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学行典 第二百三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二百三十五卷
理学汇编 学行典 第二百三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二百三十五卷目录

     笃行部名贤列传三

      魏

      田畴       王脩

      邴原       庞淯

      张寿       任昭先

      吴

      邵畴       龚石

      晋

      孙拯       费慈

      宰意       向雄

      蔡克       韦忠

      荀闿       纪世和

      刘敏元      范叔孙

      鲁宗之      李祥

      孙晷

      宋

      严世期      吴逵

      臧寅       边荣

      程邕之      张进之

      王道盖

      齐

      何伯玙      刘琎

      封延伯      吴达之

      江泌       韩系伯

    学行典第二百三十五卷

    笃行部名贤列传三

    田畴

    按《魏志田畴传》:“畴字子泰,右北平无终人也。好读书, 善击剑。初平元年,义兵起,董卓迁帝于长安。幽州牧 刘虞叹曰:‘贼臣作乱,朝廷播荡,四海俄然,莫有固志。 身备宗室遗老,不得自同于众,今欲奉使展效臣节, 安得不辱命之士乎’?众议咸曰:‘田畴虽年少,多称其 奇。畴时年二十二矣,虞乃备礼请与相见,大悦之,遂’” 署为从事,具其车骑。将行,畴曰:“今道路阻绝,寇虏纵 横,称官奉使,为众所指名。愿以私行,期于得达而已。” 虞从之。畴乃归,自选其家客与年少之勇壮,募从者 二十骑俱往,虞自出祖而遣之。既取道,畴乃更上西 关出塞,傍北山直趣朔方,循闲径去,遂至长安致命。 诏拜骑都尉。畴以为天子方蒙尘未“安,不可以荷佩 荣宠。”固辞不受。朝廷高其义。三府并辟,皆不就。得报, 驰还,未至,虞已为公孙瓒所害。畴至,谒祭虞墓,陈发 章表,哭泣而去。瓒闻之,大怒,购求获畴,谓曰:“汝何自 哭刘虞墓,而不送章报于我也?”畴答曰:“汉室衰颓,人 怀异心,唯刘公不失忠节。《章报》所言,于将军未美,恐 非所乐闻,故不进也。且将军方举大事,以求所欲,既 灭无罪之君,又仇守义之臣,诚行此事,则燕、赵之士 将皆蹈东海而死耳,岂忍有从将军者乎!”瓒壮其对, 释不诛也,拘之军下,禁其故人莫得与通。或说瓒曰: “田畴义士,君弗能礼,而又囚之,恐失众心。”瓒乃纵遣 畴,畴得北归,率举宗族他附从数百人,扫地而盟曰: “君仇不报,吾不可以立于世。”遂入徐无山中,营深险 平敞地而居,躬耕以养父母。百姓归之,数年闲至五 千馀家。畴谓其父老曰:“诸君不以畴不肖,远来相就, 众成都邑,而莫相统一,恐非久安之道。愿择其贤长 者以为之主。”皆曰:“善。”同佥推畴。畴曰:“今来在此,非苟 安而已。将图大事,复怨雪耻。窃恐未得其志,而轻薄 之徒自相侵侮,偷快一时,无深计远虑。畴有愚计,愿 与诸君共施之,可乎?”皆曰:“可。”畴乃为约束相杀伤、犯 盗诤讼之法,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馀条。又制 为婚姻嫁娶之礼,兴举学校讲授之业,班行其众,众 皆便之,至道不拾遗,北边翕然服其威信。乌丸、鲜卑 并各遣译使致贡遗,畴悉抚纳,令不为寇。袁绍数遣 使招命,又即授将军印,因安辑所统,畴皆拒不留。绍 死,其子尚又辟焉,畴终不行。畴常忿乌丸昔多贼,杀 其郡冠,盖有欲讨之意,而力未能。建安十二年,太祖 北征乌丸,未至,先遣使辟畴,又命田预喻指。畴戒其 门下趣治严门人谓曰:“昔袁公慕君,礼命五至,君义 不屈。今曹公使一来,而君若恐弗及者,何也?”畴笑而 应之曰:“此非君所识也。”遂随使者到军,署司空户曹 掾,引见咨议。明日,出令曰:“田子泰非吾所宜吏者。”即 举茂才,拜为蓨令。不之官,随军次无终时。方夏水雨, 而海滨洿下泞滞不通,虏亦遮守蹊要,军不得进。太 祖患之,以问畴。畴曰:“此道秋夏每常有水,浅不通车 马,深不载舟船,为难久矣。旧北平郡治在平冈,道出 卢龙,达于柳城。自建武以来,陷坏断绝,垂二百载,而 尚有微径可从。今虏将以大军当由无终,不得进而 退,懈弛无备。若嘿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路近而便,掩其不备,蹋顿之首可不战而擒 也。”太祖曰:“善。”乃引军还,而署大木表于水侧路傍曰: “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复进军。虏候骑见 之,诚以为大军去也。”太祖令畴将其众为乡导,上《徐 无山》,出卢龙,历平冈,登白狼堆,去柳城二百馀里。虏 乃惊觉。单于身自临阵,太祖与交战,遂大斩获。追奔 逐北,至柳城。军还入塞。论功行封,封畴亭侯,邑五百 户。畴自以始为居难,率众遁逃,志义不立,反以为利, 非本意也,固让。太祖知其至心,许而不夺。辽东斩送 袁尚首,令三军敢有哭之者斩。畴以尝为尚所辟,乃 往吊祭,太祖亦不问。畴尽将其家属及宗人三百馀 家居邺。太祖赐畴车马榖帛,皆散之宗族知旧。从征 荆州还,太祖追念畴功殊美,恨前听畴之让曰:“是成 一人之志,而亏王法大制也。”于是乃复以前爵封畴。 畴上疏陈诚,以死自誓。太祖不听,欲引拜之,至于数 四,终不受。有司劾畴狷介违道,苟立小节,宜免官加 刑。太祖重其事,依违者久之。乃下世子大臣博议。世 子以畴同于子文辞禄,申胥逃赏,宜勿夺以优其节。 尚书令荀彧、司隶校尉锺繇亦以为可听,太祖犹欲 侯之。畴素与夏侯惇善,太祖语惇曰:“且往,以情喻之, 自从君所言,无告吾意也。”惇就畴宿,如太祖所戒。畴 揣知其指,不复发言。惇临去,乃拊畴背曰:“田君主意 殷勤,曾不能顾乎?”畴答曰:“是何言之过也!畴负义逃 窜之人耳,蒙恩全活,为幸多矣。岂可卖卢龙之塞以 易赏禄哉!”纵国私畴,“畴独不愧于心乎?将军雅知畴 者犹复如此,若必不得已,情愿效死刎首于前。”言未 卒,涕泣横流,惇具答太祖。太祖喟然,知不可屈,乃拜 为议郎。年四十六卒。子又早死。文帝践阼,高畴德义, 赐畴从孙续爵关内侯,以奉其嗣。

    按《拾遗记》:田畴,北平人也。刘虞为公孙瓒所害,畴追 慕无已,往虞墓,设鸡酒之礼,恸哭之音,动于林野,翔 鸟为之凄鸣,走兽为之吟伏。畴卧于草闲,忽有人通 云:“‘刘幽州来,欲与田子泰言平生之事’。畴神机远识, 知是刘虞之魂。既近而拜,畴泣不自支,因相与进鸡 酒。畴醉,虞曰:‘公孙瓒购求子甚急,宜窜伏以避害’。畴” 拜曰:“闻君臣之义,生则尽其礼。今见君之灵,愿得同 归九原,死且不朽,安可逃乎!”虞曰:“子万古之贞士也, 深慎尔!”仪奄然不见,畴亦醉醒。

    王脩

    按《魏志王脩传》:“脩字叔治,北海营陵人也。年七岁丧 母,母以社日亡。来岁邻里社,脩感念母哀甚,邻里闻 之,为之罢社。年二十,游学南阳,止张奉舍。奉举家得 疾病,无相视者,脩亲隐恤之,病愈乃去。初平中,北海 孔融召以为主簿,守高密令。高密孙氏,素豪侠,人客 数犯法,民有相劫者,贼入孙氏,吏不能执,脩将吏民” 围之。孙氏拒守,吏民畏惮不敢近。脩令吏民敢有不 攻者与同罪。孙氏惧,乃出。贼由是豪强慑服。举孝廉, 脩让邴原融,不听。时天下乱,遂不行。顷之,郡中有反 者,脩闻融有难,夜往奔融。贼初发,融谓左右曰:“能冒 难来唯王脩耳。”言终而脩至,复署功曹。时胶东多贼 寇,复命脩守胶东令。胶东人公沙卢宗强自为营堑, 不肯应发调,脩独将数骑,径入其门,斩卢兄弟。公沙 氏惊愕莫敢动,脩抚慰其馀,由是寇少止。融每有难, 脩虽休归,家无不至,融常赖脩以免。袁谭在青州,辟 脩为治中从事。别驾刘献数毁短脩,后献以事当死, 脩理之得免,时人益以此多焉。袁绍又辟脩,除即墨 令,后复为谭别驾。绍死,谭、尚有隙,尚攻谭,谭军败。脩 率吏民往救谭,谭喜曰:“成吾军者,王别驾也。”谭之败, 刘询起兵,漯阴诸城皆应。谭叹息曰:“今举州背叛,岂 孤之不德邪!”脩曰:“东莱太守管统虽在海表,此人不 反必来。”后十馀日,统果弃其妻子来赴,谭妻子为贼 所杀。谭更以统为乐安太守。谭复欲攻尚,脩谏曰:“兄 弟还相攻击,是败亡之道也。”谭不悦,然知其忠节。后 又问脩计安出,脩曰:“夫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将斗 而断其右手,而曰我必胜,若是者可乎?夫弃兄弟而 不亲天下,其谁亲之!属有谗人,固将交斗其闲,以求 一朝之利。愿明使君塞耳勿听也。若斩佞臣数人,复 相亲睦,以御四方,可以横行天下。”谭不听,遂与尚相 攻击,请救于太祖。太祖既破冀州,谭又叛。太祖遂引 军攻谭于南皮。脩时运粮在乐安,闻谭急,将所领兵 及诸从事数十人往赴谭。至高密,闻谭死,下马号哭 曰:“无君焉归?”遂诣太祖,乞收葬谭尸。太祖欲观脩意, 默然不应。脩复曰:“受袁氏厚恩,若得收敛谭尸,然后 就戮,无所恨。”太祖嘉其义,听之,以脩为督军粮,还乐 安。谭之破,诸城皆服,唯管统以乐安不从命,太祖命 脩取统首,脩以统亡国之忠臣,因解其缚,使诣太祖, 太祖悦而赦之。袁氏政宽,在职势者多畜聚,太祖破 邺,籍没审配等家财物货以万数。及破南皮,阅脩家 榖不满十斛,有书数百卷。太祖叹曰:“士不妄有名。”乃 礼。辟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将。迁魏郡太守。为治抑

    强扶弱,明赏罚,百姓称之。魏国既建,为大司农郎中
    考证
    令。太祖议行肉刑,脩以为时未可行,太祖采其议,徙

    为奉常。其后严才反,与其徒属数十人攻掖门。脩闻 变,召车马未至,便将官属步至宫门。太祖在铜爵台 望见之,曰:“彼来者必王叔治也。”相国锺繇谓脩:“旧京 城有变,九卿各居其府。脩曰:‘食其禄,焉避其难?居府 虽旧,非赴难之义’。”顷之,病卒官。子忠,官至东莱太守、 散骑常侍。初,脩识高柔于弱冠,异王基于童幼,终皆 远至,世称其知人。 按本传注,《傅子》曰:“太祖既诛袁 谭,枭其首,令曰:‘敢哭之者戮其妻子’。于是王叔治、田 子泰相谓曰:‘生受辟命,亡而不哭,非义也。畏死亡义, 何以立世’?”遂造其首而哭之,哀动三军。军正白行其 戮,太祖曰:“义士也。”赦之。

    邴原

    按《魏志邴原传》:“原字根矩,北海朱虚人也。少与管宁 俱以操尚称,州府辟命,皆不就。黄巾起,原将家属入 海,住郁山洲中。时孔融为北海相,举原有道,原以黄 巾方盛,遂至𨖚东,与同郡刘政俱有勇略雄气。辽东 太守公孙度畏恶,欲杀之,尽收捕其家。政得脱,度告 诸县,敢有藏政者与同罪。政窘急,往投原,原匿之月” 馀,时东莱太史慈当归,原因以政付之。既而谓度曰: “将军前日欲杀刘政,以其为己害。今政已去,君之害 岂不除哉?”度曰:“然。”原曰:“君之畏政者,以其有智也。今 政已免,智将用矣,尚奚拘政之家?不若赦之,无重怨。” 度乃出之。原又资送政家,皆得归故郡。原在辽东,一 年中往归原居者数百家,游学之士,教授之声不绝。 后得归,太祖辟为司空掾。原女早亡,时太祖爱子仓 舒亦没,太祖欲求合葬,原辞曰:“合葬,非礼也。原之所 以自容于明公,公之所以侍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 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为哉?”太 祖乃止。徙署丞相征事。崔琰为东曹掾,《记让》曰:“征事 邴原、议郎张范,皆秉”德纯懿,志行忠方,清静足以厉 俗,贞固足以干事,所谓龙翰凤翼,国之重宝,举而用 之不仁者远代凉茂为五官将长史,闭门自守,非公 事不出,太祖征吴原从行卒。 按本传注,原别传曰: “原十一而丧父,家贫早孤,邻有书舍,原过其旁而泣, 师问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伤贫者易感。夫书者 必皆具有父兄者,一则羡其不孤,二则羡其得学,心 中恻然而为流涕也’’。”师亦哀原之言,而为之泣曰:“欲 书可耳。”答曰:“无钱资。”师曰:“童子苟有志,我徒相教,不 求资也。”于是遂就书。一冬之闲,诵《孝经》《论语》,自在童 龀之中,嶷然有异。及长,金玉其行,欲远游学,诣安丘 孙嵩,嵩辞曰:“君乡里郑君,君知之乎?”原答曰:“然。”嵩曰: “‘郑君学览古今,博文强识,诚学者之师模也。君乃舍 之,蹑屣千里,所谓以郑为《东家丘》’者也。君似不知,而 曰然者何?”原曰:“先生之说,诚可谓苦药良针矣,然犹 未达仆之微趣也。人各有志,所规不同,故乃有登山 而采玉者,有入海而采珠者,岂可谓登山者不知海 之深,入海者不知山之高哉!君谓仆以郑为东家丘, 君以仆为西家愚夫邪?”嵩辞谢焉。又曰:“兖豫之士,吾 多所识,未有若君者,当以书相分。”原重其意,难辞之, 持书而别。原心以为求师启学,志高者通,非若交游 待分而成也,书何为哉?乃藏书于家而行。原旧能饮 酒,自行之后,八九年间,酒不向口,单步负笈,苦身持 力。至陈留,则师韩子助,颍川则宗陈仲弓,汝南则交 范孟博,涿郡则亲卢子干。临别,师友以原不饮酒,会 米肉送原。原曰:“本能饮酒,但以荒思废业,故断之耳。 今当远别,因见贶饯,可一饮燕。”于是共坐饮酒,终日 不醉。归,以书还孙嵩,解不致书之意。后为郡所召,署 功曹主簿。时鲁国孔融在郡,教选计,当任公卿之才, 乃以郑元为计掾,彭璆为计吏。原为计佐。融有所爱 一人,常盛嗟叹之,后恚望,欲杀之。朝吏皆请,时其人 亦在坐,叩头流血,而融意不解,原独不为请。融谓原 曰:“众皆请,而君何独不?”原对曰:“‘明府于某本不薄也, 常言岁终当举之’,此所谓吾一子也。如是朝吏受恩 未有在某前者矣,而今乃欲杀之,明府爱之则引而 方之于子,憎之则推之欲危其身。原愚不知明府以 何爱之?以何恶之?”融曰:“某生于微门,吾成就其兄弟, 拔擢而用之。某孤负恩施。夫善则进之,恶则诛之,固 君道也。往者应仲远为太山太守,举一孝廉,旬月之 闲而杀之。夫君人者厚薄,何常之有?”原对曰:“仲远举 孝廉,杀之,其义焉在?夫孝廉,国之俊选也,举之若是, 杀之非也;若杀之是,则举之非也。《诗》云:‘彼其之子,不 遂其媾’。盖讥之也。《语》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 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仲远之惑甚矣,明府奚取 焉’?”融乃大笑曰:“吾直戏耳。”原又曰:“君子于其言,出乎 身,加乎民。言行,君子之枢机也。安有欲杀人而可以 为戏者哉!”融无以答。是时,汉朝陵迟,政以贿成,原乃 将家人入郁洲山中。郡举有道,融书喻原曰:“修性保 真,清虚守高,危邦不入,久潜乐土。王室多难,西迁镐 京,圣朝劳谦,畴咨俊乂,我徂求定,策命恳恻。国之将 陨,嫠不恤纬;家之将亡,缇萦䟦涉。彼匹妇也,犹执此义。寔望根矩,仁为己任,授手援溺,振民于难,乃或晏 晏居息,莫我肯顾,谓之君子固如此乎?根矩根矩,可 以来矣。”原遂到𨖚东。辽东多虎,原之邑落独无虎患。 原尝行而得遗钱,舍以系树枝。此钱既不见取,而系 钱者愈多。问其故,答者谓之神树。原恶其由己而成 淫祀,乃辩之。于是里中遂敛其钱以为社供。后原欲 归乡里,止于三山。孔融《书》曰:“随会在秦,贾季在翟,咨 仰靡所,叹息增怀。顷知来至,近在三山。《诗》不云乎?‘来 归自镐,我行永久。今遣五官掾奉问榜人舟楫之劳 祸福动静告慰乱阶未已,阻兵之雄,若棋奕争枭’。”原 于是遂复反还,积十馀年,后乃遁还南行已数日而 度甫觉,度知原之不可复追也,因曰:“邴君所谓云中 白鹤,非鹑鷃之网所能罗矣。又吾自遣之,勿复求也。” 遂免危难,自反国土。原于是讲述《礼》《乐》,吟咏《诗》《书》,门 徒数百,服道数十。时郑元以博学洽闻,注解典籍,故 儒雅之士集焉。原亦以高远清白,颐志澹泊,口无择 言,身无择行,故英伟之士向焉。是时海内清议,云青 州有邴郑之学。魏太祖为司空,辟原署东阁祭酒太 祖北伐三郡单于还住昌国燕士大夫酒酣太祖曰: “孤反邺守诸君必将来迎今日明旦度皆至矣。其不 来者独有邴祭酒耳”言讫未久而原先至门下通谒 太祖大惊喜揽履而起远出迎原曰:“贤者诚难测度 孤谓君将不能来而远自屈诚副饥虚之心”谒讫而 出军中士大夫诣原者数百人。太祖怪而问之。时荀 文若在坐,对曰:“独可省问邴原耳。”太祖曰:“此君名重, 乃亦倾士大夫心。”文若曰:“此一世异人,士之精藻,公 宜尽礼以待之。”太祖曰:“固孤之宿心也。”自是之后,见 敬益重。原虽在军历署,常以病疾,高枕里巷,终不当 事,又希会见。河内张范,名公之子也,其志行有与原 符,甚相亲敬。令曰:“邴原名高德大清规邈世魁然而 峙不为孤用闻张子颇欲学之吾恐造之者富随之 者贫也。”魏太子为五官中郎将天下向慕宾客如云。 而原独守道持常自非公事不妄举动太祖微使人 从容问之原曰:“吾闻国危不事冢宰君老不奉世子 此典制也”,于是乃转五官长史令曰:“子弱不才惧其 难正,贪欲相屈,以匡励之。虽云利贤,能不恧恧。”太子 燕会众宾百数十人,太子建议曰:“君父各有笃疾,有 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众人纷纷,或父或 君。时原在坐,不与此论。太子咨之于原,原勃然对曰: “父也。”太子亦不复难之。

    庞淯

    按《魏志庞淯传》:“淯字子冀,酒泉表氏人也。初以凉州 从事守破羌长,会武威太守张猛反,杀刺史邯郸商。 猛令曰:‘敢有临商丧死,不赦’。淯闻之,弃官,昼夜奔走, 号哭丧所讫,诣猛门,衷匕首,欲因见以杀猛。猛知其 义士,敕遣不杀,由是以忠烈闻。太守徐揖请为主簿。 后郡人黄昂反,围城,淯弃妻子,夜逾城出围,告急于” 张掖、炖煌二郡。初疑,未肯发兵,淯欲伏剑,二郡感其 义,遂为兴兵。军未至而郡城邑已陷。揖死,淯乃收敛 揖丧,送还本郡,行服三年乃还。太祖闻之,辟为掾属。 文帝践祚,拜驸马都尉,迁西海太守,赐爵关内侯。后 征拜中散大夫。薨,子曾嗣。初,淯外祖父赵安为同县 李寿所杀,淯舅兄弟三人同时病死,寿家喜淯母。娥 自伤父仇不报,乃帏车袖剑,白日剌寿于都亭前,讫, 徐诣县,颜色不变曰:“父仇已报,请受戮。”禄福长尹嘉 解印绶纵娥,娥不肯去,遂强载还家。会赦得免。州郡 叹赏,刊石表闾。

    张寿

    按《梓潼士女志》:“张寿,字伯禧,涪人也。少给县丞杨放 家,放为梁贼所得,寿求之积六年,始知其生存,乃卖 家盐井,得三十万,市马五匹,往蜀访道,为羌所劫,掠 尽。凡往三年,计道远不可得致,乃单身诣敌,涕泣自 说。敌哀其屡求遣放,随还郡,召为中侯。诏书除巫尉, 以身佩印,尽让所有财物与三弟。复为郡掾章平赋” 役,岁出三百五十万。迁功曹吏,徙五官掾,卒。

    任昭先

    按《青州府志》:“任昭先,初名嘏,乐安世族。八岁丧母,号 泣不绝。十四始学,群书无不综览。比居,擅耕嘏地数 十亩种之。人以告嘏,嘏曰:‘我自借之耳’。耕者闻之,惭 谢还地。邑中争讼,皆诣嘏质之。子弟有不率者,父兄 辄责之曰:‘汝所行不畏任君知耶’。”仕魏至河东太守, 政化大行,纯粹岂弟,不求虚名。著书三十八篇。

    邵畴

    按《吴志孙皓传》:“凤皇三年,会稽妖言,章安侯奋当为 天子,临海太守奚熙与会稽太守郭诞书,非论国政, 诞但白,熙书不白。妖言送付建安作船。”《会稽邵氏 家传》曰:邵畴,字温伯,时为诞功曹。诞被收,惶遽无以 自明。畴进曰:“畴今自在,畴之事,明府何忧?”遂诣吏自 列云:“不白妖言,事由于己,非府君罪。”吏上畴辞,皓怒 犹盛,畴虑诞卒不免,遂自杀以证之。临亡置辞曰:“畴生长边陲,不闲教道,得以门资厕身本郡,逾越侪类, 位极朝右,不能赞扬盛化,养之以福。今妖讹横兴,干 国乱纪,畴以噂𠴲之语,本非事实。虽家诵人咏,不足 有虑天下重器;而匹夫横议,疾其丑声,不忍闻见。欲 含垢藏疾,不彰之翰笔,镇躁归静,使之自息。愚心勤 勤,每执斯旨,故诞屈其所是,默以见从。此之为愆,实 由于畴。谨不敢逃死,归罪有司。唯乞天鉴,特垂清察, 更收畴丧,得辞以闻。”皓乃免诞大刑,送付建安作船。 畴亡时年四十。皓嘉畴节义,诏郡县图形庙堂。

    龚石

    按《南昌郡乘》龚石,字显光,豫章人,为下江督邮。黄武 元年,太守会稽谢斐获罪见收,石因帝幸易阳,具章 为斐陈诉,候驾于道,顿首血出。会大风雪,流血成冰。 帝驻车省章,斐罪得理。

    孙拯 费慈 宰意

    按《晋书陆机传》:“孙拯,字显世,吴郡富春人也。能属文, 仕吴为黄门郎。孙皓世,侍臣多得罪,惟拯与顾荣以 智全。吴平后,为涿令,有称绩。机既为孟玖等所诬,收 拯考掠,两踝骨见,终不变,辞门生费慈宰意。二人诣 狱明拯,拯譬遣之曰:‘吾义不可诬枉,知故,卿何宜复 尔’?二人曰:‘仆亦安得负君’?拯就死狱中,而慈意亦死。”

    向雄

    按《晋书向雄传》:“雄字茂伯,河内山阳人也。父韶,彭城 太守。雄初仕郡,为主簿,事太守王经。及经之死也,雄 哭之尽哀,市人咸为之悲。后太守刘毅尝以非罪笞 雄,及吴奋代毅为太守,又以少谴系雄于狱。司隶锺 会于狱中辟雄为都官从事。会死,无人殡殓,雄迎丧 而葬之。文帝召雄而责之曰:‘往者王经之死,卿哭王 经于东市,我不问也。今锺会躬为叛逆,又辄收葬,若 复相容,其如王法何’?”雄曰:“昔者先王掩骼埋胔,仁流 朽骨,当时岂先卜其功罪而后葬之哉!今王诛既加, 于法已备,雄感义收葬,教亦无阙。法立于上,教弘于 下,何必使雄违生背死,以立于时?殿下仇枯骨而捐 之中野,为将来仁贤之资,不亦惜乎!”帝甚悦,与谈宴 而遣之。累迁黄门侍郎。时吴奋、刘毅俱为侍中,同在 门下,雄初不交言。武帝闻之,敕雄令复君臣之好。雄 不得已,乃诣毅再拜曰:“向被诏命,君臣义绝,如何”于 是即去。帝闻而大怒,问雄曰:“我令卿复君臣之好,何 以故绝?”雄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今之进 人若加诸膝,退人若坠诸川,刘河内于臣不为戎首, 亦已幸甚,安复为君臣之好?”帝从之。泰始中,累迁秦 州刺史,假赤幢、曲盖、鼓吹,赐钱二十万。咸宁初,入为 御史中丞,迁侍中,又出为征虏将军。太康初,为河南 尹,赐爵关内侯。齐王攸将归藩,雄谏曰:“陛下子弟虽 多,然有名望者少。齐王卧在京邑,所益实深,不可不 思。”帝不纳。雄固谏忤旨,起而径出,遂以愤卒。弟匡,惠 帝世以为护军将军。

    蔡克

    按《晋书蔡谟传》:“谟父克,少好学,博涉书记,为邦族所 敬。性公亮守正,行不合己,虽富贵不交也。高平刘整 恃才纵诞,服饰诡异,无所拘忌。尝行造人,遇克在坐, 整终席惭不自安。克时为处士,而见惮如此。后为成 都王颖大将军记室督,颖为丞相,擢为东曹掾。克素 有格量,及居选官,苟进之徒望风畏惮。初,克未仕时”, 河内山简尝与琅琊王衍书曰:“蔡子尼今之正人。”衍 以书示众曰:“山子以正字拔人,然未易可称。”后衍闻 克在选官,曰:“山子正人之言,验于今矣。”陈留时为大 郡,号称多士。琅琊王澄行经其界,太守吕豫遣吏迎 之。澄入境,问吏曰:“此郡人士为谁?”吏曰:“有蔡子尼、江 应元。”是时郡人多居大位者,澄以其姓名问曰:“甲乙 等非君郡人耶?”吏曰:“是也。”曰:“然则何以但称此二人?” 吏曰:“向谓君侯问人不谓问位。”澄笑而止。到郡,以吏 言谓豫曰:“旧名此郡,有风俗,果然,小吏亦知如此。”克 以朝政日弊,遂绝不仕。东嬴公腾为车骑将军,镇河 北,以克为从事中郎,知必不就,以军期致之。克不得 已,至数十日,腾为汲桑所攻,城陷,克见害。

    韦忠

    按《晋书忠义传》:“韦忠,字子节,平阳人也。少慷慨,有不 可夺之志,好学博通,性不虚诺,闭门修己,不交当世。 每至吉凶,亲表赠遗,一无所受。年十二丧父,哀慕毁 悴,杖而后起。司空裴秀吊之,匍匐号诉,哀恸感人。秀 出而告人曰:‘此子长大必为佳器’。归而命子𬱟造焉。 服阕,遂庐于墓所。𬱟慕而造之,皆托行不见。家贫,藜” 藿不充,人不堪其忧,而忠不改其乐。𬱟为仆射,数言 之于司空张华,华辟之,辞疾不起。人问其故,忠曰:“吾 茨檐贱士,本无宦情,且茂先华而不实,裴𬱟欲而无 厌,弃典礼而附贼后,若此岂大丈夫之所宜行耶?裴 常有心托我,常恐洪涛荡岳,馀波见漂,况可临尾闾 而窥沃焦哉!”太守陈楚迫为功曹。会山羌破郡,楚携 子出走,贼射之,中三创,忠冒刃伏,楚以身捍之,泣曰“韦忠愿以身代君,乞诸君哀之。”亦遭五矢。贼相谓曰: “义士也,舍之。”忠于是负楚以归。后仕刘聪,为镇西大 将军、平羌校尉,讨叛羌,矢尽,不屈节而死。

    荀闿

    按《晋书荀勖传》:“勖孙闿,字道明,亦有名称。京师为之 语曰:‘洛中英英荀道明’。大司马齐王冏辟为掾。冏败, 暴尸已三日,莫敢收葬,闿与冏故吏李述、嵇含等露 板请葬,朝议听之,论者称焉。为太傅主簿,中书郎,与 邃俱渡江,拜丞相军咨祭酒。中兴建,迁右军,转少府。 明帝尝从容问王廙曰:‘二荀兄弟孰贤’?廙答以闿才” 明过邃。帝以语庾亮,亮曰:“邃真粹之地,亦闿所不及。” 由是议者莫能定其兄弟优劣。历御史中丞、侍中、尚 书,封射阳公。太宁二年卒,追赠卫尉,谥曰定。子达嗣。

    纪世和

    按《宣城县志》纪世和,“咸和中,苏峻党陷泾县,执内史 桓彝,不屈遇害,诸子流迸,遗骼委涂,世和倡义收葬 之。”

    刘敏元

    按《莱州府志》:“刘敏元,字道光,北海人。励己修学,好阴 阳术数。永嘉之乱,同郡管平从敏元西奔,为盗所劫。 敏元谓贼曰:‘此公馀年无几,愿以身代’。盗长欲舍之 内一贼弗听,敏元奋剑前曰:‘吾岂望生邪?愿诸君除 此人’。盗长遽止之,相谓曰:‘义士也’。俱免之。后仕刘曜, 为中书侍郎,太尉长史。”

    范叔孙

    按《杭州府志》:“范叔孙,钱塘人。性仁厚,里中疾疫,躬持 粥药恤疗之。有父子兄弟同死者数家,尸经旬莫收, 叔孙悉具棺槥殡瘗。辟竟陵王中军,不就。”

    鲁宗之

    按《宣城县志》:鲁宗之,晋宋闲人。父显遭世乱,率乡人 部曲戍守郡城南七十里,其地有清水,里人因名为 “鲁显水。”宗之积榖,务济匮乏,礼宾客,后拜官,累至雍 州刺史。

    李祥

    按《嘉兴府志》:“李祥,海盐人。少雄于力,知书史,每抱愤 世疾邪之志。乡中有争斗悖犯者,必折之以义,无少 依违,人咸敬惮之。隆安初,孙恩寇海上,祥纠集乡豪 为防御。内史袁嵩率兵讨恩,祥从嵩筑垒沪渎,协力 相持。久之,恩骤至,嵩与敌战而死,沪渎遂陷。时祥不 在左右,闻而奔死所,突白刃,收嵩尸归葬焉。时人义” 之,名其所居之里曰“教义里。”

    孙晷

    按《苏州府志》:“孙晷,字文度,吴人。少田于野,时年饥谷 贵,有盗刈其稻者,晷见避之。既去,又自刈一担送与 之,乡人感愧。及长,恭孝清约,学识有理。蒙辟命皆不 就,每独处幽暗之中,容止瞻望,未尝倾邪,见人饥寒, 并周赡之。父母起居尝馔,虽惟兄馈,而晷不离左右。 富春车道少,动经江水,父难于风波,晷常从后,亲自” 入水,扶持篮舆,所诣之处,藩屏隐息,不令主人知之。 时会稽虞喜隐居海隅,有高世之风,晷钦其德,聘喜 弟预女为妻。喜嫁女,弃华尚素,时人号为“梁鸿夫妇。”

    严世期

    按《宋书孝义传》:“严世期,会稽山阴人也。好施慕善,出 自天然。同里张迈三人妻各产子,时岁饥俭,虑不相 存,欲弃而不举。世期闻之,驰往拯救,分食解衣,以赡 其乏,三子并得成长。同县俞阳妻庄年九十,庄女兰 七十,并各老病,单孤无所依,世期衣饴之。二十馀年 死,并殡葬宗亲。严弘乡人潘伯等十五人,荒年并饿” 死,露骸不收。世期买棺器殡埋,存育孩幼,山阴令何 曼之表言之。元嘉四年,有司奏榜门曰“义行严氏之 闾”,复其身徭役,蠲租税十年。

    吴逵

    按《宋书孝义传》:“吴逵,吴兴乌程人也。经荒饥馑,系以 疾疫,父母兄弟嫂及群从小功之亲男女死者十三 人。逵时病困,邻里以苇席裹之,埋于村侧。既而逵疾 得瘳,亲属皆尽,唯逵夫妻获全。家徒壁立,冬无被裤。 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此诚无有懈倦。逵夜行遇 虎,虎辄下道避之。期年中成七墓,葬十三棺,邻里嘉” 其志义。葬日,悉出赴助,送终之事亦俭。而《周礼》,逵时 逆取邻人夫直,葬毕,众悉以施之,逵一无所受,皆佣 力报答焉。太守张崇之三加礼命,太守王韶之擢补 功曹史,逵以门寒,固辞不就,举为孝廉。

    臧寅

    按《宋书沈攸之传》:“攸之初至郢川,有顺流之志。府主 簿宗俨之劝攻郢城,功曹臧寅以为攻守势异,非旬 日所拔。若不时举,挫锐损威。今顺流长驱,计日可捷, 既倾根本,则郢城岂能自固?攸之不从。既败,诸将帅 皆奔散,惟寅曰:‘我委质事人,岂可苟免!我之不负公, 犹公之不负朝廷也’。乃投水死。寅字士若,东莞莒人” 也

    边荣

    按《宋书沈攸之传》:“先是,攸之在郢州,州从事辄与府 录事,鞭攸之,免从事官,而更鞭录事五十。谓人曰:‘州 官鞭府职,诚非体要由小人陵侮士大夫。仓曹参军 事边荣为府录事所辱,攸之自为荣鞭杀录事。攸之 自江陵下,以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儿将至,人或 说之,使诣敬儿降。荣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 朝缓急,便改易本心,不能行也’’。”城败,见敬儿,敬儿问 曰:“边公何不早来?”荣曰:“沈公见留守城,而委城求活, 所不忍也。本不蕲生,何须见问。”敬儿曰:“死何难得?”命 斩之,欢笑而去,容无异色。

    程邕之

    按《宋书沈攸之传》:太山程邕之者,素依随荣。至是抱 持荣曰:“与边公周游,不忍见边公前死,乞见杀,兵不 得行戮。”以告敬儿,敬儿曰:“求死甚易,何为不许?”先杀 邕之,然后及荣。三军莫不垂泣曰:“奈何一日杀二义 士?”比之臧洪及陈容。荣,金城人也。

    张进之

    按《温州府志》:“张进之,安固人。历永宁主簿,安固令,领 校尉。荒年散财,救赡乡里。郡守王味之以非罪当见 收,避之家供奉诚敬。已而转避慈谿,味之堕水中,进 之遽投水拯救,相与沉沦,危而得免。时劫掠充斥,近 进之门,辄相约不得犯,其信义所感如此。元嘉初,诏 蠲其徭役。”

    王道盖

    按《青州府志》:“王道盖,东莞人。大明八年,东土饥歉,道 盖以私谷五百馀斛助官赈恤。”

    何伯玙

    按《南齐书孝义吴达之传》:“何伯玙、弟幼玙,俱厉节操。 养孤兄子,及长为婚,推家业尽与之。安贫枯槁,诲人 不倦,乡里呼为人师。郡守下车,莫不修谒。永明十一 年,伯玙卒。幼玙少好佛法,翦落长斋,持行精苦。梁初 卒,兄弟年并八十馀。”

    刘琎

    按《南齐书刘𤩽传》:“𤩽弟琎,字子璥,方轨正直。宋泰豫 中,为明帝挽郎,举秀才,建平王景素征北主簿,深见 礼遇。邵陵王征虏安南行参军。建元初,为武陵王晔 冠军征掳参军。晔与僚佐饮,自割鹅炙。琎曰:‘应刃落 俎,膳夫之事,殿下亲执鸾刀,下官未敢安席’。因起请 退,与友人孔澈同舟入东,澈留目观岸上女子,琎举” 席自隔,不复同坐。豫章王太尉板行佐兄𤩽,夜隔壁 呼琎共语,琎不答,方下床着衣立,然后应。𤩽问其久, 琎曰:“向束带未竟。”其立操如此。文惠太子召琎入侍 东宫,每上事辄削草。寻署中兵,兼记室参军大司马 军事、射声校尉,卒官。

    封延伯

    按《南齐书孝义传》:“封延伯,字仲琏,渤海人也。有学行, 不与世人交,事寡嫂甚谨,州辟主簿,举秀才不就,后 乃仕。垣崇祖为豫州,启太祖用为长史,带梁郡太守。 以疾自免,侨居东海,遂不至京师。三世同财,为北州 所宗附。豫章王辟中兵,不就,卒。建元三年,大使巡行 天下。义兴陈元子四世一百七十口同居武陵郡。邵 荣兴、文献叔八世同居,东海徐生之、武陵范安祖、李 圣伯、范道根五世同居,零陵谭弘宝、衡阳何弘、华阳 阳黑头疏从四世同居,并共衣食。”诏表门闾,蠲税租。 又蜀郡王续祖、华阳郝道福,并累世同爨。建武三年, 明帝诏表门闾,蠲调役。

    吴达之

    按《南齐书孝义传》:“吴达之,义兴人也。嫂亡,无以葬,自 卖为十夫客,以营冢椁。从祖弟敬伯夫妻荒年被略, 卖江北。达之有田十亩,货以赎之,与之同财共宅。郡 命为主簿,固以让兄,又让世业旧田与族弟,弟亦不 受,田遂闲废。建元三年,诏表门闾。”

    江泌

    按《南齐书孝义传》:“江泌,字士清,济阳考城人也。父亮 之,员外郎。泌少贫,昼日斫屧,夜读书,随月光,握卷升 屋。性行仁义,衣敝,恐虱饥死,乃复取置衣中。数日闲, 终身无复虱。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食菜 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历仕南中郎行参军,所给募 吏去役,得时病,莫有舍之者。吏扶杖投泌,泌亲自隐” 恤。吏死,泌为买棺,无僮役,兄弟共舆埋之。领国子助 教,乘牵车至染乌头,见老翁步行,下车载之,躬自步 去。世祖以为南康王子琳侍读。建武中,明帝害诸王 后,泌忧念子琳,诣志公道人问其祸福。志公覆香炉 灰示之曰:“都尽,无所馀。”及子琳被害,泌往哭之,泪尽, 继之以血,亲视殡葬,乃去。时广汉王侍读严桓之亦 哭王尽哀。泌寻卒。族人兖州治中泌,黄门郎愈子也, 与泌同名,世谓泌为“孝江”,泌以别之。

    韩系伯

    按《南齐书孝义传》:“韩系伯,襄阳人也。事父母谨孝。襄阳土俗,邻居种桑树于界上为志,系伯以桑枝荫妨 他地,迁界上开数尺,邻畔随复侵之,系伯辄更改种。 久之,邻人惭愧,还所侵地,躬往谢之。建安三年,蠲租 税,表门闾,以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