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千二 永乐大典
卷之三千三
卷之三千四 

    永乐大典卷之三千三 九真

    诗文唐韩昌黎集原人 形于上者谓之天。形于下者谓之地。命于其两间者谓之人。形于上。日月星辰皆天也。形于下。草木山川

    皆地也。命于其两间。夷狄禽兽皆人也。曰。然则吾谓禽兽人可乎。曰。非也。人可上或有曰字。指山而问焉。曰山乎。曰山。可也。山有草木禽兽皆举之

    矣。指下或有南字非是。指山之一草而问焉。曰山乎。曰山。则不可。或无曰山乎三字。故天道乱。而日月星辰不得其行。地道乱。而草木山川不得其

    平。人道乱。而夷狄禽兽不得其情。方无故字。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人者夷狄禽兽之主也。主而暴之。不得其为主之道矣。

    是故圣人一视而同仁。笃近而举逺。仁或作人。非是。敬斋泛说退之原人。而东坡讥之。曰。禽兽与夷狄异。夷狄与人异。而一视而同仁。是以待人之

    道。待夷狄。待夷狄之道。待禽兽也。李子曰。苏子之讥误矣。退之固曰。人为夷狄禽兽之主也。故虽夷狄禽兽。亦必以仁恩均及之。不谓人与夷狄。夷

    狄与禽兽等耳。且人则有知有识者也。禽兽则有知。而无识者也。草木则有生。而无知者也。禽兽固贱于人。而草木之微。又甚贱于禽兽也。而诗云。

    敦彼行笔。牛羊勿践履。方苞方体。雄叶泥泥。故周家忠厚之德。至今称咏以为仁及草木焉。彼草木之无知。君仁犹且及之。况禽兽乎。而又况于夷

    狄乎。以及人之仁及夷狄。以及夷狄之仁及禽兽。皆仁也。可以一切之仁。而遽谓人与夷狄禽兽等哉苏子大意。必以韩子有一视同仁之语。故指

    之以为等耳。独不念此语之下。不曰笃近而举逺乎。是其言一开一阖。自问而自释也。何嫌何疑而痛讥之。苏子之讥。舍其自释者而专病其自问

    者。以此而论文。则虽六经犹将有讥也。况退之之言乎。若苏子之讥。所谓过甚之论也。自以过甚论人。而反以人为过甚。则真所谓过甚矣。古人之

    论人曾不如是。然今人之论人。未有不为过甚者。论者不必必其当。唯母至于过甚而已。宋司马温公传家集抚纳西人诏意。元祐元年三月上朕

    闻王者奄有四极。至仁无私。靡间华夷。视之如一。夏国主秉常。世守西土。藩卫中邦。自其祖彝兴以来。沐浴皇化。职贡时至。率多忠勤。仁宗皇帝加

    之宠名。胙以大国。钖予之数。岁则有常。向因边臣奏陈。士彼君臣失职。及务文语问。曾无报应。神宗皇帝乃出师命将。极彼阽危。在于夏国主秉常。

    实有大造。而所部之人。遽敢自绝。侵轶我边鄙。䖍刘我吏民。正旦同天。皆不入贺。国家包以大度。置而不问。但绝岁赐。以俟悛心。不幸先帝违弃万

    国。朕嗣守令绪祗承前志。夙夜寅畏。迨今期年。宣广恩泽无幽不振。而夏国主秉常屡遣使者造于阙庭。吊祭讣告。寖修常职。朕惟江海之大。来则

    受之。岂复追念往昔。校计细故。宜舍其前日之不恭。取其今兹之效顺。旷然湔涤。与之更始目今申敕将吏严戢兵民。无得辄规小利。扰彼疆场。凡

    岁时顺赉。命有司率由旧章。必使桴鼓不鸣。烽燧无警。彼此之民。早眠晏起。同底大宁。不亦休哉。可布告中外。咸使闻知。翟忠惠先生集陈革等母

    张氏封室人制。 具官某。昔先王班序颠毛。以齿教民。朕贵老达尊。庶几忠厚嘉尔眉寿。多历年所钖之命秩。以慰子心。可。孙觉奏议上神宗论不

    当召对小臣。询两府台阁人状。 臣闻近者召对臣僚。虽或疏逺微贱。陛下亦霁天威。赐以清问。此固圣主。好问尽下。推诚不疑。甚盛之德也。或闻

    进对之间。陛下时时论及人物。上自两府大臣。下至台阁新进。使之区处题品。此虽陛下欲广其聦明。不专一人之言以为信。但欲周知郡下之智

    能长短。情状曲折。然臣窃以谓知人。尧舜所难。孔子亦曰。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得对之人。未必皆贤。而公其好恶。就令才识可采。

    亦未必尽知人之明。问答之际。陛下不能不微见圣怀。流俗之情。多事容恱度所喜者饰其贤。观所恶者诋其丑。或陛下少加酬对。必漏其所言。大

    臣闻之。必怀顾虑。小臣闻之。必事朋党臣以谓人王不得不知群臣之忠邪。人才之高下。苟于侍臣从官之中。忠信笃实而。好恶不私材资敏明。而

    鉴裁不眩者时赐考察。参伍其人。亦不至于失士。张魏公奏议奏乞多拨钱米。招来北人状 臣累具奏陈。屯兵淮甸利害。区区愚意。容有未尽。理

    合宻以上禀圣听。臣体访得东北今岁。蝗虫大作。米价踊贵。日来尤甚。中原之人。极艰于食。加以虏政名为宽大实行苛刻。百姓皇皇。莫不思变。若

    不因此机会。广示怀抚。中兴之业何自而立。臣愚欲乞戒谕朝廷。检照臣前奏。多拨米斛钱物。付臣措置。招来吾人。人心既归。虏势自屈。伏乞圣慈。

    更赐详酌。早降处分。张南轩集答新及第人启。 兹审承恩天陛。拜庆亲庭。闾里知荣。士友增慰。惟策名委质。当思忠义之勉图。而学道爱人。岂其

    利禄之是慕。愿扩昔贤之志。永为乡国之光。孙沔奏状上仁宗乞止绝宫人出入。 臣伏见芳林园南宅。见安故豫王灵舆。至三月初三日方行攅

    殡。诸宫奠酹慰礼已毕。今见大内车盖出入。朝暮往还。非全痛戚之情。颇涉朋游之便。道途窥觇。仆御喧哗。禁士纵欲严呵宫人难于检察。诚为隐

    晴。亦合防微。伏恐奸细乘时。骇机窃发。人之所忽。事不可知。伏谅陛下以苦切在中。周思未及。臣叨司视听。须至达闻。欲乞指挥。故豫王本宫人在

    彼祗候。朝夕祭奠。馀并止节。勿令辄出。深为利便。郑刚中北山集三老人奏状 臣初入陕西。即访问高行之士。有奉议郎原州通判米璞。朝请郎

    前知陇州刘化源。奉议郎前签书抟州判官厅公事刘长孺。士民众口一辞。谓璞当废齐乱常。群伪争进之日。杜门谢病终不受污。关陕之人。见璞

    则知有朝廷。今虽童稚能道之。化源守陇孤城既䧟。虏守视之不得死。驱入河北。鬻䟽果。隐民间。十年卒不屈辱以归。长孺当逆豫萌凶之日。尝致

    书备陈祖宗德泽。劝其转祸为福。豫怒毁除告牒。囚之百日。后复起之以官。长孺坚卧自若也。三人皆本贯耀州。业儒登科。乱离以来。糠豆不瞻。而

    高风善行蔼然有闻。臣于本州津致前来。亲加劳问。而璞苦风痹。右足几废化源等已老。步履亦艰。虽作圣㫖行下。发赴行在。缘以老病各不能就

    道。伏念圣慈。怜其䧟没之乆。察其志节之高。特与除宫观差遣。仍进官一二等。偿其闲废之日。使璞等优游祠禄。为乡曲门户之荣。实圣朝激励风

    俗之道也。司马温公传家集乞抚纳西人札子。元祐元年三月上。臣先于二月中。曾上言。乞因新天子继统。下诏悉赦西人之罪。与之更始。虽未还

    其侵疆。且给岁赐待之如故。此道大体正。万全无失之说而执政所见。各有异同。沮难迁延。遂屏弃不行。臣窃闻今来西人已有阙报定使副诣阙

    贺登宝位。国家若于此际。又不下诏开而纳之万一西人蓄怨积愤肆其悖心。或有一骑犯边。或于表牒中有一语不逊。当是之时。虽欲招纳。乃是

    畏其陆梁伤威毁重。何耻如之。臣之前策。亦不可行矣伏望陛下令三省枢宻院。将臣三月三日。十二日十六日并今来所上文字。一处进呈。臣愚

    欲为国家消患于未萌诚惜此机会夙夜遑遑。废寝忘食陛下若俟询谋佥同然后施行则执政人人各有所见臣言必又屏弃。凡边境安则中国

    安。此乃国家安危之机。伏望陛下察臣所言。甚易行而无所害可使华夷两安。为利甚大。断自圣志勿复有疑。取进止。刘孝孙集上神宗乞召对之

    人量加试用。 臣伏见陛下讲修众务。拣㧞人材。虽毫善寸长。毕蒙收采英识睿鉴。前古罕及。然其间有召自遐逺使之对扬。天资高明。圣问宏奥

    幽仄之士。乍对清光。举动语言。过于兢畏偶有罢去。能无沮伤。盖其始召也。皆以为荣。及其罢去也不胜其辱况士人或缘臣僚荐举。或为朝廷所

    知。比之辈流。必有可采。苟就其材器。各加试用。不惟不沮伤其志。是亦陛下覆载涵诵之德也。𡊮起履东唐集天府措置拘锁人札子。 臣兹以乆

    晴阙雨。祈祷略应。凡所以仰承德意。加惠小民者不敢少怠如清刑狱。如放赃赏。如宽征索。如蠲夏税。苟可以召和气。慰民情者。行之惟恐弗及。臣

    切见本府遵承旧降指挥。凡盗贼累犯其人桀黠难制。与已断逐而复回者。项筒永逺拘锁外县寨。日给粮食辇毂之下。诚不为过。惟是积日既乆。

    拘囚数多。岁岁增数无由可脱。目今本府拘锁。已及玖拾㭍人若永乆拘囚。不复再见天日。罪故可嫉。情亦可悯在法羁管编管各有年限盖未尝

    终其身。而拘囚也。今来亢阳阙雨。上件囚徒。所合措置臣愚欲望圣慈。将见行项筒拘锁之人如元系配隶者。即押回元配所。如系强壮者。即照淳

    熙十年五月内。本府已承指挥。与分刺屯驻军。其馀皆连各人家属。分押出本府邻州界。庶几奸盗有自新之路。无终囚之苦。亦感召和气之一端

    也。韩元吉南涧集论归正忠义人。钱米田札子。 窃见沿淮诸处。近缘虏境旱蝗。归正忠义之人。动数千计。若不优加存恤。无以昭示国家德泽。若

    欲家给人足。实恐州县不能应付。而目今诸处所申。多是便欲依诸军例。尽行支破请受。或欲借请粮之类。并不分别人数开具名色。有司执法例。

    皆不敢批放。而归正之人待报日乆。别无衣食。必至悔怨理宜措置。欲望朝廷行下。逐处遇归正忠义人到。且依常平法。大人小儿支破钱米如赈

    济之数。却行取责数内。情愿充军应得等仗之人。即与支破军人请受。拨隶诸军。或武艺高强。情愿充效用之人。即与支破效用请受拨隶效用。其

    不愿充军及不迭等仗。别无武艺之人。且与接续赈济钱米于淮南两路取拨间田或官庄田土。支借牛具种子。各令服业。候至来年收麦时候始

    行罢给。庶得上不虚费大农之储。下有以固结归顺向化之心。洪适盘洲集试验拣汰人札子。戊子正月二十二日上。二月一日依。臣近准枢宻院

    行下史正志陈请令诸路将拣汰使臣。铨量人材非老弱者。具名申上。本府共有一百五十馀人。臣将拣选到人。躬亲看验。亦有年未五十。身无疾

    病。可以从军者。却称系笔吏出身。不习弓马乃是窜名冒赏分明臣窃谓近岁军赏泛滥无以矫革。此等人既已寄名得官随踵离军。便与直隶行

    五人。一等注授添差差遣。俸禄相继。更不待阙终身徼幸。诚为太甚臣愚欲乞行下诸路向后拣汰。使臣到任。并令知通兵职官。逐一子细试验其

    年未五十。非有废疾之人。若或不习弓马。即发回吏部。令与在部人衮同理名次差注。庶几履行阵伤矢石之人。有以甄别。伏望睿察。更赐详酌如

    臣言可采。乞赐施行取进止。唐施肩吾西山会真记识人论。 上清玄格曰。大道似不肖。盛德若不足。韬光晦迹自卫其身。人不知也。道未足于已。

    言已轻于人。事未充于内。骄已见乎外。好胜于人人不知也修真之士。识人为先务。当其取士也。听其言而观其行。及其求法也。察其理验其功。勿

    以人而废言。防其大辩若讷者。勿以言而用人。防其善为说辞者。或大醇而小疵。始愚而终圣修真之士。亦有知人之鉴。不可不奉无上之道也。又

    曰。古今圣贤虽有兼人之智。普照之明。未尝不先求于人。谓务学不如务求师。师。人之模范也。黄帝求赤松子。半年方得中戒经。止于防外之失。刘

    安师王道厚。终年始得小术法。又不及修养之事。阴长生不以马明生乆病而怠其业。葛稚川不以郑思逺家法。而诲于人。耳珠度胡氏而始终如

    一。方方遇金华。而逺近相随张梦干三遇海蟾。方得三乘之法解志一一见旌阳。尽授九转之功。王猛见长寿大仙谈笑之间而识破大道梅福遇

    大洞真君。步趋之次而诀尽天机。历古非无神仙以入南州。然修真之士不遇者于识人之际不明也。其或道貌古颜。辩词利口者。始谓得神仙。悠

    乆弛之。常俗之辈。学而不遇一也。或业重福簿。不信天机。轻命重财。甘为下鬼录人织恶弃人大善虽见不听其言。虽听不纳其理。终无所得。仙凡

    自隔。遇而不得二也或博学笃志。切问近思。纵得真诀。自生懈怠。恱须臾厌持乆朝为夕改。坐望立成得而不守三也。又况交结狂徒。搜寻异论废

    时乱日。何以成功古人上士。始也博覧丹书。次以通参。所参无异论以人合道。所师无狂徒嗟夫。愚而自专。贤否不辩。贱而自用。邪正不分。论识人

    之去就。不可胜举也。故古今上圣真人。未修炼先修养。故曰。沐浴不可当风。若幽室静房。闭目冥心。平身正坐。使元气上升。通满四大。上入泥丸。此

    真沐真浴。万倍于外之水火也。又曰。不欲逺唾以损气。不欲疾步以损筋不欲极视而昏睛。不欲极听而伤肾不欲乆立而伤骨不欲乆卧而伤肉

    多睡浊神。频醉散气。多汗损血。力困伤形。奔车走马。气乱而神惊。望高登峻。魄散而魂飞。养形之道。安而不劳。劳而不乏其力。静而不挠挠而不乱

    其气。外有所补。内有所益。然后识五行。以保全冲和之气。外固内固真两皆得趣。可以长乆矣脱颖论蔡幼学论天地之性人为贵。 人之所以与天地

    并。皆一本而已矣。夫苟其本一。则物之盈乎天地间者。宜悉无以异。而岂独贵于人。然验其所形见察其所禀受。则是一也。其散而为是偏而不全

    参差而不齐者则物各有得焉。而人之所以为人者。则不然。呜呼。斯人也。固岂有所增益而后至者。盖亦其本然耳夫惟其本然也。是以与天地并

    立。而谓之三才而其充之为圣人者。有以参天地之化也自斯人不反其初也。则不知所以贵者安在。而后能充之者鲜矣。故夫子示学者以天地

    之性。人为贵之说。且天地吾得而见之矣。其孰为之初也。八与物吾得而见之矣。其又孰为之初也。尝试求所以为天地者。于未判之先。而求所以

    为人若物者。于有生之始。则天地未判。此一存焉。天地既判。此一寓焉。有天地。然后有人。有万物。而此一形焉。大抵似相因。而非有以次第也。则人

    固无以异于天地。而万物亦何以异于人乎。今夫虎狼之噬啮。而禽鱼之饮啄。鸿鹄之腾翔。而蚊蜹之杂袭。则是物固有殊分而自适者。鹦鹉之能

    言。而麟凤之识时。蜂虿之有别。而鸟乌之知爱。则是物固又有灵而有义者。凡其所以然者。意者其必有初焉。谓之非天地之性。不可也。然惟其禀

    受之暌。而形见之偏也。是以囿于天地之间。而与人不相似。反观诸人。则入而父子。兄弟。夫妇。出而君臣。乡党。朋友。发而为喜怒哀乐爱恶敬惧。用

    而为动静语默。进退行藏。盖天下共由之。而不可以离此特其显而可见者耳。而其所谓初者。果安在。其独无所同然者乎。且夫匹夫匹妇昧昧而

    不知者。其事亲从兄之时。则孝悌之心。油然而生。推而上之。则一念之诚。皆足以进于善。而至于生生而不可已。又推而上之。则尽人物之性。而天

    地之化育实于我乎赖。而谓之圣人。是其所以然而所由生者。其不谓之初也耶。夫固与物同一初也而若是。其殆不若是。无以立三才之道耶。虽

    然。均是人也。上焉者为圣人。而下焉者日用而不知。苟圣人矣。诚足以参天地。苟日用而不知也。则虽有是性。其异于物者几希矣。人见其如此也。

    则以为圣人固有大过人者。而又不可以一等论。由是率天地之人而自贼其贵。而圣人愈不可见矣。惟圣人谓是贵者。天地之同然也。天地得之。

    以为天地。而人得之。未始不可以参天地。故其所以垂世立教者。不徒曰性相近而必曰成性不徒曰性善而必曰养性。夫求性之所以善且相近

    者。莫切于愚夫愚妇。而所以养而尽其性者莫若以诚。向使学者致知于其初。而存诚以力行。则习之而日察。履之而日著。其如父子君臣兄弟朋

    友尽道。其于喜怒哀乐爱恶敬惧也中节。其于动静语默进退行藏也皆时措之宜。则圣之事。自吾分内。而何异之有乎。夫子之继斯言曰。人之行

    莫大于孝。呜呼。此固其初者也。学者能于事亲之时察之则亦庶几矣。 徐谊论天地之性人为贵。知三才有同然之性。又知君子有尽性之道。

    而后可与言人矣。夫人也者禀乎天地而同乎大地。配两仪而三之。夫孰有贵于此者。物交物而丧其真于是乎始与天地不相似。纷争之故起。戕

    贼之祸兴。往往失其所以为人世之言性者。至是而始无所据。惟君子为能知其初。则知吾所以为人者矣夫且存而养之。察吾固有之纯全。广大

    周流动循其则。而使无一用之不尽。极而至于位天地。育万物。无往而不可。则尽吾所以为人者矣。是其为贵虽夫人有之。而独于尽性者得之。故

    曰天地之性人为贵此夫子论性之要言也。自是言之不明也。学者不胜其多端。相持不决。而有异端之论。捷出而乘之。废弃斯人之所以贵。一切委

    之浑然。谓人与物同乎一性。无有差别也。而后儒者之功用所谓率性之道。修道之教者。毫末无所措。何也。觇其生生之原。浑然而无别。固将悠然

    委聴若万物然。视聴言动。不必于礼。心思智虑。一归于无圣贤德业。盖几于熄。所谓人者。又何有焉。呜呼。古今论性失其归者多矣。未有与夫子背

    驰。而为害之极至此者也告子曰。生之谓性。孟子昔尝排之矣。孰知夫。是说之不熄也。飞潜动植。虽同乎一气。造物之巧。无所加焉。物之为物。生始

    乎乾坤。而不能同乾坤之用。人之为人。亦生始乎乾坤。而终有以赞乾坤之机。此性之妙。所以独尊乎人。而与三才并列者也。圣人之论盖止于是

    而无异说焉。此论一明。则学者之学。有所因而致其力。有所见而造其极尽其所以为人。而同其功用于天地。此论不明。则学者之学。虚无放诞。高

    言相夸。乆其所以为人。而卒于草木禽兽无择。君子所不可不辨也。呜呼。孰能推明此理。以定异说之滔滔乎。夫人之贵也。屈伸同乎天地之关阖。

    动静同乎天地之昼夜。嘘而春。吸而秋。推而言之。罔或少间。人见其若此也。盖有本之者焉。天地之本。不容言也。其可见者形于一元之运。分于阴

    阳。照于日月。泽于雨露。动于雷霆。凡所以为天地者。皆此性之刑。见也。人之本。不容言也。其可见者发于一心之运。为仁义。为文武。为礼仪三百。为

    威仪三千。为参天地赞化育之功。凡所以为人者。皆此性之形。见也。有生之初。不为圣贤有馀。不为愚鄙不足。人人有贵于已者。此也。世之人斫丧于

    嗜欲。颠寘乎得。丧。三纲五常。散乱纷杂。而所贵者乃不可考。此岂性之罪也哉。此岂足以与于三才之列哉。惟君子知其可贵也。则于吾身之中。礭

    然有以见天地之全。而尽其可贵也。则于吾身之中。凝然有以具天地之全。使夫。人而能致知以察之。自尽以体之。皆自致乎君子之域。则天下皆

    其人也。皆可贵者也。世固有是理也。大道之行也。以先觉觉后觉。至于人人有士君子之。行也。则亦有是事也。夫子之言。盖信而有证矣。夫子之言

    性。初不多见。曰性相近也。曰成之者性。曰成性存存。虽寥寥数语。而推明此性之尊。初无暧昧不明之处。既而子思有率性尽性之说。孟子有性善

    之说。与六经之文。探赜索隐之辞。仁义礼乐之具。所以开明乎此性。而防检乎。此性明白于天下。异论当无所厕其迹也。柰何苟卿为孔氏而有性

    恶之说。杨雄为孔氏。而有善恶混之说。韩愈为孔氏。而又有三品之说夫子之所以推尊斯人之性。而指示天下者。经三说而溃乱矣。三子之驾说。将

    以明道也。孰知其害道之至此也。虽然。若三子者。未必敢于为异论也见之不明焉耳。犹有扶持名教之心焉。盖未废夫修为之说也呜呼未有若

    混人物之性于无差别之域。废吾儒功用者之为祸深且酷也。学者于此。要当相与明目而辨之。 王宗度论善择者制人 谈仁义于战国之世。

    儒者盖难乎其言也。夫苟难乎其言也。则儒者于此。亦必有权以济道者而入之。庶乎乐于吾之说者。犹可以异其聴。而渐去其习也。夫自源徂流

    抑末归正。不即其目前可喜之效而安之于无所容心。儒者岂不能言之而时方急于权势功利之近效。则殆将以吾说为迂也。迂固非知道者之

    所病。而道之不行。则亦维持王道者之所深忧也故吾惟毋曲其说以规利。毋舍其道以徇人耳。晓然力辨义信权谋于毫厘之际。而假其制人之

    利。以婉吾说。而诱其入。则聴之者不逆。而言之者。亦不迂。议者乎何尤。苟卿子。屡致意于霸王之辨。而继之曰善择者制人。是固不可不择王而行

    之也。然王者之道。岂独为制人之具乎。噫。吾固知荀卿子之言。在战国之世不得不然也。夫严于卫圣人之道。而尊王以黜霸者。固儒者之责也。然

    狃于持其说之大。一切举近效可嘉之事。植之封畛之外。而不屑言。则时君世主。急于图功者。且将曰。世务不可问之儒者。此固不知儒之罪。而亦

    儒者执论之过也。且儒者平日之所学问。之所讲明。不欲济世以求用则已。如其有意于济斯民也。扶持是君。而充扩是道也。又不幸而生于三代

    之后。而乃牢执其说。谓仁义之必无近效。王者之必不制人。优游不迫之治。必无斩艾惩创之利。彼无贪于吾之说。而吾略不假借于彼之所觊幸

    亦戛戛乎难入矣。其于立言垂教之责则无负。而权以济道则未也。昔者孟子之书。盖判义利。分德力。严乎其不可犯矣。而时亦有所宽。而道之入

    也。有所假。而诱之听也。委曲其辞。而驯揉其心也。教之以为仁。而与之以无敌之名。假制挺挞秦楚之威。以勉其孝悌忠信之修屈先王于好色好

    货不美之名。以开其与民同欲之意。孟子岂不知㧞本塞源。一以正告之为得哉。抑亦因其资。而为之说也。吾观荀卿王霸一篇。反复明白。而言之

    者不一再而止。何其确于王霸之辨也。及其以制人之说。而为善择者之功。则又未免震于御服求胜之事。又何驳于王霸之用也。呜呼。荀卿子之

    意则有在矣。战国之君。富强是狃。权力是胜。非可遽然纳之于正。而咈其欲也。况道大则虽从。劲乆则易厌。告之难从之道。而又迟其劲。以滋其厌

    之心。无怪乎霸之不王也吾宁严张厉之功。于和缓之中驾命令如意之说。于君子长者之道庶几霸者之闻吾说。且曰制人显效也。王者美名也

    吾不失吾所觊慕之显效而又得古人之美名。何惮而不行之哉虽未可以使之纯乎仁义之举而主盟自好之诸候。有伐叛存亡之师。救民恤灾

    之政。王道之粗犹见其一二也。嗟乎山之坚难穴也。有指之曰彼有玉。则人且穷其力而不厌渊之深。难入也。有告之曰。彼有珠。则勇者跃而不顾

    王道之易行非若穴山坠渊之难也。而霸者贪制人之功尤甚于好珠玉之利。其能无择之之喜乎。盖尝三复荀卿之言非徒以制人之说。而诱其

    入也。如曰义立而王信立而霸夫义固王者也遇民之信尧舜且不能废信之立果不足以王乎。荀卿宁屈之名于霸亦欲时君之为霸者。则不可

    令吾先王之信。此因而正之也权谋本霸者之用则遽屏之以亡。此又危而谕之也。诱而入之。虽惮必从。因而正之虽迷必复。危而谕之虽昏必惧

    荀卿之于王霸盖别白于中者甚明而齐量运用于其言者莫不有深意存焉。未可一概论也。不然终篇断之曰。粹而王。驳而霸。汤文齐𣈆之用心。

    两言而定。而后世王霸之说。皆折衷于此。则荀卿之审于见。盖素矣。岂固欲以制人厚诬王道耶。不特此尔。卿尝言曰。道德之威成乎安强。夫既谓

    之道德。则人自心恱而诚服之何假于威与疆哉盖借威强而信道德是亦以制人。而诱其行王之意也学者要当考战国之时以即荀卿子之心

    迂斋论说君子责已待人如何论。 退之两句可谓曲尽。无复遗论矣。然只是并设两端。无所轻重。学者若实要下工夫须当知古之君子其待人

    轻以约者。正为其责已重以周也。盖待人之轻以约生于责已之重以周耳重之为言以天下所至难之事望于已周之为言以吾身所已能之事

    为犹未备盖人已对立于天下。详于已则不暇详于人。苟详于人。则必约于已者也古之君子其身之所自负荷者甚重。而所以自期待者甚逺。有

    少不到便若负千有过恶。有无限好处。却一似全然欠关朝儆夕惕渊临冰履反观内照。惟恐蹈于小人之归。人之善不善。于我乎何预尚何暇移

    所以点检吾身者。而点检他人哉。凡人之精于点检它人者。只为许多工夫用在它人身上。自已既不用工自然有暇去窥人过失。故责已愈重则

    待人愈轻。责已愈周。而待人愈约。盖精神全用工在自已上。更不暇照管它人。人与已不两立。此重则彼轻。已详则彼不得不略。后之君子反此。待

    已廉所以责人详。下一句从上一句生成汤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上一句从下一句生古之君子。惟其责已重以周。所以待人轻以约成汤之

    与人不求备耶其检身若不及也。检身方且不及。责人何暇求备乎。存南翁谬馀集阅人斋记。十月作王德符扁读书寓舍曰阅人斋。天地亦传舍

    尔。奚独传舍哉传舍阅人耶。人阅传舍耶。如欲知之。问诸传舍陈靖集上太宗聚人议臣伏以天生烝民。为国之本。地生百榖。为民之财。国非民

    罔兴。民非财罔聚。故书有本国邦宁之㫖。易有聚人曰财之文。考斯格言。诚为要道。夫先王之聚民也。岂能耕与之食。织与之衣。盖开其货殖之门

    示以农桑之本俾夫飬生送死。力脉田畴。而无轻家离乡之心。是知理国之道聚人为先。人聚则野无闲曰。家无乞用义夫节妇由是而生。内则恭

    睦于亲姻外则协和于乡党。争讼无所作。邪伪无所安。欲其教化不行不可得也。苟不然者。则官无定籍。世无浮民逆党凶徒。由是而起。小则干陵

    于闾里大则侵轶于州县。礼逊无所兴仁信无所设欲其刑罚不用。不亦难乎。是知王者察逆顺之端。究存亡之理。设职官以持国本。立井田以节

    民财。贫弱者不使之饥寒。富豪者不使之兼并。小大毕济。遐迩同归然后赋调上均而国无苛敛。衣食下给。而人无他求。仓廪充盈。时俗康阜。既庶

    且富。近恱逺来。尽令四海之民。盛若一家之子。纵有风雨不节螟螣为灾但可以小虞未足以大害也。而自秦坏周制。立阡陌而尚战功。汉因秦规

    益算𦈏而取民利。故使国内咸怨。天下无聊。至有刘项之争。莽卓之乱也。逮夫𣈆魏迄于隋唐其间明主昏君。治乱相继。或增之以掊克。或施之以

    宽平。或用相国而资于民或利当时而弊后世。损益之理。史籍具存。然则地之生财有时。人之用力有倦必在人君审时以测地。察倦以因人。使其

    力出无穷。财生不匮。则聚人之要。在于兹矣。今国家富有万国。治胜三王。塞邪路于汉刘划讹根于𣈆右。声域中之黎靡孰㘸王氏。穷宇内之舟车。

    咸输贡赋。用众庶则方今特出。拟丰盈则邃古难差。而且游力尚多。旷土不少。馁冻之色。十五其民得非版籍之所未精。劝课之所未备。臣愚以谓

    精版籍。莫若遵闾伍之法。备劝课。莫若申殿最之科。如是则游力必除旷土尽关。管子曰。欲治其国。先知其人。欲知其人。先明其地。盖黄帝有乡井

    之制。周人置三隧之官。使其什伍相司。里邻相保。有无得以相贷。巧拙得以相谋。生产得以相均。死病得以相救。危难得以相助。婚嫁得以相媒。人

    顾其家家守其口。奔亡者无所匿。迁移者无所从。欲盖而彰。不救而得。故民有安土之意。官无漏人之虞。主政可行于民民心可系于主。众寡之额。

    老幼具存。故周礼每至孟冬。司徒献其人数。王拜而受。冢宰贰之。乃命有司登于天府。其重民籍也如是。及东𣈆以土断其民。北齐之间俗便其制。

    陈亡隋乱。纪紊纲颜。洎乎李唐。大革斯弊。乃有村正掌其田野。坊正司其邑居。大约科条与今相类。然以彼时村正坊正。皆选强干廉平。州官县官。

    悉知丁口存殁三年一造户籍三本。一本供省司。一本在县主将。一本纳州照对隐一户则罚加守宰。漏一丁则罪连乡邻。故得上尽其心。下竭其

    力。互相检谨无敢罔欺。加以纠擿奸讹。督课租赋随其等级并有劝惩今则州额不登。天府未闻其必罚。县数有漏。州司亦因而无言存亡只任于里

    胥增减悉由于田畯地有奸恶至彰露以方知。户有死亡遇差徭而始振夫如是得不掩藏其疾。而使复本归农者哉故曰版籍之所未精也。又地

    者榖之所生。榖者人之司命。地不耕无以取榖榖不熟。无以养其人。是以古者宅不毛田不辟皆有里布之率屋粟之租盖勉其勤劳。而罚怠惰也

    汉诏曰。洪范八政。以食为先斯诚家给之源刑措之本是宜厚农薄赋令与孝悌同科者其重农也如是及孝平元始之初有大农部丞之制。分管

    劝课逐处耕桑未逾二三载中。垦田九百万顷户足人给。流亡渐还。又𣈆司徒石苞奏郡县农桑未有殿最宜增官属有所巡检。帝俞其言。民获其

    利。洎后或弛不可备论。逮乎李唐开元则立口分永业。各定顷亩。随其等级。于事虽涉大烦。亦可体为尝式。但臣切见先有敕命遍下诸州俾置农

    师。犹谓劝人复本然虽有其诏诰而且无其主张坊村得以因循。郡邑不虞其殿最遂使耕耘之力。尚遗畎畒之间故曰劝课之所未备也。臣所议

    上件事。由兼有前古制度。傥若陛下。不遗葑菲特赐施行。即乞据令村坊加之保伍。随其土断。不问侨居应是浮浪之徒悉归版籍所管。然后按其

    人数。授以土田。五家为邻。五邻为保。递相检察。责以农桑。勿容游食之徒。勿纵惰耕之子。仍更示其殿最厉彼属官。或土不旷功。则降之以爵赏。人

    有游力。则降之以典刑。自然上下相承。大小无隐。良畴委而再辟。游民荡而复归。太古之风于今曷逺。故曰精版籍莫若遵闾伍之制。备劝课莫若

    申殿最之科。其有子细事冝。更在临时条贯。退循虚昧。无补盛明。淳化二年上。时为将作监丞。毕西台先生集试䕃补人议。道不足以通庶事。不

    谓之道。法不足以行万世。不谓之法舜之德赏延于世。可延之赏也。文王之政仕者世禄。可世之禄也赏可延而延之则无幸赏之心。禄可世而世

    之。则无猥多之患。自汉以来舍其赏延世禄之说。而不达其㫖是以官吏浮冗。最为天下之大虑。昔唐太宗省内外官。定制为七伯三十员。曰吾以

    此待天下贤才足矣。后世有特置同正员至于检校兼守判知之类。皆非本制中世之后。遂不胜其滥然而䕃补之格犹未若本朝之滥也盖太祖

    太宗之时天下初定。万事草创。有司停阙待注而无人。故多为取士之门。䕃补之法以应用。至今百馀年间。天下以补䕃入流者甚众。一岁之选至

    千万计。岂特赏延世禄而已邪。旧日之制岁得任其子弟者。易而为三岁三岁之制。复易而为六岁。而犹患其滥则殆非岁数之近䕃补人之多故

    也今若于定制之外复增岁数。则士大夫绝望于䕃补沮事之议将不可止非所以顺人心。助和气。而官冗之弊。又未必能去。为今之策。莫若因仍

    岁数逺近。而渐实其试法试而中于法者。然后入仕。则是第存䕃补之旧名。而已无入仕之新患。顺于人心。所利有五。不增䕃补之期。无所觖望。一

    利也。公卿之子弟患于不学。而今实其试法则自劝于学。二利也。得好学之人以为政。不病于民。三利也。一不中选者犹欲再而中。再不中选者犹

    望三而中。不绝其望。四利也官冗之弊。可以渐省五利也岂惟䕃补。凡天下之入仕者。皆为试法以考之使人人勇于自试而止取百人则百人而

    已。数百人则数百人而已终无意外之滥虽行之万世未见其弊。又不失虞舜赏延。文王世禄之㫖矣中兴备覧议亲近之人。 臣窃惟人主之尊。

    譬如北辰。不动于上而众星拱之是以圣人治天下必谨选左右亲近贤良。以辅成其德。呜呼见君者非斋戒沐浴。恭献善言则不敢轻进焉若使

    小人。或得以肆其市井之说。是为渎尊矣。至于询之刍荛以问利害兹国无不可者。崔宫教集津人问。 崔子游于江湖之上。见夫竞舟之民相先

    以为乐。临流而观。倚杖窃叹。未知所谓有津人者操舟而来鬓眉苍然辑棹而止。于是进而问曰。彼乘危而有津心。何取为乐哉。且以争为乐者有

    之矣。博者争卢变者争局。壸者争马。射者争鹄。或谈笑于几席之暇。或撙以礼文之缛。今乃涉巨涛之沧茫较扁舟之迟速。或腾趠而随决。或荡汨

    而颠覆。何取为乐哉津人曰。噫竞舟之乐子亦危之耶。且天地者。大江湖也。人身者。一舟楫也。一身之间视听言貌思则竞之所由作也人有丹其

    毂则骄视于蓬累绣栭藻井则夸胜于圭荜。觇锺鼎者。恨箪瓢之不如。睹青紫者。耻缊袍之不敌。此竞于目者也。鸣蛙鼓。吹清浊之相喧。黄锺瓦釡

    邪正之相比。南磬北竽。激草玄之嘲。东瑟西缶为溅血之地。此竞于耳者也。离坚则约从为奸。合异则连衡为贼。诬善之辞。销骨而铄金。是己之学。

    操戈而入室。此竞于口者也抱负者以折腰为耻。贵倨者以俛眉为屈。干戈之怒起于争长。刀锯之惨。兴于膝席此竞为貌者也。交战于得丧之途

    相攻于爱恶之域。方寸之地。有山川之险。肝胆之迩。有楚越之敌。此竞于心者也。夫以人之一身。而挟此王竞。日涉于物胶胶而与之鬬。驰惊于爱

    河。冲突于欲海。履风波而不愕。触机阱而不悔今子舍此不为之怪。而切切然笑楫师之愚。忧榜人之殆此吾所未解也崔子闻之悚然而作曰。隐

    君子也于是再拜而起。三楫而前曰。吾学有年矣。吾目竞于色耳竞于声。口竞于言貌竞于形。七情纷争思虑营营。不得须臾宁今也何幸得从先

    生游。愿闻一言。庶几乎知道津人莞尔而笑掉头而歌曰。吾之舟兮常虚以游哀乐喜怒兮一毫不留不与物涉兮驾空以浮万方覆却兮无触吾

    舟。吾之舟兮常虚以游歌毕延缘苇间刺舡而去。元王恽秋阔集乐全老人说。 昔太史公传货殖以素封而名家甚夥然富而好礼。享所有而全

    其乐者盖亦鲜矣林氏系苏门望族。君玉虽治产时逐处心逺大。资之以发其身者良有足取为人志明而气锐乐贤好客教子孙读书。顾一事不

    肯屑屑出人后。通都大邑。居奇货侩赢羡掉臂于陶朱猗顿间千金之产有过而弗观者至亲近名士大夫风雨寒暑奔走不避。如鹿庵颙轩二大

    老爱其疏通知变皆款与其进遂资籍子仲先为时闻人故好事之名高出行辈达官时贵踵接于门者无虚日家则藏书有阁圃外思亲有亭。植

    佳花酿名酒客至则撃鲜为具宾醉而后已穷年而不厌也。今年七十有五视听聦明行步加健。饮啖如五六十人既富而寿寿而安。安而能享。承

    家有子。纯孝而特达。释负有孙善继而克荷岁时宴喜。朋簪四盍。儿孙满前。奉觞拜寿乐融融也。一门之中。百顺坌集。何其秉之厚。乐之全。且见其

    礼义之生于家也予以世姻。故游最狎因举曾有庆谓子仲曰。若迺父克享所有。以齿以德扳古人之例。冝易名以显异之。若等以为如何曰。谨唯

    命遂以乐全老人目之。异时憺乔木。礼高年。使诰云绚彩。烂焉盈门。是将望于若子若孙者。未必不张本于斯耶已而子元来请其说于是乎笔以

    为赠。岁壬辰至元二十九年履端日书。文苑英华山亭思友人序 高兴之后。中宵起观。举目四望。风寒月清。邻人张氏有山亭焉。洞壑横分。奇峰

    直上。郁然有造化之功矣。嗟夫大丈夫荷帝王之雨露对清平之日月文章可以经纬天地。器局可以畜泄江河。七星可以气冲。八风可以调合。独

    行万里觉天地之崆峒。高枕百年。见生灵之龌龊虽俗人不识。下士徒轻。顾视天下。亦可以敝疑里中之一半矣。惜乎此山有月。此地无人。清风入

    琴。黄云对酒。虽形骸真性。得礼乐于身中。而宇宙神交卷烟霞于物表。至若开辟翰苑。扫荡文场。得宫商之正律受山川之杰气。虽陆平原。曹子建

    足可以车载斗量。谢灵运潘安仁足可以膝行肘步。思飞情逸。风云坐宅于笔端兴洽神清。日月自安于调下云尔 寝延部人判 抚州别驾豆

    卢安。舍正寝延部人乙弗干。公事禀而后行。所由举不法。安不伏。 对 端右之寄。古人为难。光我大邦。抑惟良政。豆卢安。雅有通识。率由旧章。吕

    䖍推其佩刀。诸葛称其骥足。好问则裕。高步于丘门。有道可尊。且悬于陈榻。舍兹正寝。延彼部人。饥渴良图。咨谋雅道昔干木贱士。文侯尚且轼闾。

    侯嬴匹夫。信陵以之卢左。重其所部望古何惭举此为非。愚所不取。 豆卢安幸属清泰。早袭衣冠。陪去兽而宣风。赞还珠而缉化。题舆就职。行闻

    仲举之风。展骥临人。坐振士元之躅。爰于正寝延兹部人。罕言私情。但举公事。乙弗干。既奉严命。禀而后行。论情未越于古风。据理何乖于即事王

    子之临东海。虽未赠刀。卢君之抚南康。终其化鹤。所司妄举。终有昩于条章。安既有推。词请从于缄默。 王祥望职。乆著传刀。庞统良材。攸称展骥。

    承上接下。故宜自己而行。举目提纲或可禀人而借。如郑产流誉。尚采乡校之言。𣈆侯质疑犹听舆人之诵则智有不达材有不通江海以纳流为

    大。君子以访贤为美。子贱之居茂宰。实禀度于邑人。何晏之任尚书。止关怀于谈客。孔丘既称其善。史臣不叙其非。按旧章而可凭。明所司之妄举。

    安令不伏。良谓有词白居易长庆集续虞人箴。唐受天命。十有二圣。竞竞业业。咸勤厥政。乌生深林。兽在丰草。春蒐冬狩。取之以道。鸟兽虫鱼。各

    遂其生。民野君朝亦克用宁。在昔玄祖。厥训孔彰。驰骋畋猎。俾心发狂何以效之。曰羿与康曾不是诫。终然覆亡高祖方猎。苏长进言不满十旬。未

    足为欢。上心既悟。为之辍畋。降及宋璟。亦谏玄宗温颜听纳。献替从容。璟趍以出鹞死握中噫逐兽于野走马于路。岂不快哉。衔橛可惧。审其安危。

    惟圣之虑万启类编借从人。 某启昨迫晚至府下。以衣冠不正。未敢躬诣台阶参谒下情惟切瞻仰即日盛暑伏惟台候万福少意欲就使㕔假

    人从看谒两日傥蒙允赐。幸遣至。即容面谢。不宣。 答。某再拜伏辱教字。就审舟驭已抵江口。盛德神相台候万福。为慰须祗应人。谨遣备使唤。他

    委尚望頥㫖。即容首诣参见。以尽区区。先此以谢。不宣。楚辞思美人思美人兮揽涕而伫眙。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伫。直吕反。眙。丑吏反。媒

    一作路。路一作媒。绝下一有而道字。一无下而字。诒。叶音异。美人说见上篇。寄意于君也。揽。犹收也。伫。乆立也。眙。直视也。蹇蹇之烦冤兮。陷滞而

    不发。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沈菀而莫达。冤一作惋。䧟一作滔。以一作不。一无志字。菀音郁莫一作不。承上路阻而言陷滞不发。亦以陷泞为逾也。

    申。重也。今日已暮明日复旦也菀。情也。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因归鸟而致辞兮。羌迅高而难当。迅。一作当。当一作高。皆非是。亦承上

    章䧟滞而言。欲因云致辞。则云师不听。欲因鸟致辞。则鸟飞连而又高。难可当值也。高辛之灵晟兮。遭玄鸟而致诒。欲变节以从俗兮。愧易初而屈

    志。晟一作盛。成诒志皆叶平去二声。愧与悓同。玄鸟致诒事见天问。此因上章归鸟难当。而上感高辛之事。下愧不能易初而屈志也。独历年而

    离愍兮。羌心犹未化。宁隐闵而寿考兮。何变易之可为。与凭同。化叶音妫。阆一作愍。易之一作初而。愤懑也。隐闵寿考优游卒岁也。然终

    不能变易其初心也。知前辙之不遂兮。末改此度。车既覆而马颠兮。蹇独怀此异路。辙一作道。末一作未。度下一有也字。知直道之不可行。而不

    能改其度。维至于车倾马仆。而犹独怀其所由之道。不肯同于众人也。勒骐骥而更驾兮。造父为我操之。迁逡次而勿驱兮聊假日以须时指嶓冢

    之西限兮。与𫄸黄以为期更平声。造。七到反父音甫。为去声。我一作余。操七刀反。之字为韵。逡七旬反。时古时字。嶓音波。隈一作隅。𫄸一作曛。并音

    兼。 遣父善御。周穆王时人。操之执辔也。迁。犹进也逡次。犹逡巡也。嶓家山名。汉水所出也。见禹贡。𫄸。浅绛也。日将入时。色𫄸且黄也。以马既颠故

    更驾骏鸟。使善御者操其辔。逡巡而不连往。但期至于荒陬绝达之地以穷日之力而自休焉。盖知世路之不可田。而欲连去以俟命也。开春发岁

    兮。白日出之悠悠。吾将荡志而愉乐兮。遵江夏以娱忧。将一作且荡。一作荡。揽太薄之芳茝兮。搴长州之宿莽惜吾不及古之人兮。吾谁与玩此芳

    草。揽一作揽。茝一作芷。莽莫古反惜一作然一无之字草叶七古反不及。谓生不及其同时也。解篇薄与杂菜兮备以为交佩佩缤纷以缭转兮

    遂萎绝而离异。吾且儃佪以娱忧兮观南人之变态窃快在其中心兮扬厥凭而不俟。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篇音匾。备一作修。佩叶音

    备。以一作其。缭音了萋于危反。儃佪。一作徘徊。态叶音替。窃上一有吾字一无在字。一无其字。出叶尺𦼯反。篇。篇蓄也似小梨赤茎节好生道旁

    薄。丛也。交佩。左右佩也。篇蓄杂菜。皆非芳草。故言解去二物。而以上忞之茝莽。备为交佩也。缭。境也。缤纷缭转。言佩之美。然遍佩之。而遽已萎绝而

    䱉异史。于是且复优游志忧。以观世变又乐。其所得于中者以舒愤懑。而无待于外。则其芬芳自从中出初不借美于外物也。纷郁郁其逺烝兮。满

    内而外扬。情与质信可保兮。羌居蔽而闻章。烝一作承。居一作重。羌居一作居。重闻去声郁郁盛也。烝芳气之逺闻也。此承上章芳笔自中出。遂

    言其郁郁连烝。皆由情质试实可保故所居维䔩。而其名闻则章也。令薜荔以为理兮。惮举趾而缘木。因芙蓉以为媒兮。惮褰裳而濡足以一作而

    因。作用。褰起爱反。 内美既足耻因介绍。以为先容。而托以有惮也登高吾不说兮。入下吾不能固朕形之不服兮。然容与而孤疑。说音恱能叶

    音泥。 道既不行为上处下无过而可形偃蹇而不服。心耿介而使然也广遂前画兮。未改此度也命则处幽吾将罢兮。愿及白日之未暮也。独茕

    茕而南行兮。思彭咸之故也。画音获。一无则字。罢读作疲。暮一。无也字。画与怀沙章画之画同。○国朝宋濂文粹思媺人辞。吾乡吕成公。实

    接中原文献之传。公殁始馀百年。而其学殆绝濂窃病之然公之所学。弗畔于孔子之道者也。欲学孔子。当必自公始此生乎公之乡者所宜深省

    也。嗟夫公骨虽圬。公所著之书犹存古之君子有旷百世而相感者况与公相去。又如此之甚近乎闻而知之。盖必有其人矣托物引类作思媺人

    辞。辞曰。惟媺人之愔嬺兮赋姱质于自然修蛾规而凝黛兮。曼目转以成联。妥鬒𩬊而如云兮靥辅巧以承权。纤腰绣颈若鲜卑兮容都曼而体便

    娟宝璐萦而右绕兮。袿微嫷以半偏。悬明月以缀佩兮错木难而传冠。向瑶台而微步兮。意憺静以贞闲宓妃之伦折芳馨以相遗兮复溶与乎江

    干。势翩翩其褰举兮。若游龙之在渊。胡人间不可以乆留兮遂凌厉乎高寒。凭道纪以为御兮。炼天和而为飧径驱驭于阳阴兮。时上下乎星辰。款

    予生之何晚兮不一觌于芳仪念姱嫭之鲜双兮溯回𩙪而曾思欿愁悴而委㤢兮气涫𩰾以如炊。道苟可以遻之兮视万里犹门墀。登岖嵚而骋

    望兮。正晨旭之苍凉氛曀豁而闿朗兮。莽山川之纵横树轮盘纠而柴𢈶兮。薠草𧆑靡以相望。丰狐思群而永嗥兮。文鷮慕类以徐翔企精爽之不

    徕兮。空云龙之将将蹇侘傺而望绝兮耀灵䀜其西藏。降崇丘而临旷野兮。循故辙以东归向阑楯而徙倚兮境外婴而愁内滋新蟾皎以出天兮。

    想纤美之曲眉繁星烂而成文兮怀绣帔之陆离。苍颢霩落而无滓兮思玉体之弗缁拂兰袖而起步兮复经纬乎空庭苦鸿雁之廱廱兮。猒羽虫

    之薨薨。撼户𢶢以悲恻兮惕暓容而弗自胜转曲牖而入堂坛兮牉独坐对乎华镫。影摇曳如鸟旃兮。象中心之靡宁寒厖信信而竞吠兮。耳恍闻

    跫音疾倒屣以启关兮。飙鬬叶于枯岑缥绵绵而莫杼兮托幽寄然瑶琴琴声咽而思深兮类孤雌之鸣阴更家嗼以将阑兮斗杓旋而向东。舒枕

    衾而就榻兮期梦寐以潜通精气注以弗释兮挢有物而衡中息纚纚以兮微兮。魂翕翕而上征造旬始而谒太仪兮群灵缤其若丛氛旄溶以随

    猋兮。凤旌沛而婴空驭象车而秉虬节兮鞭列缺以斥丰𨺚豹纛熊幡聿皇以奋兮樛流纡谲郁以相蒙左㧑右卫动以弸彋兮倏胂倩浰云滃而

    雷舂。回穴幡纚汩以芔歙兮。吸嚊㴋率蔼以濛鸿。穆眇眇以前迈兮。翩衯衯而弗止。莽冥冥以无垠兮。势皇皇而迤靡。超氛埃而淑邮兮。竟按辔乎

    朱陵。长丽举噣以向日兮。有赫戏之华文。扬芒熛以上焱兮。粲重离之丹门。炫赤玉之宝章兮列八龙之威神欻东趋于苍极兮青雕纷其并迎。群

    神衎衎以方飨兮。奏灵和之凤笙四酎芬而冻歆兮晕玉色而带赪。揖素威以升皓宫兮。盻回极之浮蓐收顾余而破颜兮锡镂琼之华钩。谓贞白

    以自守兮。合左契于伊周。折寒门而烛元冥兮朔飔飒以吹裘。有夫玄巾而擐甲兮握灵它以为讴重阴冱而未启兮肃玄氛之幽幽四方非不可

    居兮。怅所思之莫余睹驰两毂如飞丸兮又滔滔而遐逝灵氛告余以吉故兮。子何为兮独愁苦。彼中天之有居兮隔人世之风雨吾将导子之一

    至兮。庶弗愆于恒素怊忽荒以从之兮鴐刚𩙪以径度。䀜光炎之炘炘兮。𬘭纚郁泱而不可正视。雕甍彤楹屹以上起兮。浏滥弘惝云谲而波诡连

    卷欐佹杳以轧芴兮。崴魁纫眇矗以高峙中洞房之沕穆兮。乃媺人之攸居。使曼姬为予通讯兮俨再拜乎堂垂䀜朱扉之洞开兮。移玉趾之委蛇。

    珠明玉洁不足以为喻兮光照耀乎东西吐芳辞以若兰兮。意勤勤而告余。曰皇降灵兮昭质弗沫母染尔秽兮昧厥施。纫药襦兮。曳茝旗。结蕙𬙋

    兮张椒帏。勺桂浆兮。咽荪麋索胡绳兮。畦揭车集众芳以逺蒸兮。羌郁郁而斐斐。余俯首而敬聴兮。书鞶绅以自规。海色动而报曙兮。陶去幽而开

    寤。虽嘉辞之盈耳兮。邈若人其何处遂扪膺以沈思兮。顝独处而缭戾也。诚因言以会心兮。将神交于千载也。亘天地而无初终兮。惟我民之秉彝。

    道弘敷于上下兮必有人而系之。往者固不可作兮幸方册之昭如。日叅验于厥躬兮。若面命而耳提跛鳖之媻姗兮困难齐于六𩨎能孽孽而弗

    怠兮。亦千里之可至。余虽质䪥而力单兮。敢不沾沾而奋厉。带钩矩而佩衡兮。撤蔀蒙而祛罻。期有形以必践兮。始俯仰而无愧。纵不得媺人以与

    之游兮。又何异同功而并世。子既马此辞。尝录一通寄王子充。子充盖有志同予学吕音。书以议之。庸俟异日各考其学之成也。𣈆二俊集陆机幽

    人赋。世有幽人。渔钓乎玄渚。弹云冕以辞世。披霄褐而延伫。是以物外莫得窥其奥。举世不足扬其波。劲秋不能雕其叶。芳春不能发其华。超尘冥

    以绝绪。岂世网之能加。文苑英华郑适撰人不易知赋。以题为韵坟素通㫖。古今彝伦。惟冲虚以效迹。贵特达而知人。有藏器在我。有从方立身。历

    九征而观则。甄一德而求真。既而纠合性情。交驱驰骤。一作胜负庄列谈其险艰。尧舜病其授受。玉石相蔽。悲献璞之匪工。媒介未孚。忌投珠而自

    乆。考声度之轨躅察言貌之休咎。鉴之则理将斯契昧之则乱何不有。彼经纬之区分。在昭择于能不。复覧前志。清通不易。或失子羽之容。或失宰

    我之议。自非识周郎之顾曲。辨齐竽之滥吹安能取士于饭牛之时。㧞才于卧龙之器。其道或如兰芷。应以埙篪。闻撤俎。而兴叹。指负甑而留规。管

    仲霸齐。终恸哭于鲍叔国侨相郑。始登举于子皮。此则秦镜一覧而皆得。何必豫章七年而见知别有事业后时徘徊中路。厌东郭之雪。隐南山之

    雾。犹恐相士者失之于下流。披文者弃之于异处。一作趣苟名实之斯在。愿曲直而成谕。徒叩寂于不材。实有惭于能赋文鉴王回撰爱人赋。 俶

    天民之秉彝兮。同懿德而自好。纵百骸以徇物兮。义与利其殊报。彼君子兮。唯先觉是号。故忠恕以爱人兮。舍元元其焉肖。窃诵夫。曾氏之求志兮。

    忘违礼而寝于大夫之箦。感童子之关讽兮虽疾病犹扶而反席。元与春务养吾欲兮。何屑屑而姑息。诒话言于一朝兮可推而措诸靡极。盖曰德

    之为物兮。在已而不在他焉其形𬨎于鸿毛兮。其力重于太山。吾人所以相保而生死兮。固赖此而能然。俾各达其常心兮。因厥类驱而复迁。孝莫大于

    尊亲兮。不格奸于几谏。慈莫𨺚于燕子兮。择明师而讲善。忠莫羡于致君兮。专责难于可愿。礼莫𨺚于任臣兮。敕钦职而有间莫戚于夫妇之际兮。

    风睢鸠而谁溷。莫孺于兄弟之间兮。泣关弓而弭怨。莫乐于朋友之交兮。竞切磋而成信。其馀泛吾义之所及兮。亦应乎求而敢倦。异此则陷父于

    恶兮。𣈆申生才谥为恭。纳宠孽于骄奢兮。卫庄侯卒覆其宗。逢主欲以厚敛兮。冉求服鸣鼓之攻。王僚试于私人兮。形变雅之大东。恣同床之千政

    兮。嬉妲继以兴戎。小不忍于咈母兮。郑克叔而俱凶。损友之三科兮。匪孔门之所容。况巧言与侒色兮。实媚众以雷同。呜呼是非之甚明兮。成败下

    不为效。历万古而犹惑兮。宁醉昏而梦未觉。惜劳心而日拙兮。𥨸方循理而造要。庶无忝于鲁氏之言兮。聊矢赋而弥邵。唐徐寅赋人生几何归心

    主朴。福履何容。叶落辞柯。人生几何。六国战而谩为流血。三神山而杳隔鲸波。任夸百斛之明珠。岂延遐寿。或有一卮之芳酒且共高歌。岂不以天

    地为炉。日星为纪。虽有圣而有智。不无生而无死。生则浮萍。死则流水。七十战争如虎豹竟到乌江。三千宾客若鸳鸿。难寻朱履。扰扰忩忩。晨鸡暮

    锺命宁保兮霜与露。年不禁兮椿与松。问青天兮何惨何舒。狗人。否泰。敛白日兮东生西汥。夺我颜容可惜繁华。堪惊倚伏有寒暑兮促君寿。有鬼

    神兮妒君福。不觉南邻公子。绿鬓改而华发生。北里豪家。昨日歌而今日哭。梦幻吞侵。朝浮夕沉。三光有影遣谁繁。万事无根何处寻。易服猛兽。难

    降寸心。眼看西𣈆。之荆榛。犹经白刃。身属北邙之孤兔。尚惜黄金。亦何荒色嗜音。雕墙峻宇。君不见。息夫人兮悄长默。金谷园兮阒无睹。香间之罗

    纨未脱。已别承恩。春风之桃李方开。早闻移主。丘垄累累。金章布衣。白羊青草只堪恨。逐利争名何太非。尝闻萧史王乔长生孰见。任是秦皇汉武

    不死何归。吾欲挹玄酒于东溟。举嘉肴于西岳。命北帝以指荣枯。召南华而讲清浊。饮大道以醉平生。冀陶陶而返朴。宋潘植忘筌书人文 人位

    天地之间。以一心而总万理。盖以万理错综于天地之间而会于一心。其显者则正名之曰文。天文则日月星辰。经纬昭回之度是也。以序而迁。循

    轨而运。其行之迟速。与夫合散犯守。陵历鬬食而时变。斯可察所以致此者。由人理该通。有顺有逆。则格于幽而彰于显。故动于中而应于上者。有

    不可掩焉。理藏于隐而旁畅交通。间不容发。感则随应。无有逺近幽深。如阳燧方诸。上格于至高之日月。不旋顷而应。情感理通。故陈于显者。随之

    而变。而烛理者。知其莫见乎隐则理之贯通。甚昭昭也。在人得之。是谓人文。文者。人之理也。人之理。兼三才而该贯无遗者也。近取诸身。则理备于

    一身。经络分布。无所不通。经脉之贯于藏。犹经水之注于海。而络脉则罗布并连交通而胥会焉。犹百川分流不舍画夜。而亦俱会于海。明者为之。

    若禹之行水。无非水之道。故用针补㵼。无不相应。以顺其所由之理。理之在身者如此。以贯乎天地之间者。本如此故也。而神之所观。玄通默谕以

    周乎大业之富。有盛德之日新者。何可胜言也。以顺而格。则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盖文之实如此。人文之大致。虽用于君臣。父子。兄弟。夫

    妇。长幼。朋友之间而上际下蟠。无所不在。以理无不通。盖文者。经纬天地者也弥满于。覆载之间。无非理也。而通是者在言行居其室。出其言。善则

    千里之外应之。无他。理顺故也。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无他。理逆故也。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逺。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

    地者。皆理之贯通。不间逺迩。故言梅则液且生。渴且止。梅固未尝有也。一发于言。则梅之象已著。则情已感。情感。则理已通。液不期止而止。渴不期

    止而止。而行之或愆者皆足以动乎幽隐。如匹夫怀愤。六月飞霜。匹妇衘怨。三年亢阳。是言行所以通众理也。而儒者之助人君顺阴阳。三公之论道

    经邦。燮理阴阳。皆顺至理而已。至理具乎易。而未形者也。触类则通。旁达幽无。形深不测。圣人洞照乎此。知不闻于大小精粗。故其作易也。仰以观

    象于天。俯以观法于他。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冝。近取诸身。其理于是大备。天文有象地文有法圣人兼之则人文为备不止章句问也。其用同于人理

    而举无逆。则天下化成矣。理之所以会者心。心位乎正位。则所通者皆正。心适乎偏位。则所通者皆偏。正位惟一。而偏位不可。既圣人以偏位为变。

    馀人以偏位为常。故正常不足。邪常有馀。于偏能反。斯复正位。于偏而向。常偏而已。为人上者柰何不宅心正位。以止邪消衅邪。成位乎其中。而天

    下之理。岂曰小补之哉。圭峰兰若沙门宗宻原人论并序万灵蠢蠢。皆有其本。万物芸芸。各归其根。未有无根本。而有枝末者也。况三才中之最灵

    而无本源乎。且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今我禀得人身。而不自知所从来。曷能知他。世所趣者皆能知天下古今之人事乎。故数十年中。学无常师。慱

    考内外。以原自身。原之不已。果得其本。然今习儒道者。衹知近则乃祖乃父。传体相绩。受得此身。逺则混沌一气。剖为阴阳之二。二生天地人三。三

    生万物。万物与人。皆气为中。习佛法者。但云近则前生造业随业受报。得此人身。逺则业又从惑。展转乃至阿赖耶识为身根本。皆谓已穷。而实未

    也。然孔老释迦皆是至圣。随时应物。设教殊涂。内外相资。共利群庶。策勤万行。明因果始终。推究万法。彰生起本末。虽皆圣意。而有实有权。二教唯

    权佛兼权实策万行惩恶劝善。同归于治。则三教皆可遵行。推万法穷理尽至于本源。则佛教方为决了。然当今学士。各执一宗就师佛者仍迷实

    义故于天地人物不能原之至源。余今还依内外教理。推穷万法。初从浅至深。于习权教者。斥滞令通。而极其本。后依了教显示展转生死之义。会

    偏令图而至于末冬。即天地人物。文有四篇。名原人也。斥迷执第一。习儒道者。斥偏第二。习佛不了义教者。直显真源第三。佛了义教者。会通本末

    第四。会前所斥。同一真源。皆为正义。斥迷执第一懦道二教说人畜等类。皆是虚无大道生成养育。谓道法自然。生于元气。元气生天地天地生

    万物。故智愚贵贱。贫富苦乐皆禀于天。由于时命。故死后却归天地。复其虚无。然外教宗㫖。但在乎依身立行。不在究竟身之元由。所说万物。不论

    象外。虽指大道为本。而不备明顺逆。起灭染净因缘。故习者不知是权。执之为了。今略举而诰之。所言万物皆从虚无大道而生者。大道即生死贤

    愚之本。吉凶祸福之基。基本既其常存。则祸乱凶愚不可除也。福庆贤善。不可益也。何用老庄之教耶。又道育虎狼。胎桀纣夭颜冉。祸夷齐。何名尊乎。

    又言万物。皆是自然生化。非因缘者。则一切无因缘处。悉应生化。谓石应生草。草或生人。人生畜等又应生无前后。起无早晚。神仙不籍丹药。太平

    不籍贤良。仁义不籍教习。老庄周孔。何用立教为轨则乎。又言。皆从元气而生成者则欻公之神。未曾。习宪。岂得婴孩。更能爱。恶骄恣焉。若言欻有

    自然便能随念爱。恶等者。则五德六艺。悉能随念而解。何待因缘学习而成。又若生是禀气而欻有。死是气散而欲无。则谁为鬼神乎。且世有鉴达

    前生。追忆往事。则知生前相绩非禀气而欻有。又验鬼神灵知不断。则知死后非气散而欻无。故祭祀求祷典籍有文。况死而苏者。说幽涂事。或死

    后感动妻子仇报怨恩。今古皆有耶。外难曰若人死为鬼。则古来之鬼填塞巷路。合有见者。如何不尔。答曰。人死六道不必皆为鬼。鬼死复为人等。岂

    古来积鬼常存耶。且天地之气。本无知也。人禀无知之气。安得欻起而有知乎。草木亦皆禀气。何不知乎。又言贫富贵贱。贤愚善恶。吉凶祸福。皆由

    天命者。则天之赋命。奚有贫多富少。贱多贵少。乃至祸多福少。苟多少之分天。天何不平乎。况有无行而贵。守行而贱。无德而富。有德而贫。逆吉义

    凶。仁夭暴寿。乃至有道者。丧无道者兴。既皆由天。天乃兴不道而丧道。何有福善益谦之赏。祸淫害盈之罚焉。又既祸乱反逆。皆由天命。则圣人设

    教。责人不责天。罪物不罪命。是不当也。然则诗刺乱政。书赞王道。礼称安上。乐号移风。岂是奉上天之意。顺造化之心乎。是知专此教者未能原人。

    斥偏浅第二习佛不了义教者佛教自浅之深略有五等。一人天教。二小乘教。三大乘法相教。四大乘破相教。上四在此篇中五一乘显性教。在

    第三篇中一佛为初心。人且说三世业报善恶因果谓造上品。十恶死堕地狱。中品饿鬼。下品畜生。故佛旦类世五常之教。天竺世教。仪式虽殊。惩

    恶劝善无别。亦不离仁义。等五。而有德。行可修例。如此国钦手而举。吐番散手而垂。皆为礼也。令持五戒。不杀是仁。不盗是义。不邪媱是礼。不妄语

    是信。不钦啖酒肉。神气清洁。益于智也。得免三涂。生人道中。修上品十善。及施戒等。生六欲天。修四禅八定生色界。无色界天。题中不标天鬼地狱

    者。界地不同。见闻不及。凡俗尚不知末。况青穷本。故对俗教。且标原人今叙佛经。理冝具列。故名人天教也。然业有三轻。一恶。二善。三不动。报有三

    时。谓现报。生报。后报。据此教中。业为身本。今诰之曰。既由造业。受五道身。未审谁人造业。谁人受报。若此眼耳手足能造业者。初死之人。眼耳手足

    宛然。何不见闻造作。若言心作。何者是心。若言肉心。肉有质系于身内。如何速入眼耳。辨外是非。是非不知。因何取舍。且心与眼耳手足。俱为窒闿。

    岂得内外相通。运动应接。同造业缘。若言但是喜怒爱。恶发动身口。令造业者。喜怒等债乍起乍灭。自无其体将何为主而作业耶。设言不应如此。

    别别推寻。都是我此身心。能造业者此身已死。谁受苦乐之报。若言死后更有身者。岂有今日身心。造罪修福。令他后世身心。受苦受乐。据此则修

    福者屈甚。造罪者幸甚。如何神理。如此无道。故知但习此教者。虽信业缘。不达身本。二小乘教者。说形骸之色。思虑之心。从无始来。因缘力故。念念

    生灭。相续无穷。如水涓涓。如灯焰焰。身心假合。似一似常。凡愚不觉。执之为我。宝此我。故即起贪贪名利以荣职瞋瞋违情境恐优害我痴非理计

    校等三毒。三毒撃意。发动身口。造一切业。业成难逃。故受五道苦乐等身。别业所灭三界胜劣等处。共业所惑于所受身。还执为我。还起贪等。造业

    受报。身则生老病死。死而复生。界则成住坏空。空而复成。从空劎初成世界者。颂曰。空界大风起。傍广数无量。厚十六洛之。金刚不能坏。此名持界

    风。光音金藏云。布及三千界。雨如车轴下。风过不听流。深十一洛又。始作金刚界。次第金藏云。注雨滴其内。先成梵王界。乃至夜摩天。风鼓清水成。

    须弥七金等。泽浊为山地。四洲及泥犁。咸海外轮国。方名器界立。时经一增灭。乃至二禅福。尽下生人间。初食地餠林藤。后粳米不销。大小便利男

    女形则。分田立主。求臣佐。种种差别。经十九增减。兼前总二十增减。名为成劫。议曰。空界为道。空界劫中。是道教指之。云虚无之道。然道体寂照灵通。不是

    虚无。老氏或迷之。成权设。务绝人欲。故指空界中。大风即被混沌一气。故攸云道生一也。金藏云者。气形之始。即大极也。雨下不流。阴气凝也。阴阳相

    合。方能生成矣。荒王界。乃至须弥者。彼之天也。泽浊者他。即一生二矣。二禅福尽下生。即人也。即二生三。三才备矣。地餠已下。乃至种种。即三生万

    物。此当三皇以前。穴居野食。未有火化等。但以其时。无文字记载。故复人得闻不明。展转错谬。诸家著作种种异说。佛教人缘。通明三千世界。不局

    大唐。故内外教文。不全同也。佳者佳劫。亦经二十增减坏者。坏劫亦二十增减。前十九增减。坏有情后。一增减坏器界能坏者。是火水风等。三灾空

    者。空劫亦二十增减中。空无世界。及诸有情也。劫劫生生。轮回不绝。无终无始。如汲井轮。道教只知今此世界未成时。一度空劫云。虚无混沌。一气

    等名。为无始不知。空界已前。早经千千万万。偏减佳坏空。终而复始。故知佛教法中。小乘浅浅之教。已超外典。深深之说。都由不了此身。本不是我。

    不是我者。谓此身本。因色心和合。为相。今推寻分析。色有地水火风之四。心有爱能领纳好恶之事。想能取像者行能造作者念念迁流识能了别

    音之四。若皆是。即成八我。况地大中。复有众多。谓三百六十假骨。一一各别。皮毛筋肉。肝心脾肾。各不相是。诸心数等。亦各不同。见不是闻。喜不是

    怒。展转乃至。八万尘劳。既有此众多之物。不知定取。何者为我。若皆是我。我即百千。一身之中。多主纷乱。离此之外。复无别法。翻覆推我。皆不可得。

    便悟此身。但是众缘。似和合相。元无我人。为谁贪瞋。为谁杀盗施戒。知苦谛也遂不滞心。于三界有漏善恶。断集谛也但修无我观智。道归以断贪

    等。止息诸业。证得我空真如。减谛乃至得阿罗汉果。灰身灭智。方断诸苦。据此宗中。以色心二法。及贪瞋痴为根。身器界之本也。过去未来。更无别

    法为本。今诰之曰。夫经生累世为身本者。自体须无。间断。今五识阙缘不起。根境等为缘。意识有时不行闷绝睡。灭尽定。无想定。无想天。无色界天

    无此四大。如何持得此身。世世不绝。是知专此教者。亦未原身。三大乘法相教者。说一切有情。无始已来。法尔有八种识。于中第入阿赖耶识。是其根

    本。顿变根身器界种子。转生七识。皆能变现。自分所缘。都无实法。如何变耶。谓我法分别。熏习力故。诸识生时。变似我法。第六七识。无明覆故。缘此

    执为实我实法。如患重病心惛。见黑色人物也。梦梦想所见可知者。患梦力故。心似种种外境。相现。梦时执为实有外物。寤来方知唯梦所变。我身

    亦尔。唯识所变。迷故执有我及诸境。由此起惑。造业生死无穷。广如前说悟解此理。方知我身。唯识所变。识为身本。不了之义知后所破四大乘破

    相教者。破前大小乘法相之执。宻显后真性空寂之理。破相之设。不唯诸部般若偏在大乘经前之三教。依次先后。比教随执。即破无是时节。故龙

    树立二种舡若。。共二不共共者。二秉同闻信解。碓二秉法执。故不共者。唯善萨解宻显佛性故。故天竺戒贤智光二论师。各立三时教。指此重教。

    或云在唯识法相之前。或云在后。今意取后。将欲破之。先诰之曰。所变之境既妄。能变之识岂真。若言一有一无者。此下却将彼喻破之则梦相与

    所见物应。异异则梦不是物。物不是梦。寤来梦灭。其物应在。又物若非梦。应是真物。梦若非物。以何为相。故知梦时。则梦想梦物。似能见所见之殊。

    据理则同一虚妄。都无所有。诸识亦尔。以皆假托众缘。无自性故。故中观论云。未曾有一法。不促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又云因缘所生

    法。我说即是空。起信论云。一切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别若离心念。即无一切境界之相。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离一切相。即名诸佛。如此等文

    偏大乘藏是知心境皆空。方是大乘实理。若约此原身。身元是空。空即是本。今复诰此教曰。若心境皆无。知无者谁。又若都无实法。依何现诸虚妄。

    且现见世间虚妄。物未有不依实法而能起者。如无湿性不变之水。何有虚妄假相之波。若无净明不变之镜。何有种种虚假之影。又前说梦想梦

    境同虚妄者。诚如所言。然此虚妄之梦。必因睡眠之人。今既心境皆空。未审依何妄现。故知此教但破执情亦未明显真灵之性故法鼓经云。一切

    空经。是有馀说。有馀者馀义未了也大品经云。空是大乘之初门。上之四教。展转相望。前浅后深。若且习之。自知未了。名之为浅。若执为了。即名为

    偏。故就习人云。偏浅也。直显真源第三。佛了义实教五一乘显性教者。说一切有情。皆有本觉真心。无始已来。常住清净。昭昭不昧。了了常知。亦

    名佛性。亦名如来藏。从无始际。妄想翳之。不自觉知。但认凡质。故眈著结业。受生死苦。大觉愍之。说一切皆空。又开示灵觉。真心清净。全同诸佛。故

    华严经云。佛子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但以妄想执著。而不证得。若离妄想。一切智。自然智。无碍智。即得现前。便举一尘。含大千经卷之喻

    尘况众生。经况佛智。次后又云。尔时如来。普观法界。一切众生。而作是言。奇哉奇哉。此诸众生。云何具有如来。智慧。迷惑不见。我当教以圣道。令其

    永离妄想。自于身中。得见如来。广大智慧。与佛无异评曰我等多劫。未遇真宗。不解反自原身。但执虚妄之。相。甘认风下。或畜或人。今约至教原之。

    方觉本来是佛。故须。行依佛行。心契佛心。返本还源。断除凡习。损之又损。以至无为。自然应用恒沙。名之曰佛。当知迷悟。同一真心。大哉妙门。原人

    至此。然佛说。前五教。或渐或顿。若有中下之机。则从浅至深。渐渐请接。先说相教。令离恶住善。次说二三。令离染住净。后谈四五。破相显性。会措归

    实。依实教修。乃至成佛。若上上恨智。则从本至末。初便依第五顿。措一真心体。心体显。自觉一切。皆是虚妄。本乘空寂。但以逢故。托真而起。须以

    悟真之智。断恙修善。自妄归真。妄尽真圆。是名法身佛。 会通本末第四会前所斥。同归一源。皆为主义。真性虽为身本。生起盖有因由不可无端

    忽成身相。但缘前宗未了。所以节节斥之。今将本末会通。乃至儒道亦是。初唯第五。性教所说。从后假已去节级。方同诸教。各如注说。谓初唯一真

    灵性。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变不易。众生无始逢睡。不自觉之。由隐。覆故。名如来藏。依如来藏。故有生灭心相自此方是第四教亦同破此已生灭

    诸相。所谓不生灭真心。与生灭妄想和合。非一非异。为阿赖耶识。此识有觉不觉二义。此下方是第三法相。教中亦同所说。依不觉故。初动念。名为

    业相。又不觉。此念本无。故转成能见之识。及所见境界相现。又不觉。此境从自心妄现。执为定有。名为法执。此下方是第二小乘教中亦同所说。执

    此等故。遂见自他之殊。便成我执。执我。相故。贪爱顺情诸境。欲以润我瞋嫌。违情诸境。恐相损恼。愚痴之情。展转增长此下方是第一天教中亦同

    所说。故毅盗等心神。乘此之恶业。生地狱鬼畜。第中复有。怖此苦者。或性善者。行施戒等心神乘此善业。运于中。阴入母胎中此下方是儒道一教

    亦同所说。禀气受质。会彼所说。以气马本。气则顿具四大。渐成诸根。心则顿具四蕴。渐成诸识。十月满足。生来名人。即我等今者身心是也。故知身

    心。各有其本。二类和合。方成一人。天修罗等。大同于此。然虽因引业。受得此身。复由满业。故贵贱贫富寿夭病健盛衰苦乐。谓前生敬慢为因。今感

    贵贱之果。乃至仁寿杀夭。施富悭贫。种种别报。不可具述。是以此身。或有无恶自祸。无善自福。不仁而寿。不杀而夭等者。皆是前生满业已定。故今

    世不同。所作自然如然。外学者。不知前世。但据目睹。唯执自然。会彼所说自然为本复有前生少者修善。老而造恶。或少恶老善。故今世少小富贵

    而乐。老大贫贱而苦。或少贫苦。老富贵等。故外学者。唯执否泰。由于时运。会披所说。皆由天命。然所禀之气。展转推本。即混一之元气也。所起之心。

    展转穷源。即真一之灵心也。究实言之。心外的无别法。元气亦从心之所变。属前转识。所见之境。是阿赖即相分所摄。从初一念业。相分为心境之

    二。心既从细至粗。展转妄计。乃至造业。如前叙州境亦从微至著。展转变起。乃至天地。即彼始自太易。五重运转乃至太极。太极生两仪。彼说自然

    大道。如此说真性其实。但是一念能变见分。彼云元气如此。一念初动。其实但是境界之相。业既成熟。即从父母。禀受二气与业识和合。成就人身。

    据此则心识所变之境。乃成二分。一分即与心识和合成人。一分不与心合。即是天地山河国邑。三才中唯人灵者由与心神合也。佛说内四大。与

    外四大不同正是此也。哀哉寡学异执纷然。寄语道流。欲成佛者。必须洞明粗细本末。方能弃末归本。反照心源。粗尽细除。灵性显现。无法不达。名

    法报身。自然应现无穷。名化身佛。 又令人本明。五灯会元。号明室。自机变同圆。偏叠翠名宿。皆䝉印可。绍兴庚申二月望亲三偈。寄呈草堂清

    微露谢世之意。至旬末。别亲里。而终草堂。跋其偈后为刊行。大慧亦尝垂语发扬。偈曰。不识烦恼是菩提若随烦恼是愚痴起灭之时须要会。鹞过

    新罗人不知。不识烦恼是菩提净花生淤泥。人来问我若何为。吃粥吃饭了洗钵孟。莫管他莫管他。终日痴憨弄海沙要识本来真面目。便是祖师

    一木义。道不得底义下死。道得底也义下死。毕竟如何。不许夜行。投明湏到。大慧语录示韩令人。 说不到处著一句。风前截断千差路。超佛超祖

    只如今。壁立万仞无回互。 江令人请赞 渠本宣州人。生缘在宁国前不遵释迦。后不敬弥勒家贫无饭噇。出家去投佛行脚走诸方。江南遍江

    北才叅临济禅。便作白拈贼。眼里有瞳人肚中无点墨。还如跛阿师说得行不得 禅人求讃 咄哉灭吾种。面目真可恶过桥便拆桥。得路便塞。

    路。虽欲强柔和。毕竟触人怒万事类如此。谁敢相亲附。乞儿囊本空。常夸敌国富。闻说阎罗王。未克生怕怖。休更放大言。嫌佛不肯做。 邹搜敛似

    天烝枣。轻轻触著便烦恼。身着如来三事衣。口中谤佛法僧宝。从来纤芥不与人。一毫不就他人讨。蓦然合眼入黄泉。定须聒噪阎罗老。 上无片

    瓦盖头。下无卓锥之地。赤骨律个浑身与人争甚闲气。些子无明不柰何。说甚祖师西来意 铁蛇在握。毒气烁烁拟议不来。劈口便著。图悟语录

    示禅人 达磨西来。不立文字语句。唯直指人心。若论直指。只人人本有。无明壳子里。全体应现。与从上诸圣。不移易一丝毫许。所谓天真自性。本

    净妙明。含吐十方。独脱根尘一片田地。唯离念绝情。迥超常格。大根大智。以本分力量。直下就自己跟脚下承当。如万仞悬崖撒手放身。更无顾籍

    教知见解碍到底脱去。似大死人已绝气息。到本分地上。大休大歇。口鼻眼耳初无相知。手足项背各不相到。然后向寒灰死火上。头头上明。枯木

    朽株间。物物斯照乃契合。孤迥迥峭巍巍。更不须觅心觅佛。筑着磕著。无非外得。古来悟达百种千端。只这便是心。不必更求心。是佛何劳更觅佛。

    傥于言句上作路布。境物上生解会。则随在骨董袋中。卒捞摸不着。此忘怀绝照。真谛境界也。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回光自照看待汝一口

    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八角磨盘空里走。参得透。目前万法平沉无始。妄想荡尽。德山隔江摇手。便有人承当。鸟窠吹布毛寻有人省悟。得非此假

    大因缘。时至。根苗自生也。亦机感相投有地也。亦当人宻运无。间。借师门发挥。何峭绝如此之难。而超证如此之。易。古人以辊芥投针为况。良不虚

    矣。末后一句都通穿过。有言无言。向上向下。权实照用。卷舒与夺。不消过勘破了也。谁识赵州这巴鼻。湏是吾家种草始得广弘明集通士人 龙

    宫既入道。凤阙且辞荣禅龛八想净。义窟四尘轻。香盖法云起。花灯慧火明。自然忘有着。非止悟无生。古尊宿语录寄人 净文禅师述。一二三四

    五。清平打鼓道吾舞。脚踏金船海月高。无根树下蹲龙虎。优钵罗花火里开。轩辕宝鉴埋粪土。为报颖川善女人。信受摩耶千佛母。颂古联珠四谩

    人 保福问。僧殿里底是甚么曰和尚定当看师曰释迦佛。曰和尚莫谩人好。师曰。却是汝谩我 又问饭头镬阔多少曰和尚试量看。师以手作

    量势。曰。和尚莫谩某甲。师曰却是汝谩我 又问僧。汝作甚么业来。得恁么长大。曰。和尚短多少。师蹲身作短势。曰和尚莫谩人好。师曰。却是汝谩

    我。 又问僧。汝名甚么。曰咸泽师曰。忽过枯涸时如何。曰。谁是枯涸者。师曰我是。曰和尚莫谩人好。师曰。却是汝谩我。洞山聦曰。保福四谩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