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人事典 第九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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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人事典

     第九十六卷目录

     魂魄部纪事一

    人事典第九十六卷

    魂魄部纪事一

    《左传》:宣公八年,晋人获秦谍,杀诸绛市,六日而苏。 十五年,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不敬。刘康公曰:“不 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天夺之魄矣。”

    《礼记?檀弓》:“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 嬴博之间。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 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而遂行。” 按注:魂气则无不之者,此游魂为变之无方也。再言 无不之也者,愍伤离诀之至情,而冀其魂之随己以 归也。

    《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宋公享昭子,赋《新宫》,昭子赋《车 辖》。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乐祁 佐,退而告人曰:“令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 乐而乐哀,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 何以能久?”

    《搜神记》:秦始皇时有王道平,长安人也。少时与同村 人唐叔偕女小名父喻,容色俱美,誓为夫妇。寻王道 平被差征伐,落堕南国,九年不归。父母见女长成,即 聘与刘祥为妻,女与道平言誓甚重,不肯改事,父母 逼迫,不免出嫁刘祥。经三年,忽忽不乐,常思道平忿 怨之色,悒悒而死。死经三年,平还家,乃诘邻人此女 “安在?”邻人曰:“此女意在于君,被父母凌逼,嫁与刘祥, 今已死矣。”平问:墓在何处?邻人引往墓所,平悲号哽 咽,三呼女名,绕墓悲哭,不能自止。平乃祝曰:“我与汝 立誓天地,保其终身,岂料官有牵缠,致令乖隔,使汝 父母与刘祥,既不契于初心,生死永诀。然汝有灵圣, 使我见汝生平之面,若无神灵,从兹而别。”言讫,又复 哀泣。逡巡,其女魂自墓出,问平:“何处而来?良久契阔, 与君誓为夫妇,以结终身。父母强逼,乃出聘刘祥,已 经三年。日夕忆君,结恨致死,乖隔幽途。然念君宿念 不忘,再求相慰,妾身未损,可以再生,还为夫妇。且速 开冢破棺,出我即活。”平审言,乃启墓门扪看,其女果 活,乃结束随平还家。其夫刘祥闻之惊怪,申诉于州 县,检律断之无条。乃录状奏王。王断归道平为妻。寿 一百三十岁。

    《香案牍》:秦时疫死者,有鸟如乌,衔草覆其面,遂活。有 司上闻,始皇遣使赍草以问鬼谷先生,云:“此琼田中 养神芝,其叶似菰而不藂,生一叶能起一人。”

    《史记高祖本纪》:高祖过沛,谓沛父兄曰:“游子悲故乡, 吾虽都关中,万岁后,吾魂魄犹乐思沛。”

    《续博物志》:“返魂香,月氏国献香,能起夭残之死疾,下 生之神药也。疾疫夭死者,皆能起之,以薰牙及闻气 者即活。”后元元年,长安疫,死者大半,帝分香烧之,死 未三日皆活。

    《搜神记》:汉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广牧女子赵春 病死,既棺敛,积七日,出在棺外,自言见夫死父曰:“年 二十七,汝不当死。”太守谭以闻,说曰:“至阴为阳,下人 为上,厥妖人死复生。”其后王莽篡位。

    《集异志》:汉献帝初平中,长沙有人姓桓氏,既死,棺敛 月馀,其母闻棺中有声,开棺出之,遂生。占曰:“至阴为 阳,下人为上。”其后曹操由庶士起。

    汉献帝建安中,南阳贾偶字文合,得病而亡。时有吏 将诣太山,司命阅簿,谓吏曰:“当召某郡文合何以召 此人,可速遣之。”时日暮,遂至郭外树下宿,见一年少 女独行,文合问曰:“子类衣冠,何乃徒步?姓字为谁?”女 曰:“某三河人,父见为弋阳令。昨被召来,今却得还。遇 日暮,惧获瓜田李下之讥,望君之容,必是贤者。”是以 “停留,依凭左右。”文合曰:“悦子之心,愿交欢于今夕。”女 曰:“闻之诸姑,女子以贞专为德,洁白为称。”文合反复 与言,终无动志,天明各去。文合卒已再宿,停丧将殓, 视其面有色,扪心下少温,少顷却苏。后文合欲验其 实,遂至弋阳,修刺谒令,因问曰:“君女宁卒而却苏耶?” 具说女子姿质服色,言语相反复本末令入。问女所 言皆同。乃大惊叹。竟以此女配《文合》焉。

    汉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县妇人李娥,年六十岁,病 卒,埋于城外,已十四日。娥比舍有蔡仲,闻娥富,谓殡 当有金宝,乃盗发冢求金,以斧剖棺。斧数下,娥于棺 中言曰:“蔡仲,汝护我头。”仲惊,遽便出走。会为县吏所 见,遂收治,依法当弃市。娥儿闻母活,来迎出,将回去。 武陵太守闻娥死复生,召见,问事状。娥对曰:“闻缪为 司命所召,到时得遣出,过西门外,适见外兄刘伯文惊相劳问,涕泣悲哀。娥语曰:‘伯文,我一日误为所召, 今得遣归,既不知道,不能独行,为我得一伴否?又我 见召,在此已十馀日,形体又为家人所葬埋,归当那 得自出’?”伯文曰:“当为问之。”即遣门卒与尸曹相问。“司 命一日误召武陵女子李娥,今得遣还。娥在此积日, 尸丧又当殡殓,当作何等得出?又女弱独行,岂当有 伴耶?是我外妹,幸为便安之。”答曰:“今武陵西界有男 子李黑,亦得遣还,便可为伴。兼敕黑过娥比舍,蔡仲 发出娥也。”于是娥遂得出,与伯文别。伯文曰:“书一封 以与儿佗。”娥遂与黑俱归,事状如此。太守闻之,慨然 叹曰:“天下事真不可知也。”乃表以为“蔡仲虽发冢,为 鬼神所使,虽欲无发,势不得已,宜加宽宥。”诏书报可。 太守欲验语虚实,即遣马吏于西界推问。李黑得之, 与黑语协,乃致伯文书与佗。佗识其纸,乃是父亡时 送箱中文书也。表文字犹在也,而书不可晓,乃请费 长房读之,曰:“告佗,我当从府君出。”案行部当以八月 八日“日中时,武陵城南沟水畔顿,汝是时必往。到期, 悉将大小于城南待之。须臾果至,但闻人马隐隐之 声。诣沟水,便闻有呼声曰:‘佗来,汝得我所寄李娥书 不耶’?”曰:“即得之,故来至此。”伯文以次呼家中大小,久 之悲伤断绝,曰:“死生异路,不能数得汝消息。吾亡后, 儿孙乃尔许大。”良久谓佗曰:“来春大病,与此一丸药 以涂门户,则辟来年妖疠矣。”言讫忽去,竟不得见其 形。至来春,武陵果大病,白日皆见鬼,唯伯文之家鬼 不敢向。费长房视药丸,曰:“此方相脑也。”

    汉陈留考城史姁,字威明。年少时,尝病,临死谓母曰: “我死当复生埋我,以竹杖柱于瘗上,若杖折,掘出我, 及死埋之。”柱如其言,七日往视,杖果折,即掘出之,已 活,走至井上浴,平复如故。后与邻船至下邳,卖锄不 时售,云欲归。人不信之,曰:“何有千里暂得归耶?”答曰: “一宿便还。”作书取报,以为验实。一宿便还,果得报。考 城令江夏郸贾和姊病在邻里,欲急知消息,请往省 之。路遥三千,再宿还报。

    会稽贺瑀,字彦琚,曾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温,死三日 复苏,云吏人将上天,见官府入曲房,房中有层架,其 上层有印,中层有剑,使瑀惟意所取,而短不及上层, 取剑以出门吏问何得云得剑。曰:“恨不得印,可策百 神剑,唯得使社公耳。”疾愈,果有鬼来称社公。

    汉末,关中大乱,有发前汉宫人冢者,宫人犹活。既出, 平复如旧。魏郭后爱念之,录置宫内,常在左右。问汉 时宫中事,说之了了,皆有次序。郭后崩,哭涕过哀,遂 死。

    《博物志》:“汉末发范明友冢,奴犹活。”明友,霍光女婿,说 光家事,废立之际,多与《汉书》相似。此奴常游走于民 间,无止住处,今不知所在,或云尚在。余闻之,于人可 信而目不可见也。

    大司马曹休所统中郎谢璋部曲义兵奚侬息女,“年 四岁病没,已埋葬五日复生。太和三年,诏令休使父 母同时送女来视。其年四月三日病死,四日埋葬。至 八日,向墟入采桑,闻儿生活,今能饮食如常。”

    《搜神记》:“魏时太原发冢破棺,棺中有一生妇人,将出 与语,生人也。送之京师,问其本事,不知也。视其冢上 树木,可三十岁,不知此妇人三十岁常生于地中耶?” 将一朝欻生,偶与发冢者会也。

    吴临海松阳人柳荣,从吴相张悌至扬州。荣病死船 中,二日军士已上岸,无有埋之者,忽然大叫,言:“人缚 军师!人缚军师!”声甚激扬,遂活。人问之,荣曰:“上天北 斗门下卒,见人缚张悌,意中大愕,不觉大叫言:‘何以 缚军师’?”门下人怒荣,叱逐使去。荣便怖惧,口馀声发 扬耳。其日悌即战死。荣至晋元帝时犹存。

    《吴志孙休传》永安四年,“吴民陈焦死,埋之六日更生, 穿土中出。”

    《晋书颜含传》:“含字弘都,琅邪莘人也。祖钦,给事中。父 默,汝阴太守。含少有操行,以孝闻。兄畿,咸宁中得疾, 就医自疗,遂死于医家。家人迎丧,旐每绕树而不可 解,引丧者颠仆,称畿言曰:‘我寿命未死,但服药太多, 伤我五脏耳。今当复活,慎无葬也’。其父祝之曰:‘若尔 有命复生,岂非骨肉所愿?今但欲还家,不尔葬也’。旐” 乃解。及还,其妇梦之曰:“吾当复生,可急开棺。”妇颇说 之。其夕,母及家人又梦之,即欲开棺,而父不听。含时 尚少,乃慨然曰:“非常之事,古则有之,今灵异至此,开 棺之痛,孰与不开相负?”父母从之,乃共发棺,果有生 验。以手刮棺,指爪尽伤,然气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饮 哺将护,累月犹不能语。饮食所须,托“之以梦。阖家营 事,顿废生业,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含乃绝弃人事, 躬亲侍养,足不出户者十有二年。石崇重含惇行,赠 以甘旨,含谢而不受。或问其故,答曰:“病者绵昧,生理 未全,既不得进啖,又未识人惠,若当谬留,岂施者之 意也?”畿竟不起。

    《襄阳耆旧传》:羊公与邹润甫登岘山,垂泣曰:“我百年 后魂魄犹当登此山《博物志》:太山曰:“天孙主召人魂魄。东方物始成,知人 生命之长短。”

    《搜神记》:“晋武帝世,河间郡有男女私悦,许相配适。寻 而男从军,积年不归,女家更欲适之,女不愿行,父母 逼之,不得已而去,寻病死。其男戍还,问女所在,其家 具说之,乃至冢,欲哭之,叙哀而不胜其情,遂发冢开 棺,女即苏活,因负还家,将养数日,平复如初。后夫闻, 乃往求之,其人不还,曰:‘卿妇已死,天下岂闻死人可 复活耶?此天赐我,非卿妇也’。”于是相讼,郡县不能决, 以谳廷尉。秘书郎王导奏:“以精诚之至,感于天地,故 死而更生,非常事,不得以常礼断之,请还开冢者。”朝 廷从其议。

    《晋书干宝传》:“宝父先有所宠侍婢,母甚妒忌。及父亡, 母乃生推婢于墓中。宝兄弟年小,不之审也。后十馀 年,母丧,开墓而婢伏棺如生,载还,经日乃苏。言其父 常取饮食与之,恩情如生。在家中吉凶辄语之,考校 悉验,地中亦不觉为恶,既而嫁之,生子。”又:宝兄尝病 气绝,积日不冷,后遂悟云:“见天地间鬼神事,如梦觉”, 不自知死。宝以此,遂撰集古今神祇灵异,人物变化, 名为《搜神记》,凡二十卷,以示刘惔。惔曰:“卿可谓鬼之 董狐。”

    《前赵录》:“麟嘉元年,大将军东平王约卒,一指犹暖,至 甲戌乃苏,言见渊于不周山。经五日,遂复从至昆仑 山。三日而复返于不周,见诸王公卿将相死者悉在, 大有人民,宫室壮丽,号曰蒙珠离国。渊谓约曰:‘东北 遮须夷国无主,久待汝父为之。汝父后三年当来。来 后国中大乱,相杀害,吾家死亡略尽,但可永明辈数 十人在耳。汝且还,后年当来,见汝不久’。”约拜辞而归。 道过一国曰猗尼渠馀国。引约入宫,与皮囊一枚,曰: “为吾遗汉皇帝。”约辞而归,谓约曰:“刘郎后年来必见 过,当以小女相妻。”约归,置皮囊于枕上,俄而苏活,谓 左右曰:“枕上取囊来。”左右取得开之,有一方白玉,题 文曰:“猗尼渠馀国天王,敬信遮须夷国天王,岁在摄 提,当相见也。”驰使奏呈,聪曰:“若审如此,吾不惧死也。” 《晋书东海王越传》,越讨石勒,薨于项,勒,焚越柩。裴妃 大兴中,欲招魂葬越,元帝不许。

    《冥祥记》:“‘李清者,吴兴于潜人也。仕桓温大司马府参 军,督护于府,得病还家而死,经夕苏活。说云:初见传 教持信幡唤之,云公欲相见’。清谓是温召,即起束带 而去,出门见一竹轝,便令入中,二人推之甚速,如驰 至一朱门,见阮敬,时敬死已三十年矣。敬问清曰:‘卿 何时来,知我家何似’?清云:‘卿家暴恶’。敬便雨泪言,知 吾子孙如何?”答云:“且可。”敬云:“我今令卿得脱,汝能料 理吾家否?”清云:“若能如此,不负大恩。”敬言:“僧达道人 在官,师甚被敬礼,当苦告之。”还内良久,遣人出云:“门 前四层寺,官所起也。僧达常以平旦入寺礼拜,宜就 求哀。”清往其寺,见一沙门,语曰:“汝是我前七生时弟 子,已经七世受福。迷著世乐,忘失本业,背正就邪,当 受大罪,今可改悔。和尚明出,当相助。”清还先轝中,夜 寒噤冻,至晓门开,僧达果出,清便随逐稽颡,僧达云: “汝当革过为善,归命佛法,归命比丘僧。受此三归,可 得不横死;受持勤者,亦不经苦难。”清便奉受。又见昨 所遇沙门,长跪请曰:“此人僧达,宿世弟子,忘失正法, 方将受苦。先缘所追,今得归命,愿垂慈愍。”答曰:“先是 福人,当易拔济耳。”便还向朱门。俄遣人出云:“李参军 可去。”敬时亦出,与清一青竹杖,令闭眼骑之。清如其 言,忽然至家。家中啼哭,及乡亲塞堂,欲入不得。会买 材还,家人及客赴监视之,唯尸在地。清入至材前,闻 其尸臭,自念悔还,得外人逼突,不觉入。少时于是而 活,即营理敬家,分宅以居。于是归心法宝,劝信法教, 遂作缁流弟子。

    《幽明录》:“琅琊人,姓王,忘名,居钱塘。妻朱氏以太元九 年病亡,有二孤儿,王复以其年四月暴死,下三日而 心犹暖,经七日方苏。说初死时,有二十馀人,皆乌衣, 见录。去到朱门白壁,状如宫殿吏朱衣紫带,元冠介 帻,或所被著,悉珠玉相连结,非世中仪服。复前见一 人长大,所着衣状如云气。王向叩头,自说妇已亡,馀” 孤儿尚小,无奈何便流涕。此人为之动容云:“汝命自 应来,以汝孤儿,特与三年之期。”王又曰:“三年不足活 儿。”左右一人语云:“俗尸何痴!此间三年,世中是三十 年。”因便送出。又活三十年,王果卒。

    《搜神记》:“戴洋字国流,吴兴长城人,年十二病死,五日 而苏,说死时,天使其酒藏吏授符箓,给吏从幡麾,将 上蓬莱、昆仑、积石、太室、庐衡等山,既而遣归,妙解占 候,知吴将亡,托病不仕,还乡里,行至濑乡,经老子祠, 皆是洋昔死时所见使处,但不复见昔物耳。因问守 藏应凤,曰:‘去二十馀年,尝有人乘马东行,经老君祠’” 而不下马,未达桥,坠马死者否?凤言“有之。”所问之事, 多与洋同。

    晋世杜锡,字世嘏。家葬而婢误不得出。后十馀年,开 冢祔葬,而婢尚生。云其始如瞑目,有顷渐觉,问之,自谓当一再宿耳。初婢埋时年十五六,及开冢后,姿质 如故,更生十五六年,嫁之,有子。

    《幽明录》:晋元帝世,有甲者,衣冠族姓暴病亡,见人将 上天诣司命,司命更推校算历,未尽不应,枉召主者 发遣令还。甲尢脚痛不能行,无缘得归。主者数人共 愁相谓曰:“甲若卒以脚痛不能归,我等坐枉人之罪。” 遂相率具白司命,司命思之良久曰:“适新召胡人康 乙者,在西门外,此人当遂死,其脚甚健,易之彼此无” 损。主者承敕出,将易之。胡形体甚丑,脚殊可恶,甲终 不肯。主者曰:“君若不易,便长决留此耳。”不获已,遂听 之。主者令二人并闭目。倏忽二人脚已各易矣。仍即 遣之,豁然复生,具为家人说。发视,果是胡脚,丛毛连 结。且胡丑,甲本士人,爱玩手足,而忽得此,了不欲见, 虽获更活,每惆怅,殆欲死。旁人见识此胡者,死犹未 殡。家近在茄子浦,甲亲往视胡尸,果见其脚著胡体, 正当殡殓,对之泣。胡儿并有至性,每节朔,儿并悲思 驰往,抱甲脚号啕。忽行路相逢,便攀援啼哭。为此,每 出入时,恒令人守门,以防胡子终身憎秽,未尝误视, 虽三伏盛暑,必复重衣,无暂露也。

    晋升平末,故章县老公有一女,居深山,馀杭赵广求 为妇,不许。公后病死,女上县买棺,行半道逢广女,具 道情事。女因曰:“穷逼,君若能往家守父尸,须吾还者, 便为君妻。”广许之。女曰:“我栏中有猪,可为杀,以饴作 儿。”广至女家,但闻屋中有抚掌欣舞之声。广披篱见 众鬼在堂,共捧弄公尸。广把杖大呼,入门,群鬼尽走。 广守尸,取猪杀。至夜,见尸边有老鬼伸手乞肉,广因 捉其臂,鬼不得去,持之愈坚。但闻户外有诸鬼共呼 云:“老奴贪食至此,甚快。”广语老鬼:“杀公者必是汝,可 速还精神,我当放汝。汝若不还,终不置也。”老鬼曰:“我 儿弄杀公耳。”即唤鬼子可还之。公渐活,因放老鬼。女 载棺至,相见惊悲,因娶女为妇。

    北府索卢贞者,本中郎荀羡之吏也,以晋太元五年 六月中病亡,经一宿而苏。云见羡之子粹,惊喜曰:“君 算未尽,然官须得三将,故不得便尔相放。君若知有 干捷如君者,当以相代。”卢贞即举龚颖,粹曰:“颖堪事 否?”卢贞曰:“颖不复下己。”粹初令卢贞疏其名,缘书非 鬼用,粹乃索笔自书之,卢贞遂得出。忽见一曾邻居 者,死已七八年矣,为太山门主。谓卢贞曰:“索都督独 得归耶?”因嘱卢贞曰:“卿归为谢我妇,我未死时,埋万 五千钱于宅中大床下,我乃本欲与女市钏,不意奄 终不得言于妻女也。”卢贞许之。及苏,遂使人报其妻 已卖宅移居武进矣。固往语之,仍告买宅主令掘之, 果得钱如其数焉。即遣其妻与女市钏。寻而龚颖亦 亡。时辈共奇其事。

    桓元时,牛大疫,有一人食死牛肉,因得病亡。云死时 见人执录,将至天上,有一贵人问云:“此人何罪?”对曰: “此坐食疫死牛肉。”贵人云:“今须牛以转轮肉以充百 姓食,何故复杀之?”推令还,既更生,具说其事。于是食 牛肉者无复有患。

    《塔寺记》晋太元九年,西河离石县有胡人刘薛者,暴 疾亡,而心下犹暖,其家不敢殡敛,经七日而苏。言初 见两吏录去向北行,不测远近,至十八重地狱,随报 轻重,受诸楚毒。忽观世音语云:“汝缘未尽,若得再生, 可作沙门。今洛下、齐城、丹阳、会稽并有阿育王塔,可 往礼拜,若寿终不堕地狱。”语竟,如坠高岩,忽然醒寤。 因此出家,法名惠达。游行礼塔,次至丹阳,未知塔处, 乃登越西望,见长千里,有异气色,因就礼拜,果是先 阿育王塔之所也。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聚众掘之, 入地一丈,得石牌三,下有铁函,函中复有银函,函中 又有金函,盛三舍利及爪发。薛乃于此处造一塔焉。 《搜神后记》:“晋时东平冯孝将为广州”太守,儿名马子, 年二十馀,独卧厩中,夜梦见一女子,年十八九,言“我 是前太守北海徐元方女,不幸蚤亡,亡来今已四年, 为鬼所枉杀。按《生录》当八十馀,听我更生,要当有依, 马子乃得生活,又应为君妻,能从所委,见救活不?”马 子答曰:“可。”尔乃与马子克期当出,至期日,床前地头 发正与地平,令人扫去,则愈分明,始悟是所梦见者。 遂屏除左右人,便渐渐额出,次头面出,又次肩项形 体顿出。马子便令坐对榻上,陈说语言,奇妙非常。遂 与马子寝息,每诫云:“我尚虚耳。”即问:“何时得出?”答曰: “出当得本命,生日尚未至。”遂往厩中,言语声音,人皆 闻之。女计生日至,乃具教马子出己养之方法。语毕 辞去。马子从其言,至日,以丹雄鸡一只,黍饭一盘,清 酒一升,醊其丧前。去厩十馀步,祭讫,掘棺出,开视女 身,体貌全如故。徐徐抱出,著毡帐中,惟心下微暖,口 有气息。令婢四人守养护之,常以青羊乳汁沥其两 眼,渐渐能开,口能咽粥,既而能语。二百日中,持杖起 行,一期之后,颜色肌肤气力,悉复如常。乃遣报徐氏, 上下尽来,选吉日下礼聘为夫妇。生二男一女。长男 字元庆,永嘉初为秘书郎中;小男字敬度,作太傅掾。 女适济南刘子彦征士延世之孙云晋太元中北地人陈良与沛国刘舒友善,又与同郡 李焉共为商贾,后大得利,焉杀良取物。死十许日,良 忽苏,活得归家。说死时见友人刘舒,舒久已亡,谓良 曰:“去年春社日祠祀,家中斗争,吾实忿之,作一兕于 庭前,卿归岂能为我说此耶?”良故往报舒家,其怪亦 绝。乃诣官疏李焉而伏罪。

    襄阳李除中时气死,其妇守尸,至于三更,崛然起坐, 搏妇臂上金钏甚遽,妇因助脱,既手执之,还死。妇伺 察之,至晓,心中更暖,渐渐得苏。既活,云“为吏将去,比 伴甚多,见有行货得免者,乃许吏金钏。”吏令还故归, 取以与吏。吏得钏,便放令还。见吏取钏去,后数日,不 知犹在妇衣内。妇不敢复著,依事咒埋。

    郑茂病亡,殡殓讫,未得葬,忽然妇及家人梦茂云:“己 未应死,偶闷绝,尔可开棺出,我烧车釭以熨头顶。”如 言乃活。

    晋时武都太守李仲文在郡丧女,年十八,权假葬郡 城北,有张世之代为郡。世之男字子长,年二十,侍从 在厩中。夜梦一女,年可十七八,颜色不常,自言:“前府 君女,不幸早亡,会今当更生,心相爱乐,故来相就。”如 此五六夕,忽然昼见,衣服熏香殊绝,遂为夫妻。寝息 衣皆有污,如处女焉。后仲文遣婢视女墓,因过世之 妇相闻入厩中,见此女一只履在子长床下,取之啼 泣呼言发冢持履归,以示仲文。仲文惊愕,遣问世之: “君儿何由得亡女履耶?”世之呼问儿,具道本末。李、张 并谓可怪。发棺视之,女体已生肉,姿颜如故,右脚有 履,左脚无也。自尔之后遂死。

    《广异记》:“程道惠字文和,武昌人也。世奉五斗米道,不 信有佛。常云:‘古来正道,莫逾李老,何乃信惑胡言,以 为胜教。太元十五年病死,心下尚暖,家不殡殓,数日 得苏,说初死时,见十许人缚录将去,逢一比丘云:‘此 人宿福,未可缚也’。乃解其缚,散驱而去。道路修平,而 两边棘刺森然,略不容足。驱诸罪人驰走其中,身随’” 著刺,号呻聒耳。见道惠行在平路,皆叹羡曰:“佛弟子 行路,复胜人也。”道惠曰:“我不奉法。”其人笑曰:“君忘之 耳。”道惠因自忆先身奉佛,已经五生五死,忘失本志。 今生在世,幼遇恶人,未达邪正,乃惑邪道。既至大城, 径进厅事,见一人年可四五十,南面而坐,见道惠,惊 曰:“君不应来!”有一人著单衣,帻持簿书,对曰:“此人伐 社杀人,罪应来此。”向逢比丘,亦随道惠入,申理甚至, 云:“伐社非罪也。此人宿福甚多,杀人虽重,报未至也。” 南面坐者曰:“可罚所录人命。”道惠就坐,谢曰:“小鬼谬 滥,枉相录来,亦由君忘失宿命,不知奉正法故也。”将 遣道惠还,乃使暂兼覆校将军,历观地狱。道惠欣然 辞出,导从而行。行至诸城,皆是地狱,人众巨亿,悉受 罪报。见有猘狗,啮人百节,肌肉散落,流血蔽地。又有 群鸟,其嘴如锋,飞来甚速,入人口中,表里贯洞。其人 宛转呼叫,筋骨碎落。观历既遍,乃遣道惠还。复见向 所逢比丘,与道惠一铜物,形如小铃,曰:“君还至家,可 弃此门外,勿以入室。某年月日,君当有厄,诫慎过此 寿延九十。”时道惠家于京师大桁南,自还达皂荚桥, 见亲表三人,驻车共语,悼道惠之亡。至门见婢行哭 向市,彼人及婢咸弗见也。道惠将入门,置向铜物门 外树上,光明舒散,流飞属天,良久还小,奄尔而灭。至 户闻尸臭,惆怅恶之。时宾亲奔吊,哭道惠者多不得 徘徊,因进入尸忽然而苏。说所逢车人及市婢,咸皆 符同道惠。后为廷尉,预西堂听诵,未几就列,欻然顿 闷,不识人,半日乃愈。计其时日,即道人所戒之期。顷 之,迁为广州刺史。元嘉六年卒,八十九矣。

    湖熟人胡勒,以隆安三年冬亡,三宿乃苏,云为人所 录,赭土封其鼻,以印印之。将至天门外,有三人从门 出,曰:“此人未应到,何故来?”且裸身无衣,不堪驱使。所 录勒者云:“下土所送,已摄来,到当受之。”勒邻人张千 载死已经年,见在门上为亭长。勒苦诉之,千载入内, 出语勒,已语遣汝便可去。于是见人以杖挑其鼻,土 印封落地,恍惚而还。见有诸府舍,门或向东,或向南, 皆白壁赤柱,禁卫严峻。始到门时,遥见千载叔文怀 在曹舍料理文书。文怀素强,闻勒此言,甚不信之。后 百馀日果亡。勒今为县吏。自说病时悉脱衣在被中。 及魂爽去,实裸身也。 《五行记》:“义熙四年,琅琊人陈朗婢死,已葬。府史夏假 归,行冢前,闻土”中有人声,怪视之,婢曰:“我今更活,为 我报家。”其日已暮,旦方开土取之,强健如常。

    《异苑》:义熙中,长山唐邦闻扣门声,出视,见两朱衣吏 云:“官欲得汝。”遂将至县东冈殷安冢中。冢中有人语 吏云:“本取唐福,何以滥取?”唐邦敕鞭之,遣将出。唐福 少时而死。

    《独异志》:冯棱妻死,棱哭之恸,乃叹曰:“奈何不生一子 而死。”俄而妻复苏,后孕十月,产讫而死。

    《冥祥记》:“晋赵泰,字文和,清河贝丘人也。祖父京兆太 守泰,郡察孝廉,公府辟不就。精思圣典,有誉乡里,当 晚乃仕,终中散大夫。泰年三十五时,尝卒心痛,须臾而死,下尸于地,心暖不冷,屈伸随意。既死十日,忽然 喉中有声如雨,俄而苏活。说初死之时,梦有一人来 近心下,复有二人乘黄马,从者二人,夹扶泰腋,径将” 东行。不知可几里,至一大城,崔崒高峻,城邑青黑色。 遂将泰向城门入。经两重门,有瓦室可数千间,男女 大小亦数千人行列,而吏著皂衣,有五六人条疏姓 氏,云当以科呈府君,泰名在三十。须臾,将泰与数千 人男女一时俱进。府君西向坐,阅视名簿讫,复遣泰 南入里门。有人著绛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问:“生时 作何罪孽,行何福善?谛汝等以实言也。此恒遣六部 使者在人间疏记善恶,具有条状,不可得虚。”泰答:“父 兄仕官,皆二千石,我少在家,修学而已,无所事也,亦 不犯恶。”乃遣泰为水官监作吏,将二千馀人,运沙填 岸,昼夜勤苦。后转泰水官都督,知诸狱事,给泰兵马, 令按行地狱。所至诸“狱楚毒各殊,或针贯其舌,流血 竟体;或被头露发,裸形徒跣,相牵而行。有持大杖从 后催促,铁床铜柱烧之洞然,驱迫此人抱卧其上,赴 即燋烂,寻复还生;或炎𬬻巨镬焚煮罪人,身首碎坠, 随沸翻转。有鬼持叉倚于其侧,有三四百人立于一 面,次当入镬,相抱悲泣;或剑树高广不知限极,根茎、 枝叶”皆剑为之。人众相挤,自登自攀,若有欣竞,而身 体割截,尺寸离断。泰见祖父母及二弟在此狱中涕 泣,泰出狱门,见有二人赍文书来,向狱吏言:“有三人, 其家为千塔寺中,悬幡烧香,救解其罪,可出福舍。”俄 见三人自狱而出,已有自然衣服,完整在身。南诣一 门,名开光大舍,有三重门,朱彩照发。见此三人即入 舍中,泰亦随入。前有大殿,珍宝周饰,精光耀目,金玉 为床。见一神人,姿容伟异,殊好非常,坐此座上。边有 沙门,立侍甚众,见府君来,恭敬作礼。泰问此是何人, 府君致敬,吏曰:“号名世尊,度人之师。”有顷,令恶道中 人皆出听经。时有万九千人皆出地狱,入百里城。在 此到者,奉法众生也。行虽亏殆,尚当得度。故开经法, 七日之中,随本所作善恶多少,差次免脱。泰未出之 顷,已见十人升虚而去。出此舍,复见一城,方二百馀 里,名为受变形城,地狱拷治已毕者,当于此城更受 变报。泰入其城,见有土瓦屋数千区,各有房舍,正中 有瓦屋高壮,栏槛采饰,有数百局吏,对校文书,云:“杀 生者当作蜉蝣,朝生暮死;劫盗者当作猪羊,受人屠 割;淫逸者作鹤鹜鹰麋;两舌者作鸱枭鸺鹠;捍债者 为骡驴牛马。”泰按行毕,还水官处。主者语泰:“卿是谁 者子?以何罪过而来在此?”泰答:“祖父兄弟皆二千石。 我举孝廉,公府辟不行。修志念善,不染众恶。”主者曰: “卿无罪,故相使为水官都督。不尔,与地狱中人无以 异也。”泰问主者曰:“人有何行,死得乐报?”主者言:“唯奉 法弟子精进持戒,得乐报,无有谪罚也。”泰复问曰:“人 未事法时,所行罪过,事法之后,得以除否?”答曰:“皆除 也。”语毕,主者开藤箧,检年纪,尚有馀算,三十年在。乃 遣泰还。临别,主者曰:“已见地狱罪报如是,宜告世人, 皆令作善。善恶随人,其犹影响,可不慎乎!”时亲表内 外候视泰者五六十人,同闻泰说。泰自书记以示时 人。时晋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也。乃为祖父母二弟 延请僧众,大设福会,皆命子孙改意奉法,课业精进。 士人闻泰死而复生,多见罪福,互来访问。时有大中 大夫武城孙丰、关内侯常山郝伯平等十人,同集泰 会,款曲寻问,莫不瞿然,皆即奉法。

    《太平广记》:晋有于庆者,无疾而终,时有术士吴猛语 庆之子曰:“于侯算未穷,我为试命,未可殡殓。”尸卧静 舍,唯心下稍暖。居七日,猛凌晨至,以水激之,日中许, 庆苏焉。旋遂张目开口,尚未发声,阖门皆悲喜,猛又 令以水含洒,乃起,吐血数升,兼能言语,三日平复。初 见十数人来,执缚桎梏到狱,同辈十馀人以次旋对。 次庆至,俄见吴君北面陈释。王遂敕脱械令归。所经 官府皆见迎接吴君,而吴君与之抗礼。即不知悉何 神也。

    《冥祥记》:“晋沙门支法衡得病,旬日亡,经三日而苏,说 死时有人将去,见如官曹舍者数处,不肯受之。俄见 有铁轮,轮上有爪,从西转来,无持引者,而转𩧫如风。 有一吏呼罪人当轮立,轮转来轹之,人即碎烂。吏呼 衡道人来,当轮立,衡恐怖自责,悔不精进,今乃当此 轮乎。语毕,吏谓衡曰:‘道人可去’。于是仰首见天有孔”, 不觉倏尔上升,以头穿中,两手抟两边四向,顾视见 七宝官船及诸天人。衡甚踊跃,不能得上,疲而复下, 所将衡去。人笑曰:“见何物不能上乎?”乃以衡付船官。 船官行船,使为舵工,衡曰:“我不能持舵强之。”有船数 百,皆随衡后,衡不晓,捉舵跄沙州上吏司推衡以法 应斩。引衡上岸,擂鼓将斩。忽有五色二龙推船还浮, 吏乃原之。衡大恐惧,望见西北有讲堂,上有沙门甚 众,闻经呗之声,衡遽走趋之。堂有十二阶,始蹑一阶, 见亡师法柱踞胡床坐,见衡曰:“我弟子也,何以来?”因 起临阶,以手巾打衡面曰:“莫来。”衡甚欲上,复举步登 阶,柱复推令下,至三乃上。见平地有一井,深三四丈砖无隙际。衡心念言:“此井自然。”井边有人谓曰:“不自 然者何得成井?”时见法柱谓衡:“汝可复旧道还去。”衡 还水边,亦不见向来船也。衡渴欲饮水,乃堕水中,因 便得苏。于是出家,持戒菜食,昼夜精思,为至行沙门 比丘法桥,衡弟子也。

    《拾遗记》:“背明国有翻魂稻,言食者死而更生。” 《幽明记》:“巨鹿有庞阿者,美容仪,同郡石氏有女,曾内 睹阿,心悦之。未几,阿见此女来诣阿妻,妻极妒,闻之, 使婢缚之,送还石家,中路遂化为烟气而灭。婢乃直 诣石家说此事。石氏之父大惊曰:‘我女都不出门,岂 可毁谤如此’!阿妇自是常加意伺察之,居一夜,方值 女在斋”中,乃自拘执以诣石氏。石氏父见之,愕眙曰: “我适从内来,见女与母共作,何得在此?”即令婢仆于 内唤女出,向所缚者奄然灭焉。父疑有异,故遣其母 诘之。女曰:“昔年庞阿来厅中,曾窃视之,自尔仿佛,即 梦诣阿。及入户,即为妻所缚。”石曰:“天下遂有如此奇 事,夫精情所感,灵神为之冥著。灭者,盖其魂神也。”既 而女誓不嫁。经年,阿妻忽得邪病,医药无效。阿乃授 币石氏女为妻。

    《搜神后记》:宋时有一人,忘其姓氏,与妇同寝。天晓妇 起出后,其夫寻亦出外。妇还,见其夫犹在被中眠。须 臾奴子自外来,云郎求镜。妇以奴诈,乃指床上以示 奴,奴云:“适从郎间来。”于是驰白其夫,夫大愕,便入与 妇共视,被中人高枕安寝,正是其形,了无一异,虑是 其神魂,不敢惊动,乃共以手徐徐抚床,遂冉冉入席 而灭。夫妇惋怖不已。少时夫忽得疾。性理乖错。终身 不愈。

    《异苑》:“临海乐安章沈,年二十馀,死,经数日,将敛而苏, 云被录到天曹,天曹主者是其外兄,断理得免。初到 时,有少年女子同被录送,立住门外。女子见沈事散, 知有力助,因泣涕,脱金钏一只及臂上杂宝,托沈与 主者,求见救济。沈即为请之,并进钏物。良久出语沈, 已论秋英,亦同遣去。秋英即此女之名也。于是俱去”, 脚痛疲顿,殊不堪行。会日亦暮,止道侧小窟,状如客 舍,而不见主人。沈共宿嬿接,更相问次。女曰:“我姓徐, 家在吴县乌门,临渎为居,门前倒枣树即是也。”明晨 各去,遂并活。沈先为护府军吏,因假出都,经吴乃到 乌门,依此寻索,得徐氏舍,与主人叙阔,问:秋英何在。 主人云:“女初不出入,君何知其名?”沈因说昔日魂相 见之由。秋英先说之,所言正同。徐氏试令侍婢数人 递出示沈。沈曰:“非也。”乃令秋英见之,则如旧识。徐氏 谓为天意,遂以妻沈。生子名曰天赐。

    《幽明录》:景平元年,曲阿有一人病死,见父于天上。父 谓曰:“汝算录正馀八年,若此限竟死,便入罪谪中。吾 比欲安处汝,职局无缺者,唯有雷公缺,当启以补其 职。”即奏案入内,便得充此任。令至辽东行雨,乘露牛 车,以水东西灌洒。未至,于中路复被符至辽西。事毕 还见父,苦求还,云不乐处职。父遣去,遂得苏活。 《冥报记》:“宋李旦,字世则,广陵人也,以孝谨质素著称 乡里。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日,暴病,心下冷,七日而苏。 云有一人将信幡来至床头,称府君教唤。旦便随去, 直向北行,道甚平净。既至,城阙高丽,似今宫阙。遣传 教慰劳,呼旦前至大厅上,见有三十人,单衣青帻,列 坐森然。一人东坐,被袍隐几,左右侍卫可”有百馀。视 旦而语坐人云:“当示以诸狱,令世知也。”旦闻言已,举 头四视,都失向处,乃是地狱中。见群罪人,受诸苦报, 呻吟号呼,不可忍视。寻有传教,称“府君放君还去,当 更相迎。”因此而还。至六年正月复死,七日又活。述所 见事,较略如先。或有罪人,寄语报家道:“生时犯罪,使 为作福,稍说姓字,亲识乡伍。”旦依言寻求,皆得之。又 云:“甲申年当行疾疠,杀诸恶人,佛家弟子作八关斋, 修心善行,可得免也。”旦因常劝化人作八关斋。 《述异记》:高平曹宗之,元嘉二十五年在彭城,夜寝不 寤,旦亡。晡时气息还通,自说所见一人单衣帻,执手 板,称北海王使者殿下相唤。宗之随去。殿前中庭有 轻云,去地数十丈,流荫徘徊,帷幌之间,有紫烟飘飖, 风吹近人,其香非常。使者曰:“君停阶下,今日白之。”须 臾传令谢曹君:“君事能可称,久怀钦迟,今欲相屈为 府佐。君今年几尝经卤簿官未宗之答,才干素弱,仰 惭圣恩。今年三十一,末尝经卤簿官。”又报曰:“君年算 虽少,然先有福业,应受显要,当经卤簿官,乃辞身。可 且归家,后当更议也。”寻见向使者送出门,恍惚而醒。 宗之后任广州,年四十七,明年职解,遂还州,病亡。 《还异记》:颍川庾某,宋孝建中遇疾亡,心下犹温,经宿 未殡,忽然而寤。说初死,有两人黑衣来收缚之,驱使 前行,见一大城,门楼高峻,防卫重复,将庾入厅前,同 入者甚众。厅上一贵人南向坐,侍直数百,呼为府君。 府君执笔简阅到者,次至庾曰:“此人算尚未尽。”催遣 之。一人阶上来,引庾出,至城门,语吏差人送之。门吏 云:“须覆白,然后得去。”门外一女子,年十五六,容色闲 丽,曰:“庾君幸得归,而留停如此,是门司求物。”庾云:“向被录轻来,无所赍持。”女脱左臂三只金钏投庾云:“并 此与之。”庾问女何姓,云:“姓张,家在茅渚,昨霍乱亡。”庾 曰:“我临亡,遣赍五千钱拟市材,若更生,当送此钱相 报。”女曰:“不忍见君艰厄,此我私物,不烦还家中也。”庾 以钏与吏,吏受,竟不覆白,便差人送去。庾与女别,女 长叹泣下。庾既恍惚苏至茅渚寻求,果有张氏新亡 少女云。

    《法苑珠林》:宋袁廓字思度,陈郡人也。元徽中为吴郡 丞,病经少日,奄然如死,但馀息未尽,棺衾之具并备, 待毕而殓,三日而能转动视瞬,自说云:有使者称教, 唤廓随去。既至,有大城池,楼堞高整,阶闱崇丽。既命 廓进,主人南面与廓温凉毕,命坐设酒,不异世中。酒 数行,主人谓廓曰:“主簿不幸有阙,以君才颖,故欲相 屈,当能顾怀不?”廓意知是幽途,乃固辞:“凡薄非所克 堪,加少穷孤,兄弟零落,乞蒙恩放。”主人曰:“君当以幽 显异方,故辞耳。此间荣禄服御,乃胜君世中也。”廓复 固请曰:“男女藐然,并在龆龀,仆一旦供任,养视无托, 父子之恋,理有可矜。”廓因流涕稽颡。主人曰:“君辞让 乃尔,何容相逼?愿言不获,深为叹恨。”就案上取一卷 文书勾点之。既而廓谢恩辞归,主人曰:“君不欲定省 先亡乎?”乃遣人将廓行,经历寺署甚众,末得一垣门, 盖囹圄也。将廓入中,见诸屋宇骈阗相接。次有一屋 敝陋,见其所生母羊氏在焉,容服不佳,甚异平生。见 廓惊喜,户边有一人,身面伤,疾呼廓。廓惊问谁,羊氏 曰:“此王夫人,汝不识耶?”王夫人曰:“吾在世时,不信报 应,虽无馀罪,正坐鞭挞婢仆过苦,受此罚。亡来痛楚, 殆无暂休,今特少时宽隙耳。前唤汝姊来,望以自代, 竟无所益,徒为忧聚。”言毕涕泗。王夫人即廓嫡母也, 廓姊时亦在侧。有顷,使人复将廓去。经涉巷陌,闾里 整顿,似是民居。末有一宅,竹篱茅屋,见父凭案而坐。 廓入门,父扬手遣廓曰:“汝既蒙罢,可速归去,不须迟 也。”廓跪辞而归,至家即活。

    《穷神秘苑》:齐武帝建元元年,太子左率张导字进贤, 少读书,老饵术,每食不过二味,衣服不修装。既得疾, 谓妻朱氏曰:“我死后,棺足周身,敛我服,但取今著者, 慎勿改易。”及卒,子干护欲奉遗旨。朱氏曰:“汝父虽遗 言如此,不忍依其言。”因别制四时服而敛焉。敛后一 月,家人忽闻棺中乎干护之声,皆一时惊惧。及启棺, 见导开目,乃扶出于旧寝。翌日坐,责妻曰:“我平生素 俭,奈何违言易我故服。”谓子曰:“复敛我故服。”干护乃 取故衣敛之。敛后又曰:“但安棺中。后三日看之,如目 开,必重生矣。”后三日,干护等再启棺,见眼开,扶出遂 生。谓子曰:“地府以我平生修善著德,放再生二十年。” 导后位至建德令而卒。

    梁承圣二年二月十日,司徒府主簿柳苌卒,子褒葬 于九江。三年,因大雨冢坏,移葬换棺,见父棺中目开, 心有暖气,良久乃谓褒曰:“我生已一岁,无因令汝知。 九江神知我横死,遣地神以乳饲我,故不坏。今雨坏 我冢,亦江神之所为也。”扶出更生,三十年卒。

    《伽蓝记》:菩提寺,西域胡人所立也,在慕义里。沙门达 多发冢取砖,得一人以进。时太后与明帝在华林都 堂,以为妖异,谓黄门侍郎徐纥曰:“上古以来,颇有此 事否?”纥曰:“昔魏时发冢,得霍光女婿范明友家奴,说 汉朝废立,与史书相符,此不足为异也。”后即令纥问 其姓名,死来几年,何所饮食,死者曰:“臣姓崔,名洪,字” 子涵,博陵安平人也。父名畅,母姓魏,家在城西《准财》 里,死时年十五,今满二十七,在地下有十二年,常似 醉卧,无所食也。时复游行,或遇饮食,如似梦中,不甚 辨了。后即遣门下录事张《秀携》,诣《准财》里,访涵父母, 果得崔畅其妻魏氏。秀携问畅曰:“卿有儿死否?”畅曰: “有一息,字子涵,年十五而死。”秀携曰:“为人所发,今日 苏活,在华林园中,主人故遣我来相问。”畅闻惊怖曰: “实无此儿,向者谬言。”秀携还,具以实陈闻。后遣携送 涵向家。畅闻至门前起火,手持刀,魏氏把桃枝,谓曰: “汝不须来,吾非汝父,汝非吾子。急急速去,可得无殃。” 涵遂舍去,游于京巷,常宿寺门下。汝南王赐黄衣一 具。涵性畏日,不敢仰视,又畏水火及兵刃之属,常走 于达路,疲则止,不徐行也。时人犹谓是鬼。洛阳大市 北奉终里,里内之人卖送死人之具及诸棺椁。涵谓 曰:“作柏木棺,勿以桑木为穰。”人问其故,曰:“吾在地下, 见人发鬼兵。”有一鬼诉称是柏棺,应免。主兵吏曰:“尔 虽柏棺,桑木为穰。”遂不免兵。京师闻此柏木踊贵,人 疑卖“者货。”涵发此言也。

    崇真寺比丘惠凝死,一七日还活,经阎罗王检阅,以 错名放免。惠凝具说过去之时,有五比丘同阅,一比 丘云,是宝明寺智圣,坐禅苦行,得升天堂。有一比丘, 是般若寺道品,以诵四十卷《涅槃》,亦升天堂。有一比 丘云,融觉寺昙谟,最讲《涅槃》《华严》,领众千人。阎罗王 云:“讲经者心怀彼我,以骄凌物”,比丘中第粗行令惟 试坐禅诵经,不问讲经。其昙谟最曰:“贫道立身以来, 唯好讲经,实不谙诵。”阎罗王曰:“付司。”即有青衣十人送昙谟最向西北门,屋舍皆异,似非好处。有一比丘 云:是禅林道弘。自云:教化四辈檀越,造一切经人中 像十躯。阎罗王曰:“沙门之体,必须摄心守道,志在禅 诵,不干世事,不作有为。虽造作经像,正欲得他人财 物。既得他物,贪心即起。既怀贪心,便是三毒不除,具 足烦恼。”亦付司。仍与昙谟最同入黑门,有一比丘云 是灵觉寺宝明。自云:“出家之前,尝作陇西太守,造灵 觉寺成,即弃官入道。虽不禅诵,礼拜不缺。”阎罗王曰: “卿作太守之日,曲理枉法,劫夺民财,假作此寺,非卿 之力,何劳说此。”亦付司青衣送入黑门。太后闻之,遣 黄门侍郎徐纥依惠凝所说,即访宝明寺。城东有宝 明寺,城内有般若寺,城西有融觉寺、禅林、灵觉寺三 寺问,智圣、道品、昙谟、最道弘、宝明等,皆实有之。 《太平广记》:后魏尚书令古弼族子元之,少养于弼,因 饮酒而卒,弼怜之特甚。三日殓毕,追思欲与再别,因 命斲棺开,已却生矣。元之云:当昏醉,忽然如梦。有人 沃冷水于体,仰视乃见一衣冠,绛裳霓帔,仪貌甚俊。 顾元之曰:“吾乃古说也,是汝远祖。适欲至和神国,中 无人担囊侍从,因来取汝。”即令负一大囊,可重一钧。 又与一竹杖,长丈二馀。令元之乘骑随后,飞举甚速, 常在半天西南行,不知里数,山河逾远,欻然下地,已 至“和神国。”其国无大山,高者不过数十丈,皆积碧珉 石,际生青彩簬筱,异花珍果,软草香媚,好禽嘲𠹗。山 顶皆平正如砥,清泉迸下者三二百道。原野无凡树, 悉生百果及相思、石榴之辈。每果树花卉,俱发宝色, 鲜红翠叶,于香丛之下,纷错满树,四时不改。唯一岁 一度暗换花实,更生新嫩,人不知觉。田畴尽长大,瓠 瓠中实以五谷,甘香珍美,非中国稻粱可比。人得足 食,不假耕种,原隰滋茂,莸秽不生,一年一度,树木枝 干间,悉生五色丝纩,人得随色收取,任意纴织锦纤 罗,不假蚕杼。四时之气,常熙熙和淑如中国。二三月 无蚊虻、蟆、蚁、虱、蜂、蝎、蛇虺守宫蜈蚣、蛛蠓之虫,又无 枭鸱、鸦鹞、鸲鹆、“蝙蝠之属,及无虎狼豺豹狐狸蓦驳 之兽,又无猫鼠猪犬扰害之类。其人长短妍媸皆等, 无有嗜欲爱憎之者。人生二男二女为邻,则世世为 婚姻。笄年而嫁,二十而娶。人寿一百二十中无夭折、 疾病、喑聋跛躄之患。百岁已下,皆自记忆,百岁已外, 不知其寿几何。”寿尽则欻然失其所在,虽亲族子孙 皆忘其人故,常无忧戚。每日午时一食,中间唯食酒 浆果实,亦不知所化,不置溷所。人无私积囷仓,馀粮 栖亩,要者取之。无灌园,鬻蔬野菜,皆足人食。十亩有 一酒泉,味甘而香。国人日相携游览,歌咏,陶陶然,暮 夜而散,未尝昏醉。人人有婢仆,皆自然谨慎,知人所 要,不烦促使随意。屋室靡不壮丽。其国六畜,唯有马, 驯极而骏,不用刍秣,自食野草,不近积聚。人要乘则 乘,乘讫而却放,亦无主守。其国千官皆足,而仕官不 知身之在事,杂于下人,以无职事操断也。虽有君主, 而君不自知为君,杂于千官,以无职事升贬故也。又 无迅雷风雨,其风常微,轻和,煦袭万物,不至于摇落。 其雨十日一降,降必“以夜。津润条畅,不有淹流。一国 之人,皆自相亲,有如戚属,各各明惠,无市易商贩之 事,以不求利故也。”《古说》既至其国,顾谓元之曰:“此和 神国也。虽非神仙,风俗不恶。汝回当为世人说之。吾 既至此,回即别求人负囊,不用汝矣。”因以酒令元之 饮,饮满数巡,不觉沈醉。既而复醒,身已活矣。自是元 之疏逸,人事,都忘宦情,游行山水,自号知和子。 《法苑珠林》:北齐时有仕人姓梁,甚豪富。将死,谓其妻 子曰:“吾平生所爱奴马,使用日久,称人意。吾死可以 为殉,不然无所弃也。”及死,家人囊盛土,压奴杀之,马 犹未杀。奴死四日而苏。说云:“初不觉去,忽至官府,留 止在门。经宿,见亡主被锁,兵卫引入,见奴谓曰:‘我谓 死人,得使奴婢,故遗言唤汝,今各自受其苦,全不相 关,今当白官放汝’。”言毕而入。奴从屏外窥之,见官,问 守卫人曰:“昨日压脂多少乎?”对曰:“得八㪷。”官曰:“更将 去,压取一斛六㪷。”主则被牵出,竟不得言。明旦又来, 有喜色,谓奴曰:“今当为汝白也。”又入。官问:“得脂乎?”对 曰:“不得。”官问:何以,吏曰:“此人死三日,家人为请僧设 会,每闻经呗声,铁梁辄折,故不得也。”官曰:“且将去。”吏 白官,请放奴,官即令放,与主俱出门。主遣传语妻子 曰:“赖汝追福,获免大苦,然犹未脱,更能造经像以相 救,冀因得免。自今无设祭。既不得食,而益其罪。”言毕 而别。奴遂重生而具言之,家中果以其日设会,于是 倾家追福,合门《链行》。

    《五行记》:“隋文帝开皇二年,汴州浚仪县功曹范钦子 令卿在家与族人文志校书竞工拙。令卿以手反击 文志鼻,血出不止,因即殒。文志父乃执令卿以绳悬 缢于屋梁,移时气绝。文志父母恐令卿却活,复用布 重绞之。死经三日,令卿却苏,文志长逝。”

    《报应记》:隋赵文若,开皇初病亡,经七日,家人初欲敛, 忽缩一脚遂停。既苏,云:被一人来追,即随行入一宫 城,见王曰:“卿在生有何功德”,答曰:“唯持金刚经。”王曰“此最第一,卿算虽尽,以持经之故,更为申延。”又曰:“诸 罪中杀生甚重,卿以猪羊充饱如何?”即遣使领文若 至受苦之处,北行可三二里,至高墙下有穴才容身, 从此穴出,登一高阜,四望遥阔,见一城,极高峻,烟火 接天,黑气溢地。又闻楚痛哀叫之声,不忍听。乃掩蔽 耳目,叩头求出。仍觉心破,口中出血。使者引回,见王 曰:“卿既啖肉,不可空回。”即索长钉五枚,钉头及手足, 觉疼楚之极。从此专持经,更不食肉。后因公事至驿, 忽梦一青衣女子求哀,试问驿吏曰:“有何物食?”报云: “见备一羊,甚肥嫩。”诘之,云:“青牸也。”文若曰:“我不吃肉。” 遂赎放之。

    慕容文策,隋人,常持《金刚经》,不吃酒肉。大业七年暴 卒,三日复活。策初见二鬼把文牒,追至一城门,顾极 严峻。入行四五里,见有宫殿羽卫,主当殿坐,僧道四 夷,不可胜数。使者入见,文策最在后,一一问在生作 善作恶,东西令立,乃唱策名,问曰:“作何善?”对曰:“小来 持《金刚经》。”王闻,合掌叹曰:“功德甚大,且放还。”忽见二 僧执火引策,即捉袈裟角问之,僧云:“缘公持经,故来 相卫,可随烛行。”遂出城门,僧曰:“汝知地狱处否?”指一 大城门曰:“此是也。”策不忍看,求速去。二僧即领至道 有一横垣塞路,僧以锡扣之,即开云:“可从此去。”遂活。 《桂苑丛谈》:释法庆,炀帝时在长安先天寺造丈六夹 柱像,未成暴亡。时宝昌寺僧大智亦卒,三日而还,良 久,云见宫殿若王者。见法庆在一像前语曰:“法庆造 像未成,何乃令我死?”检簿者曰:“命禄俱尽。”像曰:“须成 我矣,可给荷叶以终其事。”言讫,大智再生。众异之,往 问,法庆亦活。自后竟不能食,每旦食荷叶一枚,斋时 三枚,如此五年,功就而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