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礼仪典 第二百二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二百二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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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二百二十二卷目录

     宗庙祀典部汇考十六

      明二世宗嘉靖十一则

    礼仪典第二百二十二卷

    宗庙祀典部汇考十六

    明二

    世宗嘉靖元年定庆源殿祀仪并遣官改题兴献神主

    按《明会典》:“庆源殿,嘉靖元年命安陆州官以四孟及 朔望致祭于家庙。四孟笾豆牲牢俱如太庙之仪。朔 望常祭,如奉先殿之仪。”

    按《明史纪事本末》:“嘉靖元年春正月,清宁宫小房灾。 杨廷和、蒋冕、毛纪、费宏上言,‘火起风烈,此殆天意。况 迫清宁后殿,岂兴献帝后之加称?祖宗神灵容有未 悦乎’?”给事中邓继曾上言:“五行火,主礼。今日之礼,名 紊言逆,阴极变灾。臣虽愚,知为废礼之应。”主事高尚 贤、郑佐相继上言:“郁攸之灾,不于他宫而于清宁之 后,不在他日而在郊祀之馀。变岂虚生灾有由召。”帝 览之心动,乃从廷和等议,称孝宗为皇考,慈寿皇太 后为圣母,兴献帝后为本生父母,而“皇”字不复加矣。 巡抚湖广都御史席书具疏曰:“迩者廷议大臣比之 宋事。窃谓英宗入嗣,在衮衣临御之日;皇上入继,当 宫车晏驾之后。比而同之,似或未安。故皇上嗣缵大 业,非继孝宗之统,继武宗之统也。非继武宗之统,继 祖宗之统也。以皇上承继武宗,仍为兴献王子,别立 庙祀,张璁、霍韬之议,未为迂也。《礼》本人情,皇上尊为 天子,慈圣将临,设无尊称,于情难已。故追所生曰‘帝 后,上慰慈闱。今逾年改元,尊号未上,明诏未颁,毋乃 拟议之未定乎?臣愚谓宜定号皇考兴献帝,别立庙 于大内,每时祭太庙毕,仍祭以天子之礼。盖别以庙 祀,则大统正而昭穆不紊;隆以殊称,则至爱笃而本 支不沦;尊尊亲亲,并行不悖。至于慈圣,应称曰‘皇母 某后’,不可以‘兴献’字加之’。”吏部员外郎方献夫亦具 疏曰:“陛下之继二宗,当继统而不继嗣,兴献之异群 庙,在称帝而不称宗。继统者天下之公,三王之道也。 继嗣者一人之私,后世之事也。兴、献之得称帝者,以 陛下为天子也。不得称宗者,以实未尝在位也。请宣 示朝臣改议,布告天下,称孝宗曰皇伯,称兴献帝曰 皇考,别立庙祀之。夫然后合于人情,当乎名实。”二疏 俱中沮,不果上。三月,上孝宗太后尊号曰昭圣慈寿 皇太后,武宗皇后曰庄肃皇后,圣祖母邵氏曰寿安 皇太后,本生父曰兴献帝,母曰兴国太后。先是,司礼 监传谕《兴献帝册文》,朕宜称子。廷和等上言:不可复 传谕宜称孝子。廷和等言:“册文称长子本生,文情自 明,请勉行正礼。”从之。遣官诣安陆上《兴献帝尊号》,命 司礼太监温祥督礼仪,成国公朱辅上册宝,礼部侍 郎贾咏题神主。咏遵廷和指,题其主曰《兴献帝》。神主 不称考及叔,亦不署子名。

    嘉靖二年,奉安寿安皇太后于奉慈殿。兴庙、时飨用 太庙仪。

    按《明会典》。“嘉靖二年,追上寿安皇太后邵氏尊谥。本 年奉安于奉慈殿,居右。”

    按《续文献通考》:嘉靖二年四月,兴庙时飨,太常卿汪 举请用十二笾豆,如太庙仪。从之。礼官贾咏言,“正统 本生,礼宜有异。”上仍用八佾。何孟春等力争不报 按《明史纪事本末》:嘉靖二年春二月,太常卿汪举上 言,“安陆庙宜用十二笾豆,如太庙仪。”从之。礼部请置 奉祀官。又言乐舞未敢轻议。帝命杨廷和集议之。礼 部侍郎贾咏会公、侯九卿等上言:“《正统》本生,义宜有 间。八佾既用于太庙,安陆乐舞似当少杀,以避二统 之嫌。”帝曰:“仍用八佾。”于是何孟春及给事中张翀、黄 臣、刘最,御史唐侨仪、秦武等,南京给事中郑庆云各 上言力争。不报。冬十一月,奉孝惠皇太后主于奉慈 殿,遣官告安陆庙。南京刑部主事桂萼日与张璁讨 论古礼,其议符合。至是上言大礼,并献席书。方献夫 议草疏曰:“臣闻古者帝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 故事地察。未闻废父子之伦而能事天地、主百神者 也。今礼官以皇上与为人后,而强附末世故事,灭武 宗之统,夺兴献之宗。夫孝宗有武宗为子矣,可复为 立后乎?武宗以神器授皇上矣,可不继其统乎?今举 朝之臣未闻有所规纳者,何也?盖自张璁建议,论者 指为干进,故达礼之士不敢遽言其非。切念皇上在 兴国太后之侧,慨兴献帝弗祀三年矣,而臣子乃肆 然自以为是,可乎?臣愿皇上速发明诏,循名考实,称 孝宗曰‘皇伯考’”,兴献帝曰“皇考”,而别立庙于大内,兴国太后曰圣母,武宗曰皇兄,则天下之为父子君臣 者定。至于朝议之谬,有不足辨者,彼所执不过宋濮 王议耳。臣按宋臣范纯仁告英宗曰:“陛下昨受仁宗 诏,亲许为仁宗子。至于封爵,悉用皇子故事,与入继 之主,事体不同。”则宋臣之论亦自有别。今皇上奉祖 训入继大统,果曾亲承孝宗诏而为之子乎?“则皇上 非为人后而为入继之主明矣。然则考兴献帝、母兴 国太后,可以质鬼神、俟百世者也。臣久欲上请,乃者 复得见席书、方献夫二臣之疏,以为皇上必为之惕 然更改,有无待于臣之言者。至今未奉宸断,岂皇上 偶未详览耶?抑二臣将上而中止耶?臣故不敢爱死”, 再申其说,并录二臣疏以闻。疏奏,上曰:“此关系天理 网,常仍会文武群臣集议可否?”

    嘉靖三年定:“太庙和羹另用一牛取办。”并议“献帝大 礼,群臣谏诤杖戍有差。”

    按《明会典》:“凡太庙和羹,嘉靖三年奏准依福胙脯醢 豚胉例,另用一牛,不许牲上取办。其牲体分为六块, 一首一背,四肢不许零碎。”

    按《明史纪事本末》:嘉靖三年春正月,杨廷和罢。礼部 尚书汪俊请曰:“‘公去,谁与主者’?适主事侯廷训据宗 法为《大礼辨》,遍示群臣。俊得之,喜曰:‘违斯议者当斩 也’。”于是吏部尚书乔宇率九卿上言,必以孝宗为考, 而后大宗为不绝。俊复会公侯卿佐及翰林台谏官 上言:“祖训兄终弟及,以同产言也。皇上为武宗亲弟, 自宜考孝宗母昭圣前后章奏,惟张璁、霍韬、熊浃与 桂萼议同。其他八十馀疏二百五十馀人皆如部议, 其当从违可知矣。”帝曰:“更参众论议之。”给事中张翀 等三十有二人、御史郑本公等三十有一人,各抗章 力论,以为当从众议。上怒其朋言乱政,俱夺俸。修撰 唐皋亦言:“陛下宜考所后,以别正统”,隆所生,以备尊 称。帝谓皋模棱,持两可,亦夺俸。于是汪俊等更议于 兴献帝、兴国太后,止各加一“皇”字,以备尊称。不报。是 时楚王荣诚以仪宾沈宝疏上,代府长史李锡、南京 都察院经历黄绾、锦衣卫千户聂能迁各上疏议,其 言与璁议合。帝益心动,乃命取督赈侍郎席书、南京 刑部主事桂萼、张璁诣京集议。时霍韬居里中,亦并 召之。三月奉兴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兴国 太后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初,帝召张璁等,都御史 吴廷举恐璁至不变初说,请敕诸生及南京大臣及 耆德旧臣,各陈所见,以备采择。璁、萼乃复上疏申明 统嗣之辨。璁且曰:“今之加称,不在皇与不皇,实在考 与不考。若徒增一皇字,则执政必姑以此塞今日之 议,臣恐天下知义礼者仍必议之不已也。”帝嘉纳之。 是日,帝御平台,召冕、纪宏谕加尊号,及议建室。冕对 曰:“臣等愿陛下为尧、舜,不愿为汉哀。”帝曰:“尧、舜之道, 孝弟而已矣。”冕等不能对。乃命草诏,加上尊号。给事 中张翀等、御史宋实昌等交章力谏。帝切责之。敕礼 部曰:“圣母昭圣慈寿皇太后特加尊号为昭圣康惠 慈寿皇太后。”又《敕》曰:“本生父兴献帝,本生母兴国太 后,今加称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本生母章圣皇 太后。”又曰:“朕本生父母已有尊称,仍于奉先殿侧别 立一室,尽朕追慕之情。”礼部尚书汪俊上议曰:“皇上 入奉大宗,不得祭小宗,为本生父立庙大内,从古所 无。惟汉哀帝尝为共王立庙京师,师丹以为不可。请 以安陆庙增饰为献皇帝百世不迁之庙,俟他袭封 兴王,子孙世世奉飨,陛下岁时遣官祭祀,亦足以伸 至情矣。”上曰:“朕奉太庙,岂敢间越,与汉哀帝不同?务 协公论,以伸至情。”吏部尚书乔宇等复奏曰:“皇上圣 睿,于宗法大小,必洞然无疑。故曰建室,以避立庙之 名也;于奉先殿侧,以避大内之名也。惟此则专于大 宗,必降于小宗。安陆祭祀,无庸改议矣。”时湛若水、石 珤、张翀、任洛、汪举等皆具奏,不听。于是汪俊求去,上 切责罢之。户部侍郎胡瓒等上言:“大礼已定,席书督 赈江淮,实关民命,不必征取来京。”上从之,并止璁等 勿来。时璁、萼已抵凤阳矣,见邸报敕加尊号,乃复上 疏极论两考之非,且曰:“臣知‘本生’二字,决非皇上之 心所自裁定,特出礼官之阴术。皇上不察,以为亲之 之辞也。不知礼官正以此二字为外之之辞也。必‘亟 去’二字,继统之义始明,而人心信从矣。”疏入,上命复 召来京。蒋冕言于帝前曰:“二人若来,必扑杀之。”帝不 问,而遣人趋使远来。遂降中旨,以书为礼部尚书。给 事中安磐等上言:“大礼之失,自霍韬、张璁欲考本生, 而邪说始起。自桂萼进席书、方献夫之论,而邪说益 张。乞寝书新命,治萼等奸罪。”张汉卿等亦上言:“书督 赈乖方,煮粥误民,致死生民数万。宜正国法,以快人 心。”南京给事中黄仁山等亦上言:“书巧诈邪佞,私蓄 议槁而不自进,阴托桂萼代奏干宠。而桂萼每造书 所,必在暮夜,其为阴类憸人无疑。乞加罢斥。”召还汪 俊。南道御史田麟等亦上言:“汪俊、席书邪正相反,进 退失宜。且《祖制》,上卿俱推举简用。今何取于书,而出

    自内降耶?乞同璁、萼并黜,以避贤路。”俱不报。礼部侍
    考证
    郎吴一鹏等会侯、伯、卿贰、翰林、台省力言建室之非,

    且曰:“臣等遵祖训,本《礼经》,守师丹、程颐之论,以悟主 心。姑停建室,仍庙安陆,岁时遣官奉祭。俟异日皇子 众多,袭封兴王,世世承飨。”帝曰:“朕承天命,祗奉宗祀, 孝养圣母。皇考陵园远在安陆,卿等安乎?今党同执 奏,败父子之伦,伤君臣之义。欺朕冲年,渺忽纲常。其 奉先殿西室亟行修饰,尽朕岁时急切之情。”于是修 撰吕柟、编修邹守益俱上疏争之。帝怒,俱逮赴镇抚 司考讯。给事中张翀、章侨,御史张鹏翰等交章论救, 不报。已而狱具,谪柟解州判官,守益广德州判官。命 内阁拟撰《圣母昭圣皇太后与本生圣母章圣皇太 后册文》。帝遣司礼官传谕,欲于《昭圣册》内称“嗣皇帝”, 献皇帝册内称“孝长子”,《章圣》册内加称“圣母”,自称长 子。蒋冕等力言不可,仍以原文封进。帝览之,遂于《献 皇帝册》内加一“孝”字,《章圣册》内欲去“本生母”三字。冕 等复上言:“‘此字惟宗庙祝文用之,今称长子,已尽孝 情,又加此字,有干正统。且本生母’三字系敕谕拟定, 亦难”轻去,仍封还御批,乃依原文,止称长子章圣,册 内加一“圣”字。帝御奉天殿受贺,布诏天下。诏曰:“朕躬 膺天命,嗣承皇兄武宗毅皇帝大统,祗奉宗祀,惟我 皇考孝宗敬皇帝神谟圣政,是继是行。仰惟圣母昭 圣慈寿皇太后拥翊之功,莫罄名言;本生父母兴献 帝兴国太后,鞠育之恩,罔殚报称。尊称未极,恒用歉 然。恭奉册宝,加上圣母尊号曰‘昭圣康惠慈寿皇太 后,兴国太后曰‘本生圣母章圣皇太后。义专隆于正 统,礼兼尽夫至情’’。”是时,张璁至东昌,读诏书,叹曰:“执 政忍为此欺乎?两考并称,纲常紊矣。”蒋冕求罢归。帝 曰:“朕方倚任,共图治理,建室礼仪,朕自裁定。”既而冕 上言:“皇上恭诣仁寿宫,加上尊号。圣母昭圣皇太后 遇有懿旨,免命妇入贺,其故非臣等所知。”又命书为 礼部尚书,璁、萼复取来京,圣意所向,中外不能无疑, 宜追寝前命。不报。冕遂移疾乞去,帝从之。御史王泮 等疏留,不报。五月以奉先殿西室为观德殿,欲安献 皇帝主也。礼部侍郎吴一鹏、朱希周,郎中江必东,员 外郎翁磐,主事彭黯等上言:“献皇帝主安安陆庙中, 神灵攸依。奉先殿西室宜设神位,以便时飨,如奉慈 殿之仪。”不报。遣司礼监太监赖义、京山侯崔元、侍郎 吴一鹏之安陆,改题神主,奉上册宝、尊号曰“本生皇 考恭穆献皇帝”,迎如京师。一鹏等复上言:“历考前代, 无自寝园迎入大内者。况安陆乃启封之地,献皇帝 神主不宜轻动。惟永祀安陆,则本生之情尽,而正统 之义得。”不报。霍韬将赴召,复上言,力辨二统之非。而 席书在凤阳亦上《大礼考议》,言:“诸臣讲学不明,固执 私意。”且曰:“斯礼也,廷臣耆旧自有知者,不敢犯众。而 璁、萼等感激不平,力犯群议。举朝疾之如仇,甚可畏 也。臣途穷矣,尚言此者,九庙神灵使之言耳。”六月,璁、 萼至京,复同上疏,条七事,极论两考之非,以伯孝宗 而考兴献为正。俱留中不下。鸿胪寺少卿胡侍上言: “唐睿宗不当兄中宗,宋太宗不当兄艺祖。不当称兄, 则不当称伯明矣。”帝怒其狂率,出侍为潞州判官。初, 张璁、桂萼至京师,廷臣欲捶击之,无一人与通。璁、萼 称疾不出。数日后退朝班,恐有伺者,出东华门,走入 武定侯郭勋家。勋喜,约为内助。台谏官交章攻击,以 为当与席书,并正其罪。章十馀上俱报闻。给事中张 翀取群臣弹章奏发刑部,令拟璁等罪。尚书赵鉴私 语翀曰:“若得俞旨,便扑杀之。”帝廉知之,遂降中旨,命 桂萼、张璁为翰林学士,方献夫为侍讲学士,切责翀、 鉴罪之。璁、萼、献夫各上疏辞,不允。吏部尚书乔宇上 言:“萼等偏执异说,摇动人心,愿赐罢黜。”帝怒,切责之。 宇遂求去,从之。修撰杨慎,廷和子也,率同官姚涞、编 修许成名、崔桐、检讨边宪、金皋等上言:“君子小人不 并立,正论邪说不并行。臣等所执者,程颐、朱熹之绪 也。萼等所言者,冷褒、段犹之馀也。学术不同,议论亦 异。臣等耻与萼等同列。”上罢其俸。给事中李学曾等, 御史吉棠等亦争之,俱下狱外补。已而南京尚书杨 旦、颜颐寿、沈冬魁、李充嗣、崔文奎及侍郎陈凤梧,都 御史邹文盛、伍文定等,复以为言,俱切责之。员外薛 蕙著《为人后解》以驳璁、萼之议。略曰:“《礼》,立后者,重大 宗也。适子不为后,轻小宗也。为人后者为之子,言虽 出《公羊》,实与《仪礼》相表里。既为之子,则当称父矣,而 可仍曰伯叔父乎?”帝览之怒,逮系诏狱,已而释之。秋 七月,璁、萼既拜新命,复列十三事以上:一曰三代以 前无立后之礼;二曰祖训亦无立后;三曰孔子射于 矍圃,斥为人后者;四曰武宗遗诏不言继嗣;五曰礼 轻本“生父母;六曰《祖训》,侄称天子为伯叔父;七曰汉 宣帝、光武俱为其父立皇考庙;八曰朱熹尝论定陶 事为坏礼;九曰古者迁国载主;十曰《祖训》,皇后治内 外事,无得干预;十一曰皇上失行寿安皇太后三年 丧;十二曰新颁诏令,决宜重改;十三曰台谏连名上 疏,势有所迫,皆条列礼官欺罔之罪。”疏入,留中。何孟 春为论条辨,帝切责之。璁、萼复辞职,不许,乃就官。帝采其议,屡遣司礼监官至阁,谕毛纪等去册文、“本生” 字。纪等力言不可。亡何,帝御平台,召纪等责之曰:“此 礼当速改。尔辈无君,欲使朕亦无父乎?”纪等惶怖退, 召百官至左顺门,敕曰:“本生圣母章圣皇太后,今更 定尊号曰《圣母章圣皇太》”后后四日,恭上册宝。何孟 春退,草疏达旦,语礼部侍郎朱希周曰:“此礼复更,礼 官尤当争之。”于是希周率郎中余才、江必东等上言: “皇上考孝宗,母昭圣已越三年。今更定之谕,忽从中 出,则明诏为虚文,不足取信于天下。”孟春与尚书秦 金、学士丰熙等及翰林寺部、台谏诸臣各上言,力争 “本生”二字不宜削,章十三上,俱留中,不报。戊寅,帝朝 罢斋居文华殿。金献民、徐文华倡言曰:“诸疏留中,必 改孝宗为伯考,则太庙无考,正统有间矣。”何孟春曰: “宪宗朝,尚书姚夔率百官伏哭文华门,争慈懿皇太 后葬礼,宪宗闻之,此国朝故事也。”杨慎曰:“国家养士 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王元正、张翀等遂遮 留群臣于金水桥南,曰:“万世瞻仰,在此一举,今日有 不力争者,共击之。”何孟春、金献民、徐文华复相号召。 于是秦金、赵鉴、赵璜、俞琳、朱希周、刘玉、王时中、张润、 汪举、潘希曾、张九叙、吴琪、张瓒、陈霑、张缙、苏民、余瓒、 张仲贤、葛桧、袁宗儒,凡二十有三人。贾咏、丰熙、张璧、 舒芬、杨维聪、姚涞、张衍庆、许成名、刘栋、张潮、崔桐、叶 桂章、王三锡、余承勋、陆𬬩、王相、应良、金皋、林时、王思, 凡二十人。谢蕡、毛玉、曹怀、张嵩、王暄、张郑一鹏、黄 重、李锡、赵汉、陈时明、郑自璧、裴绍宗、韩楷、黄臣、胡炳, 凡十有六人。余翱、叶奇、郑本公、杨枢、刘颖、祁杲、杜民 表、杨瑞、张英、刘谦亨、许中、陈克宅、谭缵、刘翀、张录、郭 希愈、萧一中、张恂、倪宗岳、王璜、沈教、锺卿密、胡琼、张 濂、何鳌、张曰韬、蓝田、张鹏翰、林有孚,凡三十有九人。 余宽、党承志、刘天民、马理、徐一鸣、刘勋、应大献、李舜 臣、马冕、彭泽、张鶤、洪伊,凡十有二人。黄待显、唐升、贾 继之、杨昌、杨淮、胡宗明、栗登、党以平、何岩、马朝卿、申 良、郑漳、顾可久、娄志德、徐嵩、张庠、高圭、安玺、王尚志、 朱藻、黄一道、陈儒、陈廷鸾、高登、程旦、尹嗣忠、郭日休、 李录、周诏、戴亢、缪宗周、丘其仁、祖琚、张希尹、金中夫、 丁律,凡三十有六人。余才、汪必东、张𦒎、张怀、翁磐、李 文中、张灿、张镗、丰坊、仵瑜、丁汝夔、臧应奎,凡十有二 人。陶滋、贺缙、姚汝皋、刘淑相、葛潮、刘漳、杨仪、王德明、 汪溱、黄加宾、李春芳、卢襄、华钥、郑晓、刘一正、郭持平、 余桢、陈赏、李可登、刘从学,凡二十人。相世芳、张峨、詹 潮、胡琏、范录、陈力、张大轮、叶应骏、白辙、许路、戴钦、张 俭、刘士奇、祁敕、赵廷松、熊宇、何鳌、杨濂、刘仕、萧樟、顾 铎、王国光、汪嘉会、殷承叙、陆铨、钱铎、方一兰,凡二十 有七人;赵儒、叶宽、张子衷、汪登、刘玑、江珊、金廷瑞、范 鏓、庞淳、伍馀福、张凤来、张羽、车纯、蒋珙、郑镏,凡十有 五人;毋德纯、蒋同仁、王玮、刘道、陈大纲、锺云瑞、王光 济、张徽、王天民、郑重、杜鸾,凡十有二人。俱赴左顺门 跪伏,有大呼高皇帝、孝宗皇帝者。帝闻之,命司礼监 谕退不去。金献民曰:“辅臣尤宜力争。”朱希周乃诣内 阁告毛纪,纪与石珤遂赴左顺门跪伏。上复遣司礼 太监谕之退,群臣仍伏不起。自辰迨午,帝怒,命司礼 监录诸姓名,收系诸为首者,丰熙、张翀、余宽、黄待显、 陶滋、相世芳、毋德纯等八人于狱。杨慎、王元正乃撼 门大哭,一时群臣皆哭,声震阙廷。上大怒,遂命逮系 马理等凡一百三十有四人于狱,何孟春等二十有 一人,洪伊等六十有五人,姑令待罪。己卯,上圣母章 圣皇太后册宝。庚辰,锦衣卫以在系官上请,初逮系 时有奔匿者,至是悉追系之,并待罪者总二百有二 十人。上责之,命拷讯,“丰熙等八人编伍,其馀四品以 上者俱夺俸,五品以下者杖之。”于是编修王相等一 百八十馀人各杖有差。王相与王思、裴绍宗、毛玉、胡 琼、张曰韬、杨淮、张灿、申良、臧应奎、牟瑜、余祯、安玺、殷 承叙等十有九人,俱病创,先后卒。《恭穆献皇帝》主至 自安陆,帝迎于阙内,奉谒奉先、奉慈二殿,已乃奉于 观德殿,上册、宝、尊号曰皇考恭穆献皇帝,不复言本 生。是日复趣席书来京。南京祭酒崔铣以灾异陈言 议礼一事,或摈斥,或下狱,非圣朝美事。上不悦,令致 仕。而陈洸先为给事中,言事忤旨,出为按察司佥事。 至是上言曰:“陛下察几致决。”毅然去“本生”二字。有人 心者咸谓始金父子之恩,无不感泣。乞罢乔宇、夏良 胜以息邪说,复《史道》于桂、曹嘉以作正气。帝悦,复以 洸为给事中,逮系修撰杨慎,编修王元正,给事中刘 济、安磐、张汉卿,御史张原、王时柯于诏狱,复扑之。谪 杨慎、王元正、刘济戍边,何孟春调南京工部,毛纪罢 南宁伯。毛良上言:“杨廷和要定策功,沮挠大礼,使陛 下失天伦之正,废追”崇之典。千户聂能迁、百户陈纪、 教谕王价、录事钱子威各论奏议礼差谬,更正得宜。 俱留中。不报。八月,席书至京,以孝宗考名未正,悉发 诸议留中者,命礼部集议。郑岳、徐文华仍力言孝宗 祝飨昭圣,册宝,尊奉已久,不宜轻改。帝切责之。胡世

    宁时居忧里中,亦上言与璁等合。帝嘉之。九月改称
    考证
    孝宗敬皇帝为皇伯考,昭圣皇太后为皇伯母。初集

    议时,汪伟、郑岳、徐文华等犹与璁等力辨可否,武定 侯郭勋遽曰:“祖训如是,古礼如是。璁等言当书曰:‘人 臣事君,当将顺其美’。”于是书萼、璁及献夫、会公鹤龄、 侯勋、鸾等六十有四人上言:“三代之法,父死子继,兄 终弟及,人无二本。孝宗伯也,宜称曰皇伯考。昭圣,伯 母也,宜称曰皇伯母。献皇帝主别立祢室,不入太庙, 尊尊亲亲,两不悖矣。”议上,从之。乃改称孝宗为皇伯 考,昭圣为皇伯母,祭告天地宗庙,布诏天下。安陆松 陵,帝既改名显陵等诸陵矣。及大礼既定,百户随全 请改迁显陵,下工部议。尚书赵璜等上言:“太祖不迁 皇陵,太宗不迁孝陵,愿以为法。”帝命礼臣会多官集 议。尚书席书等会公、侯、九卿、诸廷臣上言乞治全罪。 帝曰:“先陵远在安陆,朕瞻仰哀切,其再议之。”书与璁、 萼等复上言:“举大事当顺人心。”多官皆曰:“帝魄不可 轻动,地灵不可轻泄,臣等敢不尽言。”帝乃罢议,命显 陵祭如七陵。十二月,评事韦商臣上言:“臣以廷平庶 狱为职。臣”自今年七月授官以来,见以“大礼伏阙,触 犯圣怒大臣改任者,何孟春一人;编戍者,学士丰熙 等八人;决杖死者,编修王思等十有七人;以忤使臣 而逮系者,副使刘秉鉴、知府罗玉等若而人;以织造 抗使臣逮系者,布政使马卿、知府查仲道等若而人; 以失仪下狱者,御史叶奇、主事蔡干等五人。以”京堂 官为所属。讦奏“下狱者御史任洛、副使任忠等二人。 此皆国家大狱,上干天象,下骇民俗,所关甚巨者也。 臣不敢爱死,惟陛下大奋明断,将诸臣录复其官及 其子孙,庶不夫钦恤之意。”疏入,调外。巡抚江西都御 史陈洪谟亦言之。留中不报。

    嘉靖四年,立世庙于太庙左,以祀“献帝。”

    按《国朝典汇》:“‘嘉靖四年四月,光禄署丞何渊请于太 庙内立世室,以献皇帝,与祖宗同飨太庙。礼部尚书 席书等以为不可,有旨集廷臣再议,于是吏部尚书 廖纪、武定侯郭勋、给事中杨言、御史叶忠等咸谓皇 上孝心无穷,礼制有限,臣等万死不敢以非礼误陛 下’。上曰:‘世室之建,自古有之。朕膺天命,入绍大统,皇 考百世之室,胡为不可’?”遂命大学士费宏、石珤,太监 张佐等即太庙左隙地立庙,其前殿后寝一如太庙 制,定名“世庙”云。已而席书上言:“择地以称庙,所别者, 出入不与太庙同门,位处不与太庙并列。祭用次日, 使敬心不分于所尊;庙欲稍远,使乐声不闻于列祖。 尊尊亲亲,可两全矣。神路宜由阙左门出入。”何渊复 奏“当与庙街同门。”费宏、贾咏、石珤皆以为不可。上不 听,命由庙街门

    按《大礼集议》,嘉靖四年五月,礼部尚书席书等上言: “皇考既为天子之父,当飨以天子之礼。但观德殿在 禁严之地,各官不得陪祀,太常不得行礼。当于太庙 之东,南城之北,或东,别立一庙。”得旨,礼、工二部会同 司礼监、内阁领钦天监官相度,太庙右边地狭,不堪 建造,随于庙东切近处所,南城稍北环碧殿地方,自 “御前作后墙起,至永明殿静芳门里,南北深五十丈, 东西阔二十丈,与午门甚近。太庙后隔一沟,合于本 址建造新庙。”六月,诏兴工。

    按《明史纪事本末》:“嘉靖四年夏四月,光禄寺丞何渊 请立世室,崇祀皇考于太庙。帝命礼部集议。尚书席 书等上议:‘《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周以文武有大 功德,乃立世室,与后稷庙皆百世不迁。我太祖立四 亲庙,德祖居北,后改同堂异室。议祧,则以太祖拟文 世室,太宗拟武世室。今献皇帝以藩王追崇帝号,何 渊乃欲比之太祖、太宗,立世室于太庙,甚无据’。”不报。 张璁、桂萼俱言不可。璁曰:“臣与廷臣抗论之初,即曰 ‘当改为献皇帝,立庙京师。又曰‘别立祢庙,不干正统’。 此非臣一人之私,天下万世之公议也。今渊乃以献 皇帝为自出之帝,比周文、武,不经甚矣。上干九庙之 威监,下骇四海之人心,臣不敢不为’”皇上言之。昔汉 哀帝尊定陶共王为共皇,立庙京师,比孝元帝至今 非之。今渊请入献皇帝于太庙,不知序于武宗之上 与?武宗之下与?昔人谓孝子之心无穷,分则有限,得 为而不为,与不得为而为之,均为不孝。别立祢庙,礼 之得为者也,此臣昧死劝皇上为之;入于太庙,礼之 不得为者也,此臣昧“死劝皇上勿为席书。”会群臣复 上议争之。大学士费宏、石珤、贾咏,尚书廖纪、秦金及 九卿、台谏官各上疏力争,俱不报。璁、萼乃谓书曰:“观 德殿规制未备,宜圣心未慊也。须别立庙,不干太庙。 尊尊亲亲,并行不悖。”书等遂上议:宜于皇城内择地 别立祢庙,不与太庙并立,祭用次日。尊尊亲亲,庶为 两全。后之六月,作《世庙》。初席书上《庙议》,有曰:亲尽之 期,与孝庙同。帝问其故,书对曰:“我朝德祖比后稷,太 祖、太宗比文武,皆百世不迁。懿祖以下,随世而祧。献 皇帝与孝宗同世,亲尽同祧。”帝曰:“别庙不与祖宗序 列,他日奉祧,藏于何所,何以伸朕世享之情?其再议 之。”书上言宜藏主寝殿,岁暮出祭,如太庙仪。帝曰:“皇考生朕一人,入继大统。今特立庙,世世不迁,伸朕孝 思。”乃命工部相地,于太庙左环碧殿旁立庙,前殿后 寝一如太庙,而微杀其制,路由阙左门入。已而命定 庙名曰“世庙。”礼科给事中杨言等上疏乞罢世室。略 曰:“祖宗身有天下,大宗也,君也。献皇帝旧为藩臣,小 宗也,臣也。以臣并君,乱天下大分;以小宗并大宗,干 天下大统。”无一可者,不听。

    按《春明梦馀录》:世宗议礼,主继统不继嗣,追封生父 进帝。此议,实张永嘉孚敬力成之。及入祔太庙,乃具 疏争之曰:“臣伏惟皇上以大孝之心,议尊亲之典,初 因廷臣执论聚讼,四年更诏三遍。盖自汉宋以来之 君所不决之疑,至皇上决之;所未成之礼,至皇上成 之。真可谓洗千古之陋,垂百王之法者也。”是以新诏 传宣,愚氓丕应。盖礼必如此,然后合乎天理之正,即 乎人情之安也。兹光禄寺署丞何渊妄肆浮言,破坏 成礼,称献皇帝为所自出之帝,请立世室,列祀太庙。 此何言也?臣与廷臣抗论之初,即曰“当别为兴献王 立庙京师。”又曰“别立祢庙,不干正统。”此非臣一人之 议,天下万世之公议也。今何渊以献“皇帝为所自出 之帝,比之今之德祖,请立世室,比之周文、武王,不经 甚矣。皇上聪明中正,谅已察之。兹言也,上干九庙之 威监,下骇四海之人心,臣不敢不为皇上言之。昔汉 哀帝追尊父定陶共王为皇帝,立寝庙京师,序昭穆, 仪如孝元帝,是为干纪乱统,人到于今非之。今何渊 请入献皇帝主于太庙,不知序于武宗皇帝之上与? 序于武宗之下与?孝宗之统传之武宗,序献皇帝于 武宗之上,是为干统无疑。武宗之统传之皇上,序献 皇帝于武宗之下,又于继统无谓。”何渊所请,此何言 也?如谓太庙中不可无称,汉宣帝嗣昭帝后,昭为宣 之叔祖,史皇孙尝别立庙,未闻有议汉宗庙无称者。 盖名“必当实,不可强为也。如谓献皇帝庙终当何承? 臣谓繇皇上以及圣子神孙,于太庙当奉以正统之 礼,于献皇帝庙当奉以私亲之礼,尊尊亲亲,并行不 悖者也。先儒谓‘孝子之心无穷,分则有限;得为而不 为,与不得为而为之,均为不孝。皇上追尊献皇帝别 立庙者,礼之得为者也。此臣所以昧死劝皇上为之 也。入献皇帝主于太庙者,礼之不得为者也,此臣所 以昧死劝皇上不为之也。夫成礼则难,坏礼则易。伏 乞皇上念此礼大成,原出圣裁,非繇人夺,何忍一旦 遽为小人所破坏邪’!”疏入,上弗怿,然侃侃正论矣。 嘉靖五年,改观德殿于奉先殿左。《世庙》成,奉皇太后 谒见世庙。

    按《明会典》:“嘉靖五年,世庙成,乃迁观德殿于奉先殿 东,改题曰崇先殿。”荐飨告祭,俱如奉先殿之仪。 按《明史纪事本末》:“嘉靖五年秋七月,帝以观德殿在 奉慈殿后,地势迫隘,欲改建于奉先殿左。工部尚书 赵璜言,‘移观德殿于奉先殿左,必与奉先殿对峙。孝 肃太皇太后,献皇帝之祖母。孝惠皇太后,又圣母也。 庙出其左,恐神灵有所不安’。”席书亦言:“世庙之建,民 劳逾年。今甫告成,力亦当节。”帝复谕大学士费宏等 曰:“迁观德殿与奉慈殿无预,卿等勿蹈前日之误。”宏 等乃乞敕礼、工二部卜日营度。给事中张嵩、卫道御 史郭希愈、陈察等各上言:灾异非常,乞仍旧,以宽民 力。不报。丁丑,世庙成,帝自观德殿奉献皇帝主于世 庙,复自武英殿迎献皇帝神位于观德殿。礼成,群臣 表贺。撰《世庙乐章》。九月,帝奉章圣皇太后谒见世庙。 先是,帝谕辅臣曰:“圣母欲谒世庙,卿谓何如?”费宏、杨 一清曰:“国初礼制,皇后谒太庙。永乐时,改谒奉先殿, 无至太庙者。”帝以问璁、萼,对曰:“唐《开元礼》有皇后庙 见之仪。国初,皇后谒太庙,内外命妇陪侍。永乐止谒 奉先,皆当时礼官失考,非祖制也。皇太后中宫,宜先 见太庙,以补前礼之阙;次谒世庙,以成今礼之全宏。” 一清曰:“璁、萼所引《开元礼》不可为法。国初礼文未定, 二臣欲复庙见,是彰祖宗之阙也,不可。”席书、刘龙曰: “高皇帝准古庙见礼,为大婚册后之制,未及施行。复 定册后,止谒奉先殿。璁、萼所引俱大婚礼。今世庙告 成,是大祭礼,不可附会。章圣皇太后宜于奉主之后, 祗谒观德殿,则祖宗法守之益坚矣。”璁、萼曰:“周天子 宗庙之祭,王服衮冕而入,立东序;后服副袆而入,立 西序。九献各四拜。是天子与后共承宗庙也。皇上毅 然举行,以复古礼,未为不可。”因自具议以上,席书等 不能难。大学士石珤上言:“祖宗家法,凡后妃入宫,未 有无故复出者。太庙尊严,乃天子对越之所,非时飨 祫祭,亦未轻出入,而况后妃乎?汉、唐之季,事不师古, 女祸时作,其患不可胜言,可不虑哉!”帝怒,切责之。席 书等乃上请:圣母谒庙,必得上同行,以主斯礼。从之。 礼部议祭世庙用太庙,次日,太常寺谓时飨太庙及 观德殿,先三日斋戒,先一日视牲。今祭用次日,则斋 戒视牲日各不同。且岁暮之祭,难于次日举行。礼部 复请岁暮权与太庙同日。帝曰:“俱用同日次第举行。”

    嘉靖六年,定献庙用天子礼乐
    考证
    按《明史纪事本末》:嘉靖六年,费宏等定议,世庙乐舞

    止用文舞。随堂何渊上言,世庙乐舞未备,下礼部集 议。侍郎刘龙等议宜仍旧。帝谕辅臣再议。大学士杨 一清、贾咏、翟銮上言:“汉高帝以武功定天下,故奏《武 德》《文治》舞。惠、文二帝不尚武功,故止用《文治》《昭德》。世 庙止用文舞,亦此意也,不为阙典。”张璁独上言:“《王制》 有曰:‘祭用生者’。皇上身为天子尊,献王为天子父,宜 以天子礼乐祀之,缺一不可。且天子八佾,为人六十 有四;诸侯六佾,为人三十有六。国朝太庙文武佾各 八,计百有二十八人;王国宗庙文武佾各六,计七十 有二人。献皇在藩时,固用七十有二人,今乃六十有 四,可乎?以天子父不得飨天子礼乐,何以式四方,法 万世?”帝从之。

    嘉靖七年,庆源殿命兵杖等局造送乐器

    按《明会典》云云。

    嘉靖九年定“郊社前先告太庙,复祧德祖,正太祖南 向位。”

    按《明会典》:“嘉靖九年更定,祀天祭地前,正祭三日,告 请于太庙,行一献礼。”

    按《春明梦馀录》:嘉靖九年,上将祔,睿宗谕礼官曰:“太 祖肇运开基,压于太庙非宜。”遂祧德祖,太祖居中南 向。是年春,行时飨礼,令祠官于庙殿设幄,如九庙主 南向,各奠献读祝,三孟如旧。

    嘉靖十年,祧德祖,奉太祖为不迁之祖,并定“特飨、时、 祫、《大禘仪》。”

    按《明会典》,“嘉靖十年敕谕礼部,以太祖高皇帝重辟 宇宙,肇运开基,四时飨祭,压于德祖,不得正南面之 位。命祧德祖,而奉太祖神主居寝殿中一室,为不迁 之祖。太宗而下皆以次奉迁。每岁孟春特飨,夏秋冬 合飨,改择季冬中旬大祫,而以岁除为节,祭归之奉 先殿。特飨则奉太祖居中,太宗而下以次居左右。各 设一幄,南向。奉主于神座,设冠服及写于座之左右, 祭毕藏之。”合飨则奉太祖居中南向,太宗而下以次 东西向。大祫则奉德祖于太庙,居中南向,懿祖而下 皆以次东西向。其亲王、功臣移配食于两庑。又以丙 辛年孟夏行大禘礼于太庙,奉皇初祖南向,太祖西 向。配飨奉祧德祖,而奉太祖高皇帝“为不迁之祖”,上 亲告于德祖及祧庙三室,遂亲捧德祖主安于庙中。 迁懿祖居左第一室,熙祖居右第一室,仁祖居左第 二室,皆南向。乃诣太庙寝,捧太祖主出太庙殿中,行 祭告礼。 《特飨仪》:一、前期二日,太常寺卿同光禄寺 卿面奏省牲如常仪。次日,复命太常寺陈设如图仪。 一、正祭日,上乘舆到庙街门入,至灵星门西降舆。导 引官导上由灵星左门入,上至戟门东帷幕,具祭服 出。导引官导上由戟门左门入,至寝殿。同捧主官,帝 主以大臣恭捧,后主以内臣恭捧。出主陞太庙,至太 祖室安主,次至太宗以下昭庙安主,次仁宗以下穆 庙安主讫,典仪唱“乐舞生就位”,执事官各司其事。导 引官导上至御拜位。内赞奏“就位。”典仪唱“迎神。”乐作, 乐止。内赞奏“四拜、平身。”传赞百官同。典仪唱“奠帛,行 初献礼。”乐作。内赞导上至太祖前。奏“跪”,奏“搢圭。”奏“上 香”,司香官捧香跪于上左。上三上香讫,执事官捧帛 跪于上右。奏“献帛。”上献帛,执事者捧爵跪于上右。奏 “献爵”,上献太祖前。爵。奏“出圭。”上出圭,致恭讫。奏“搢圭。” 捧爵者跪于上左。奏“献爵。”上献高后前爵。奏“出圭。”奏 诣读祝位。上至中室读祝位,乐暂止。奏“跪。”传赞众官 皆跪。内赞赞“读祝。”读祝官跪。读讫,乐复作。奏“俯伏、兴、 平身。”传赞百官同。内赞导上至太宗以下昭庙前。奏 “跪。”奏“搢圭。”奏“上香。”奏献帛、献爵。奏“出圭。”内赞导上至 仁宗以下穆庙前。奏“跪。”奏“搢圭。”奏“上香。”献帛、献爵、奏 出圭。奏诣读祝位。内赞导上至太宗前,读祝位。奏跪。 传赞众官皆跪,乐暂止。内赞赞“读祝。”七庙读祝官跪 齐读讫,乐复作。俯伏,兴,平身。传赞百官同奏“复位。”内 赞导上复位,乐止。典仪唱“行亚献礼。”乐作。内赞导上 至太祖前。奏“搢圭。”奏“献爵。”上献太祖、高后前。爵讫,奏 “出圭。”奏复位。太宗、仁宗以下捧主官献爵讫,乐止。典 仪唱“行终献礼。”乐作,仪同亚献,乐止。太常卿于殿左 西向立。唱“赐福胙。”内赞奏跪,奏“搢圭。”光禄卿捧酒跪 于上右,奏“饮福酒。”上饮讫,光禄官捧胙跪于上右。奏 “受胙。”上受讫。奏“出圭”,俯伏兴,平身。奏“四拜。”传赞百官 同。典仪唱“彻馔。”乐作,乐止。太常卿至中室,向上跪,奏: “礼毕,请还宫。”乐作。内赞奏四拜,乐止。典仪唱:“读祝官 捧祝,进帛官捧帛,各诣燎位。”上转立拜位之东,乐作。 捧祝帛官出殿门。内赞奏“礼毕。”上纳穆庙主,次纳昭 庙主,至太祖高后前纳主讫,率捧主官各捧至寝殿 安讫,易服还宫。 《时祫仪》一、前一日太常寺陈设如 《图仪》。一、正祭日,仪同前,惟祝文总一读。各庙以下上 香、献帛、献爵,俱捧主官代行。 《大禘仪》,前期上告庙 如常仪。太常寺奏“致斋三日”,备香帛牲醴如时飨仪。 锦衣卫设仪卫侍从。太常寺卿奉请皇初祖神牌、太 祖神位,于太庙正殿安设。是日早,上具翼善冠、黄袍御奉天门。太常卿跪奏“请圣驾诣太庙。”上至太庙门 外降轿,导引官导上入御幄,具祭服出,由殿左门入。 典仪唱“乐舞生就位”,执事官各司其事。内赞奏“就位。” 典仪唱“迎神。”乐作。内赞奏“四拜。”传赞百官同奏“上香”, 导上至皇初祖、太祖前,俱三上香讫。奏“复位”,乐止。典 仪唱“奠帛行初献礼。”乐作。内赞导上至皇初祖前,奠 帛、献爵,复导至太祖前,仪同。典仪唱“读祝。”奏“跪”,传赞 众官皆跪,乐暂止。内赞赞“读祝”,读讫,乐作。内赞奏“俯 伏,兴、平身。”传赞百官同,乐止。典仪唱“行亚献礼”,乐作, 乐止。复唱“行终献礼”,乐作,乐止。太常卿进立于皇初 祖前,西向唱“赐福胙”,上饮福,受胙,兴,奏“四拜。”传赞百 官同。典仪唱“彻馔。”唱“送神”,内赞奏“四拜”,传赞百官同。 典仪唱“捧祝、捧帛,诣燎位。”唱“望燎”,俱如仪。太常卿捧 皇初祖神牌诣燎所,内赞奏:礼毕,乐止。上由殿左门 出,至太庙门外,导引官导上入御幄,易常服还宫。 按《春明梦馀录》,十年冬,上谕礼官曰:“太祖以恩隆德 祖,今日当以义尊太祖,祫祭奉四祖,同太祖,皆南向, 庶见太庙为特尊太祖之意。”礼官夏言言:“礼合群庙 之主而祭于太祖之庙,是为大祫,亦以尊太祖也。太 庙,太祖之庙,不当与昭穆同序;太祖,太庙之祖,不可 与子孙并列。自今大祫,宜奉德祖居中,懿、熙、仁太祖 东西序,皆南向。列圣左右序,东西向如故。不惟我太 祖列群庙之上足以伸皇上之心,而懿、熙、仁三祖得 全其尊,尢足以体太祖之心?”上曰:“善。”

    嘉靖十一年议“庙制”、及《大禘礼》。

    按《春明梦馀录》:嘉靖十一年,罢设衣冠,仍请主。时上 欲复七庙制,议未决。会中允廖道南疏请建九庙,上 喜,下廷议。礼官上言:“古者天子庙制,唐、虞、五夏因之, 殷、周皆七,而《祭法》《王制》与刘歆宗说又各不同。宋儒 朱熹《古今庙制》,引《王制》‘天子七庙,外为都宫,内叙昭 穆。汉不考古,诸帝异庙,诸庙异地,不合都宫,不叙昭 穆。明帝遵俭自抑,遗命勿别为庙,遂有同堂异室之 制。嗣后历魏、晋、隋、唐、宋皆然。我太祖初立四亲庙,皆 南向,似近古礼;后建为太庙,又用明帝之制。皇上宪 天稽古,大釐祀典,独于庙制不能无疑,形诸翰札,宣 诸召问,谋诸臣弼者屡矣。今太庙南近宫墙,东迩世 庙,西阻前朝,地势有限’。”上谕太庙三“殿勿撤,则太庙 垣外左右隙地不盈数十丈。若依古制,昭穆六庙在 太庙前以次而南,则今太庙都宫之南,至承天门墙 不远,即使辟其地为左昭右穆,犹恐势不能容,若欲 稍减规模,不必别门异寝,又恐礼未必协。况古七庙 九庙,制度皆同,今太庙巍然弘壮,而群庙𬯎然湫溢, 亦恐于义未安。议者欲就太庙两庑,即分群庙,不惟 去尊即卑,不足称圣孝,而迁就一时,裁损庙貌,尢非 细故。且有庙无寝,神将安栖,诸王功臣,置之何所?”议 者又欲藏主夹室,夫夹室者,侧室也,以藏祧主可也, 以藏亲庙未毁之主,情理外矣。至谓周人庙制约俭, 宜仿为之。夫周庙门大扃七个,围门小扃三个,则大 门实容二丈一尺,小门实容六尺,其制过于今庙,乌 在其为俭约也?今损于太庙,群庙可又损于世庙乎? 且太宗功业比隆太祖宪宗,献皇父也,又可减于世 庙乎?今之庙主,太宗之下凡有七庙,将如古制为三 昭三穆,而止六庙乎?抑如商周以太宗为百世不迁 之宗,而加立七庙乎?即使庙宇既成,皇上冠冕佩玉、 执圭服衮,循纡曲之途,遍历群庙,而行兴俯拜起奠 献之礼;非独筋力不逮,而日亦不给矣。议者乃曰:《周 礼》:“宗伯代后献,群庙可遣摄也。夫古者庙祭,君、后祭 献,后不与祭;宗伯代献,谓一庙之中,代亚献之礼;未 闻人臣可以主庙祭也。且古者助祭诸侯,类多同姓, 罔非天潢;今陪礼者,可拟古诸侯乎?皇上仁孝诚敬, 可以终岁举祭,止对越太祖之庙,而不一至群庙乎? 且规制必备而后成庙,门垣庑寝是也。仪文必备而 后成礼,主助礼乐之类是也。今分为各庙,庙祭之时 不得不降从简易,欲尊之而反卑,亲之而反疏,祇见 其贬损,而未见其隆重矣。”大学士丘浚谓:“宜一日间 祭一庙,历十四日而遍七庙。此盖无据而强为之说, 不自知其言之迂也。”马端临曰:“后世失礼,岂独庙制? 汉儒以来,讲究非不详明,而卒不能复古者,以昭穆 难定故也。必如古制,父子相世则可,兄弟相及则其 序紊矣。周孝王以共王之弟、懿王之叔,继懿王而立, 故朱子《庙图》,宣王之世则以穆、懿、夷为昭,共、孝、厉为 穆。”夫穆王昭也;共王,穆王子,穆也;懿为穆孙,则继穆 而为昭是也。孝为共弟,而继共为穆,虽于世次不紊, 然以弟而据孙之庙矣。夷王,懿王子也,穆也,而图居 昭;厉王,夷王子也,昭也,而图居穆,是孝王立而夷、厉 之昭穆易位。于是朱子亦无以处此,不过即其继立 之先后以为昭穆,而不能自守其初矣。又况宣王时, 三昭三穆为六代所祀,合始于昭王。今孝王居其间, 于是昭王以六世祖,虽未当祧,而已在三昭三穆之 外,名为六庙,而祀止三世耳。前乎周者,为商武丁之 时,所谓六庙,祖丁、南庚、阳甲、盘庚、小辛、小乙也。然南庚者,祖丁兄子,阳甲、盘庚、小辛、小乙又皆祖丁之子, 姑以祖丁为昭言之,则《南庚》至小乙,皆祖丁子行为 穆,是一昭五穆,而武丁所祀,上不及曾祖,未当祧而 祧者四世矣。后乎周者为唐,唐懿宗之时,所谓六庙 者,宪、穆、敬、文、武、宣,然穆、宣皆宪之子,敬、文、武又皆穆 之子,姑以宪宗为昭言之,则穆、宣为穆,敬、文、武为昭, 是四昭二穆,而懿宗所祀,上不及高祖,未当祧而祧 者三世矣。若必欲祀及六世,则武丁时太祖之外必 十庙,懿宗时太祖之外必九庙而后可。盖继世者既 不能必其为弟为子,建庙者亦安能预定其为昭为 穆,或穆多昭少如殷,或昭多穆少如唐哉?盖必欲昭 穆世叙,则建庙之时,昭齿者必在太祖之庙之左,穆 齿者必在太祖之庙之右。如此预立六庙,定三昭三 穆以次递迁之说,又不可行矣。东都以来,同堂异室, 未可尽以为非。皇上以皇考专飨世庙,而太祖、列圣 乃不得专庙,以全其尊。然列圣同飨太庙,已极尊“崇, 而皇考专居世庙,犹为避逊。若庙制大小不伦,行礼 亲摄或异,则尊卑厚薄之间,不足以称皇考孝敬之 诚。”皇上札谕辅臣:“祀典宜正,庙制难更。大哉皇言,实 万世之训也!”疏入,上不允。竟从道南议,撤故庙,祖宗 各建专庙,合为都宫。 世宗欲复古禘祭礼,敕辅臣 及礼官集议。夏言撰《禘义》以进曰:“《礼》云:‘不王不禘’。禘 者,本以审谛,祖之所自出也。惟王者竭四海之有以 奉神明,力大足以备礼,故祭可以及远。有虞氏、夏后 氏皆禘黄帝、殷人、周人禘帝喾是也。我祖宗之有天 下,固以德祖为始祖。百六十年来,居中南向,飨太庙 岁时之祭者,德祖也。今陛下定大祫之祭,而统群庙 之主者,又德祖也。然则主禘之祭又不可尊德祖乎? 夫既身为太祖之始祖矣,而为始祖之所自出,恐无 是理。”朱熹亦曰:“禘自始祖之庙,推所自出之帝,设虚 位以祠之,而以始祖配天。三代而下,必欲如虞、夏、商、 周之祭禘。黄帝帝喾,则既无所考。若强求其人,如李、 唐之祖聃,又非孝子慈孙之所忍为也。臣以为宜设 初祖虚位,而以太祖配飨。盖太祖始有天下,实始祖 也。”疏入,上然之。廖道南又上议,以为皇姓乃帝颛顼 之后,宜禘颛顼。并下集议。张璁曰:“言虚位者,求之于 虚则失之无;言颛顼者,求之于远,则失之诬。惟禘德 祖为当。”兵部尚书李承勋等亦以为然。言复抗疏言 禘、德之议可拟,而未敢以为是者有四。于是复下部 议。既而谕礼部祀始祖所自出之帝于太庙,奉皇祖 配。每辛丙年举行,神牌曰“皇初祖帝祖位。”

    嘉靖十四年,更建“世室及群庙。”

    按《明会典》,嘉靖十四年,更建世室及昭穆群庙于太 庙之左右。其制皆正殿五间,寝殿三间,各有门垣,以 次而南,统于都宫。太庙专奉太祖居之,世室在左,三 昭之上,奉太宗居之,题曰“太宗庙。”仁祖昭第一庙曰 仁庙;宣宗穆第一庙曰宣庙;英宗昭第二庙曰英庙; 宪宗穆第二庙曰宪庙;孝宗昭第三庙曰孝庙;武宗 穆第三曰“武庙。”以立春日,行特飨礼于各庙。立夏、立 秋、立冬日,行时祫礼于太庙。奉太祖南向,太宗居东, 西向,稍近上。仁宗而下,东西序列相向。季冬大祫,则 德祖居中,懿祖、熙祖、仁祖、太祖以次居于左右,俱南 向。太宗而下,如时祫之序。

    按:《国朝典汇》:嘉靖十四年正月谕大学士李时等曰: “‘世庙迫近河水,今拟重建于太庙左方’。命于太庙东 南隙地相度二月初建九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