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象汇编 庶征典 第一百五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历象汇编 第一百五十四卷
历象汇编 庶征典 第一百五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庶征典

     第一百五十四卷目录

     谣谶部汇考三

      唐穆宗一则

      后晋高祖一则

      后汉隐帝一则

      后周太祖一则 世宗一则

      宋太祖一则 太宗一则 真宗一则 仁宗一则 徽宗一则 高宗一则 孝宗一则

      宁宗一则 理宗一则

      金章宗一则 卫绍玉一则 宣宗一则

      元顺帝一则

      明太祖一则 惠宗一则 宪宗一则

     谣谶部总论

      王充论衡实知 订鬼

      册府元龟谣言

      容斋随笔谶纬之学

     谣谶部艺文

      驳图谶         后汉张衡

      童谣赋          唐潘炎

      敕天文图谶制        常衮

      妖言判           阙名

    庶征典第一百五十四卷

    谣谶部汇考三

    穆宗时谶

    按《续前定录》:长庆中,鄂州里巷人每语辄以“牛”字助 之。又有僧自号牛师,乍愚乍智,人有忤之者,必云:“我 兄即到,岂奈我何?”未几,而相国奇章公带平章事,节 制武昌军,其语乃绝,而牛师尚存。僧者,牛公之名也。 方伯将相之位,岂偶然耶?

    后晋

    高祖时蜀民讹言

    按《幸蜀记》:“广政元年三月,民讹言后宫产蛇,取人心 肝食,百姓惊恐,逾月方止。”

    后汉

    隐帝时荆南有谶

    按《宋史五行志》:汉乾祐中,荆南高从诲凿池于山亭 下,得石匣,长尺馀,扃𫔎甚固。从诲神之,屏左右,焚香 以启,匣中得石,有文云:“此去遇龙即歇。”及建隆中,从 诲孙继冲入朝,改镇徐州。“龙”、“隆”音相近。

    后周

    太祖时谣谶

    按《宋史五行志》:“周广顺初,江南伏龟山圮得石函,长 二尺,广八寸,中有铁铭云:‘维天监十四年秋八月,葬 宝公于是’。铭有引曰:‘宝公尝为偈,大字书于版,帛幂 之。人欲读之者,必施数钱乃得,读讫即幂之。是时名 士陆邮、王钧、姚察而下,皆莫知其旨。或问之,云:在五 百年后。至卒乃归,其铭同葬焉。铭曰:‘莫问江南事,江 南自有冯。乘鸡登宝位,跨犬出金陵。子建司南位,安 仁秉夜灯。东邻家道阙,随虎遇明兴’’。”其字皆小篆,体 势完具,徐铉、徐锴、韩熙载皆不能解。及煜归朝,好事 者云:煜丁酉年袭位,即“乘鸡”也。开宝八年甲戌,江南 国灭,是“跨犬”也。当师围其城,而曹彬营其南,是子建 司南位;潘美营其北,是安仁秉夜灯也。其后太平兴 国三年,淮海王钱俶举国入觐,即“东邻”也。“家道阙”,意 无钱也。“随虎”,遇戊寅年也。 按《湖南周氏世家》,湖南 周行逢,朗州武陵人。少无赖,不事产业。尝犯法,配隶 镇兵,以骁勇累迁裨校。自唐乾宁二年,马氏专有湖 南二十州之地,虽禀朝廷正朔,其郡守官属皆自署。 至周广顺初,兄弟争国,求援于江南李景,景遣大将 边镐率兵赴之,因下长沙,迁马氏之族于建康。封希 萼为楚王,居洪州;希崇镇舒,居扬州;宋兴,希崇率兄 弟十七人归朝,皆为美官。景以镐为潭帅。会朗州众 乱,推衙将刘言为留后,言以行逢为都指挥使。行逢 以众情表于景,请授言节钺,景不从,召言入金陵,言 惧,遣副使王进逵、行军何景真与行逢帅舟师袭破 潭州,镐遁去,行逢等据其城。言遣使上言:“长沙兵乱, 焚烧公府,请移治朗州。”周祖即以言为朗帅,王进逵 为潭帅,行逢为潭州行军司马,领集州刺史。未几,进 逵寇朗州,害刘言,周祖即以进逵为朗州节度,以行 逢领鄂州节度,知潭州军府事。初,朗州人谓刘言为 刘咬牙。马氏将乱,湘中童谣云:“马去不用鞭,咬牙过 今年。”及边镐俘马氏,镐为刘言所逐,而言亦被害。初, 保勖在保抱,从诲独钟爱,故或盛怒,见之必释然而

    笑,荆人目为万事休。及保勖之立,藩政离弱,卒裁数
    考证
    月遂失国,亦预兆也。 按《南唐李氏世家》,江南自后

    汉以来,民间有服玩侈靡者,人询之,必对曰:“此物属 赵宝子。”又煜之妓妾尝染碧,经夕未收,会露下,其色 愈鲜,煜爱之。自是宫中竞收露水,染碧以衣之,谓之 “天水碧。”及江南灭,方悟赵,国姓也;“宝”,年号也;“天水”,赵 之望也。

    世宗时谶

    按《宋史太祖本纪》:世宗在道,阅四方文书,得韦囊,中 有木三尺馀,题云:“点检作天。”子异之。时张永德为点 检,世宗不豫,还京师,拜太祖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 以代永德。恭帝即位,改归德军节度、检校太尉。

    太祖时谣谶

    按《宋史五行志》:建隆初,蜀孟昶末年,妇女竞治发为 高髻,号朝天髻。未几,昶入朝京师。江南李煜末年,有 卫士秦友,登寿昌堂,榻履其鞋而坐,讯之,风狂不寤。 识者云:“鞋履也。李氏将覆于此地,而为秦所有乎?”履 与李、友与有同音,赵与秦同祖也。建隆中,京师士 庶及乐工少年竞唱歌曰“五来子。”自建隆开宝,凡平 荆湖、川、广、江西五国皆来朝。时西川孟昶赋敛无 度,射利之家配卒尤甚,既乏缗钱,唯仰在质物,乃竞 书简札揭于门曰:“今召主收赎。”又每岁除日,命翰林 为词题桃符,正旦置寝门左右。末年,学士幸寅逊撰 词,昶以其非工,自命笔题云:“新年纳馀庆,嘉节号长 春。”昶以其年正月降王师,即命吕馀庆知成都府,而 长春乃太祖诞圣节名也。召与赵赎,与“蜀”同音。开 宝初,广南刘𬬮令民家置贮水桶,号防火大桶。又末 年童谣曰:“羊头二四白天雨。”至后,王师以辛未年二 月四日擒𬬮。识者以为国家以火德王,房为宋分,羊 未神也;雨者,王师如时雨之义也。“防”与房、桶与宋同 音。宋初,陈抟有纸钱使不行之说,时天下唯用铜 钱,莫喻此旨。其后用交子、会子,其后会价愈低,故有 “使到十八九,纸钱飞上天”之谣。似道恶十九界之名, 乃名关子,然终为十九界矣,而关子价益低,是纸钱 使不行也。宋以周显德七年庚申得天下,《图谶》谓 过唐不及汉。一汴、二杭、三闽、四广,又有寒在五更头 之谣,故更漏有六更。 按汉四百二十馀年,唐二百八 十九年,开庆元年,宋祚过唐十一年,满五庚申之数, 至德祐二年正月降附,得三百一十七年,而见六庚 申,如宫漏之数。

    太宗时谣谶

    按《宋史太宗本纪》,太平兴国七年三月,舒州上元石 有白文曰:“丙子年出赵”,号二十一帝。 按《五行志》,太 平兴国中,京师儿童以木雕合子,中有窍,藏掖下,有 声,号云“腋底闹。”后卢多逊投荒,人以为谶。其在肘腋, 而司国典也。

    真宗时讹言

    按《宋史五行志》:“天禧二年五月,西京讹言有物如乌 帽,夜飞入人家,又变为犬狼状,人民多恐骇。每夕重 闭深处,至持兵器驱逐者。六月乙巳,传及京师,云能 食人,里巷聚族环坐,叫噪达曙,军营中尤甚,而实无 状。意其妖人所为,有诏严捕,得数辈询之,皆非。”

    仁宗时谣谶

    按《宋史五行志》:皇祐五年正月“戊午,狄青败侬智高 于归仁铺。初,谣言农家种,籴家收,至是,智高果为青 所破。”

    按张师正《括异志》:“天圣明道,京师市井,凡物之佳美 者即曰‘曹门好,物之高大者即曰曹门高’。”至景祐初, 仁宗册曹王孙女为后。

    徽宗时谶

    按《宋史五行志》:政和七年,诏修神保观。俗所谓二郎 神者,京师人素畏之。自春及夏,倾城男女负土以献, 揭榜通衢,云“某人献土。”又有饰形作鬼,使巡门催纳 土者,或以为不祥,禁绝之。后金人斡离不围京师,其 国谓之二郎君云。

    高宗时诗妖

    按:《宋史五行志》:绍兴二年,李纲帅长沙,道过建宁,僧 宗本题邑治之壁曰:“东烧西烧,日月七七。”后数日,江 西盗李仁入境,焚其邑。七月七日也。

    孝宗时谣

    按《宋史五行志》:淳熙中,淮西竞歌汪秀才曲曰:“骑驴 渡江,过江不得。”又为𭸗舞以和之。后舒城狂生汪格 谋不轨,州兵入其家缚之,其子拒杀,聚恶少数千为 乱,声言渡江。事平,格亦伏诛。七年正月,馀杭门外 墙壁有诗,其言颇涉怪,后廉得主名,杖遣之。主管城 北厢刘君暨以失察异言,坐削秩,其诗不录。十四 年,都城市井歌曰:“汝亦不来我家,我亦不来汝家。”至 绍熙二三年,其事始应于两宫。

    宁宗时谣谶诗妖

    按《宋史五行志》:庆元四年三月甲辰,有邮筒置诗达 御前者,诏宰臣究其诗,不录。嘉泰四年,越人盛歌《铁弹子白塔湖曲》。俄有盗金十一者,自号铁弹子。缪 传其𩰚死于白塔湖中,后获于诸暨县。

    理宗时诗妖

    按《宋史五行志》:绍定三年,都城市井作歌词,末句皆 曰:“东君去后花无主。”朝廷恶而禁之。未几,太子询薨。

    章宗时谣

    按《金史五行志》:泰和时童谣:“易水流,汴水流,百年易 过又休休。两家都好住,前后总成留。”至贞祐中,举国 迁汴。

    卫绍王时谶

    按《金史五行志》:“初卫王即位,改元大安,四年改曰崇 庆,既而又改曰至宁。有人谓曰:‘三元大崇至矣’。”俄而 有胡沙虎之变。

    宣宗时谣

    按《金史五行志》:贞祐元年十二月乙卯,雨水冰。时卫 州有童谣曰:“团恋冬劈,半年寒食节没人烟。”明年正 月,元兵破卫,遂丘墟矣。兴定五年十二月丁丑,霜 附木。先是有童谣云:“青山转转山青耽,误尽少年人。” 盖言是时人皆为兵,转𩰚山谷,战伐不休,当至老也。

    顺帝时童谣讹言

    按《元史五行志》:“至元五年八月,京师童谣云:‘白雁望 南飞,马札望北跳’。”至正五年,淮楚间童谣云:“富汉 莫起楼,穷汉莫起屋,但看羊儿年,便是吴家国。”十 五年,京师童谣云:“一阵黄风一阵沙,千里万里无人 家。回头雪消不堪看,三眼和尚弄瞎马。”此皆为诗妖 也。至元三年,郡邑皆相传朝廷欲括童男女,于是 市井乡里竞相嫁娶,仓卒成言,贫富长幼多不得其 宜者,此“民”讹也。

    按《明通纪》:顺帝至正十一年,先是童谣云:“石人一只 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后开河,果于黄陵冈得石人一 眼。而徐、颍、蕲、黄之兵起。十六年六月,彰德李实如 黄瓜。先是有童谣云:“李生黄瓜,民皆无家。”

    太祖时谣

    按《西墅游记》:伪吴尝用黄参军敬夫、蔡参军彦文、叶 参军德新图事。三人皆迂阔书生,不识大计。洪武丁 未春,太祖下江南,三人皆伏诛,其尸风干于旗竿之 首。初,吴中童谣曰:“丞相做事业,专用黄菜叶,一夜西 风来,干瘪。”避列切于是知《童谣》始验。

    惠宗时谣

    按《明通纪》:燕王谒孝陵,还御奉天殿,即皇帝位。是日, 复周王橚、齐王榑爵土。初,建文中,有道士歌于途曰: “莫逐燕,逐燕日高飞,高飞上帝畿。”已而忽不见,人莫 能测。至是始验其言云。

    宪宗时民讹

    按《名山藏》:“成化元年三月,扬州人民无故惊疑,皆南 奔。”

    谣谶部总论

    王充《论衡》。

    《实知》

    儒者论圣人,以为前知千岁,后知万世,有独见之明, 独听之聪,事来则名,不学自知,不闻自晓,故称圣则 神矣。若蓍龟之知吉凶,蓍草称神,龟称灵矣。贤者才 下不能及,智劣不能料,故谓之贤。夫名异则实殊,质 同则称钧,以圣名论之,知圣人卓绝,与贤殊也。孔子 将死,遗《谶书》曰:“不知何一男子,自称秦始皇,上我之” 堂,踞我之床,颠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其后秦王兼 吞天下,号始皇,巡狩至鲁,观孔子宅,乃至沙丘,道病 而崩。又曰:“董仲舒乱我书。”其后江都相董仲舒,论思 《春秋》,造著传记。又书曰:“亡秦者胡也。”其后二世胡亥, 竟亡天下。用三者论之,圣人后知万世之效也。孔子 生不知其父,若母匿之,吹律,自知殷宋大夫子氏之 世也。不案图书,不闻人言,吹律精思,自知其世,圣人 前知,千岁之验也。曰:此皆虚也。案神怪之言,皆在谶 记,所表皆效图书。亡秦者胡《河图》之文也。孔子条畅 增益,以表神怪,或后人诈记,以明效验。高皇帝封吴 王,送之,拊其背曰:“汉后五十年,东南有反者,岂汝邪?” 到景帝时,濞与七国通,谋反汉,建此言者,或时观气 见象,虑其有反,不知主名。高祖见濞之勇,则谓之是。 原此以论,孔子见始皇、仲舒,或时但言“将有观我之 宅,乱我之书”者。后人见始皇入其宅,仲舒读其书,则 增益其辞,著其主名。如孔子神而空见始皇、仲舒,则 其自为殷后,子氏之世,亦当默而知之,无为吹律以 自定也。孔子不吹律,不能立其姓,及其见始皇,睹仲舒,亦复以吹律之类矣。案《始皇本事》,始皇不至鲁,安 得上孔子之堂,踞孔子之床,颠倒孔子之衣裳乎?始 皇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出游至云梦,望祀虞舜于九 嶷,浮江下,观藉柯,度梅渚,过丹阳,至钱塘,临浙江涛 恶,乃西百二十里,从陕中度,上会稽,祭大禹,立石刊 颂。望于南海,还,过从江乘旁海上,北至琅琊,自琅琊 北至劳成山,因至之罘,遂并海,西至平原津,而病,崩 于沙丘。平台既不至鲁,谶记何见?而云始皇至鲁,至 鲁未可知其言。孔子曰:“不知何一男子之言亦未可 用。”不知何一男子之言不可用,则言董仲舒乱我书, 亦复不可信也。行事文记,谲常人言耳。非天地之书, 则皆缘前因古,有所据状,如无闻见,则无所状。凡圣 人见祸福也,亦揆端推类,原始见终,从闾巷论朝堂, 由昭昭,察冥冥,谶书秘文,远见未然,空虚暗昧,豫睹 未有,达闻暂见,卓谲怪神,若非庸口所能言,放象事 类以见祸,推原往验,以处来,事者,亦能非独圣也。周 公治鲁,太公知其后世当有削弱之患;太公治齐,周 公睹其后世当有劫弑之祸;见法术之极,睹祸乱之 前矣。纣作象箸,而箕子讥;鲁以偶人葬而孔子叹。缘 象箸见龙干之患,偶人睹殉葬之祸也。太公、周公俱 见,未然,箕子、孔子并睹,未有所由见方来者,贤圣同 也。鲁侯老,太子弱,次室之女倚柱而啸,由老弱之征, 见败乱之兆也。妇人之知,尚能推类以见方来,况圣 人君子才高智明者乎?秦始皇十年,严襄王母夏太 后梦孝文王后曰:“华阳后与文王葬寿陵。夏太后、严 襄王葬于范陵。故夏太后别葬杜陵,曰:‘东望吾子,西 望吾夫,后百年旁当有万家邑’。”其后皆如其言,必以 推类见方来,为圣次室。夏太后圣也。秦昭王十年,樗 里子卒,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年当有天子宫 挟我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 正值其墓,竟如其言。先知之效,见方来之验也。如以 此校圣,樗里子圣人也。如非圣人先知见方来不足 以明圣。然则樗里子见天子宫挟其墓也,亦犹辛有 知伊川之当戎。昔辛有过伊川,见披发而祭者,曰:“不 及百年,此其戎乎?”其后百年,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 竟如辛有之,知当戎见披发之兆也。樗里子之见天 子,挟其墓,亦见博平之墓也。韩信葬其母,亦行营高 敞地,令其旁可置万家,其后竟有万家处其墓旁。故 樗里子之见博平王,有宫台之兆,犹韩信之睹高敞 《万家之台》也,先知之见,方来之事,无达视洞听之聪 明,皆案兆察迹,推原事类。春秋之时,卿大夫相与会 遇,见动作之变,听言谈之诡,善则明吉祥之福,恶则 处妖妄之祸,明福处祸,远图未然,无神怪之知,皆由 兆类。以今论之,故夫可知之事者,思虑所能见也;不 可知之事,不学不问,不能知也。不学自知,不问自晓, 古今行事,未之有也。夫可知之事,惟精思之,虽大无 难;不可知之事,厉心学问,虽小无易。故智能之士,不 学不成,不问不知。《难》曰:“夫项托年七岁教孔子。”案七 岁未入小学,而教孔子,性自知也。孔子曰:“生而知之, 上也;学而知之,其次也。”夫言生而知之,不言学问,谓 若项托之类也。王莽之时,勃海尹方年二十一,无所 师友,性智开敏,明达六艺。魏都牧淳于仓奏:“方不学 得文,能读诵论义,引《五经》文,文说议事,厌合人之心。” 帝征方,使射蜚虫,䇲射,无非知者,天下谓之圣人。“夫 无所师友,明达六艺,本不学书,得文能读,此圣人也。 不学自能,无师自达,非神而何?”曰:“虽无师友,亦已有 问受”矣。不学书,已弄笔墨矣。儿始生产,耳目始开,离 有圣性,安能有知?项托七岁,其三四岁时,而受纳人 言矣。尹方年二十一,其十四五时,多闻见矣。性敏才 茂,独思无所据,不睹兆象,不见类验,却念百世之后, 有马生牛,牛生驴,桃生李,李生梅,圣人能知之乎?臣 弑君,子弑父,仁如颜渊,孝如曾参,勇如贲、育,辩如赐、 予,圣人能见之乎?孔子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 也。”又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论损益,言 可知;称后生言,焉知后生难处损益易明也。此尚为 远,非所听察也。使一人立于墙东,令之出声;使圣人 听之墙西,能知其黑白短长,乡里姓字所自从出乎? 沟有流壍,泽有枯骨,发首陋亡,肌肉腐绝。使人询之, 能知其农商老少若所犯而坐死乎?非圣人无知,其 知无以知也。知无以知,非问不能知也。不能知,则贤 圣所共病也。《难》曰:“詹何坐,弟子侍,有牛鸣于门外,弟 子曰:‘是黑牛也而白蹄’。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白其 蹄’。”使人视之,果黑牛而以布裹其蹄。詹何贤者,尚能 听声而知其色。以圣人之智,反不能知乎?曰:能知黑 牛白其蹄。能知此牛谁之牛乎?白其蹄者以何事乎? 夫术数直见一端,不能尽其实;虽审一事,曲辨问之 辄不能尽知。何则?不目见口问,不能尽知也。鲁僖公 二十九年,介葛卢来朝,舍于昌衍之上,闻牛鸣,曰:“是 牛生,三牺皆已用矣。”或问何以知之?曰:“其音云”:人问 牛主,竟如其言。此复用术数,非知所能见也。广汉杨 翁仲听鸟兽之音,乘蹇马之野田间,有放眇马相去鸣声相闻。翁仲谓御曰:“彼放马知此马而目眇。”其御 曰:“何以知之?”曰:“骂此辕中马蹇,此马亦骂之眇。”其御 不信,往视之,目竟眇焉。翁仲之知马声,犹詹何介葛 卢之听牛鸣也。据术任数,相合“其意。不达视听,遥见 流目以察之也。”夫听声有术,则察色有数矣。惟用术 数,若先见闻,众人不知,则谓神圣。若孔子之见兽,名 之曰“狌狌。”太史公之见张良,似妇人之形矣。案孔子 未尝见狌狌,至辄能名之。太史公与张良异世,而目 见其形,使众人闻此言,则谓神而先知。然而孔子名 狌狌,闻昭人之“歌,太史公之见张良,观宣室之画也。 阴见默识,用思深秘,象人阔略,寡所意识,见圣贤之 名物,则谓之神。”推此以论,詹何见黑牛白蹄,犹此类 也。彼不以术数,则先时闻见于外矣。方今占射事之 工,据正术数,术数不中,集以人事。人事于术数而用 之,与神无异。詹何之徒,方今占射事者之类也。如以 “詹何之徒,性能知之,不用术数,是则巢居者先知风, 穴处者先知雨,智明早成,项托、尹方其是也。”难曰:“黄 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帝喾生而自言其名,未有闻 见于外,生辄能言,称其名,非神灵之效,先知之验乎?” 曰:“黄帝生而言,然而母怀之二十月生,计其月数,亦 已二岁,在母身中矣。帝喾能自言其”名,然不能言他 人之名。虽有一能,未能遍通。所谓“神而生知”者,岂谓 生而能言其名乎?乃谓不受而能知之,未得能见之 也。黄帝《帝喾》虽有神灵之验,亦皆早成之才也。人才 早成,亦有晚就,虽未就师家问室,学人见其幼成早 就,称之过度。云项托七岁,是必十岁;云教孔子,是必 孔子问之;云“黄帝、帝”喾生而能言,是亦数月;云尹方 年二十一,是亦且三十。云无所师友,有不学书,是亦 游学家习。世俗褒称过实,毁败逾恶。《世俗传》颜渊年 十八岁升太山,望见吴昌门外,有系白马,定考实。颜 渊三十不升太山,不望吴昌门。项托之称,尹方之誉, 颜渊之类也。人才有高下,知物由学,学之乃知,不问 不识。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孔子曰: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五帝三王皆有所师。曰:“是欲为 人法也。”曰:精思亦可为人法,何必以学者?事难空知, 贤圣之才能立也。所谓神者,不学而知;所谓圣者,须 学以圣。以圣人学,知其非圣。天地之间,含血之类无 性。知者,狌狌知往,鳱鹊知来,禀天之性自然者也。如 以圣人为若《狌狌》乎?则夫《狌狌》之类,鸟兽也。《童谣》不 学而知,可谓神而先知矣。如以圣人为若《童谣》乎?则 夫童谣者,妖也。世间圣神以为巫,与鬼神用巫之口 告人。如以圣人为若巫乎?则夫为巫者亦妖也。与妖 同气,则与圣异类矣。巫与圣异,则圣不能神矣。不能 神,则贤之党也。同党则所知者无以异也,及其有异, 以入道也。圣人疾,贤者迟,贤者才多。圣人智多,所知 同业,多少异量,所道一途,步趋相过。事有难知易晓, 圣贤所共关思也。若夫文质之复,三教之重,正朔相 缘,损益相因,贤圣所共知也。古之水火,今之水火也; 今之声色,后世之声色也。鸟兽草木,人民好恶,以今 见古,以此知来,千岁之前,万世之后,无以异也。追观 上古,探察来世,文质之类,水火之辈,贤圣共之;见兆 闻象,图画祸福,贤圣共之;见怪名物,无所疑惑,贤圣 共之。事可知者,贤圣所共知也;不可知者,圣人亦不 能知也。何以明之?使圣空坐,先知雨也。性能一事知 远,道孔窍不普,未足以论也。所论“先知性”,达者尽知 万物之性,毕睹于道之要也。如知一不通二,达左不 见右,偏驳不纯,踦校不具,非所谓圣也。如必谓之圣, 是明圣人无以奇也。詹何之徒圣,孔子之党亦称圣, 是圣无以异于贤,贤无以乏于圣也。贤圣皆能,何以 称圣,奇于贤乎?如俱任用术数,贤何以不及圣实者, 圣贤不能知性,须任耳目以定情实。其任耳目也,可 知之事,思之辄决;不可知之事,待问乃解。天下之事, 世间之物,可思而愚夫能开精;不可思而知,上圣不 能省。孔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 如学也。”天下事有不可知,理有不可解,圣人不能知, 非圣人不能知。事有不可知,若其可知,无不知也。故 夫难知之事,学问所能及也;不可知之事,问之学之, 不能晓也。

    《订鬼》

    一曰:“人且吉凶,妖祥先见。人之且死,见百怪”,鬼在百 妖之中。故妖怪之动,象人之形,或象人之声为应,故 其妖动,不离人形。天地之间,妖怪非一,言有妖,声有 妖,文有妖,或妖气象人之形,或人含气为妖,象人之 形,诸所见鬼是也。人含气为妖,巫之类是也。是以实 巫之辞,无所因据,其吉凶自从口出,若《童谣》矣。童谣 “口自言,巫辞意自出。”口自言,意自出,则其为人,与“声 气自立、音声自发”同一实也。世称纣之时,夜郊鬼哭。 及仓颉作书,鬼夜哭,气能象人声而哭,则亦能象人 形而见,则人以为鬼矣。鬼之见也,人之妖也。天地之 间,祸福之至,皆有兆象,有渐不卒然,有象不猥来。天 地之道,人将亡,凶亦出;国将亡,妖亦见。犹人且吉;吉祥至,国且昌。昌瑞到矣。故夫瑞应妖祥,其实一也。而 世独谓鬼者,不在妖祥之中,谓鬼犹神而能害人,不 通妖祥之道,不睹物气之变也。国将亡,妖见,其亡非 妖也;人将死,鬼来,其死非鬼也。亡国者,兵也;杀人者, 病也。何以明之?齐襄公将为贼所杀,游于姑棼,遂田 于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 见!”引弓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于车,伤足丧履,而 为贼杀之。夫杀襄公者,贼也,先见大豕于路,则襄公 且死之妖也。人谓之彭生者,有似彭生之状也。世人 皆知杀襄公者非豕,而独谓鬼能杀人,一惑也。天地 之气为妖者,太阳之气也。妖与毒同,气中伤人者,谓 之毒;气变化者谓之妖。世谓童谣,荧惑使之,彼言有 所见也。荧惑,火星,有毒荧,故当荧惑守宿,国有祸败。 火气恍惚,故妖象存亡。龙,阳物也,故时变化。鬼,阳气 也,时藏时见,阳气赤,故世人尽见鬼,其色纯朱。蜚凶, 阳也;阳,火也,故蜚凶之类为火光。火热焦物,故止集 树木,枝叶枯死。《鸿范》:“五行二曰火,五事二曰言。”言火 同气,故童谣诗歌为妖言。言出文成,故世有文书之 怪。世谓童子为阳,故妖言出于小童。童巫含阳,故大 雩之祭,舞童暴巫。雩祭之礼,倍阴合阳,故犹日食阴 胜,攻社之阴也。日食阴胜,故攻阴之类。天旱阳胜,故 愁阳之党;巫为阳党,故鲁僖遭旱,议欲焚巫。巫含阳 气,以故阳地之民多为巫,“巫党于鬼,故巫者为鬼巫”, 鬼巫比于童谣,故巫之审者,能处吉凶,吉凶能处吉 凶之徒也。故申生之妖见于巫,巫含阳,能见为妖也。 申生为妖,则知杜伯、庄子义厉鬼之徒皆妖也。杜伯 之厉为妖,则其弓矢投措皆妖毒也。妖象人之形,其 毒象人之兵。鬼毒同色,故杜伯弓矢皆朱彤也。毒象 人之兵,则其中人,人辄死也。中人微者即为腓,病者 不即时死。何则?腓者,毒气所加也。妖或施其毒,不见 其体,或见其形,不施其毒,或出其声,不成其言,或明 其言,不知其音。若夫申生,见其体,成其言者也。杜伯 之属,见其体,施其毒者也。诗妖童谣,石言之属,明其 言者也。“濮水琴声,纣郊鬼哭”,出其声者也。妖之见出 也,或且凶而豫见,或凶至而因出。因出,则妖与毒俱 行。豫见,妖出不能毒。申生之见,豫见之妖也。《杜伯》《庄 子》、义厉鬼至,因出之妖也。周宣王、燕简公、宋夜姑时 当死,故妖见毒;因击晋惠公,身当获命未死,故妖直 见而毒不射。然则《杜伯》《庄子》《义厉鬼》之见周宣王、燕 简、夜姑且死之妖也。申生之出晋惠公且见获之妖 也。伯有之梦,驷带、公孙段且卒之妖也。老父结草,魏 颗《且胜》之祥,亦或时杜回见获之妖也。苍犬噬吕后, 吕后且死,妖象犬形也。武安且卒,妖象窦婴、灌夫之 面也。故凡世间所谓妖祥,所谓鬼神,皆太阳之气为 之也。太阳之气,天气也。天能生人之体,故能象人之 容。夫人所以生“者,阴阳气也。阴气生为骨肉,阳气生 为精神。”人之生也,阴阳气具,故骨肉坚,精气盛,精气 为知。骨肉为强,故精神言谈,形体固守,骨肉精神,合 错相持,故能常见而不灭亡也。“太阳之气盛而无阴, 故徒能为象,不能为形。”无骨肉,有精气,故一见恍惚, 辄复灭亡也。

    册府元龟

    《谣言》

    古者命𬨎轩之使巡万国采异言靡不毕载以为奏 籍王者所以观风俗之得失以考政也。国风雅颂繇 是生焉春秋巳来乃有婉娈总角之谣传于闾巷皆 成章协律著祸福之先兆推寻参验信而有征洪范。 《传》曰:“言之不从时则有诗妖”是之谓也。

    容斋随笔

    《谶纬之学》

    图谶星纬之学,岂不或中,然要为误人,圣贤所不道 也。眭孟睹“公孙病己”之文,劝汉昭帝求索贤人,禅以 帝位,而不知宣帝实应之,孟以此诛孔熙。先知宋文 帝祸起骨肉,江州当出天子,故谋立江州刺史彭城 王,而不知孝武实应之,熙先以此诛当涂高之谶,汉 光武以诘公孙述、袁术、王浚,皆自以姓名或父字应 之,以取灭亡,而其兆为曹操之魏“两角犊子”之谶。周 子谅以劾牛仙客,李德裕以议牛僧孺,而其兆为朱 温。隋炀帝谓李氏当有天下,遂诛李金才之族,而唐 高祖乃代隋。唐太宗知女武将窃国命,遂滥五娘子 之诛,而阿武婆几易姓。武后谓代武者刘,刘无强姓, 殆流人也,遂遣六道使悉杀之,而刘幽求佐临淄王 平内难,韦、武二族皆殄灭。晋张华、郭璞、魏崔伯深皆 精于天文卜筮,言事如神,而不能免于身诛家族,况 其下者乎

    谣谶部艺文

    《驳图谶疏》
    后汉·张衡

    臣闻圣人明审律历,以定吉凶,重之以卜筮,杂之以 九宫,经天验道,本尽于此。或观星辰逆顺,寒燠所由, 或察龟策所占,巫觋之言,其所因者,非一术也。立言 于前,有征于后,故智者贵焉,谓之“谶书。”谶书始出,盖 知之者寡。自汉取秦,用兵力战,功成业遂,可谓大事。 当此之时,莫或称谶。若夏侯胜、眭孟之徒,以道术立 名。其所述著,无谶一言。刘向父子领校秘书,阅定九 流,亦无谶录。成、哀之后,乃始闻之。《尚书》:尧使鲧堙洪 水,九载绩用不成,鲧则殛死,禹乃嗣兴。而《春秋谶》云 “共工理水。”凡谶皆云黄帝伐蚩尤,而《诗谶》独以为蚩 尢败,然后尧受命。《春秋元命包》中有公输班墨翟事, 见战国,非春秋时也。又言别有益州,益州之置,在于 汉世,其名三辅诸陵,世数可知。至于图中,讫于成帝, 一卷之书,互异数事,圣人之言,势无若是,殆必虚伪 之徒,以要世取资。往者侍中贾逵擿谶互异三十馀 事,诸言谶者皆不能说。至于王莽篡位,汉世大祸,八 十篇何为不戒?则知图谶成于哀平之际也。且《河洛》 六艺,篇录已定,后人皮傅,无所容篡。永元中,清河宋 景遂以《历纪》推言水灾,而伪称“洞视玉版。”或者至于 弃家业,入山林,后皆无效,而复采前世成事,以为证 验。至于永建复统,则不能知。此皆欺世罔俗,以昧势 位,情伪较然,莫之纠禁。且律历卦候,九宫风角,数有 征效,世莫肯学,而竞称不占之书。譬犹画工,恶图犬 马,而好作鬼魅,诚以实事难形,而虚伪不穷也。宜收 藏图谶,一禁绝之,则朱紫无所眩,典籍无瑕玷矣。

    《童谣赋》有序
    唐·潘炎

    景龙二年九月后,常有童谣云:“羊头山,作朝堂。” 郡南六十里有羊头山,今兴唐宫即当之矣。赋曰:

    荧惑之星兮列天文,降为童谣兮告圣君。发自鸠车 之岁,称为竹马之群。其言伊何?克明宝位。惟山之北, 正应天邸之居;曰兴朝堂,用彰天子之置。大人占之 而自负,黎庶闻之而属意。天人合庆,历运其昌。同康 衢闻于翼善,比归亳顺于成汤。言且表微,谅人神之 应;事惟在昔,殊飞走之祥。岂比卯金,称为刘氏,赤伏 征于汉光。且游童之讴谣,羌见伟干畴昔。千古所记, 百王不易。岂徒采于茅茨,空用书于竹帛。天赞我皇, 特高列辟。惟一人之有应,振六合之光宅。

    《敕天文图谶制》
    常衮

    敕:“天文著象,职在于畴人;谶纬不经,蠹深于凝众。盖 有国之禁,非私家所藏。虽裨灶明征,子产尚推之人 事;王彤必验,景略犹寘于典刑。况动涉讹谬,率皆矫 诬者乎?故圣人以经籍之义,资理化之本,仄言曲学, 实紊大猷,去左道之乱政,俾彝伦而攸叙。自四方多 故,一纪于兹,或有妄庸,辄陈休咎,假造符命,私习星 历,共肆穷乡之辩,相传委巷之谈。饰诈多端,顺非而 泽。荧惑州县,诖误闾阎,怀挟邪妄,莫逾于此。其元象 器物天文图书谶书《七曜历》《太乙雷公式》等,准法官 人百姓等私家,并不合辄有。自今以后,宜令天下诸 州府,切加禁断。各委本道观察节度等与刺史县令 严加捉搦。仍令分明榜示乡村要路,并勒邻伍逓相 为保。如先有藏蓄者,限敕到十日内赍送官司,委本 州刺史等对众焚毁。如限外隐藏,有人纠告者,其藏 隐人先决杖一百,仍禁身闻奏。其纠告人先有官及 无官者,每告得一人,超资授正员官。其不愿任官者, 给赏钱五百贯文,仍取常处官钱,三日内分付讫,具 状闻奏。告得两人已”上,累酬官赏,其州府长史县令 本判官等,不得捉搦,委本道“使具名弹奏,当重科贬, 两京委御史台切加访察闻奏,准前处分。”咨尔方面 勋臣,洎十连庶尹,罔不诚亮王室,简于朕心,无近憸 人,慎乃有位,端本静末,其诚之哉。

    《妖言判》

    王遇于乡闾,妖言村人告事。

    《对》
    阙名

    “王遇禀性不臧,立身非谨,官虽登于一命,虑犹阙于 三缄。不忍口阙,坐彰言玷。妖词妄作,虽未惑于平人; 正罪应论,事可绳于峻典。定刑名于木吏,应入流条。 量减赎于金科,合从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