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食货典 第三百三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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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三百三十一卷目录

     玉部纪事二

    食货典第三百三十一卷

    玉部纪事二

    《三国·魏志文昭甄皇后传》《魏书》曰:“后以汉光和五 年十二月生,每寝寐,家中仿佛,见如有人持玉衣覆 其上者,常共怪之。”

    《锺繇传》。《魏略》曰:后太祖征汉中,太子在孟津,闻繇 有玉玦,欲得之而难。公密使临菑侯转因人说之,繇 即送之。太子与繇书曰:“夫玉以比德君子,见美诗人。 晋之垂棘,鲁之玙璠,宋之结绿,楚之和璞,价越万金, 贵重都城,有称畴昔,流声将来。是以垂棘出晋,虞虢 双禽;和璧入秦,相如抗节。窃见《玉书》称美玉,白若截 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侧闻斯语,未睹厥 状,虽德非君子,义无诗人,高山景行,私所慕仰。然四 宝邈焉以远,秦汉未闻有良匹,是以求之旷年,未遇 厥真,私愿不果,饥渴未副。近见南阳宗惠叔称,君侯 昔有美玦,闻之惊喜,笑与抃俱。当自白书,恐传言未 审,是以令舍弟子建因荀仲茂转言鄙旨,乃不“忽遗, 厚见周称。邺骑既到,宝玦初至,捧跪发匣,烂然满目。 猥以朦鄙之姿,得观希世之宝,不烦一介之使,不损 连城之价。既有秦昭章台之观,而无蔺生诡夺之诳。 嘉贶益腆,敢不钦承。”繇《报书》曰:“昔忝近任,并得赐玦。 尚方耆老,颇识旧物,名其符采,必得处所,以为执事 有珍此者。是以鄙之用未奉贡”,幸而纡意,实以悦怿。 在昔和氏,殷勤忠笃,而繇待命,是怀愧耻。

    《拾遗记》:“先主甘后,沛人也,生于贱微,里中相者云:‘此 女后贵,位极宫掖。及后长而体貌特异。至十八,玉质 柔肌,态媚容冶,先主召入绡帐中,于户外望者如月 下聚雪。河南献玉人,高三尺,乃取玉人置后侧,昼则 讲说军谋,夕则拥后而玩。玉人常称玉之所贵,德比 君子,况为人形而不可玩乎’。”后与玉人洁白齐润,观 者殆相乱惑。嬖宠者非惟嫉于甘后,亦妒于玉人也。 后常欲琢毁坏之,乃诫先主曰:“昔子罕不以玉为宝, 《春秋》美之。今吴魏未灭,安以妖玩经怀?凡淫惑生疑, 勿复进焉。”先主乃撤玉人像,嬖者皆退。当斯之时,君 子议以甘后为神智妇人焉。

    《魏志夫馀传》:“汉时夫馀王葬用玉匣,常豫以付元菟 郡王,死则迎取以葬。公孙渊伏诛,元菟库犹有玉匣 一具。今夫馀库有玉、璧、圭、瓒数代之物,传世以为宝, 耆老言先代之所赐也。”

    《胡综别传》:吴时掘得铜印,以琉璃盖,画布云母于其 上,开之得白玉如意。大帝问君,君曰:“秦王以金陵有 天子气,处处埋宝物以当之。”此抑是也。

    《宋书符瑞志》:“孙皓天玺元年,临海郡吏伍曜在海水 际得石树,高三尺馀,枝茎紫色,诘屈倾靡,有光采,《山 海经》所载玉碧树之类也。”

    《拾遗记》:晋咸熙二年,宫中夜有异兽,白色光洁,绕宫 而行。阉宦见之,以闻于帝。帝曰:“宫闱幽密,若有异兽, 皆非祥也。”使宦者伺之,果见一白虎子遍房而走,候 者以戈投之,即中左目。比往取视,惟见血在地,不复 见虎。搜检宫内及诸池井,不见有物。次检宝库中,得 一玉虎,头枕眼有伤,血痕尚湿。帝该古博闻,云:“汉诛 梁冀,得一玉虎头枕,云单池国所献。检其颔下有篆 书字,云是帝辛之枕,常与妲己同枕之是殷时遗宝 也。”又按《五帝本纪》云:帝辛,殷代之末,至咸熙,多历年 所,代代相传。凡珍宝久则生,精灵必神物凭之也。 太始元年,魏帝为陈留王之岁,有颇斯国人来朝,以 五色玉为衣,如今之铠。

    《凉州记》:“吕纂咸宁二年,有盗发张骏陵,得白玉尊、玉 萧、玉笛。”

    《拾遗记》:“石季伦爱婢名翔风,魏末于胡中得之。年始 十岁,使房内养之,至十五无有比。其容貌特以姿态 见美,妙别玉声,巧观金色。石氏之富,方比王家,骄侈 当世,珍宝奇异,视如瓦砾,积如粪土,皆殊方异国所 得,莫有辨识其出处者。乃使翔风别其声色,悉知其 处。言西方、北方玉,声沉重而性温润,佩服者益人性” 灵。东方南方,玉声轻洁而性清凉,佩服者利人精神。 石氏侍人,美艳者数千人,翔风最以文辞擅爱,石崇 尝语之曰:“吾百年之后,当指白日,以汝为殉。”答曰:“生 爱死离,不如无爱。妾得为殉,身其何朽!”于是弥见宠 爱。崇常择美容姿相类者十人,装饰衣服,大小一等, 使忽视不相分别,常侍于侧,使翔风调玉以付工人, 为倒龙之佩,萦金为凤冠之钗。言刻玉为倒龙之势铸金钗象凤凰之冠,结袖绕楹而舞,昼夜相接,谓之 《恒舞》。欲有所召,不呼姓名,悉听佩声,视钗色。玉声轻 者居前,金色艳者居后,以为行次而进也。

    《世说》:“长沙王徙封常山,至国穿井,入地四丈,得白玉 方三四尺。”

    《晋书五行志》:“车骑大将军东羸王腾,自并州迁镇邺, 行次真定,时久积雪,而当门前方数丈独消释,腾怪 而掘之,得玉马,高尺许,口齿缺。腾以马者国姓,上送 之以为瑞。然马无齿则不得食,妖祥之兆,衰亡之征。 案占,此白祥也。是后腾为汲桑所杀,而天下遂乱。” 《赵书》:“刘聪徙治平阳,于汾水中得白玉,高四寸二分, 龙”钮,文曰“有新保之。”

    《世说》:温峤取姑女,下玉镜台一枚,是公为刘越石长 史征刘聪所得。

    《语林》:“平子从荆州下,王敦欲杀之。平子恒持一玉枕, 故不得发。敦后矫平子左右,而持下床去,遂杀平子。” 《晋书顾和传》:“‘和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初,中兴东迁,旧 章多阙,而冕旒饰以翡翠珊瑚及杂珠等。和奏旧冕 有十二旒,皆用玉、珠。今用杂珠等,非礼。若不能用玉, 可用白璇’。成帝于是始下太常改之。”

    《慕容俊载记》:“常山大树自拔,根下得璧七十、圭七十 三,光色精奇,有异常玉。俊以为岳神之命,遣其尚书 郎段勤,以太牢祀之。”

    《苻坚载记》:新平郡献玉器。初,坚即伪位,新平王雕陈 说图谶,坚大悦,以雕为太史令。尝言于坚曰:“谨按谶 云:‘古月之末乱中州,洪水大起健西流,惟有雄子定 八州’。此即三祖陛下之圣讳也。又曰:‘当有艸付臣。又 土灭东燕,破白虏氐,在中华在表。按图谶之文,陛下 当灭燕,平六州,愿徙汧陇诸氐于京师,三秦大户置 之于边地,以应图谶之言’。”坚访之王猛,猛以雕为左 道惑众,劝坚诛之。雕临刑上疏曰:“臣以赵建武四年, 从京兆刘湛学,明于图记,谓臣曰:‘新平地,古颛顼之 墟,里名曰鸡闾。《记》云:‘此里应出帝王宝器,其名曰延 寿宝鼎’。颛顼有云:‘河上先生为吾隐之于咸阳西北, 吾之孙有艸付臣,又土应之’。湛又云:‘吾尝斋于室中, 夜有流星大如半月,落于此地,斯盖是乎。愿陛下志 之。平七州之后,出于壬午之年’’。”至是而新平人得之 以献。器铭篆书,文题之法,一为天王,二为王后,三为 三公,四为诸侯,五为伯子男,六为卿大夫,七为元士。 自此已下,考载文记,列帝王名臣,自天子王后,内外 次序,上应天文,象紫“宫布列,依玉牒版辞,不违帝王 之数。从上元人皇起,至中元穷于下元,天地一变,尽 三元而止。”坚以雕言有征,追赠光禄大夫。

    《宋书符瑞志》:冀州有沙门法称将死,语其弟子普严 曰:“嵩皇神告我云,江东有刘将军,是汉家苗裔,当受 天命。吾以三十二璧,镇金一饼,与将军为信。”三十二 璧者,刘氏卜世之数也。普严以告同学法义,法义以 十三年七月于嵩高庙石坛下得玉璧三十二枚,黄 金一饼。汉中城固县水际忽有雷声,俄而岸崩,得铜 锺十二枚。

    《异苑》:“弘农杨子阳闻土中有声,掘得玉㹠,长可尺许, 屋栋间乃自漏秫米,如此三年,昼夜不息,米坠既止, 忽有一青蛇,长数尺,住在梁上,每落粪辄成碎银,子 阳获银米,遂为富儿,锻银作器,货卖倍售。”

    《书经疏正义》曰:“宋末,会稽修禹庙,于土中得五等圭 璧百馀枚,形与《周礼》同,皆短小。此禹会诸侯以礼山 神。”

    《南齐书高帝纪》:帝即位后,身不御精细之物,敕中书 舍人桓景真曰:“主衣中似有玉介导,此制始自大明 末,后泰始尤增其丽,留此置主衣,政是兴长疾源,可 即时打碎,凡后有可异物,皆宜随例也。”

    《河南氐羌传》:“永明三年,遣给事中丘冠先使河南道, 并送芮芮使,至六年乃还,得玉长三尺二寸,厚一尺 一寸。”

    《梁书师子国传》:“师子国,晋义熙初,始遣献玉像,经十 载乃至。像高四尺二寸,玉色洁润,形制殊特,殆非人 工。此像历晋、宋世在瓦官寺,寺先有征士戴安道手 制佛像五躯,及顾长康维摩画图,世人谓为三绝。至 齐东昏,遂毁玉像,前截臂,次取身,为嬖妾潘贵妃作 钗钏。”

    《北史于栗䃅传》:“䃅六世孙谨,除雍州刺史,平江陵,得 宋大玉,径四尺,围七尺,及诸舆辇法物以献,军无私 焉。”

    《魏书礼志》:“先是,长安牧守常有事于周文武庙。延兴 四年,坎地埋牲,庙玉发见。四月,诏东阳王丕祭文、武 二庙,以庙玉露见,若即而埋之,或恐愚民将为盗窃。 敕近司收之府藏。”

    《穆弼传》:“弼有风格,善自位置。高祖初定氏族,欲以弼 为国子助教。弼辞曰:‘先臣以来,蒙恩累世,比校徒流, 实用惭屈’。高祖曰:‘朕欲励胄子,故屈卿先之。白玉投

    泥,岂能相污。弼曰:‘既遇明时,耻沈泥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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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传》:“先子凤。凤子子预,字元恺,少为中书学生。聪

    敏强识,涉猎经史。太和初,历秘书令、齐郡王友,出为 征西大将军”长史,带冯翊太守。积数年,府解,罢郡,遂 居长安。每羡古人餐玉之法,乃采访蓝田,躬往攻掘, 得若环璧杂器形者,大小百馀。稍得粗黑者,亦箧盛 以还,而至家观之,皆光润可玩。预乃椎七十枚为屑, 日服食之,馀多惠人。后预及闻者更求于故处,皆无 所见。冯翊公源怀等得其玉,琢为器佩,皆鲜明可宝, 预服经年,云有效验,而世事寝食不禁,节又加之好 酒损志。及疾笃,谓妻子曰:“服玉屏居山林,排弃嗜欲, 或当大有神力,而吾酒色不绝,自致于死,非药过也。 然吾尸体必当有异,勿便速殡,令后人知餐服之妙。” 时七月中旬,长安毒热,预停尸四宿,而体色不变。其 妻常氏以玉珠二枚唅之,口闭。常谓之曰:“君自云餐 玉有神验,何故不受唅也?”言讫,齿启纳珠,因嘘属其 口,都无秽气。举敛于棺,坚直不倾委。死时犹有遗玉 屑数斗,橐盛纳诸棺中。

    《崔挺传》:挺为光州刺史,掖县有人年逾九十,板舆造 州。自称:“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 彩,藏之海岛,垂六十岁,忻逢明治,今愿奉之。”挺曰:“吾 虽德谢古人,未能以玉为宝。”遣船随取,光润果然,竟 不肯受,仍表送京师。

    《祖莹传》:莹为散骑侍郎,孝昌中,于广平主第掘得古 玉印,敕召莹与黄门侍郎李琰之,令辨何世之物。莹 云:“此是于阗国王晋泰康中所献。”乃以墨涂字观之, 果如莹言。

    《北齐书元韶传》:“韶袭封彭城王,齐神武帝以孝武帝 后配之。魏室奇宝,多随后入。韶家有二玉钵相盛,可 转而不可出,马瑙榼,容三升,玉缝之,皆称西域鬼作 也。”

    《李浑传》:浑弟绘,仪貌端伟。河间邢晏与绘清言,每称 曰:“若披云雾,如对珠玉。”

    《烟花记》:“隋炀帝朱贵儿插昆山润毛之玉拨,不用兰 膏,而鬓鬟鲜润。”

    《云仙杂记》:炀帝观书处,窗户玲珑相望,金铺玉观,辉 映溢目,号为“闪电窗。”

    《旧唐书魏徵传》:太宗尝谓征曰:“玉虽有美质,在于石 间,不值良工琢磨,与瓦砾不别。若遇良工,即为万代 之宝。朕虽无美质,为公所切磋。劳公约朕以仁义,弘 朕以道德,使朕功业至此,公亦足为良匠耳。”

    《明皇杂录》:天后尝召诸皇孙坐于殿上,观其嬉戏,因 出西国所贡玉环钏杯盘,列于前后,纵令争取,以观 其志,莫不奔竞,厚有所获。独上端坐,略不为动。后大 奇之,抚其背曰:“此儿当为太平天子。”因命取玉龙子 以赐。玉龙子,太宗于晋阳宫得之,文德皇后常置之 衣箱中。及大帝载诞之三日后,以珠络衣褓并玉龙 子赐焉。其后常藏之内府,虽其广不数寸,而温润精 巧,非人间所有。及上即位,每京师𠍴雨,必虔诚祈祷。 将有霖霪,逼而视之,若奋鳞鬣。开元中,三辅大旱,上 亲祈祷,而涉旬无雨。上密投南丙之龙池,俄而云物 暴起,风雨随作。上幸西蜀,车驾次渭水,将渡,驻跸于 水滨,左右侍御或有临流濯弄者,于沙中得之。上闻 惊喜,视之,泫然流涕曰:“此吾昔时所宝玉龙子。”自后 每夜中光彩辉烛一室。上既还京,为黄门攘窃以遗 李辅国,常置于柜中。辅国将败,夜闻椟中有声,开视, 亡其所。

    《古奇器录》:龟兹国进奉一枕,其色如玛瑙,温温如玉, 其制作甚朴素,若枕之则十洲三岛、四海五湖,尽在 梦中所见。元宗帝因名为游仙枕。后赐与杨国忠 珍珠船。禄山进三百事管色,俱用媚玉为之。诸王郡 主、妃之姊妹,皆师妃为琵琶弟子,每一曲彻广有献 遗妃子。是日问阿蛮曰:“你贫,无可献,师长得我与尔 为命。”侍儿红桃取红栗,玉《臂支》赐阿蛮。

    《酉阳杂俎》:“安禄山恩宠莫比,赐赉无数。”又“贵妃赐禄 山金平脱装具玉合。”

    《开元天宝遗事》:“贵妃素有肉体,苦热肺渴。每日含一 玉鱼,藉其凉津沃肺。”

    房次律弟子金图,十二岁时,次律征问葛洪仙箓中 事,以水玉数珠手节之,凡两遍,近二百事,琅琅诵之 不止。次律赏以《转枝梨》。

    明皇获二十七仙玉像于宁州罗川县金华洞,奇伟 异状,各各不同。内有心星一坐,甚美,手板复有“明致 御名。”其地属互可思庄,其人已百岁。后置真宁观,改 罗川为真宁县。今有《玉像图》传于世。

    《酉阳杂俎》:天宝初,安思顺进五色玉带,又于左藏库 中得五色玉杯。上怪近日西賮无五色玉,令责安西 诸蕃。蕃言“比常进,皆为小勃律所劫,不达。”上怒,欲征 之。群臣多谏,独李右座赞成上意,且言“武成王天运 谋勇可将。”乃命王天运将四万人,兼统诸蕃兵伐之。 及逼勃律城下,勃律君长恐惧请罪,悉出宝玉,愿岁 贡献。天运不许,即屠城,虏三千人及其珠玑而还。勃律中有术者,言“将军无义不祥,天将大风雪矣。”行数 百里,忽烈风四起,雪花如翼,风激小海,水成冰柱,起 而复摧。经半日,小海涨涌,四万人一时冻死,唯蕃汉 各一人得还。具奏,元宗大惊异,即令中使随二人验 之。至小海侧,冰犹峥嵘如山,隔冰见兵士尸,立者、坐 者,莹澈可数。中使将返,冰忽稍释,众尸亦不复见。 《杜阳杂编》:“天宝中,兴国献软玉鞭,屈之则首尾相就, 舒之则劲直如绳。”

    《琅嬛记》:“马嵬老媪拾得太真袜以致富。其女名玉飞, 得雀头履一只,真珠口,以薄檀为苴,长仅三寸。玉饰 飞奉为异宝,不轻示人。”

    《杜阳杂编》:李辅国恣横无君,上切齿久矣。因寝,梦登 楼见高力士领兵数百铁骑,以戟刺辅国首,流血洒 地,前后歌呼,自北而去。遣谒者问其故,力士曰:“明皇 之令也。”上觉,亦不敢言。辅国寻为盗所杀,上异之,方 以梦话于左右。先是,肃宗赐辅国香玉辟邪二,各高 一尺五寸,奇巧,殆非人间所有。其玉之香,可闻于数 百步,虽锁之于金函石匮,终不能掩其气。或以衣裾 误拂,则芬馥经年,纵浣濯数四,亦不消歇。辅国常置 于座侧,一日方巾栉而辟邪,忽一大笑,一悲号,辅国 惊愕失据而冁然者不已,悲号者更涕泗交下。辅国 恶其怪,碎之如粉,以投厕中,其后常闻冤痛之声。其 辅国所居里巷,香气酷烈,弥月犹在。盖舂之为粉而 愈香故也。不周岁而辅国死焉。初碎辟邪,辅国嬖孥 慕容宫人,知异常物,隐屑二合,而鱼朝恩不恶辅国 之祸,以钱三十万买之。及朝恩将伏诛,其香化为白 蝶,竟天而去。当时议者以“奇香异宝,非人臣之所蓄 也。”

    代宗广德元年,副元帅郭子仪伏于上前曰:“老臣无 复致命久矣,但虑衰耄,不堪王事,赖仗陛下宗庙社 稷之灵,以成微绩。”上因命御马九花虬并紫玉鞭辔 以赐。

    建中二年,南方贡“《朱来鸟》,红嘴绀尾,巧解人语,善别 人意。其音清响,闻于庭外数百步。常为玉屑和香稻 以啖之,则其声益加浏亮。”

    《唐书礼乐志》:贞元六年,卢群入拜侍御史,有人诬告 故尚父子仪嬖人张氏宅中有宝玉者,张氏兄弟又 与尚父子孙相告,讦促,具狱辞上奏,言“张氏以子仪 在时分财,子弟不合争夺。然张氏宅与亲仁宅皆子 仪家事,子仪有大勋,伏望陛下赦而勿问,使私自引 退。”上从之。时人赏其识大体也。

    《酉阳杂俎》:马侍中尝宝一玉精碗,夏蝇不近盛水,经 月不腐不耗,或目痛,含之立愈。尝匣于卧内,有小奴 七八岁,偷弄坠破焉。时马出未归,左右惊惧,忽失小 奴,马知之大怒,鞭左右数百,将杀小奴,三日寻之不 获。有婢晨治地,见紫衣带垂于寝床下,视之乃小奴, 蹶张其床而负焉,不食三日而力不衰。马睹之大骇 曰:“破吾碗,乃细过也。”即令左右㩧杀之。 《唐书张九龄传》:九龄子仲方,为郑州刺史。始高祖仕 隋时,太宗方幼而病,为刻玉像于荥阳佛祠以祈年, 久而刓晦。仲方在郑,敕吏治护,镂石以闻,传于时。 《五色线闻奇录》:沈傅师为宣武节度,堂前马嘶,掘地 深丈馀,得一穴洞,有玉马,高三寸,长五寸,嘶则若状 马声,前有金槽,中碎碌砂如菉豆,而金色也。

    《酉阳杂俎》:“楚州界有小山,山上有室而无水。僧智一 掘井深三丈,遇石,凿石穴及土,又深五十尺,得一玉, 长尺二,阔四尺,赤如鸡冠,每面有六龟子,精巧可爱, 中若可贮水状。僧偶击一角视之,遂沥血,半月日方 止。”

    《于阗玉像》,高一尺七寸,阔寸馀,一佛,四《菩萨》,一《飞仙》, 一段玉成,截肪无玷,腻彩若滴。

    《剧谈录》:文宗皇帝常持白玉枕,德宗朝于阗国所献, 追琢奇巧,盖希代之宝,置于寝殿帐中,一旦忽失所 在,然而禁卫清密,非恩泽嫔御莫能至者,珍玩罗列, 他无所失。上惊骇移时,下诏于都城索贼,密谓枢近 及左右广中尉曰:“此非外寇入之为盗者,当在禁掖, 苟求之不获,且虞他变,一枕诚不足惜,卿等卫我皇 宫,必使罪人斯得,不然,天子环列,自兹无用矣。”内官 惶栗谢罪,请以浃旬求捕,大悬金帛购求,略无寻究 之所。圣旨严切,收系者渐多,坊曲闾巷,靡不搜捕。有 龙武二番将军王敬弘,常蓄小仆,年甫十八九,神彩 俊利,使之无往不届。敬弘曾与流辈于威远军会宴, 有侍儿善鼓胡琴,四座清酣,因请度曲。辞以乐器非 妙,须常御手者弹之。钟漏已传,取之不及,因起解带。 小仆曰:“若要琵琶,顷刻可至。”敬弘曰:“禁鼓才动,军门 已锁,寻常汝岂不见,何言之谬也。”既而就饮数巡,小 仆以绣囊将琵琶而至。座客欢笑曰:“乐器本相随,所 难者惜共妙手。”南军去左广,回复三十里,入夜且无 行伍,既而倏忽往来,敬弘惊异如失。时又搜捕严紧, 意以窃盗疑之。宴罢及明,遽归其第,引而问曰:“使汝 累年不知,趫捷如此,我闻世有侠客,汝莫是否?”小仆谢曰:“非有此事,但能行耳。”因言:“父母俱在蜀中,顷年 偶至京国,今欲却归乡里,有一事欲以报恩,偷枕者 已知姓名,三数日当令伏罪。”敬弘曰:“如此,则事非等 闲,因兹令活者不少,未知贼在何许,可报司存掩获 否?”小仆曰:“偷枕者,田膨郎也。市廛军伍,行止不恒,勇 力过人,且善超越,苟非伺便折其足,虽千兵万骑,亦 将奔走。自兹再宿,候之于望仙门,伺便擒之必矣。将 军随某观之,此事仍须秘密。”是时涉旬无雨,向晓埃 尘颇甚,车马践踏,人不相见。膨郎与少年数辈,连臂 将入军门。小仆执球杖击之,欻然已折左足,仰而观 之曰:“我偷玉枕,不怕他人,惟惧于尔。既而相值,岂复 多言。”于是舁至左军,一款而伏。上喜于得贼,又知获 在禁旅,引膨郎临轩诘问,具陈常在宫掖往来。上曰: “此乃任侠之流,非常窃盗。”内外囚系数百,于是悉令 原之。小仆初得膨郎,已告敬弘归蜀,于是寻之,不可, 但赏敬弘而已。

    《续博物志》:唐宣宗朝,日本国王子来朝,善围棋,帝令 待诏顾师言与之对手。王子,出本国楸玉棋局冷暖 玉棋子,盖玉之苍者如楸色,其冷暖者冬暖夏冷。 《夷坚志》:唐宣宗朝有十二玉棋子,上有十二“时”字,用 盆贮水,置于水中,逐时浮出,不差晷刻。

    《剧谈录》:“政平坊安国观殿南有精思院,琢玉为天尊 老君之像。”

    《同昌公主传》:同昌公主出降,琢五色玉为器,有如意 玉,类桃实,上有七孔,云通明之象。有九玉钗,上刻九 鸾,皆九色,其上有字曰“玉儿。”工巧妙丽,殆非人制。有 得于金陵者,因以献,公主酬之甚厚。一日昼寝,梦绛 衣奴致语云:“南齐潘淑妃取九鸾钗。”及觉,具以梦中 之言,言于左右。公主薨,其钗亦亡。

    《孔帖》:“唐修行杨相公,每朝弄一小玉婆罗门子,高数 寸,莹澈精巧可爱,云是于阗王内库之物。”

    《云仙杂记》:“元颐本棋枰声,与律吕相应,盖用响玉为 盘,非有异术也。”

    《杜阳杂编》:“唐时日本国进暖玉纹楸枰,冬月围之不 寒,以为至宝。”

    上尝幸兴庆宫,于复壁间得宝匣,匣中获玉鞭,鞭末 有文曰“软玉鞭”,即天宝中异国所献,光可鉴物,节文 端妍,虽蓝田之美,不能过也。屈之则头尾相就,舒之 则劲直如绳,虽以斧锧锻斫,终不伤缺。上叹为异物, 遂命联蝉绣为囊,碧玉丝为鞘。碧玉蚕丝,即永泰元 年东海弥罗国所贡云。其国有桑,枝干盘屈,覆地而 生,大者连延十数顷,小者荫百亩。其上有蚕,可长四 寸,其色金,其丝碧,亦谓之“金蚕丝。”纵之一尺,引之一 丈,撚而为鞘,表里通莹,如贯瑟瑟,虽并十夫之力,挽 之不断。为琴瑟弦,则鬼神悲愁忭舞。为弩弦则箭出 一千步,为弓弦则箭出五百步。上令藏之于内府。至 朱泚犯禁,闱其鞭,不知所在。

    上好神仙不死之术,有处士伊祁元解,缜发童颜。上 知其异人,遂令密召入宫,处九华之室。遇西域有进 美玉者二,亡其国名,一圆一方,径各五寸,光彩凝冷, 可鉴毛发。时元解方坐于上前,熟视之曰:“此一龙玉 也,一虎玉也。”上惊而问曰:“何谓龙玉虎玉耶?”元解曰: “圆者龙也,生于水中,为龙所宝。若投之水,必虹霓出 焉。方者,虎也,生于岩谷,为虎所宝。若以虎毛拂之,即 紫光迸逸,而百兽慑服。”上异其言,遂令试之,各如其 说。询得玉之由,使人曰:“一自渔者得,一自猎者获。”上 因命取龙虎二玉,以锦囊盛之于内府。

    《五代史于阗国传》:“其国东南曰银州、卢州、湄州,其南 千三百里曰玉州。云汉张骞所穷。河源出于阗,而山 多玉者,此山也。其河源所出,至于阗分为三:东曰白 玉河,西曰绿玉河,又西曰乌玉河,皆有玉而色异。每 岁秋水涸,国王捞玉于河,然后国人得捞玉。自灵州 渡黄河至于阗,往往见吐蕃族帐。而于阗常与吐蕃” 相攻,劫匡邺等至于阗,《圣天》颇责诮之,以邀誓约。匡 邺等还,《圣天》又遣都督刘再升献玉千斤及玉印、降 魔杵等。

    《南唐近事》:张易为太弟宾客,方雅真率,而好乘醉陵 人,时论惮之。尝侍宴昭庆宫,储后持所爱玉杯,亲酌 易酒,捧玩勤至,有不顾之色。易张目排座,抗音而让 曰:“殿下轻人重器,不止亏损至德,恐乖圣人慈俭之 旨。”言讫,碎玉杯于殿柱,一座失色,储后避席而谢之。 《玉海》:宋乾德元年十一月十三日,斋崇元殿,服通天 冠、绛纱袍,执镇圭,乘玉辂,由明德门朝飨太庙。十六 日,奉衮冕执圭,合祭天地。

    《录异记》:“永平乙亥岁,有说开封人发曹王皋墓,取其 石人羊马砖石之属,见其棺宛然,而随手灰灭,无复 形骨,但有金器数事。棺前有铸银盆,广三尺,满盆贮 水,中坐玉孩儿,高三尺,水无减耗。”则泓师所云:“墓中 贮玉则草木温润,贮金多则草木焦枯。”曹王自贞元 之后历二百岁矣,盆水不减玉之润也。

    《清波杂志》:“靖康乱后,汴河中多得珍宝,有获金燎炉者,以上方物,人间不敢留,复归官府。扬州仓卒南渡, 扬子江中遗弃物尢多。后镇江渔户于西津沙际有 得一囊北珠者。太平兴国中,郑州修东岳庙,穿土得 一玉杵臼以献,亦五代乱时之物。金玉没于地中,盖 亦有时而复出。”

    《玉海》:至道元年八月二十五日戊戌,诏以九月册皇 太子。有司言:“礼,天子执镇圭,公执植圭”,无太子执圭 之文。请定制,太子服远游冠、衣明衣,执植圭以受册, 朝会、谒庙亦如之。诏可。

    《宋史后妃传》:李宸妃,杭州人也。初入宫,为章献太后 侍儿,庄重寡言,真宗以为司寝。既有娠,从帝临砌台, 玉钗坠,妃恶之。帝心卜,“钗完当为男子。”左右取以进, 钗果不毁,帝甚喜,已而生仁宗。

    《茅亭客话》:周处士者,以白器贮水,浸小石子百馀颗, 中有一石如肾形,每将磨金,次色者益紫。玉工见之, 云:“非试金石,乃黑玉也。”

    《宋史方技传》:“魏汉津本蜀黥卒也。自言师事唐仙人 李良,号李八百者,授以鼎乐之法。尝过三山龙门,闻 水声,谓人曰:‘其下必有玉’。即脱衣没水,抱石而出,果 玉也。”

    《渑水燕谈录》:“华阳杨褒,好古博物,家虽贫,尤好书画 奇玩,充实中橐。家姬数人,布裙粝食,而歌舞绝妙。故 欧阳公赠之诗云:‘三脚木床坐调曲’。盖言褒之贫也。 褒皇祐中宿华州西阴寺,夜间灯灭,于阍中见光灿 然,旦起视之,石也。询寺僧,乃郡僚宴集之地,故以此 石镇内耳。至夜,褒移至别地,光复在焉。意其隐玉,因” 求得之。辇至都下,使玉工视之,以为然,剖之,得玉径 数寸,温润绝美,光采灿然。玉人惊之,曰:“至宝也。”今王 府中未有其比。会朝廷求良玉,琢镇国宝,褒因献之, 遂为玺镇国,华州军额。朝廷以名与玺同,乃改曰“镇 潼军”,此亦异也。余叔父博士为华州幕官,故知其详。 或以为褒所献为璧,未知孰是?

    《归田录》:欧阳修家有一玉罂,形制甚古,且精巧。始得 之,梅圣俞以为碧玉。在颍州时,常以示寮属。坐有兵 马钤辖邓保吉者,真宗朝老内臣也,识之曰:“此宝玉 也,谓之翡翠,宝物皆藏宜圣库,有翡翠盏一只,所以 识也。”其后偶以金环于罂腹,信手磨之,金屑纷纷而 落,如砚中磨墨,始知翡翠之能屑金也。

    《墨客挥犀》:韩魏公知北都,有中外亲献玉盏一只,云: “耕者入坏冢而得,表里无纤瑕可指,真绝宝也。”公以 百金答之,尢为宝玩。乃开醇召漕使显官,特设一桌, 覆以绣衣,致玉盏其上,且将用之,将酒遍劝坐客,俄 为吏将误触台倒,玉盏俱碎,坐客皆愕然,吏将伏地 待罪,公神色不动,笑谓坐客曰:“物破亦自有时。”谓吏 将曰:“汝误也,非故也,何罪之有?”公之量宽大重厚如 此。

    《宋史蔡京传》:帝尝大宴,出玉盏、玉卮示辅臣曰:“欲用 此,恐人以为太华。”京曰:“臣昔使契丹,见玉盘盏皆石 晋时物,持以夸臣,谓南朝无此。今用之上寿,于礼无 嫌。”帝曰:“先帝作一小台,财数尺,上封者甚众,朕甚畏 其言。此器已就久矣。倘人言复兴,久当莫辨。”京曰:“事 苟当于理,多言不足畏也。陛下当享天下之奉,区区 玉器,何足计哉?”

    《泊宅编》:“越州禹庙元圭,匮藏之,色黑如磬,径五尺,厚 寸馀,肉好相倍,上下有郡将掌封钥。”

    《闻见后录》:绍圣初,先人官长安府,于西城汉高祖庙 前卖汤饼民家,得一白玉奁,高尺馀,遍刻云气龙凤, 盖为海中神山,足为饕餮,实三代宝器。府上于朝,批 其状云:“墟墓之物,不可进御,当籍收官库,尚遵祖宗 典制也。”至政和中,先人再官长安,问之,已失所在矣。 《墨庄漫录》:姑苏士人家有玉蟾蜍一枚,皤腹中空。每 焚香置炉边,烟尽归腹中。久之,冉冉复自蟾口喷出, 亦异物也。

    《却扫编》:“许少伊右丞宣和间初除监察御史,夜梦绿 衣而持双玉者随其后。未几,刘希范资政玨继有是 除。靖康初,为太常少卿,复梦绯衣而持双玉者随其 后。未几,刘亦继为奉常。”

    《籀史》:“宣和中,师复幽燕,获耶律德光所盗古宝玉尊, 形制与黄目等,莹然无少玷缺。在廷莫知所用,帝独 识为周之灌尊,乃诏礼官圜丘祭天之器,仿古尽用 吉玉。”

    《闻见后录》:宣和元圭,出王懿恪家,旧上有“懿恪”朱书 “元圭”二字。或上之,以为真夏后氏之瑞。后复燕山,又 得一元圭,尤奇古,非前圭可比。朝廷以先既行盛礼, 不应再有出者,藏之内库不复问。至金人起,后圭磨 改,副衮冕奉其主,前圭亦取去。然窦建德以获元圭, 故国号夏,不知二圭果何代物也。

    《贵耳集》:契丹有玉注碗,每北主生辰称寿。徽考在御, 尝闻人使往来,知有此注,意甚慕之,自耻中国反无 此器,遂遣人至于阗国求良玉,果得一璞甚大,使一 玉人为中节,往辽,觇其小大短长,如其制度而琢之因圣节北使在庭得见此注,目睨之,久归。虏首问“玉 注安否”,北朝始知中国亦有此注。女真灭辽,首索此 注,及靖康金人犯阙,亦索此注,与《辽注》为对。今又不 知归达人否?高宗南渡,有将水晶注碗在榷场交易, 高宗得之泣下,云:“此哲庙陵寝中物也。”

    《闻见后录》:中允王正叔云:“王仲至帅长安日,境中坏 一古冢,有碧色大磁器,容水一斛,中有白玉婴儿,高 尺馀,水故不耗败如新汲者。玉婴儿为仲至取去。” 张浮休云:“盗夜发咸阳原上古墓,有火光出,用剑击 之,铿然以坠,视之,白玉帘也。岂至宝久埋藏,欲飞去 邪?既击碎之,有中官取以作算筹。浮休亦得一二。” 楚氏,洛阳旧族元辅者,为予言:“家藏一黑水晶枕,中 有半开繁杏一枝,希代之宝也。”初避卤入颍阳,凡先 世奇玩悉弃之,独负枕以行,卤势逼,亦弃于山谷中。 《文序》:世言潞公有白玉盆,径尺馀,三足,破贝州时,仁 皇帝赐也,常用以贮酒,后纳之圹中云。

    《齐东野语》:嘉泰间,文庄章公以右史直禁林,时宇文 绍节挺臣为司谏,指公为谢深甫子肃丞相之党,出 知温陵。既而公入为言官,遍历三院,为中执法。时挺 臣以京湖宣抚使知江陵府,入觐,除端明学士,径跻 宥府。而挺臣怀前日之疑次,且不敢拜。文庄识其意, 乃抗疏言:“公论出一时之见,岂敢以报私憾,乞趣绍” 节就职。未几,公亦登政地,相得甚驩。一日宴聚,公出 所藏玉杯侑酒,色如截虹,真于阗产也。坐客皆夸赏 之,挺臣忽旁睨微笑曰:“异哉!先肃愍公虚中使金日, 尝于燕山获玉盘,径七寸馀,莹洁无纤瑕,或以为宣 和殿故物,平日未尝示人,今观此色泽,殊近似之。”于 是坐客咸愿快睹,趣使取之。既至,则玉色制作,无毫 发异,真合璧也。盖元为一物,中分为二耳。众客惊诧, 以为干铘之合,不足多也。因举杯以赠挺臣,而挺臣 复欲以盘奉公,相与逊让者久之不决。时李璧季章 在坐,起曰:“以盘足杯者,于事为顺,佥书不得辞也。”公 遂谢而藏之,以他物为报。余髫侍二亲,常于元毖舅 氏膝下闻此事,惜不一见之。其后闻为有力者负之 而去,莫知所终。

    《癸辛杂识》:“理宗朝,张循王府有献白玉箫管长二尺 者,中空而莹薄,奇宝也,内府所无。即时有旨补官。未 几,韩蕲王府有献白玉笙一攒,其薄如鹅管,其声清 越,真希世之珍也。此二物皆在军中日得之北方,即 宣和故物也。”

    龟溪李大卿之子,娶韩平原君之女,奁具中有白玉 香狮子,高二尺五寸,精妙无比,真奇玩也。后闻归之 福邸云。

    《国朝典故》:“凡人主升遐,玉带则取之霍山,玉圭,则取 之文宣王,向后复送还之。”不知起于何时。

    《宋史章鉴传》:“鉴咸淳十年拜右丞相,有告鉴家匿宝 玺者。霜晨,鉴方拥败衾卧,兵士至,大索其室,惟敝箧 贮一玉杯,馀无一物,人颇叹其清约。”

    《金史后妃传》:世宗昭德皇后既归世宗,甚得妇道。睿 宗伐宋,得白玉带,盖帝王之服御也。睿宗殁后,世宗 宝畜之。后谓世宗曰:“此非王邸所宜有也,当献之天 子。”世宗以为然,献之熙宗,于是悼后大喜。

    《章宗诸子传》:“洪裕,大定二十六年生。时世宗闻皇曾 孙生,喜甚,宴于庆和殿,赐曾孙玉山子兔儿垂头一 副。章宗进玉双驼镇纸、玉琵琶拨、玉凤钩骨睹等物。 世宗御酒歌欢,乙夜方罢。”

    《后妃传》:显宗孝懿皇后,章宗即位,尊为皇太后。家人 有以玉盂进者,却之,且曰:“贵异物而殚财用,非我所 欲也。况我之赐予有度,今尔以此为献,何以自给,徒 费汝财,我实无用,后勿复尔。”

    《大金国志》:承安三年春,国主幸蓬莱院,陈玉器及诸 玩好。视其款识,多宣和物,恻然动色。宸妃进曰:“作者 未必用,用者未必作。宣和作此,以为陛下用耳。” 《续文献通考》:元丞相伯颜尝至于阗国,凿井得一玉 佛,高三四尺,色如截肪,照之皆见筋骨脉络,即贡上 方。又有白玉一段,高六尺,阔五尺,长十七步,以重不 可致。

    《元史伯颜传》:伯颜之取宋而还也,诏百官郊迎以劳 之。平章阿合马先百官半舍道谒,伯颜解所服玉钩 绦遗之,且曰:“宋宝玉固多,吾实无所取,勿以此为薄 也。”阿合马谓其轻己,思中伤之,乃诬以平宋时取其 玉桃盏,帝命按之,无验,遂释之,复其任。阿合马既死, 有献此盏者,帝愕然曰:“几陷我忠良。”

    《辍耕录》:“至元二十九年春,上赐侍卫都指挥使王庆 端西土所贡雕玉杖一根。天下闻之,作诗而美之者 五十馀首。”

    《志雅堂杂抄》:“宣和殿所藏殷玉钺长三尺馀一段羡 玉,文藻精甚,三代之宝也。后归大金。今入大元,每大 朝会必设乎外庭。”

    《云烟过眼录》:“道士褚雪𪩘所藏黄玉一片,状如匕首, 其色莹润,褚以为雷斧非鲜于伯机枢所藏一玉炉,经火不甚佳,然皆龙纹,谓 是思陵中物。”

    刘浙漕所藏苍玉符,长可一尺,阔三寸,厚半寸许,两 旁作双螭,中碾七篆字,云:“元孙北文治水圣。”彼以为 《禹治水符》,甚珍之。

    “徐容斋所藏玉砚,高一尺,广六寸,厚二寸,虽未甚白, 然莹净可爱,独受墨处不光,可以研磨,真奇物也。” 《续文献通考》:“成宗元贞元年,赐天师张与棣、宗师张 留孙、真人张志仙等十三人玉圭各一。”

    《云烟过眼录》:叶森旧有绍兴内府玉砚,作壶样,下碾 字云:“玉壶长六寸,广四寸半,厚二寸,玉色白润,然磨 墨处光,研墨亦起。”

    胡存斋所藏玉花尊一只,约高尺四五,径七寸。玉色 虽不甚白,然文藻碾法极精,迺穆陵内府物,在燕得 之谢太后,价止中统楮。即钞也廿定。叶森于大德十一 年以百一十五定得之于骨董,兼有一香楠木座,黑 漆光套,今亦属之他人矣。又圆素玉碗一只,亦径五 寸馀,色甚佳,碾法尤精。又玉托子一只,尺二三径足, 乃外来。又玉匜,有足双耳,亦径尺馀,色微黄,前后碾 两饕餮,口有缘,亦精。又玉爵一,高寸许,满身文藻,把 手下有“政和”二字。又玉楪一,“亦数寸径,腰子样。” 赵孟𫖯所收古雕玉盘螭白地上双黑螭,此是叶森 先人所赠与公者。又有白玉方顶簪一条,其玉白莹, 绝品也。

    姚瑞夫所藏雕玉盘螭甚奇。

    省济镇抚所藏古雕玉盘螭尤奇。一螭角上有一小 鼠,殊不可晓。或名云“太虚鼠”,又云“虚木相符”,皆不可 晓。云皆太原之高柴古墓中皆古玉,此物红如血,黑 如漆,白如酥,五色俱备,真神品也。

    《琅嬛记》:殷愿夜梦牛皮上有二土,又有赤玉在其上。 其子年十六,解曰:“牛皮,革也。二土是圭字,是鞋字也。 赤朱色朱玉,珠字也。大人得珠履乎?”果然。

    有女子卸冠者,奉观音大士甚肃,比丘尼往往劝其 修净土,云:“当作观音观,观其法身,愈大愈妙。”自此夜 恒梦见之,然甚小,若妇人钗头玉佛状。一日,其夫寄 一《玉观音》,类梦中所见,奉之益笃。

    《续文献通考》:“明建文在储宫时,尝梦神人致上帝命, 授以重宝。及元年,使者还自西方,得青玉于雪山,逾 二尺,质理温厚。”

    《妮古录》:“王闲仲有玉豆,如灯台盘,皆卧蚕纹,高五寸, 阔如之,汉玉也。”

    王敬美藏一玉觯,有把长三寸,皆卧蚕纹,纯是青绿 侵蚀,真奇宝也。敬美自题其斋曰“宝觯”,而余尝一再 饮酒。

    董元宰血侵周玉,中刻一小山,四面绕以水文,四寸 长。予谛审之,此冒圭也。《周礼》云:“天子执冒圭四寸,以 朝诸侯。”冒之云者,契勘圭璧,无作伪者也。冒,古帽字, 今元宰者,其形如帽,亦约有四寸。山水者,河山带砺 也。元宰大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