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一百八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百八十三卷
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一百八十四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百八十三卷目录

     山东总部汇考一

      山东建置沿革考

      山东疆域考有图 形胜附

      山东星野考灾祥附

      山东河防考

    职方典第一百八十三卷

    山东总部汇考一

    山东总部建置沿革考     通志

    山东

    山东古青、兖之地,连徐北豫东之境。春秋战国时,为齐、鲁、赵、魏、宋、卫、曹、滕、薛、莒、邾、郯诸国。秦灭诸侯,分天下为四十郡。其在山东为郡者七:曰东,曰齐,曰郯、曰琅邪,曰薛、曰砀,曰巨鹿。汉兴,惩秦孤立,复建诸侯,割其地为国者七:曰城阳,曰东平,曰泗水,曰淄川,曰胶东,曰高密,曰鲁。其馀地分为郡者十五:曰东,曰山阳,曰济阴;曰泰山,隶于兖;曰魏;曰清河;曰渤海,隶于冀;曰平原;曰千乘;曰济南;曰齐;曰北海;曰东莱,隶于青;曰琅邪;曰东海,隶于徐。与七王国犬牙相制,参错而治。兖、冀、青、徐四州部刺史巡行诸郡国,实分察之。所谓兖、冀、青、徐者,非《禹贡》之旧矣。东汉承之,更立王国者五,省阳城入琅邪,省淄川、高密、胶“东入北海,分东平置任城,分泰山置济北,改千乘为乐安,刺史领郡悉如西京。” 然兖州治昌邑,青州治临淄,豫州治谯,冀州治鄗,徐州治郯,于是治有常所,非复巡行之制矣。三国时,地属曹、魏,晋为司、兖、冀、青、徐、豫六州,其间废置虽略不同,而以刺史分纠郡国如故。传不二世,青、齐之地,悉为五胡割据。刘裕虽暂收复,寻亦失之。元魏为司、冀、沧、兖、青、齐、济、光、徐、西兖、胶、南青、北徐、东徐十四州,司州领魏、阳平、顿丘、濮阳、清河五郡;冀州领渤海,沧州领乐陵,而又各领安德凡二郡;兖州领泰山、鲁、高平、任城、东平、东阳平六郡,青州领齐、北海、乐安、渤海、乐陵五郡;齐州领东魏、东平原、东清河、济南、东太“原五郡,济州领济北、平原、东平、南清河、东济北五郡,光州领东莱、长广、东牟三郡,徐州领彭城、蕃、兰陵、北济阴四郡;西兖州领济阴郡,胶州领东武、高密、平昌三郡,南青州领东安、东莞二郡,北徐州领东泰山、琅邪二郡,东徐州领郯郡。” 元魏地不加于汉,而州治增多,盖大乱之后,并诸州郡,因仍权置,以自侈舆图之广,非其制矣。隋开皇初,颇厌官繁,废郡为青、齐、莱、密、徐、沂、兖、豫、冀、曹、滑、郓、济、魏、沧、德、贝,凡十七州,以统诸县,名虽刺史,职同郡守,非复古刺史之任矣。大业初,废州,复为济阴、东郡、东平、济北、武阳、渤海、平原、清河、魏、武安、北海、齐、东莱、高密、彭城、东琅邪、东海、下邳十九郡,刺史巡察,复如两汉云。唐置郡曰彭城,曰济阴,曰济南,曰东莱,曰濮阳,曰北海,曰鲁,曰东平,曰琅邪,曰淄川,曰高密,曰东牟,曰乐安,凡十三郡,属河南道。曰魏,曰博平、曰清河,曰洺州,曰广平、曰景城、曰平原,七郡属河北道,俱置采访使治之。其后强臣跋扈,据地请封,乃置天平、平卢、太宁、淄青、魏博五节度使,而唐亡矣。五代迭更,疆理靡定。宋置济南府,青、淄、潍、莱、登、密、沂七州,属京东东路;袭庆、兴仁、东平府,徐、济、单、濮四州;广济一军,属“京东西路;大名、开德府,沧、博、棣、德、滨、恩六州;永静一军,属河北东路。皆置安抚使领之。” 金乃分为五路:南京路领单州;河北东路领沧、景二州;山东路领益都、济南二府,潍、滨、沂、密、莒、棣、淄、莱、登九州;“山东西路,领东平一府,徐、济、邳、滕、博、兖、泰安德、曹九州。” “大名府路,领大名一府,恩、濮、开三州,及有泰州、渤海、泰定、安化、镇海、彰信、滕阳、崇德、宁海九军。” 元因金旧,为直隶中书省,分山东东西道,领河间、东平、东昌、济宁、益都、济南、般阳七路,并曹、濮、高唐、泰安、德、恩、冠七州,宣慰司治益“都以统之,肃政廉访司治济南以察之。明洪武元年四月,置山东行中书省于益都。九年移治济南,寻改置山东等处承宣布政使司,领济南、兖州、东昌、青州、登州、莱州六府,为州者十五,为县者八十九。又置山东都指挥使司,领济南、德州、济宁、临清、青州、东昌、平山、登州、宁海、大嵩、靖海、成山、威海、灵” 山、鳌山、安东等十七卫。置山东提刑按察司。分济南、东兖、海右三道,兼察府、州、县、卫、所,与布政司并,称为“三司” ,俱建于济南府。

    皇清因之

    山东总部疆域考       通志

    山东疆域全图

    山东疆域全图

    山东总部“疆域,《通志》” 不载。

    形胜

    《禹贡》:“济河惟兖州,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

    《周礼职方氏》:“正东曰青州,其山镇曰沂山,其泽曰孟诸,其川淮泗,其浸沂沐。河东曰兖州,其山镇曰岱山,其薮曰大野,其川曰河泲,其浸曰卢潍。”

    《左传》:“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

    《韩子》:“清济浊河,足以为根;长城巨防,足以为基。” 《战国策》:“亢父之险,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比行。百人守险,千人不能过也。”

    《汉书》:“东有琅邪、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战百万,齐得十二焉。” 此东秦也。

    山东总部星野考       通志

    山东

    《女虚危》,在《子齐》分野。

    《晋天文志》曰:“齐国,入虚六度。北海入虚九度。济南入危一度。乐安入危四度。东莱入危九度。平原入危十四度。淄川入危十四度。”

    《唐天文志》曰:“须女、虚、危,元枵也。初,须女五度,馀二千三百七十四,秒四少。中,虚九度。终,危十二度。自济北东逾济川,涉平阴,至于山茌,循岱岳众山之阴,东南及高密,又东尽莱、彝之地。得汉北海、千乘、淄川、济南、齐郡及平原、渤海。九河故道之南,滨于碣石。” 《古齐纪》:“祝淳于莱、谭寒及斟寻,有过,有南蒲姑氏之国,其地” 得陬。訾之下流,自济南达于河外,故其象著为《天津纪》。云汉之阳,凡司人之星与群臣之录,皆主虚、危。

    青州之域,济南府,为历城,为章丘,为邹平,为淄川,为长山,为新城,为《齐东》,为《济阳》;青州府,为益都,为临淄,为《博兴》,为高苑,为乐安,为寿光,为昌乐,为临胊;登州府,为蓬莱,为黄,为福山,为栖霞,为招远,为莱阳,为宁海,为《文登》;莱州府,为掖,为平度,为潍,为昌邑,为即墨,为胶,为高密。

    兖州之域济南府,为齐河,为禹城,为临邑,为长清,为肥城,为青城,为陵,为泰安,为莱芜,为德平,为平原,为武定,为阳信,为海丰,为乐陵,为商河,为滨,为利津,为霑化,为蒲台。兖州府,为阳谷,为东阿,为平阴。东昌府,为聊城,为堂邑,为莘,为茌平,为博平,为清平,为高唐,为恩,为夏津,为武城。按《清类分野书》,“恩县属胃昴毕” 赵分益、齐之接境也。《通考》曰:“兖地兼魏、宋、齐、赵之交” ,此又何疑焉?

    室壁在亥卫分野

    《舆地考》曰:“兖州之域在营室卫分野,今灵昌、濮阳之西北境,济阳之西北境,博平之西南境皆是。”

    《唐天文志》曰:“营室,东壁陬訾也。初危十三度,馀二千九百二十六抄一太中,营室十二度,终奎。”

    一度:自王屋、太行而东,得汉、河内至北极之东隅,北负漳、邺,东及馆陶、聊城。又自河、济之交,涉荥波,滨济水而东,得东郡之地,古邶、鄘、卫、凡、胙、邗、雍、共、微观、南燕、昆吾、豕韦之国。自阁道、王良至东壁,在豕韦为上流,当河内及漳、邺之南,得山、河之会,为“离宫。” 又循河济而东,接元枵,为营室之分。

    兖州之域,东昌府为冠,为濮,为朝城,为观城,为范,为临清,为馆陶,为丘。兖州府,为东平,为汶上,为寿张。

    按:《晋?天文志》,卫分野属并州,安定入营室一度,天水入营室八度,陇西入营室四度,酒泉入营室十一度,张掖入营室十二度,武都入东壁一度,金城入东壁四度,武威入东壁六度,敦煌入东壁八度。其地多在西北,与《唐书》及今州县疆域俱不合。洪迈曰:“卫本受封河内商墟,后徙楚丘。河内乃冀州所部,汉属司隶” ,其他邑皆在东郡,属兖州,与并州不相干。又《清类分野书》云:“今开封、白马、大名、澶、怀、卫、相、仆、郓,皆卫分也。” 据此,则今冠、濮、临清、东平、汶上、寿张诸州县,实其分野,与舆地可占兖州星次皆合,故不用《晋志》而直载舆地,其度数亦自可考见云。

    奎娄在戌鲁分野

    《晋天文志》曰:“东海入奎一度,琅邪入奎六度,城阳入娄九度。”

    《唐天文志》曰:“奎、娄,降娄也。初,奎二度,馀一千二百一十七,秒十七少。中娄一度,终胃三度。自蛇丘、肥城,南届巨野,东达梁父,循岱岳众山之阳,以负东海。又滨泗水,经方与、沛、留、彭城,东至于吕梁,乃东南抵淮,并淮水而东,尽徐彝之地,得汉东平、鲁国、琅邪、东海、泗水、城阳、古鲁、薛、邾、莒、小邾、徐郯、郐、鄅、邳、邿、任、宿、须句、颛臾、牟,遂铸彝介、根、牟,及大庭氏之国。” 奎为大泽,在陬訾下流,当巨野之东阳,至于淮、泗、娄、胃之墟。

    徐州之域,兖州府为滋阳、为曲阜、为宁阳、为邹、为泗水、为滕、为峄、为沂、为郯城、为费,青州府为莒、为沂水、为日照、为安丘、为诸城、为蒙阴。按《晋天文志》奎娄下,高密入娄一度,胶东入胃一度,俱为鲁分,今俱属齐分。又角亢氐下曰,东郡,入角一度;东平任城、山阴入角六度;泰山入角十二度;济北东留、入亢五度;济阴入氐一度。《东平》,入氐七度。今当在奎、娄,似大相反。然今之“兖” ,乃古之徐也,又何疑哉?

    “氐、房心” ,在卯,宋分野。

    《晋天文志》曰:“济阴,入氐一度。东平入氐七度。颖川入房一度。沛郡入房四度。淮阳入心一度。鲁国入心三度。”

    《唐天文志》曰:“氐、房,心大火也。初,氐二度,馀千四百一十九,秒五太。中,房二度。终尾六度。自雍丘、襄邑、小黄而东,循济阴,界于齐、鲁,右泗水,达于吕梁,乃东南接太昊之墟,尽汉济阴、山阳、楚国、丰、沛之地,古宋、曹、郕、滕、茅、郜、萧、葛、向城、逼阳、申父之国。商、亳负北河,阳气之所升也,为心;丰、沛负南河,阳气之所布也,为房。分” 其下流与尾同。占西北陈、郑为氐分。

    徐州之域,“兖州府:为金乡,为鱼台,为城武,为单,为济宁,为嘉祥,为巨野,为郓城,为曹州,为曹县,为定陶。”

    按:《文献通考》,曹州为宋分,在豫州之域。今据《清类分野书》,为徐州之域。按周封微子于宋,今之睢阳是也,本陶唐氏大正阏伯之墟。武王封弟叔铎于曹,其后稍大,得山阳、陈留,二十馀世为宋所灭。则曹州定陶之地,皆入于宋矣。又按《禹贡》“巨野在徐” ,定陶、曹、郜与巨野相连,则清类分野之说,岂无所据哉?

    山东总部河防考       通志

    “山东临黄河地方,上自河南考城县起,下至江南砀山县地界止,共长二百里。” 河口则有曹县之武家口、蔚邢口、曹家口、周王口、王李口、刘家口、李家口,单县之范西湾口、范东湾口、王埠口、王家楼口、孔家口;临河地方,则有曹县河北岸之塔儿湾、临庙集、牛氏屯、铜奶奶庙、侯家坝、赵家集、傅家集、清凉寺、杨钊口、望《鲁集》《黑堌店》。《梁》

    家楼,石香炉,《青俸集》,孙家楼,“毛王寨” 《高庄集》单县河北岸之醮龙寺石家楼,郑家楼,孟家楼,王二庄,孔家楼

    汉文帝十二年冬十二月,河决酸枣,东溃金堤。是岁,东郡《大兴》卒塞之。

    武帝元光三年五月,河决濮阳。是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夏,复决濮阳瓠子,注巨野,通淮、泗,汎郡十六,发卒十万塞之,辄复坏。是时田鼢奉邑食,鄃居河北,河决而南,则鄃无水灾,邑收多。鼢言于上曰:“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事强塞。” 望气者亦以为然,于是久不塞。至元封二年,乃发卒数万塞之。帝自泰山还,自临决河,沉白马玉璧,令群臣负薪卒填决口,筑宫其上,名曰“宣房。” 导河北行,复禹旧迹。

    成帝建始四年,河大决于馆陶,东南流,东郡金堤皆溃。先是,清河都尉冯逡奏言:“郡承河下流,土壤轻脆易伤。顷所以无大害者,以屯氏河通两川分流也。今屯氏河塞,独一川兼受数河之任,虽高增堤防,终不能泄九河。今既难明,屯氏河绝未久,其处易浚。又其口所居高,于以分杀水势,道理便宜。可复浚以助大河,泄暴水,备非常。” 丞相御史以为用度不足,可且勿浚。至是河大决,汎滥兖、豫,凡灌四郡三十二县,水居地十五万馀顷,深者三丈,坏民室庐且四万所。河平二年春,杜钦荐王延世为河堤使者。延世以竹络长四丈,大九围,盛以小石,两船夹载而下之。三十六日,河堤成。

    唐高宗永徽六年,齐州黄河溢。

    武后长寿二年,棣州河溢,坏民居二千馀家。后晋高祖天福六年,河决滑州,东汎濮州,民为水所漂溺,诏所在发舟救之。

    宋太祖建隆二年,河决棣州。

    真宗祥符五年春,河决棣州聂家口。诏免棣州民物入城市者税一年,免棣州租十之三。七年,诏棣州经水流民归业者,给复三年。

    仁宗至和二年冬,河决大名、馆陶。时殿中丞李昌请自澶州商湖穿六塔渠,入横陇故道,以披其势。富弼是其策,诏发三十万丁修六塔河,以回河道,以仲昌提举河渠。翰林学士欧阳修三上疏,力陈其不可,帝不听。嘉祐元年,河决六塔。五年春,凿二股河,从都转运使韩贽之言也。役三千人,几月而成。未几,又并五股河浚之。神宗熙宁十年秋,河决澶州曹村。时北流断绝,河南徙,东汇于梁山张泽泺,分为二派:一合南河河入于淮,一合北清河入于海,灌郡县四十五,濮、郓尤初害。哲宗元符三年春三月,中书舍人张商英献治河五事:一曰行古沙河口,二曰复平恩四埽,三曰引大河自古漳河入海,四曰筑御河西堤,而开东堤之积;五曰开水门口,泄徒骇东流。大要欲随地势疏浚入海耳。

    金章宗明昌五年,河犯武城堤。明年,诏凿新河,修石岸十四里有奇以塞之。

    元顺帝至正四年夏五月,大雨,“黄河暴溢,水平地深二丈许,北决白茅堤。六月,又北决金堤。并河郡邑,济宁、单州,东明、巨野、郓城、嘉祥、汶上、任城等处,皆罹水患。”

    十一年夏四月,诏修河防,以贾鲁为总治河防使。初,黄河决,朝廷忧之,督大臣访求治河方略。九年冬,脱脱既复为丞相,请躬任其事,帝嘉纳之。乃命集群臣廷议,言“人人殊,惟漕运使贾鲁尝为山东道奉使宣抚守领官,循行被水郡邑,俱得修捍。成策以为必塞北河,疏南河,使复故道。” 于是遣工部尚书成遵与大司农秃鲁行视河,议其疏塞之方以闻。遵等自济、濮、汴梁、大名行数千里,掘井以量地之高下,测岸以究水之深浅,博采舆论,以为河之故道断不可复。且曰:“山东连歉,民不聊生,若聚二十万众于此,恐他日之忧,又有重于河患者。” 时脱脱既先入鲁言,及,闻遵等议,怒曰:“将谓民欲反耶?” 遂出遵为河间盐运使。十一年四月初四日,下诏中外,命鲁以工部尚书为总治河防使,发河南北兵民十七万,自黄陵冈南达白茅,放于黄固、哈只等口,又自黄陵西至阳青村,凡二百八十里有奇。兴功凡五阅月,诸埽堤成,河复故道。超授鲁集贤大学士,赐“脱脱答刺罕” 之号,其馀迁赏有差。特令翰林承旨欧阳元制碑文以旌劳。元又自以为司马迁、班固记河渠沟洫,仅载治水之道,不言其方,使后世任斯事者无所考。乃从鲁访问方略,及询过客,质史牍,作《至正河防记》,欲使来世罹河患者按而治之。其言曰:“治河一也,有疏、有浚、有塞,三者异焉。酾河之流,因而导之,谓之”

    考证

    疏。去河之淤,因而深之,谓之浚;抑河之暴,因而厄之,谓之塞。疏浚之别有四:曰生地,曰故道,曰河身,曰减水。河生地有直有纡,因而凿之,可就故道。故道有高有卑,高者平之以趋卑,使高卑相就,则高不壅,卑不潴,虑夫壅生溃,潴生堙也。河身者,水虽通行,身有广狭。“狭难受水,水溢悍,故狭者以计辟之;广难为岸,岸善崩,故广者以计御之。” 减水河者,水放旷则以制其狂,水隳突则以杀其怒。治堤一也,有创筑、修筑、补筑之名,有刺水堤,有截河堤,有护岸堤,有缕水堤,有石船堤。治埽一也,有岸埽、水埽,有龙尾、烂头、马头等埽。其为埽台、反推卷、牵制、薶挂之法,有用土、用石、用铁、用草、用木、用绁、用緪之法。塞河一也,有缺口,有豁口,有龙口。缺口者,已成川;豁口者旧常为水所豁,水退则口下于堤,水涨则溢出于口。龙口者,水之所会,自新河入故道之潀也。此外不能悉书,因其功用之次第,而就述于其下焉。其法以竹络,实以小石,每埽下等以蒲苇绵腰索径寸许者,纵铺广可一二十步,长可二三十步。又以曳“埽索绹径三寸或四寸,长二百馀尺者,衡铺之相间。复以行苇麻苘大繂长百尺者为管心索,就系绵腰索之端于其上。以草千束,多至万馀,匀布厚铺于绵腰索之上,橐而纳之。丁夫数千,以足踏实,推卷稍高,即以水工二人立其上而就于众,众声力举,用大小推梯,推卷成埽,高下长短不等,大者” 高二丈,小者不下丈馀。又用大索,或互为腰索,转致河滨,选健丁操管心索,顺埽台立踏,或挂之台中铁猫大撅之上,以渐缒之。下水埽后,掘地为渠,陷管心索渠中,以散草厚覆,筑之以土,其土复以土牛杂草,小埽稍上,多寡厚薄先后,随宜修叠为埽台,务使牵制上下,缜密坚壮,互为掎角,埽不动“摇。日力不足,夜以继之。” 积累既毕,复施前法,卷埽以压先下之埽。量水浅深,制埽原薄叠之多,至四埽而止。两埽之间置竹络,高二丈或三丈,围四丈五尺,实以小石。土牛既满,系以竹缆。其两傍并埽密下大桩,就以竹络上大竹腹索系于桩上,东西两埽及其中。竹络之上,以草土等物筑为埽台,约长五十步或百步。再下埽,即以竹索或麻索长八百尺或五百尺者一二,杂厕其馀管心索之间。候埽入水之后,其馀管心索如前猫挂,随以管心长索远置五七十步之外,或铁猫,或大桩,曳而系之。通管朿累日,所下之埽,再以草木等物通修成堤。又以龙尾赤埽密挂于护堤大桩,分析水势。其堤“长二百七十步,北广四十二步,中广五十五步,南广四十二步,自颠至趾,通高三丈八尺。其截河大堤,高广不等,长十有九里百七十七步。其在黄陵北岸者,长十里四十一步。筑岸上土堤,西北起东西故堤,东南至河口,长七里九十七步。颠广六步,趾倍之而强,二步高丈有五尺。接修入水,施土牛、小埽、稍草、杂土,多寡厚薄,随宜修叠,及下竹络安大桩,系龙尾埽,如前两堤法。唯修叠埽台,增用白阑、小石。” 井埽上及前洊,修埽堤一,长百馀步,直抵龙口,稍比拦头三埽并行埽大堤,广与刺水二堤不同,通前列四埽,间以竹络成一大堤,长二百八十步,北广百八十步,北广百一十步,其颠至尺,水“面至泽,腹高二丈五尺,通高三丈五尺;中流广八十步,其颠至水面高丈有五尺;水面至泽,腹高五丈五尺,通高七丈。并创筑缕水横堤一。东起北截河大堤,西抵西刺水大堤,又一堤东起中刺水大堤,西抵西刺水大堤,通长二里四十步,亦颠广四步,趾二之,高丈有四尺。” 修黄陵南岸长九里百六十步,内创岸土堤,东北起新补白茅故堤,西南至旧河口,高广不等,长八里二百五十步,乃入水。作石船大堤,盖由是秋八月二十九日乙巳道故河流。先所修北岸西、中刺水及截河三堤犹短,约水尚少,力未足恃。势河势大,南北广四百馀步,中流深三丈馀,益以秋涨水多,故河十之有八,两河争“流,近故河口,水刷岸北行,泂漩湍激,难以下埽。且埽行或迟,恐水尽涌入决河,因淤故河,前功遂隳。” 鲁乃精思障水入故河之方,以九月七日癸丑遂流,排大船二十七艘,前后连以大桅或长桩,用大麻索竹緪绞缚,缀为方舟。又用大麻索竹緪,用船身缴绕上下,令牢不可破。乃以铁猫于上流硾之水中,又以竹緪长七、八百尺者系两岸大撅上,每緪或硾二舟、或三舟,使不得下船。复略铺散草,满贮小石,以合子板钉合之,复以埽密布合子板上,或二重或三重,以大麻索缚之,急覆横木三道于头桅皆以索维之用。

    竹编笆,夹以草石,立之桅前,约长丈馀,名曰“水帘桅。” 复以木搘拄,使帘不偃仆。然后选水工便捷者,每船各二人,执斧凿,立船首尾,岸上捶鼓为号,鼓鸣一时齐凿。须臾舟穴,水入船沉,遏决河水怒溢,故河水暴增。即重树水帘,令后复布小埽,《土牛》白阑长稍,杂以草木等物,随宜填垛以继之。石船下诣实地出水,基趾渐高,复卷大埽以压之。前船势略定,寻用前法沉馀船以竟后功。昏晓百刻,役夫分番任劳,无少间断。船堤之后,草埽三道并举,中置竹络,盛石并埽,置桩系缆,四埽及络,一如修北截水堤之法。第以中流水深数丈,用物之多,施功之大,数倍他堤。船堤距此岸才四五十步,势泊东河,流峻若自天“降,深浅叵测。于是先卷下大埽,约高二丈者,或四或五,始出水面,修至河口一二十步,用功尢艰薄。龙口喧豗,猛疾势撼,埽基陷裂,欹倾俄远,故所观者股栗,众议腾沸,以为难合,然势不容已。” 鲁神色不动,机械捷出,遣官吏工徒十万馀人,日加奖谕,辞旨恳至,众皆感激赴工。十一月十一日丁巳,龙口遂合,决河绝流,故道复通。又于堤前通卷拦头埽各一道,多者或三或四。前埽出水管心大索系前埽硾后拦头埽之后,后埽管心大索亦系小埽硾前拦头埽之前,后先羁縻,以固其势。乂于所交索上及两埽之间,压以小石白阑、土牛,草土相半,厚薄多寡,相势措置。埽堤之后,自南岸复修一堤,抵已闭之龙口,长二百七十步。船堤四道成堤,用农家场圃之具。曰“辘轴” 者,穴石立木,如比栉薶。前埽之旁,每步置一辘轴,以横木贯其后,又穴石以径二寸馀麻索贯之,系横木上,密挂龙尾大埽,使夏秋潦水,冬春浚薄,不得肆力于岸。此堤接北岸截河大堤,长二百七十步,南广百二十步,颠至水“面高丈有七尺,水面至泽腹高四丈二尺;中流广八十步,颠至水面高丈有五尺,水面至泽腹高五丈五尺。通高七丈。仍治南岸护堤埽一道,长百三十步。南岸护岸马头埽三道,通长九十五步。修筑北岸堤防,高广不等,通长二百五十四里七十一步。白茅河口至板城,补筑旧堤,长二十五里二百八十五步。曹州板城至英贤村等处,高广不等,长一百三十三里三十步。稍冈至砀山县,增培旧堤,长八十五里二十步。归德府哈只口合至徐州路三百馀里,修筑决口一百七处,高广不等,积修计三里二百五十六步。” 亦思刺店缕水月堤,高广不等,长六里三十步。其用物,凡椿木大者二万七千,榆柳杂稍六十六万六千,带稍连根株者三千六百,槁桔、蒲苇、杂草以束计者七百三十三万五千有奇,竹竿六十二万五千,苇席十有七万二千,小石二十,船绳索大小不等五万七千,所沉大船百有二十,铁缆三十有二,铁猫三百三十有四,竹蔑以斤计者千有五万,硾石三千块,铁钻万四千二百有奇,大钉三万三千二百三十有二。其馀若木龙、蚕椽木、麦楷扶椿、铁乂、铁吊枝麻搭火钩、汲水贮水等具,皆有成数。官吏俸给、军民衣粮、工钱、医药、祭祀、赈恤、驿置马乘及运竹木沉船、渡船、下桩等工,铁石木竹绳索等匠佣赀,兼以和买民地为河井应用杂物等价。通计中统钞百八十四万五千六百三十六锭有奇。鲁尝有言:“水工之功视土工之功为难;中流之功视河滨之功为难;决河口视中流又难;北岸之功视南岸为难。用物之效,草虽至柔,能狎水,水渍之生泥,泥与草并,力重如碇,然维持夹辅,缆索之功实多。” 盖由鲁习知河事,故其功之所就如此。明正统十三年秋,河决荥阳,经曹州、濮阳,至阳谷入漕河,溃沙湾东堤以达海。遣尚书石璞、侍郎王永和、都御史王文相继治之。

    景泰四年十月,以左谕德徐有贞为右佥都御史,命治张秋决口。先是,河决荥阳,经曹、濮入运河,至兖州府沙湾之东堤。先后遣官治,皆弗绩。至是擢有贞治之。有贞奉命循行,度地行水,功乃告成。作记勒石。记曰:“维景泰纪元之四年,冬十月十有一日,天子以河决沙湾,久弗克治,集左右臣弼暨百执事之臣于文” 渊阁,议举可以治水者,佥以臣有贞应诏,乃赐玺书,命之行。天子若曰:“咨尔有贞,惟河决于今七年,东方之民,厄于昏垫,劳于堰筑,靡有宁居。既屡迁治,而弗即功,转漕道阻,国计是虞,朕甚忧之。玆以命尔?尔其往治。钦哉!” 臣有贞祇承惟谨。既至,乃奉扬休命,戒吏饬工,抚用士众,咨询群策,率兴厥事。“已乃周爰巡行。自东北徂南,西逾济、汶,沿卫及沁,循大河道濮、范以还。” 既究厥源流。因度地行。

    水,乃上陈言天子曰:“臣闻凡平水土,其要在乎天时、地利人事而已。天时既经,地利既纬,而人事于是乎尽。且夫水之为性,可顺焉以导,不可逆焉以堰。禹之行水,行所无事,用此道也。今势反是,治所以难。盖河自雍而豫,出险固,而之彝斥其水之势既肆,又由豫而兖,土益疏,水益肆,而沙湾之东,所谓大洪之口者,适当其冲,于是决焉而夺济、汶入海之路以去,诸水从之而泄,堤以溃,渠以淤。涝则溢,旱则涸,此漕途所为阻者与?然欲骤而堰焉则不可。故溃者益溃,淤者益淤,而莫救也。今欲救之,请先疏其水。水势平乃治其决,决止乃浚其淤。因为之方,以时节宣,俾无溢涸之患,必于是而后有成。”制曰:“可。”臣有贞乃经营焉。作制水之闸,疏水之渠。渠起张秋金堤之首,西南行九里而至濮阳之泺,又九里而至博陵之陂,又六里而至寿张之沙河,又八里而至东西影塘,又十有五里而至白岭之湾,又三里而至李之涯《由李》而上,又二十里而至竹口莲花之池,又三十里而至大潴之潭,乃逾范暨濮。又上而西北数百里,经澶渊,以接河、沁之水。过则害,微则利,故遏其过而导其微,用平水势。暨成,名其渠曰“广济”,闸曰“通源。”渠有分合,而闸有上下。凡河流之旁出而不顺者,则堰之堰有九,长袤皆至丈万。九堰既设,其水遂不东冲沙湾,乃更北出,以济漕渠之涸。阿西鄄东,曹南郓北之地,出沮洳而资灌溉者,为顷百数十万。行旅既便,居民既安,有贞知事可集,乃参综古法,择其善而为之,加神用焉。爰作大堰,其上杀以水门,其下缭以虹堤。堰之崇三十有六尺,其厚什之,长百之。门之广三十有六丈,厚倍之;堤之厚如门,崇如堰,而长“倍之。架涛截流,欐木络竹,实之石而键之铁。盖合土木金火而一之,用平水性。既乃导汶、泗之源而出诸川,汇澶、濮之流而纳诸泽,遂浚漕渠,渠由沙湾而北至于临清,凡二百四十里;南至于济宁,凡二百一十里。复作放水之闸,于东昌之龙湾、魏湾凡八。为水之度,其盈过丈则放而泄之,皆通古河以入于海。上制其源,下放其流,既有所节,且有所宣,用平水道,由是水害以除,水利以兴。”初,议者多难其事,至欲弃渠弗治,而由河、沁及海以漕,然卒不可行也。时又有发京军疏河之议,有贞力奏“蠲濒河州县之民马牧佣役,而专事河防,以省军费,纾民力。”天子从之。是役也,凡用人工聚而间役者“四万五千有奇,分而常役者万二千有奇,用木大小之材九万六千有奇,用竹以竿计,倍木之数。用铁为斤十有二万,键三千,緪八百,釜一千八百有奇,用麻百万,荆倍之,槁秸又倍之,而用石若土则不计其算。然其用粮于官,以石计,仅五万而止焉。”盖自始告祭兴工,至于工毕,凡五百五十有五日。于是“治木官佐工部主事臣。”参议山东布政使司事臣云鹏、佥山东按察司事臣阑等咸以为“惟水之治,自古为难。矧兹地当两京之中,天下之转输贡赋所由以达,使终弗治,其为患孰大焉?夫白之渠以溉不以漕,郑之渠以漕不以贡,而工皆累年,费皆巨亿。若汉武之瓠子,不以溉不以漕,又不以贡,而役久弗成,兵民俱敝,至躬劳万乘,投璧马,吁神祇而后已。以彼视此,孰轻孰重,孰难孰易。乃今役不再期,费不重科,以溉焉,以漕焉,以贡焉,无弗便者。是于军国之计,生民之资,大矣,厚矣,岂可以无纪述于来世?”臣有贞曰:“凡此成功,实惟我圣天子之致,所以俾臣之克效,不夺浮议,非天子之至明孰恃焉?所以俾民之克宁,不苦重役,非天子之至仁孰赖焉?有贞之于臣职,其唯不称是惧,矧敢贪天之功?惟天子至明至仁之德,不可以弗纪也。臣有贞尝备员翰林国史,身亲承之,不可以嫌故自辍。”乃拜手稽首而为之文曰:“皇奠九年,历年维久。延天之祐,既豫而丰。有蔀以蒙,见沫日中。阳九百六,数丁厥鞫。龙蛇起陆,水失其行。河决东”平,漕渠以倾,否泰相乘。运维中兴,殷忧迺凝。天子曰“吁,是任在予。予可弗图,图之孔亟。岁行《七易》,曾靡底绩。王会在兹,国赋在兹,民便在兹。孰其干济,其为予治。去害而利,惟汝有贞。勉为朕行,便宜是经。”臣拜受命,朝严夕警,将事惟敬。载驱载驰,载询载谋,载度以为乃分厥势,乃堤厥溃,乃疏厥滞,分者既顺,堤者既定,疏者既浚,乃作水门。键制其根,河防永存。有埽如龙,有堰如虹。护之重重,水性斯从。水利斯通,水道斯同。以漕以贡,以莫不同。邦计惟重,惟天子明。浮议弗行,功是用成。惟天子仁,加惠东民,民是用宁。臣拜稽首,天子万

    “寿。仁明是懋,爰纪厥实。勒兹《贞石》,昭示无极。” 弘治二年夏,河决,命户部左侍郎白昂往治之。先是,河决原武,支流为三:一出封丘金龙口,漫于曹、濮,冲张秋长堤;一出中牟,下尉氏;一汎滥于兰阳、仪封、考成、归德,至宿迁。乃命昂往治之。昂复举南京兵部郎中娄性协治。乃筑阳武长堤以防张秋,引中牟之决以入淮,“浚宿古汴河以达泗。自小河西抵归德饮马池中,经扶离桥一带,皆浚而深广之。又疏月河十馀,以杀其势,塞决口三十六。” 由是河入汴,汴入濉,濉入泗,泗入淮,以达于海,水患稍息。又以河南入淮非正道,乃复自鱼台历德州至吴桥,修古河堤。又自东平北至兴济,凿小河十二道,引水入大清河及“古黄河以入海。河口各作石堰,相水盈缩,以时启闭焉。”

    六年擢浙江左布政司使刘大夏为右都御史,督治河决。时河复决杨家、金龙等口,东冲张秋堤,命工部侍郎陈政治之。政卒,乃命大夏。七年夏命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协同都御史刘大夏督治张秋河。先是,大夏既受命治河,上下千馀里,具察利害,乃集河南、山东守臣议之。大夏曰:“河性猛急,张秋乃下流襟喉,未可辄治。治于上流分导南行,复筑长堤以御横流,且防大名、山东之患。候其循轨而后决可塞也。” 疏上,报可。工方兴,而张秋东堤决,夺运河水尽东流,由东阿旧盐河以入于海。决口阔至九十馀丈,粮运愆期,讹言沸腾。乃复命兴等协治之。是冬告成。大学士王鏊作《记》勒石。《记》曰:“国家建都燕、蓟,岁漕东南以给都下《会通河》实国家气脉,而张秋又南北之咽喉。” 景泰四年,河决张秋,武功伯徐有贞治之,旋复故道。弘治二年,河势北徙。六年夏,遂决黄陵冈,溃张秋堤,夺汶水以入海。张秋上下渺弥际天,东昌、临清河流几绝。前后遣官治之,绩用弗成。上乃命右副都御史刘大夏往莅。时讹言沸腾,谓“河不可治,治之祇劳且费。” 或谓“河不可治,宜复前元海运” ;或谓陆挽虽劳无虞。上复命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同往莅之。时夏且半,漕集张秋,帆樯鳞次,财货山委,决口奔猛,戒莫敢越,或贾勇先发,至则战悼失度,人船灭没。锐等聚谋,始于上流开月河,长可三里,轶决口属之河。于是舳舻相衔,顺流毕发,欢声载道。事闻,玺书奖励,乃始议筑黄陵冈之决。初,大梁之北为沁河,东南流入徐;西为黄河,东流入淮。其后黄河忽溢入沁,合流以北,遂决黄陵冈以及张秋。锐等议不治上流,则决口不塞。于是浚河及孙家渡七十馀里,由陈、颖以入淮;又浚河自中牟、扶沟、陈颖二十馀里,由宿迁以达于“淮。又浚贾鲁旧河四十馀里,由漕以入于徐。” 于时向冬,水且落,迺于张秋两岸东西筑台,立表贯索网,联巨舰,穴而窒之,实以土牛。至决口去,窒沉舰,压以大埽。合且复决,随决随筑。吏戒丁励,畚锸如云,连昼夜不息。水乃自月河以北决既塞,缭以石堤,辅以榥柱。又于上流作减水坝,又浚南旺湖诸泉源,又堤河三百馀里,漕道复通。役始于六年之夏,是冬告成。用军民凡四万馀人,铁为斤一万九千有奇,木三万七千,薪为束六十三万,刍二百二十万。次其役者,通政使张缙,山东按察副使廖中、臣兴、臣锐、臣大夏以其事闻。上遣使慰劳,令作庙镇其上,赐额曰“显惠神祠” ,镇曰“安平镇” ,命臣鏊记“其事。” 臣鏊拜手稽首而献《诗》曰:“翼翼皇都,殿北上游。灌输东南,艨艟来游。黄河奔溢,势如万马。遂啮黄冈,溢于巨野。帝咨于朝,畴于治者。咨汝大夏,汝锐汝兴。协谋合力,绩乃同登。三臣受命,单车来属。迺相迺巡,迺酾迺凿。既堤黄冈,张秋乃筑。维天与时,维人效力。神谋鬼输,𬯎林淄石。昔事之始,讹言” 震惊。不震不夺,由天子灵。“惟我天子,维慎厥使。” 殷其如山,功成有伟。《涂人》歌矣,居人和矣。舟之方之,维其多矣。屹屹安平,新命孔处。四方攸同,于万斯年。

    十三年,河决曹、单。时河南水决李家、杨家等口,淤塞马水河。河水横流,曹、单等处,被害尢甚。时河南议排马水河身,使下济运河。曹县尹邹鲁陈言修长堤以捍水。兖州知府然其议,具实以闻。明年春,事下巡抚,委参政陈修完复决。又委参政杜,因旧堤分,命同知李督夫二万人,给以粮,加修之,两阅月告成。堤高一丈五尺,基三丈五尺,顶一丈二尺。自武家口起,至马良集止,计一百五十里。

    正德四年夏、河复决杨家等口、渰及曹、单,命工部侍郎李𤨠治之。先是、河决杨家等口,曹、单被

    考证

    害。至是复决,命𤨠治之。𤨠筑堤魏家湾起至沙河驿二百七十里,以防北徙。

    嘉靖六年,河决曹、单、城武等县梁靖口等处,冲入鸡鸣台。

    二十六年,河决曹县,冲谷亭运道。

    四十四年,河决曹县。自棠林集以下分为二支:一支绕沛县戚山入秦沟,一支绕丰县华山飞云桥至湖陵城口,漫入昭阳湖。沽头一带运河湮塞,命工部尚书朱衡治之。先筑马家桥东堤五十馀里,遏河使尽入秦沟。乃开新河。河患始远,漕道复通。

    万历十七年,以清水河月堤隶丰县,每被侵汕,又添筑月堤一道,长二千五百丈。以邵家坝遏断秦沟旧路,最为吃紧,又接筑数百丈,复帮筑高厚。

    三十五年,黄河决单县东南,水势汹涌,灌入城北四十里,一望汪洋,民舍漂流。总河李化龙大浚朱旺口河归故道。

    总督河道潘季训《河议辨惑》。

    皇清康熙元年五月,河决石香炉口。十一月归漕。

    九年八月,河决牛市屯。次年,修筑完固,河复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