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闺媛典 第三百七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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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闺媛典

     第三百七十五卷目录

     闺饰部纪事

    闺媛典第三百七十五卷

    闺饰部纪事

    《贤奕》:古者后妃群妾进御于君,所当御者以银环进 之,娠则以金环退之。进者著右手,退者著左手,即今 之戒指。又云《手记》。

    《鸡跖集》:萧史造炼雪丹,与弄玉涂之,即今水银粉。 《说苑》:景公好妇人而丈夫饰者,国人尽服之。公使吏 禁之曰:“女子而男子饰者,裂其衣,断其带。裂衣断带, 相望而不止。”晏子见公曰:“寡人使吏禁女子而男子 饰者,裂其衣,断其带,相望而不止者,何也?”对曰:“君使 服之于内,而禁之于外,犹悬牛首于门而求买马肉 也。公何不使内勿服,则外莫敢为也?”公曰:“善。”使内勿 服,不旋月而国莫之服也。

    《韩诗外传》:孔子出游少源之野,有妇人中泽而哭,其 音甚哀。孔子使弟子问焉,曰:“夫人何哭之哀?”妇人曰: “乡者刈蓍薪,亡吾蓍簪,吾是以哀也。”弟子曰:“刈蓍薪 而亡蓍簪,有何悲焉?”妇人曰:“非伤忘簪也,盖不忘故 也。”

    《吴越春秋·八年》,“僚遣公子伐楚,大败楚师,因迎故太 子建母于郑。郑君送建母珠玉簪珥,欲以解杀建之 过。”

    《战国策》:“齐王夫人死,有七孺子者,皆近薛公,欲知王 所欲立,乃献七珥,美其一。明日视美珥所在,劝王立 为夫人。”

    《下帷短牒》:宋玉东家女,因玉见弃,誓不他适,膏沐不 施,恒以帛带交结胸前后,操织作以自给。后人效之, 富家至以珠玉宝花饰,锦绣流苏带束之,以增妖冶。 《西京杂记》:“戚姬以百炼金为𫸩环,照见指骨。上恶之, 以赐侍儿鸣玉、耀光等各四枚。”

    《洞冥记》:元鼎元年,起招仙阁于甘泉宫,神女留玉钗 以赠帝,帝以赐赵婕妤。至昭帝元凤中,宫人犹见此 钗,黄諃欲之,明日示之,既发匣,有白燕飞升天。后宫 人学作此钗,因名“玉燕钗”,言吉祥也。

    《释常谈》:妇人施粉黛花钿,著好衣裳,谓之鲜妆帕服。 《李夫人别传》曰:夫人久病,武帝亲往问之,夫人面墙 而卧,都不回顾,默然不语,帝垂泣而去。延年已下,责 夫人曰:“帝既再三顾问,合转面一见帝,嘱托骨肉,何 乃略不回顾?”夫人曰:“我若不起此病,帝必追思我。鲜 妆帕服之时,是深嘱托也。”

    《西京杂记》:赵飞燕为皇后,其女弟在昭阳殿遗飞燕 书曰:“今日嘉辰,贵姊懋膺洪册,谨上襚三十五条,以 陈踊跃之心。中有金华紫轮帽、金华紫罗面衣,织成 上襦,织成下裳、五色文绶、鸳鸯襦、鸳鸯被、鸳鸯褥、金 错绣裆、七宝綦履、五色文玉环、同心七宝钗、黄金步 摇、合欢圆珰。”

    《拾遗记》:“汉成帝悦于暗行,憎灯烛之照,宫中美御皆 服皂衣,自班婕妤已下,咸带元绶,簪佩虽如锦绣,更 以木兰纱绡罩之。”

    《飞燕外传》:成帝于太液池作千人舟,池中起为瀛洲 榭,高四十尺,帝御流波文縠,无缝衫、后衣南越所贡 云英紫裙、碧琼轻绡。广榭上,后歌舞《归风送远》之曲。 帝以文犀簪击玉瓯,命侍郎冯无方吹笙以倚后,歌 中流,歌酣,风大起,后顺风扬音曰:“仙乎仙乎,去故而 就新,宁忘怀乎。”帝曰:“无方为我持后”,无方舍吹持后 履。久之风霁,后泣曰:“帝恩我,使我不得仙去。”他日宫 姝幸者,或襞裙为绉,号曰“留仙裙。”

    《珍珠船》赵飞燕妹婕妤,名合德。每沐以九回香膏,发 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

    《学斋呫哔》:汉制,“列侯夫人以鱼须为。”长一尺为簪 珥。

    《诚斋杂记》:明德马皇后美发,为四起大髻,但以发成 尚有馀,绕髻三匝,眉不施黛,独眉角小缺,补之以缥。 《东观汉记》:章帝诏东平王苍:“惟王孝友之德,今以先 烈皇后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可时瞻视,以慰 凯风寒泉之思。”

    《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赐冯贵人赤绶,以未有步摇 环佩,各加赐一具。”

    《汝南先贤传》:“戴良家五女,皆布裙,无缘裙。”《四等 集异志》:“汉桓帝元嘉中,京都妇女作愁眉、啼妆、堕马 髻、折腰步、龋齿笑。所谓愁眉者,细而曲折;啼妆者,薄 拭目下,若啼处。堕马髻者,作一边;折腰步者,足不在 体下;龋齿笑者,若齿痛乐不欣欣。”始自大将军梁冀家所为,京师翕然,诸夏皆仿此服妖也。梁冀一世上 将婚媾,王室大作威福,将危社稷。天戒若曰,兵马将 往,收捕,妇女忧愁,戚眉啼泣,吏卒掣顿,折其腰脊,令 髻倾邪,虽强语笑,无复气味也。至延熹二年,举家遭 灭。

    崔豹《古今注》:“蟠龙钗,梁冀妇所制。”

    《列女传》:“梁鸿妻孟光,荆钗布裙。”

    《妆楼记》:“延熹中,京师长者皆著木屐。妇女始嫁,作漆 画屐,五色采为系。”

    《续齐谐记》:汝南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长房谓曰: “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囊, 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景如言,齐 家登山,夕还,见鸡犬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此 可代也。”今世人九日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囊,盖始 于此。

    《珍珠船》炖煌俗,妇人作裙,挛缩如羊肠,用布一疋,皇 甫隆禁改之。

    《搜神记》:“灵帝建宁中,男子之衣好为长服而下甚短, 女子好为长裙而上甚短。是阳无下而阴无上,天下 未欲平也。”后遂大乱。

    《三国魏志后妃传》注:“《魏书》:卞太后性约俭,不尚华丽, 无文绣珠玉,器皆黑漆。太祖尝得名珰数具,命后自 选一具,后其取中者。太祖问其故,对曰:‘取其上者为 贪,取其下者为诈,故取其中者耳’。”

    《采兰杂志》:甄后既入魏宫,宫庭有一绿蛇,口中恒有 赤珠,不伤人。人欲害之,则不见矣。每日后梳妆,则盘 结一髻形于后前。后异之,因效而为髻,巧夺天工。故 后髻每日不同,号为“灵蛇髻。”宫人拟之,十不得其一 二。

    《拾遗记》:魏文帝所爱美人薛灵芸,未至京师十里,帝 乘雕玉之辇,以望车途之盛,嗟曰:“昔者言朝为行云, 暮为行雨,今非云非雨,非朝非暮。”改灵芸之名曰夜 来入宫,后居宠爱,外国献火珠龙鸾之钗,帝曰:“明珠 翡翠尚不能胜,况乎龙鸾之重。”乃止不进。

    《采兰杂志》:夜来初入魏宫,一夕文帝在灯下咏,以水 晶七尺屏风障之,夜来至,不觉面触屏上,伤处如晓 霞将散。自是宫人俱用胭脂仿画,名“晓霞妆。”

    崔豹《古今注》:魏文帝宫人有莫琼树、薛夜来、陈尚夜, 陈巧笑。琼树始制蝉鬓,望之缥缈如蝉翼,故号曰“蝉 鬓。”

    《江汉传》:“魏文帝遣使于吴,求玳瑁三点钗,群臣以为 非礼,成欲不与,孙权敕付使者。”

    《拾遗记》:魏明帝时,昆明国贡嗽金乌,乌常吐金屑如 粟,用饰钗佩,谓之辟寒金。宫人相嘲曰:“不服辟寒金, 那得帝王心。”

    《妆楼记》:吴王潘夫人,以火齐指环,挂石榴枝上,因其 处筑台,名曰“环榴台。”

    《酉阳杂俎》:近代妆尚靥如射月,曰“黄星靥。”靥钿之名, 盖自吴孙和邓夫人始也。和宠夫人,尝醉儛如意,误 伤邓颊,血流,娇婉弥苦。命太医合药,言得白獭髓,杂 玉与琥珀屑,当灭痕。和以百金购得白獭,乃合膏,琥 珀太多,及痕灭,左颊有赤点,视之更益其妍也。诸婢 欲要宠者,皆以丹青点颊而进,幸焉。

    《江表传》:“孙皓使尚方,以金作步摇假髻以千数,令宫 人著以相扑,朝成夕败,辄命更作。”

    《晋书五行志》:“吴妇人修容者,急束其发,而劘角过于 耳。”盖其俗自操束太急,而廉隅失中之谓也。故吴之 风俗,相驱以急。

    《拾遗记》:石季伦爱婢翾风,刻玉为倒龙之佩,莹金为 凤冠之钗,言刻玉如倒龙之势,铸金象凤凰之状,结 袖绕楹,舞于昼夜,使声声相接,谓之“恒舞。”欲有所召 者,不呼姓名,悉听佩声,视钗色,玉声轻者居前,金色 艳者居后,以为行次而进也。

    《晋书五行志》初作:“屐者,妇人头圆,男子头方。圆者顺 之义,所以别男女也。至太康初,妇人屐乃头方,与男 无别。”此贾后专妒之征也。

    惠帝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交领之上。此“内出外” 也。

    惠帝元康中,妇人之饰有五:兵佩,又以金银玳瑁之 属为斧钺戈戟,以当笄于宝,以为男女之别,国之大 节,故服物异等,贽币不同。今妇人而以兵器为饰,此 妇人妖之甚者。于是遂有贾后之事,终亡天下。是时, 妇人结发者既成,以缯急束其环,名曰《撷子紒》。始自 中宫,天下化之。其后贾后废,害太子之应也。

    初,魏造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帢,传》行之。 至永嘉之间,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 弥甚。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目出而已。无颜者, 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也。其缓弥甚者,言天下亡 礼与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于大耻也。永嘉之后, 二帝不反,天下愧焉。

    太元中,公主妇女,必缓鬓倾髻,以为盛饰。用髲既多不可恒戴,乃先于木及笼上装之,名曰“假髻”,或名“假 头。”至于贫家,不能自办,自号“无头”,就人借头,遂布天 下,亦服妖也。

    珍珠船麻鞋《实录》曰:“麻鞋,晋永嘉中,以丝为之,宫禁 内贵妃以下皆著。”

    《晋令》“女奴不得服银钗。”

    《晋山陵故事》曰:后服有玳瑁钗三十只。 《妆楼记》:何充妓于后阁,以翡翠指环换刺绣笔。充知, 叹曰:“此物洞仙与吾,欲保长年之好。”乃命苍头急以 蜻蜓帽赎之。

    《幽明录》:寻阳参军梦一妇人前跪,自称“先葬近水淹 没,诚能见救,虽不能富贵,可令君薄免祸。”参军明旦 觅果见志,妇人曰:“君见渚边上有鱼钗,即我也。”参军 明旦觅果,见一毁坟,其上有钗,移置高燥处。却十馀 日,参军行至东桥,牛奔直趋,水垂堕,忽转正,得无恙 也。

    《演繁露》:寿阳公主在含章殿,梅花飘著其额,因橅仿 之,以为妆样。

    《潜居录》:八月朔以碗盛取树叶,露研辰砂,以牙著染 点身上,百病俱消,谓之“天灸。”古人以此日为“天医节”, 祭黄帝、岐伯、宋孝武、殷淑姬,恒当额点之,谓之“天妆”, 颜色倍常。

    《南齐书皇后传》:“文安王皇后为皇太子妃,无宠。太子 为宫人制新丽衣裳及首饰,而后床帷陈设故旧,钗 镊十馀枚。”

    《周盘龙传》:建元二年,以盘龙为军主假节。盘龙爱妾 杜氏,上送金钗镊二十枚,手敕曰:“饷周公阿杜 钗。”小志:东昏侯为潘妃作一只琥珀钗,直七十万。 《女红馀志》:刘令娴答徐悱诗有云:“落日照靓。”开帘 对春树,令娴忽作新妆夫,喜曰:“照靓妆,不若更新妆 佳也。”令娴大笑,为之罢妆。 陈后主为张贵妃丽华造桂宫,丽华被素褂裳,梳凌 云髻,插白通草苏朵子靸,玉华飞头履。时独步于中, 谓之月宫。帝每入宴乐,呼丽华为张嫦娥。

    《烟花记》:“陈宫人佩玉尽画鸾凤。”

    陈宫人卧履皆以薄玉花为饰,内散以龙脑诸香屑, 谓之“尘香。”

    《北齐书幼主恒纪》:“河清末,妇人皆剪剔以著假髻,而 危邪之状如飞鸟。至于南面,则髻心正西。始自宫内 为之,被于四远。”

    《北史后妃传》:后主至晋州,城已欲没,作地道攻之。城 陷十馀步,将士乘势欲入,帝敕止,召淑妃共观之。淑 妃妆点,不获时至,周人以木拒塞,城遂不下,将立为 左皇后,即令使驰取袆翟等皇后服御,仍与之并骑 观战,东偏少却,淑妃怖曰:“军败矣。”帝遂以淑妃奔还, 至洪洞戍,淑妃方以粉镜自玩,后声乱唱,贼至,于是 复走。内参自晋阳以皇后衣至。帝为按辔。命淑妃著 之。然后去。

    刘、冯事始。古者妇始见舅姑,持香缨以拜,五色采为 之。隋牛弘议以素绢八尺中擗,名曰“帛拜”,以代香缨。 《大唐新语》:武德、贞观之代,宫人骑马者,依《周礼》旧仪, 多著羃䍦,虽发自戎夷,而全身障蔽。永徽之后,皆用 帷帽,施裙到颈为浅露。显庆中,诏曰:“百家家口,咸厕 士流,至于衢路之间,岂可全无障蔽?比来多著帷帽, 遂弃羃䍦。曾不乘车,只坐檐子,过于轻率,深失礼容。 自今已后,勿使如此。神龙之末,羃䍦始绝。” 《唐书五行志》:“武后时,嬖臣张易之为母臧作七宝帐, 有鱼龙鸾凤之形,仍为象床犀簟。”

    《钗小志》:“郭元振落梅妆阁有婢数十人,客至则拖鸳 鸯襭裙衫。”

    代公爱姬薛氏,收妆具以染花奁。

    《云仙杂记》:元宗为太子时,爱妾号鸾儿,多从中贵董 逍遥微行,以轻罗造梨花散蕊,裛以月麟香,号“袖里 春”,所至暗遗之。

    周光禄诸妓掠鬓,用郁金油傅面,用龙消粉染衣,以 沉香水。月终,人赏金凤凰一只。

    杜甫每朋友至,引见妻子。韦侍御见而退,使其妇送 《夜飞蝉》,以助妆饰。

    《妆楼记》:开元初,宫人被进御者日印选以绸缪记,印 于臂上,文曰“风月常新。”印毕,渍以桂红膏,则水洗色 不退。

    《房太尉家法》,不著半臂。

    《开元天宝遗事》:宫中嫔妃辈,施素粉于两颊,相号为 “泪妆。”识者以为不祥,后有禄山之乱。

    《琅嬛记》:膏神曰“雁娘”,黛神曰“天轶”,粉神曰“子占”,脂神 曰“与赘”,首饰神曰“妙好”,衣服神曰“厌多。”昔杨太真妆 束,每件呼之,人谓之“神妆。”

    《林下诗谈》:“齐凌波以藕丝连螭锦作囊,四角,以凤毛 金饰之,实以辟寒香,以寄锺观玉。观玉方寒夜读书, 一佩而遍室俱暖,芳香袭人。凤毛金者,凤凰颈下有 毛若绶,光明与金无二,而细软如丝,遇春必落。山下人拾取织为金锦,名凤毛金。明皇时,国人奉贡,宫人 多以饰衣,夜中有光,惟贵妃所赐最多。裁衣为帐,灿” 若白日。上笑曰:“胜于飞燕、合德明珠多矣。”观玉《谢凌 波》诗曰:“锦囊寄赠可消魂,解道缝时独掩门。不敢唤 人收堕珥,兰膏留得指头痕。”

    《致虚阁杂俎》:太真著鸳鸯并头莲锦裤袜,上戏曰:“贵 妃裤袜上,乃真鸳鸯莲花也。”太真问何得有此称,上 笑曰:“不然,其间安得有此白藕乎?”贵妃由是名裤袜 为藕覆,注云:“裤袜”,今俗称膝裤。

    天宝十三年,宫中下红雨,色若桃花。太真喜甚,命宫 人各以碗杓承之,用染衣裙,天然鲜艳,惟襟上色不 入处,若一“马”字,心甚恶之。明年七月,遂有马嵬之变, 血污衣裙,与红雨无二,上甚伤之。

    《唐国史补》:“元宗幸蜀,至马嵬驿,命高力士缢贵妃于 佛堂前梨树下马嵬店媪收得锦靿一只,相传过客 每一借观,必须百钱,前后获利极多,媪因至富。” 《唐书·车服志》:“初,妇人施羃䍦以蔽身。永徽中,始用帷 冒,施裙及颈,坐檐,以代乘车。命妇朝谒,则以驼驾车。 数下诏禁而不止。武后时,帷冒益盛,中宗后乃无复 羃䍦”矣。宫人从驾,皆胡冒乘马,海内效之,至露髻驰 骋,而帷冒亦废。有衣男子衣,而靴如奚、契丹之服。武 德间,妇人曳履及线靴。开元中,初有线鞋,侍儿则著 履,奴婢服襕衫,而士女衣胡服。其后安禄山反,当时 以为服妖之应。巴蜀妇人出入有兜笼,乾元初,蕃将 又以兜笼易负,遂以代车。

    《唐书五行志》:“元和末,妇人为圆鬟椎髻,不设鬓饰,不 施朱粉,惟以乌膏注唇,状似悲啼者。圆鬟者,上不自 树也。悲啼者,忧恤象也。僖宗时,内人束发极急,及在 成都,蜀妇人效之,时谓囚髻。”唐末,京都妇人梳发,以 两鬓抱面,状如椎髻,时谓之“抛家髻。”又世俗尚以琉 璃为钗钏,近服妖也。

    《霍小玉传》:小玉令侍婢浣沙,将紫玉钗一只货之。路 逢内作老玉工,前来认之曰:“此钗吾所作也。昔岁霍 王小女将欲上鬟,令我作此。”

    《凤池编》:“李绅为相,时俗尚轻绡,染蘸碧为妇人衣,绅 自为小君裁剪。”

    《吟窗叙录》:奇章公纳妓曰真珠,有殊色。卢肇至,奇章 重其文,延于中寝。会真珠沐发,方以手捧其髻,插钗 于两鬓间。丞相曰:“何妨一咏?”肇曰:“知道相公怜玉腕, 故将纤手整金钗。”

    《钗小志》:郑注赴河中,姬妾百馀,尽薰麝香气数里,逆 于人鼻。是岁自京兆至河中,所过瓜尽,一蒂不获。 《南部新书》:王涯居相位,有女适窦氏,欲求钱十七万 市一玉钗。涯曰:“于女何惜,此妖物也,必与祸相随。”后 数月,女自婚会归,告王曰:“前时玉钗为冯外郎妻首 饰矣。”乃冯球也。王叹曰:“冯为郎吏,妻之首饰有十七 万钱,其可久乎?其善终乎?”

    《酉阳杂俎》:房孺复妻崔氏,性忌,左右婢不得浓妆高 髻,月给胭脂一豆,粉一钱。有一婢新买,妆稍佳,崔怒 曰:“汝好妆耶?我为汝妆。”乃令刻其眉,以青填之,烧锁 梁,灼其两眼角,皮随手燋卷,以朱傅之,及痂脱,瘢如 妆焉。

    《杜阳杂编》:“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宅于广化里,赐 钱五百万贯,仍罄内库宝货以实其宅。至于房栊户 牖,无不以珍异饰之。又以金银为井栏、药臼、食樻、水 槽、釜铛、盆瓮之属,仍镂金为笊、篱、箕、筐,制水精火齐、 琉璃、玳瑁等床,悉榰以金龟银螯。又琢五色玉器为 什合,百宝为圆案。又赐金麦银米共数斛。”此皆太宗 庙条支国所献也。堂中设连珠之帐,却寒之帘,犀簟 牙席,龙罽凤褥,连珠帐,续真珠为之也。却寒帘类玳 瑁,斑有紫色,云却寒之鸟骨所为也,未知出自何国。 又有鹧鸪枕、翡翠匣、神丝绣被。其枕以七宝合成,为 鹧鸪之状,翡翠匣积毛羽饰之,神丝绣被,绣三千鸳 鸯,仍间以奇花异叶,其精巧华丽,绝代无比。其上缀 以灵粟之珠,如粟粒,五色辉焕。又带蠲忿犀、如意玉, 其犀圆如弹丸,入土不朽烂,带之令人蠲忿怒。如意 玉类桃实,上有七孔,云通明之象也。又有瑟瑟幕纹, 布巾,火蚕绵,九鸾钗。其幕色如瑟瑟,阔三丈,长一百 尺,轻明虚薄,无以为比。向空张之,则疏朗之纹,如碧 丝之贯真珠,虽大雨暴降,不能湿溺云以鲛人瑞香 膏傅也。纹布巾,即手巾也。洁白如雪,光软特异,拭水 不濡,用之弥年,不生垢腻。二物称得之鬼谷国。火蚕 绵,云得之炎洲。絮衣一袭用一两,稍过度则熇蒸气, 不可近也。九鸾钗,上刻九鸾,皆九色,上有字曰“玉儿”, 工巧妙丽,殆非人工所制。有自金陵得者,以献公主, 酬之甚厚。一日昼寝,梦绛衣奴授语云:“南齐潘淑妃 取九鸾钗。”及觉,具以梦中之言言于左右。洎公主薨, 其钗亦亡其处。韦氏异其事,遂以实话于门人。或有 云:“玉儿即潘淑妃小字也。”逮诸珍异,不可具载。自两 汉至皇唐,公主出降之盛,未之有也。公主乘七宝步 辇,四面缀五色香囊,囊中贮辟寒香、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此香异国所献也。仍杂以龙脑金屑,刻镂水 精、玛瑙、辟尘犀为龙凤花,其上仍络以真珠、玳瑁,又 金丝为流苏,雕轻玉为浮动,每一出游,则芬馥满路, 晶荧照灼,观者眩惑其目。是时中贵人买酒于广化 旗亭,忽相谓曰:“坐来香气,何太异也?”同席曰:“此非龙 脑耶?”曰:“非也。”余幼给事于嫔御宫,故常闻此,未知今 日何由而致,因顾问当垆者,遂云“公主步辇夫以锦 衣换酒于此也。”中贵人共视之,益叹其异。

    《妆楼记》:“金陵女子,能作醉来妆。”

    《群居解颐》。信州有一女子,落拓贫窭,好歌善饮酒,居 常衣食甚迫。有人乞与州图,因浣染为裙,墨迹不落。 会邻人过之,出妓设酒,良久,一婢惊云:“娘子误烧裙。” 其人遽问损处,婢曰:“正烧着大云寺门。”

    《河东备录》:阮文姬插鬓用杏花,陶溥公呼曰“二花。” 《清异录》:后唐宫人,或网获蜻蜓,爱其翠薄,遂以描金 笔涂翅,作小折枝花子,金线笼贮养之。尔后上元卖 花者取象为之,售于游女。

    江南晚季,建阳进茶油花子,大小形制各别,极可爱。 宫嫔缕金于面,皆淡妆,以此花饼施于额上,时号“北 苑妆。”

    《幸蜀记》:咸康元年正月朔,受朝贺,大赦,改元三月,衍 自为夹巾,民庶皆效之。还宴怡神亭,嫔妃妾妓皆衣 道服莲花冠,夹脸连额,渥以朱粉,曰“醉妆。”国人皆效 之。

    前蜀后主衍嗣位,尊母吴妃徐氏为皇太后。太后日 挟后主游宴,常游青城山。宫人衣服皆画云霞,望之 飘然若仙。后主自作《甘州曲》以述其状。

    《十国春秋》:周行逢将死,时湖南妇女悉著不缝裙,名 曰“散幅。”或谓幅既破散,其能久乎?已而身殁地亡,遂 成符谶。

    《清异录》:显德中,岐下幕客入朝,因言其家有旧书名 《脂粉簿》,载古今妆饰殊制。

    《谈苑》:“契丹鸭渌、水牛鱼鳔制为鱼形,妇人以缀面花。” 《十国春秋》:南唐后主昭惠后周氏专房宴昵,创为高 髻纤裳及首翘鬓朵之妆,人皆效之。

    《宋史南唐世家》:李煜妓妾尝染碧,经夕未收,会露下, 其色愈鲜明,煜爱之。自是宫中竞收露水,染碧以衣 之,谓之“天水碧。”及江南灭,方悟天水,赵之望也。 《五行志》:建隆初,蜀孟昶末年,妇女竞治发为高髻,号 朝天髻。淳化三年,京师里巷妇人竞剪黑光纸团靥, 又装缕鱼腮中骨,号“鱼媚子”,以饰面。

    绍兴二十三年,士庶家竞以胎鹿皮制妇人冠,山民 采捕胎鹿无遗。时去宣和未远,妇人服饰犹集翠羽 为之。

    绍熙元年,里巷妇人以琉璃为首饰。《唐志》“琉璃钗钏 有流离之兆,亦服妖也。”

    《宋史刘皇后传》:仁宗即位,后称制,柴氏、李氏二公主 入见,犹服髲剃。后曰:“姑老矣。”命左右赐以珠玑帕首。 时润王元份妇安国夫人李氏老,发且落,见后亦请 帕首。后曰:“大长公主,太宗皇帝女,先帝诸妹也。赵家 老妇,宁可比耶?”

    《燕翼贻谋录》:“大中祥符元年二月,诏命妇不得以金 为首饰。”

    旧制,妇人冠以漆纱为之,而加以饰金银珠翠,采色 装花,初无定制。仁宗时,宫中以白角改造冠并梳,冠 之长至三尺、有等肩者梳至一尺,议者以为妖,仁宗 亦恶其侈。皇祐元年十月,诏“禁中外不得以角为冠 梳,冠广不得过一尺,长不得过四寸,梳长不得过四 寸”,终仁宗之世,无敢犯者。其后侈靡盛行,冠不特白 角,又易以鱼魫;梳不特白角,又易以象牙、玳瑁矣。 仁宗时,有染工自南方来,以山矾叶烧灰染紫以为 黝,献之宦者,洎诸王无不爱之,乃用为朝袍。乍见者 皆骇观,士大夫虽慕之,不敢为也。而妇女有以为衫 褑者。言者亟论之,以为奇邪之服,寖不可长。至和七 年十月己丑,诏严为之禁,犯者罪之。中兴以后,驻跸 南方,贵贱皆衣黝紫,反以赤紫为御,爱紫亦无敢以 为衫袍者,独妇人以为衫褑尔。

    《西溪丛语》:范文正公守鄱阳,喜乐籍,未几召还到京, 以绵胭脂寄其人,题诗云:“江南有美人,别后长相忆。 何以慰相思,赠汝好颜色。”

    《松窗杂录》:“沈存中曾于建康见发六朝墓,得玉臂钗, 两头施宛转,可以屈伸令圆,仅于元缝为九龙绕之, 功侔鬼神。”

    《宋史彭思永传》:“思永以户部侍郎致仕。思永仁厚廉 恕,为儿时,旦起早拾得金钗于门外,默坐其处。须臾, 亡钗者来物色,审之良是,即付之。就举时,持数钏为 资,同举者过之,出而玩,或坠其一于袖间,众相为求 索,思永曰:‘数止此耳。客去,举手揖,钏坠于地,众皆服 其量’。”

    《邻几杂志》:“钱明逸知开封府时,都下妇人白角冠阔 四尺,梳一尺馀。禁官上疏禁之,重其罚,告者有赏《墨庄漫录》:李廌方叔尝饮襄阳沈氏家,醉中题侍儿 小莹裙带云:“旋剪香罗列地垂,娇红嫩绿写珠玑。花 前欲作重重结,系定春光不放归。”后小莹归郭汲使 君家,更名艳琼,尚存也。他日访之,乃襄阳士族家,遂 嫁之。

    《齐东野语》:宣和中,童贯用兵燕蓟,败而窜。一日内宴, 教坊进伎为三四婢,首饰皆不同。其一当额为髻,曰 “蔡太师家人也。”其二髻偏坠,曰“郑太宰家人也。”又一 人满头为髻如小儿,曰“童大王家人也。”问其故,蔡氏 者曰:“太师觐清光,此名朝天髻。”郑氏者曰:“吾太宰奉 祠就第,此懒梳髻。”至童氏者曰:“大王方用兵。”此三十 六髻也。

    《程史》:宣和之季,京师士庶竞以鹅黄为腹围,谓之“腰 上黄。”妇人便服,不施衿纽,束身短制,谓之“不制衿。”始 自宫掖,未几而通国皆服之。明年徽宗内禅称上皇, 竟有青城之邀,而金人乱华,卒于不能制也。斯亦服 妖之比欤。

    《老学庵笔记》:宣和末,妇人鞋底尖,以二色合成,名“错 到底。”

    靖康初,京师织帛,及妇人首饰衣服皆备,四时如节 物,则春幡、灯球竞渡、艾虎、云月之类。花则桃杏、荷花、 菊花、梅花,皆并为一景,谓之“一年景。”而《靖康纪元》果 止此,盖妖服也。

    载淳《岁时记》:“元夕节物,妇人皆带珠翠、闹蛾、玉梅、雪 柳、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蝉貉袖、项帕,而衣多尚白,盖 月下所宜也。”

    《枫窗小牍》:“汴京闺阁,妆抹凡数变,崇宁间,少尝记忆, 作大鬓方额。政、宣之际,又尚急把垂肩。宣和已后,多 梳云尖巧额,鬓撑金凤。小家至为剪纸衬发,膏沐芳 香,花靴弓屣,穷极金翠,一袜一领,费至千钱。今闻汴 中闺饰复尔,如瘦金莲方莹面,丸遍体香,皆自北传 南者。”

    《桂海香志》:“香珠出交趾,以泥香捏成小巴豆状,琉璃 珠间之彩丝贯之,作道人数珠,入省地卖,南中妇人 好带之。”

    《桂海蛮志》:蛮皆椎髻跣足,插银铜锡钗,妇人加铜环, 耳坠垂肩。女及笄即黥颊为细花纹,谓之“绣面。”女既 黥,集亲客相庆贺,惟婢获则不绣面。

    《老学庵笔记》:成都诸名族妇女出入皆乘犊车,惟城 北郭氏车最鲜华,为一城之冠,谓之“郭家车子。” 《宋史·宗室传》:韩𠈁胄用事,赵师𢍰附之,得尹京。𠈁胄 有爱妾十四人,或献北珠冠四枚于𠈁胄,𠈁胄以遗 四妾,其十人亦欲之,𠈁胄未有以应也。师𢍰闻之,亟 出钱十万缗市北珠,制十冠以献。妾为求迁官,得转 工部侍郎。

    《溪蛮丛笑》:筒环犵狫妻女年十五六,敲去右边上一 齿,以竹围五寸,长三尺,裹锡穿之两耳名“筒环。” 《采兰杂志》:徐月英卧履,皆以薄玉花为饰,内散以龙 脑诸香屑,谓之“玉香独见鞋。”

    《真脑风土记》:“妇女多有莹白如玉者,盖以不见天日 之光故也。”大抵一布经腰之外,不论男女,皆露出胸 酥,椎髻跣足,虽国主之妻,亦只如此。

    寻常妇女,椎髻之外,别无钗梳头面之饰,但臂中带 金镯,指中带金指展,且《陈家兰》及内中诸宫人皆用 之。

    凡人家有女美貌者,必召入内。其下供内中出入之 役者,呼为“陈家兰”,亦不下一二千人。却有丈夫与民 间杂处,只于囟门之前削去其发,如北人开水道之 状,涂以银朱,及涂于两鬓之旁,以此为“陈家兰”别耳。 惟此妇可以入内,其下馀人不可得而入也。

    《元史》:“萧”传。尝出,遇一妇人,失金钗,道旁疑谓曰: “无他人,独翁居后耳。”乃令随至门,取家钗以偿其妇。 后得所遗钗,愧谢还之。

    《朵儿只传》:朵儿只,木华黎六世孙,脱脱子也。天历元 年,文宗杀朵罗台。二年,朵儿只袭国王位。顺帝至元 四年,朵罗台弟乃蛮台谓国王位乃其所当袭,诉于 朝。伯颜妻欲得朵儿只大珠环,价值万六千锭。朵儿 只慨然曰:“王位我祖宗所传,不宜从人求买,我纵不 得为,设为之,亦我宗族人耳。”于是乃蛮台以赂故,得 为国王。

    《琅嬛记》:轻云鬒发甚长,每梳头,立于榻上犹拂地,已 绾髻,左右馀发各粗一指,结束作同心带,垂于两肩, 以珠翠饰之,谓之“流苏髻。”于是富家女子,多以青丝 效其制,亦自可观。故杜子美赠美人诗曰:“笛唇扬折 柳,衣发挂流苏。”

    元氏《掖庭记》:“元妃静懿皇后诞日,六宫以次献礼。时 南朝宫人选入宫者,一献寒光玉鱼,一献青芝、双虬 如意,一献柳金简翠腕。兰鱼是太真润肺物,如意是 六朝宫人所遗,兰系景阳宫胭脂井物。”

    《辍耕录》:“一村翁于孟后陵得一髻,其髻长六尺馀,其 色绀碧,髻根有短金钗,遂取以归,以其帝后遗物,庋置佛堂中奉事之,自此家道寖丰。”

    《诚斋杂记》:“广西妇人衣裙,其后曳地四五尺,行则以 两婢前携。”

    《逐鹿记》:“王师入武昌,陈友谅爱妃栾氏投台死,内人 取其尸埋台下。军校毁台,忽闻太息声,掘地见尸,即 妃也。”一校脱金鸿戏藻衫去。或曰“千兵胡德又裨将 陆纯夫私其宫娥,夺臂上玉盘螭。”

    《升庵辞品》:西域诸国妇女,编发垂髻,饰以杂华,如中 国塑佛像璎珞之饰,曰“菩萨鬘。”

    《入蜀记》:“嫁者率戴高二尺同心髻,插银钗,多至六,后 插牙梳如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