并于魏之后作牧为得也妃嫔传呉主权谢夫人后权纳姑孙徐氏欲令谢下之三国之君皆不知正家纳再婚之女而反使聘嫡下
  之此权晚年所以继嗣不定也
  歩夫人少曰鲁育字小虎前配朱据后配刘纂 注呉历曰纂先尚权中女早卒故又以小虎为继室按继室之名于时已谬故委巷之书君子所愼
  孙和何姬故民讹言皓久死立者何氏子云 甲申南渡福邸不君民间亦讹言非朱氏子立者福邸李伴读云
  宗室传孙奂壹入魏黄初三年死 按魏书甘露二年以孙壹为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呉侯又三少帝纪甘露四年十一月癸卯车骑将军孙壹为婢所杀黄初疑首尾之误
  孙贲子邻嗣邻年九岁代领豫章 九岁无领郡理疑脱十字
  孙翊子松为射声校尉 注采呉录云云按孔明为之感涕斯言信矣惜其亡早乃使峻𬘭败国
  顾雍传雍往㫁狱何至于此 国体当尔壹之死于此益无所展矣权多猜不使壹得尽其情则疑大臣衔前事而周内之矣 注徐众评云云按引季武子事不伦不为子产地异也吕壹狐䑕亦非子晰强家怙乱当急除之以防他变也
  邵乌程呉粲 即吾粲也按庾信作呉明彻墓志用吾彦事对呉起岂吾呉同耶 古书吾邱寿王多作虞邱而虞仲亦为呉仲则吾呉通也
  诸葛瑾传琅邪阳都人也 注采风俗通云云按孝文时侯者十人无姓葛者高祖封乐毅后于一乡婴何功德而其孙乃食一县此风俗通传闻之谬也
  瑾与备笺曰奄闻旗鼓易于反掌 及昭烈之时以大义讨贼则人心尤易于耸动子瑜之言至言也股肱或亏何痛如之顾可以先元首乎后儒谓孙权亦汉贼也则诚如裴氏所论 于此时也责以犄角讨贼同好弃恶告诸天地腾书逺近为文祭羽晓示士众旋师北向身出秦川若克闗中汉业可复权即称藩矣
  谓非保家之子每以忧戚 注呉书曰瑾有所爱妾生子不举按生子不举此非人情果崇不迩之德无姬侍可也
  赤乌四年年六十八卒 天不祚汉武侯不同乃兄之寿
  注融部曲吏士亲附之疆外无事 按此十二字疑当属下秋冬乃陈氏正文也
  歩骘传阐抗陷城斩阐等歩氏泯灭 骘有君子之名而二宫相构不能守正阐之作逆或其馀殃耶
  阚泽传又著乾象历注以正时日 宋书历注云呉中书令阚泽受刘洪乾象法于东莱徐岳字公河故孙氏用乾象历至于呉亡
  薛综传沛郡竹邑人也 注采呉录云云按此因求信陵后事从而伪造果有之则马迁亦载之传后矣昔帝舜南巡卒于苍梧以广圣思 此文当与韩退之送郑权尚书序参观
  由此以降四百馀年 按自锡光任延至此尚未及三百年四字恐二字之讹
  为太子少傅领选职如故 注引呉书曰后权赐综紫绶囊综陈让紫色非所宜服左传浑良夫紫衣狐裘杜预注紫衣君服
  周瑜传以中䕶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 注采江表传云云胡三省曰此数语所谓相时而动也然瑜之言不悖于大义鲁肃吕𫎇辈皆不及也
  瑜曰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此天以君授孤也 注引江表传云云按此则多取诸葛语增饰之故陈氏略焉
  鲁肃传曹公闻权以土地业备方作书落笔于地 着此句以见肃计非左
  诸葛亮亦为发哀 既交分不茍而结好孙氏専力治操惟子敬克谐故也
  吕𫎇传𫎇盛称肃有胆用且慕化逺来于义宜益不宜夺也 此举征其为万人督矣
  𫎇移书二郡望风归服 孙氏自武烈为长沙太守讨平区星任用良吏又越境寻讨零桂诸贼以全异国三郡懐之故移书即下虽以昭烈之得人心不如其素服从于孙氏也子明小数岂得贪天功哉
  𫎇乃宻陈计策曰欲复陈力其可得耶 规取荆州是𫎇本谋然此传之语多不可信前据襄阳或取荆州之后复向襄樊若白帝在蜀潘璋何缘便可往住乎又此时𫎇始逾四十亦未应便计一旦僵仆也
  今操逺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 尚熙之死在建安十二年鲁肃没于十年之后而此方云新破诸袁抚集幽冀不乖错乎即𫎇陈此计在代肃之先曹公亦不得逺在河北矣甚矣作史之难也
  士仁麋芳皆降 注引呉书云云按观仲翔之辱芳则呉书为不审矣
  㑹𫎇疾发权时在公安为之降损 权真有勾践之风虽晚谬多猜于时欲不为尽死得乎
  年四十二遂卒于内殿 周公瑾年止三十六鲁子敬四十六吕子明四十二使子敬十年不死呉盟尚固襄樊举而汉室复兴矣
  后虽劝吾借𤣥德地是其一短 按鲁吕各以其时当操气未衰屡出巢湖当共刘氏结好以分其势及操老而无举呉之志鼎足势成不袭定上游亦非所以立国也
  然其作军屯营不失其法亦羙也 子敬作军几于孔明之法二人故足相友
  评吕𫎇勇而有谋㫁最其妙者 谲普细务而与禽闗并论者其袭取南郡亦谲兵也
  黄盖传零陵泉陵人也 注采呉书云云按风俗通义颍川黄子廉每饮马辄投钱于水然则公覆之祖自颍川徙零陵也
  时郡兵才五百人尽归邑落 我整彼乱以练习击乌合乃可如此用奇
  陈武传奋命战死权哀之自临其葬 注中殉妾之事固非孙盛之论亦奢阔无当
  初表所受赐复人得二百家 所谓复人者不知是有罪之人乎若后以正戸羸民补其处则直以平民赏将家为僮仆较之后世所谓驱戸其虐又有甚焉
  甘宁传宁建计先径取夷陵 既取夷陵则江路通利进可以战退可以守
  宁益贵重増兵二千人 甘宁可为特将督万兵临敌场呉人未尽其用
  凌统传二子烈封年各数岁还其故兵 注孙盛云云按仲谋之事惟殉妾失礼其他亦王者所不废但非其本也一部周礼至纎至悉矣孙盛之论意则逺而未宻也
  丁奉传太平二年魏大围之 二年下宋本有魏大将军诸葛诞据寿春来降十二字不可缺大元本作人朱然传然临行上疏曰马茂小子责臣后效 然若无此表几无以测其所至
  虞翻传 陈琳檄呉文虞文绣砥砺清节耽学好古仲翔能负析薪文绣之名注家未及详 翻别传自叙云臣亡考曰南太守歆
  自今酒后言杀皆不得杀 则前此之杀者有矣孙皓昏虐权之贻也
  翻性疏直数有酒失 自有酒失何以正君此权所以遂不能容也
  又为老子论语国语训注皆传于世 注臣松之云云按卯即大篆酉字与卯不同卯古文作□裴谓字同音异误矣详说文第十五卷
  在南十馀年年七十卒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遭风没失乃泊成山而为田豫所破 悔赦虞翻泣谢陆抗此权所以稍过于亡国之主耶
  归葬旧墓 注采㑹稽典录征士馀姚严遵按严遵是君平育于先贤之名亦有误乎范史云一名遵者亦惑于此语也
  注呉宁斯敦 续汉志注于诸暨下引越绝书云兴平二年分立呉宁县
  张温传温至蜀诣阙拜章曰昔高宗以谅暗谨奉所赍函书一封 以当日人心思汉有不自知其出诸口者然于敌国之体则失辞矣以殷宗傅说称汉君臣则勤任旅力者不自同东藩乎
  其居位贪鄙志节污卑者浸润之谮行矣 置营府以处之是合其党而使聚以谋我也
  又殷礼者本占𠉀召无所不为 此呉王假以示意其刻骨之恨故在表辞以暨艳事坐温者温方为众望所归欲移众之怨艳者使之怨温又呉王之谬术也暨徐之狱类魏崔毛诛废事惟蜀无之
  骆统传尤以占募在民间长恶败俗生离叛之心急宜绝置 时兵民初分故统言若此今则渐以相安又难变矣
  朱据传中书令孙宏谮润据因权寝疾宏为诏书追赐死 魏有孙资呉有孙宏皆败国政蜀用董允何可比也
  陆逊传陆逊意思深长然后可克 鲁肃初亡议以严畯为代意或同此
  逊曰此必有谲且观之 注呉书云云按赤壁乘其疲利速战西陵避其锐宜缓攻
  臣初嫌之水陆并进必无他变 水陆并进则及锋而用舍船就歩则师老运艰渐见衅隙敌得以逸待劳伺变击怠也
  又备既住白帝谨决计辄还 大胜之后将骄卒惰溯流仰攻转馈又难一有失利前功尽弃昭烈老于兵得蜀已固非若曹仁之在南郡可惧而走也连兵于西主客异势决还者中人所能知也盛璋谦如豕突耳及公孙渊背盟权欲往征逊上疏权用纳焉 伯言固有逺猷此则中智所悉其文可以不载
  峻等奄至斩首获生凡千馀人 注臣松之云云按渭濵之规模自逺此举聊以解权之忿耻但诋其无逺略可也观朱桓传与胡综相激事足明逊非得已矣又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领兵马遂以罢免 此自为将者所不废但作史者乃可不载大抵呉志烦长未削者多裴注论之尤乖错
  时中书典校吕壹窃弄权柄语在权传 此等事他传已见似不必复载本传
  抗二月壬戌晏为王浚别军所杀癸亥景亦遇害 注采机云别传初抗之克歩阐云云按歩氏夷灭出于国典本传云自将吏以下所请赦者数万口如别传所言又当以此责福报乎但三世为将由来所忌且机云本当与呉存亡国亡之后不思野哭自屏而弹冠敌国自结强藩终致斯咎为可嗟惜耳
  呉主五子传孙登而谢景范愼刀𤣥羊衜等皆为賔客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景愼未尝败也 古无刁字宜
  从宋本作刀
  登将拜太子权黙然 有防微之虑者当在此时蒋脩虞翻志节分明 此虞翻字疑误于时仲翔没于交州已十馀年且未尝厕迹宫僚也
  孙和后遂幽𨳲和族诛正象据晃牵入殿杖一百老悖昏惑呉亡不待皓而决
  孙霸和同母弟也 同母二字衍传后云霸二子与祖母谢姬俱徙乌伤则和出自王霸出自谢矣
  周鲂传乞遣亲人赍笺七条以诱休 谲休七条凡鄙寡要何事尘秽简牍人才如鲂即传可以不立此与胡综传所载伪为呉质三表岂故铺陈其事以见呉人智略本疏好行小慧君臣皆草窃一时耶
  潘浚传拜浚辅军中郎将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浚汉之叛臣此略之者已见杨戏辅臣赞下也江表传为不实
  权假浚节督诸军讨之 注采呉书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责所饷按浚本二刘旧人故尤惧降人反复为巳累也
  黄门侍郎谢厷语次问壹遂解散雍事 此厷之巧于解元叹之结也
  陆凯传予连从荆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来者故钞列于凯传左云 此闾阎之人恨晧之虐思凯之悫私造此书以为口实事辞俱无足征陈氏录之葢其识卑也
  是仪传郡相孔融嘲仪言氏字民无上可改为是 注采徐众评云云按古之氏族本出上赐汉吏皆成君臣未宜深责
  顾以闻知当有本末据实答问辞不倾移 若辞有倾移亦并得祸巧者不皆可幸也
  胡综传权以蕃盛论刑狱用为廷尉监 蕃葢投权之多猜也
  初以内外多事特立科由是奔丧乃㫁 此事已见权传复出乃刋削不尽
  呉范传后吕岱从蜀还遇之白帝 先主入蜀自葭萌还攻璋无缘复在白帝与岱相遇承祚蜀人宜知道里违错故载之以见呉人伪妄耳
  刘惇传时有星变以问惇卒如惇言 时孙翊名位甚㣲安能星躔示变此又呉人之夸也
  赵逹传权闻逹有书求之不得乃录问其女及发棺无所得 可以为术家之戒矣
  评然君子算役心神宜于大者逺者 算宜从宋本作等
  注采孙盛云云 盛言是也若嫌魏得不以正亦当崎岖入蜀
  注然则鹅死亦有鬼也 此必觋者先得之左右待推问急而始言之则休信为实见其状耳鹅微物气当旋散安得埋着土中复有相耶
  注故为陛下取以作生鲙 张温使蜀时权方为呉王何以得称陛下且正当魏军频出广陵洞口权亦不在武昌也
  诸葛恪传 读诸葛恪传虽孟坚当无以过呉书中惟陆伯言事似稍烦冗他传亦篇篇可观想周韦华薛之徒其书本胜经其整比乃遂逼前良耳
  恪盛陈其必捷权拜恪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 张温未竟之绩元逊收之
  乃移书四部属城长吏渐出降首 先使之无所略而后困之则不得不出矣 四部当作四郡即上所谓与四郡邻接也御览正作郡
  复逺遣斥𠉀观相径要欲图寿春权以为不可 以为不可者葢以此地南北襟喉虽得其地非十万之众不足屯守若魏倾国来争恐致利钝其后恪出新城欲卒此规又轻用大众图不以渐遂致师老民愁家族倾覆权疾困召恪宏及太常滕𦙍将军吕据侍中孙峻属以后事 注采呉书曰权寝疾云云按峻始保恪而后乃相图权势之难共如此
  注诸法令有不便者条列以闻权辄听之 及权在时改纪此有逺见不当以成败论
  㑹众于东兴更作大堤左右结山侠筑两城振旅而归 筑两城所以致人也攻新城则致于人矣然此举虽胜已失之骤
  注采汉晋春秋今敌政在私门外内猜隔破之必矣诚有是形但亦当审已
  恪乃著论谕众意 此论祖述武侯出散闗表
  每览荆邯说公孙述以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表陈与贼争竞之计未尝不喟然叹息也 元逊但知忠武频烦出师而不规其务农殖谷闭闗息民三年而后南征还师之后又蓄力一年乃屯汉中其明年始攻祁山耳恶有狃于一胜主少国疑群情未一遽图轻举者乎是役也虽克新城归将不免而况违众玩冦弗戢自焚衅非马谡不请贬三等谢创夷之众塞同异之口乃更思兴作愈治威严虹绕鼍鸣身分族赤画虎类狗元逊之谓矣 荆邯语见后汉书公孙述传中
  于是违众出军驱略民人 若不过驱略民人曜武边界但选督将伺利而动足矣何必发二十万众耶今既大举又惑于诸将之言顿兵坚城之下是徒尔好大乃素无成算者也
  滕𦙍传𦙍白日接賔客夜省文书或通晓不寐 注采呉书曰𦙍宠任弥髙接士愈下表奏书疏皆自经意不以委下按经意处即疏处也上相出征其门如市即异同之嫌专擅之咎将自此构矣𦙍与恪特未久故无败耳
  孙琳传使光禄勲孟宗告庙废亮 孟宗恨于此无大节可纪与王祥皆一行而已
  又壊浮屠祠斩道人 释子称僧到赤乌年此是其证笮融丹杨人意其所煽也
  休既即位称草莽臣诣阙上书 刘宗周南渡时上书号草莽臣自是不观史书之失
  王蕃传 永元传刘洪乾象历依乾象法而制浑仪立论考度具载宋书天文志中此注失采
  贺邵传 注呉书曰邵贺齐之孙景之子按景贺齐之弟邵乃从子非孙也呉书误
  韦曜传时蔡颖亦在东宫性好博奕太子和以为无益命曜论之 此事已载和传似可省也
  评必不得已元宜在先庶几忠臣矣 莹言既不及核冲又谓楼宜在先故评家为之折𠂻然邵亦以直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八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九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五代史
  欧公作五代史亦多取小说盖蹈宋氏新唐书之弊虽五代事多阙轶然说家所记未必实录焉可悉取冯定逺云欧公文人又生于太平不知武事每叙战之际则使人思巨鹿垓下每壮夹寨之战不使左邱太史公执笔也然三矢告庙之际亦极笔也按欧公叙髙平之战独胜想周人犹有纪载可据沙陀不知金鐀石室为何事也史阙其文虽左邱司马亦如之何哉若凭臆编撰则违孔子其所不知之训正后代史家大失也五代史第一 薛居正书名曰五代史欧阳氏书名五代史记卷首去记字近刻之讹也
  梁太祖纪上 注中数语是作本纪法
  纪下开平元年渤海契丹使者来 逺夷使来系中国利害当书前此未通而始至者当书若泛使则见于附录可矣春秋以一经该二百四十年之事若后之为史者其事可以分见何必纷繁书于本纪中也
  改枢宻院为崇政院太府卿敬翔为使 枢宻使唐本宦者为之温惩其祸故改为崇政院而首以敬翔为使由此相沿至宋遂与宰相埒号为两府
  三年告谢于南郊 注不曰有事于南郊亦从其本语盖比南郊礼差简按是时亲郊必有赏赉不能岁岁行之故但告谢而已
  乾化二年六月疾革郢王友圭反 全忠弑昭宗于洛阳亦身如西京而有子祸
  戊寅皇帝崩 注以不得其死故不书葬按为贼所葬故不书非为不得其死
  末帝纪龙德三年五月庚申宣义军节度使王彦章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取德胜南城 下脱取德胜南城秋八月段凝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十八字按书取德胜南城见彦章方立功而反见罢梁主赏罚倒置所以速亡唐本纪上赐姓名李国昌 字德兴见墓碑
  国昌子克用克用乃杀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 克用是国昌小男唐三朝见闻录谓之李九郎薛居正五代史克用杀段文楚事在僖宗乾符三年者得之唐本纪下伶人奏百年歌 唐懿宗与郭淑妃思同昌公主不已乐工李可及作叹百年曲其声凄惋盖当时所尚非陆机所赋也
  同光二年二月己巳朔有事于南郊 梁与唐郊天皆以春
  左熊威军将赵晖妻一产三男子 注后世以此为善祥故于乱世书以见不然按乱世未尝无此可以见天心之仁爱而嗜杀之君悖德而失职也然注乃欧公本意
  三年夏四月及皇后幸郭崇韬朱汉賔第 幸大臣第而书及皇后其失自见
  夏四月丁亥朔皇帝崩 庄宗弑于门高而首恶则嗣源也为贼所葬故不书
  明宗纪长兴元年契丹东丹王突欲来奔 注夷狄不可以礼义责故不曰叛于契丹按突欲恐兄弟不相容而出奔非外叛故不以叛书注误
  废帝纪平山人也明宗飬以为子 通鉴考异张昭于国初修唐废帝实录云废帝讳从珂明宗皇帝之元子也母曰贞宪皇后魏氏镇州平山人中和末明宗徇地山东留戍平山得魏后帝以光启元年正月二十三日生于外舍属赵人负盟用兵不息音问阻绝帝甫十岁方得归宗薛史末帝讳从珂本姓王氏镇州人也母魏氏以光启元年生帝于平山景福中明宗为武皇骑将略地至平山遇魏氏虏之帝时年十馀岁明宗飬为己子刘恕取废帝录按张昭仕明宗为史官异代修废帝录无所讳避而不言飬子事似可信然李克用光启以前未尝徇地山东又从珂若果是明宗子必不舍之而立从荣从珂亦当不服今从薛史附识以广异闻清㤗三年十一月丁酉契丹立晋 卫人立晋则其名也此殊不成文
  晋髙祖纪天福三年冬十月戊寅契丹使中书令韩颎来奉册曰英武明义帝 梁唐皆郊见后受尊号石晋则以契丹为天矣
  五年春正月丁卯朔德音除公私债 容斋随笔天福六年八月赦云私下债负取利及一倍者并放则此所除者想与之同世方尚武四民失业称贷之际必有不能堪命者故不得已而屡下蠲除之令也
  出帝纪八年十二月契丹于越使令骨支来 石晋为契丹所册立故其于越皆得遣使
  开运三年河决鱼池河决原武 晋之事势至此即非德光不去亦必亡矣
  张彦泽犯京师杀开封尹桑惟翰契丹灭晋 书杀桑惟翰于契丹灭晋之上所以深著起事不正为后世戒前于唐废帝纪书立晋此书契丹灭晋以此始亦以
  此终二语相为呼应
  汉髙祖纪四年磁州贼首梁晖取相州来归 注变降曰来归是时天下无主与乎叛于彼而来于此者异矣按来归者内外之辞
  隐帝纪乾祐二年 注帝名承祐年名乾祐莫大之失本纪无讥按承天之祜礼运语也隐帝名当是祜字五代虽不知礼何至并此昧之祐字传冩误耳
  周世宗纪六年夏四月辛丑取益津闗以为霸州癸卯取瓦桥闗以为雄州 注世宗下三闗瓦桥益津以建州乃见淤口闗上置寨故旧史实录皆阙不书遂不见其取时日今信安军是也按宋信安军亦今霸州地晁说之嵩山集云周以数千之师伐契丹不血而取益津闗继取瓦桥又继取髙阳闗与无党此注不同考之辽史穆宗纪亦曰周㧞益津瓦桥淤口三闗故小学绀珠采此注
  论可谓乱世也欤诚非史氏之所及也 公之意盖谓乱极当治赖世宗之挺生也然周以子弱宋因其资故隐跃以致意而不敢尽言焉公之论有出于薛氏旧史之表者故于末复略为辨正其失评也
  梁家人广王全昱传而陈俗好淫祠左道 陈俗巫风至五代未革
  唐家人太祖子传如不幸物故者 预言物故则示意杀之矣
  庄宗刘皇后传是时大雪乃投水而死 曾巩政要策云初太宗尝问唐庄宗享国不久何也飞龙使李重进对曰庄宗好畋而将士骄纵姑息每出近郊卫士必控马首曰儿郎辈寒必望敕赐庄宗即随所欲给之如此非一末年之祸盖令不行而赏赉无节也太宗抚手叹曰二十年夹河争取天下而不能以军法约束此辈纵其无厌之求诚为儿戏我今飬士卒诚不吝爵赏但犯法者惟有剑耳当合此所载并为世监不恤而怨姑息而骄皆足以召乱也 魏博效节军虽数赐予而骄纵无厌常懐怨望劫赵在礼入魏事详房知温传中当参观
  晋家人传论 此论有为言之稍于史体为烦
  周家人传太祖圣穆皇后柴氏邢州尧山人也 谈丛云家人传后邢州龙冈人世宗纪为尧山人则此作尧山者其后人所改耶
  梁臣杨师厚王景仁贺瑰王檀王䖍裕谢彦章传 此卷始以师厚见梁所由失河北将折而入于晋终以彦章则莫能复为之御敌而因以速亡也
  唐臣郭崇韬安重诲传 二人皆任枢宻使其生平得失已具论㫁于传中而官失其职则当代之所沿也故独为说以究切之重诲传撮叙颇似论体
  周德威传德威佯走奋挝击之 事与擒陈野义同而叙致尤生动
  符存审传使梁军知吾利于速战可以取胜 存审此谋可谓识变
  孔谦传遂罢租庸使额分盐鐡度支戸部为三司 三司始此
  李仁矩毛璋传 二传何必立
  康思立传 亦可不立
  康思诚传论 此因太祖由殿前㸃检代周惧其以此始终故㣲言之
  何瓒传 此传可不立
  晋臣景延广传延广所进器服鞍马茶床椅榻 椅字始见于此
  汉臣苏逢吉传 观苏史杨王所由速及而汉祚之促亦可以推而见矣
  杨邠传知史传有用乃课吏传冩 其用王文伯之言邪
  死事张源德传源德既坚守得赦而后释之 通鉴考异庄宗实录贼将张源德固守贝州既闻河北皆平而有翻然之志询谋于众群贼皆河南人惧其归罪不从因杀源德欧阳史云云按源德若以不降而死其众当即降于晋岂得犹拒守与晋要约而后出哉
  孙晟传收晟下狱及其从者二百馀人皆杀之 杀行人已非况其从者二百馀人乎宜乎世宗之不永也唐六臣传论 范吕相攻庙堂始有朋党之论公盖借此以发其呼愤故意味终不亲切如论宦者亦当载之于唐书若五代史只言世主与唐时宦者之祸耳目相接而复信用之为可愚也 张文潜与大苏书云六人者为唐大臣挈国而输之贼北面而事之为史者曰汝无臣梁之理从而正其罪何所不可但其书谓之五代史记而中有一卷忽谓之唐唐非五代也标卷为唐于史之名似不顺耳虽不云尔尚可以贬辱也班固书有后汉事范晔书亦有前汉事耒以谓若因及之虽上越数代犹为无害但立名标卷事似难行按此论颇当唯宋史书周三臣则得阐幽之道又当通其例之变也宦者传论夫女色之惑捽而去之可也 如武氏既得志髙宗欲与宰相谋废之而不可得矣其能捽而去之哉凡议论彼此抑扬处极须斟酌也
  杂传赵匡凝是时唐衰藩镇不复奉朝廷独匡凝兄弟贡赋不绝 匡凝之贡赋不绝亦张子布劝迎曹操之为见耳
  氏叔琮太祖遣叔琮与李彦威等弑昭宗已而杀之杀之者以其老也
  贺德伦传乃分相澶卫三州以德伦为节度使 失河北为梁亡之始由末帝措置非宜而失
  阎宝传庄宗欲引兵退保临濮此不可失之时也胡柳复振阎宝赞成
  康延孝传延孝具言末帝懦弱不旬日天下定矣梁之虚实形势悉于延孝
  丁㑹传㑹畏梁太祖雄猜㑹乃降晋 刘知俊与㑹皆梁之名将咸以惧疑降敌
  张全义传二人有隙晋军解去 与罕之隙末详罕之传梁救悉丁㑹传但㑹传作葛从周此作牛存节考从周存节传从周实主帅而存节以知间道为先锋㑹建渡河之谋而存节亦有以椹济军之益二事各具本传而从周传但云败晋沇河而已
  王晏球传契丹又遣惕隐以七千骑益都 惕隐乃官名本纪及附录皆作惕隐无赫也
  相里金传字奉金 金墓碑云字国宝
  赠太师 墓碑云赠太子太师按金上将军未得赠太师也
  张廷蕴传明宗以廷蕴破潞之隙终恨之故终不秉旄节 明宗直如此展拓不开
  王进传论视在上者如进等可胜道哉 其在下者亦中人为多尔若贤人君子辈出则世将亨矣即其不遇亦将为说以埀后拨乱返治由其开先也
  范延光传制动当以静 天下名言也
  大臣言彦珣杀母当诛髙祖以谓赦令已行不可失信耶律德光杀杨承勋而敬塘赦李彦珣不如其君父
  逺矣
  张彦泽传偏将药元福独留契丹遁去 元福之策固善亦惟诸将皆百战之馀所以能然
  传戎王宣语 戎王宣言旧史文也
  彦泽遣控鹤指挥使李筠以兵监守 此又一李筠非周三臣之李筠也
  与其逃于沟窦而不免不若往见之 何如死国难耶王景崇赵思绾传 二人不必立传但附守贞传后可矣
  冯道传 冯定逺云欧公作冯道传平叙而人品自具无溢羙亦无溢恶古人不过也此文胜于唐六臣传按六臣传许裴枢或过此六人之无耻何所逃也陈寿序汉魏之际缘在晋故稍逊其词耳君臣之义赖史笔扶持放过不得
  道为人能自刻苦道殊不以为德 道为人自属长者惜其天资可庶几于一行传乃以爱官职而堕大节遂为百世所嗤也
  道方自号长乐老盖其自述如此 初疑急就篇云长乐无极老复丁道之自号盖本于此非也长乐乃冯氏之望封长乐者不一人欧公亦㣲误盖以其有老而自乐何乐如之之语遂以为自号尔
  郑珏传 此传可已
  司空颋 亦可无立
  刘昫传门下侍郎监修国史 监修国史即唐书也庄宗继昭宗故谓之国史
  马缟传博士王㔻议而立庙应州 因王㔻一人之不学而失礼之中又失礼焉其愈于近代者则立庙应州耳
  李怿传 如怿但当附见他传
  和凝传是时进士多浮薄称为得人 今人用彻棘事多误而又误围作闱也
  何泽传而内实邪佞闻者哂之 此事不可遽加以邪佞盖并私于赵鳯请立秦王为太子言之也
  王松传 不必立传
  司天职方考序 但存司天职方者盖谓五十三年之间蕃将与盗贼乘时之乱非所据而暗干之纲纪文章扫灭无馀所不毁者惟天地而已
  司天考上而使一艺之士而未始不本于此 元人不用历元盖㣲自欧公发之不然曹士𫇭马重绩之法未有肯信而仍之也
  司天考下本纪所述人君行事详矣以备司天之所考 灾祥者人君之庶征所以自反其极之建不建者也当如两汉书之本纪欧公必欲离而二之又非也呉世家杨渥水中出火可以燃 水中有阴火伏焉又因浚江相激而发耳
  南唐世家李昪尊号非古也不许 李昪不受尊号在宋神宗事前
  景盟于昪柩前约兄弟世世继立 此盟有先宋太祖兄弟而为之者矣
  前蜀世家王建庄见素之孙 唐书宰相世系表庄待价之后出逍遥公房见素自出南皮公房非同系书俱出欧公手而互异若此
  论 以一隅之地而云祥瑞毕至或者谀佞之臣伪为以蛊主心否则设诈以炫耀他国愚主所自为尔今并以麟为非祥岂不过甚而与河图洛书怪妄之尤系词非孔子作连类欤
  呉越世家钱镠封镠呉越王兼淮南节度使 兼淮南者携钱杨之交也
  南平世家髙从诲敏以印本五经遗从诲 经之成在周显德中此时则五经已具也
  继冲继冲大将李景威曰封府库以待 景威光宪无妨两是区区三州固宜效顺以全宗祀非若刘禅有汉家四百馀年统绪之责也
  东汉世家刘旻旻乃遣宰相郑珙致书兀欲称侄皇帝以叔父事之而已 宋之南渡所保者李煜钱镠故地其事金则刘旻之故事也
  战于髙平军威大振 是役与唐庄宗夹寨之战略相似冯道谓世宗未可比太宗顾独不得比庄宗乎四夷附录契丹阿保机遣使者解里随顷克用闻之大恨 阿保机欲邀朱温封册而尚难之然则宣和海上之盟乌得不纳侮于金源也
  册曰咨尔子晋王尔视予犹父 册文止载三语以著其实足矣
  而阿钵本无姓氏于是始姓萧 辽史萧翰本名小汉盖对音字也
  论峤归录以为䧟虏记 范质亦有石晋陷蕃记见晁公武读书志云少主初迁于黄龙府后居于建州凡十八年而卒按契丹丙午入汴顺数至甲子岁为十八年实国朝太祖乾德二年
  髙丽昭进别叙孝经一卷皆不经之说 凡书不经前贤论定者往往不足观采求异书不如求亡书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昌黎集赋诗
  感二鸟赋序光耀如此 注此下诸本有可以人而不如鸟乎一句按观后云庶无羡于斯类则此句乃妄人谬赘也
  篇末注载欧阳文忠读李习之幽怀赋一段 公自云庶无羡于斯类欧阳子岂读之未终耶
  复志赋 公在汴当董公之衰暮远犹深虑有所未入欲去之而耕野惧食其禄而与其难故为此赋以自讼也
  退将遁而穷居 此句是志
  孰与不食而髙翔 此句是复
  闵己赋 题注采晁无咎尝取此赋云云按闵己不得圣人而师之何谓自伤不遇也晁氏于文义可谓灭裂别知赋索微言于乱志六句 此叙一时与杨往复之乐 公处迁逐所以自乐者用此故非同侪任达者所能及也
  知来者之不可以数二句 惧仁而不能守所以惜阴而感叹于离群也
  元和圣徳诗掉弃兵革私习簋簠 二句锁上起下琴操十首 刘向别录云君子因雅琴之适故从容以致思焉其道闭塞悲愁而作者名其曲曰操言遇灾害不失其操也十篇皆得不失其操本意
  龟山操 末句所谓公伯寮其如命何
  越裳操 孰荒于门二句言必内治而后外服亦所谓不泄迩不忘远也
  拘幽操 篇末注引徐仲车凯风云云按仲车可谓善道文章体源
  残形操 未得其首葢叹明王不作也
  谢自然诗 阮公咏怀云王子十五年游衍伊洛濵朱颜茂春华辨慧懐淸真焉见浮邱公举手谢时人轻荡易恍惚飘飖弃其身飞飞鸣且翔挥翼且酸辛退之此篇葢从之出 唐书艺文志李坚东极真人传一卷注果州谢自然 安溪先生云世固有仙道自韩子言之则皆鬼魅所为也信乎曰其入于鬼魅者多矣故首曰凝心感魑魅后曰木石生怪变狐狸骋妖患而中叙其升举之𠉀风寒幽晦则非休徴可知然韩子本意虽视仙道犹鬼道也故曰莫能尽性命安得更长延其记梦云安能从汝巢神山则直谓世无仙道但窟宅岩崖群彼异物耳韩子之距邪也严故于仙佛皆以鸟兽号之若朱子感兴二诗则探其本原之论也
  秋怀诗十一首第一首 悲哉秋之为气也草木揺落而变衰发端祖此
  胡为浪自苦二句 反结放开
  第二首 墙草蟀蟋又得气之偏者言物亦各适其时非必以草木之荣悴生感也
  第三首学堂日无事 此诗葢博士时作
  丈夫意有在二句 志士悲秋不同思女伤春我特以时易失而志难行耳岂叹老哉
  第四首 泬寥兮天髙而气淸寂寥兮收潦而水淸是首所祖 原本前哲却句句直书即目所以为至淸晓巻书坐以下 不但去所憎霏开水澄尤秋之可喜也末又因不得手揽蛟龙触动所怀此固丈夫之猛志奈何为一博士束缚也
  第五首 发端即虚喝下二句 悼前猛应揽蛟龙就新懦仍归于阅史书
  第六首尚须勉其顽二句 仍不能终于幽屏与前首结句反对
  第七首我无汲汲志二句 正言若反
  低心逐时趋 承上尘埃慵伺𠉀文字浪驰骋言之苦勉祇能暂 应上章勉字
  一纵不可缆 应顽字
  岂必求赢馀二句 史书之味无穷朝请之求有限何必以人之营营易己之汲汲也
  第八首 君不知兮可奈何蓄怨兮积思心烦憺兮忘食事愿一见兮道余意君之心兮与余异诗意似本于此 我之所以诵诗读书者岂惟空言无施之为哉学古之文期于行古之道日月逾迈事业之有无不可知前日变衰者今已揺落矣安得不后顾无穷怆然兴怀也
  第九首 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王逸谓以茂美树兴于仁贤早遇霜露故此篇复独以梧桐起兴也 下半篇亦从仰明月而太息兮步列星而极明意变化而出
  望舒霣其团 卿士惟月此篇必有所指
  靑𡨋无依倚二句 岂不髙明或以孤立难安亦公自比也 惊心动魄之句
  忧愁费晷景末 言君自忧愁日月自飞行不顾晷景空费迷复转赊望舒司御从此果为君驻鞍安驱乎第十首 此又自坚其志不欲有所依倚也
  第十一首 菊有黄华则九秋矣故秋懐以是终也西风蛰龙蛇二句 蛰龙蛇或自谓一云即赋众木之凋其枝干如龙蛇之蛰也乃倒装句法
  由来命分尔二句 归之于命言盛衰不足道及时进徳修业则有死而不亡者存矣
  赴江陵途中寄赠三学士早知大理官二句 注东汉杨赐云云按此太远太大不独汉儒谬于经意
  峨冠进鸿畴 谓鸿范九畴
  重云李观疾赠之 安溪云此诗言生忧世之志虽可贵而非軄所当今日贫贱如此茍富贵当何如乎有以独乐而知天命则不以岁寒改柯易叶如髙飞之鳯凰覧徳晖而来下也
  江汉答孟郊 发端叠下四喻极缱绻之致诗亦突过黄初
  此日足可惜赠张籍舍酒去相语 注去方作须按须字是所以饮酒不乐者乃亟待张之至也去字真无理尔诗卬须我友
  有根易为长 少有所知便是根也
  儿童畏雷电二句 韩苏诗病
  窃喜复窃笑 二窃字暗与众夫指笑对照
  惊波暗合沓四句 非履涉江湖不知其真
  临泉窥斗龙 只此句用一故实趁韵非当时情理闭门读书史二句 惊魂初复不觉及秋二语神助晨坐达五更 谓自五更起坐达晨也本老杜午时起坐自天明来
  百岁如风狂 结归此日可惜
  醉后人生如此少二句 正言若反
  醉赠张秘书轩鹤避鸡群 避当作辟言轩鹤一至鸡群辟易也犹孟子行辟人之辟与上惊俗语意相类也所以欲得酒八句 穿作一事
  长安众富儿六句 此耳不闻志也
  不解文字饮 诗瓠叶君子有酒笺云此君子谓庶人之有贤行者也其农功毕乃为酒浆以合朋友习礼讲道艺也公诗文字饮本此
  险语破鬼胆四句 对上文字 三君之为文上既言之此四语乃终及余各能文之意笔势错综不见其夸然于公实不愧也
  吾徒幸无事二句 对上饮字
  送灵师 得母太冗
  耕桑日失隶二句 耕桑顶齐民来朝署顶髙士来瞿唐五六月冒涉道转延 此段见不独有才调且兼胆勇
  乘寒恣窥缘 岭外山川惟天寒乃可经寻
  县斋有怀 发端两连领起全篇为纲
  事业窥皋稷二句 此二语于公不为夸但意尽于词无馀味尔
  身将老寂寞二句 已为结处伏脉
  风雨灵台夜 谓调四门博士也后汉书注第五颉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然公诗似非用此
  虽陪彤庭臣 谓除监察御史
  惟思涤瑕垢末 事业文章奇伟之实嫌小人儒而不为者也蹉跎摧折悲咤之由今将不得为大人之事行以学稼终所谓悼本志之变化者也后半故谬其词公岂有乐乎此哉
  合江亭 旧刻五百家注韩集独此诗三处有笺云疑旧有之注家削去宇文炫又增其制句而私前后二处为已有绝可笑
  维昔经营初二句 笺云故相齐映所作
  老郎来何暮二句 笺云宇文炫又增其制
  中丞黜凶邪四句 笺云前刺史元澄无政廉使杨中丞奏黜之朝廷遂用邹君
  陪杜侍御游湘西两寺独宿有题一首因献杨常侍长沙千里平 考异附载云洽尝至长沙登岳麓寺见相识云千当作十葢后人误增□也州城方十里坦然而平湘西岳麓寺乃独髙处下视城中故云长沙十里平胜地犹在险寺中道乡亭观之信然此朱先生及方氏所未及漫志以偹考订
  深林髙玲珑二句 斗起
  幸逢车马归 入独宿
  静思屈原沈八句 此四连系之梦魔便可味
  珥貂藩维重 杨常侍
  岳阳楼别窦司直 注刘禹锡有和篇按刘诗见外集炎风日搜搅 只赋其大便是死句借风形容因为比兴
  朝过宜春口 宜春口未详注以宜春郡当之谬甚馀澜怒不已 归到风上
  飞廉戢其威二句 此连是诗中转闗生出下半江豚时出戏 风之馀
  怜我窜逐归 伏后追思南渡一段 此下皆赋淸宴之意
  此祸最无妄 不说人以无罪
  奸猜畏弹射一连 退之出官颇猜刘柳泄其情于韦王乃此诗即以示刘令其属和母乃强直而疏浅乎或者窦庠语次深明刘桞之不然劝其因倡和以两释疑猜而刘亦忍诟以自明也
  严程迫风帆 闗合
  送文畅师北游 未免以好用险韵减其自然之美酒场舞闺妺六句 数语甚鄙恐反为聪明识道理者所笑也
  答张彻 以强韵为工
  肝胆一古剑一连 二句一锁
  碧流滴珑玲 甘泉赋和氏珑玲
  荐士中间数鲍谢 谢自谓康乐若元晖则齐人矣众作等蝉噪 蝉噪对三百篇言之也
  有穷者孟郊 穷字贯注后半
  行身践规矩二连 古来才子或多文而薄于行不可荐之天子若郊之方正诚笃如此二公又何所疑难不亟进言于上也
  五十几何耄 此句贯注不汲汲而后时悔懊一连悠悠我之思四句 若必待已得者而后进郊则恐后时矣故以此责望二公亦诗人忠厚之至也
  鹤翎不天生二句 谓东野之待荐
  通波非难图 谓二公
  尺地易可漕 地疑作池此句自谓
  喜侯喜至赠张籍张彻常思得游处 直贯注结句水镜涵石剑 此谓山水清峭可喜
  人生但如此二句 收得不费力虚含有味
  古风 平准书杨可告缗杜周治之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民偷甘食好衣不事畜藏之产业托之方镇以觉在上者也幸时不用兵葢以兵方自此不解正言若反也
  驽骥 此诗太直
  汴州乱二首 前伤无伯后伤无王
  山石 直书即目无意求工而文自至一变谢家模范之迹如画家之有荆闗也
  淸月出岭光入扉 从晦中转到明
  出入髙下穷烟霏 穷烟霏三字是山中平明真景从明中仍带晦 都是雨后兴象又即发端荦确黄昏二句中所包缊也
  当流赤足蹋涧石二句 顾雨足
  鸣雁违忧懐惠性匪他二句 注惠一作息按息字长二语促在一处忠厚明快两得其妙
  雉带箭红翎白镞随倾斜 带字醒
  桃源图神仙有无何眇芒 眇芒言其细已甚也若作渺茫与荒唐重复
  架岩凿谷开宫室以下 事既流传已熟又所赋者图不须更著此铺叙此诗在韩子非得意者
  世俗寜知伪与真二句 中极铺张则似有似真矣章法葢未甚宻 武陵人三字并太守皆收在内
  赠侯喜一名始得红颜衰 注采续仙传蓝采和云云按此人在韩公后百年何得引注公诗
  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未免捶楚尘埃间 隋文帝以所在属官不敬惮其上开皇十七年三月壬辰诏诸司论属官罪有律轻情重者聴于律外斟酌决杖于是上下相驱迭行捶楚唐葢沿隋俗也
  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我来正逄秋雨节 顶上云雾
  岂非正直能感通 正直谓岳神左传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注引诗者误
  紫葢连延接天柱 顶上绝顶
  松柏一迳趍灵宫 顶上穷字
  星月掩映云朣胧 顾阴晦
  杲杲寒日生于东 反照阴气
  永贞行一朝夺印付私党 叔文欲夺中人兵柄还之天子此事未可因其人而厚非之下文九锡天位等语直欲坐之以反公于是乎失大人长者之度矣
  董贤三公谁复惜四句 二连过矣有伤诗教
  具书目见非妄徴二句 具书目见亦有君来路吾归路之意非长者言也 末句言将来朝士咸宜以数子既往之事惩躁进也
  李有花赠张十一署君知此处花何似 挿入张复作体物语势有断续语有闗键
  力携一尊独就醉 注独或作共非是按寒食日出游篇云李花初发君始病
  杏花 此篇真怨而不怒矣
  若在京国情何穷 应曲江满园不可到
  明年更发应更好 安知明年不仍在江陵京国真不可到矣落句正悲之至也 即从飘泊二字生下凄绝语出以平淡
  感春四首 四愁十八拍之间而笔力逾健
  第二首不到圣处寜非痴 此圣字用徐邈中圣人之语注谓伤其违圣之达节者非
  寒食日出游曷不荐贤陛下圣 句法奇健
  有月莫愁当火令 注东坡尝为李公择书此诗作灯火冷考异以坡读为误按灯火冷亦禁火之意两本字不同坡固未误读也
  忆昨行和张十一从此直至耇与鲐 反对数日刘生诗往取将相酬恩仇 虽因其人而言之然公之生平于恩仇二字耿耿不忘亦心病之形于声诗者也鲁颂所以尚乎克广德心也哉
  游靑龙寺赠崔大补阙 炎官张伞金乌啄卵宋人学奇者多矣不能到得后半情味则徒馀恶面目也踯躅成山开不算 不算即无数之意
  恻耳酸肠难濯浣 亭林云是用诗如匪浣衣
  须知节𠉀即风寒二句 安溪谓韩子七言古诗此篇第一尤佳处则在此二句真能随遇而安也
  赠崔立之评事有似黄金掷虚牝 文选注大戴礼邱陵为牡谿谷为牝
  枚皋即召穷且忍 独以枚皋比崔为其敏捷也送区宏南归 温柔敦厚声如厥志 愔愔蔼蔼所谓伯牙之琴弦乎 气味出于平子思元赋 中边皆甜穆昔南征军不归六句 与送廖道士序同意
  观以彝训或从违 伏后业字
  落以斧引以𬙊徽 注引张文潜云云按汉铙歌上邪篇云山无陵江水为竭又汝南童谣云饭我豆食羮芋魁其句脉皆上三字略断韩子必有本也
  虽有不逮驱𬴂𬴂 伏后勤字
  服役不辱言不讥 伏后苦字
  虽不敕还情庶几 三百篇语妙
  行行正直慎脂韦 伏下志字 王道正直即上彝训归宿也
  陆浑山火 刘石龄云易说卦离为火其于人也为大腹故以颓胸垤腹儗诸形容又形幢紫纛日毂霞车虹靷豹鞬电光頳目等字亦从为日为电为甲胄为兵戈句化出造语必有依据也
  新竹 小诗自佳
  日日成淸閟 淸閟阁本此
  黄苞犹揜翠 笋添
  落齿 儗止酒诗
  和虞部卢四酬翰林钱七赤藤杖歌几重包裹自题署二句 似与途经百国二句微碍
  送侯参谋赴河中幕乖离坐难凭 学省官亦是分司乖离独指继之去耳
  东都遇春谋谟收禹绩 注左茫茫禹迹画为九州作绩恐非按商颂天命多辟设都于禹之绩岁事来辟勿予祸适稼穑匪懈公诗用此尔郑笺谓时楚不修诸侯之职此所用告晓楚之义也禹平水土弼成五服而诸侯之国定是以云然
  感春五首第五首将衰正盛须频来 将衰正盛名理亦笔语俱妙
  燕河南府秀才 得体
  此都自周公四句 安得此才
  阴风搅短日二句 曲折顿挫
  送湖南李正字归 字字妙
  招扬之罘一首柏生两石间十二句 此即董子常玉不瑑不成文章君子不学不成其德指趣
  嚣哗所不及二句 不应计出柏马之下或者思山中闲旷尔复以此解而招之其用心也苦矣
  寄卢仝犹上虚空跨绿駬 注引郭璞注穆天子传云云按马亦有黄耳事
  更遣长须致双鲤 以致书反应下状
  送无本师归范阳勉率吐歌诗二句 结语恰好便有味
  石鼔歌辞严义宻读难晓 文章只一句㸃过专论字体得之
  年深岂免有缺画二句 横挿此二句势不直
  陋儒编诗不收入四句 此刘彦和所谓夸饰然在此题诗反成病累
  圣恩若许留太学 元人縁公此诗乃置石鼓于太学然公之在唐尝为祭酒竟不暇自实斯言何独切责于中朝大官哉
  羲之俗书趁姿媚 对籀文言之乃俗书耳麈史之云愚且妄矣
  双鸟诗 柳说迂凿葛说近之三千谓夏秋冬三时也纷纷致疑总不晓词人夸饰之体耳
  聴颖师弹琴 按李贺亦有聴颖师琴歌中云笠僧前立当吾门梵宫真相眉棱尊颖师葢僧也 题注载六一居士以为此祇是琵琶云云按必非欧公语 又吴僧义海并洪庆善云云按义海之云固为肤受洪氏所载则此数声者凡琴工皆能昌黎何至闻所不闻哉失势一落千丈强与历声尤不肖真妄论也已卯十一月留淸苑行台聴李世得弹琴出此诗共评记所得于世得者如此 余不知琴请世得为余作此数声求以诗意乃深信或者之妄唐贤诗不易读也 后又与世得读冯定远赠单曾传诗有他人一半是筝声之句世得云此老亦不知琴法从册子得此语耳琴中固偹有筝琶之声但不流宕非古乐真可卧也并记之
  赠张籍吾老著读书 东方朔客难著于竹帛唇腐齿落服膺而不失此著字所本也
  我身蹈邱轲二句 安溪云蹈道何以便须早绾爵位此等与病中赠张籍末数行皆可谓直而无礼也卢郎中云夫寄示送盘谷子诗两章歌以和之 题注载东坡谓此诗不减子美按此诗颇近太白
  病中赠张十八中虚得暴下 以此为发端自是累句扶几导之言以下 此篇波澜起伏分明从管公明与诸葛景春往复变化来但不师其辞耳
  倾樽与斟酌四句 夹此乃顿挫
  东流水淙淙 应派别失大江
  杂诗 体源太白要自有公之胸次介甫多学此也寄崔二十六立之 诗骚之裔
  西城员外丞 员外置之丞立之虽为蓝田丞西城则非谓蓝田也注误
  不将势力随 暗伏巢中鷇
  回首卿相位二句 反呼不脱吏部选
  童稚见称说十句 波澜顿挫处
  由来人间事那用分高卑 九辩愿自往而径游兮路壅绝而不通欲循途而平驱兮又未知其所从然中路而迷惑兮自压鞍而学诵性愚陋以褊浅兮信未达乎从容篇中意本于此而硕大寛平过之
  怜我还好古 好古二字文书传道之源
  又论诸毛功 蜀志张裕传诸毛绕涿居
  巧能喻其诚 正与鲸以兴君身八句相对
  朋交日凋谢一连 此二句即为几辈先腾驰起本文字锐气在二句 回顾战艺其下二句即为后赠𧣴以益其诚引脉亦且含思其盛见其衰意
  我虽未耋老以下 数句皆从盛衰意生出
  燕席谢不诣四句 极自状其衰却又已为传道起本且吾闻之师以下 此则摆掉而出于盛衰之外观名以计则向之逐利者固未必利何摧戚之有哉从吾所好而已
  观名计之利 荘子盗跖篇子张问于满茍得曰观之名计之利而义真是也
  不辨薋菉葹 薋菉恶草自谓欢华之徒也
  鲸以兴君身以下 数句将前半命与道意收摄照应不遗结句只从酒𧣴直收使人不能寻其起伏之迹月蚀诗效玉川子作 题注引陈齐之云云按卢诗过于流宕但亦有删节太多近于暗者
  完完上天东 注古书完多误作貌此又转冩为貌耳按黄庭经孔子庙堂碑完皆为貌 此下体貌蚀字似应稍存卢语一二连
  尧呼大水浸十日以下 日月二字较卢诗脱卸淸丁寜附耳莫漏泄 附耳星名
  此外内外官以下 此处极裁翦省净但列经星不及五纬者五纬非月所行也
  尽释众罪以蛙磔死 注方以为讥宦官而考异谓方说恐亦未必然按方说未为不然是年吐突承璀讨成德无功而还宪宗不加诛窜此诗葢嫉宦官之蔽明耳孟生诗应对多差参 注引艺苑雌黄云古诗押韵或有语颠倒而理无害者按山谷谓后人读书少谓韩杜自作此语者善论也雌黄之说非
  符读书城南人之能为人二句 诗书乃文章根本人之所以不䧟于不义者莫不由之也
  一为马前卒六句 非过卑也子之才质既不髙而为学亦有序姑先以情之最切近者为之劝诫使其子先讲求经训根源则所知日以明道之逺者大者庶不至有凌节苦难之患耳唐人尤重门第能保其禄位守其祭祀则立身行道扬名后世基之矣
  潭潭府中居 汉书陈胜传沉沉者沉音长含反与潭潭义同宫室深𮟏貌也
  金璧虽重宝四句 此即暗用黄金满籝不如一经之意
  不见公与相二句 注阁本作不见公与汝幸免自犁锄考异谓其谬按阁本语自佳但与上不系父母之义不属
  文章岂不贵八句 唐人重进士而薄明经所学者诗赋文章独韩氏为此学尔曰通古今则读书并该史学及当代六典开元礼之属行身一连已略及躬行矣人不通古今二句 应人之能为人腹既空虚则所有者襟裾而已
  行身䧟不义二句 身不䧟于不义身不离于令名皆孝经语
  岂不旦夕念 下文恩字
  为尔惜居诸 下文义字
  作诗劝踌躇 踌躇不前也应前诗书勤乃有
  病鸱 朱公叔与刘伯宗绝交作诗曰北山有鸱不洁其翼飞不定向寝不定息饥则木揽饱则泥伏饕餮贪污臭腐是食填肠满嗉嗜欲无极长鸣呼鳯谓鳯无德鳯之所趣与子异域永从此决各自努力公此诗所刺则又加以负恩反复者也
  读皇甫湜公安园池诗书其后春秋书王法二句 安溪先生取二句为读春秋法先生云春秋如书弑君者有称国称人者矣而不虞乱臣贼子之逭于讨葢柄国权奸必不以实赴告而有所委罪春秋欲书其实则非仍旧阙疑之义欲从赴告则其漏大恶也深矣故寜不诛其身而存其法如今律严杀人未得真犯而立虚案犹足令抵捍者终身亡魄也此类是春秋大义忽自韩公发之殷员外及啖氏三家岂得以其专门骄公哉又按孔丛载孔子之言曰古之聴讼者恶其意不恶其人所谓不诛其人身者似本此意如先生说则与下二句尤贯穿尔
  不自闲污秽岂有臧 不自闲其闲穷年枉智思掎摭粪壤间粪壤多污秽岂有臧不臧按增八字出麈史谢说是
  泷吏 最古 自讼兼望后命亦得体
  譬官居京邑三句 东吴语无谓当如注中或作潮州底处所六句 顿挫处
  赠别元十八协律六首 颇有陈思老杜之风 六诗胜处在多发天然自流肺腑有意于奇者转无其工耳何氏之从学四句 惊心动魄少年当日诵以自儆四句乃思其向晚之由或縁此也
  子兮独如何四句 上二语言协律初非过于蹇蹇下二语言协律亦非深于闭匿
  别赵子心平而行髙二句 兼此者我思其人
  早赴街西行香赠卢李二中舍人 次连似柳恽何逊语
  晚寄张十八助教周郎博士 擘絮磨镰皆田野事也奉酬卢给事云夫四兄曲江荷花行见寄并呈上钱七兄阁老张十八助教 风韵佳
  走马来看立不正 与婆娑反
  示儿诗以示儿曹二句 注载考异云云按峨冠讲唐虞考评道精粗则犹行道忧世之为也姑以其外焉者诱进小儿曹耳
  和李相公摄事南郊覧物兴怀呈一二知旧惟彼颠瞑者二句 上即其所明而进之下乃窥其所短而讽之也
  勿惮吐捉勤二句 宰相能为人主得人斯可以对越上帝暗收摄事南郊意极深厚
  和裴仆射相公假山十一韵 晋㑹稽王道子嬖人赵牙为道子开东第筑山穿池功用巨万孝武帝常幸其第谓道子曰府内有山甚善然修饰太过帝去道子谓牙曰上知山是人力所为尔必死矣道子帝弟相王当时筑一假山尚以为异事至齐而武陵王自怨贫薄名后堂山曰首阳山池由此遂盛国用人力尽费于园囿自唐至今视为常事矣虽贤如裴韩赋诗相夸曾不致疑也
  傅氏筑已卑二句 傅岩磻溪之时其功徳尚未昭宣此裴公山池所以尤当其盛也儭语仍不失分寸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 诸葛觉贯休集中作珏其懐珏诗有出山因觅孟踏雪去寻韩注云遇孟郊韩愈于洛下又注云诸葛曾为僧名 然公诗葢送其人也厚斋云李泌父承休聚书二万馀卷诫子孙不许出门有求读者别院SKchar馔见邺侯家传多书有自来矣新若手未触 倒𧚌不再读意
  城南联句碎缬红满杏 注中方引唐小说及小杜李贺诗皆出公后与同时不足据
  鬬鸡联句髙行若矜豪 顶上昂字
  侧睨如伺殆 顶上竦字
  精光目相射 欲斗之神
  磔毛各噤㾕四句 是两鸡空斗未相搏时俗所谓打碰脚碰音如唪
  裂血失鸣声二句 顶冠来
  随旋诚巧绐 巧绐是俗所谓游鬬
  毒手饱李阳二句 顶距来
  恻心我以仁四句 韩孟徒一面
  知雄欣动颜二句 斗鸡主一面
  争观云填道二句 豪甚 众人在场一面
  事爪深难解 顶距来 汉书注李奇云东方人以物挿地中为事
  头埀碎丹砂二句 负一面 碎丹砂顶冠来
  连轩尚贾馀二句 胜一面
  秋雨联句氛醨稍疏映四句 馀勇
  吾人犹在陈 此葢用庄子子桑事 安溪云东野虽有捷疾响报之材终不如退之愈出不窘也
  逺游联句村饮泊好木 饮或作馆按饮字胜蒙上宿江岸来亦不必引幽居诗为据
  题楚昭王庙 近体即非公得意处要之自是雅音昭王欲用孔子而为子西所沮公之托意或在于此欤答张十一功曹 题注唐本有张署寄公诗按不载张诗并失古人编次之体 五六既不如屈子之狷怼结仍借答诗以见其憔悴可谓怨而不乱矣
  湘中酬张十一功曹 此召还志喜也
  喜雪献裴尚书气严当酒换 换字绝妙略停杯冷已不禁也
  春雪 发端深妙非春雪不称
  城险疑悬布一联 语颇工然不必春雪也
  夜色自相饶 夜旦二字相对作闗锁色字仍与看字呼应
  水芙蓉 第二以水破木似太拘于法
  梁国惠康公主挽歌第一首龙轜非厌翟 诗小序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郑笺谓车乘厌翟勒面缋总
  第二首 观三四公主似以乳子死
  咏雪赠张籍 开宝近体初不以多为贵观此益信奉酬振武胡十二丈大夫 证本儒生故有落句奉和库部卢四兄曹长元日朝回玉佩声来雉尾髙注唐制人君举动必以扇雉尾障扇四云云按今呼掌扇者障之讹也
  戎服上趋承北极 按唐书礼乐志元正朝贺上公一人诣西阶席脱舄解劔升当御座前北面跪贺乃降阶诣席佩劔纳舄复位非戎服也岂艰难以后遂与开元礼殊制乎然则结句乃言当以太平未复为叹若一身之向老何足计也
  寒食直归遇雨 唯内直者知此诗之悲然第四亦非有所望也
  送李六协律归荆南 淡而有味
  柳花还漠漠二句 承羁游来
  题百叶桃花 张裕江南杂题亦有红鲜百叶桃之句首句晚字即呼起下连 第二愈淡愈艶透出晚更
  
  戏题牡丹 结句非牡丹不称飞卿希逸近来成懒病不能容易向春风巧于偷意者也
  双燕无机还拂掠二句 衬出结句
  奉和虢州刘给事使君三堂新题二十一咏西山 下二句的的是虢州诗
  稻畦 是园亭中稻畦
  梯桥 菡蓞似指莲华峰
  晚雨 首句当如蜀本第二句亦不谐也
  把酒 他人未尝不闲公意中自无对尔
  送李尚书赴襄阳八韵 后半与改命付忠良一破无照应
  和席八十二韵馀事作诗人 班固賔戏著作者前烈之馀事也
  太安池 太安池是郭瞹家羊士谔有诗注误
  游太平公主山庄 末句透占字
  广宣上人频见过 穷年扰扰竟未立功立事稍偷闲暇又费之一谈一咏能不増叶落长年之悲乎此诗即公所谓聪明日减于前时道徳有负于初心者结句妙借广宣㸃出更不说尽 宣既为僧亦有本分当行之事奈何持末艺与朝士徴逐不惧春秋迅速耶言外亦以警觉之也
  和侯协律咏笋 讽刺苦于太露亦不自然
  次潼闗上都统相公 题注都统谓韩宏也按暂辞堂印句则都统即谓晋公李商隐诗亦云腰悬相印作都统
  晋公破贼回重拜台司以诗示幕中賔客愈奉和 后四句只直叙幕中賔客即至公三字便已带转晋公相业上下俱有闗锁笔力最髙
  送郑尚书赴南海 爰居去年榖和熟得天时也蚌蛤回商货流通得地利也
  答道士寄树鸡 末句注引龙城志云云按公诗当据古诗不可引龙城录
  左迁至蓝闗示侄孙湘 安溪云妙在许大题目而以除弊事三字了却 结句即是不肯自毁其道以从于邪之意非怨怼亦非悲伤也
  韶州留别张端公使君 起句再字与末句淹留反对久钦江摠文才妙二句 南史刘之遴尝酬摠诗深相钦挹台城䧟避难㑹稽摠舅萧勃据广州自㑹稽往依焉流寓岭南积岁陈天嘉四年以中书侍郎徴还此句乃断章用岭外事与第七奏课徴拜呼应虞仲翔徙交州不返自危几类此也
  清歌缓送款行人 注款诸本作感按作感便与缓字无情
  量移袁州张韶州端公以诗相贺因酬之 安溪云末句取诸离骚所谓跪敷衽以敶辞者有𫎇难正志气象游西林寺题萧二兄郎中旧室 萧存颖士之子为金部员外终检校仓部郎中生三子皆无禄早世文公少时尝受金部知赏及自袁州入为国子祭酒途经江州因游庐山过金部山居访知诸子凋谢惟二女在因赋诗云云留百缣以拯之见因话录
  自袁州还京行次安陆先寄随州周员外 第四句谓云梦也
  酒中留上襄阳李相公 第六句用前有堕珥后有遗簪之意依注作坠为是
  贺张十八秘书得裴司空马毛色桃花眼镜明 毛色当从英华作衫色唐人马诗用衫色者非一
  旦夕公归伸拜谢二句 贤者不得志而至于从戎则时可知矣元勋大老亦不可以久弃于外也因一马之微而惓惓于否之还泰公之意于是逺矣
  奉和兵部张侍郎酬郓州马尚书祗召途中见寄开缄之日马帅已再领郓州之作 名贵
  仍迁少昊司 鲁地为少皥之墟此句既切秋官仍双闗郓师
  和水部张员外宣政衙赐百官樱桃诗 前四句郑重正蓄无所报三字之势 结句收出宣政衙非趁韵穆宗昏荒不复可以有为公虽立朝徒俯仰黙叹而已曰自知无所报者正伤欲报而无路也公寄崔立之诗无能食国惠岂异哀癃罢其即惭汗二字注脚乎送桂州严大夫飞鸾不假骖 注假或作暇按暇字佳假字与胜仙不相应
  奉和仆射裴相公感恩言志 次连是感恩故有味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