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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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卷目录

     琼州府部纪事

     琼州府部杂录

     琼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卷

    琼州府部纪事

    《汉书武帝本纪》:“元鼎五年夏四月,南越王相吕嘉反, 杀汉使者及其王王太后。秋,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出 桂阳,下湟水;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下浈水;归义越 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下漓水;甲为下濑将军,下 苍梧。皆将罪人江淮以南楼船十万人。越驰义侯遗 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咸会番禺。六年 冬十月,南越破春,得吕嘉首。驰义侯遗兵未及下,上 便令征西南夷平之,遂定越地,以为南海、苍梧、郁林、 合浦、交阯、九真、日南、珠厓、儋耳郡。”应劭曰:二郡在 大海中,崖岸之边,出真珠,故曰珠厓。儋耳者,种大耳 渠率,自谓王者,耳尤缓,下肩三寸。张晏曰:《异物志》,“二 郡在海中,东西千里,南北五百里。珠厓,言珠若崖矣。 儋耳之云,镂其颊皮,上连耳匡,分为数支,状似鸡肠, 累耳下垂。臣瓒曰:《茂陵书》,珠厓郡治瞫都,去长安七 千三百二十四里;儋耳去长安七千”三百六十八里。 领县五。师古曰:“儋音丁甘反,字本作瞻;瞫音审。” 《贾捐之传》:“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立儋耳、珠厓郡, 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广袤可千里,合十六县,户二万 三千馀。其民暴恶,自以阻绝,数犯吏禁,吏亦酷之,率 数年一反,杀吏,汉辄发兵击定之。”自初为郡,至昭帝 始元元年,二十馀年间,凡六反叛。至其五年,罢儋耳 郡,并属珠厓。至宣帝神爵三年,珠厓三县复反。反后 七年,甘露元年,九县反,辄发兵击定之。元帝初元元 年,珠厓又反,发兵击之,诸县更叛,连年不定。上与有 司议大发军,捐之建议以为不当击。上使侍中、驸马 都尉、乐昌侯王商诘问,捐之对奏。上以问丞相御史, 御史大夫陈万年以为当击,丞相于定国以为:“前日 兴兵,击之连年,护军都尉、校尉及丞凡十一人,还者 二人,士卒及转输死者万人以上,费用三万万馀,尚 未能尽降。今关东困乏,民难摇动,捐之议是。”上迺从 之。遂下诏曰:“珠厓虏杀吏民,背畔为逆。今廷议者或 言可击,或言可守,或欲弃之,其旨各殊。朕日夜惟思 议者之言,羞威不行,则欲诛之,狐疑辟难,则守屯田, 通于时变,则忧万民。夫万民之饥饿,与远蛮之不讨, 危孰大焉!且宗庙之祭,凶年不备,况乎辟不嫌之辱 哉!今关东大困,仓库空虚,无以相赡,又以动兵,非特 劳民,凶年随之。其罢珠厓郡。民有慕义欲内属,便处 之;不欲,勿强。”珠厓由是罢。 《吴志·大帝本纪》:赤乌五年:“秋七月,遣将军聂友及陆 凯为儋耳太守,以兵三万讨珠厓、儋耳,斩获有功,迁 凯为建武校尉。”

    《全琮传》:“赤乌九年,琮迁右大司马左军师,为人恭顺, 善于承颜纳规,言辞未尝切迕。初,权将围珠厓及夷 州,皆先问琮。琮曰:‘以圣朝之威,何向而不克?然殊方 异域,隔绝瘴海,水土气毒,自古有之。兵入民出,必生 疾病,转相污染,往者惧不能反,所获何可多致?猥亏 江岸之兵,以冀万一之利,愚臣犹所不安’。权不听。军” 行经岁,士众疾疫,死者十有八九,权深悔之。

    《陆逊传》:“孙权欲遣偏师取夷州及珠厓,皆以咨逊。逊 上疏曰:臣愚以为四海未定,当须民力以济时务。今 兵兴历年,见众损减,陛下忧劳圣虑,忘寝与食,将远 䂓夷州,以定大事。臣反复思惟,未见其利。万里袭取, 风波难测,民易水土,必致疾疫。今驱见众,经涉不毛, 欲益更损,欲利反害。又珠厓绝险,民犹禽兽,得其民 不足济事,无其兵不足亏众。今江东见众,自足图事, 但当畜力而后动耳。昔桓王创基,兵不一旅,而开大 业,陛下承运,拓定江表。臣闻治乱讨逆,须兵为威;农 桑衣食,民之本业,而干戈未戢,民有饥寒。臣愚以为 宜育养士民,宽其租赋,众克在和,义以劝勇,则河、渭 可平,九有一统矣。”权遂征夷州,得不补失。

    《府志》:“宋大明中,合浦大帅陈檀归顺,拜龙骧将军。四 年,檀表官军征讨未附,乃以檀为高兴太守,将军如 故。遣前朱提太守费沈、龙骧将军武期率众南伐,并 通珠厓道,无功,辄杀檀而反,沈下狱死。 隋开皇六年十一月辛酉,珠厓人王万昌举兵作乱, 遣陇西太守韩洪讨平之。”

    《唐书》:韦执谊为郎,掌诸职方观图,至岭南,辄瞑目,令 左右撤去。及为相,所坐堂有图不就省。既易旬,试观 之,厓州图也。以为不祥,恶之,贬死。

    《府志》:卢多逊贬时,知开封府李符谓赵普曰:“朱厓虽
    考证
    远在海中,水土颇善。春州稍近,至者必死。不若令多

    逊处之。”普不答。后符为上言廷美事,普即以符知春 州,岁馀卒,多逊亦贬死于崖。

    《孙公谈圃》:琼、崖四州在海岛上,中有黎戎国,其族散 处,无酋长,多沉香药货。余靖知桂州时,吴蒙为司户, 管内机宜文字,以卒五百安抚黎民,蒙谓此不足以 立功,即深入其地,反为掩杀。蒙下马请降,戎得蒙,待 之甚厚,以女妻之。而蒙有子在琼州,令以银五千星 造两瓶赎之。戎得瓶甚喜,遂放蒙还。

    岛上水出黎戎,饮四州人少忤其意,即毒其上流,故 鲜能入其巢穴。国初时有一节度使,忘其名姓,王不 悦于赵普,因使讨之。王有智术,使士卒以铁底为袜, 入其地,多所斩馘。至今国中一石,戎过之,必惧而再 拜,相传王节度曾坐其上。

    南海有飞鸟,自空中遗粪于舟,秽不可闻。丁谓之贬 崖,鸟虽翔而粪不污。至崖,尽纵所乘牛马于山林间 数年,一夕皆集,无遗者,翌日遂有“光州”之命。

    《类聚》:丁谓谪崖州,常谓客曰:“天下州郡孰为大?”客曰: “京师也。”谓曰:“不然,朝廷宰相为崖州司户为大矣。”闻 者绝倒。

    《宋史苏轼传》:“轼贬琼州别驾,居昌化。昌化故儋耳地, 非人所居,药饵皆无有。初僦官屋以居,有司犹谓不 可。轼遂买地筑室,儋人运甓畚土以助之。独与幼子 过处,著书以为乐,时时从其父老游,若将终身。徽宗 立,移廉州。”

    《遁斋闲览》:东坡自南海还,过润州,州牧故人也。出郊 迓之,因问海南风土人情如何,东坡云:“风土极善,人 情不恶。某初离昌化时,有十数父老皆携酒馔,直至 舟次相送,执手泣涕而去。”

    《可谈》:琼管四郡在海岛山,士人未尝有登第者。东坡 谪儋耳,与琼人姜唐佐游,喜其好学,与一联诗云:“沧 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东坡语姜云:“俟他 日有验,当续成篇。”

    《府志》:苏颍滨云:“吾兄子瞻谪居儋耳,琼州进士姜唐 佐往从之游,子瞻爱之,赠之诗曰:‘沧海何曾断地脉, 白袍端合破天荒’。且告之曰:‘异日登科,当为子成此 篇’。后崇宁二年正月,随计过汝阳,以此二句相示。时 子瞻之丧再逾岁矣,览之流涕,念君要能自立,而莫 与终此诗者,乃为足之云:‘生长茅间有异芳,风流稷’” 下古诸姜。适从琼莞鱼龙窟,秀出羊城翰墨场。沧海 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锦衣不日千人看,始 信东坡眼力长。

    《宋史崔与之传》:“与之授广西提点刑狱,遍历所部,至 浮海,巡珠崖,秋毫无扰,州县而停车裁决,奖廉劾贪, 风采凛然。珠崖地产苦䔲,民或取叶以代茗,州郡征 之,岁五百缗。琼人以吉贝织为衣衾,工作皆妇人,役 之有至期年者,弃稚违老,民尤苦之。与之皆为榜免 其他利病,罢行甚众。琼之人次其事为《海上澄清录》。” 《府志》:胡铨初在新州,梦谒赵相鼎,久之不出,仰视屋 宇皆尘埃,取帚欲扫而觉,及至吉阳军裴氏之庐,乃 赵公故所寓也。又尝梦见黎母,后十年乃迁崖州。李 参政光以诗送公云:“梦里分明见黎母,生前定合到 朱耶。”朱耶即珠崖也。

    胡铨自谪福州、新州、崖州凡二十年。孝宗即位,召还, 除兵部侍郎。《杨诚斋诗》云:“高卧崖州二十年,黑头去 国白头还。”

    《通志》:金明县人。为道士,自称“白云片鹤。”宣和初游汴, 见赵鼎,大呼曰:“中兴名相!”人惊异之。他日又遇鼎,曰: “吉阳相逢。”后鼎绍兴五年为相,有重名,晚窜吉阳,忽 与白云相见,白云曰:“忆畴昔之言乎?公将归矣。”未几, 鼎果卒。

    《明外史》:“洪武元年,征南将军廖永忠平广东。九月,改 琼州乾宁安抚司为琼州府,崖州吉阳军、儋州万安 军俱为州,隶琼州府;南建州为定安县。”

    六年五月,儋州宜伦县民陈昆六等作乱,攻陷州城。 六月,广东指挥使司奏言:“近儋州山贼乱,已调兵剿。 其儋、万二州山深地旷,宜设兵卫镇之。”诏置儋、万二 州守御千户所。

    《琼州志》:“洪武癸丑,贼陷儋城,指挥张仁领军削平大 邨、七方等寇。厥后儋之寇首符那钦及峨底、落梅、新 洋等峒,拒杀官军,指挥张信,千户方顺张德节以次 收捕。”

    《府志》:“天顺四年十一月十一日,邵瑄窃发据城,瑄后 所千户邵伟男兄玉袭故瑄欲借职掌印指挥石鉴 不允。瑄赴军门报效,又阻之,且令窃盗戴毛、许清、周 邝供攀。瑄积憾,乘本卫官军外调李翔领军镇化州, 石政领军欲往石城,周元领军采珠,城池空虚,同毛 等夜半越城谋杀鉴不获,杀其子,夺卫印,遂据郡城” 称伪号,封党与,州县皆震动,驰报守备高廉,都指挥 安福,统指挥李翔等,闰十一月初二日于大西门对 敌,贼众走散,随追往铺前宾宰驿至水泡黎峒,剿平之。十二月班师,遣千户张政解首级献俘。

    《明外史》:“天顺五年,敕两广巡抚叶盛言:海南贼五百 馀,占据城池,可远驰至琼,相机抚捕,忽使滋蔓。” 《府志》:“琼与雷接境,饥岁,人多流食,天顺间尤甚。任守 孜赈济极周尽,至形之歌诗。后流民辞归,皆感泣。成 化初,又流至蔡中浩款之亦厚,至有乐土而忘归者。 韩都御史雍委官招抚,还籍复业者凡数百人。 郡城北壕”水深碧,时喷泼有一物在中。成化初一夕, 乘风雨而腾,坠于文昌抱虎海岸。郡使人绘其形,似 蒲牢而非蒲牢。四足拳肉,无指爪,圆头巨尾,鳞仰贮 水,击之喊声如牛。今濠淤浅矣。

    《通志》:海和尚人首鳖身,足差长而无甲。舟行遇者率 虞不利。弘治初,督学韦彦质将视学琼州,陆行至徐, 闻方登海舟,此物升,蠲首而蹲,举舟皆泣,谓有鱼腹 之忧,议将禳之。彦质方严,人不敢白也。诘旦抵琼,留 十许日,试事毕,泛海而还,若履平地。后迁福建宪副, 考终于家。语曰:“妖不胜德。”

    嘉靖四年四月,琼山虹落。知府王俨、唐翱、举人岑英 家皆在城西,虽不同日,而红绿光耀无异。其起止仅 覆屋,非若常虹亘天,有顷而散。

    《府志》:“嘉靖十六年,琼州诸生应试渡海归,见一神立 于水面,约长丈馀,朱发长髯,冠剑伟异。众俯伏,神迤 逦而去。次日二舟复见,诸生怪之。少顷风大作,舟覆, 并死于海。”

    “嘉靖中,临高有兽如豕,黑色花文,自黎山出演武场, 乡人逐至东门,获之。识者以为黎叛之兆,后果然。” 《通志》:“嘉靖十七年七月朔日,会同里洞村前,忽见田 中风号木喷烟腾声旋转轰烈,疾如飞电,上有飞蜓 万千。乡中老幼过客观者以万计。初疑为鬼风,俄而 过山嘴,田禾草木林叶如故。复下田溪,声势愈烈,飞 草”飏泥,散乱满空。少顷,雷声微吼,与势交振。阴云四 下,叆叇下际。未几而化,田中寂然。仰目视之,微见半 身及尾数丈,翱翔于空中,始知其为龙起云,因改里 洞村为“起龙村。”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东潭一物 嶐起,喷水自蔽。在田者熟视,见其首尾鳞角,屡起屡 踣,盘旋久之。后有一龙自潭口逆而上,垂尾相拽以 升,偃木覆舟,不可胜纪。

    《府志》:“佛子岭,嘉靖二十一年,忽坠一石六尺,大震声 如雷,抵岭脚,复逆转上四十馀步。”

    二十八年,儋州南头营山有大石自山顶徐行而下, 迹如古道。

    万历二十三年,琼山那社都登迈三军村山石或自 剖开,中有小石方形如拇如指者数十颗相连,流出 不绝,久之乃巳。

    铜铫石,在那社都博落溪中。有大石横过其下,有六 岩水注其中。有声如旱,闻则雨、雨闻则晴。乡人祀其 神曰“铜铫大王。”遇旱,祷之辄应。

    琼州府部杂录

    《交广二州记》:“珠崖在大海中南极之外,吴时复置太 守,住徐闻县,遥抚之,是以谓之极外。”

    《述异记》:“睡草出海南,见之则令人睡,一名醉草,亦呼 为《懒妇箴》。”

    《水经注》·《山海经》曰:“离耳国、雕题国,皆在郁水南。”《林邑 记》曰:“汉置九郡,儋耳预焉。民好徒跣耳广垂以为饰, 虽男女亵露,不以为羞。暑亵薄日,自使人黑,积习成 常,以黑为美,《离骚》所谓元国矣。”然则儋耳即离耳也。 王氏《交广春秋》曰:“珠崖、儋耳二郡,与交州俱开,皆汉 武帝所置。大海中南极之外,对合浦徐闻县,清朗无” 风之日,迳望珠崖,州如囷廪大,从徐闻对渡,北风举 帆,一日一夜而至,周回二千馀,径度八百里,人民可 十万馀家,皆殊种异类,被发雕身,而女多姣好,白晰, 长发美鬓,犬羊相聚,不服德教。儋耳先废,珠崖数叛, 元帝以贾捐之议,罢郡。杨氏《南裔异物志》曰:儋耳俱 在珠崖,分为东蕃,故《山海经》曰“在郁水南也。”

    《长庆录》:“琼州在南荒大海中居,广袤千里,海角中见 大星数十,皆非常见之星,经”所有也。

    《广志》:“珠崖人皆巢居珠崖”,传曰:“男女皆椎紒,或披发 徒跣。”紒音髻,今黎俗住木栏是也。

    《北户录》:“儋州出红蟹,大小壳上多作十二点,深胭脂 色”,其壳与“虎蟹堪”作叠字。

    《酉阳杂俎》:“木饮州、珠崖一州,其地无泉,民不作井,皆 仰树汁为用。”

    越人习水,必镂身以避蛟龙之患。今南中绣面老子,

    盖雕题之遗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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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帖》:李德裕到崖州,遗段成式书曰:“自到崖州,幸且

    顽健。居人多养鸡,往往飞入官舍,今且作祝鸡翁。” 《容斋随笔》:唐韦执谊自宰相贬崖州司户刺史,命摄 军事,行推牒词云:“前件官久在朝廷,颇谙公事,幸期 佐理,勿惮縻贤。”当时传以为笑,然犹未至于挫抑也。 卢多逊罢相,流崖州,知州有牙校为子求婚,多逊不 许,遂侵辱之,将加害,不能已,卒与为婚。绍兴中,胡邦 衡铨窜新州,再徙吉阳。吉阳即珠崖也。军守张生亦 一右列指使,遇之亡状,每旬呈必令囚首诣廷下,邦 衡尽礼事之,至作《五十韵诗》为其生日寿:“性命之忧, 朝不谋夕。”是时黎酋闻邦衡名,遣子就学。其居去城 三十里,常邀致入山,见军守者荷枷絣西庑下,酋指 而语曰:“此人贪虐巳甚,吾将杀之,先生以为何如?”邦 衡曰:“其死有馀罪,果若此,足以洗一邦怨心。然既蒙 垂问,切有献焉。贤郎所以相从者为何事哉?当先知 君臣上下之名分。此人固无状,要之为一州主,所谓 邦君也。欲诉其过,合以告海南安抚司,次至广西经 略司,俟其不行,然后讼于枢密院,今不应擅杀人也。” 酋悟,遂释之,令自书一纸引咎,乃再拜而出。明日邦 衡归,张诣门悔谢,殊感再生之恩,自此待为上客。邦 衡以隆兴初在侍从,录所作《生日诗》示仲兴文安公, 且备言昔日事,乃知去天万里,身陷九渊,“日与死迫”, 古今一辙也。

    《冷斋夜话》:东坡在儋耳,有姜唐佐从乞诗。唐佐,珠崖 人,亦书生。东坡借其手中扇,大书其上曰:“沧海何曾 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又《书司命宫杨道士息轩》 曰:“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 十。黄金不可成,白发日夜出。开眼三十秋,速于驹过 隙。是故东坡老,贵汝一念息。时来登此轩,望见过海” 席家山,归未得,题诗寄屋壁。有《禁女插茉莉,嚼槟榔, 戏书姜秀郎几间》曰:“暗麝著人簪茉莉,红潮登颊醉 槟榔。”其放如此。

    《辍耕录》:“琼州一水,南北有两伏波将军庙,世人莫明 其故。尝考之《史记》及《东汉书》,盖汉元鼎五年,卫尉路 博德为伏彼将军,出桂林下汇水,不特马援为伏波 将军也。”

    《蓬窗续录》:“朐䏰,琼州地名,音屈忍,或以为蚯蚓也。琼 多此物,故名。或又曰蚌也。”两字皆从月,是物月之精 也。旁句忍者,月如句,如刀环,而是物生也。

    《月出丛谈》:“海南人取沉香、速茄、南旋风诸香,每数人 合伙,裹半月干炒,相与深入山中求之,或一二日即 得之,或半月不得,徒手归者,亦有命也。有香之处,即 有蚁封,高二三尺,随挖之,则其下必有异香。”大抵沉 香为多,亦有深入㐌人境内。中州水晶,皆为玩好。彼 处五指山傍,满山皆是,望之如雪,而光彩过之,人取 以为假山。有至高丈馀者,亦不足异也。

    《春明梦馀录》:“琼州居浮海中,周二千馀里。中有黎母 山,绝峻五峰,诸蛮盘踞,号黎人。最中者为生黎,不与 州人交。其外为熟黎,杂耕州地。原姓黎,后多姓王及 符。熟黎之产,今半为湖广、福建奸民亡命。又南、恩、藤、 梧、高、化征夫利其土,占居之,各称峒酋。成化来,副使 涂裴有犁庭之计,渐就编差。弘治、永、符、南蛇之乱,连” 郡震警,其小丑漫突,无时而息。故欲拔其根株,可编 甲食土,或迁置高雷,湖广奠籍之,亦可。

    琼州东畔水道,文昌之铺前,清澜,会同之调懒,乐会 之博敖,万州之运塘,南山之李村,崖之临川诸港,不 可泊舟。其西畔水道,澄迈之东水,临高之博浦,儋之 洋浦,昌化之乌泥,感恩之抱罗,崖之保平诸港,有湾 汊,俱可泊舟。

    《府志》:汉贾捐之建议弃珠崖,内云“制南海以为八郡。” 是始元无儋耳,已并属珠崖矣。《西域传》:“武帝睹犀巿 布、玳瑁,则建珠崖七郡。”是初元又弃珠崖矣。 永乐中,万州土官王惠起黎兵,挖引多辉溪水,得一 鼓,长三尺,面围五尺,凸二寸许,沿边皆蝌虬,各御线 抵脐,束腰奓尾,若今之杖鼓。击之声如鹅鹳,闻数十 里。凡鼓形声未有如是其怪远者。顷文昌人挖得一 铜铳。长筒扁腹奓底。响亦七八十里。其声雄震如雷 霆。

    崖州东八十里抱劝村,二石形如蛇头。旧传村地初 荒野,峒首罗练猎闻犬吠,往视,见二蛇头出地,将箭 插地,祷曰:“若许村此,三日簳应笋。”次以榖埋地,曰:“如 灵”,三日谷亦实。后皆验,遂村此。今石尚存。

    万安州,宋太宗时常献六眸龟,今万州也。然钦江实 产之。偶因见《岭海杂记》有载“六目龟出钦州,只两眼, 馀四目乃斑纹金黄花,圆长中黑,与真目并排,皆正 不偏。仔细辨认,方知为非真目也。”

    成化丁未迁府治,采铁力木于永安,截一大者为柱, 中特空窾藏一活蟹。建江有一石,群匠度取。阶磉中 藏一小窍,忽击烈而焰耀如电,匠皆晕仆。又雷破一 大竹节,中有迹,蜿蜒如蛇状,是无须而生者,必怪毒。 郡境多椰树,虽绝大无阴,然以枝高叶丛,多蓄蛇虫精毒,故岁数招震击。

    石井在文昌县北五十里南溪都中。有红白二龟,祷 旱,红出则雨,白出则否。

    鲤鱼潭在澄迈县南三十里林表村。深碧中有异鱼 如鲤,身首稍圆,不下千百数。以饭投之,始则如掌大 者群食,再投则盈尺或二三尺者出食,人不敢取。水 虽漫,鱼不离处。间有随水出者,人获而剖之,血流满 地,烹之成水,祷雨随应。上有“圣母祠。”

    琼州府部外编

    《通志》:琼临高县西十里有昆邪山。建武二年,村民王 氏者二人,长曰祈,次曰律,与乡人王居杰猎于山,憩 石上,祈为石所吞啖,居杰三引刀不解,祈被吞未尽, 有间忽作声曰:“我为昆邪天神,隐此石室,后若祀我, 可用纯白三牲以祀。”言讫,遂浸入石中,不复见。 《元怪录》。夸郎者,陈珠崖太守洪子也。年二十,别处 一院,颇能言,常于野见翠鸟,命罗得之。袁甚好玩,忽 失所在。方咏诗,顾见双环婢子立在其左,曰:“袁郎此 篇,甚为佳妙,然未知我封郎能押剧韵。”袁曰:“汝是谁 家青衣,乃得至此?且汝封郎,可屈致之乎?”婢子曰:“翡 翠化身,游行为郎,罗得封郎,去此不远,但具主人之 礼。”少顷即至。袁乃命酒,具茶器,未移时,而封生已在 门外,遂延入,自称封衡,字平仲,温雅爽迈,博论子史, 宾主相得。袁曰:“足下高居,当垂见谕。”封生曰:“来日奉 邀,然非仆本居,赘于琅琊尔。”再三殷勤而别。明日辰 后,小童送书,袁郎策马从之。行可十里,宾馆弘敞。有 四人出宅,皆王氏昆弟也。设酒,珍馐万品,女娃十馀 人,丝竹并作。日晚,王氏昆弟醉寝。封生曰:“拙室有姨, 美淑善音,请君娶之。”袁曰:“但恐龙门下难为鱼耳。”封 生因入白,即出曰:“允矣,明日吉辰,便为迎日。”袁大悦。 明日,王氏昆弟陈设茵榻帷帐,赫然眩目。袁入,有青 衣持笺催妆后,篇咏甚多而不悉记。惟忆《咏花扇》诗 曰:“圆扇画方新,金花照席茵。那言灯下见,更值月中 人。”妻姝丽绝国。及后,班坐桐阴,封生鼓瑟,顾谓曰:“姨 夫岂无一言相赠?”袁即赋诗曰:“宝匣开玉琴,高梧消 烦暑,商弦一以发,白云飘然举。何必苍梧东。”激怀怨 湘浦,相与恣情,遂无归思。忽觉妻色惨然,又饬行装, 问封生。生曰:“丈人晋侍中王济也。久为阴道交州牧, 近改并州刺史,衡当随行。若足下以贤尊在此,不能 俱往,则当从此有终天之别。”其妻亦呜咽涕流,遂闻 外人呼声走出,回顾已茫然不复见一物。太守求不 得,已近一年。及归数月,犹惝恍,往往奔至前所,别无 所见,复涕泣而还,终岁乃如故。

    《太平广记》:唐贞观初,析崖州地,立琼州于麻钗都。一 图:大江之滨,城垣治址俱具。廨宇初竖,一夕梁飞失 所向,后觅得之于今城,遂因定州治今卫基是。 《通志》:黄鬼子坟在花坑山南。相传宋时洪氏嫁黄家, 有孕病故,家人葬之。柩至花坑,天黑风起,柩陷地成 坟。后洪氏坟内生子,往店赊面哺之。店家索值,氏曰: “我某家妇,岂少若值耶?”后赊之屡,店家径往其家索 之,公姑始觉,启坟得子,氏不复苏矣。故人名其子曰 “黄鬼子”,今子孙尚多人。

    《府志》:“东湖在县东十五里博茂都。故老相传,昔有巨 室陷下为湖,水深黑,乡人建庙于侧,其中有银器,人 欲假,则具楮疏香酒告庙。少顷器浮出如数,用毕复 还,人以为常。后有以锡器易还者,竟日不沉,其人自 骇,以旧物还之,乃沉。自是不复出。宋末,乡之老者犹 然目击其事。”

    龙宫潭在县南七十里保义西隅,都新安江中。旧传, 国初有一白牛,时没潭中,必倦喘而出。其主异之,乃 置刀于角。后复见一蛟,伤而浮起,乃知与蛟斗也。至 今风雨,忽有龙出没。旱魃,乡人往祷多验。

    崖州北五里北厢豺狼村岭下有石,状如龟,长寻,阔 二尺。初在迁拖村前水边,夜每出,踏伤田禾,人厌之, 乃走此。寻踪获之,折其一,足迹今存。

    白石乡北偏村紫荆井,泉清味甘,迥异他水,大旱不 涸。将雨,井石必先流。岁丰,井先有禾气。相传有老人 皓发童颜,坐于井上紫荆树下。至嘉靖初,复见群童 让之,自后绝迹。井虽在,而水味视前远矣。

    儋州儋耳城旧在高麻都南滩浦,汉楼船将军杨仆 所筑,濒海每患风,一夕风雨交作,忽一妇人驱鬼工 持畚锸筑作声,至旦而城移今所矣。疑为诚敬夫人 洗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