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四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六十五
卷六十六 

  起讫时间 起真宗景德四年正月尽是年六月

  帝  号 宋真宗

  年  号 景德四年(丁未,1007)


春正月己亥朔,御朝元殿受朝,德音降京畿流罪以下囚。

遣工部尚书王化基乘驿诣河中祭后土庙,用大祠礼,告将朝陵也。据会要在正月,而实录不书,今附见于此。

甲辰,以知枢密院事陈尧叟为东京留守。

乙巳,以权三司使事丁谓为随驾三司使,盐铁副使林特副之。

丁未,以皇城使、胜州刺史刘承圭勾当皇城大内公事。

癸丑,赠河州观察使、安乡侯德钧卒,廷美第五子也。其夕上元,中宫将召命妇观灯,遂罢之。 甲寅,诏武信节度使惟吉序班在镇安节度使石保吉上。惟吉、保吉并兼同平章事,而保吉先拜,上令史官检讨故事,具言唐武德中诏宗姓在同品官上,故行之。

丁巳,以工部员外郎邵晔为兵部员外郎,晔安抚交州事毕,銟之也。晔初奉使,假官钱八十万市私觌物,及改命安抚,已偿其半,馀者诏除之。

己未,车驾发京师。

庚申,次中牟县,除逋负,释系囚,赐父老衣币,所过如之。 壬戌,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王显卒,赠中书令,遣内臣护葬,以在途更不辍朝。

甲子,次巩县。罢鸣鞭[1]及太常奏严、金吾传呼。或献洛鲤,上曰:“吾不忍食也。”命放之。

丙寅,斋于永安镇行宫,太官进蔬膳。

丁卯,夜漏未尽三鼓,上乘马,却舆辇伞扇,至安陵外次,易素服,步入司马门,行奠献之礼。次诣永昌、永熙陵,又各诣下宫。凡上宫用牲牢祝册,有司奉事,下宫备膳羞,内臣执事,百官皆陪位。又诣元德皇太后陵奠献,又于陵南设幄殿,祭如下宫礼。上每至陵寝,望门而哭。初,有司具仪,止常服,上特制素服。礼毕,篃诣孝明、孝惠、孝章、懿德、淑德、明德皇后陵,又至庄怀皇后陵,遂单骑巡视陵阙,以内臣从;及亲奠夔王、魏王、岐王、恭孝太子、郓王、周王、安王诸坟。辰后,暂至幄次更衣,复诣陵奉辞。有司以朝拜无辞礼,上感慕哀切,未忍遽去,故复往焉。及午而还,左右进伞,上却之,度昭应水,乃许进,至行宫始御常膳。又遣官祭一品坟、皇诸亲墓。 德音降西京及诸路,赦流罪以下囚,释逋欠,赐畿县民租税有差。官吏应奉者有司考上课绩。建永安镇为县,改永熙陵副使、守当都监为三陵副使、都监。度两京及孟、郑州僧道,籍有名者每五人放一人,不及者每院与一人。 二月戊辰朔,车驾遂如西京,夕次偃师县,始复奏严。上犹服鹷袍,不举乐。初,朝拜前连日阴晦,及礼毕,天地澄廓,气候晏温,咸以上仁孝之感。龙图阁待制陈彭年请以事付史官及颁示中外,从之。

陈尧叟言狱空,诏銟之。尧叟居守,虽大辟罪亦止面问状,亟决遣之,未尝留狱。上曰:“尧叟素有裁断,然重事宜付有司案鞫详察。”因密加诏谕焉。

己巳,至西京,始奏乐,道经汉将军纪信冢、司徒鲁恭庙,诏赠信为太尉,恭为太师。

辛未,命吏部尚书张齐贤祭周六庙。

诏从官先茔在洛者,赐告祭拜。

壬申,上谓辅臣曰:“前代内臣恃恩恣横,蠹政害物,朕常深以为戒。至于班秩赐与,不使过分,有罪未尝矜贷,此辈常亦畏惧。”王旦等曰:“前代事迹昭然,足为龟鉴,陛下言及此,社稷之福也。”内侍史崇贵尝使嘉州还[2],上言:“有知县王姓者贪浊,有佐官名昭度者廉干,乞擢为知县。”上曰:“内臣将命,能采善恶,固亦可銟,然以其密侍□禁,便尔赏丝,外人未为厌伏,当须转运使审察之。”宝训作平羌知县昭度廉干,犍为知县王固贪猥。与故事不同,今从故事。宋史全文富弼等释曰:人主听纳不可不谨,若容片言之欺,小则系二人之荣辱[3],大则系天下之利害安危,可不谨哉!谨之之术,虽在防微,防微之术,莫若左右之言不及也。真宗不以一内侍臣言进退官吏,听纳之道谨之至矣。

癸酉,就西京建太祖神御殿,又置国子监、武成王庙。

甲戌,诏赐酺三日。

乙亥,诏罢西京榷酤,官卖麹如东京之制。

命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等编集车驾所经古迹。

丙子,加号列子为飻虚至德真人。

戊寅,刑部尚书、知陕州寇准来朝,召之也。留浃旬,还任。 己卯,上幸龙门,睹岩崖石佛甚多,经会昌毁废,皆已摧坏。左右曰:“非官为葺治,不能成此胜迹。”上曰:“军国用度,不欲以奉外教,恐劳费滋甚也。” 上因览西京图经,颇多疏漏。庚辰,令诸道州、府、军、监选文学官校正图经,补其阙略来上,命知制诰孙仅等总校之。仅等言诸道所上,体制不一,遂请创例重修,奏可。

辛巳,以唐刑部尚书致仕白居易孙利用为河南府助教,常令修奉坟茔影堂。

上之次巩县也,太子太师吕蒙正舆疾来见,不能拜,命中使掖之以进,赐坐,劳问甚久。壬午,幸其第,赐袭衣、金带、器币、药物、上尊酒,悉如宰相例。

乙酉,遣宰臣王旦祭告三陵,吏部尚书张齐贤告诸后陵,车驾将还东京也。 初,西京父老恳祈驻跸,上因谓宰臣曰:“周公大圣人,建都据形胜,得天地正中,故数千载不可废,但今艰于馈运耳。”

丁亥,诏应还京扈从军马无得伤践田稼。 戊子,诏有司葺周六庙。

增封唐大历中孝子潘良玉及其子季通墓,仍禁樵采。 庚寅,诏河南府置五代汉高祖庙。

辛卯,车驾发西京,谓辅臣曰:“归途陵阙在望,虽已遣官祭告,朕岂安然而过乎?”壬辰,上乘马至孝义镇东訾村,设次,与亲王望陵祭奠,近臣于幄殿东望拜。每进酒食,上执爵举匕箸,哀感涕泗。

甲午,次郑州。 乙未,遣使祀中岳及周嵩、庆、懿陵。 丁酉,发郑州,遣使就赐隐士杨璞缯帛[4],令吏部铨注其子从政近官,以便侍养。

三月己亥,上至自西京。

辛丑,诏昨因朝拜分屯近郡禁兵,悉召还之。

壬寅,诏北面缘边趋境外径路,自非榷场所历,并令转运使因案部规度断绝之。

泾原都钤辖秦翰请令本路承受、入内高班王克让赴镇戎军同莅兵事。上曰:“承受止当奏事,若预闻兵政,非所宜也。”罢其奏。寻有诏:“缘边承受使臣无得受部署、钤辖差领军马,以图功赏。”实录在十月,今移入。

乙巳,以户部副使、水部员外郎崔端为契丹国母生辰国信使,侍禁、阁门祇候张利用副之。

赐钱俶守冢三户,蠲其徭役。

太清楼藏太宗御制及墨迹石本九百三十四卷、轴,四部髃书三万三千七百二十五卷。是日,上召辅臣对苑中,遂登楼阅视。又至景福玉宸殿、翔鸾仪凤阁,上置酒作诗,王旦等皆赋,马知节辞以不能,上不许,亦赋焉,因赐食楼下。玉宸殿乃上宴息之所,中施御榻,帷幄皆黄缯为之,无文彩之饰。殿东西聚书八千馀卷,上曰:“此唯正经正史屡校定者,小说它书不预焉。”其后,髃书增及一万一千二百九十三卷,太宗御集、御书又七百五十三卷。

丙午,西南蛮罗瓮井[5]都指挥使颜士龙来贡丹砂。士龙种落遐阻,未尝入朝,今始至,诏馆饩赐与如高、溪州。

丁未,上谓辅臣曰:“顷者朝陵,车舆所过,并从官给,其不得已,或假借于州县。朕潜遣使询访民间,皆云无所骚扰,此甚慰朕心也。”王旦曰:“朝廷每举大礼,或议巡幸,小民无不扰动。比闻髃情妥贴,信不扰所致。”王钦若曰:“车驾所至,居民但忻闻舆马之音,鼓舞道路,岂复有所劳扰耶。”

辛亥,斩散指挥卒张杰、散员卒王政于本班院。杰等以博戏相殴重伤,特命戮之,以肃禁卫。

癸丑,命兵部员外郎邵晔择三班使臣一人堪知廉州者,具名以闻。是州炎瘴尤剧,数年间,守土沦没者四人,上甚悯之。时晔缘海安抚还,又本连州人,上以其谙彼土事,故令举官。既而晔奏殿直袁继迁,诏授阁门祇候,遣之。

赵德明遣牙吏贡马五百、橐驼二百,谢给俸廪。诏赐德明袭衣、金带、器币。旧制,贡物谢恩,止给来使缗帛,上以德明进奉频仍,特加赐焉。德明又请因进奉使赴京,市所须物,从之。上谓王钦若等曰:“德明屡言西骪府元属部内,见各纳质及人使往来,且继迁因攻西骪为其所毙。今德明意将阻绝六谷,使不得预缘边属户,朝廷若不绥抚,则德明足以复仇。近秦翰译六谷蕃书来上,但言为德明所侵,略无宁日,见蒐兵警备。可以六谷书付张崇贵,令谕德明。”

甲寅,大宴于后苑,赏花钓鱼。上赋诗,从臣皆赋。吏部尚书张齐贤、刑部尚书温仲舒、工部尚书王化基,以久在外任,求免应制,不许。

是夕,京师大风,黄尘蔽天,自大名府历京畿,害桑稼,唐州尤甚。

丁巳,诏天下收瘗遗骸,仍致祭。

镇安节度使石保吉入奉朝请,既逾年,陈州民列上其政绩,乞许复还本镇。己未,诏銟保吉,仍可其奏。

庚申,蠲河南府仓库吏逋欠刍粮、缗帛四十五万。

曹玮言镇戎军蕃部兵,最为精锐,其将校皆朝廷补署,多已衰老,愿省去,择本军人充职。从之。 鄜延钤辖张崇贵言:“赵德明输□请吏,贡奉之使,道路相属。望依北面例,择官有吏干、知边事者为缘边安抚使,疆埸事务,听以便宜。”上曰:“西鄙宁静,别无经营,苟德明能守富贵,无虑朝廷失恩信也。增置官属,徒为张皇,不若委卿静制之。”

乙丑,以西上阁门副使曹玮为西上阁门使,赏其捍边之功也。玮在镇戎,尝出战少捷,敌兵去已远,乃驱所掠牛羊辎重缓还,颇失部伍。其下忧之,言于玮曰:“牛羊无用,徒縻军,不若弃之,整觽而归。”玮不答,使人候敌兵。敌去数十里,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6],遽还袭之,玮行愈缓,得地利处,乃止以待之。敌军将至,逆使人谓之曰[7]:“蕃军远来,必甚疲,我不欲乘人之怠,请休憩士马,少选决战[8]。”敌兵方苦疲甚,皆欣然严军而歇。良久,玮又使人谕之曰:“歇定,可相驰矣。”于是各鼓军而进,一战大破敌师,遂弃牛羊而还。徐谓其下曰:“吾知彼已疲,故为贪利以诱之,比其复来,几行百里矣。若乘锐便战,犹有胜负。远行之人,若少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阑,吾以此取之。”此据笔谈,未知何时,今附见拜官后,当考。

是春,诏:“尚书省诸司并寺、监、京百司,自今每收私名人,并须召有行止,无逾滥及不碍本州县色役人责保试验,申牒御史台,候并及十人已上,令中丞、知杂提点试验书札,得申牒本司收录,纰缪者退落,令别召人。其每年就试补正名阙,一依元敕指挥,有额外者量减其数。其自前已收系人,并令依旧,候将来或有事故及转填却,上项人即依今来减定数为额。”会要景德四年正月事,今附春末。

夏四月戊辰,诏:“闻鄜州率民马棚大木,而常纳者复多选退,遣使罢其事,仍劾官吏擅赋之罪。”

己巳,徙河东兵代鄜延戍兵,以北边彻警故也。

辛未,上曰:“比诏河东募土人为广锐、神虎诸军,就置营宇[9],盖以契丹未平,此等皆劲勇,且习知山川道路,故帅臣每患其少,尝许续募。今边防罢警,若遂令减去,即为弛备,然岂可岁增不已。”乃诏以现存为定额,阙则补之。

壬申,给单州皇甫陟复二年。初,州有强盗数辈,官司不能捕,里人患其凶暴,无敢言者,陟诱而擒之,故銟焉。

上览外郡奏官吏事,因谓辅臣曰:“顷者,石普、张崇贵相继奏供奉官曹信弛慢废职,朕密使廉之,果言崇贵以信善琴,一日军中宴集,令弹之,信以久废为辞,他日普复迫之,又固辞,由是共摭其过。大抵常人不能无爱憎,不可不察也。” 癸酉,诏岭南官并于春夏除授,听秋冬赴治,以避炎瘴。

甲戌,户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判太常礼院李维言:“天下祭社稷、释奠,长吏多不亲行事,及阙三献之礼,甚非为民祈福、尊师设教之意也。望令礼官申明旧典。”诏付有司。且言:“按五礼精义,州县春秋二仲月上丁释奠,并刺史、县令为初献,上佐、县丞为亚献,州博士、县簿尉为终献,若有故,以次官通摄。又云祭社稷与释奠同,牲用少牢,礼行三献,致斋三日。今请悉如故事。”诏从之。

丁丑,上谓王钦若等曰:“近览唐实录,恭宗即位,坐朝常晚,髃臣班于紫宸殿,有顿踣者。拾遗刘栖楚切谏,叩龙墀不已,宰臣宣谕,乃退。恭宗为动容,遣中使慰劳。谏臣举职,深可銟也。而史臣以逢吉之党,目为鹰犬,甚无谓也。今所修君臣事迹尤宜区别善恶,有前代褒贬不当如此类者,宜析理论之,以资世教。”

武胜节度使、驸马都尉□元扆自陈愿出领征镇,上曰:“元扆继守藩郡,御觽抚俗,颇著声绩,今已分并、代禁军屯泽、潞,可因以任之。”乃诏元扆知潞州。初,并、代、泽、潞分辖禁军,后并于太原。上以地广兵觽,苟失机会,或致生事,又简士阅马,禀命尤远。故析泽、潞、晋、绛、慈、隰、威胜七州军戎籍,不复隶并、代,委元扆专总焉。实录载提辖七州军兵马事在此年七月癸未,按上于此月已云分太原兵屯潞州矣,今并书之。 己卯,诏自今五月二日至八月一日铸钱止收半功,每岁量支钱以备医药。

辛巳,皇后郭氏崩。周悼献王,后所生也。王薨,后悲感生疾,遂不起。后性谦约,□仁惠下,尤恶奢靡。族属入谒禁中,或服饰华侈,必加戒勖。有以家事求言于上者,后终不许。兄子出嫁,以贫欲祈恩赉,但出装具给之。上尝使观宜圣殿诸库,后辞曰:“国之宝库,非妇人所当入。陛下若惠赐六宫,愿量颁之,妾不敢奉诏。”上尤加礼重焉。 壬午,上谓辅臣曰:“皇后自东宫事朕,至正位中壸,小心逊顺,有内助之勤,降年不永,深所嗟悼。”因言:“后之二兄,皆年三十二而卒,今后亦止此[10],岂修短有数耶?”礼官奏皇帝七日释服,知枢密院事王钦若请用儙周易月之制,十三日释服。宰相召崇文院检讨陈彭年问其故事,彭年云:“唐德宗皇后王氏崩,太常博士徐干议:周景王有后之丧,既葬除服,准礼七月而葬,帝得以七日而除。又德宗朝礼官柳冕等议:皇后为父母服十三月,其禀朝旨十三日而除。会昌五年,武宗为恭宗母义安太后十三日释服,即无帝王为后儙周易月故事。”王旦等以闻。既而上谓王旦等曰:“七日释服,盖遵典礼,但阴阳有所避忌,须至改易。”乃诏特用十三日释服。阴阳有所避忌,不审所谓。王钦若奏请必因此,惜会要不能纪其详也。 乙酉,上谓王旦等曰:“后崩,合遣使赴告契丹否?”旦等曰:“命使赴告,或边臣录诏告之,皆可。”上曰:“于礼宜有赴告,然每岁命使,颇闻供亿勤至,今又专使,则自兹两国凡有大故,各须轺传交驰,益增烦扰矣。”乃诏边臣俟北境遣人询问,即录诏报之。仍谕此意。

有司言:“历代皇后上仙,无服内不视事之文。唐德宗王皇后成服日,于延英门接见藩臣,明服内听政。望百官释服后,皇帝视事于便殿,皇帝释服后,即复常仪;其攒殡及皇帝释服日,并请不视事。”从之。

庚寅,诏四川盐井户先因逋欠课程,籍其庐舍,并合赐之。

上手诏令礼官议朔望上牙盘食,于后丧当废与不,礼官以明德皇后故事对。翌日,上特遣内侍诣太庙、后庙上食。

壬辰,徙新衣库,以其地为内藏西库,库物羡溢故也。

甲午,令修奉园陵役兵,日午则休息之,值风雨权停。

宰相王旦因对,言淮南榷酤,屡有奏报。且言诸路各置转运使,复遣官检举酒税,竞以增益课利为功,烦扰特甚。上曰:“酝酿当有定制。”旦曰:“诸州虽各有元定酒数,然随时增益不已。”上曰:“地产财赋及民间费用,固不能相绝,课利岂可岁岁增益?此特官吏务贪劳绩,不恤民困,朕甚闵之。”乃诏三司取一年中等之数,立为定额,自今中外勿得更议增课,以图恩銟。上闻京师民僦官舍安居久,复为增直者夺赁,谓左右曰:“此岂不太刻?先帝屡曾止绝,今当申戒有司,无使复然。”此据宝训附定酒额后,不得其时也。王称东都事略诏曰:榷酤之利,素有定规,过求羡赢,是纵掊克。自今中外不得增课,庶以息民。

乙未,宰相王旦为大行皇后园陵使。

五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丁酉,诏河北缘河州军纲运,自今以军士充役,勿差部民。

以高州刺史田彦伊子保顺郎将承宝为宁武郎将,高州土军都指挥使田思钦为安化郎将。

赵德明母罔氏卒,边臣请遣使吊问。王钦若曰:“此特边臣奏耳,德明未尝来告。”上曰:“夷人何知礼,不若使边臣谕之,俟其奏至,即遣使吊祭,起复、赙赠,亦准藩臣例也[11]。”钦若曰:“闻德明诸母甚多,异时安可一一推恩?”王旦曰:“德明今自称草土臣,若朝廷不降制起复,则德明于礼难安。”上然之,授德明起复镇军大将军、左金吾卫上将军,员外置同正员,馀如故。命殿中丞宣城赵稹[12]为吊赠,官告等使,德明以乐迎告至其母柩前,明日衣禫衣受赐,泣曰:“蕃夷母丧,蒙天子吊赠、起复之命,宠荣极矣。”

上谓辅臣曰:“国家搜访图书,其数渐广,非时平无事,安能及此也!”乃诏分内藏西库地以广秘阁。

庚子,以盛暑赐河北党城川采木军士钱,自是岁以为例。 雄州李允则于城外疏治渠田,边臣奏渠通界河,虑为戎人所疑。陈尧叟请亟罢之。上曰:“决渠障边,乃防遏所须,然誓书旧约不可不守也[13]。” 壬寅,诏自今缘边城池,依誓约止行修葺外,自馀移徙寨栅,开复河道,无大小悉禁止之。实录、会要、宝训三书载此事皆略不同,今参取删修。

上与辅臣言及朝士有交相奏荐者,王旦曰:“人之情伪,固亦难知,或言其短而意在荐扬,或称其能而情实排抑。唐刘仁轨尝忿李敬玄异己,将以计去之,乃称其有将帅材,而敬玄卒败军事,此皆不以国家为虑者也。”上曰:“若然,则险伪之辈,世所不能绝也。” 癸卯,大食、占城国皆遣使来贡。占城表请颁戎器,其使者自言本国旧隶交州,后奔于佛游,北去旧所七百里。诏并优加馆饩之礼,许篃至苑囿、寺观游览。及还,赐物甚厚。

甲辰,诏天下系囚,除近降德音不赦依日限奏断外,自馀令审刑院、大理寺约法,以时闻奏。案数至百馀,上虑其淹缓,故有是诏,谓左右曰:“比见奏案断某州榷务亏额,定知州为私罪,乃云即合日至榷务。且长吏区处州事,榷务止当提辖耳,一加私罪,累及终身。乃知法官当简择平允通明者,若但能诵文习法,尤泥于事,不足尚也。”

戊申,诏以鼓司为登闻鼓院,登闻院为登闻检院。命右正言知制诰周起、太常丞直史馆路振同判鼓院,枢密直学士、吏部侍郎张咏判检院,检院亦置鼓。先有内臣勾当鼓司,自此悉罢。诸人诉事,先诣鼓院,如不受,诣检院,又不受,即判状付之,许邀车驾,如不给判状,听诣御史台自陈。先是,上谓王旦曰:“开广言路,理国所先,而近日尤多烦紊。车驾每出,词状纷纭,洎至披详[14],无可行者。”故有此更置焉。起,邹平人也。 上尝谓近臣曰:“登闻院每进疏,有言机密而狂妄者,皆付京府鞫罪。前日一僧即处徒坐,昨日一僧乃以疾为解。当谕有司常加察举,无令骈日之内同罪异丝,以疑于觽。”此事据宝训在四年,今且附见。

癸丑,并代都钤辖韩守英等言,本路刍粮烦民馈运,今边方宁静,欲量留骑兵万馀人,悉屯河东。上曰:“边臣有此经度,盖深体□民之意,宜可其奏。”令诸路部署准此施行。

丙辰,畼铎督遣六谷十八首领来贡。 戊午,诏兖州增二十户守孔子坟。又诏郑州以三户守唐裴度坟。

诏:“访闻自京至永安缘路州县[15],以皇后园陵有期,率民除道。属兹盛暑,且夺农功,宜速令放散,至时量以军士给役。”

辛酉,三司及提举司上重定在京诸司库务八十二处公人员数请给例,望永为定制,从之。

甲子,归义节度使曹宗寿遣使来贡。实录于此书瓜、沙州遣使来贡,闰月己卯,又书归义节度使曹宗寿遣使来贡。按瓜、沙即归义也。会要及本传是年止一入贡,今但一书之。 乙丑,诏曰:“朕精求政治,延访臣工,咸欲尽规,所宜无隐。乃有上封而论事,辄乞留中而匿名,多涉巧诬,颇彰欺诋,既亏公议,当革弊风。自今文武髃臣表疏,不得更乞留中,事涉机要,许上殿自陈。如或举奏官吏能否,亦须明上封章,当行覆验。中书、枢密院总该觽职[16],宜尽公询访,可銟可黜,以属在廷。诸路转运使、诸州长吏辨察官属有不法者,事发不言,当加谴责;有治状者,亦勿隐蔽。谏官、御史务遵职业,无或懈慢,令尚书都省纠举之。”先是,上谓王旦曰:“臣僚升殿奏事札子,有不列己名请留中者,皆攻人之短,发人之私。苟偏听之,即不可信,若显行之,又重违其意。比令杜镐、陈彭年检上封密谏故事,可著条约,并警有位,令各举其职。”乃降是诏。五朝会要以此事系之咸平四年,误也,今不取。

祠部员外郎、知滑州朱搏责授湘阴令。搏前上章,言五纬当合于星、张,周分也,请以今夏幸洛都封中岳,至秋乃还朝。洎朝陵诏下,又言朝陵当用寒食,且谒拜邱墓,家之私也,不足以动星辰。其所述大抵多厌胜事。至是,复言:“昨车驾驻洛,止二十馀日。还京逾月,乃有中宫之丧。愚言多所预中。”且妄自夸诞以求信用。上尽出以谕辅臣,王旦曰:“朝陵,帝王之孝,岂为私耶?搏言狂妄,可责也。”故黜之。搏行至太平,与知州何蒙会饮,又出疏章示蒙,为蒙所奏,再贬州别驾。蒙,洪州人也。

禁诸路承受使臣贩鬻规利,及役使工匠,豪富公人往来,违者重置其罪。州郡臣僚有干求恩泽奏状,毋得收接。

是月,初置杂卖场。

诏:“如闻店宅务将人户久赁屋增僦钱,但成劳扰,速罢之。”

闰五月戊辰,诏差减剑、陇等三十九州军岁所贡物,夔、贺等二十七州军悉罢之,每岁正旦止令具表以闻,诸州长吏毋得以上贡为名,因缘配率。此有诏书,治平四年四月可参照,会要详列物名,更详之。

河北转运使、刑部员外郎卢琰上言领职六年,愿归阙,许之。己巳,擢琰为吏部员外郎,赏其劳也。

诏京城内外诸庙,比差军巡逻监察,敓攘之辈,如闻以觇事为名,取求财物,宜令开封府侦捕严断,仍委殿前、侍卫司常加约束。

辛未,太常丞、通判孟州李邈上言:“乙丑诏书,文武官凡上章疏,不得更乞留中,并当付外施行者。若帝王省决章疏,不得留于禁中,四方闻之,以谓天子禁中留一纸书,亦为敕文所束。帝王必尽知天下之事,若升殿论奏,不闻小臣之言,博访得失,何以输尽忠恳,苟机密之事,不可示外者,岂得胥令行下。臣闻唐宪宗时李绛面请銟内规谏,宪宗曰:‘卿所陈至公,有补于我,今韦处厚、路随甚有谏书,言极忠益,恐卿不知。’则当时谏书亦有留中之制。且忠臣亦欲以款诚结明主,陛下亦欲尽审诸臣才器,若悉付外,则何人复敢献言?愿追寝前诏,以开言路。”上曰:“邈未明朕意,前诏但为禁诋讦诬罔之辈尔,傥军国机宜大事不可付外者,即不在此限也。”因以手诏谕之。李邈,又见祥符二年二月。

壬申,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著作佐郎陈绛、溧水县令史良[17]、丹阳县主簿夏竦。先是,上谓宰臣曰:“比设此科,欲求才识。若但考文义,则积学者方能中选[18],苟有济时之用,安得而知?朕以为六经之旨,圣人用心,固与子史异矣[19]。今策问宜用经义,参之时务。”王旦曰:“臣等每奉清问,语及儒教,未尝不以六经为首。迩来文风丕变,实由陛下化之。”上因命两制各上策问,择而问焉,绛、竦所对入第四次等,擢绛为右正言,竦为光禄寺丞。竦,德安人,承皓子也。

甲戌,以户部员外郎、直集贤院李维为兵部员外郎,著作郎直史馆王曾、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孙仅皆为右正言、知制诰。先是,上谓宰臣曰:“李维、王曾、孙仅文行可称,并宜召试。”翌日,览所试,曰:“曾颇得诏诰之体,而书翰兼美,是其精勤不怠也。”因并命焉。 丁丑,诏自今中书所行事关军机及内职者,报枢密院,枢密院所行事关民政及京朝官者,报中书。时中书命秘书丞杨士元通判凤翔府,枢密院命士元监内香药库,两府不相知,宣敕各下,遂有此诏。杨士元,未见。

甲申,上阅开封府囚簿,有囚累月械系,案下法寺而未报者数人,指示王旦等曰:“此何故?”旦对曰:“法官于刑名间有所诘难故也。然臣尝领审刑,见案牍稽滞或逾百日,盖法官考限将满,则妄生诘难,延日俟替,以避断奏。”上曰:“但处法平允,何须顾避?”乃诏主判官常加约束,无使复然。

丙戌,延州部署司言得赵德明牒,称保安军修葺驿舍,边民疑惧不安,愿罢其事,从之。 诏:“三班使臣,颇有负材能者,朝廷虽加旌擢,恐未周悉。宜令吏部尚书张齐贤以下三十人,各保举供奉官、侍禁、殿直有谋略武勇知边事者二人,当议优加进用。” 庚寅,上与辅臣谈五代事,因曰:“冯道历事四朝十帝,依阿顺旨,以避患难,为臣如此,不可以训也。”

遣使诣御史台、三司、开封府、殿前侍卫司编类系囚,壬辰,上御崇政殿虑问,多所原减。

龙图阁待制陈彭年上言:“请令有司详定考校进士诗赋、杂文程式,付礼部贡院遵行。又请许流内选人应宏词拔萃科,明经人投状自荐策试经义,以劝儒学。”诏贡院考较程式,宜令彭年与待制戚纶、直史馆崔遵度姜屿议定,馀令彭年各具条制以闻。

癸巳,诏:“先是中书,枢密院、三司奏事得旨,即日覆奏。惟开封府得旨,或即付外施行。刑名决遣,虑未详审,自今如三司例。”

甲午,诏以封疆罢警,宜息转输,应河东、陕西诸州军今年夏秋税,并止送本所。

六月丙申,中书、门下、枢密院上言:“伏睹近诏,宰执近臣咸令旌别淑慝,其如中书、枢密院接待宾客,屡经条约,未得允当。盖枢机之任,诚务谨严,而政事之间,亦资询访。若早暮接纳,虑机务因兹满责,如或延见艰难,亦利害无由启露。又分厅言事,或有异同,将徇至公,愿颁永式。欲请自今外任得替到阙,及在京掌事官有公事,许己前至中书、枢密院聚厅相见,其事关急速者不在此限。非因公事,不许到厅。”诏从之。 己亥,郑州言索水暴涨,漂荥阳县居民四十二户,有溺死者。诏给其家廪粟,委长吏存□之。

乙巳,以盛暑减京城役工日课之半,第赐缗钱。

丙午,诏淮南转运司,扬州民采荻柴,官中承例十税其二,自今除之。

丁未,蒲端国王遣使来贡。

令翰林侍读侍讲、枢密直学士各举常参官一人充御史。

戊申,上谓辅臣曰:“近诏谏官、御史各令举职言事,昨右正言陈彭年请条制贡部复宏词科,采经术士,侍御史贾翔使还,奏宿州买绫扰民。此皆可采[20],中书宜置籍记之,自彭年、翔为始。仍具案覆可行及不可行者,岁终以闻,若有改转,即不俟岁终录奏。”贾翔,未见。

己酉,贾翔言国子博士、通判台州龚绶,治家无状,不能制悍妻,准敕断离,取笑朝列,不当亲民。诏徙监场务。

赵德明遣使贡马百五十匹,助修皇后园陵。

邠宁环庆都部署周莹,言准诏遣神勇戍卒还营,缘本道兵数非多,不敢奉诏。上曰:“西边难得刍粮,每岁役民输运,今兹罢警,理当并减。莹庸懦不晓事,乃复固执,无心息民,亦可知矣。”辛亥,徙莹知澶州,命西上阁门使曹玮代莹为邠宁环庆都钤辖、兼知邠州。玮除邠州,实录在癸丑,今依本传并入此。

三班院以幽州归明三班奉职张希正为宾州监押,上曰:“南北风土异宜,此行必非所乐,可改任荆湖北路州军。”

诏诸州牙校岁满者,例补三班借职,自今藩镇特补奉职。

壬子,司天言:“五星当聚鹑火,既而近太阳,同时皆伏。按占云:‘五星不敢与日争光者,犹臣避君之明也。’历千百载所未曾有,望付史官,以彰殊事。”从之。

癸丑,以枢密直学士、户部员外郎刘综知并州,同管勾并代兵马事。初,上谓冯拯等曰:“太原地控北门,今边境虽安,亦要大臣镇抚。如张齐贤、温仲舒皆可任,但以其尝历枢近,受命之后,或有固辞,又须改易,宜召至中书询问,愿则授之。”及召齐贤问之,对曰:“并州重镇,兼领雁门兵马[21],朝廷腹心之寄也。但前知荆南、青社,皆是内地,尚为近臣所谗,欲置于旷散,今若守边镇、领武事,安敢自保无过耶?然报国之心,死而后已,异时有急难之地,敢不尽力。”复召仲舒问之,对曰:“藩方重镇,非敢有辞,但任尚书班已十年,又晚有嗣息,年皆幼稚,若得改官端揆,许挈家而往,赐以都部署添给,敢不承命。”拯等以闻。上曰:“齐贤言为人所谗,斯过矣,是皆不欲往也,勿强之。”乃命综焉。上又谓拯曰:“齐贤、仲舒每言朝廷当选任英俊,勿使沈滞下位,及令举官[22],不即应诏,洎迫之亦后于觽人,岂不畏言行之戾耶?”

并代都部署、昭德节度使葛霸昏耄不治,诏徙霸耀州。以鄜延路副部署石普为并代副部署,诏给公使钱二千五百缗。普援雷有终例请岁给五千缗,枢密院言有终初无此例。普又言李汉超在河朔时,岁给动以万计,今并代屯兵多,不足以备犒设。上不纳。

诏镇、赵等州民田近所增税,悉除之。先是,转运司遣官按视逐年田亩,第增税赋,上虑其扰民,故罢焉。

乙卯,葬庄穆皇后于永熙陵之西北。初定谥,命宗正卿告庙,王钦若疑其事,因对具言。王旦曰:“国朝故事,昭宪之谥,太尉率百官告庙,孝明之谥,止宗正卿告庙。今当以孝明为比。”上顾钦若曰:“皆有故事,不足疑也。”

雄州、安肃广信军人饥,戊午,诏河北转运司减价粜米万斛以济之。

邓州及南剑州言水灾,并遣使存抚。

己未,上览银台司进诸州奏状,见西京南山采造务役卒日有逃亡,谓王钦若等曰:“此辈或力役太烦,或衣食不给,可速遣使驰传,察其事实。”

庚申,知枢密院王钦若以五星聚东井,庆云见,奉表称贺,诏付史馆。按纪、志五星并无聚东井事,不知钦若何据,或即壬子司天所奏乎?当考。

枢密直学士、吏部侍郎张咏疡生于脑,颇妨巾栉,求知颍州。上以咏公直有时望,再任益部,著声绩,不当騳小郡。令中书召问,将委以青社或真定,使自择,咏辞不就。又问金陵,咏欣然请行。辛酉,以咏知升州。

诏京城四郊田园旷土,许贫民耕种。

知延州向敏中言:“先是,夏州民刘严等二千馀人来归,诏以延川县旷土给之,令各有蓄积。而所居当绥州要路,向者德明部族入寇,多为所擒戮,实鄜延之捍蔽也。德明近屡移牒求严等复还,若遣往必罹涂炭,而严等亦愿输租赋,隶延川县籍。”上曰:“边防优□此辈,比调兵遣戍,即费省而功倍也。”诏从其请,租赋止输三之一。

是月,徙敏中知河南府、兼西京留守司事。尝有僧暮过村民家求寄止,主人不许,僧求寝于门外车箱中,许之。夜有盗入其家,自墙上扶一妇人并一囊衣而出。僧适不寐,见之。自念不为主人所纳而强求宿,宿而主人亡其妇人及财,明日必执我诣县矣。遂亡去,不敢循故道,走茅草间,忽坠眢井,则妇人已为人所杀,先在其中矣。明日,主人搜访亡僧并子妇尸,得之井中,执以诣县,掠治,僧自诬云与子妇奸,诱与俱亡,恐为人所得,因杀之投井中,暮夜失足亦坠井中,赃在井旁亡失,不知何人所取。狱成上府,府皆不以为疑,独敏中以赃不获,疑之。引僧诘问数四,僧服罪,但言某前生当负此人死,无可言者。敏中固问之,僧乃以实对。敏中因密使吏访其贼,吏食于村店,店妪闻其自府来,不知其吏也,问之曰:“僧某者其狱如何?”吏绐之曰:“昨日已笞死于市矣。”妪难曰:“今若获贼,则何如?”吏曰:“府已误决此狱矣,虽获贼,亦不敢问也。”妪曰:“然则言之无伤矣。彼妇人者,乃此村少年某甲所杀也。”吏曰:“其人安在?”妪指示其舍,吏就舍中掩捕,获之,案问具服,并得其赃。一府咸以为神。

先是,旧相出镇者,多不以吏事为意,寇准虽有重名,所至终日宴游。所爱伶人或付与富室,辄厚有所得,然人皆乐之,不以为非也。张齐贤傥荡任情,获劫盗,或时纵遣之,所至尤不治。上闻之,皆不以为善。惟敏中勤于政事,所至著称。上曰:“大臣如临方面,不当如向敏中耶?”向敏中徙河南,乃癸丑日,今附于此。

诏臣僚上章,如系机宜刑狱急速公事,并令实封以闻。

是月,并东西八作司、街道司为一司。天圣元年五月后分为二司。

校勘记

  1. 罢鸣鞭“鸣”原“明”,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一二三礼志改。
  2. 内侍史崇贵尝使嘉州还“尝”原作“常”,据阁本及宋史全文卷五下改。
  3. 小则系二人之荣辱“二人”原作“一人”,据本注上文及宋史全文卷五下改。
  4. 遣使就赐隐士杨璞缯帛“使”字原脱。按宋史卷四五七万适传云:“杨璞,字契玄,郑州新郑人。……真宗朝诸陵,道出郑州,遣使以茶帛赐之。”据补“使”字。
  5. 罗瓮井原作“罗瓮并”,据宋会要蕃夷五之一四、宋史卷四九六西南诸夷传改。
  6. 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师”原作“归”,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笔谈卷一三、宋史全文卷五下同。
  7. 逆使人谓之曰原作“迎使人使谓之曰”,据阁本及续通鉴卷二六改“迎”为“逆”,删“人”下“使”字。按宋史全文卷五下作“使人谓之曰”;上引笔谈校证本则改“迎”为“近”,属上句,下句亦作“使人谓之曰”。
  8. 少选决战“少选”原作“少旋”,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笔谈改。
  9. 就置营宇“营宇”原作“营寺”,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10. 今后亦止此“止”原作“至”,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11. 亦准藩臣例也“例”原作“列”,据阁本改。
  12. 命殿中丞宣城赵稹“赵稹”原作“赵积”,阁本作“赵祯”。按隆平集卷一○、东都事略卷五四、宋史卷二八八均有赵稹传,其里籍、官称与本编合,“赵积”显为“赵稹”之误,今据改。
  13. 然誓书旧约不可不守也“守”上原脱“不”字,据阁本补。
  14. 洎至披详“洎”原作“自”,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五下改。
  15. 访闻自京至永安缘路州县“永安”原作“永和”。按此句意为由汴京至宋陵寝所在之永安。永安属河南府,原为镇,景德四年升为县,以奉陵寝。“永和”误,今改正。
  16. 中书枢密院总该觽职“该”原作“核”,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17. 溧水县令史良“史良”原作“史良文”,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会要选举一○之一三、治迹统类卷二七、编年纲目卷七、宋史全文卷五下删“文”字。
  18. 则积学者方能中选“学”原作“举”,据上引宋会要及治迹统类改。
  19. 固与子史异矣“固”原作“同”,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书改。
  20. 此皆可采“采”原作“行”,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21. 兼领雁门兵马“兼”原作“并”,据同上书改。
  22. 及令举官“令”原作“命”,据各本及治迹统类卷五真宗圣政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