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七百五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七百五十二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七百五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七百五十二卷目录

     淮安府部纪事

     淮安府部杂录

     淮安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七百五十二卷

    淮安府部纪事

    《南齐书垣崇祖传》,泰豫九年,行徐州事,徙戍龙沮,在 朐山南。崇祖启断水清平地,以绝虏马。帝以问刘怀 珍,云可立。崇祖率将吏塞之,未成。魏主谓彭城镇将 平阳公曰:“龙沮若立,国之耻也。以死争之。”数万骑掩 至,崇祖马槊陷阵不能抗,乃筑城自守。会天雨十馀 日,魏乃退,龙沮竟不立。

    《魏书游明根传》:“明根子肇为廷尉,兼御史中尉,黄门 如故。卢昶之在朐山也,肇谏曰:朐山蕞尔,僻在海滨, 山湖下垫,民无居者,于我非急,于贼为利。为利,故必 致死而争之;非急,故不得已而战。以不得已之众,击 必死之师,恐稽延岁月,所费遂甚。假令必得朐山,徒 致交争,终难全守,所谓无益之田也。知贼将屡以宿 豫求易朐山,臣愚谓此言可许。朐山久捍危弊,宜速 审之。若必如此,宿豫不征而自伏,持此无用之地,复 彼旧有之疆,兵役时解,其利为大。”世宗将从之。寻而 昶败,迁侍中。萧衍军主徐元明斩其青、冀二州刺史 张稷首,以郁州内附。朝廷遣兵赴援。肇表曰:“元明之 款,虽奔救是当,然事有损益,或惮举”而功多,或因小 而生害,不可必也。今六里朐山,地实接海,陂湖下湿, 人不可居。郁州又在海中,所谓“虽获石田,终无所用。” 若不待连兵,六里虽克,尚不可守。况方事连兵而争, 非要也。且六里于贼逾要,去此闲远,若以闲远之兵, 攻逼近之众,其势既殊,不可敌也。灾俭之年,百姓饥 敝,饿死者亦复不少,“何以得宜静之辰,兴干戈之役, 军粮资运,取济无所,唯见其损,未睹其益。且新附之 民,服化犹近,特须安帖,不宜劳之。劳则怨生,怨生则 思叛,思叛则不自安,不安则扰动,脱尔则连兵难解, 事不可轻,宜捐兹小利,不使大损。”世宗并不纳。 《宋史·洪迈传》:迈迁敷文阁待制,明年召对,首论淮东 边备六要地:曰海陵,曰喻洳,曰盐城,曰宝应,曰青口, 曰盱眙。谓宜修城池,严屯兵,立游桩,益戍卒。又言:“许 浦宜开河三十六里,梅里镇宜筑二大堰,作斗门,遇 行师则决防送船。”又言:“冯湛创多桨船,底平樯浮,虽 尺水可运。今十五六年修葺数少不足用。谓宜募濒 海富商入船予爵,招善操舟者以补水军。”上嘉之。 《汪纲传》:“纲提举淮东常平,淮米越江有禁,纲念淮民 有警则室庐莫保,岁凶则转徙无归,丰年可以少苏。 重以苛禁,自分畛域,岂为民父母意哉!请下金陵籴 三十万,以通淮西之运,京口籴五十万,以通淮东之 运。”又言:“两淮之积不可多,升、润之积不可少。平江积 米数百万,陈陈相因,久而红腐,宜视其收贮近久,取 饷辇下百司诸军,江上岁餫当至京者,贮之京口。金 陵转运、两淮、中都诸仓,亦当广籴以补其数。”制置使 访纲备御孰宜,先,纲言:“淮地自昔号财赋渊薮,西有 铁冶,东富鱼稻,足以自给;淮右多山,淮左多水,足以 自固。诚能合两淮为一家,兵财通融,声势合一,虽不 假江、浙之力可也。祖宗盛时,边郡所储,足支十年。庆 历间,中山一镇尚百八十万石。”今宜上法先朝,令商 旅入粟近塞而算请钱货于京师,入粟拜爵,守之以 信,则输者必多,边储不患不丰。州郡禁兵,本非供役, 乃就粮外郡耳。今不为战斗用,乃使之共力役,缓急 戍守,专倚大军,指日待更,不谙风土,岂若土兵生长 边“地,坟墓室家,人自为守邪?当精择伉壮,广其尺籍, 悉隶御前军额,分擘券给,以助州郡衣粮之供”,大率 如山阳武锋军制,则边面不必抽江上之戍,江上不 必出禁卫之师,生养更番,劳费俱息。

    《陈敏传》:“乾道中,敏为左骁卫上将军,言事者议欲戍 守清河口,敏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马先自上流 潜渡。今欲必守其地,宜先修楚州城池。盖楚州为南 北襟喉,彼此必争之地。长淮二千馀里,河道通北方 者五,清、汴、涡、颍、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惟楚州运 河耳。北人舟舰入五河而下,将谋渡江,非得楚州运” 河无缘自达。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凿老鹳河,通 战舰,以入大江,南唐遂失两淮之地。由是言之,楚州 实为两朝司命,愿朝廷留意。及是再出守高邮,乃诏 与楚州守臣左祐同城楚州。祐卒,遂移守楚州北,使 过者观其雉堞坚新,号“银铸城。”

    《王宗望传》:宗望为江淮发运使,楚州沿淮至涟州,风 涛险,舟多溺。议者谓开支氏渠,引水入运河,岁久不 决,宗望始成之,为公私利《郑兴裔传》:兴裔知扬州,楚州议改筑城,有谓韩世忠 遗基不可易者,命兴裔往视。既至,阙地丈馀,增筑之。 帝阅奏喜曰:“兴裔不吾欺也。”

    《马仲甫传》:“仲甫为发运使,自淮阴径泗上,风波覆舟, 岁罹其患。仲甫建议凿洪泽渠六十里,漕者便之。” 《袁枢传》:枢权工部郎官,累迁兼吏部郎官。两淮旱,命 廉视真扬、庐和四郡,归陈两淮形势,谓两淮坚固则 长江可守。今徒知备江,不知保淮。置重兵于江南,委 空城于淮上,非所以戒不虞。瓜州新城专为退保,金 使“过而指议,淮人闻而叹嗟,谁为陛下建此策也?” 《乔维岳传》:维岳为淮南转运副使,淮河西流三十里 曰山阳湾,水势湍悍,运舟多罹覆溺。维岳矩度,开故 沙河,自未口至淮阴磨盘口,凡四十里。又建安北至 淮澨,总五堰,运舟所至,十经上下,其重载者皆卸粮 而过,舟时坏失粮,纲卒缘此为奸,潜有侵盗。维岳始 命刱二斗门于西河第三堰,二门相距逾五十步,覆 以厦屋,设县门积水,俟潮平乃泄之。建横桥,岸上筑 土累石,以牢其址。自是弊尽革,而运舟往来无滞矣。 《李大性传》:“大性通判楚州,郡守吴曦与都统刘超合 议,欲撤城移他所。大性谓楚城,晋义乌间所筑最坚, 奈何以脆薄易坚厚乎?持”不可。台臣将劾其阻挠,不 果,会从官送扎客朝命,因俾廉访具以实闻,遂罢。 《月令》。广义米元章晚年学禅有得,卒于淮阳军。先一 月区处家事,作《亲友别书》,豫置棺坐卧,饮食其中。前 七日不茹荤,更衣沐浴。及期,遍请群僚,举拂示众曰: “众香国中来,众香国中去。”掷拂合掌而逝。

    《金史侯摰传》:摰行省河北,兼行三司安抚事。是时,枢 密院以海州军食不足,艰于转输,奏乞迁于内地。诏 问摰,摰奏曰:“海州连山阻海,与沂、莒、邳、密皆边隅冲 要之地。比年以来,为贼渊薮者,宋人资给之故。若弃 而他徙,则直抵东平,无非敌境,地大气增,后难图矣。 臣未见其可。且朝廷所以欲迁者,止虑粮储不给耳。 臣请尽力䂓画,劝喻农民趋时耕种,且令煮盐易粮, 或置场宿迁,以通商旅,可不劳民力而办。仍择沭阳 之地可以为营屯者,分兵护逻,虽不迁无患也。”上是 其言,乃止。

    《元史董抟霄传》:“抟霄陞同佥淮南行枢密院事。抟霄 建议于朝曰,淮安为南北襟喉,江淮要冲之地,其地 一失,两淮皆未易复也。则救援淮安,诚为急务。为今 日计,莫若于黄河上下并濒淮海之地,及南自沭阳, 北抵沂、莒、赣榆诸州县,布连珠营。每三十里设一总 砦,就三十里中又设一小砦,使斥堠烽燧相望,而巡 逻住来,遇贼则并力野战,无事则屯种而食,然后进 有援,退有守,此善战者所以常为不可胜,以待敌之 可胜也。又海宁一境,不通舟楫,军粮惟可陆运。而凡 濒淮海之地,人民屡经盗贼,宜加存抚,权令军人搬 运。其陆运之方,每人行十步,三十六人可行一里,三 百六十人可行一十里,三千六百人可行一百里。每 人负米四斗,以夹布囊盛之,用印封识,人不息肩,米 不著地,排列成行,日行五百回,计路二十八里,轻行 一十四里,重行一十四里,日可运米二百石。每运给 米一升,可供二万人,此百里一日运粮之术也。又江 淮流移之民并安东、海宁、沭阳、赣榆等州县俱废,其 民壮者既为军,老弱无所依归者,宜设置军民防御 司,择军官材堪牧守者,使居其职,而籍其民以屯故 地。”于是练兵积谷,且耕且战,内全山东完固之邦,外 御淮海出没之寇,而后恢复可图也。

    《沭阳县志》:明洪武十一年春夏之交,沭阳、安东二县 地方,每日暮有野磷四起,飞散不定,居民惊恐。永嘉 侯奏闻,明太祖御制祭文,遣官致祭,其文曰:“幽有鬼 神,朕尝信之不惑。然阴阳之道殊,君为民而祀之于 当祀者,馀不之祀。为人臣而官守方隅如之,所以为 民也。若庶民舍祖宗而他祀,非也。岳镇海渎山川载” 在《祀典》。神承上帝后土之命,福善而祸淫,则神不人 见,所以神之也。若在神为祸善而福淫者,则非聪明 正直也。朕思为神鉴人,虽毫厘,莫僭伪。以其神去来 无迹,出入无时,故鉴之必精,独人不测于神。今洪武 十一年四月十四日,永嘉侯差百户来奏:“沭阳安东 地方,民人暮惊,谓野有夜持炬者数百,或成列,或星 散,巡检逐之无有,击之有应,朕不敢听而匿,特差人 致牲醴,会尔鬼神,见形所在谕问之。”夫中原之地,因 有元失政,生民涂炭者多,死者非一而已。故绝宗覆 嗣者有之,生离父母妻子而悬隔阴阳者有之。尔持 炬者,莫不五姓无主,孤魂而欲祭,若此欤止为悬隔 父母妻子而有此欤,乃无罪而遭杀,冤未伸而致是 欤,莫不有司怠恭,而怒之忿欤。朕切问尔持炬四事, 果属何耶,若是有为而至。朕自即位以来,凡前王载 在祀典者,各有时而奠,他不敢妄于正真,鬼神之礼, 未尝缺焉。尔持炬者,祸应祸而福应福,勿妄为民害, 自招天宪。故兹敕问,想宜知悉。

    《府志》:“紫阳观井,真人炼丹处也。井中有砖甃门,斜通东南。兵燹时,常有深入数十步,避乱得免者。一日有 安东小贾来汲落扁担于井中捞之,不得而去。后回 安东,于涟水中忽得之。熟视良久,即向所落紫阳井 中者。乃知仙井通涟不虚。”

    文笔峰有雌雄二鹳,巢于巅,生数子。其雄为弋者所 获,其雌飞鸣绕匝不定。一日,另有雄鹳来,雌不从,相 角数日,雌偶出哺,雄据巢杀子,投之于地。雌回失子, 哀鸣,以觜插砖缝中,自吊而死。人称“义鹳”云。

    正德年,驾幸江南,过淮,驻常盈仓之河隈,乘舟濡衣 于水。今更其池曰“滚龙池”焉。

    报恩宝鼎,世传自唐帝征东时得之于高丽,经宋世 赐本寺“镇压地灵。”其制玲珑虚廓,花枝、鸟羽、丝缕精 工。明初永乐至洪、宣,共赐敕三道,并藏经安于寺中。 为盗窃其宝,盖折其耳。先是,嘉靖十年,抚院奇之,欲 舁去,寺僧出敕质之,乃止。于是募工依式冶铸,数次 不成。诸工苦其苛责,乃窃毁之,故存其身,终无铉盖 焉。

    万历间,有渔人曾于管家湖见一群小龟游水面,网 之得一,见其甲上有金牌一面,上刻有“韩府放生龟” 五字。考“管家湖”与徐家湖相连,徐家湖西即韩侯城, 想为韩侯家放生者。

    《福建兴化府志》载:天妃,林姓,世居莆田县之湄洲屿, 五代时都巡检林愿之第六女也。母王氏。前编修槁 城倪中《记》云:“神生于宋太平兴国四年三月二十三 日,始生,而地变紫,有祥光异香。幼能通悟秘法,豫知 休咎事。乡民以疾告,辄愈。长能乘席渡海,乘云游岛 屿间,人呼曰神女,又曰龙女。景德三年十月初十日” 升化。是后常衣朱衣,飞翻海上,里人祠之,雨旸祷应。 宣和癸卯,给事中路允迪使高丽,中流震风,八舟七 溺,独路所乘神降于樯,安流以济。使还奏闻,特赐“顺 济”庙号。绍兴乙卯,海寇猖獗,神驾风一扫而去。乾道 己丑,都巡检使羌特立上其默相捕盗功,加封“昭应 善利。”淳熙间加封“灵惠。”庆元戊午,朝廷调舟师平大 奚寇,神障以雾,此明彼暗,寇悉扫除。开禧丙寅,金迫 淮甸,神拥旗帜,一战解围。景定辛酉,巨寇泊祠下,祷 神不允,群肆暴慢,醉卧廊庑间,神纵火焚之,贼骇遁, 风沙昼晦,各跨浅而败。有司以闻,累封“助顺显卫、英 烈、协正善庆”等号。元以海漕有功,赐额“灵济。”明永乐 间,使臣甘泉郑和有暹罗、西洋之役,各上灵迹,命修 祠宇。己丑,加封“弘仁普济护国庇民明著天妃。”自是 遣官致祭,岁以为常。若淮上之祀,起于宋,至明而崇 奉显盛,苐止宜称天妃,而不察者谬加以“碧霞元君” 字号,此则泰山之神,非漕运之灵济者矣。

    淮安府部杂录

    《水经注》:淮水右岸即淮阴也。城西二里有公路浦,昔 袁术向九江,将东奔袁谭,路出斯浦,因以为名焉。又 东迳淮阴县故城北,北临淮水。汉高帝六年,封韩信 为侯国,王莽之嘉信也。昔韩信去下乡而钓于此处 也。城东有两冢,西者即漂母冢也,周回数百步,高十 馀丈。昔漂母食信于淮阴,信王下邳,盖投金增陵以 报母矣。东一陵即信母冢也。

    旧志名贤疏广,萧望之、匡衡在《纲目》俱称东海兰陵 人,或曰承人,或曰东海人,已微同异。按睢宁在西汉 称兰陵,淮属睢宁外,更无以兰陵称者,则此三贤氏 族似宜为睢宁人矣。但考《一统志》,山东峄县在汉亦 称兰陵,亦载有三贤墓,则又似为峄人也。峄从来未 属淮郡,缘“兰陵”二字与睢宁同,睢固淮之属邑也,然 未之深考耳。

    睢宁九顶山,北接泰山之脉,南衍明陵之条,延袤盘 结。其凤凰、仙掌二山馀支之蜿蜒者耳。《旧志》缺之,未 免舍厥大而录夫细也。

    汉世祖建武十五年,封子荆为山阳公,治山阳即射 阳之故城。十七年为王国,则山阳公乃世祖之子,俗 今指为献帝云。其神为淮都土地。又有见梦送子之 说,俗误以《史》“降封”之说,乃指河南之地,名相合,而指 荆为献帝也。

    海州为汉东海郡,即春秋郯子之国。境土延袤,直扺 下邳。秦置郯郡于朐山,即今州治。魏移置下邳。后周 改为郯县。唐贞观省入琅琊郡临沂县,自是不隶东 海。宋、元同。明朝洪武元年,置郯城县,隶济宁府。五年, 改隶济南府。十八年,改隶兖州府。今境中有《班荆古 迹》,故取郯城人物事实者,当考其地。

    郯城,即郯子国,在海州之西。郯子,少皞之后,已姓,武 王封之于此。顷襄、考烈时灭于楚,在秦并六国之年 不远。汉置郯县,为东海郡,统于徐州刺史部。元魏更 东海为郯郡。隋废郡,以县属下邳。明初,改县为郯城。 领于沂州分野。徐州之域,奎娄在戌,鲁分野。今兖,古 徐州也。《形胜》:南淮、泗,北琅琊。东沭水,西沂。河山。镇为 马陵,在县东二十里,南抵宿迁,长八百里,古琅琊山也。沭水亘山腰而过。又孔望山,在县东南三十里。孔 子问官于郯,子,曾登此山,即马陵之南高峰。又羽山, 在县东北七十里,即殛鲧处,有鲧墓。沂河,在县西二 十里,南注淮泗。沭河,在县东十里,发源莒州马耳山, 经马陵入淮泗。由吾仙洞、又望海楼,皆在马陵之东 南。郯子祠又名问官祠,在县治北门内,俗传即问官 处。其乡贤,汉于公子定国、后苍、薛宣、王肃、何无忌、何 承天、徐勉、徐摛、徐孝克、徐陵,汉孝妇窦氏。其古迹:倾 盖亭在县北十里,孔子、郯子倾盖处。郯子宅故址在 旧城内东北隅。于公宅在县西十里,地名“高大社”,以 于公命高大其门,故为社名。郯子墓在城南十五里。 寨子社旧有庙,于公墓在县西二里,孝妇冢在县东 五里,有碑。于廷尉墓在于公墓前大路南。按淮安、海、 邳、赣、宿皆郯子国,疆至濒联,故人物古迹多淆错。 《府志》:淮安自春秋、战国时楚地,分沛国、陈州、汝南为 西楚,东海、吴郡、广陵为东楚,衡山、豫章、长沙为南楚。 按垓下《之围》,“项羽曰:‘是何楚人之多?盖合东西楚人’。” “穆生曰:‘不去楚人,将钳我于市’。”则专指东楚人。当时 亲故多在近地,不在荆楚、陈蔡间也。

    市河在郡城,如人身血脉也。血脉不通,精神必窒。市 河不浚,则风气壅塞,且舟楫艰于流通,民用率多滞 格矣。然方浚之而辄淤,稍闭关焉而旋涸,甚则有河 形者而水不必到,水可到者而舟不必通。闻先年总 镇杨茂曾挑之,而利甚溥。嗣是亦多劳人,究竟迄无 远效。即今一缕之渟,足以历几岁月耶?且集水停潦, 千沟百浍,胥赖此而东泄之,或遇夏秋雨集,则泛溢 可虞,此亦郡城亟时,宜勤疏浚之一水利也。

    涧河有通塞,淮民之利病攸关焉。前人加意地方既 竭蹶而浚有成效,民间称便有年矣。一则可以疏通 东南一带穷乡僻处之贸迁,一则可以接济三城米 珠薪桂之艰苦,一则令贫民藉行事以糊口,不至有 依樗拾橡之流离。倘令迤东土田之便,引涧河水而 沾溉之,可渐辟成沃壤矣。昔西门豹之治邺开渠,民 初怨谤,后竟歌颂之。淮固水乡也,迺不获享水之利, 而岁受其害,则开导蓄泄之方宜讲耳,独一涧河已 哉!

    清口之土山,即俗所云“泰山”也,为郡城龙脉关系。盖 淮之脉来自盱、泗,至清口结而为土山,南结而为钵 池,蜿蜒过郡之东南以开局。此山锁淮河、运河之口, 水或不至于常,泛溢者赖在斯乎?

    楚元王名交,其墓在城东北,边河称为“高岭”,《淮安土 音》以“交”为“高”也。

    刘伶墓天下一十三处,详见《光州志》。又“江浦”亦言之, 以其高况逃名,以酒自污而免祸,因荷锸之游在地 纪其迹也。

    安东鳣龙,晋袁真君灵丹点化,宋卧佛移之。今大义 山龙穴祷雨,奇应可考。

    “灵慈宫”一在万柳池上,崇祀漕运香火。郡城佳境福 区,此称最胜。先时其中崇台峙鼎,飞阁流丹,岛屿纡 回,金碧掩映,池环柳树,堤绕烟云。北耸三仙之楼,周 遭万雉之堞,觞咏嬉游,四时一日。积致倾圮,遂见萧 然。近稍缮葺,未返旧观,尚有待于兴复云。

    紫霄宫、老君殿。紫霄宫先年景胜,不减灵慈,为一道 士妄动,故湮废。老君殿前水即郭家池,亦一胜景,今 非旧矣。古人建制,此二处有深意,为郡城风气所关。 如紫霄乃应东方紫炁,“灵慈”应坤方老阴,故居以天 妃,而老君居干老阳之位。又北极庵在北门外,应北 极元武之位,即火土二祠,必有定位。后人不知其由, 妄为兴废,或由是而神向失叙也。当年西有雷神殿, 东闸上建水月观音庵,取义“水火既济”云。或谓联城 隔,未必然也。地运所关,亦由人事,应于天数。又云:“东 南巽方文明之位,乃立大教场居城外,小教场居内, 是杀气淆夺淑气,而东南生长之方,不宜教场。”是皆 方位失宜,而左文运亦是一说。

    堪舆氏以风气所关,文明攒于巽方,郡国城郭多建 浮图于东南,为文笔之峰,诚亦不诬。淮郡以水菑荡 坏城堤,近岁开巽洞,浚文渠,又建文昌高阁、魁斗崇 宫矣。天王之塔,尚俟乐成。

    云台山自宋皇祐初,名僧创基海宁寺。至明朝,有鲁 王孙祝发为沙门,入苍梧中峰,至大仙庵延伫,自号 “清风”,因名其岭,俗讹为“青峰顶。”山阳谢淳倾赀结构 殿宇,出家为僧,法名德澄。自此四方檀施,庄严华丽, 声称四方

    淮安府部外编

    《府志》:宋真宗乾兴元年正月十一日,娄道者右胁侧 卧而化,年六十三岁,诉其始生。太祖建隆元年,道者 产于涟水军丁湖口,其名守坚,有异相。生而圆颅广 颡,平顶方耳,卷手中指七节,左掌一目,合而不开,足 心两肉莲。父兄业渔,道者幼随众取鱼,得鱼养舟中, 乃遍舷祝曰:“死者住,活者去。”鱼多逸去。父兄怒以为 疯癫。且嬉笑无节,目大口方,乡人目为弥勒佛。父兄 送为僧于承天寺,后人指其渔处为佛陀矶,在县西 北五十里。道者不翻经诵佛,斋食,寺僧蓄之于厨后, 怡然自若。暑月披毳近炉,冬月凿冰而浴。尝有游僧 褴褛,疯癫腥秽,众皆掩鼻过厨,皆逐之,道者独膜拜, 僧乃携手僻处,跏趺对谈,众莫之知。临行,过今浮图 址曰乾元正吉,乃逝。去后,众觉其身异香,人以为异。 一日,道者遇屠人持刀过,因以对众曰:“尔等诮我荤 酒倍食,今对尔洗之。”遂借屠刀,剖腹涤肠。众惊走聚 观者,见血溢渠沟,洗毕,大言纳肠入腹,馀数寸在外。 一童以竹杖括其肠,道者大怒曰:“吾括尔肚。”遂夺杖 逐之。众惊走,则露宿二夕,口称“括肚”,肚盖度也。三日 无人撄其杖,乃弃杖大哭,而腹亦合,人始骇异之,多 皈依焉。就之决祸福,究臧否,言之必验。告人多隐语, 人莫知之。医药符箓皆奇应。徐淮邹兖尊信数十年。 祥符庚戌五月朔,皇子生,昼夜啼哭不止。诏天下能 止啼者,道者自言能止啼。真宗闻,诏之。道者向涟知 军,索大石,方一丈,厚一尺,浮淮水卧于石,乘风千里, 顷刻至京。帝设朝,试以猛兽畏伏,赐以鸩酒,饮之不 死,召入宫。天子之后位久虚,乃出宫娥二百人,令其 选择。至明肃后,则指之曰:“陛下善遇此人,能为陛下 主家计。”帝意决,令为太子止啼,乃抚其顶曰:“莫叫莫 叫,何似当初莫笑啼即止。”帝问其故,对曰:“曩陛下中 夜焚香叩天求子。”上帝问群仙谁当往者,有赤脚大 仙在班中微笑,上帝遂命其降生。太子常赤脚,是其 验也。天子喜,锡号证因大师,赐以偈。飞锡归涟,住持 本寺。其行陆路,山神稽首;水道,河伯擎拳。值白龙为 患,师令结坛桥畔,指龙东徙,以杖挑居于柴沟。师谈 经多慧语。至天禧末年,新知军不信佛法,不喜道者。 师告其徒曰:“吾缘尽矣,当入涅槃。”浴而右胁侧卧以 化。知军疑其诈,具薪焚之,以验真伪。三日薪尽,衣械 不损。其徒祝曰:“师不违于众恶,况言水火土三葬一 而已矣,不若听其火化也。”雷雨交作,白烟吐于口中, 百骸立烬,惟目睛舌根不坏。祥光紫雾,舍利极多。邦 人捧葬于赤岸,今名卧佛冈。天圣八年,仁宗念师恩 紫泥宣意,改承天寺曰能仁教寺,舍利浮图曰妙通 塔,所谓“韬光九载,紫泥三宣”者,于是太守刻之于珉。 茶毗后,佛光屡著,称为卧佛。

    《漂母乩》诗“七八丈夫,念在雄飞,三分鼎足,翅展天衢。 吁嗟遇兮,贵贱云泥,零落王孙,寂寞钓矶,江边刎霸, 垓下蹙姬,之谁氏兮跨辱冯欺,投左投右,轻重此齐, 未央一入,功业俱非,彼千金兮,匪夷所思,立锥无地, 豪杰奚栖。德不在多,雨点风稀,挂千秋兮,一飧足矣。” 天启二年五月,河南辉县百泉山书院濒联杞县赵 氏别墅。赵名彦复,以甲辰进士官永平知府,假归。尝 集客于百泉,坐有彰德二守孟某携客仙銮神于众 术,于时肃礼,共探神响焚祝,已而神至,乃问仙名,即 判曰:“相逢何必更知名,九里山前杀气横,不及淮河 一竿竹,风波静处过平生。”赵复问曰:“神非淮阴侯耶?” 曰:“然。”即问时事,遂判曰:“好将国事与君筹,将士无心 欲解谋。幸得天心犹未泯,还看英武定神州。”又问又 判,再问未决之事,判曰:“当年初构未央愁,日月无光 水倒流。敢谓汉恩原自薄,已令楚客作俘囚。青山不 掩英雄骨,白日难消天地忧。我欲为君论往昔,青衫 湿透泪还流。”《又诗》曰:“生无封爵死无神,空逐浮云四 海身。近得美髯相保奏,功劳十大一朝伸。”又诗曰:“生 死根由谁得悟,何如不死亦无生?寻常上帝难拘我, 故自尘寰没姓名。”赵赠以长歌赓酬,仍作诗别去。此 会更多奇事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