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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蹄禳田

淳于髡滑稽多辩。齐威王八年,楚伐齐。齐使髡之赵请救,赍金百斤,车马十驷。髡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臣今者从东方来,见道旁禳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祝曰:‘瓯窭满篝,污邪满车,五谷蕃熟,穰穰满家。’臣见其所持者狭,所欲者奢,故笑之。”齐王乃益黄金千镒,白壁十双,车马百乘,髡至赵,予精兵十万,楚闻之引去。(篝:笼也。污邪:下地田也。)

苦饥常勤

陆龟蒙有田数百亩,屋三十楹,田苦下雨,潦则与江通,故常苦饥身,畚插茠刺无休。或讥其劳,答曰:“尧舜霉瘠,禹胼胝。彼圣人也,吾一褐衣,敢不勤乎?”(陆文)

马头娘

蜀之先有蚕丛帝。又高辛时,蜀有蚕女,不知姓氏。父为人所掠,惟所乘马在。女念父不食,其母因誓于众曰:“有得父还者,以此女嫁之。”马闻其言,惊跃振迅,绝其拘绊而去。数日,父乃乘马而归。自此马嘶鸣不肯龁,母以誓众之言告父。父曰:“誓于人,不誓于马。安有人而偶非类乎?能脱我于难,功亦大矣,所誓之言,不可行也。”马跑,父怒,欲杀之。马愈跑,父射杀之,曝其皮于庭。皮蹶然而起,卷女飞去。旬日,皮复栖于桑上,女化为蚕,食桑叶,吐丝成茧,以衣被于人间,一日,蚕女乘云驾此马,侍卫数千人,谓父母曰:“太上以我身心不忘义,授以九宫仙嫔矣,无复忆念也。”今家在什邡、绵竹、德阳三县界。每岁祈蚕者,四方云集。蜀之风俗,宫观诸寺皆塑女像,披马皮,谓之马头娘,以祈蚕焉(《图经》)。

焚券得民

孟尝君使冯收债于薛。至,召取钱者,杀牛置酒,与期。贫者取其券而焚之,曰:“有君如此,岂可负哉!”孟尝君闻而怒,召让之。曰:“有馀者与期,不足者终无以偿。焚无用之券,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有何疑焉?”孟尝君拊手而谢之,

公输云梯

公输般为高云梯,欲以攻宋。墨子闻之,自鲁往,裂囊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楚王曰:“闻大王将攻宋,有之乎?”王曰:“然。”墨子曰:“请令公输般设攻宋之具,臣请城守之。”于是,公输般设攻宋之计,墨子萦带守之。公输般九攻之而墨子九却之,不能入,遂辍兵(陈财传解带为城,以箸为械)。

堂无蚁罅

虢国中堂既成,召工圬墁,约钱二百万,复求赏拔。虢国以绛罗五百段赏之,嗤而不顾,曰:“请取蝼蚁、蜴蜥记其数,置堂中;苟失一物,不敢受直”(《元宗记》)。

以术放生

北齐陆法和,初在梁时,所泊江湖必于峰侧揭表云:“此处放生。”渔者皆无所得,才或少获,辄大风雨,舟人惧而放之,风雨乃定,有小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因指示之。弟子见蛇头齚裤裆不落。法和使忏悔,为蛇作功德。

舟载钓具

陆龟蒙高放,从张抟游历湖、苏二州,辟以自佐。尝至饶州,三日无所诣。刺史蔡京率官属就见之,龟蒙不乐,拂衣去。不喜交流。俗不乘马,升舟设蓬席,赍束书、茶灶、笔床、钓具往来,时谓江湖散人,或号天随子、角里先生。自比涪翁、渔父、江上丈人。

钓鲤得书

吕望年七十,钓于渭渚,三日三夜,鱼无食者。与农人言,农人者,古之先贤人也,谓望曰:“子将复钓,必细其纶,芳其饵,徐徐而投之,无令鱼骇。”望如其言,初下得鲋,次得鲤,刳腹得书。书文曰:“吕望封于齐。”望知当贵(《艺文类聚》)。

任公大钩

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辖以为饵,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陷没而下,惊扬而奋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浙河以东,苍梧以北,莫不厌若鱼者。已而后世轻才讽说之徒,皆惊而相告也。夫揭竿累,趋淮渎,守鲵鲋,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千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其不可与经于世亦远矣(《庄·外物》)。

坐上钓鲈

左慈字元旅,庐江人。少有神道,尝在曹公坐。公曰:“今日高会,珍羞略备。所少者,吴江鲈鱼为绘耳。”元旅曰:“此可得也。”因求铜盘贮水,以竿饵钓,钓于盘中。须臾,引一鲈鱼出,会者皆惊。

因猎闻谏

梁君出猎,见白雁群下,彀弩欲射之。道有行者,梁君谓行者止,行者不止,白雁群骇。梁君怒,欲射行者,其御公孙龙止之。梁君怒曰:“龙不与其君而顾他人?”对曰:“昔宋景公时大旱,卜之,必以人祠乃雨。景公下堂顿首曰:‘吾所以求雨,为民也。今必使吾以人祠乃雨,将自当之。’言未卒而大雨,何也?为有德于天,而惠于民也。君以白雁故而欲射杀人,无异于豺狼也。”梁君乃与龙上车,归呼万岁,曰:“乐哉,人猎皆得禽兽,吾猎得善言而归”(《庄子》,今载《新序》)。

拔猛兽箭

晋桓石虔,小字镇恶。在荆州,于猎围中见猛兽被数箭而伏。诸将素知其勇,戏令拔箭。石虔因急往拔得一箭,猛兽跳,石虔亦跳,高于猛兽。兽伏,复拔一箭而归。从桓温入关,威震敌人。时有病疟者,谓“桓石虔来”以怖之,多愈。

贵人倍直

王猛,秦人,晋时鬻畚为业。尝有人买之,随至山中,见父老曰:“贵人,十倍偿直。”辞出,乃嵩山也。后果相苻坚,佐兴秦国。猛病卒,坚谓太子安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耶?何夺吾景略之速也”(《通鉴》)。

人谷自量

李玨,广陵人,随父贩谷。父老,玨继之,人与之谷,每使自量。父责之曰:“升斗出轻入重,以规厚利,同流者众。今但一斗升,又任之自量,吾不知其所以也。”玨终不改业,寿至百馀岁。一夕,无疾而终,棺裂有声,视之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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