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五十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五十八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五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五十八卷目录

     河图洛书部总论四

      元胡一桂启蒙翼传河图洛书图说 图书数之原 刘牧易置图书之

      疑 刘牧指参伍以变为四十五数之疑 欧公图书怪妄之疑

      董真卿周易会通河图洛书纂注

      熊朋来经说河图洛书 河图中天数二十有五即洛书 易中兼有河图洛书

      明王袆集洛书辩

      徐在汉易或天一地二章

     河图洛书部艺文一

      天皇伏牺氏皇策辞

      五行志赞         汉班固

      原道           梁刘勰

      神龟负图出河赋      唐裴度

      河图洛书义       宋王安石

      书河图洛书后        朱熹

      大易缉说序        元王履

      龙马负图赋         赵森

      前题            鲁贞

      前题            李翼

     河图洛书部艺文二

      感兴诗          宋朱熹

     河图洛书部纪事

     河图洛书部杂录

    经籍典第五十八卷

    河图洛书部总论四

    元胡一桂启蒙翼传

    《河图洛书图说》

    《易大传》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易》有四象,所以 示也;系辞焉,所以告也;定之以吉凶,所以断也。”此统 论《河图》洛书也。

    又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 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 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 化而行鬼神也。”此专明《河图》之数也。古今言数学者, 盖始于此。天地间只有一十数,衍而为百千万亿之 无算者,此十之积也。十数又只始于一数,自二至十, 皆此一之积也,一之上更有何物理而已矣,此所谓 “《易》有太极”是也。太极之理,虽超乎数之外,而实行乎 数之中也。自天一至地十,细积之,已自具天地五十 有五之数。一与二为三三与三为六六与四为十十与五为十五十五与六为二十一二十一 与七为二十八二十八与八为三十六三十六与九为四十五四十五与十为五十五数备矣其下 文,不过申明此十数而已,天地人物,古往今来,万事 万变,与夫鬼神之情状,皆在此数包罗中矣。今以图 观之,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 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 成之。然天一生水,必待地六而后成;以至天五生土, 必待地十而后成者,以五行之生,皆不能离乎中五 之土,以成形质。天一生水矣,水非土,则原泉从何出? 故一得五则成六,是地六成之也。地二生火矣,火非 土,则归宿于何所?故二得五则成七,是天七成之也。 天三生木矣,木非土,亦无所培植,故三得五则成八, 是地八成之也。地四生金矣,金固土之所滋长,故四 得五则成九,是天九成之也。天五生土矣,生而必成, 则积之深厚,故五得五则成十,是地十成之也。一二 三四五者,生之之序也。六七八九十者,皆因五而后 得,非真藉六七八九十之数以成之也。春属木,居东 方而三八生成,木在东,在十干则为甲乙,十二支则 为寅卯,在人则为五脏之肝。夏属火,居南方而二七 生成,火在南,在“十干则为丙丁,十二支则为巳午,在 人则为五脏之心。”秋属金,居西方,而四九生成,金在 西,在十干则为庚辛,十二支则为申酉,在人则为五 脏之肺。冬属水,居北方而一六生成,水在北,在十干 则为壬癸,十二支则为亥子,在人则为五脏之肾。“四 季属土,居中宫而五十生成,土在中,在十干则为戊” 己,十二支则为辰戌丑未,在人则为五脏之脾。若配 以五常,则东属仁,南属礼,西属义,北属智,中宫属信, 而贯乎四者。五行,质具于地,气行于天。以质言,则曰 水火木金土,取天地生成之序也;以气言,则曰木火 土金水,取春夏秋冬运行之序也。故图之左旋,自东 而南,南而中,中而西,西而北,合四时之序焉。此图不 过龙马负之出于河尔,而数之所具包括如此,其可 以人力强为也哉!

    《易大传》虽以《河图》与《洛书》并言,却未尝明言《洛书》之 数,如所论《河图》之详者。今以《洛书》观之,其为数也,一 居北,六居西北,三居东,八居东北,五居中,与《河图》之 位数合。至于九自居南,四自居东南,七居西,二自居 西南,二方之数,视《河图》实相易置焉何哉?朱子谓阳不可易,而阴可易,其义精矣。愚又自其粗者观之,盖 图书之数虽不相袭,然而天地间东西南北,中不过 一水火木金土之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不过 一水火木金土之数。自二图并观,《河图》五行之数,各 协五方之位,《洛书》之数三同而二异焉,其居中者不 可易矣。纵使东北二方之数相易,亦不过有相生而 无相克。至西南二方之数相易,则金乘火位,火入金 乡,有相克制之义焉。此造化所以必易二方之数者, 正以成其相克之象也。自二方既易之后,书皆右转 相克,北方一六水,克西方二七火;西方二七火,克南 方四九金;南方四九金,克东方三八木;东方三八木, 克中央五土,五土复克北方水焉。若使东北二方之 数亦易,非但无相克之象,又且于右转之序紊其位 次,而无复自然之法象矣。此造化之所以巧妙也。《河 图》主左旋相生,《洛书》主右转相克,造化不可无生,亦 不可无克。不生则或几乎熄,不克则亦无以为之成 就也。五行相克,子必为母报。仇如土克水,水之子木 又克土,水克火,火之子土又克水,火克金,金之子水 又克火,金克木,木之子火又克金,木克土,土之子金 又克木,其循环相克,亦无已焉。今有人忘父母之大 仇而不报者,可以观诸此矣。或曰:“克有必报,而生未 之酬”,何也?盖生者,理之常,数之顺。如天之生物,本无 求于报,而受生者固亦不屑屑以报为事,其《河图》之 谓乎!克者理之变,数之逆,为受克之子者,岂容坐视 而不报哉?其《洛书》之谓乎?体常尽变,则子必为母报 仇,乃造化自然之象,人事当然之理,而不可易者也。 至于中央视《河图》,惟有五而无十,然一九二八三七 四六之合环而向之,未尝无十焉,正造化之妙处。合 图书之数悉计之,为数者百,如犬牙之相制,牝牡之 相衔,其巧又有如此者。

    盖尝论之,《河图》虽授羲以画八卦,窃意伏羲见是图 奇耦之数,卦便可画,初非规规然模仿其方位与数 也。卦画既成,隐然自与图之位数合。《洛书》虽云授禹 以叙九畴”,然九畴自初一五行之外,次二五事以下, 与《洛书》之位数初不相关。今合二图以观先后天之 《易》,且以伏羲先天八卦,干兑生于老阳之四九,离震 生于少阴之三八,巽坎生于少阳之二七,坤艮生于 老阴之一六,其卦未尝不与《洛书》之位数合。文王后 天八卦,坎一六水,离二七火,震巽三八木,干兑四九 金,坤艮五十土,其卦未尝不与《河图》之位数合。所以 然者,岂伏羲之时,图书既皆并出,《礼纬》亦曰:“伏羲德 合上下,天应以鸟兽文章,地应以《河图》《洛书》,伏羲则 以画卦,其后天复以锡禹邪?九畴盖亦本《洛书》九数 也。二图精奥,朱子备见《启蒙》,先人《通释》详矣。今姑就 其粗者与夫一二未发之要者讲之,然后进于《启蒙》, 亦易易也。

    《图书数之原》

    《河图》《洛书》为作《易》而出也。《河图》自一至十,为数五十 五;《洛书》自一至九,为数四十五,合之为数者百,蓍策 大衍为用易而生也。王道得,则其丛生满之数亦百, 可当大衍之数者二。则作《易》与用易之不外乎数者, 非出于圣人之私意也,天也。故图书位数,隐然与羲 文之卦合,而揲蓍挂扐之数所以定卦爻;过揲之数 所以定乾坤之策而当期之日,合二篇之策而当万 物之数也。或曰:“数固不能相通欤?”曰:“图书不过列数 之文以发圣人之独知而已。”蓍则真可执持分合进 退以求卦,故不同也。然图书虚中之外,其馀九六七 八可以画卦,蓍策用全用半之后,亦视九六七八以 别阴阳之老少,二者初未尝不同也。

    《刘牧易置图书之疑》

    《易大传》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孔安国、刘向父 子、班固、关子明、陈希夷、邵康节皆以十为《河图》,九为 《洛书》。至刘牧乃以己意易置以九为图,十为书,托言 出于希夷,与诸儒旧说不合,而不知希夷《龙图序》固 自以十数为《河图》也。宋艺文志亦载今观刘牧云:“《河图》《洛书》 皆出于羲皇之世。《龙图》其位有九,四象八卦,皆所包 缊纵横,合天地自然之数;《洛书》则唯列五行生成之 数而已。伏羲但则图画卦以垂教,而《洛书》五行之数 未显,故禹更陈五行而显九类也。”又曰:“《洛书》之出已 久,累圣但相师,其数未著于《典坟》,至大禹方叙而演 之。”刘牧易置图书大意,不过如此。且牧以为图书皆 出于伏羲之世,固自不妨,但既谓出伏羲之世,则当 皆说归伏羲,取之以作《易》可也。今云“伏羲独则九数 之图以作《易》,而十数之书于《易》无预,却数千年后待 大禹取之以作范。”若使诚如牧说,则大禹叙畴,乃舍 自然九宫之数而不则却去,则十数之书不知将九 畴与十数如“何配合?”牧亦可谓臆度无理之妄谈矣, 先儒辨之已详,在所不足惑可也。

    平庵项氏亦曰:“姚小彭氏云,今所传戴九履一之图, 乃《易》干凿度九宫之法。自有《易》以来,说《易》师未有以 此为《河图》者,至刘牧方以此为《河图》,而又以十数之图为《洛书》,其言不足据也。”

    《刘牧指参伍以变为四十五数之疑》

    《河图》之数,自一至十;《洛书》之数,自一至九,汉儒以来, 相传如此。朱子本之所以知十为图,九为“书”者,盖《大 传》“天一地二”章,正论自一至十之数,极为详备。诚以 《易》之作由于是,故详言之;而言《河》出图,洛出书,必先 图而后书者,亦可以知天一地二章当以为《河图》也。 至于自一至九之数,则《易》未尝明言。刘牧欲《易》置图, 书,始指参伍,以变为论。自一至九之数,直指以为《河 图》,而以十数者为《洛书》,则恐其未然。何则?不应圣人 言五十五数如此其详,而论四十五数如此其略,又 不言三五,以“参伍”两字,该四十五数,殆类世间隐语 者,较之天一地二章,何若是之不侔也?所以知其不 可以此当之。又况造化显自然之数,当先其多而后 其少,先其全而后其略。多而全者,体数也,体数不可 有一之或缺;少而略者,用数也,纵缺而无害。譬则四 肢百骸,一不具不成全体。至于用,则或用手而不用 足,或用目而不用耳,亦可见矣。百数之内,以五十五 为天地体数。即自一至十数以四十五为“天地用数”,用数自一至九 阳数图而常动也虚《十不用》。阴数方而常静也必体立而后用行;十 图九书,义亦昭矣。今读《易》者,以为圣人皆本图书以 作《易》,自不妨;盖先后天卦与图书合,而十为图、九为 书,正不必易置也;

    《欧公图书怪妄之疑》

    欧公不信图书,以为怪妄,又因图书之疑,并与《系辞》 不信,以为非夫子作。愚尝观温公《通鉴》,“魏明帝青龙 间,张掖柳谷口水涌,宝石负图,状象灵龟,立于川西, 有石马、凤凰、麒麟、白虎、牺牛、璜、玦、八卦列宿、孛彗之 象。”唐氏曰:“《河图》《洛书》之说,欧阳永叔攻之甚力。”今观 此图,与《河图》《洛书》亦何以异?惜时无伏羲、神禹,故莫 能通其义,可胜叹哉!愚亦恨不使欧公见之,以祛其 惑也。若夫《系辞》,乃象数之总括,义理之渊薮。《易》无系 辞,犹天无日月,人无眼目矣,其可哉!是何欧公无见 于此也。

    董真卿周易会通

    《河图洛书纂注》

    刘氏钥曰:水阴也,生于天一;火阳也,生于地二,是其 方生之始,阴阳互根,故其运行,水居子位,极阴之方, 而阳已生于子,火居午位,极阳之方,而阴已生于午。 若木生于天三,专属阳,故其行于春亦属阳,金生于 地四,专属阴,故其行于秋亦属阴,不可以阴阳互言 矣,盖水火未离乎气,阴阳交合之初,其气自有互根 “之妙,木则阳之发达,金则阴之收敛,而有定质矣。此 其所以与水火不同也。”又曰:“图之一三五七九,皆奇 数阳也。而一三五之位不易,七九之位易者,亦以天 地之间阳动主变故也。然阳于北东则不动,于西南 则互迁者,盖北东阳始生之方,西南阳极盛之方;阳 主进数,又必进于极而后变也。”

    翁氏曰:“《河图》运行之序,自北而东,左旋相生,固也。然 对待之位,则北方一六水,克南方二七火;西方四九 金,克东方三八木,而相克者,已寓于相生之中。《洛书》 运行之序,自北而西,右转相克,固也。然对待之位,则 东南方四九金,生西北方一六水;东北方三八木,生 西南方二七火,其相生者,已寓于相克之中。盖造化” 之运,生而不克。则生者无从而裁制。克而不生。则克 者亦有时而间断。此图书生成之妙。未尝不各自全 备也。

    熊朋来经说

    《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之名,自《易大传》言之,天一地二,天三地四, 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言《河图》数也。三五以 变,言《洛书》数也。言《洛书》者,莫如《易大传》三五之说,后 儒知有洪范而已,至于其方位,则莫如《大戴礼记明 堂篇》所谓“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者,最为明白。本注 云:“法龟文也。”二九四是其前三位,七五三是中间三 “位,六、一、八是尾后三位。”汉儒所说龟文可证者,莫如 《大戴礼经注》之言。大抵图书之说,至宋始详,其源发 于希夷,而刘牧亦从范谔昌传希夷之学,其紊乱图 书,特错互言之,以秘其术尔。《易本义》《启蒙》虽改正“十” 为《河图》,“九”为《洛书》,而朱氏之门于其他文字间有未 经改正处,后儒犹或执刘牧旧说为是,反以所改正 为不然者。案刘牧字长民,衢州人。其书有《易数钩隐 图》,颇穿凿诡秘。有《河图》《四象图》,自以为元妙,却是“十 为《河图》”矣。牧之说不当自为异同。观其所作《河图》《四 象》及《大衍》等图,则学者宜守朱、蔡。改定十为图,九为 书,证于《大戴礼明堂篇》经注龟文方位,可无疑矣。

    《河图中天数二十有五即洛书》

    《洛书》即是《河图》中天数二十有五图,所以《顾命》但言 《河图》,《论语》但言“河不出图”,《礼运》但言“河出马图”,皆不 言《洛书》者,《洛书》在河图中也。近年虚斋赵氏尝作天 数地数二图,不知天数图即《洛书》,上官氏尝以《河图衍为十图,其第五图即《洛书》,第六图即地数三十图, 而东西南北易位,以仰承五图,阳顺转,阴逆转也。彼 盖以阴阳家三白飞宫之例,布十于九,抽添而求之 尔。五六天地之中数,五为天心,纵横八面,皆三五之 数;六为地心,纵横八面,皆三六之数。其馀八图则不 能纵横八面皆合,不若五六两图之自然。今只以天 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各为一图,见得《河图》乃其全 体总图也。天数二十有五图,自然金火易位。地数三 十图,自然水土易位。天数图自然缺十,故《洛书》言畴, 则自一至九。地数图自然缺一,故《洛书》言用,则自二 至十。邵子所谓阴无一,阳无十也。《河图》者,五行之全 体,至《洛书》入用,必有易位处,以见造化发用即如此。 卦爻变动处,占者于此取用焉。天用莫如金火日月 是也,地用莫如水土“山川”是也。阴阳家“水土同生申 旺子”,亦是《河图》《洛书》中已具此理。书不尽言,图不尽 意。上官氏十图,以地数图易置四方之位,如测景占 象,以天地盘逆顺相求,不如但以天数、地数为正面 图,天数图即《洛书》也。

    《易中兼有河图洛书》

    《易大传》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易》中。盖兼取于 图书矣。后儒直以《易》为河图,范为《洛书》,遂使图书体 用二致。至谓伏羲得其图,禹得其书;至谓《洪范》中几 十字为龟文,固哉,其言图书也,如《大传》所谓“参伍以 变,错综其数”,乃夫子发明《洛书》之数。参者三而数之, 伍者五而数之,错者交而互之,综者总而絜之,即《洛 书》之数,而易用之以变;易所以成天地之文、定天下 之象者也;故圣人于《易》,以图书并言之;

    明王袆集

    《洛书辩》

    《洛书》,非洪范也。昔箕子之告武王曰:我闻在昔,鲧垔 洪水,汨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𢌿洪范九畴,彝伦攸 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 叙。”初不言《洪范》为《洛书》也。孔子之系《易》曰:“河出图,洛 出书,圣人则之。”未始以《洛书》为《洪范》也。盖分图、《书》为 《易》《范》,而以《洪范》九畴合《洛书》,则自汉儒孔安国、刘向、 歆诸儒始其说,以谓“《河图》者,伏羲氏王天下,龙马出 河,负图其背,其数十,遂则其文以画八卦。《洛书》者,禹 治水时,神龟出洛,负文其背,其数九,禹因而第之,以 定九畴。”后世儒者以为九畴帝王之大法,而《洛书》圣 言也,遂皆信之,而莫或辩其非。然孰知《河图》《洛书》者, 皆伏羲之所以作《易》,而《洪范》九畴,则禹之所自叙,而 非《洛书》也。自今观之,以《洛书》为《洪范》,其不可信者六。 夫其以《河图》为十者,即天一至地十也。《洛书》为九者, 即初一至次九也。且《河图》之“十”,不徒曰自一至十而 已。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水位在北,故一与六皆居北, 以水生成于其位也。地二生火,天七成之,火位在南, 故二与七皆居南,以火生成于其位也。东西中之为 木金土,无不皆然。至论其数,则一三五七九,凡二十 五,天数也,皆白文而为阳、为奇;二四六八十,凡三十, 地数也,皆黑文而为阴、为偶。此其阴阳之理,奇偶之 数,生成之位,推而验之,于《易》无不合者,其谓之《易》宜 也。若《洛书》之为《洪范》,则于义也何居?不过以其数之 九而已。然一以白文而在下者指为五行,则五行岂 有阳与奇之义乎?二以黑文而在左肩者指为五事, 则五事岂有阴与偶之义乎?“八政、皇极、稽疑、福极”,乌 在其为阳与奇?“五纪”、“三德、庶征”,乌在其为阴与偶乎? 又其为阳与奇之数二十有五,为阴与偶之数二十, 通为四十有五,则其于九畴何取焉?是故阴阳奇偶 之数,《洪范》无是也,而徒指其名数之九以为九畴,则 《洛书》之为《洛书》,直而列之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足矣,奚必黑白而纵横之积为四十五,而效《河图》之 为乎?此其不可信者一也。且《河图》《洛书》所列者数也, 《洪范》所陈者理也。在天惟五行,在人惟五事。五事参 五行,天人之合也。八政者,“人之所以因乎天也。五纪 者,天之所以示乎人也。皇极者,人君之所以建极也。 三德者,治之所以应变也。稽疑者,以人而听于天也。 庶征者,推天而征之人也。福极者,人感而天应之也。” 是则《九畴》之自一至九,所陈者三才之至理,而圣人 所以参赞经纶,极而至于天人证应祸福之际,以为 治天下之法者也。其义岂在数乎?岂如《易》之所谓天 一地十者,中含义数,必有图而后明,可以索之无穷, 推之不竭乎?汉儒徒见《易系》以《河图》与《洛书》并言,而 《洛书》之数九,遂以为九畴耳。审如是,则《河图》之数十 也,伏羲画卦,何为止于八乎?此其不可信者二也。先 儒有言:“《河图》之自一至十,即《洪范》之五行,而《河图》五 十有五之数,乃九畴之子目。夫《河图》固五行之数,而 五行特九畴之一耳。信如斯,则是复有八《河图》而后 九畴乃备也。若九畴之子目,虽合《河图》五十有五之 数,而《洛书》之数乃止于四十有五。使以《洛书》为九畴, 则其子目已缺其十矣。本图之数不能足,而待他图 以足之,则造化之示人者,不亦既疏且远乎?而况《九畴》言理不言数。故《皇极》之一不为少,庶征之十不为 多,三德之三不为细,《福极》之十一不为巨。今乃类而 数之,而幸其偶合五十有五之数,使《皇极》侪于庶征 之恒。恒雨,六极之忧贫恶弱,而亦备一数之列,不 其不伦之甚乎!且其数虽五十有五,而于阴阳奇偶 方位将安取义乎?此其不可信者三也。班固《五行志》 举刘歆之说,以“初一曰五行”至“威用六极”六十五字 为《洛书》之本文,以本文为禹之所叙则可,以为龟之 所负而列于背者则不可。夫既有是六十五字,则九 畴之理与其次序,亦已粲然明白矣,岂复有白文二 十五,黑文二十,而为戴履、左右肩足之形乎?使既有 是六十五字,而又有是四十五数并列于龟背,则其 为赘疣,不亦甚乎?此其不可信者四也。且箕子之陈 九畴,首以鲧垔洪水。发之者,诚以《九畴》首五行,而五 行首于水,水未平则三才皆不得其宁,此彝“伦之所 以为斁也。水既治,则天地由之而立,生民由之而安, 政化由之而成,而后九畴可得而施,此彝伦所为叙 也。彝伦之叙,即九畴之叙”者也。盖《洪范》九畴,原出于 天,“鲧逆水性,汨陈五行,故帝震怒,不以𢌿之。禹顺水 性,地平天成,故天以锡之”耳。先言“帝不𢌿鲧”,而后言 “天锡禹”,则可见所谓𢌿、所谓锡者,即九畴所陈,三才 之至理,治天下之大法,初非有物之可验,有迹之可 求也。岂曰治水之后,天果锡禹神龟而负夫畴乎?仲 虺曰:“天乃锡王勇智”,《鲁颂》曰:“天锡公纯嘏”,言圣人之 资质,天下之上寿,皆天所赋予,岂必有是物而后可 谓之锡乎?使天果因禹功成,锡之神龟以为瑞,如《箫 韶》奏而凤仪,“《春秋》作而麟至。”则箕子所叙,直美禹功 可矣,奚必以鲧功之不成先之乎?此其不可信者五 也。夫九畴之纲,禹叙之,犹羲文之画卦也;而其目箕 子陈之,犹孔子作彖象之辞以明《易》也。武王访之,犹 访太公而受丹书也。天以是理锡之禹,禹明其理而 著之畴,以垂示万世,为不刊之经,岂有诡异神奇之 事乎?郑康成据《春秋纬》文,有云:“河以通干出天苞,洛 以流坤吐地符。”又云:“河龙图发,洛龟书感。”又云:“《河图》 有九篇,《洛书》有六篇。”夫圣人但言图书出于河、洛而 已,岂尝言龟龙之事乎?又乌有所谓九篇六篇者乎? 孔安国至谓“天与禹,神龟负文而出”,诚亦怪妄也已。 人神接对,手笔粲然者,寇谦之、王钦若之天书也,岂 所以言圣经乎?此其不可信者六也。然则《洛书》果何 为者也?曰:《河图》《洛书》,皆天地自然之数,而圣人取之 以作《易》者也,于《洪范》何与焉?群言淆乱,质诸圣而止。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者,非圣人之言欤?我以圣 人之言而断圣人之经,其有弗信者欤?刘牧氏尝言: “《河图》《洛书》同出于”伏羲之世,而河南程子亦谓圣人 见《河图》《洛书》而画八卦,吾是以知孔安国、刘向、歆父 子、班固、郑康成之徒,以为《河图》授羲,《洛书》锡禹者,皆 非也。或曰:“《河图》之数,即所谓天一至地十”者,固也;《洛 书》之数,其果何所征乎?曰:《洛书》之数,其亦不出于是 矣。是故朱子于《易学启蒙》盖详言之。其言曰:“《河图》以 五生数合五成数,而同处其方,盖揭其全以示人,而 道其常数之体也。《洛书》以五奇数,统四偶数,而各居 其所,盖主于阳以统阴,而肇其变数之用也。中为主 而外为客,故《河图》以生居中而成居外;正为君而侧 为臣,故《洛书》以奇居正而偶居侧。”此朱子之说也。而 吾以谓《洛书》之奇偶相对,即《河图》之数散而未合者 也;《河图》之“生成相配”,即《洛书》之数合而有属者也。二 者盖名异而实同也,谓之实同者,盖皆本于天一至 地十之数;谓之名异者,《河图》之十,《洛书》之九,其指各 有在也。是故自一至五者,五行也;自六至“九”者,四象 也;而四象即水火金木也。土为分旺,故不言老少,而 五之外无十,此《洛书》之“所以止于九也。”论其方位,则 一为太阳之位,九为太阳之数,故一与九对也;二为 少阴之位,八为少阴之数,故二与八对也;三为少阳 之位,七为少阳之数,故三与七对也;四为太阴之位, 六为太阴之数,故四与六对也。是则以《洛书》之数而 论《易》,其阴阳之理,奇偶之数,方位之所,若合符节,虽 《系辞》未尝明言,然即是而推之,如指诸掌矣。朱子亦 尝言:“《洛书》者,圣人所以作八卦”,而复曰“九畴并出焉”, 则犹不能不惑于汉儒经纬表里之说故也。呜呼!事 有出于圣经,明白可信,而后世弗之信,而顾信汉儒 傅会之说,其甚者盖莫如以《洛书》为洪范矣。吾故曰: 《洛书》非洪范也。《河图》《洛书》皆天地自然之数,而圣人 取之以作《易》者也;

    徐在汉易或

    《天一地二章》

    天地之数,图书所以为图书,即卜筮所以为卜筮也。 故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者,天地之全数,《河图》得 之以为五十有五,《洛书》得之以为四十有五者也。天 地之数,一时并生,《河图》《洛书》亦一时并出。《河图》自一 而至十者,立本而显诸仁也;《洛书》有九而无十者,趋 时而藏诸用也。一显一藏,而天地之变化其神矣乎天地之数,始于一,中于五。一一而二,一二而三,一三 而四,一四而五。一之生也,五一而六,五二而七,五三 而八,五四而九,五五而十。五之成也。一生即成参两, 参两即成五。一生而天地之万数俱生矣,五成而天 地之万数俱成矣。天数一,三五七九为五,地数二,四 六八十为五。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无二,一天五地, 五之为数。天地无二,五五位者,天地之五位也;“相得 有合”者,参天两地而倚数也。顺而数之,一与二、三与 四、五与六、七与八、九与十。逆而数之,十与一、九与二、 八与三、七与四、六与五,皆相得而有合。以言乎《图》,三 五居中,一不离乎九、六,而四同处其西;二不离乎七、 八,而三同处其东。以言乎《书》,一五居中,一连六对九 而四处其东南。二连七对八而三处其正东。无往非 相得,有合则无往,非参天两地,亦无往非天五地五。 天数五而五,其五为二十五。地数五而六,其五为三 十。天数五,地数五而十一,其五为五十五。五而十,十 而五,是天地之数,虽五十有五,而所以成终而成始 者,皆五也。“大明终始”,通乎昼夜之道,而知变化以此 成,鬼神以此行矣。盖鬼神不在变化之外,变化即在 五而十,十而五之中,凡天五地五之消息盈虚,皆变 也。其消息盈虚之际,有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者,则化 也。故《中庸》曰“变则化”,《干彖传》曰“乾道变化”,《坤》,《文言》曰 “天地变化”,是变化之道,以干为主,“顺承天而时行”者, 即坤之变化也。凡天数之生成,皆乾道以统坤为变 化;地数之生成,皆坤道以承乾为变化。阴阳合德而 刚柔迭用,鬼神之屈伸往来,即行乎其中,故曰:“成变 化而行鬼神。”孔子曰:“极数知来之谓占。”又曰:“大衍之 数大”,即大极之大,极即《大极》之极。不大衍不足以极 其数,不极其数不足以占事而知来数。不本之大极, 不足以生仪、生象、生卦,定吉凶而生大业。《老子》曰:“一 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生生之谓衍。”是故天地之数, 以一衍之,则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共为二五;以 二衍之,则一与二为三,三与四为七,五与六为十一, 七与八为十五,九与十为十九,共为五十五。凡此皆 谓之衍,而未可谓之《大衍》也。至于以三衍之,则一与 二为三,二又与三为五,三又与四为七,四又与五为 九,五又与六为十一,六又与七为十三,七又与八为 十五,八又与九为十七,九又与十为十九,合之共为 九十九。顺数则为一三五七,逆数则为一九七三五, 而一居中,皆纯阳之数,而阴数即默成于其中,所谓 “乾道变化”者此也。以两个五衍成十一个五,又以两 个五衍成十一个九,是阳数之极盛也,是之谓大衍。 合十一、十三十五、十七、十九之十,共为五十,此《大衍》 中之体数也,故曰:“大衍之数五十。”合左之三五七九, 与右之三五七九,并居中之一,共四十有九,此《大衍》 中之用数也,故曰:“其用四十有九。”衍者,流而不息之 义,从水从行,水行乎天地之中。夫天一生水,水流而 不盈,一神而不测,故九十九于一百中而虚一,四十 九于五十中而虚一也。《河图》五十五,《洛书》四十五,而 《大衍》之体数五十,其盈虚皆以五。盖五十五、四十五, 皆成于五也。《河图》五十五,《洛书》四十五,而《大衍》之用 数四十有九,其盈虚以四六,四六者,五中之一之消 息。盖天五地五,皆生于一也。太极即在仪象卦爻之 中,一亦不在四十有九之外,故四十有九合而未分, 则四十有九即一也。“分而为二以象两”,则四十有九 即二也。“挂一以象三”,则四十有九即三也。“揲之以四 以象四时”,则四十有九即四也。“归奇于扐以象闰,五 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则四十有九即五也。《归奇》三 四者,过揲四九则四十有九即九也。《归奇》一八二四 者,过揲四八则四十有九即八也。《归奇》一四二八者, 过揲四七则四十有九即七也。《归奇》三八者,过揲四 六则四十有九即六也。夫蓍策之变,有一二三四六 七八九而无十者。盖天地之数,始于一中为五而究 于九,九者气变之究也。复变而为一,四十有九即一 也,即四十有九即十也。独言再扐后挂者,盖再扐则 一变毕复始,分二必挂一,天地非人弗参之义也。奇 偶之定象者,在第三变“归奇”之策;六七八九之成数 者,亦在第三变“归奇”之策。是故“三变皆四”者,纯阳之 象;“四九”者,阳动之数也。“三变皆八”者,纯阴之象。四六 者,阴动之数也。“三变一四二八”者,一阳二阴之象。四 七者,阳静之数也。“三变一八二四”者,一阴二阳之象, 四八者,阴静之数也。九六何以为动?曰《干》一也,图一 合六而连九,《书》一对九而连六。七八何以为静?曰《坤》 二也,图二合七而连八,《书》二对八而连七。凡阴阳之 纯者皆动,动则变,变则化。故乾坤之九六为动,六子 之七八为静。然变化之道,以干为主,而坤惟顺承之 而已。故九六皆以《干》之一而动,七八皆以坤之二而 静。天下之动,贞夫一,贞夫干之一也。六其四九为《干 策》二百一十六;六其四六为《坤》策百四十四,一百九 十二;其四九一百九十二;其四六为万有一千五百 二十,当期之日,当万物之数。独取乾坤之策者,六子之阴阳,皆乾坤之阴阳,阳统于干,阴统于坤也。然以 六子之策四计之,则亦合乎此数矣。蓍!策以四揲,奇 偶以四计,九则四九,六则四六,七则四七,八则四八。 八卦者,四象之所生,故曰“四营。”《易》者,一阴一阳之道, 营虽四,而《易》惟两。天地设位,《易》行其中;乾坤合策,《易》 成其中。故曰“四营而成易。”四营三变则成爻,四营十 八变则成卦。盖十八变之中有八卦焉。四四四者,《干》 也;八八八者,《坤》也;八八四者《震》也;八四八者《坎》也;四 八八者,艮也;四四八者,《巽》也;四八四者,《离》也;八四四 者,《兑》也。故曰:“八卦而小成。”一卦之成,此八卦之变化 也;六十四卦之成,亦此八卦之变化也,故曰:“引而伸 之,触类而长之。”圣人成能,百姓与能,天下人之所以 为能,天下人之所当有,事尽在八卦之中,即尽在十 有八变之中,故曰“能事毕。”“形而上者谓之道”,以形而 下者显之。“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以存乎人” 者,神之。酬酢者,宾主之礼。佑者,助也。惟显道便与造 化做得宾主。造化为宾,我为主,惟神德行,便与造化 助得功用。造化之功用,皆我之功用。“天地合德,日月 合明,四时合序,鬼神合吉凶。先天弗违,后天奉时。”天 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夫道不远人,而神 亦民所咸用也。然百姓日用而不知,圣人通乎昼夜 之道而知,知变化则能成变化,知神则能行鬼神,此 知行之所以一致,而圣学之所以致知也。神也者,妙 万物而为言者,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惟神然后 能变化,惟妙万物然后能成万物,故曰:“知变化之道 者,其知神之所为乎!”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 谓神,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 物不测。知神之所为者,知一之所为,则五十、四十九 皆一也。分二、挂一、揲四、归奇,皆一也。天一地二,天三 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 《河图》五十五,《洛书》四十五,皆一也。此大衍之全数,所 以于百中而虚一,大衍之用数,所以于五十中而虚 一也。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

    万以忠曰:“天地之数五十有五,而《大衍》之数五十,则 五不可见。其用四十有九则一不可见,皆数也。五与 一之不可见,何邪?”曰:“此所以为中也。图之中,五,一之 五也;图之下一,五之一也。皆一也。故皆不可见也。”“然 则曷为置之数中邪?”曰:“置之数中,而后一者四十九 之一,为四十九之一,而后四十九皆一也。然则四十 九其可见者乎?”曰:“即四十九而观,皆可见也;即一而 观,皆不可得见也。道器相涵,有无混合,夫是以生生 之不穷矣。故《易》著其精,隐此一于四十九用数之外, 《图》举其全,摄此一于五十五全数之中,舍万物无天 地,舍天地无阴阳,舍阴阳无大极。即数示之逆,即用 示之。不用而后中有可执,大业有可成,图之意深远 矣。然岂惟图哉?六十四卦皆然也。《图》《书》一皆居下,何 邪?”曰:“是一之所以生生也。夫气必有始,始必有所归, 元冥之司天一处焉,其含精之府乎!于此始,于此终。 盖自是天地万物皆得禀精于父,定命于中,生生之 理续,几先之吉著焉。位不可得变,变则乾坤毁矣。故 本隐以之显,则意不”如象,象不如数,数不如辞,示不 详不足以效群动;由显以之隐,则辞不如数,数不如 象,象不如意,研不深不足以洞几微。故总天地万物 之赜,归之《五十五》,约矣。离合而五之,黑白而两之,又 即两而反之,尤约矣。而一可睹矣。虽然,一不知所始 也,意冥而已。图书者,离言说思虑而使人冥会之者 也,所谓逆数也。 赵胥山曰:“天一者,太极也。地二则 分天地而两之,天三则合三才而一之,由是一三合 四,天地人物又分而为四象,由是二三合五,天地人 物又合而为中五,自五而上又合一二三四而为六 七八九,已成四个十数矣。十者所以成终而成始,终 一而起一,故曰三生万物。数至于三,则百千”亿万,皆 尽于此矣。 相得者,一六等数,一生一成,阴阳配偶 而相得。有合者,一九合十四,六合十二,老交于西北。 三七合十二,八合十二,少交于东南也。 妙处全在 五十之后又有五,盖五十是成数,五是生数,五十数 之极而又起五,生成所以不穷。 郭青螺曰:“变化在 阴阳,似无成迹可见,而盈虚消息之”机,可验于物生 之荣枯生悴,故于“变化”上著个“成”字。然究其所以变 化处,屈伸往来有迭运而莫可端倪,故于鬼神上著 个“行”字成变化。而行鬼神,全在相得有合上。天地间 惟两故化,惟一故神。

    河图洛书部艺文一

    《天皇伏牺氏皇策辞》

    昔在天皇,居于君位。咨于将,咨于相,咨于民,垂《皇策》辞。

    皇曰:“惟我生无道,承父居方,三十二易草木,上升君 位。我父燧皇归世,未降《河图》,生民结绳,而无不信于 末甲。八太七成,三十二易草木。惟我老极时,生人众 多,群群虫聚,欲相吞害。惟天至仁,于草生月,天雨降

    河,龙马负图,神开我心,子其未生,我画八卦,自上而
    考证
    下,咸安其居。”按此文见于三坟疑后人假托

    《五行志赞》
    汉·班固

    《河图》命庖,《洛书》赐禹。“八卦成列,九畴逌叙。”

    《原道》
    梁·刘勰

    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幽赞神明,《易》象惟先。庖牺画其 始,仲尼翼其终,而乾坤两位,独制文言。言之文也,天 地之心哉!若迺《河图》孕乎八卦,《洛书》韫乎九畴,玉版 金镂之实,丹文绿牒之华, 谁其尸之?亦神理而已。自 鸟迹代绳,文字始炳,炎皞遗事,纪在《三坟》,而年世渺 邈,声采靡追。唐虞文章,则焕乎始盛;元首载歌,既发 吟咏之志。益稷陈谟,元作谋杨改亦垂敷奏之风。夏后氏 兴,业峻鸿绩。九序惟歌,勋德弥缛。逮及商周,文胜其 质。《雅》《颂》所被,英华日新。文王患忧,𦅸辞炳曜。符采复 隐,精义坚深。重以公旦多材振。元作缛朱改其徽烈,剬《诗》 缉《颂》,斧藻群言。至夫子继圣,独秀前哲。镕钧六经,必 金声而玉振;雕琢情性,组织辞令,木铎起而千里应, 席珍流而万世响,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矣。 爰自风姓,暨于孔氏,元圣创典,素王述训,莫不原道 心,裁文章,研神理而设教,取象乎河洛,问数乎蓍龟, 观天文以极变,察人文以成化。然后能经纬区宇,弥 纶彝宪,发辉事业,彪炳辞义,故知道沿圣以垂文,圣 因文而明道,旁通而无涯,日用而不匮,《易》曰:“鼓天下 之动存乎辞”,辞之所以能鼓天下者,迺道之文也。赞 曰:道心惟微,神理设教,光采元圣,炳耀仁孝,龙图献 体,龟书呈邈,天文斯观,民胥以效。

    《神龟负图出河赋》
    唐·裴度

    茫茫积流,祚圣有作,动上天之密命,假灵龟以潜跃。 盖欲以庆遥源,敷景铄,写物象之精密,化人物之朴 略。“岂不以河之德兮灵长,龟之寿兮会昌?”载祯符先 呈于古帝,称大宝后遗于宁王。故将出也,感天地,动 阴阳,浮九折之澄碧,散五色之荣光。然后蹈箭流而 泳花浪,露元甲而明绣裳。初若沉圆璧而未没,稍似 泛孤凫而欲翔。既而降芳莲,蹈清沚。五老游而共睹, 列圣过而每喜。出朝日如耀其宝图,伏灵坛状陈其 镂簋。布爻象之纠纷,蕴天地之终始。负谋谟之画,将 化洪荒。当授受之时,岂思绿水?非臆对之可述,谅钩 深而有致。所以出河宗,作天瑞。冯夷倚浪以相送,神 鱼鼓舞而旋避。於戏!冥数窅然,自我而传。外骨明贲, 中心善泉。将后天而思永,岂为贽而居前。至如鱼托 素以达情,凤衔诏而展礼。未若详开八卦,兆动四体。 阐文教宁木铎之足俦?赞贞明与日月而同启。洎乎 形貌既著,品物类分,荣万化之茫昧,合一气之絪缊。 谶用光于夏叶,𦅸每焕于羲文。此乃天理用彰,神道 设教,故跃波而委质,殊以文而饰貌。触纶诚怪于文 鳞,隐雾徒嗟乎《元豹》。此悠久也,可是则而是效。

    《河图洛书义》
    宋·王安石

    孔子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图必出于河而洛 不谓之图,书必出于洛而河不谓之《书》者,我知之矣。 图以示天道,书以示人道故也。盖通于天者河,而图 者以象言也。成象之谓天,故使龙负之,而其出在于 河;龙善变,而尚变者天道也;中于地者以法言也。效 法之谓人,故使龟负之,而其出在于洛;龟善占,而尚 占者,人道也;此天地自然之意,而圣人于易所以则 之者也;

    《书河图洛书后》
    朱熹

    世传一至九数者为《河图》,一至十数者为《洛书》,考之 于古,正是反而置之。予于《启蒙》辨之详矣,读《大戴礼》 书,又得一证,其《明堂篇》有“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之 语,而郑氏注云:“法龟文也。”然则汉人固以此九数者 为《洛书》矣。阁皂甘君叔怀,欲刻二图山中,览者未必 深考,又当大启争端,聊书以谂之。庆元丁巳上元节 日,遁翁书。

    《大易缉说序》
    王元履

    尝观魏鹤山《答蒋得之书》及史学斋临汝讲义,皆祖 张观物语,以“九其图者见后天八卦之象,十其书者 具《洪范》五行之数”,谓晦庵不及见是书,故谓十图而 九书。余虽不敢以其说为然,然亦无以正其说之不 然。盖二图无一相合,而纵横十五,乃仿佛八卦之位。 然卦位虽见,而除四正外,至补四隅空处,老师宿儒 复不敢伸一喙,此诚宇宙间一大疑事。及分教澧阳 时,丁石潭递至沅阳书院策题,以《易》图书数偕《春秋》 王正月为问,所疑正与前合。余谓十图、九书,本体也; 九图、十书,经纬也。拟书答之,未果,而石潭已矣。至今 抱此一恨。忽南阳学正李君章袖编《易》见示,读之则 吾巽卿所著《缉说》《补说》也。巽卿生诸老后,乃能力探 其原而正之。取十其图者分纬之,以画先天;取九其 书者错综之,以位后天。自我作古,无一毫之穿凿,有 理致之自然,真可以断千百年未了底公案。昔蒋得 之指《先天》为《河图》,鹤山犹喜之。今巽卿正二图,且纬 《河》《洛》,以为文王全《易》,意见卓胜,得之远矣。巽卿、鹤山 桑梓,使鹤山见此,其喜又将何如邪。数年来,经生学士,晨星落落,吞三爻于天上,留七分于人间。孰谓天 门十六峰下,尚有斯人为斯学乎?盖二图于《易》,犹河 之昆仑,源委正则下流正矣。故特拈出,以与世之知 《易》者道。时大德辛丑日长至昌元王履序。

    《龙马负图赋》
    赵森

    “混沌辟兮鸿荒,人文杳兮未彰。伟神圣之御极,膺龙 马之嘉祥,阐二五之妙数,与日月兮齐光。”肇理象之 权舆,为卦画之纪纲。观夫昆仑之发源,动荡溶溢,旋 乾通坤,道体不息。此乃荥河之波,贯天河而为一。方 其宇宙盘辟,神惊鬼泣,虹流电绕,光茫洞射。倏腾骧 于中流。挺神物焉是出,以为龙邪?则非虬非螭,元气 淋漓,状夭矫兮欲飞。以为马邪?则匪骊匪骐,奋鬣扬 鬐,势骇跃兮奔驰。意者天不爱道,使之效造化之秘 奥,豁庖牺之神机也邪?故其图之负于背也,则荧荧 煌煌,粲然有章。“一六惟水,位彼北方;二七惟火,在于 南行。木居乎东,则三八其配;金奠乎西,则四七是将。 卓天五与地十,俨正位乎中央。分内外而定宾主,列 左右而隐低昂,成变化而行鬼神,体奇偶而道阴阳。” 故大《易》以是而取法,文籍于焉而滥觞也。若乃“乾坤 定天地乎上下,坎离列日月乎西东,画艮兑以象山 泽,画震巽以为雷风”,以八卦而相错,则天下之事可 备;由十数而大衍,则天下之用无穷。此先天之图所 以则之于其始,而后“天之《易》所以成之于其终。”噫嘻! 有圣者作,祯祥必臻。孰俯仰以观察,默有契兮杳冥。 故斯图之出河,无乃天之待人?岂元气之磔裂,将不 得以还淳乎?抑人心之浇漓,将日趋而失真乎?何其 天之𢌿于圣人者,终不能以默默,圣人之所以兴神 物以前民用者,又若是之谆谆也。吁!圣辙一涂,异世 同符,以鸟纪官,因龟著书。舜乐致乎兽舞,文治洽乎 驺虞。何凤兮之德衰,感麟出之时殊。嗟《春秋》之绝笔, 视画卦兮焉如?幸三绝兮韦编,托十翼以演辞。功有 光乎前圣,心犹切于斯图。斯时也,吾知龙马之复出, 愈感慨而增吁。下迨明皇,帝德靡初,易《无逸》兮山水, 图龙马兮是娱。不能复皇羲之治,适足为神物之污, 又何待乎嗫嚅也?方今圣皇御极,握符阐珍,应“九五” 之乾龙,开万国之太平,庆风云之嘉会,骏奔走兮来 廷,四灵缤纷兮骈集,天马鼓舞兮前陈。囿元化之熙 皞,览版图之恢弘,致瑞应兮,斯其时而龙马之图,将 出于幽并也。

    《前题》
    鲁贞

    溯太初以元览兮,蕲太昊之遗则。当风气之始开兮, 为天地以立极。揭人文而昭著兮,开万世之太平。休 光格于上下兮,叶神道于太宁。何渊默之潜通兮,致 上帝之降精。帝乃不爱其道兮,肇锡之以嘉征。惟汤 汤之河流兮,洪洞淳灂。散以舒徐。长波涾飒以域 域兮,渺弥滉瀁,赴以萦纡。矞云蓊郁,喷以生烟兮,英 华翕赩,烂以烛天。曾雾霏微,布以漫衍兮,熏蒸混成, 配黎而相躔。精气旁薄,弥乎四维兮,五彩布《濩的》皪 以塞川。杳杳晦晦,其中有物兮,踊跃奔迅,矫首而将 骧。曰其名为《龙马》兮,斥踔卓越,昂然而望,背被鳞甲, 狎猎璀璨兮,葺珠镂琼,错以成章。扬鬐奋鬣,轩然四 张兮若舒,乍翕森以《鬤》,铁蹄云身,“突如高举兮跃 波浪,激屑雨而飞霜。”蠖略蕤绥,“蟉宛转兮,忽隐倏 形,变而无方,超越凌厉,奄以驰骛兮,急景冥濛,豁阴 而闭阳。星流电𫄧,挥以陆离兮,毓质孕灵,为时祯祥, 负图于厥背兮,阐斯道之至妙,何圣人之一睹兮,独 有会其旨要。一与六之为水兮,为元冥之所庐,二与 七之为火兮,处炎精以握枢,惟三八之为木兮,基苍 神而委精,复四九而为金兮,奠厥”位乎素灵。《五十》由 中而制外兮,黄祗于焉而兆形。羌周流乎上下兮,妙 阴阳之生成。遂有契于斯文兮,析渊微而晶荧。画一 奇以象天兮,一偶以象地。由仪象以生八兮,实画卦 之攸始。原先天之为位兮,乾坤上下其分翕。震巽为 阴阳之作始兮,知往顺而来逆。复变而为后天兮,崇 离南而坎北。位震东而兑西兮,《春秋》对而不忒。坤乾 艮震之四维兮,差有序而不易。何画卦之若斯兮,揭 元旨以示人。谅斯理之既著兮,开盲聋之谆谆。服兹 美而遂往兮,吾将求兹图之所蕴。命凤凰以先驱兮, 纷总总离离其并进。驾鹏翼之夭矫飞扬兮,从以鲲 鲸千里而一瞬。鹓鸾申申相予之先后兮,鲛蜃挥霍 惧而舑𬸚𬸦为予启路兮,灵龟告予以吉占。尔勉 游乎太虚兮,惟宣圣之在天。求微言以启之兮,指天 路之平平。撰予辔以于迈兮,至清都而一息。陵倒景 之胶轕兮,超蠛蠓之寥閴。梁天津以径度兮,鱼纷纷 其媵予。听天鸡之咿嘤兮,戒螣蛇之不可逾。过九关 之洞达兮,夫何虎豹之屏迹也?造天阙之肃清兮,夫 何通衢之开辟也。苍龙白虎蹲踞乎左右兮,蟠而屈 律猛而睒。朱雀褰翥翼而在前兮,元武拳缩轧以 相得。视寥寥而无见兮,听杳杳而无闻。上晃晃以无 阂兮,下浩浩其无伦。想元圣之容仪兮,求一言以为 师。惟精神之感通兮,若有语予以其辞曰:“图在天下兮,无古无今;太极阴阳兮,在于一心。反而求之兮,斯 得之深。勿外之从兮,以己为任。闻兹言而休之兮,将 日修吾初服。”佩道德以为琚兮,居仁义以为宅。饰礼 容以为裳兮,餐道腴以为食。会兹图于予心兮,玩《易》 道以自珍。膺圣训以书绅兮,与先天而为邻。

    《前题》
    李翼

    鳌极立,羲皇出,盛德昭,皇风赫,至和储精,大道发赜, 《荥河》演漾,厥有神物,龙邪马邪,奇变不测,实所以开 万世言语文字之源,著万代文明休祥之绩。想其毛 骨绝尘,逸气空群,赭汗喷血,元蹄蹑云。以为龙,则轩 轩骊黄之神骏;以为马,则矫矫头角之峥嵘。岂马高 乎八尺,亦以龙而见称。拳背毛以成图,泄道妙于难 名。得神骖而气御,列奇阳而偶阴。是图也,一六北水, 二七南火,三八东木,四九西金。土宅厥中,五生十成, 累累乎如井邑之布田野,粲粲乎如星宿之列玑衡。 皇览之而载嘻曰:“吾取法以作《易》,谓太极之奚存?中 虚五而暨十,各二十之阴阳,两仪生而不息。以一二 三四为六七八九者,四象之所得也。析四方之合,补 四隅之空者,八卦之所宅也。皇阐之以示人,契天心 而为一,发冥冥于昭昭,曾何假于智力?”后至夏后,温 洛沄沄,神龟负书,背具绿文。宣尼赞易图书,并云:“时 有先后,理无古今,此静对待,彼动流行。龙马固神,而 龟亦灵。假以呈象,图书一心。”或有诘予者曰:“子于《图》 信详矣,而于龙马未”有所辨,何居?予曰:“在《干》称龙,抑 又称马,变化健行,象兮特假,安得见羲皇于先天,闻 诸形而上者?”

    河图洛书部艺文二

    《感兴诗》
    宋·朱熹

    昆仑大无外,旁薄下深广。阴阳无停机,寒暑互来往。 皇牺古神圣,妙契一俯仰。不待窥马图,人文已宣朗。 浑然一理贯,昭晰非象罔。珍重无极翁,为我重指掌。

    河图洛书部纪事

    《礼》含文嘉,伏羲德合上下,天应以鸟兽文章,地应以 河图洛书,乃则之以作《易》。

    《中候握河纪》:伏羲氏有天下,龙马负图出于河,遂法 之,画八卦。

    《外纪》:太昊时有龙马负图出于河之瑞,因而名官,始 以龙纪,号曰龙师。

    《山海经》:“黄帝得《河图》,商人因之,曰《归藏》。伏羲氏得《河 图》,夏后因之,曰《连山》。”

    《竹书纪年》:“黄帝五十年秋七月庚申,凤鸟至,帝祭于 洛水。”庚申,天雾,三日三夜,昼昏。帝问天老、力牧、容 成曰:“于公何如?”天老曰:“臣闻之,国安其主,好文,则凤 凰居之。今凤凰翔于东郊而乐之,其鸣音中夷则,与 天相副。以是观之,天有严教以赐帝也。”雾既降,游于 洛水之上,得《图书》焉。《龙图》出河,《龟书》出洛,赤文篆字, 以授轩辕。

    《河图》挺佐辅天老告黄帝云:“河有龙图,洛有龟书。帝 游翠妫之川,有大鱼出,鱼没而图见。”

    《龙鱼河图》,“黄龙负鳞甲成字,从河中出,付黄帝,令侍 臣图写,以示天下。”

    《路史黄帝纪》:“黄帝有熊氏,河龙图发,洛龟书成,于是 正乾坤,分离坎,倚象衍数,以成一代之宜。谓土为祥, 乃重坤以为首,所谓《归藏易》也,故曰归藏氏。”

    《外纪》:“帝既受《河图》,得其五要,乃设灵台,立五官,以叙 五事。”

    《孝经援神契》:“奎主文章,苍颉效象,洛龟曜书,丹青垂 萌画字。”奎星屈曲相钩,似文字之画。苍颉视龟而 作书,则《河》《洛》之应,与人意通矣。

    《春秋纬》:“尧时,龙马衔甲,赤文绿色,临坛上。甲似龟,广 袤九尺,上有五色文。”

    《竹书纪年》:“帝禹夏后氏。”当尧之时,禹观于河,有长 人白面鱼身,出曰:“吾河精也。”呼禹曰:“文命治水。”言讫, 授禹《河图》,言治水之事,乃退入于渊。禹治水既毕,天 锡元圭,以告成功。乃受舜禅,即天子之位。洛出龟书, 是为《洪范》。

    《帝王世纪》:“禹观于河,始受图。”

    中候“握河纪龟,负图《河》《洛》”,周公援笔以写。

    《尚书顾命》,“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河图八卦, 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谓之《河 图》及典谟,皆历代传宝之。

    《史记孔子世家》:“鲁哀公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孙氏车 子锄商获兽,以为不祥。仲尼闻之曰:‘麟也’。取之,曰:‘河 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

    《汉武帝内传》:帝年三岁,景帝抱之,问儿“悦习何书,为 朕言之。”乃诵伏羲以来群圣所录阴阳诊候,及龙图龟策数万言,无一字遗落。

    《汉书翟方进传》:太皇太后临政,河图、雒书,远自昆仑, 出于重野。 《后汉书杨厚传》:厚祖父春卿善图谶学,临命戒子统 曰:“吾绨袠中有先祖所传秘记,为汉家用,尔其修之。” 统感父遗言,服阕辞家,从犍为周循学习先法,又就 同郡郑伯山受河图、《洛书》及天文推步之术。

    《儒林传》:“景鸾字汉伯,广汉梓潼人也。少随师学经,涉 七州之地,能理《齐诗》、施氏《易》,兼受《河》《洛图纬》及《诗解 章句》,兼取《河》《洛》,以类相从,名为交集。”

    《方技传》:“樊英字季齐,少受业三辅,习京氏《易》,善《河》《洛》 《七纬》,推步灾异,隐于壶山之阳,受业者四方而至。 公沙穆字文乂,北海胶东人。家贫贱,自为儿童,不好 戏弄,长习《韩诗》《公羊春秋》,尤锐思《河》《洛》推步之术。” 《魏志少帝本纪》:“帝幸太学,问诸儒曰:《易》之书,其故何 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包牺氏因燧皇之图而制八 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 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

    《中说天地篇》:“内史薛公见子于长安,退谓子收曰:‘河 图《洛书》在是矣,汝往事之无失也’。”

    《宋史儒林传》:“李之才字挺之,师河南穆修。修性卞严 寡合,虽之才亦频在诃怒中,之才事之亦谨,卒能受 《易》。修之《易》受之,种放放受之,陈抟源流最远。其图书 象数变通之妙,秦汉以来鲜有知之者。”

    《道学传》:“邵雍字尧夫,少时自雄其才,慷慨欲树功名, 于书无所不读。始为学,即坚苦刻厉,寒不炉,暑不扇, 夜不就席者数年。已而叹曰:‘昔人尚友于古,而我独 未及四方’。于是逾河汾,涉淮汉,周流齐、鲁、宋、郑之墟。 久之,幡然来归,曰:‘道在是矣’。遂不复出。北海李之才 摄共城令,闻雍好学,尝造其庐,谓曰:‘子亦闻物理性 命之学乎’?”雍对曰:“幸受教乃事。”之才受《河图》《洛书》、宓 羲八卦六十四卦图像,之才之传,远有端绪,而雍探 赜索隐,妙悟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多其所自得 者,遂衍宓羲先天之旨,著书十馀万言,行于世。然世 之知其道者鲜矣。

    河图洛书部杂录

    《礼记礼运》:“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故 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

    《大戴礼明堂篇》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记》“用九室”, 谓法龟文,故取此数以明其制也。

    《春秋》纬:“河以通干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

    《孝经援神契》:“天子孝,天龙负图,地龟出书。”

    《易》长于变书,考命符授洛。《授洛》者,授河、洛以考命 符也。

    《论衡感虚篇》:“传言:‘仓颉作书,天雨粟,鬼夜哭’。此言文 章兴而乱渐见,故其妖变致天雨粟,鬼夜哭也。夫言 天雨粟,鬼夜哭”,实也;言其应仓颉作书,虚也。夫河出 图,洛出书,圣帝明王之瑞应也。图书文章与仓颉所 作字画何以异?天地为图书,仓颉作文字业与天地 同,指与鬼神合,何非何恶,而致雨粟神哭之怪?使天 地鬼神恶人有书,则其出图书非也。天不恶人有书, 作书何罪,而致此怪?

    《淮南子》:“至德之世,洛出丹书。”

    《汉书律历志》:“天之中数五,地之中数十。”

    “白虎通德至渊泉”,则《洛》出《龟书》。

    典,引启恭馆之金縢,御东序之秘宝,以流其占。夫图 书亮章,天哲也,“秘宝”,《河图》之属。图书,《河图》、洛书也。 言天授图书者,为天子所知也。

    《东京赋》:“龟书𢌿姒。” 《尔雅注》《河图》曰:“灵龟负书,丹甲青文。”

    《文心雕龙》:夫神道阐幽,天命微显,马龙出而《大易》兴, 神龟见而《洪范》耀。故《系辞》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 之。”斯之谓也。但世敻文隐,好生矫诞,真虽存矣,伪亦 凭焉。

    《隋书经籍志》:“《易》曰:‘河出图,洛出书’。然则圣人之受命 也,必因积德累业,丰功厚利,诚著天地,泽被生人,万 物之所归往,神明之所福飨,则有天命之应。盖龟龙 衔负,出于河、洛,以纪易代之征。其理幽昧,究极神道。 先王恐其惑人,秘而不传。”说者又云:“孔子既叙《六经》, 以明天人之道,知后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别立纬及” 谶以遗来世。其书出于前汉。有《河图》九篇。《洛书》六篇。 云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有三十篇。云“自 初起至于孔子。九圣之所增演。以广其意。”

    《唐书律历志》:“天数始于一,地数始于二,合二始以定 刚柔。天数中于五,地数中于六,合二中以定律历。天 数终于九,地数终于十,合二终以纪闰馀。”

    《王氏谈录》:“欧公云:‘《河图》之说,虽见于《书》《易》《论语》《礼记》, 某独以为不然,盖后之人好怪说耳。岂有圣人以己 有德而不获天位?非也。某以文字正之,后世必有信 之者。一千年后,必得一人信之;二千年后,又必得一人信之;又三千年后,又必得一人信之矣。以三千年 而获三人见信,则后数千年间信者必多,则其说行’” 矣。

    《易学启蒙通释》:“龙马”,《周礼夏官》:“马八尺以上为龙。言 马之特异如龙也。汉武帝元狩三年,得神马于渥洼 水中,亦此之类。”

    《玉海》:姚信曰:“连山氏。”神农得《河图》,夏人因之,曰“连山”,归 藏氏。黄帝“得《河图》,商人因之,曰《归藏》。伏羲氏得《河图》,周 人因之,曰《周易》。”王洙曰:“伏羲得《河图》,夏后因之,曰《连 山》。黄帝得《河图》,商人因之,曰《归藏》《列山氏》。”神农“得《河图》”, 周人因之,曰《周易》。斯乃杜子春之所凭,姚信之言,所 从传者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