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四百四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四百四十三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四百四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四百四十三卷目录

     河南府部艺文四

      洛书辩          明王袆

      条鞭法记         孟化鲤

      书池上篇后        王世贞

      河南府学四贤堂记     刘定之

      重修周公庙记       王来庆

      重开福兴渠记        张论

      永济渠记         张应辰

      留经记          耿定向

      初服会序          刘贽

      重修二程夫子祠堂记    武攀龙

      新建康节先生祠堂记     前人

      新建范文正公祠堂记     前人

      止矿店疏         郭如星

     河南府部艺文五诗词

      途中诗         晋成公绥

      洛阳道          梁元帝

      别诗            范云

      洛阳道           车

      洛阳道五首        陈后主

      洛阳道二首         徐陵

      洛阳道          张正见

      煌煌京洛行         前人

      洛阳道二首         江总

      洛阳道          岑之敬

      洛阳道           陈暄

      洛阳道           王瑳

      洛阳道中同储十二作   唐孟浩然

      缑氏尉沈兴宗置酒南谿留赠 王昌龄

      洛阳道四首        储光羲

      晚出伊阙寄江南裴丞     陶翰

      昔游            杜甫

      又忆昔行          前人

      过故洛城          钱起

      颖阳东谿怀古        崔曙

      题清谿鬼谷先生旧居     李涉

      洛中即事          窦巩

      洛阳道中          许浑

      洛阳道           任翻

      金桥感事          吴融

      北原闲眺          韦庄

      宿洛都门          张乔

      望海潮洛阳怀古    宋秦观

    职方典第四百四十三卷

    河南府部艺文四

    《洛书辩》
    明·王袆

    《洛书》,非洪范也。昔箕子之告武王曰:我闻在昔,鲧垔 洪水,汩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 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 叙。”初不言《洪范》为《洛书》也。孔子之系《易》曰:“河出图,洛 出书,圣人则之。”未始以《洛书》为《洪范》也。盖分图《书》为 《易》《范》,而以《洪范》九畴合《洛书》,则自汉儒孔安国、刘向、 刘歆诸儒始其说,以谓“《河图》者,伏羲氏王天下,龙马 出河,负图其背,其数十,遂则其文以画八卦。《洛书》者, 禹治水时,神龟出洛,负文其背,其数九,禹因而第之, 以定九畴。”后世儒者以为九畴帝王之大法,而《洛书》 圣言也,遂皆信之,而莫或辩其非然孰知《河图》《洛书》 者,皆伏羲之所以作《易》,而《洪范》九畴,则禹之所自叙, 而非《洛书》也。自今观之,以《洛书》为《洪范》,其不可信者 六。夫其以《河图》为十者,即天一至地十也。《洛书》为九 者,即初一至次九也。且《河图》之十,不徒曰自一至十 而已。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水之位在北,故一与六皆 居北,以水生成于其位也。地二生火,而天七成之,故 二与七皆居南,以火生成于其位也。以至东北,中之 为金木土,无不皆然。至论其数,则一三五七九,凡二 十五,天数也,皆白文,为阳、为奇;二四六八十,凡三十, 地数也,皆黑文而为阴、为偶。此其阴阳之理,奇偶之 数,生成之地,推而验之,于《易》无不合者,其谓之《易》宜 也。若《洛书》之为《洪范》,则于义也何居?不过以其数之 九而已。然一以白文而在下者指为五行,则五行岂 有阳与奇之义乎?二以黑文而在左肩者指为五事, 则五事岂有阴与偶之义乎?“八政、皇极、稽疑、福极”,乌 在其为阳与奇?“五纪、三德、庶征”,乌在其为阴与偶乎? 又其为阳与奇之数二十有五,为阴与偶之数二十, 通为四十有五,则于九畴何取焉?是故阴阳奇偶之 数,《洪范》无是也,而徒指其名数之九以为九畴,则《洛 书》之为《洛书》,直而列之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足 矣,奚必黑白而纵横之积为四十五,而效《河图》之为 乎?此其不可信者一也。且《河图》《洛书》所列者数也,《洪范》所陈者理也。在天惟五行,在人为五事。以五事参 五行,天人之合也;八政者,“人之所以因乎天也。五纪 者,天之所以示乎人也。皇极者,人君之所以建极也。 三德者,治之所以应变也。稽疑者,以人而应乎天也。 庶征者,推天而验之人也。福极者,人感而天应之也。” 是则《九畴》之自一至九,所陈者三才之至理,而圣人 所以参赞经纶,极而至于天人证应祸福之际,以为 治天下之法者也。其义岂在数乎?岂如《易》之所谓天 一地十者,中含义数,必有图而后明,可以索之无穷, 推之不竭乎?汉儒徒见《易系》以《河图》与《洛书》并言,而 《洛书》之数九,遂以为九畴耳。审如是,则《河图》之数十 也,伏羲画卦,何为止于八乎?此其不可信者二也。先 儒有言:“《河图》之自一至十,即《洪范》之五行,而《河图》五 十有五之数,乃九畴之子目。夫《河图》因五行之数,而 五行特九畴之一耳。信如斯,则是复有八《河图》而后 九畴乃备也。若九畴之子目,虽合《河图》五十有五之 数,而《洛书》之数乃止于四十有五。使以《洛书》为九畴, 则其子目已缺其十矣。本图之数不能足,而待他图 以足之,则造化之示人者,不亦既疏且远乎?而况《九 畴》言理不言数,故“《皇极》之一不为少,庶征之十不为 多,三德之三不为细,《福极》之十一不为巨。”今乃类而 数之,而幸其有偶,合五十有五之数,使《皇极》侪于庶 征之恒旸、“恒雨”,六极之忧贫恶弱,而亦备一数之列, 不其不伦之甚乎!且其数虽五十有五,而于阴阳奇 偶方位将安取义乎?此其不可信者三也。班固《五行 志》举刘歆之说,以“初一曰五行”至“威用六极”六十五 字为《洛书》之本文。以本文为禹之所叙则可,以为龟 之所负而列于背者则不可。夫既有是六十五字,则 九畴之理与其次序亦以灿然明白矣,岂复有白文 二十五,黑文二十,而为戴履左右肩足之形乎?使既 有是六十五字,而又有是四十五数并列于龟背,则 其为赘疣,不亦甚乎?此其不可信者四也。且箕子之 陈《九畴》,首以“鲧垔洪水”发之者,诚以九畴首五行,而 五行首于水,水未平则三才皆不得其宁,此彝伦之 所为斁也。水既治,则天地由之而立,生民由之而安, 政化由之而成,而后九畴可得而施。“此彝伦之所为 叙也。”彝伦之叙,即九畴之叙者也。盖《洪范》九畴,原出 于天。鲧逆水性,汨陈五行,故帝震怒,不以畀之。禹顺 水性,地平天成,故天以锡之耳。先言“帝不畀鲧”,而后 言“天锡禹”,则可见所谓“天畀”,所谓天锡者,即九畴所 陈,三才之至理,天下之大法,初非有物之可验,有迹 之可求也。岂曰平水之后,天果锡禹神龟而负夫畴 乎?仲虺曰:“天乃锡王勇智”,《鲁颂》曰:“天锡公纯嘏。”言圣 人之资质,天下之上寿,皆天所赋予,岂必是物而后 可谓之锡乎?使天果因禹功成,锡之神龟以为瑞,如 《箫韶》奏而凤仪,《春秋》作而麟至,则箕子所叙,直美禹 功可矣,奚必以鲧功之不成发之乎?此其不可信者 五也。夫九畴之纲,禹叙之,犹羲文之画卦也;而其目 箕子陈之,犹孔子作彖象之辞以明《易》也。武王访之, 犹访太公而受丹书也。天以是理锡之禹,禹明其理 而著之畴,以垂示万世,为不刊之经,岂有鬼异神奇 之事乎?郑康成据《春秋纬》文有云:“河以通干出天苞, 洛以流坤吐地符。”又云:“河龙图发,洛龟书感。”又云:“《河 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夫圣人但言图书出于《河》《洛》 而已,岂尝言龟龙之事乎?又乌有所谓九篇六篇者 乎?孔安国至谓天与禹,神龟负文而出,诚亦怪妄也 矣。人神接对,手笔灿然者,寇谦之、王钦若之天书也, 岂可以言圣经乎?此其不可信者六也。然则《洛书》果 何为者也?曰:《河图》《洛书》皆“天地自然之数,而圣人取 之以作《易》者也,于《洪范》何与焉?”群言淆乱,质诸圣而 止。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者,非圣人之言欤?吾以 圣人之言而断圣人之经,其有弗信者欤?刘牧民尝 曰:“《河图》《洛书》同出于伏羲之世,而河南程子亦谓圣 人见《河图》《洛书》而画八卦,吾是以知安国、刘向、刘歆 父子、班固”、郑康成之徒,以为《河图》授羲,《洛书》锡禹者, 皆非也。或曰:“《河图》之数,即所谓天一至地十者,固也; 《洛书》之数,其果何所征乎?”曰:“《洛书》之数,亦不止于是 矣。”是故朱子于《易启蒙》盖详言之。其言曰:“《河图》以五 生数,合五成数,而同处其方。盖揭其全以示人,而道 其常数之体也。《洛书》以五奇数统四偶数,而各居其 所。盖主于阳以统阴,而肇其变数之用也。中为主而 外为客,故《河图》以生居中而成居外。正为君而侧为 臣,故《洛书》以奇居正而偶居侧。”此朱子之说也。而吾 以谓《洛书》之奇偶相对,即《河图》之数散而未合者也; 《河图》之生成相配,即《洛书》之数合而有属者也。二者 盖名异而实同也。谓之实同者,盖皆本于天一至地 十之数。谓之名异者,《河图》之十,《洛书》之九,其指各有 在也。是故自一至五者,五行也;自六至九者,四象也; 而四象即水火金木也。土为分旺,故不言老少,而五 之外无十,此《洛书》之所以止于九也。论其方位,则一 为太阳之位,九为太阳之数,故一与九对也;二为少阴之位,八为少阴之数,故二与八对也。三为少阳之 位,七为少阳之数,故三与七对也。四为太阴之位,六 为太阴之数,故四与六对也。是则以《洛书》之数而论 《易》,其阴阳之理,奇偶之数,方位之所,若合符节,虽《系 辞》未尝明言,然即是而推之,如指诸掌矣。朱子亦尝 言:“《洛书》者,圣人所以作八卦,而复曰九畴并出焉”,则 犹不能不惑于汉儒经纬表里之说故也。呜乎!事有 出于圣经,明白可信,而后世弗之信,而顾信汉儒附 会之说,其甚者盖莫如以《洛书》为《洪范》矣。吾故曰:“《洛 书》非洪范”也。《河图》《洛书》皆天地自然之数,而圣人取 之以作《易》者也。

    《条鞭法记》
    孟化鲤

    海内行条鞭法者多矣,新安则自我侯曾公始。侯自 甲申来宰邑事,约己爱民,凡莅官行政,载在令甲者, 犁然具举。已迺洞烛吾邑,征输猬起,讫无画一之法。 征纳曰“大户,岁用百千十馀家”;供亿曰“里甲,岁费不 赀。”其狡黠则倚以为奸,弊孔百出,暗懦者见绐于积 猾,邮库庾级,尤为民蠹。公家之赋役者一,而他费倍 之,坐是偏累荡产者什九,民视役不翅猛虎毒蛇。侯 喟然曰:“吾既为民父母,坐视不为之所,是重困吾民 也。”遂议行《条鞭法》,悉心纬画,胪列条分,两税及驿传 抛荒诸项,岁订银一万一千九百六两有奇,而倾解 耗费皆在焉。均徭及一切酬费,岁订银五千八百九 十三两有奇,而应解诸费皆在焉。一邑赋役之额尽 是矣。其征折也,两税等取诸粮石,均徭等取诸丁粮。 邑之粮,自学田、武场、洎界村、大张逃租五十一石二 斗二升外,实一万五千一百三十二石四斗八升,征 银八钱五釐有奇。此征折、两税等法也。吾邑山多地 瘠,民故不习商贾。旧勘上三则户仅以中下六则供 输,自优免外,实七千二百五丁。中上则每丁征银七 钱四分二釐有奇,下下则每丁一钱二分有奇,馀四 则视中上递减一钱三分有奇,合之得二千一百七 十四金有奇。粮自免外,实一万四千七百八十一石 四斗七升,石征银二钱三分有奇,而寄庄实加五分, 合之得三千五百金有奇。此征折均徭等法也。《曩昔 猬征》括为一条,若大户,若里甲,若邮库庾级之类,一 切罢免,俾百姓晓然知丁租之数惟此,赋役之数惟 此。然又人给印牒,岁两征输,置柜公庭,民自封投,银 有定期,民惟按牒输之。其他解纳诸费,毫无所扰。议 既定,白于抚按,咸报可。既期年,邑之人讙然称便,相 率请于当道勒石以垂永久,亦报曰“可。”邑幕陶君西 遣使持状诣都下,索余记。余惟君子为政,非徒悦民, 蕲于善治;非徒更化,蕲于安民。行条鞭者,或釐弊未 尽,或经画未妥,终致变更者有之。侯之订是法也,殚 力劳心,巨细具备,上不废公,下不病民。百年敝政,一 旦嘉与。百姓更新,田野喁喁,若解倒悬而置之衽席。 《易》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又曰:“神而化之,使民宜 之。”其是谓乎?宋儒有言:“宽一分,民受一分之赐。”今法 岁不过一万七千九百馀金,回视畴昔,殆省三之一, 民之受赐普矣,固宜欣欣鸣于当道,祈垂永久也。夫 为民父母,宜同欲恶,审趋违。乃民之欲趋在此,独奈 何违其所趋,恶其所欲耶?继侯者睹是石,谅必有同 心矣。异日丁有消长,事有增损,亦惟因时调停润色 之耳,其法固未可轻变也。余乐侯有是政,而又乐邑 之人有是举,于是乎记侯名唯,丁卯乡进士,四川富 顺人。

    《书池上篇后》
    王世贞

    余少读《归去来辞》,虽己高其志,而窃难其事,以为非 中人所能。后得白乐天《池上篇》,览之,颇有合,谓此事 不甚难办,此文不甚难构,而千百年少俪者,何也?苏 长公云:“乐天事事可及,唯风流一事不可及。”余则云: “风流亦可及,惟晓进退不可及也。”

    《河南府学四贤堂记》
    刘定之

    河南府儒学明伦堂在大成殿东。都御史王公暹以 为“堂东而殿西,则是师生讲习之处尊,而圣哲祀飨 之处卑也。”乃于殿西隙地复构新堂,以夹殿于其中。 而新堂之所祀者,邵康节、程明道、伊川葢,皆其乡贤 得从祀于先圣者也。今年予以使事至河南,获祇谒 焉。退而思之,司马文正亦尝居此,而亦从祀者,斯堂 “之祀不与。”何也?以迹言之,若必祖父于斯,子孙于斯, 然后为其乡,则惟两程夫子为然耳。康节自共城来, 今安乐窝其遗墟也;文正自涑水来,今独乐园,其故 址也。其迹之均如此,未可以有康节而无文正。至论 其德,则熙宁变法之初,廷争蹇谔,学士君实、御史伯 淳,相倡和也;元丰退居之际,养晦著“《皇极经世通鉴》 《资治》,相符契也。元祐更化之秋,旋乾转坤,光居宰府, 颐在经筵,相表里也。其德之同又如此,是岂可以祀 三而遗一哉?”明日,予与太守虞君廷玺、教授锺君旻, 洎其同僚诸君会别于东郭,语及之,皆欢然以为宜 无异辞。乃定议更祀四贤,其序先邵,次司马,次两程, 以齿列也。余为记其由,且系以铭曰:“河洛之中,大贤所萃,维兹四贤,当宋盛际,或隐岩穴,或起科第,或居 侍从,或正宰揆,孰能洞观,三才万物,鞭驾风霆,探蹑 天月,曰惟邵子,林下豪杰,孰能用世,功烈峨巍,平视 韩、富,仰侪皋、夔,而又传道,为学者师,曰惟司马;庙堂 表仪,孰能并峙,一家兄弟,伯若春和,季如秋清,犹夷 犹惠”,可颜可曾。绳继前哲,启佑后英。曰惟两程,圣门 干桢。同时四贤,百世仰希。孔殿从祀,遍于海涯。矧兹 乡里,宜有专祠。祠以敬贤,非以为己。香火堂亭,简编 窗几。郡侯师生,来游来止。除兹圣明,其继高轨。

    《重修周公庙记》
    王来庆

    天地之所以不朽者曰“道”,圣贤之所以常尊者曰“学。” 自《河图》《洛书》而后,虞廷精一之旨,至周公而大昌明 于天下,上承尧、舜、禹、汤、文、武之统,下开孔、孟、周、程、张、 朱之传,宣、尼至圣,犹梦寐以之,况下此乎?考诸前代 崇祀之典,率以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诚所谓不 朽而常尊者也。盖公以圣人之德,夹辅王室,作述继 美。《周礼》一书,无所不备。其奉成王命,大相东土,乃于 涧水东、瀍水西卜王城为朝会之所。自时中乂,声施 至今,此其于《洛书》尤著。余承乏河郡,始至展谒公庙 在城西郭仅一殿,将圮,瞻拜其下,心怦然动,思有以 葺之,未遑也。越明年,乃经营规制,庀材鸠工,启旧殿 而新之,肖公像,衮衣绣裳,赤舄几几,俨然如在,列金 人欹器,不啻明堂遗制,公之庙也与哉?公之灵,实式 凭之。爰是修拜殿,建两庑,以历代名宦如吴公等十 六人从祀焉。之十六人者,皆能绍述周公之治以治 洛者。按《祭法》:以劳定国,以死勤事则祀之,能御大灾 捍大患则祀之,非是族者,不在祀典。《诗》曰:“蔽芾甘棠, 勿翦勿伐。”非召公之馀烈与?《书》曰:“保釐东郊,惟毕公 克成厥终。”世称象贤,不忘忠厚。封于鲁而从于洛者, 其伯禽乎?而君陈令德孝友,亦犹昭公之训也。是以 由殿傍折而入,构寝堂,颜曰“定鼎。”公像居中,召公、毕 公配之。左右斋翼如伯禽。君陈祔之。若戟门、角门、棂 星门,次第渐及,缭以周垣五十馀丈,门以外又建文 昌阁。是役也,肇始于甲寅正月,落成于今岁十二月, 凡一木一石、一匠一夫,皆余设备,约费千金,未尝敢 以丝粒扰民间也。犹虑庙成矣,而祀典不备,虽有其 举之,犹或废之。复捐俸一百四十两,购良圃五十馀 亩,每年可得租银二十六两。馀输赋之外,悉以供祭。 且考祭品,置祭器,载之志乘,垂之奕世,则祀事孔明, 庶几永永不坠云。嗟乎!以公之圣之赫赫在天下者, 固不系乎庙之盛衰。然学者向往之心,非庙无以致 其敬也。读其书想见乎其人,况拜其像而不观感兴 起者与!河洛夙号材薮,使其相与神而明之,悦公之 道,学公之学,为忠为孝,为节义,俾斯道常存天壤,是 余之志也夫。

    《重开福兴渠记》
    张论

    永治之前,实俯洛水,西抵长渊,东达宜阳,皆平川大 陆,可引洛水灌注莳艺,不苦旱暵者。迤南有渠曰福 兴,谓福利所自兴也。或曰:福兴美其既塞而复通也。 里故老鲜悉其始。河徙无常,渠随淤塌,盖百年有馀 于兹矣。贾侯任永既久,凡域中诸渠如万厢、沙渠等, 则既疏通利导焉。因巡历雒表,遍搜旧迹,曰:“兹莫非 遗黎,何独不分润于宓妃之灵也。”乃因医官李逢节 言,输粟四十石,捐俸三十馀金,分命渠长韦可大、雷 国治、常九龄等,刻日督浚,二阅岁而工毕。督水之丞, 实惟徐君守敬。渠经陈宋村之北,介大沟,每苦为潦 水所没。侯设法用石甃砌,令渠潜出其下,潦水凌驾 其上,若复道然。雨水安流,毋相侵也。石渠之长二十 寻,其凿石凡百寻焉。大原村南,有地三百七十馀亩, 势稍高,渠身稍下,又为开支渠分注,使无遗利,计用 石可三十寻。时万历三十九年四月也。乃徐君竟以 督课癯黧,奄然长逝,惜矣!递以董其任者为今丞薛 君街坡头之阴,渠所经,亦有沟水之患,亦为架大石 桥,空其中,受水以达。“凡用石七十寻。以今四十年闰 十一月而渠底绩。自始事至功成,侯越度劳来,月必 数四迨水泻渠平,禾黍布野而后喜可知也。”按渠起 于陈宋保王李村北,止于王赵保寨子村东,东西长 二十五里,南北阔二里零,阅保凡二,陈宋、王、赵阅里 凡三,陈宋一,陈宋二,王赵一,灌地凡一千二百九十 八亩五分,户凡三百五十家。不佞窃惟今之传舍其 官者,苐知其身家营耳。侯不自为身,而以永之含齿 为身,不自为家,而以永之比屋为家。故憔悴焦劳,功 成而民安,有足述也?由今以往,千百人利之,千万世 永利之。苟此渠长存,则侯之明德,亦应与不朽,岂不 休哉!古有芍陂,今有福兴,繄我贾绩,并兹禹功矣。

    《永济渠记》
    张应辰

    伊山自熊耳山发源,流衍四百馀里入嵩,从㶉𪆟滩 南北引水灌田,世享其利。乃谚云:“伊水不灌洛。”是以 周南从无有操畚锸从事者。关山之阳,村名槐树头, 去伊仅二里许,灌溉之利独靳焉。当神宗乙巳,启寰 王公行取过里,以此举大有造也。谋之小翕何,公往相高下,数日始得疏导。方具呈守道议于郡邑,佥报 曰:“可令吾邑者。”永年杜公择才干司其事,征濒水居 民分任之。公又捐俸索三十金。诹曰:“兴工。”民有赖而 不劳,事众擎而易举。甫一年告竣。登陇而望,稻香袭 人,周南亦有膏腴:谚何大迂哉!天下事委靡固难于 刱始,因循亦易于毁成。是役也,非公慧识,无以倡其 议;非公厚力,勿以终其举。士民辈颂公不置口,乞记 于予。予惟公固当世仁人君子也,凡所施为,可仿可 效,开渠特其一事耳。后之观是《记》者,知公用意之厚、 立法之远,相与疏壅道滞,祖其法而行之无弊,汪濊 其永永矣!公讳之钥,字维北,号启寰。登万历戊戌进 士,历任登莱海防道。

    《留经记》
    耿定向

    嘉靖壬戌,余按关西还,时暑重劳役夫,初行李止两 笥,皆僝夫可举者。过华下,道长少溟董君惠余古刻 《石经》若干卷,余心宝之,受载以归。行逾日,见役者淋 汗喘息,恻然自省曰:“节用爱人,非此经中语耶?宝此 厉民,殆与此旨左矣。习闻者未之实体,载之何为?”乃 解。留河南郡学宫,与诸士公之。吁!只此一念,蕴藉充 广,不蔽不渝,是余之穷经也已,固不必尽披载籍,而 后谓之“通经”也。洛中固名贤奎聚之乡,谅多与余同 志者。夫《经》凡十四卷,计一百又四册。

    《初服会序》
    刘贽

    洛中有社旧矣。唐会昌中,白乐天九人社之香山禅 林,谓之“香山九老会。”宋元丰间,文潞公社其同志十 二人于妙觉僧舍,谓之“耆英会”,又谓之“真率会。”二社 皆两朝伟人,辑之史,图之绘事,侈为美谈,数百载间, 犹一日也。大明嘉靖丙辰中,余始仕,时洛中大司徒 东谷孙翁、大司马凤泉王翁,约同时致政,八人为八 “耆会”,又谓之“续真率会”,亦辑有录,绘有图也。洎余归 田,而八耆已相继沦谢矣。续补者复十一数,而榖翁 尚为主席,遂辱见携。余时分席在末行,起隆庆戊辰, 迨今万历己丑,历年廿有二,先后续会者计二十有 八人,社名始为八耆,继续真率,又继敦谊。更会名者 三:主席始谷翁孙,继嵩野朱,再继嵩崖温,今柱峰王, 更主会者四,而相继沦谢者,屈指已廿有一。中间长 余而往者十五,少余而先者已六君子矣。凡皆经眼 朋侪也,已若薤露朝菌,然尚旦夕不可知如此,何论 古今?夫古今相视一意尔。今社五人,悉少同几砚,相 顾俱皤然一翁。然回首初服,仅犹传舍一梦间尔。矧! 又去日已多,来日又谁可知乎?其兴感滋益戚矣。夫 兴感莫如聚乐,聚乐生于义重,义重何如“旧游?”今城 中会多宦游,诸君子归来以后,乐之怀相就为社尔。 视龆龀之交已不相侔,而志向又安可尽同?此旧游 之聚,所以为义重之真乐也。此会《古今载籍》不多见, 似亦有缘分在。余故采撷而名之,以重吾社;而图与 绘当俟之后来。社成,而维扬山人胡楚鹤氏还自云 中续之。山人旧爱洛中风土,卜庐在洛已久,又爱初 服老人皆同志,而诸老人亦爱山人,雅志同也,遂拉 之以入。特山人齿方艾,亦匪偕自童游者,然方外同 志之交,更跫然足音也,自不当以前例拘之。因得附 书。

    《重修二程夫子祠堂记》
    武攀龙

    “入其里,闻其姓字,而令人肃然起敬者,匪圣贤之流, 不足以几此也。”洛阳之祀二程夫子,非一日矣,岂独 洛阳祀之?凡天下之配飨黉宫者,亦畴不祀之?正谓 天下之祀之者,各有其配殿,而洛阳之祀之者,独有 其专祠,盖重其所自出,以开天下向往之门也。嗟乎! 二夫子之在千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宜其庙貌常 新,明禋勿绝。而讵意兵燹之后,荒祠废宇,沦胥湮没, 一至是哉!予于丁亥年来宰兹邑,见其颓垣圮壁,刺 目伤心;勉为修葺,迄用有成。虽不敢侈丹雘、榱题之 盛,而俾瞻拜之有其像、妥侑之有其地,亦足以彰后 学矜式之志,且以明守土者百务艰难之际,不敢忘 厥本图也。后之君子,庶其嗣而勿替哉。特于工竣之 日,而聊为之《记》云。

    《新建邵康节先生祠堂记》
    前人

    尝读《无名翁传》而知先生之大也。先生本燕人,随父 徙共城,客游吴楚齐鲁之间,冬不炉,夏不扇者三十 年,既而曰:“道在是矣。”晚卜居于洛,著述原本《六经》,探 赜索隐,抉天人之秘,可与程氏二夫子相发明,而先 生日与之游而不涉也。内圣外王,使以《皇极》绪馀出 而经世,又未始不可与郑公君实辈相后先,而先生 又日与之游而不涉也。卒之熙宁诸君子以新法去, 而程氏二夫子以伪学,抑独先生超然免于评论。甚 矣,先生之大也!古所称“圣人,尘垢糠秕,陶铸尧舜”,将 无是与?迄今天津桥上,安乐窝中,令人齿颊犹芬。惜 乎陵谷变迁,遗踪湮没,即昔致访于《九真观》片石者, 亦渺无可究。而余以干戈疮痏之馀,来莅兹土;斩蓬 蒿,辟瓦砾,聊创为祠宇于二程之东,以明景仰无穷 之志。呜乎!手探月窟,足蹑天根,其望是祠而俨然临之哉!余不敏,殆将顾瞻百世之芳躅而欣欣有得矣。 是为记。

    《新建范文正公祠堂记》
    前人

    “宋魏国范文正公葬伊阙万安山下,其子忠宣公置 祭田八百亩。熙宁间,创褒贤显忠寺以奉香火,然而 祀事未修也。”自元守臣郭文鼐始请修祀,遂循为常 典云。厥后修祠墓,禁牧樵者,代不乏人。而兵革相寻, 荒颓日甚,求其故迹,胥委之寒烟芜草之间。余既建 程夫子之祠于中,邵先生之祠于左,复辟西偏之地 为公之祠堂,使天下知公之忠义在朝廷,勋猷在竹 帛,世济厥美在累朝,而祀事孔明在万祀也。祠既成, 长平同年庞子太朴适过余,顾谓余曰:“公之建兹三 祠也,其以表宋之大儒与宋之名臣也,固矣。苐!四人 者,时地既不同,出处亦各异,胡鼎峙而为三,胡珠联 而若一?其有意为之耶?抑无心合之耶?岂非道德事 功可一以贯之耶?亦岂继往开来,高谭名理之人,出 将入相,固不难耶?又岂非先忧后乐,慨然以天下为 己任者?其于圣学渊源,顾未尝无所得耶?噫是其作 祠之意宁无是耶?”余俛而笑,抵掌而应曰:“有是哉!”相 与酬酒祠侧,举而纪之石上。

    《止矿店疏》
    郭如星

    题为“感事激衷、义难缄默、恳乞圣明审利害、纳忠谠、 以安民生、《以消隐忧、以为社稷计》”事:“顷者皇上以国 计空乏,经费繁浩,乃言利之辈遂荧惑圣听,利孔旁 出,而矿店之说起矣。然尚未滋蔓也。继后宵人根据 蟠结,征采诸务,日引月长,浸淫至今,莫可收拾,貂珰 之税,辄几遍天下,其势弥昌,其祸弥惨。始犹逮及县” 令,既遂逮及郡守。豺狼横行于道路,盗跖肆毒于闾 阎,怨声动天,毒流满地。一时阁部九卿台省诸臣,忧 时悯事,竭忠献赤,靡不叩阍以请。故有谓矿店宜革, 税课宜停者,诚见利不胜害,得不偿失,为寰海之民 请旦夕之命也。有谓武弁当罪,中涓当惩者,诚见假 公济私,侵上朘下,为城社之地,消隐伏之祸也。有谓 被逮之官当宽、雷霆之威当霁者;诚见重辟未可尝 试,无辜未可轻刑重民,寄培士气也。诸此陈说,良非 细故,非关国家之根本,则系生灵之命脉;非属宗社 之安危,则切地方之利病。臣即复置一喙,亦岂能多 于诸臣?用是昕夕熏沐引领,仰冀圣心感悟,德音涣 发,矿店诸使旦暮且止是宗社之庥,苍生之幸也,岂 非千载盛事哉!乃数日以来,诸臣之疏连章累牍,俱 各留中,未蒙俞允而征采之说,片语只字,朝奏夕行, 且蒙褒嘉。臣触目伤心,益用骇异。乃伏而思曰:“祖宗 令甲,凡国家大政事大疑难,悉令九卿科道会议疏 请定夺,凡以昭公道而服人心,防壅蔽而戒偏听耳。 乃今自宰执以及台省,尽其人矣。台省言之,九卿言 之,宰执又言之,不约而同,不谋而合,不俟会议而如 出一口,论亦公矣。”此固凿凿可信者,乃皇上悉置之 不听,岂举朝之臣语皆欺诳,而诸武弁中贵果皆黑 成象、语成爻乎?何皇上竟信如蓍龟,捷于影响哉?此 臣之所未解也。臣反复揆度,而有以得其故矣。皇上 之意,得无曰“聚敛之臣,言利而辄享其利,其说已试 而可行;在廷诸臣,言害而未尝有害,其言无征而不 信乎?”臣以为民者邦之本也,君非民则无以为国。财 者民之命也,民非财则无以为生。故养民惟恐其不 足者,世之所以治安;取民惟恐其不足者,世之所以 乱亡也。臣未见上之人日以暴狂横敛,剥民膏脂,棰 民骨髓,断其命,绝其生,而困穷无聊之众,犹帖然束 手待毙,略无异志者,何也?抚我则后,虐我则仇。自古 谓之“人穷则变,鸟穷则啄”,亦理势之必至者。由斯以 谈,就目前之举动,卜今日之民心,未乱而乱形已具, 未害而害势已成,昭然于几席眉。间矣。《语》曰:“无谓 何伤,其祸将长;无谓何害,其祸将大。”正今日之势也。 睹时与势,诚有大不忍言者。且皇上独未闻《大学》之 说乎?治平一章,理财居半,而其大旨不过曰:“财散则 民聚,财聚则民散。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无异说 也。而孟轲氏亦曰:“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者,今之所 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信斯言也,岂非利害兴亡之 炯鉴乎?甚可畏矣。诸臣诵法孔孟,持以上陈,而皇上 固付之罔闻,反过听群小见利而忘害,聚财以失民, 此何异隋珠弹雀,割肉充腹也哉?甚非所以自为社 稷计矣。皇上试清心以观当今之所宝者:国重乎?利 重乎?民重乎?财重乎?臣以为无财果何损于国,无民 则国非其国也。今日“之政,惟恐养民不足乎,取民惟 恐不足乎?臣以为利析秋毫,剥民肥己,是取之惟恐 不足者也。聚散兴亡,其理甚明,即庸人能辨之矣。岂 以皇上天纵圣神,而顾见不及此哉?特为群小欺罔, 诱引万状,前瞻后盻,应接不暇,未尝一深思之耳。倘 日久事出意外,变生不测,诸臣之言已验,然后悔不 信诸臣之言,即取奸邪误国之辈而虀粉之,亦何益 哉?臣闻祖宗朝,三殿偶灾,辄恐惧不已,诏求天下直 言,仍遣官分道四出,安抚军民。”夫祖宗遇灾知惧,回天以实,迄今传为美谈,乃今何如时也?两宫未成,三 殿尚灾;太山已崩,黄河复竭。荆、楚之火,焚毁居民四 百多户;巴、蜀之火,延烧庐舍八百馀家。各“省灾异,无 岁不闻。况乎倭儆虽息、寇患尚严,楚、蜀之间窃发啸 聚,屡烦征剿;兵连而不解、饷运而不休。屈指时事,大 为寒心。”是皇上所当痛自涤濯、严加淬励,“畏天变者 唯此时;法祖宗者惟此时;恤人言者亦唯此时。”乃犹 泄泄然借大功之烦费,肆无艺之征求;天心之仁爱 谓何?祖宗之垂统谓何?人“心之属望谓何?”臣凛凛然 虑,莫知所终矣;窃为皇上抱杞忧哉!夫不筑垣而疑 邻人之父,非计也;揖焦头于上坐,亦晚矣。臣职司言 责,义关休戚;所以痛哭呕血,一鸣于君父之前也。伏 惟皇上思祖宗创业之维艰,念上天仁爱之难继,深 惟利害,嘉纳谠言。奋起一段精神,除却一切弊政,得 见臣民快睹海宇欢腾,自然转孽为瑞,化灾为祥;太 平景象,在一转盼间矣。社稷幸甚!天下幸甚!臣一念 赤诚,万分冒渎,不胜陨越待命之至。缘系感事激衷, 义难缄默,恳乞圣明审利害、纳忠谠,以安民生,以消 隐忧,以自为社稷计。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河南府部艺文五诗词

    《途中诗》
    晋·成公绥

    洋洋熊耳流,巍巍伊阙山。高冈碣崔嵬,双阜夹长川。 素石何磷磷,水禽何翩翩。远涉许颍路,顾思邈绵绵。 郁陶怀所亲,引领情缅然。

    《洛阳道》
    元·帝

    洛阳开大道,城北达城西。青槐随幔拂,绿柳逐风低。 玊珂鸣战马,《金爪》𩰚场鸡。桑萎日行暮,多逢秦氏妻。

    《别诗》
    范云

    洛阳城东西,却作经年别。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洛阳道》

    洛阳道八达,洛阳城九重。重关如隐起,双阙似芙蓉。 王孙重行乐,公子好游从。别有倾人处,佳丽夜相逢。

    《洛阳道五首》
    陈后主

    喧哗照邑里,遨游出洛京。霜枝嫩柳发,水堑薄苔生。 停鞭回去影,驻轴敞前甍。台上经相识,城下屡逢迎。 踟蹰还借问,只重未知名。

    日光朝杲杲,照曜东京道。雾带城楼开,啼侵曙色早。 佳丽娇南陌,香气含风好。自怜钗上缨,不叹河边草。

    建都开洛汭,中地乃城阳。纵横肆八达,左右辟康庄。 铜沟飞柳絮,金谷落花光。忘情伊水侧,税驾河桥旁。

    百尺瞰金埒,九衢通玉堂。柳花尘里暗。槐色露中光。 游侠幽并客,当垆京兆妆。向夕风烟晚,《金羁》满洛阳。

    青槐夹驰道,御水映铜沟。远望凌霄阙,遥看井干楼。 黄金弹侠少,朱轮盛彻侯。桃花杂渡马,纷披聚陌头。

    《洛阳道二首》
    徐陵

    绿柳三春暗,红尘百戏多。东门向金马,南陌接铜驼。 华轩翼葆吹,飞盖响鸣珂。潘郎车欲满,无奈掷花何。

    洛阳驰道上,春日起尘埃。濯龙望如雾,河桥渡似雷。 闻珂知马蹀,傍幰见甍开。相看不得语,密意眼中来。

    《洛阳道》
    张正见

    层城启旦扉,上路满春晖。柳影缘沟合,槐花夹岸飞。 苏合弹珠罢,黄间负翳归。红尘暮不息,相看连骑稀。

    《煌煌京洛行》
    前人

    “千门俨西汉,万户擅东京。凌云霞上起,𫛛鹊月中生。” 风尘暮不息,箫筦夜恒鸣。唯当卖药处,不入长安城。

    《洛阳道二首》
    江总

    德阳穿洛水,伊阙迩河桥。仙舟李膺棹,小马王戎镳。 杏堂歌吹合,槐路风尘饶。绿珠含泪舞,孙秀强相邀。

    小平路四达,长楸听五钟。玉节迎司隶,锦车归濯龙。 弦歌声不息,环佩响相从。花障荡舟笑,日映下山逢。

    《洛阳道》
    岑之敬

    喧喧洛水滨,郁郁小平津。路傍桃李节,陌上《采桑》春。 聚车看卫玠,连手望安仁。复有能留客,莫愁娇态新。

    《洛阳道》
    陈暄

    洛阳九逵上,罗绮四时春。路傍避骢马,车中看玉人。 正西歌艳曲,临淄逢丽神。欲知双璧价,潘夏正连茵。

    ===
    《洛阳道》
    王瑳
    ===洛阳夜漏尽,九重平旦开。日照仓龙阙,烟绕凤凰台。

    浮云翻似盖,流水倒成雷。曹王𩰚鸡返,潘仁载果来。

    《洛阳道中同储十二作》
    唐·孟浩然

    珠弹《繁华子》,金羁游侠人。酒酣白日暮,走马入红尘。

    《缑氏尉沈兴宗置酒南谿留赠》
    王昌龄

    “林色与谿古,深篁隐幽翠。山尊在渔舟,棹月情已醉。 始穷清源口,壑绝人境异。春泉滴空崖,萌草拆阴地。 久之风榛寂,远闻樵声至。海雁时独飞,永然沧洲意。 古时青冥客,灭迹沦一尉。吾子踌蹰心,岂其纷埃事。 缑岑信所克,济北予乃遂。齐物意已会,息肩理犹未。 卷舒形性表,脱落贤哲议。”乘月期角巾,饭僧嵩阳寺。

    《洛阳道四首》
    储光羲

    洛水春冰开,洛城春树绿。朝看大道上,落花乱马足。

    其二

    大道直如发。春日佳气多。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珂。

    其三

    春风二月时,道傍柳堪把。上枝覆宫阁,下枝拂车马。

    其四

    洛水照千门,千门碧空里。少年不得志,走马游新市。

    《晚出伊阙寄江南裴中丞》
    陶翰

    退无宴息资,进无当代策。冉冉时将暮,坐为周南客。 前登关塞门,永眺伊城陌。长川黯已暮,千里寒气白。 家本渭水西,异日同所适。秉志师禽尚,微言祖《庄》《易》。 一辞林壑间,共系风尘役。才名忽先进,天邑多纷剧。 岂念嘉遁时,依依偶沮溺。

    《昔游》
    杜甫

    昔谒华盖君,绿袍崑玉脚。人官已上天,白日亦寂寞。 暮升《艮》岑顶,巾几犹未却。弟子四五人,入来泪俱落。 余时游名山,发轫在远壑。良觌违夙愿,含凄向寥廓。 林昏罢幽磬,竞夜伏石阁。王乔下天坛,微月映皓鹤。 晨溪向虚驶,归径行已昨。岂辞青鞋胝,怅望金匕药。 东蒙赴旧隐,尚忆同志乐。伏事董先生,于今独萧索。 胡为客关塞,道意久衰薄。妻子亦何人,丹砂负前诺。 虽悲鬒发变,未忧筋力弱。杖藜望清秋,有兴入庐霍。

    《又忆昔行》
    前人

    忆昔北寻小有洞,洪河怒涛过轻舸。辛勤不见华盖 君,艮岑青辉惨幺麽。千崖无人万壑静,三步回头五 步坐。秋山眼冷魂未归,仙赏心违泪交堕。弟子谁依 白茅室,卢老独启青铜锁。巾拂香馀捣药尘,阶除灰 死烧丹火。元圃沧洲莽空阔,金节羽衣飘婀娜。落日 初霞闪馀映,倏忽东西无不可。松风涧水声合时,青 兕。黄熊啼向我。徒然咨嗟抚遗迹。至今梦想仍犹左。 秘诀隐文须内教,晚步何功使愿果。更讨衡阳董链 师,南游早鼓潇湘柁。

    《过故洛城》
    钱起

    故城门前春日斜,故城门里无人家。市朝欲认不知 处,漠漠野田空草花。

    《颍阳东谿怀古》
    崔曙

    灵谿氛雾歇,皎镜清心颜。空色不映水,秋声多在山。 世人久疏旷,万物皆自闲。白鸥寒更浴,孤云晴未还。 昔时让王者,此地闭元关。无以蹑高步,凄凉岑壑间。

    《题清谿鬼谷先生旧居》
    李涉

    翠壁开天地,青崖列云树。水容不可状,杳若清河雾。 常闻先生教,指示秦仪路。二子才不同,逞词过尺度。 偶因从吏役,远到冥栖处。松月想旧山,烟霞了如故。 未遑炼金鼎,日觉容光暮。万虑随境生,何由返真素。 寂寞天籁息,清迥鸟声曙。回首望重重,无期挹风驭。

    《洛阳即事》
    窦巩

    高梧叶尽鸟巢空,洛水潺潺夕照中。寂寂天桥车马 绝,寒鸦飞入上阳宫。

    《洛阳道中》
    许浑

    洛阳多旧迹,一日几堪愁。风起林花晚,月明陵树秋。 兴亡不可问,唯见水东流。

    《洛阳道》
    任翻

    “憧憧洛阳道,尘下生春草。行者岂无家,无人在家老。 鸡鸣前结束,争去恐不早。”百年路傍尽,白日车中晓。 求富江海狭,取贵山岳小。二端立在途,奔走无由了。

    《金桥感事》
    吴融

    太行和雪叠晴空,二月郊原尚朔风。饮马早闻临渭 水,射雕今欲过关东。百年徒有伊川叹,五利宁无魏 绛功。日暮长亭政愁绝,《悲笳》一曲戍烟中。

    《北原闲眺》
    韦庄

    春城回首树重重,立马平原夕照中。五凤灰残金翠 灭,六龙游去市朝空。千年王气浮清洛,万古坤灵镇 碧嵩。欲问向来陵谷寺,野花无语笑东风。

    《宿洛都门》
    张乔

    山川马上度边禽,一宿都门永夜吟。客路不归秋又 晚,西风吹下“洛阳砧。”

    《望海潮》洛阳怀古
    宋·秦观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 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西园夜饮鸣笳。 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事 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 心,暗随流水绕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