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九百五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九百五十六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九百五十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九百五十六卷目录

     杭州府部杂录

     杭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九百五十六卷

    杭州府部杂录

    谢灵运《游名山志》:“破石溪南二百馀里,又有石帆,修 广与破石等度,质色亦同。”传云:“古有人以破石之半 为石帆,故名彼为石帆,此名破石。”

    永宁、安固二县中路东南,便是赤石,又枕海巫湖,三 面悉高山。枕水渚山,溪涧凡有五处。南第一谷,今在, 谓“石壁精舍。”

    石门涧六处石门诉水上入两山口,两边石壁,右边 石岩,下临涧水。

    神子溪,南山与七里山分流,去斤竹涧数里。

    华子冈,麻山第三谷。故老相传:华子期者,禄里先生 弟子,翔集此顶,故“华子”为称也。

    “桂林”顶远则《嵊尖疆》中。

    从临江楼步路南上二里馀,左望湖中,右傍长江、 始宁。又北转一汀,十里直指舍下园南门楼。自南楼 百步许对“横山。”

    五色线:白乐天《杭州春望》诗云:“谁开湖寺西南路,草 绿裙腰一道斜。”注云:“孤山寺路在湖洲中,草绿时望 如裙腰。”

    《九域志》:“钱塘在馀杭,初为潮水,州人华信自以私钱 作塘捍江,因名钱塘。”

    《梦溪笔谈》:“钱塘江钱氏时为石堤,堤外又植大木十 馀行,谓之‘滉柱’。”宝元、康定间,人有献议,取滉柱可得 良材数十万,杭帅以为然。既而旧木出水,皆朽败不 可用,而滉柱一空。石堤为洪涛所激,岁岁摧决。盖昔 人埋柱以析其怒势,不与水争力,故江涛不能为患。 杜伟长为转运使,人有献说,自浙江税场以东移退 数里为月堤,以避怒水,众水工皆以为便。独一老水 工以为不然,密谕其党曰:“移堤则岁无水患,若曹何 所衣食。”众人乐其利,从而和之。伟长不悟其计,费以 巨万,而江堤之害,仍岁有之。近岁乃讲月堤之利,涛 害稍稀,然犹不若滉柱之利。然所费至多,不复可为 旧志。《齐东野语》辨韩𠈁胄犬吠村庄事,乃太学生以 私憾赵师𢍰而造谤为之。人谓𠈁胄南园内有蜀帅 献沉香山,高五丈,立之凌风阁下,今之庆乐园,即南 国也。视其沉香山,乃枯枿尔。遂赋诗云:“旧事凄凉尚 可寻,断碑闲卧草深深,凌风阁下槎牙树,当日人疑 是水沉。”子贡云:“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殆此类尔。 《西溪丛语》许志仁云:“昔秦王舍舟于馀杭,因曰杭州。 不从舟而从木,以诗一苇杭之之义。”

    《桯史》:行都之山,肇自天目,清淑扶舆之气,锺而为吴。 储精发祥,肇应宅纬。负山之址,有门曰朝天。南循其 狭为太宫,又南为相府。斗拔起数峰,为万松八盘。岭 下为钧天九重之居,右为复岭,设周庐之卫止焉。旧 传谶记曰:“天目山垂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塘。山明 水秀无人会,五百年间出帝王。”钱氏有国世臣事,中 朝不欲其语之闻,因更其末章三字曰“异姓王以迁 就之谶”,实不然也。东坡作《表忠观碑》,特表出其事,而 谶始章。建炎元年之灾,六龙南巡,四朝奠都,帝王之 真,于是乎验。朝天之东有桥曰望仙,仰眺吴山,如卓 马立。顾绍兴间,望气者以为有郁葱之符,秦桧颛国, 心利之,请以为赐第。其东偏即桧家“庙,而西则一德 格天阁之故基也。”非望挺凶,鬼瞰其室,桧薨于位,熹 犹恋恋不能决去,请以其侄常州通判烜为光禄丞, 留莅家庙,以为复居之萌芽。言者风闻,遂请罢烜,并 迁庙主于建康,遂空其居。高宗将倦勤,诏即其所筑 新宫,赐名“德寿”,居之以膺天下之养者二十有七年。 清跸躬朝,岁时赫弈。重华,继御更“慈、福”、“寿慈”凡四侈, 鸿名宫室,实皆无所。更稍北连甍,为今佑圣观,盖普 安故邸,庄文魏王,光宗皇帝实生是间,今上亦于此 开甲观之祥。益知天瑞地灵,章明有待,斗筲负乘,固 莫得而妄据云。

    《四朝闻见录》:张目封庙号昭,即景祐中尚书六部郎 张公夏也。夏字伯起,景祐中出为两浙转运使。杭州 江岸率用新土,潮水冲击,不过三岁辄坏。夏乃作石 堤一十二里,以防江潮之害。既成,州人感夏之功。庆 历中庙于堤上。嘉祐十年,赠太常少卿。政和二年八 月封宁江侯,改封安济公,并赐今额。绍兴十四年增 “灵感”字,三十年增“顺济”字。予以本末考之,初无神怪 之事。今临安相传,以伯起治潮三年,莫得其要领,不

    胜厄愤,尽抱所书牍自赴于江,上诉于帝,后于寓所
    考证
    梦。继是修江者方得其说,堤成而潮亦退。盖真野人

    之语也。江之所恃者堤安有?伯起不知以石代薪,土 之便工,未及成效。匹夫沟渎之为,此身不存,而凭虚 忽之梦以告来者,万一不用其梦,患当如何?是尚得 生名之智,殁谓之神乎?沿江十二里,要是上至六和 塔,下至东青门,正昭侯所筑。今顾诿之钱王,则尤缪 矣。

    “武林”,本曰虎林,避帝讳改曰武林,如云以元虎为元 武之类。山自天目而来,灵浚山顿伏,至仪王墓。若虎 昂首,颔下石隐隐有斧凿一痕,故老相传,以为太祖, 又以为徽宗用望气者之言,凿去虎须。又谓高宗尝 占梦,为虎所惊,因凿焉。未知孰是。今行宫有小山曰 武林,道士作亭其上,环以花竹,盖因一小丘草草为 之,非武林也。道士亓易如,因改为楼。公斋宿,丐诗以 咏其亭,诗中用事最为精。《传》曰:“武林山,出武林水。”灵 浚山毋乃是此山亦复用此名?细考其来,真有以也。 盖灵隐之山,即武林之山,冷泉之水也。谓此山亦复 用此名,则行宫培𪣻之土非武林明矣,老笔殊使人 畏也。末章乃谓“凿井、建缁、黄庐,以厌王气。”疑此山为 武林馀脉考之,当以前章为正云。

    《辍耕录》:“江浙行省建治所于杭,陆路赴都三千九百 二十四里,若水程则四千四百四十里。东至大海四 百九里,顺风海洋七日七夜可到日本国。西至鄱阳 湖接连江西省南康路界,一千三百四十五里;南至 汀洲路接连广东潮州界,二千四百二十里;北至扬 子江,接连淮南省扬州界,七百二十里;东到大海四 百九里。西到江西省南康路一千七百五里。南到广 东潮州路二千五百一十里。北到淮南省扬州路七 百六十五里。东南到漳州路海岸二千四百九十九 里。西南到江西省建昌路一千五百九十里。东北到 松江海岸五百二十二里。西北到池州路接连河南 省安庆路一千三百四十二里。”此四至八到也。今割 福建道立行省,则又不同矣。

    《钱塘琐记》:“钱塘游手数万,以骗局为业。初愿纳交,或 称契家,言乡里族属吻合。稍稔,邀至其家,妻妾罗侍, 宝玩充案,屋宇华丽,好饮者与之沉酗同席。或王府, 或朝士亲属,或太学生狎戏喧呼,或诈失财物,诬之 倍偿,好游者与之放恣衢陌,或入豪家与有势者共 骗之,好呼卢者或使之旁观,以金玉资襁,遂易瓦砾”, 访之则封门矣。或诈败以诱之,少则合谋倾其囊,或 窃彼物为证,索镪其家变化如神。如净慈寺前瞽妪, 揣骨听声,知贵贱。忽有虞候一人,荷轿,八人访妪曰: “某府娘子,令请登轿。”至清河坊张家疋帛铺前少驻, 虞候谓铺中曰:“娘子亲买疋帛数十端。”虞候随一卒 荷归取镪,七卒列坐铺前,久候不至。二卒促之;又不 至,二卒继之。少焉,弃轿皆遁矣。有富者揖一丐曰:“幼 别尊叔二十年,何以在此?”引归,沐浴更衣,以叔事之。 丐者亦因以为然。久之,同买疋帛数十端,曰:“叔留此, 我归请偿其直。”店翁讶其不来,挟丐者物色之。至其 所,则其人往矣。有华衣冠者买疋帛,令仆荷归,授钥 开箧取镪,坐铺候。久“晚不来。”店翁随归,入明庆寺如 厕,易僧帽,裹僧衣以逃,戴生货药,观者如堵。有青囊 缠腰者,虽企足引领,而两手捧护,甚至白衫者,拾地 芥以刺其颈,方引手抓,则腰缠失矣。有术士染银为 药,先以水银置锅内,杂投此药,水银化烟去,银在其 中。或者欲传之,欺以药尽,重需市药,则堕其计矣。殿 步军多贷镪出戍,令母氏妻代领衣,赐出库,即货以 偿债。有少年高价买老妪绢,引令坐茶肆内,曰:“候吾 母交易。”少焉复高价买一妪绢,引坐茶肆外,指曰:“内 吾母也,钱在母处。”取其绢,又入附耳谓内妪曰:“外吾 母也,钱在母处。”又取其绢。出门莫知所之。呜呼!盗贼 奸宄,皋陶明刑则治。晋用士会,盗奔于秦。治之之法, 在上不在下。

    《西湖志》:“杭州之名,相传神禹治水,会诸侯于会稽,至 此舍杭登陆,因名禹杭。至少康,封庶子无馀于越,以 主禹祀,又名馀杭。秦置馀杭县,隋置杭州。”窃谓当神 禹治水时,吴越之区,皆怀山襄陵之势,纵有平陆,非 浮桥缘延,不可径渡,不得于此顾云舍杭登陆也。《说 文》:“杭者,方舟也。方舟者,并舟也。”礼:“大夫方舟,士特舟。” 所谓方舟,殆今浮桥是也。盖神禹至此,溪壑萦回,造 杭以渡。越人思之,且传其制,遂名《禹杭》尔。

    钱塘之名,张君房云:“盖自前古居人筑塘以备钱湖 之水,故曰钱塘。”又刘道真云:“唐元和中,功曹华信议 立此塘,以防海水,募有能致土一斛者与千钱,来者 云集,俄云不复用矣。民皆弃去而塘成,故名钱塘。”《世 说》又云:“晋时沈姓者,令钱唐诡民致土筑塘,而钱实 不给。至唐时,避国号,加土于唐,改称钱塘。”然秦时置 会稽郡钱塘县。而《史记》亦云:“秦始皇下丹阳,至钱唐, 临浙江,上会稽。”则钱塘非始于晋、唐时明矣。考之《释 文》,“唐,途也。钱,古篯姓。”岂秦汉间有钱姓者居此,或筑 堤捍水而遂系之以塘?与杭地属吴、属越诸家为说不同。以为属吴者,《淳祐志》 引《吴越春秋》所载:越王勾践入臣于吴,群臣送之浙 江,临水祖道。又载:吴王夫差为越所败而走,止秦馀 杭山。又《史记》楚威王伐越,尽取吴故地,至浙江。遂谓 吴、越必以浙江为分界,以为属越者。杜佑《通典》、欧阳 忞《舆地广记》皆云:春秋时属越,越败属吴。东阳王象 之本其说,谓钱唐旧为越,自夫差败越地始入吴。虽 皆知为越地,而未知分界所在。虽《太平寰宇记》引《吴 地记》云:“越国西北界至御儿,即槜李,本嘉兴府崇德 县,今为石门县。有御儿乡,有水名语水,语与御通”,则 是吴越以御儿为分界。二说各有所据。今考之,当以 后说为是。《春秋》鲁定公十四年五月,于越败吴于槜 李。杜预注云:“嘉兴县南槜李城。”又《史记世家》:“阖闾十 九年伐越,勾践迎击之槜李。”贾逵注云:“槜李,越地。”据 此,则槜李以南为越境,杭在其中矣。此杭为越地一 也。《吴越春秋》:勾践既臣于吴,夫差赐之书,增其封,东 至句甬,西至槜李,南至姑末,北至平原。《越绝书》作“武 原”,今海盐是也,纵横八百馀里。且谓越本兴国千里, 吾虽封之,未尽其国,则是所封之地皆越故疆。又《越 绝书越地记》云:“语儿乡,故越界,本名就李,即槜李,吴 疆越地,以为战地。”至柴辟亭,《吴地记》云:“柴辟亭到语 儿。就李即槜李,吴侵以战地。”则吴越疆界尤极分明。 此杭为越地二也。若《淳祐志》所引,皆有可辨者。其一 为越群臣祖勾践于浙江,遂谓吴越以浙江为界,殊 不知是时勾践方保栖会稽,浙江以西皆为吴有,宜 其祖道止于此也。其一谓“夫差走馀杭山”,则谓馀杭 在吴境内,殊不知吴自有秦馀杭山。《姑苏志》云,“阳山 又名秦馀杭山,在长洲西北三十里,夫差栖于此,死 因葬焉,至今号夫差墓。”又《越绝书吴地记》云,“秦馀杭 山去毗陵县五十里,近太湖。”今馀杭去长洲、太湖甚 远,岂可以名之偶同,强合为一?且越在东南,吴在西 北,吴王不西北走苏、常,而反东南走馀杭,必无此理。 其一谓楚伐越,尽取故吴地至浙江,则浙江之西乃 吴地。殊不知此句自有两义:所谓“故吴地”者,言越故 取于吴者也;所谓“至浙江”者,言并越原有之地而尽 取之也。岂可概以为故吴地乎?《皇极经世》以其辞不 别白,故于“楚灭越,尽取其地”之下,书曰“东开地至浙 江”,则是浙江以西,本非吴境,乃楚因越地而开者也。 合是二说,则《郡志》之误,可以涣然无疑矣。

    杭州山脉,发自天目。然天目有东有西,东天目之脉, 萃于馀杭,结局于径山;西天目之脉,萃于钱塘,结局 于西湖。故天目者,杭州之主山也。王气郁葱,帝王奠 宅,而钱氏偏霸,宋室南迁,兆不诬矣。度宗时,天目山 崩,识者曰:“天目崩,地脉绝,潮不应,水脉绝,国事去矣。” 或有为之诗云:“天目山前水啮矶,天心地脉露渔谿。 西周冷浸觚棱月。”未必迁岐事。果非由此观之。信乎 天目之兴废有关于杭州也。

    杭州地脉发自天目,群山飞翥,驻于钱塘江湖夹抱 之间,山停水聚,元气融给。故《堪舆书》有云:“势来形止, 是为全气;形止气蓄,化生万物。”又云:“外气横形,内气 止生。”故杭州为人物之都会,财赋之奧区。而前贤建 立城郭,南跨吴山,北兜武林,左带长江,右临湖曲,所 以全形势而周脉络,钟灵毓秀于其中者。

    《说文》云:“江水东至会稽山阴为浙江。”又“渐水出丹阳 黟中,东入海。”今钱唐浙江是也。秦始皇渡浙江,至会 稽,又《庄子》有浙河,则浙名旧矣。桑钦载渐水所经入, 正今浙江,而不名为浙字,近浙而相变如邾邹,则浙 之得名,既以先秦,而桑钦更以为渐,何也?许氏浙水、 渐水又复两出,皆不可晓。黟中,今徽州也。休宁县有 浙溪,溪上有浙岭,而婺州亦有浙溪,二州水皆相会 桐庐,而遂泛杭、越间入海,则本其发源,因名为“浙”,亦 无抵牾。更名为“渐”者,字之讹也。

    唐僧诗曰:“到江吴地尽,隔岸越山多。”陈后山曰:“声言 随地改,吴越到江分。”善谑者曰:“此《吴越堠子》诗也。”其 谑亦有理。然以后山之博,而于吴越二州分境,亦随 世言之,似未谛审也。

    潘同《浙江论》云,胥山西北,旧皆凿石以为栈道。唐景 龙四年,沙岸北涨,地渐平理,桑麻植焉。州司马李珣 始开沙河。胥山者,今吴山也,而俗讹为青山。其时沙 河去胥山未甚远,故李绅诗曰:“犹聸伍相青山庙。”又 曰:“伍相庙前多白浪。”景龙沙涨之后,至于钱氏,随沙 移岸,渐至铁幢。今新岸去胥山已逾三里,皆为通衢。 至宋绍兴间,红亭沙涨,其沙已远在胥山西南矣。 龙山河自凤山水门直至龙山闸,旧有河道计十馀 里,长一千二百五十一丈,置闸以限潮水。宋以逼内 河道,不通舟楫,因久堙塞。元至大元年,浙江令史裴 坚言改修之便。延祐三年,行省丞相脱脱令民浚河, 长九里三百六十二步,造石桥八,立上下二闸,仅四 十日而毕工。至正六年,其子达识帖木尔来为行省 平章,复疏之。舟楫虽通,而未达于江也。明洪武七年, 参政徐本、都指挥使徐司马以河道窄隘,军舰高大难于出江,扩广一十丈,浚深二尺,仍置闸限潮,舟楫 出江为始便。今以河高江低,改闸为坝。

    运河,自候潮水门至跨浦闸,旧有河道,计七里,长七 百三十一丈。由候潮门之南,过椤木桥、普济、通惠等 桥,置清水闸。又南过萧公桥,置浑水闸。又南至跨浦 桥下,置闸颇狭。延祐三年,丞相脱脱尝浚治之。明洪 武五年,行省参政徐本、李质,同都指挥使徐司马议, 开河增闸。河横阔一丈馀,闸亦高广于旧,寻又改闸 为“坝。”今止小船经行,大船俱不由矣

    前沙河在菜市门外,太平桥外,沙河北,水陆寺前入 港,可通汤镇。赭山、仁和盐场,东南接外沙河,北达后 沙河。东坡尝于此开汤村运盐河。有《雨中督役宿水 陆寺寄清顺》诗:“草没河堤雨暗村,寺藏修竹不知门。 拾薪煮药怜僧病,埽地烧香净客魂。农事未休侵小 雪,佛灯初上报黄昏。年来渐识幽居味,思与高人对 榻论”今水陆寺,至元间筑城,围入城内。

    沙河宋时居民甚盛,碧瓦红檐,歌管不绝,官长往往 游焉,故苏子聸有“云烟湖寺家家镜,灯火沙河夜夜 春”之句。

    下塘河自武林水门接城内大河、西河,过吴山水驿, 达清湖上、中、下三闸,至德胜桥,与城东外沙河、菜市 河泛洋湖水合,分为两派:一派由东北上塘至旧东 仓新桥入运河,至长安闸坝,曰上塘河;一派由西北 过德胜桥,至江涨桥,与子塘河合流,至北新桥西北 入湖州界,曰下塘河,北接新开运河。高菊磵《九万下 塘》诗二绝云:“河水新添三尺高,河边芦苇有龟巢。波 流夜夜飘渔箔,空点篮灯照树梢。”“日出移船日又斜, 芦根时复见人家。水乡占得秋多少,两岸新红是蓼 花。”

    新运河在武林门外北新桥之北,通苏、湖、常、镇等府。 凡舟不入上塘河者,皆行于此。宋淳祐七年,大旱,运 河干涸,安抚赵与𥲅疏言:“下塘水道有二:一自东迁 至北新桥,今已断流;一自德清至沿溪入奉口至北 新桥,间有积水,以致商旅不行,米价腾踊。”乃顾募乡 夫,分段开掘。自北新桥至狗葬,开阔三丈,深四尺;自 狗葬至奉口开阔一丈,民间称便焉。元至正未,张士 诚以旧河窄狭,复自五林港开至北新桥,又南至江 涨桥,阔二十馀丈,遂成大河。地有三里漾、十二里漾, 风波搪突,无塘遮护,为盗贼渊薮。正统七年,通判易 𫐐条上利害,巡抚侍郎周忱便宜措备。自新桥起,迤 北而东,至崇德县,今为石门县界。修筑岸一万三千 二百七十二丈四尺、桥七十二座,水陆并行,便于漕 饷。今名“下塘。”

    杭州之水,皆由北向而输委于临平,盖其地势使然 也。水石浩散,得皋亭山为之遮拦,故气脉不解。皋亭 山去府治可二十里,又东北为临平山,其下为临平 湖。吴赤乌二年,宝鼎见湖中,因称鼎湖。又得小石,长 四寸,广二寸,刻皇帝字,因改元天玺。晋武帝时,占者 谓“临平湖塞,天下乱;湖开,天下平。”则临平湖又杭州 王气所关也。

    许由,颍川阳城人。当唐虞时,隐武林山稽留峰者,即 其遗迹也。《太平寰宇记》:“许由、葛洪皆隐此忘返,故号 稽留。”

    欧阳公《五代史》叙列国云:“闻诸故老,谓吴越亦尝称 帝改元,而求其事迹不可得,颇疑吴越后自讳之。”宋 时王顺伯收临安府故碑,有石屋崇光寺幢题“天宝 四年”,明庆寺幢题“天宝五年”,九里松观音尊胜幢题 “宝大二年”,水月寺幢题“宝正元年”,招贤寺幢题“宝正 二年”,小明庆金牛、玛瑙等九幢皆题宝正,贡桥柱题 “宝正六年”,至“武肃王薨,遗命去国仪,用藩镇法,臣事 中国。”然则天宝、宝大、宝正三名,皆僭号也。至今寺中 石塔有吴越王并年号处,皆镌铲模糊,盖归宋纳土 时所改,不识顺伯所收,能尽录否尔?

    吴越国治在凤凰山下,乃唐以前州治也。其子城南 为通越门,北为双门,皆金铺铁叶,用以御侮。宋初,即 其宫为州治。政和二年,郡守孙沔改筑双门,易以木 石。宋高宗南渡,即州治为行宫,徙州治于清波门内。 钱氏之建国也,筑城自秦望山,由夹城东亘江干,薄 钱塘湖、霍山、范浦,凡七十里,城门凡十。朝天门在吴 “山下,今镇海楼;曰龙山门,在六和塔西;曰竹车门,在 望仙桥东南;曰新门,在炭桥东;曰南土门,在荐桥门 外;曰北土门,在旧菜市门外;曰盐桥门,在旧盐桥;曰 西关门,在雷峰塔下;曰北关门,在夹城巷;曰宝德门, 在艮山门外,无星桥。”盖其时城垣南北展而东西缩。 唐乾宁间,杨行密将攻杭州,携僧祖肩密来瞰城。祖 肩曰:“此腰鼓城也,击之终不可得。”又闻鼓角声,曰:“钱 氏子孙当富盛,未可图也。”其营屯凡六:曰白璧营,在 城角上隅;曰宝剑营,在锺公桥北;曰青字营,在营桥 东;曰福州营,在梅家桥东;曰马家营,在修文坊内;曰 大路营,在褚家塘。

    钱氏铁券玉册,国除日进之内帑。宋季兵乱,券沉渭水中者五十六年。元至顺二年,渔人获而售之。钱氏 之后居天台者曰“世圭。”明洪武二年,大封功臣,取其 券以为式,寻还其家。

    旧传谶记有云:“天目山垂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塘。 海门一点巽峰起,五百年间出帝王。”或云晋郭璞作。 钱氏有国时,不欲其语闻之中国,更其末句云“异姓 王。”苏子聸作《表忠观碑》,特表其事,首曰:“天目之山,苕 水出焉;龙飞凤舞,萃于临安。”盖全用谶语也。

    《岳坟诗集》无虑千首,绝唱者亦少。赵子昂有“英雄已 死嗟何及,天下中分遂不支。”支韵难和。近阅壁间有 和诗云:“山前有客祠彭越,塞上无人斩郅支。”亦颇奇 稳。

    《西湖赋》《西湖图》俱难得佳者,盖摹景则滞,离景则虚。 惟戴文进《西湖图》稍稍超脱。

    宋时杨德温居崇新门外,插枯竹以引薜荔,月馀枯 竹复生,顷之其妾溺水死,明年竹园忽发两岐,觉甚 可恶,未几其妹死。元时白廷玉家竹亦两岐,其年廷 玉死。乃知反常之物,皆非吉兆也。

    苏小小墓,或云湖曲,或云江干。古词云:“妾乘油碧车, 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今西陵乃在 钱塘江之西,所云江干者近是也。元遗山《苏小小图 词》:“槐阴庭院宜清昼。帘卷香风逗。美人图子阿谁留, 都是宣和名笔内家收。莺莺燕燕分飞后。粉淡梨花 瘦。只除苏小不风流,斜插一枝萱草,凤钗头。”

    《和靖祠堂》,旧在孤山故庐,后徙苏堤三贤祠中,此盖 因子聸诗语为之也。诗云:“吴侬生长湖山曲,呼吸湖 光饮山渌。不论世外隐君子,佣儿贩妇皆冰玉。先生 可是绝俗人,神清骨冷无由俗。我不识君曾梦见,瞳 子了然光可烛。遗篇妙字处处有,步绕西湖看不足。 诗如东野不言寒,书似西台差少肉。平生高节已难 继,将死微言犹可录。自言不作《封禅书》,更肯悲吟《白 头曲》。我笑吴人不好事,好作祠堂傍修竹。不然配食 水仙王,一盏寒泉荐秋菊。”此诗景慕和靖甚切,但“祠 堂傍修竹”亦不失雅观,而遽以“吴人不好事”病之,此 似叶韵语矣。其后朱淑真有《吊林和靖》诗云:“每逢清 景夜归时,月白风清易得诗。不识酌泉拈菊意,一庭 寒翠霭空祠。”盖亦祖述东坡之遗意也。今孤山四贤 堂以和靖参配郡守,恐于仪度不伦,不若奉徐奭、丁 翰、徐复三隐士以配和靖,而邺侯、乐天、子聸自为一 祠,庶名宦乡贤各相安焉。

    杭州假山,称江北陈家第一,许银家第二,今皆废矣, 独洪静夫家者最盛,皆工人陆氏所叠也。堆垛峰峦, 拗折涧壑,绝有天巧,号陆叠山。张静之尝赠陆叠山 诗云:“出屋泉声入户山,绝尘风致巧机关。三峰景出 虚无里,九仞功成指顾间。灵鹫峰来群玉垛,峨嵋绝 断落星间。方洲岁晚平沙路,今日溪山送客还。” 《癸辛杂识》云:“宋时,杭城除有米之家仰籴而食者,凡 十六七万人。人以二升计之,非四五千石不可以支 一日之用,而南北二厢不与焉,客旅往来又不与焉。” 《武林旧事》云:“杭谚有之:杭州人一日吃三十丈木头。 以三十万家为率,大约每十家吃檑槌一分,合而计 之,则三十丈矣。”此二事较之今时亦不减也。

    城中秀丽,惟“紫阳”为冠。第逼近巡台,游人往往逮捕。 坐是羽流惮居,廊宇崩废。迄今巡台虽裁,而风景寥 落,皆此日之所致也。

    杭州先年有酒馆而无茶坊,然富家燕会,犹有专供 茶事之人,谓之“茶博士。”王希宠西湖《赠沈茶博》诗云: “百斛美醪终日熏,碧瓯偏喜试先春。烟生石鼎飞青 霭,香满金盘起绿尘。诗社已无孤闷客,醉乡还有独 醒人。因思儤直銮坡夜,特赐龙团出紫宸。”嘉靖二十 六年三月,有李氏者,忽开茶坊,饮客云集,获利甚厚。 远近仿之,旬日之间,开茶坊者五十馀所,然特以“茶” 为名尔。沉湎酣歌,无殊酒馆也。

    宋之南渡,建都于杭州者,一百五十年。其初兴也,始 于后周恭帝显德七年,恭帝方八岁。及其亡也,终于 少帝德祐二年,少帝方六岁,名“显。”“德”、“显”二字,竟与得 国时符合。周以主幼失国,宋亦以主幼失国。周有太 后在上,宋亦有太后在上,始终兴亡之数,相类如此。 俗传谶语云:“江潮拍岸生妃子,湖上平堤出状元。”然 拍岸平堤,往往有之,未必证验也。第杭州所产皇后 二人,皆自妃位而起。加赠谥者,宋仁宗生母李氏,明 孝惠皇太后邵氏是也。至如吴越文穆王妃吴氏、忠 懿王妃孙氏,宋高宗贵妃刘氏,则建都时所选,无足 为异者。

    《笔记》:“武林地有号园前者,宋画院故址也。”

    遵生《八笺》:“孤山林逋故宅也。有梅三百六十株,有陈 朝桧树,人竞赏之。”

    《西湖十景中有断桥残雪一景》自断桥一径至孤山 下,残雪满堤恍若万丈玉虹跨截湖面,真奇观也。高 雅者策蹇行吟以赏之。

    《春明梦馀录》:“自安吉独松关陆路至杭州,大军取宋
    考证
    路。”

    《自杭由长兴之金、竺阙”入“南都》为捷径

    《府志》:后晋天福中,浙江童儿市井皆以赵字为语助, 如云得则曰“赵得”,云可则曰“赵可”,通国无不皆然。及 晋末赵延寿贵盛,浙人谓必应谶,后延寿为北兵所 执,而谣言益盛。后宋祖受禅,钱氏纳土,浙中皆属赵 矣。淳熙十四年,都城市人谣曰:“汝亦不来我家,我亦 不来汝家。”流传远近,莫详其说,或以为绍熙二三年 两宫隔绝之兆。嘉泰三年,杭人唱歌云:“东君去,花无 主。”朝廷禁之。未几,景献太子薨,贾似道当国时,京师 女籹竞尚假玉,因以假为喻。而景炎丙子之乱,非复 庚申之役矣。似道遭贬时,人题壁云:“去年秋,今年秋。 湖上人家乐复忧。西湖依旧留。吴循州,贾循州。十五 年间一转头,人生放下休。”此语视雷“州寇司户”之句 尤警。吴循州者,《说履斋》也。

    杭州府部外编

    《府志》:“万松岭上多中贵宅,惟陈内侍宅最高。绍兴十 五年,盛夏,因纳凉,四鼓未寝,行人已绝。忽见黄衣卒 领三人自北而南,一衣金紫者前行,次一紫衫者,又 一青衫者俱到刘供奉门外,将欲入,金紫者难之,其 卒曰:‘彼已承当,如何不去’?迫之,乃俛首而入。后二人 曰:‘彦通早听吾言,当不至是’。”是夜刘家生三犬,陈言 其事。刘育之稍长,呼彦通辄奔走而前,竟莫知为何 人也。

    庆元二年十月二十夜三更,月初出。时临安、嘉兴两 邦人见其团圆如望夕,太史奏为上瑞。吴地当十岁 大稔,其冬不雪,明春无雨,民极以为忧。下诏恻怛,恳 祈中夏雨足。

    福州王生来临安省其兄,止宿六和塔下。次早起行, 大雨如注,山水涌出,见空穴中推出金牌六面,拾而 怀之,窥空穴中堆积金银无数,急以土石窒穴口,志 其处,奔告其兄,将欲取之。日暮往访,竟无踪迹。仍宿 塔下,夜梦金甲神人怒而呵之曰:“荷君封我金穴,已 捐金牌六面酬之矣,安得复生觊觎?”其人惊而去。 馀杭洞霄宫有道士诵《度人经》于龙潭上,龙王为现 形,请宫中日课,当日馈鲜乳二斤为谢,道士许之,果 得乳如约。数年后,一日忽无道士讶之,复临水诵经, 龙王再现形,曰:“吾忝为龙神,但尘凡中欺取赢息,则 阴摄之。前市户有董七者,好舞智欺人,故掠取其馀 以供。今此人他出,其父淳朴,不可取也。”

    《通志》:“济南李茇,宋乾道中寓临安军营中,聚学自给, 暇则纵游湖山。尝诣净慈寺,过长桥,于竹林迷径,见 青衣道人斸笋,茇揖之,道人问所往,曰:‘将往净慈。聸 礼五百罗汉。道人曰:‘未须去,且来同食。烧笋食之甚 美。俄而风雨晦冥,失道人所在,茇惶惧,伏林间。少顷, 雨竟而出,至寺门,觉身轻神逸,行步如飞,归舍不复’’” 饮食。其兄大猷访之来临安,茇闻之径去,云游茅山 矣。或云入蜀隐青山。大猷后官于蜀,使人至眉访之, 眉守报云:“数年前闻已轻举乘云去,今惟绘像存焉。” 杭人最信五通神,亦曰五圣,姓氏原委俱无可考,但 传其神好矮屋,高广不逾三四尺,而五神共处之,或 配以五妇。凡委巷若空园及大树下,多建祠祀之,而 西泠桥尤甚。或云其神能奸淫妇女,偷运财帛,力能 祸福见形人间争相崇奉,至不敢启齿。谈及神号,凛 凛乎有摇手触禁之忧,此杭俗之大可笑者也。《武林 闻见录》载:宋嘉泰中,大理寺断一大辟,处决数日矣。 狱吏在家,昏时有叩门者,出视之,即向所决囚也。惊 问“尔为何得至此?囚”曰:“某死已无憾,但有一事相浼, 泰和楼五通神,皆某等辈,近有一他适,见虚其位,某 欲充之,因无执凭,求一差檄,如寻常行移,但明言差 充某位神,得此为据可矣。”吏不得已,许之。又曰:“烦制 花帽袍带之属。”出银一笏,曰:“以此相酬。”言讫而去。吏 不敢泄其事,乃为书牒一道,及制靴帽袍带,候中夜 焚之。次日,梦有驺从若王者下车,郑重致谢而退。经 数月,邂逅东库专知官,因言“东库中楼上五通神,日 夜喧闹,如争竞状,知库人不得安息,酒客亦不敢登 饮,例课甚亏,无可奈何。”吏遂以向日所遇密告之,各 大骇异,相与增塑一神于内,是日即安妥如初。观此, 则杭人之信五通,自宋已然矣。夫瞰其亡而夺之位, 归又力争真小人之雄者,而竟不能祸伪牒之吏,则 其灵亦不足畏矣。予平生不信邪神,而御《五通》尤慢 虐。见其庙辄毁之,凡数十所。斧其像而火之,溺之,或 投之厕中,盖将以此破乡人之被惑者,而闻者皆掩 耳而走。愚民之不可晓如此。

    《五云山志》:逄大师一日闲坐,忽见神降于前曰:“吾护 戒神也。师有小过,不敢不告。”逄曰:“吾有何过?”神曰:“每 日涤钵水亦施主担来,师每弃之,当有疾矣。”言讫不 见,遂患背疾,十三年而没《旧志》:宋时临安风俗,嬉游湖上者,竞买泥孩鹦哥花。 湖船回家,分送邻里,名曰湖上土宜。象院西一民家 女买得一压被孩儿归,玩弄不厌。一日午睡,忽闻有 歌诗者云:“绣被长年劳展转,香帏还许暂偎随。”及觉, 不见有人。是夜将半,复闻歌声。时月影朦胧,见一少 年渐近帐前,女子惊起,少年进抚之曰:“毋恐,我所居 去此不远,慕子姿色,神魂到此,人无知者。”女亦爱其 丰采,遂与合焉。因遗女金环,女密置箱箧,明日启箧 视环,乃土造者。忽见压被孩儿左臂失去金环,遂碎 之,其怪乃绝。

    咸淳壬申七月,有稍人泊舟西湖断桥下。时暑热,卧 于舟尾中,夜不寐,见三人长不盈尺,集于沙际,一曰: “张公至奈何?”一曰:“贾平章非仁者,决不相恕。”一曰:“我 则已矣公等”及见其败也,相与哭入水中。次日,渔者 张公获一鳖,径二尺馀,纳之贾府。不三四年,贾败。盖 物能知数,而莫之逃也。

    元延祐间,天水赵源侨寓葛岭,其侧即贾似道旧宅 也。日晚徙倚门外,忽有一女子从东而来,绿衣双鬟, 年可约十五六,源注目久之。明日出门,又见如此凡 数度。源戏问之曰:“子家居何处,暮暮来此?”女笑而拜 曰:“儿家与君为邻,君自不识尔。”源试挑之,女子欣然 而应,遂留宿焉。明旦辞去,夜则复来,如此月馀。问其 居止姓名,女子终不告,但曰:“儿常衣绿,但呼我绿衣 人可矣。”源一日被酒戏之曰:“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女 子有惭色,数夕不至。及再来,源叩之,乃曰:“本欲与郎 君偕老,奈何以婢妾待之?然君已知之矣,不敢复隐。” 源问其故,女惨然曰:“儿实非今世人,亦非有祸于君 者,但冥数当然尔。”源大惊曰:“愿闻其详。”女子曰:“儿故 宋平章秋壑之侍女也。本临安良家子,少喜奕棋,年 十五,以棋童入侍。每秋壑回朝,宴坐半闲堂,必召儿 侍奕,备见宠爱。是时君为其家苍头,职主煎茶,每因 供进茶瓯,得至后堂。君时年少,美姿容,儿见而慕之, 尝以绣罗钱箧乘暗投君,君亦以玳瑁指盒为赠。彼 此虽各有意,而内外严密,莫得其便。后为同辈所觉, 谗于秋壑,遂与君同赐死于断桥之下。君今已再世 为人,而儿犹在鬼录,得非命欤?”言讫,呜咽泣下。源亦 为之动容。久之,乃曰:“审如此,则卿与我再世姻缘也。 当更加亲爱,以偿畴昔。”因曰:“子之精气,能久存于世 耶?”女曰:“数至则散矣。”源曰:“何时?”女曰:“三年尔。”及期,卧 病不起,曰:“曩固与君言矣。”面壁而化。源大恸,举衣衾 而葬之。感其情,不复娶,遂投灵隐寺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