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一百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三卷
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一百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一百三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一

      上古黄帝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夏后氏帝启一则 帝仲康二则 帝相七则 帝少康一则 帝杼一则 帝泄一

      则 帝不降一则 帝癸九则

      商成汤一则 武丁一则 太丁一则 帝乙一则 帝辛七则

      周一武王一则 成王一则 穆王一则 平王一则 桓王十四则

    戎政典第一百三卷

    兵略部汇考一

    上古

    黄帝有熊氏始用干戈以征不享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诛蚩尤于涿鹿

    按《史记五帝本纪》:“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 辕。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 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 侯咸来宾从。而蚩尢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 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 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 《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

    《正义》曰:“黄帝摄政,有蚩尢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首,铜铁额,食沙,造五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万民钦命。黄帝行天子事,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尢乃仰天而叹,天遣元女下授黄帝兵符,伏蚩尢。后天下复扰乱。黄帝遂画蚩尢形像,以威天下。咸谓蚩尢不死,八方皆为殄灭。”《山海经》云:“黄帝令应龙攻蚩”尢,蚩尢请风伯、雨师以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以止雨。”雨止,遂杀蚩尢。

    按《外记》:蚩尢,姜姓,炎帝之裔也。好兵喜乱,作刀戟大 弩,以暴虐天下,兼并诸侯,贪欲无度。炎帝榆罔不能 制命,居少颢,以临西方。蚩尢益肆其恶,出羊水,登九 淖,以攻炎帝于空桑,炎帝逊居于涿鹿。轩辕乃征师 诸侯,与蚩尢战于涿鹿之野。蚩尢能作大雾,军士昏 迷,轩辕为指南车,以示四方,遂擒蚩尢,戮于中冀。

    有虞氏

    三十有五载命禹征有苗

    按:《书经大禹谟》:“‘帝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禹 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蠢兹有苗, 昏迷不恭,侮慢自贤,反道败德,君子在野,小人在位, 民弃不保,天降之咎。肆予以尔众士,奉辞伐罪,尔尚 一乃心力,其克有勋’。”三句苗民逆命,益赞于禹曰:“惟 德动天,无远勿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帝初于 历山。往于田,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负罪引慝祗载 见瞽瞍,夔夔斋栗,瞽亦允若,至𫍯感神,矧兹有苗。”禹 拜昌言曰:“俞。”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 阶。七旬,《有苗》格。

    益稷苗顽弗即工,帝其念之哉!帝曰:“迪朕德,时乃功, 惟叙。”皋陶方祗厥叙,方施象刑,惟明。

    大全朱子曰:“此是禹治水时调役他国人夫不动也,后方征之,既格而服,则治其前日之罪而窜之,窜之而后分北之。今说者谓苗既格而又叛,恐无此事。”又曰:“三苗想只是如今之溪洞相似。溪洞有数种,一种谓之猫,未必非三苗之后。史中说,三苗之国,左洞庭,右彭蠡,在今湖北、江西之界,其地甚阔。顷在湖南,见说溪”洞蛮猺,略有四种:曰犵、曰狑、曰獠。其最轻便者曰猫。近年数出摽掠,为边患者多此种,岂三苗之遗民乎?詹元善说:苗民之国,三徙其都,初在今之筠州,次在今之兴国军,皆在深山中,人不可入,而己亦难出。其最后在今之武昌县,则据江山之险,可以无所不为,人不得遏之矣。陈氏曰:“天下皆迪功,弗即工,特一有苗,若不足介意也。圣人之心,一物梗化,则有不能忘之意。”

    帝启三岁征有扈大战于甘

    按《书经甘誓》:“大战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 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 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 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赏 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

    蔡传甘,地名,有扈氏国之南郊也,在扶风鄠县。誓与禹征苗之誓同义,言其讨叛伐罪之意,严其坐作进退之节,所以一众志而起其怠也。又按:有扈,夏同姓之国。《史记》曰:“启立,有扈不服,遂灭之。”唐孔氏因谓尧、舜受禅,启独继父,以是不服,亦臆度之耳。大全董氏鼎曰:以启之贤,继禹之道,而有扈小臣,敢于抗天子,勇于拒王师,史官作《书》曰“大战于甘”,所以深著有扈之罪也。于此而不声罪致讨,则乱臣贼子何所惧哉?以此知天下之患虽小,不可忽也,前人之功虽大,不可恃也,在我而已矣。世固有蒙祖父之烈,虐用其民,而顾自信人之不叛己者吁

    “奚可哉?” 彼有功于天地生民者莫若禹,能敬承继禹之道者莫若启,犹有有扈氏之乱,况不如禹、启父子者乎?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禹自征苗以来,未尝用师,军旅之事,宜启所未闻也。一旦赫然征有扈,召六卿而誓,与会群后而誓者同科;“威侮五行,怠弃三正,与侮慢自贤,反道败德者同意;恭行天罚,用命不用命” ,与“奉将天罚,尚一乃心” 者同辞,盖宛若神考家法也。然则禹固不以天下为无事而不训以兵,启亦不以天下为无事而不习于兵,讲之以豫,用之以节,斯其为王者之师欤。

    仲康元岁命引侯掌六师

    按:《通鉴前编》云云。

    二岁命引侯征羲和。

    按《书经引征》:“惟仲康肇位四海,引侯命掌六师。羲和 废厥职,酒荒于厥邑。引后承王命徂征,告于众曰:‘嗟 予有众,圣有谟训,明征定,保,先生克谨天戒,臣人克 有常宪,百官修辅,厥后惟明明,每岁孟春,遒人以木 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 常刑。惟时羲和颠覆厥德,沉乱于酒,畔官离次,俶扰’” 天纪,遐弃厥司。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 夫驰,庶人走,羲和尸厥官,罔闻知,昏迷于天象,以干 先王之诛。《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 今予以尔有众,奉将天罚。尔众士同力王室,尚弼予 钦承天子威命。火炎昆冈,玉石俱焚。天吏逸德,烈于 猛火。歼厥渠魁,胁从罔治。旧染污俗,咸与维新。呜呼! 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其尔众士,懋戒哉!

    蔡传日食者,君弱臣强之象,后羿专政之戒也。羲和掌日月之官,党羿而不言,是可赦乎?又按《引征》始称羲和之罪,止以其畔官离次,俶扰天纪,至是有“胁从旧染”之语,则知羲和之罪,当不止于废时乱日,是必聚不逞之人,崇饮私邑以为乱党,助羿为恶者也。引后徂征隐其叛逆而不言者,盖名正其罪,则必锄根除源,而仲康之势有未足以制后羿者。故止责其“旷职”之罪。而实诛其“不臣”之心也。

    夏后相元岁征畎夷

    按:《通鉴前编》云云。

    二岁征风及黄夷。

    按:《竹书纪年》云云。

    《八岁》“《寒浞》杀羿。”

    按:《通鉴前编》云云。

    《二十岁》,“寒浞灭戈。”

    按:《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六、“岁寒浞灭斟灌。”

    按:《竹书纪年》:“二十六年,寒浞使其子浇帅师灭斟灌。 二十七岁,浇伐斟𬩽。”

    按:《竹书纪年》:二十七年,“浇伐斟𬩽,大战于潍,覆其舟, 灭之。”

    二十八岁,“《寒浞》弑帝”

    按:《竹书纪年》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后缗归 于有仍,伯靡出奔鬲。”

    少康四十岁靡兴师讨浞伏诛

    按《通鉴前编》:“少康四十岁,夏遗臣靡兴师讨,浞伏诛, 奉王践天子位。王命诛浇及豷,复禹旧绩,夏道复兴, 诸侯毕朝。”

    夏后杼五岁征东海伐三寿

    按:《通鉴前编》云云。

    夏后泄十六岁伐有易

    按:《竹书纪年》十六年,“殷侯微以河伯之师伐有易,杀 其君绵臣。”

    殷侯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故殷上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中叶而衰,而《上甲微》复兴,故殷人报焉。

    夏后不降六岁伐九苑

    按:《通鉴前编》云云。

    夏后癸十四岁扁帅师伐岷山一作山民

    按:《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一岁,商征有洛及荆。

    按:《竹书纪年》:“二十一年,商帅师征有洛,克之。遂征荆, 荆降。”

    二十六岁:“商灭温。”

    按:《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八岁》,《商征韦顾》

    按:《竹书纪年》二十八年,“昆吾氏伐商,商会诸侯于景 亳,遂征韦。商师取韦,遂征顾。”

    《二十九岁》,商师取顾。

    按:《竹书纪年》云云。

    三十年,商师征昆吾。

    按:《竹书纪年》云云。

    三十有三岁,伐蒙山有施氏。

    按《通鉴前编》:“夏自孔甲之后,王室政德日衰,诸侯或不朝。桀能申钩索铁,负恃其力,不务德而武伤百姓。 有赵梁者,教为无道,劝以贪狠,伐蒙山有施氏。有施 氏进女妺喜桀,嬖之所言,皆听。为之为琼室象廊,瑶 台玉床,行淫纵乐,政事怠废。为肉山脯林酒池,可以 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以为戏剧。”

    三十有六岁,商征葛。

    按《通鉴前编》:“夏后癸三十有六岁。”商汤元祀商汤始用师 征葛。

    五十岁,会诸侯于有仍氏。有缗氏叛,攻克之。

    按《通志》:“夏王桀欲肆其侈心,为有仍之会。有缗氏见 王汰侈不善也,引师先归。桀怒,帅诸侯之师攻克之, 愈自矜肆,国人大崩。诸侯韦氏、顾氏、昆吾氏党桀之 恶,恣行乱政,以虐其民。”

    商王成汤十有八祀王誓师伐夏桀放之于南巢

    按《书经汤誓》:“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 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 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 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 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 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 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 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按《仲虺之诰》:成汤放桀于 南巢,惟有惭德,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仲虺乃作 诰曰:呜呼!唯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 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 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 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简贤附势, 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 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惟王 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己, 改过不吝。克宽克仁,彰信兆民。乃葛伯仇饷,初征自 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攸徂之民, 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民之戴商,厥惟旧哉。 佑贤辅德,显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 邦乃其昌。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王懋 昭大德,建中于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予 闻曰:能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己若者亡。好问则裕,自 用则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殖有礼,覆昏暴。钦崇天 道,永保天命。 按《书序》:“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 桀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夏师败绩,汤遂从之,遂伐 三朡,俘厥宝玉。谊伯、仲伯,作《典宝》。汤归自夏,至于大 坰,仲虺作诰。汤既黜夏命,复归于亳,作《汤诰》。”

    按《汲冢周书殷祝解》:“汤将放桀于中野,士民闻汤在 野,皆委货,扶老携幼,奔国中虚。桀请汤曰:‘国所以为 国者以有家;家所以为家者以有人也。今国无家无 人矣。君有人,请致国君之有也’。汤曰:‘否。昔大帝作道, 明教士民,今君王灭道残政,士民惑矣,吾为王明之’。 士民复致于桀曰:‘以薄之居,济民之贱,何必君更’?”桀 与其属五百人,南徙千里,止于不齐。民往奔汤于中 野,桀复请汤言:“君之有也。”汤曰:“否,我为君王明之。”士 民复重请之,桀与其属五百人徙于鲁,鲁士民复奔 汤。桀又曰:“国君明之。”士民复奔汤。桀又曰:“国君之有 也,吾则外人有言,彼以吾道是耶?我将为之。”汤曰:“此 君王之士也,君王之民也,委之何?”汤不能止桀。汤曰: “欲从者,从君。”桀与其属五百人去汤放桀,而复薄三 千诸侯大会。汤退,再拜从诸侯之位。汤曰:“此天子位, 有道者可以处之。天子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 也。故天下者,惟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纪之,唯有道 者宜久处之。”汤以此让三千诸侯,莫敢即位。然后汤 即天子之位,与诸侯誓曰:“阴胜阳,即谓之变,而天弗 施;雌胜雄,即谓之乱,而人弗行。”故诸侯之治政,在诸 侯之大夫治于从。

    武丁三十有二祀伐鬼方

    按《通志》:“鬼方恃固而扰诸夏,武丁伐之,三年乃克。自 是内外无患,而商道复兴。”

    《前编》曰:“《殷武》,颂高宗也。高宗之德烈众矣,而独首叙其伐荆楚之功,则当时之患,莫有大于荆楚,而高宗之功,亦莫大于伐荆楚者。故朱子疑此即《易》所谓伐鬼方” 者焉。岂以三苗复九黎之德,家为巫祝,民神杂揉,是以荆楚旧多淫祠,故谓之鬼方欤?

    太丁二祀周公季历伐燕京之戎

    按:《通鉴前编》云云。

    帝乙元祀周公季历伐余无之戎又伐始呼翳徒之戎赐圭瓒为侯伯

    按《东汉书》:“季历伐西落鬼戎。太丁时伐燕京之戎,戎 人大败周师。后二年,周人克余无之戎,于是王命季 历为牧师。自是而后,更伐始呼、翳徒之戎,皆克之。” 按《大纪》:“王命季历为牧师,伐始呼之戎。又伐翳徒之 戎,获其三大夫。王嘉其功,锡之圭瓒,秬鬯为侯伯。”

    ====纣八祀伐有苏氏获妲己====按:《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五祀,西伯伐犬戎。

    按:《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六祀,西伯伐密须。

    按《通志》:文王问太公孰可伐?太公曰:“密须可。”管叔曰: “其君强,明伐之不可。”太公曰:“先王伐逆不伐顺;伐险 不伐易。”遂自阮徂共而及密须。密须之人自缚其君 而归。

    十有七祀,西伯伐耆。

    按:《前编书大传》曰:“一年断虞芮之质,二年伐于,三年 伐密须,四年伐犬裔,五年伐耆,六年伐崇。”《史记》则明 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须,明年败耆国,明年伐邘,明年 伐崇。今从《史记》。但《史记》系祖伊告纣之辞于“伐耆”之 下,非是。

    十有八祀,西伯伐邘。

    按:《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九祀,西伯伐崇,因作《丰邑》。

    按《左传》:“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 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

    按《通志》:文王伐崇,言曰:“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长老, 听讼不矜,制禄不均,民力尽,不得衣食,予将征之。”乃 伐崇,令无杀人,无坏屋,无塞井,无伐木,无掠六畜,不 如令者不赦,三旬犹不降。于是勒兵攻灭之。

    三十有二祀,“西伯《戡黎》。”

    按《书经》,西伯既戡𥟖,祖伊恐,奔告于王曰:“天子!天既 讫我殷命,格人元龟,罔敢知吉。非先王不相我后人, 惟王淫戏用自绝。故天弃我,不有康食,不虞天性,不 迪率典。今我民罔弗欲丧,曰:‘天曷不降威?大命不挚。 今王其如台’?”王曰:“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祖伊反曰: “呜呼!乃罪多参在上,乃能责命于天。殷之即丧,指乃” 功,“不无戮于尔邦。”

    蔡传《西伯》,文王也。纣赐弓矢𫓧钺,使得专征伐。黎为不道,于是举兵伐而胜之。祖伊知周德日盛,既已戡黎,纣恶不悛,势必及殷,故恐惧奔告于王。大全朱子曰:“《西伯戡黎》,便是这个事,难判断。观《戡黎》大故逼近纣都了,岂有诸侯臣子而敢称兵于天子之都乎?看来文王只是不伐纣耳,其他事亦都做了,如伐崇《戡黎》之类。若说文王终守臣节,何故伐崇?侯虎,只是后人因孔子‘以服事殷’一句,遂委曲回护个文王,说教好看。殊不知孔子只是说文王不伐纣耳。” 或问:“西伯”,多指文王,惟陈少南、吕伯恭、薛季隆以为武王。吴才老亦曰:“乘黎”,恐是伐纣时事。按《书序》言“殷始咎周,周又乘黎”,则殷自此以前未尝恶周也。殷始有恶周之心,而周又乘袭、戡胜,近畿之黎国,迫于王都,且见征伐,此祖伊所以恐而奔告于受曰:“天既讫我殷命。”曰“恐。”曰“奔告。”曰“讫我殷命”,则其事“‘‘势亦且迫矣,恐非文王时事也。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而孔子亦称其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为至德’。所谓‘有事君之小心’者,正文王之事,孔子所以谓之至德也。当时征伐虽或有之,未必迫近于畿甸。然《史记》又谓‘文王伐犬戎,伐密须,败耆国’,耆即黎也,音相近,文王得专征伐,故伐之’。二说”未知孰是?曰:“此等无证据,可且缺之。”

    按《大纪》,先是,亳有雀生,鹯史占之曰:“以小生大,威振 名昌。”纣愈轻肆,弃耆旧贵戚大臣商容、微子、微仲、箕 子、比干、胶鬲之徒不用,而用蜚廉、恶来。蜚廉者,孟戏 仲衍之裔孙,恶来其子也,俱以材力进,善谀好佞。贤 臣梅伯性忠直,数谏诤,纣怒,杀而醢之。有雷开者,阿 佞进谀言,纣赐金玉而封之,赏以夏田。或谏曰:“非时 也,君践一日之苗,民失终岁之食,其可乎?杀之!园囿 污池沛泽多,而虎豹犀象生焉。夷羊在牧,蜚鸿满野, 山鸣河竭,天雨肉,雨石,两日见。龟生毛,兔有角,女子 化为丈夫。宫中夜闻哭声,而不见其人。黎侯近于王 畿,不恭王命,纣方日夜极意声色,不知治也。”西伯发 戡黎,殷人大震。

    按《通志》:太师、少师抱其祭器乐器奔周。内史向挚载 其图法,亦奔周。武王问太公曰:“仁者贤者亡矣,商可 伐乎?”对曰:“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夏条可结, 冬冰可折,时难得而易失。”初,武王使人候商,报曰:“谗 胜良。”王曰:“未也。”又往报曰:“贤者出走。”王曰:“尚未也。”又 往报曰:“民不敢诽怨矣。”王曰:“嘻!”遽告太公。对曰:“刑胜 故也,其乱至矣。”武王东伐,至孟津,观兵于商郊而还。 按《通鉴前编》:三十有一祀,周西伯东观兵戡黎。

    “商自武乙以来,复都河北,在今卫州之朝歌。而黎,今潞州之黎城。自潞至卫,计地三百馀里耳” ,则黎乃商畿内侯国也。《西伯戡黎》,武王也。自史迁以伐耆为戡黎,系以祖伊之告,于是传注皆以为文王,失之矣。孔子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 为至德。《传》称“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 ,则戡黎之役,文王岂遽称兵天子之畿乎?然则文王固尝伐邘,伐

    崇伐密须矣,奚独难于伐黎?盖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斧钺然后杀。自文王献洛西地,纣赐弓矢斧钺,得专征伐,则西方诸侯有罪,文王得专讨之。若崇若密须,率西诸侯也。自关河以东诸侯,非文王所得讨,况畿内诸侯乎?三分天下有其二,特江汉以南风化所感,皆归之耳,文王固未尝有南国之师也,岂有畿甸之师乎?先儒谓孔子称文王为至德,以其终事纣耳。至如戡黎之事,以己为之。诚如是也,则观兵王疆,文王已有无商之心矣,特畏后世之议,未敢加兵于纣,是即曹孟德之术也,乌在其为至德?昔纣杀九侯,脯鄂侯,文王闻之窃叹,遂执而囚之,而况称兵于畿内?祖伊之告,如是其急也。以纣之悍,而于此反迟迟十有馀年,不一忌周乎?故诸儒皆以为武王。然则《戡黎》盖武王也。昔者商纣为黎之蒐,则黎乃纣济恶之国,武王观政于商,则《戡黎》之师或因以警纣耳,而终莫之悛,所以有孟津之师欤?观祖伊之言曰:“天既讫我殷命,殷之即丧” ,则是殷已阽,危亡无日矣。故吴氏遂以为《戡黎》之师在伐纣之时,盖以其辞气观之,居然可知也,其非文王也明矣。然则武王亦谓西伯,何也?《戡黎》列于《商书》,以商视周,盖西伯耳。殷制分天下为左右,曰二伯。子夏谓殷王。帝乙时王季,九命作伯,受圭瓒秬鬯之赐。果尔,则为西伯旧矣,非特文王为西伯也,文王因之,受专征之命耳。武王之未伐商,袭爵犹故也。故《传》记武王伐纣之事曰:“西伯军至洧水。纣使胶鬲候周师而问曰:‘西伯将焉之?曰伐纣’?” 然则武王之为西伯,见于史传,有自来矣。

    周一

    武王十有三年冬一月癸巳帅师会诸侯伐商二月甲子商亡

    按《周书泰誓上》:“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王曰:‘嗟 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惟天地万物父 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 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沉湎冒色,敢行暴虐,罪 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 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 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 于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遗厥先 宗庙弗祀,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罔 惩其侮。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 绥四方,有罪无罪,予曷敢有越厥志?”同力度德,同德 度义。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 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予小子夙夜 祗惧,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宜于冢土,以尔有众,底天 之罚。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尔尚弼予一人, 永清四海,时哉,弗可失!” 《泰誓》中:“惟戊午,王次于河 朔,群后以师毕会。王乃徇师而誓曰:‘呜呼!西土有众, 咸听朕言。我闻吉人为善,惟日不足;凶人为不善,亦 惟日不足。今商王受,力行无度,播弃犁老,昵比罪人, 淫酗肆虐,臣下化之,朋家作仇胁权,相灭无辜,吁天, 秽德彰闻,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有夏桀弗克若天,流 毒下国。天乃佑命成汤,降黜夏命。惟受罪浮于桀,剥 丧元良,贼虐谏辅,谓己有天命,谓敬不足行,谓祭无 益,谓暴’”无伤。厥监惟不远,在彼夏王。天其以予乂民。 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受有忆兆夷人,离 心离德。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虽有周亲,不如仁 人。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 人。今朕必往,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 张,于汤有光。勖哉夫子!罔或无畏,宁执非敌,百姓懔 懔,若崩厥角。呜呼!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

    《泰誓下 》:“时厥明,王乃大巡六师,明誓众士。王曰呜!”

    呼我西土君子,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狎侮 五常,荒怠弗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斮朝涉之胫,剖 贤人之心,作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奸回,放黜师保, 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 巧,以悦妇人。上帝弗顺,祝降时丧。尔其孜孜奉予一 人,恭行天罚。古人有言曰:“抚我则后,虐我则仇独。”夫 受“洪惟作威,乃汝世仇,树德务滋,除恶务本。肆予小 子诞以尔众士,殄歼乃仇。尔众士其尚迪果毅,以登 乃辟。功多有厚赏,不迪有显戮。呜呼!惟我文考若日 月之照临,光于四方,显于西土。惟我有周诞受多方。” 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 罪,惟予小子无良。  《牧誓》: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 郊牧野,乃誓。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 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 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 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 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 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 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 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 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 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 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武成》惟一 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已,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 厥四月哉生明,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归马 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丁未,祀 于周庙,邦甸侯卫骏奔走,执豆笾。越三日庚戌,柴望, 大告《武成》既生魄,庶邦冢君暨百工受命于周。王若 曰:“呜呼群后,惟先王建邦启土,公刘克笃前烈,至于 大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 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怀其德。惟 九年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厎商之罪,告于皇 天后土,所过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曾孙周王发,将有 大正于商。今商王受无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为天 下逋逃主,萃渊薮。予小子既获仁人,敢祗承上帝,以 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恭天成命,肆予东征,绥 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黄,昭我周王,天休震动,用 附我大邑周。惟尔有神,尚克相予,以济兆民,无作神 羞’!”既戊午,师逾孟津。癸亥,陈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 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徒 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乃反 商政,政由旧。释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闾。散鹿台 之财,发巨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列爵惟 五,分土惟三。建宫惟贤,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丧、 祭。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按《汲冢周书·和寤解》:“王乃出图商,至于鲜原。召邵公 奭、毕公高。王曰:‘呜呼,敬之哉!无竞惟人,人允忠。惟事 惟敬,小人难保。后降惠于民,民罔不格,惟风行贿,贿 无成事,绵绵不绝,蔓蔓若何,豪末不掇,将成斧柯。王 乃厉翼于尹氏八士,唯固允让,德降为则,振于四方。 行有令问,成和不逆。加用祷巫,神人允顺’。” 《武寤解》: “王赫奋烈,八方咸发,高城若地,商庶若化。约期于牧, 案用师旅。商不足灭,分祷上下,王食无疆。王不食言, 庶赦定宗。尹氏八士,太师三公,咸作有续,神无不飨, 王克配天,合于四海,惟乃永宁, 克阴解周。”车三百 五十乘,陈于牧野,帝辛从武王使尚父与伯夫致师, 王既以虎贲戎车驰商师,商师大败,商辛奔内,登于 廪台之上,屏遮而自燔于火。武王乃手《太白》以麾诸 侯,诸侯毕拜,遂揖之。商庶百姓咸俟于郊,群宾佥进 曰:“上天降休。”再拜稽首,武王答拜。先入适王所,乃克 射之,三发,而后下车,而击之以轻吕,斩之以黄钺折。 悬诸太白。适二女之所,乃既缢。王又射之,三发,乃右 击之以轻吕,斩之以元钺,悬诸小白,乃出场于厥军。 及期,百夫荷素质之旗于王前,叔振奏“拜假”,又陈常 车,周公把大钺,召公把小钺,以夹王。泰颠、闳夭皆执 轻吕以奏王。王入,即位于社太卒之左,群臣毕从。毛 伯郑奉明水,卫叔傅礼召公奭赞采师尚父牵牲。尹 逸䇲曰:“殷末孙受德,迷先成汤之明,侮灭神祇不祀, 昏暴商邑百姓,其彰显闻于昊天上帝。”周公再拜稽 首。乃出立王子武庚。命管叔相。乃命召公释箕子之 囚。命毕公、卫叔出百姓之囚。乃命南宫忽,振鹿台之 财,巨桥之粟。乃命南宫百达史佚,迁九鼎三巫。乃命 闳夭封比干之墓。乃命宗祀,崇宾飨,祷之于军。乃班。

    《世俘解》“维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

    国,惟一月丙辰,旁生魄。若翼日丁巳,王乃步自于周, 征伐商王纣越若来。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 接于商,则咸刘。商王纣执夫恶臣百人,太公望命御 方来。丁卯望至,告以馘俘。戊辰,王遂御循自祀文王 时日。王立政,吕他命伐越戏方。壬申,荒新至,告以馘 俘。侯来,命伐靡集于陈。辛巳至,告以馘俘。甲申,百弇 以虎贲誓命伐卫,告以馘俘。辛亥,荐俘殷王鼎。武王 乃翼矢圭矢,宪告天宗上帝。“王不革服,格于庙,秉语 治庶国。龠人九终,王烈祖自太王、太伯、王季、虞公、文 王、邑考以列升,维告殷罪。”龠人造,王秉黄钺,正国伯。 壬子,王服衮衣,矢琰格庙。龠人造,王秉黄钺,正邦君。 癸酉,荐殷俘,王士百人,龠人造,王矢琰,秉黄钺,执戈。 王奏《庸》,大享一终。王拜首稽首,王定奏其大享,三终。 甲寅,谒我殷于牧野,王佩赤白旗。龠人奏“《武》王入进, 万献明明”,三终。乙卯,龠人奏《崇禹生开》,三锺,终王定。 庚子,陈本命伐磨百韦,命伐宣方,新荒,命伐蜀。乙巳, 陈本命新荒蜀磨至,告禽霍侯,俘艾佚侯小臣四十 有六,禽御八百有三“百两,告以《馘俘百。韦》至,告以禽 宣力。禽御三十两,告以《馘俘百。韦》命伐厉”,告以《馘俘》。 武王狩,禽虎二十有二,猫二,麋五千二百三十五,犀 十有二,牦七百二十有一,熊百五十有一,罴百一十 有八,豕三百五十有二,貉十有八,麈十有六,麝五十, 麋三十,鹿三千五百有八。武王遂征四方,凡憝国九 十有九国,馘魔亿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有九,俘人 三亿万有二百三十,凡服国六百五十有二。时四月, 既旁生魄,越六日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维予冲子绥文。”武王降自车,乃俾史佚繇书于天号。武王乃废 于纣矢恶臣人百人伐右。厥甲子,小鼎大师伐厥四 十夫,家君鼎帅、司徒、司马,初厥于郊号。武王乃夹于 南门,用俘,皆施佩衣,衣先或入。武王在祀,大师负商 王纣,悬首白旗,妻二首赤旗。乃以先馘入燎于周庙。 若翼日辛亥,祀于位,用龠于天位。越五日乙卯,武王 乃以庶祀馘于国周庙翼予冲子,断牛六,断羊二。庶 国乃竟,告于周庙,曰:“古朕闻文考修商人典,以斩纣 身。告于天于稷,用小牲羊”犬豕于百神水土。于誓社 曰:“予惟冲子绥文考。”至于冲子,用牛于天,于稷五百 有四,用小牲羊豕于百神水土社二千七百有一。商 王纣于商郊,时甲子夕,商王纣取天智玉琰㻱身厚 以自焚。凡厥有庶告,焚玉四千五日,武王乃俾于千 人求之,四千庶则销。天智玉五在火中不销。凡天智 玉,武王则宝与同。凡武王俘商旧玉亿有百万。 《商 誓》解:“王若曰:‘告尔伊旧何父’?”阙四字“几耿肃执”,乃殷之 旧官人《序文》。阙四字及太史,比小史。昔及百官,里居献 民。阙三字来!尹师之!敬诸戒,疾听朕言,用胥生。蠲尹王 曰:嗟!尔众,予言,若敢顾天命,予来致上帝之威命明 罚。今惟新诰命,尔敬诸朕话言,自一言至于十话言, 其惟明命尔!王曰:“在昔后稷,惟上帝之言,克播百谷, 登禹之绩。凡在天下之庶民,罔不维后稷之元谷,用 烝享。在商,先誓正明祀上帝。”阙四字亦维我后稷之元 谷,用告和,用胥饮食。肆商先誓,王维厥故,斯用显我 西土。今在商纣,昏忧天下,弗显上帝,昏虐百姓,奉天 之命。上帝弗显,乃命朕文考曰:“殪商之多罪。”纣肆予 小子发,弗敢忘天命。朕考胥翕稷政,肆上帝曰:“必伐 之。予惟甲子,克致天之大罚。”《帝之来》,《革》纣之“予 亦无敢违大命,敬诸!昔在我西土,我其有言胥告。商 之百无罪,其维一。”夫予既殛纣承天命,予亦来休命 尔百姓,里居君子,其周即命。阙二十九字尔冢邦君,无敢 其有不告见于我有周,其比冢邦君,我无攸爱上帝 曰:“必伐之。”今予惟明告尔,予其往追!《纣达》。集之 于上帝,天王其有命尔百姓,献民其有缀艿夫自敬 其有斯天命,不令尔百姓无告西土疾勤,其斯有何 重天?维用重勤,兴起我罪,勤我无克乃一心。尔多子 其人自敬助天永休于我西土,尔百姓其亦有安处 在,彼宜在天命。及恻,兴乱,予保奭其介有斯《易》,用 天命,若朕言在周,曰:“商百姓无罪。朕命在周,其乃先 作,我肆罪疾,予惟以先王之道御复正,尔百姓越则 非朕负乱,惟尔在我。”王曰:“百姓!我闻古商先哲王成 汤,克辟上帝,保生商民,克用三德,疑商民勿怀,用辟 厥辟。今纣弃成汤之典,肆上帝命我小国曰:‘革商国, 肆予明命,汝百姓’”其斯。弗用朕命,其斯尔冢邦君商 庶百姓予则。《刘灭之。上》曰:“靃予天命,维既咸,汝,克 承天休,于我有周,斯小国于有命不易。昔我盟津,帝 休辨商。其有何国,命予小子,肆我殷戎,亦辨百度。” 美左右予,予肆刘殷之命,今予维笃祐尔予史,太史 违我史,视尔靖疑,胥敬请其斯一话敢逸,僣予则上 帝之明命予尔拜,拜。百姓越尔庶义庶刑。予维及 西土,我乃其来即刑。乃敬之哉!庶听朕言,罔胥告。 按《博物志》:“武王伐殷,舍于几,逢大雨焉。哀舆三百,乘 甲三千,一日一夜行三百里,以战于牧野。”

    成王三年鲁侯伯禽伐淮夷徐戎

    按《尚书·费誓》:公曰:“嗟!人无哗,听命,徂兹淮夷,徐戎并 兴。善敹乃甲胄,敽乃于,无敢不吊!备乃弓矢,锻乃戈 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今惟淫舍,牿牛马,杜乃擭,敜 乃阱,无敢伤牿牿之伤,汝则有常刑!马牛其风,臣妾 逋逃,勿敢越逐,祗复之我商赉。汝乃越逐不复,汝则 有常刑!无敢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汝则有常” 刑!甲戌,“我惟征徐戎,峙乃糗粮,无敢不逮,汝则有大 刑。鲁人三郊三遂,峙乃桢干。甲戌,我惟筑,无敢不供, 汝则有无馀刑。非杀鲁人,三郊三遂,峙乃刍茭,无敢 不多,汝则有大刑!”

    按《史记·鲁世家》:“伯禽即位之后,有管、蔡等反也。淮夷、 徐戎亦并兴反,于是伯禽帅师伐之于肹。”

    穆王三十五年征犬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

    按《国语》: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 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 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 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先王之于民也,茂正其德而厚 其性,阜其财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乡,以文修之, 使务利而避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昔我 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 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时 序其德,纂修其绪,修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惇笃,奉 以忠信,奕世载德,不沗前人。”至于武王,昭前之光明, 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莫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恶 于民,庶民弗忍欣戴武王,以致戎于“商牧。”是先王非 务武也,勤恤民隐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内甸 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 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有不祭则修意,有不 祀则修言,有不享则修文,有不贡则修名,有不王则 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于是乎有刑不祭,伐不 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于是乎有刑罚之辟,有攻 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令,有文告之辞。布令 陈辞而又不至,则又增修于德,无勤民于远。是以近 无不听,远无不服。今自《大毕》伯仕之终也,犬戎氏以 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 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乎?吾闻夫犬戎树惇,能帅 旧德而守终纯固,其有以御我矣。”王不听,遂征之,得 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平王四十九年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按《左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 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 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 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 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 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 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 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毋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 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 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 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 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 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 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 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 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隐公元年五月 辛丑,大叔出奔共。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 为之伐郑,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请师 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 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

    桓王元年夏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按《左传》隐公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宋殇公之 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 修先君之怨于郑,而求宠于诸侯以和其民,使告于 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 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故 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公问 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德和民,不闻 以乱。以乱,犹治丝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 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 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 不务令德,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 秋,诸侯复伐郑。 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 请而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诸侯之师败郑徒兵, 取其禾而还。 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 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 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 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 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莅于卫。 九月,卫人使右宰丑莅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 羊肩莅杀石厚于陈。 桓王二年夏四月,郑人侵卫牧。九月,邾人、郑人伐宋。 按《左传》隐公五年夏四月,郑人侵卫牧,以报东门之 役。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 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 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制北。君子 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 曰:“请君释憾于宋,敝邑为道。”郑人以王师会之,伐宋, 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 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 止,辞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今问诸使者, 曰“师未及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桓王三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

    按《左传》,隐公六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大获。往岁郑 伯请成于陈,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宝 也。君其许郑?”陈侯曰:“宋、卫实难,郑何能为?”遂不许。 桓王六年冬,郑人大败戎师。

    按《左传》隐公九年冬,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 “‘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 尝寇,而速去之。君为三覆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 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 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 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戎 师大奔。十一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

    桓王七年,“郑人伐宋。秋,宋人、卫人入郑。宋人、蔡人、卫 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按《左传》隐公九年,“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 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绝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 宋也。”“十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 于邓,为师期。夏五月,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伐宋。六月 戊申,公会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 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 我。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 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蔡人、卫人、郕人不会 王命。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宋人、卫人入郑, 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 师焉。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 而败。九月戊寅,郑伯入宋。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 命也。

    桓王八年“秋七月,鲁侯、齐侯、郑伯入许。”

    按《左传》隐公十一年:“夏,公会郑伯于郲,谋伐许也。郑 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颍考叔 争车,颍考叔挟辀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 及。子都怒。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 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 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 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 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 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 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 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 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 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 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 于许,无宁玆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 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逼处此, 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 能禋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 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 财贿,无寘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 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裔也。 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君子谓郑庄公 于是乎有礼。 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 考叔者。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 邪。既无德政,又无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诅之,将何益 矣?”

    桓王十一年春,曲沃武公伐翼。

    按《左传》,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大子,命 之曰仇。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师服曰:“异 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 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嘉耦曰妃,怨耦 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 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 沃。靖侯之孙栾宾傅之。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 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 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 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 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弑 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 沃庄伯伐翼,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 哀侯侵陉庭之田,《陉庭》南鄙启曲沃伐翼。桓公三年 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弘为右,逐 翼侯于汾隰,骖絓而止,夜获之,及栾共叔。八年春,灭 翼。

    桓王十三年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按《左传》,鲁桓公五年: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 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 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 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 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 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为右 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 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战于𦈡葛,命二拒曰:“旝动 而鼓。”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 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 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 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

    桓王十四年春楚武王侵随。

    按《左传》鲁桓公六年春,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 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斗伯比言于楚子 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 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 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 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 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 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 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 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 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 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 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 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 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 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 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 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 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 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 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桓王十六年夏楚子伐随。

    按《左传》桓公八年,随少师有宠,楚斗伯比曰:“可矣。仇 有衅,不可失也。”夏,楚子合诸侯于沈鹿黄,随不会,使 薳章让黄。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季梁请下之,弗 许而后战,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师谓随侯曰:“‘必速 战,不然将失楚师’。随侯御之,望楚师。季梁曰:‘楚人上 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 众乃携矣’。”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战于速杞,随 师败绩。随侯逸,斗丹获其戎车,与其戎右少师。秋,随 及楚平。楚子将不许。斗伯比曰:“天去其疾矣,随未可 克也。”乃盟而还。

    桓王十七年春,楚败邓人。

    按《左传》桓公九年“春,巴子使韩服告于楚,请与邓为 好。楚子使道朔将巴客以聘于邓。邓南鄙鄾人攻而 夺之币,杀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薳章让于邓,邓人 弗受。夏,楚使斗廉帅师及巴师围鄾。邓养甥、聃甥帅 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斗廉、衡陈其师于巴师之中, 以战而北。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邓师大败,鄾” 人宵溃。

    桓王十九年,楚败郧人。

    按《左传》,桓公十一年春,楚屈瑕将盟贰、轸。郧人军于 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莫敖患之。斗廉曰:“郧人 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于郊郢以 御四邑,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莫 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 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成 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 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

    桓王二十年,楚人伐绞。

    按《左传》桓公十二年夏,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 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者以诱之。”从之。 绞人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 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 伐绞之役,楚师分涉于彭。罗人欲伐之,使伯嘉谍之, 三巡数之。

    桓王二十一年,楚人伐罗。

    按《左传》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 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 ‘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 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 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 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 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 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人使赖人追之,不 及,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 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 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 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