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职方典 第五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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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五十四卷目录

     顺天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五十四卷

    顺天府部外编

    《龙鱼河图》:“蚩尢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 额,食砂石子,造立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

    《管子》:“葛卢之山,发而为水,金从之,蚩尢受而制之,以 为劎铠矛戟。是岁相兼者诸侯九。雍狐之山,发而出 水,金从之,蚩尢受而制之,以为雍狐之戟芮戈。是岁 相兼者诸侯十二。”

    《归藏》黄帝与炎帝争𩰚涿鹿之野,将战,筮于巫咸。巫 咸曰:“果哉,而有咎。”

    《广成子传》:“蚩尢,炎帝之后,铜头啖石,飞空走险。以馗 牛皮为鼓,九击而止之。尢不能飞走,遂杀之。”

    《黄帝内传》:“帝伐蚩尢,元女为帝,制夔牛鼓八十面,一 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又为帝制司南车当其 前,记里鼓车居其右。”

    《易坤灵图》:“蚩尢出自芋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 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

    元女兵法:“蚩尢变幻多方,征风召雨,吹烟歕雾。黄帝 师众,大迷王母。”乃命元女,授帝以三宫五音阴阳之 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 胜之文,遂克蚩尢于中冀。

    《说略》:“蚩尢,天符之神,状类不常,三代遗器,多著其象, 汉孔氏谓是九黎之君。考黄帝灭蚩尢于涿鹿之野, 乃在北鄙。九黎、三苗,皆南蛮,蚩尢、九黎非一种也。 古器图画,本以飞兽有肉翅者,谓之蚩尢。”

    《乐书》:“蚩尢氏头有角,与黄帝𩰚,以角抵人。”今冀州有 乐名《蚩尢戏》,其民两两戴牛角而相抵。

    《新书》:“炎帝者,黄帝同母异父兄弟也,各有天下之半。 黄帝行道,而炎帝不听,故战于涿鹿之野。”

    《述异记》:“蚩尢,人身,牛蹄,四目六手,涿鹿间往往掘得 髑髅如铜铁,蚩尢骨也。”

    《路史》:“蚩尢作乱,逐帝而居于涿鹿。帝参卢弗能征,乃 帅诸侯委命于有熊。于是暨力牧、神皇、风后、邓伯温 之徒,厉兵称旅,熊罴貔貅以为前行,雕鹖雁鹯以为 旗帜。及尢嘬兵涿鹿之山。”

    《云笈七签》:“黄帝出师涿鹿,以鼓为警卫。其曲有十: 一曰震雷惊,二曰猛虎骇,三曰鸷鸟击,四曰龙媒蹀, 五曰灵夔吼,六曰雕鹗争,七曰壮士夺志,八曰熊罴 吼。”九曰“石荡崖”,十曰“波荡壑”,并皆有辞,今亡。考 《通礼义纂》,蚩尢帅蝄蜽与黄帝战于涿鹿,帝命吹角 为龙吟以御之。

    《畿辅杂志》:颛顼高阳氏,黄帝昌意之子。昌意出河滨, 遇异龙负叶玉图,时有老叟谓昌意曰:“女叶水德而 王十年,颛顼生,手有文龙负玉图之像”,执玉以礼百 辟,各有班序。文德锡以钟磬,武德者锡以干戈。有浮 金之钟,沉明之磬,以羽毛拂之,则音振百里。浮于水 如萍藻之流,有画影腾空,劎若四方有兵,其剑飞起, 指其方而克伐;未用时于匣,如龙虎之吟。

    《墨子》:燕简公杀其臣庄子仪而不辜。庄子仪曰:“吾君 王杀我而不辜,死人无知亦已死,人有知,不出三年, 必使吾君知之。”期年,燕将驰祖。燕之有祖,当齐之祖 稷,宋之有桑林,楚之有云梦也,此男女之所属而观 也。日中,燕简公方将驰于祖涂,庄子仪荷朱杖而击 之,殪之车。当是时,燕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 在燕之《春秋》。

    《拾遗记》:燕昭王坐握日台,时有黑鸟白颈,集王之所, 衔洞光之珠,圆径一尺。此珠出阴泉之底,泉在寒谷 之北,圆水之中,言波涛常圆转而流,有黑蚌飞翔而 来,去于五山。黄帝务成子游寒山,得黑蚌,取宝璋水 洗其泥,临河而叹曰:“悬日月以来,见黑蚌生珠已八 九十回,此蚌千载一生,珠渐轻细,昭王常怀握此珠”, 当盛暑之月,体自轻凉,号曰“销暑招凉珠”焉。

    《仙传拾遗》:“燕昭王好道,仙人甘需臣事之,为王述昆 台登真之事,去嗜欲,撤声色,无思无为,可以致道。王 行之既久,谷将子乘虚而集,告于王曰:‘西王母将降, 观尔之所修,示尔以灵元之要’。”后一年王母果至,与 王游燧林之下,说炎皇钻火之术。然绿桂膏以照夜, 忽有飞蛾衔火集王之宫,得圆丘朱砂,结而为佩。王 登握日之台,得神鸟所衔洞光之珠,以消烦暑。自是 王母三降于燕宫,而昭王徇于攻取,不能遵《甘需》澄 静之旨,王母亦不复至。

    《拾遗记》:“燕昭王坐通云堂,亦曰通霞台,以龙膏为灯光耀百里。台左右种恒春之树,叶如莲花。”

    《燕》昭王坐“祗明”之室,升于泉昭之馆。此馆常有白凤, 白鸾绕集其间。

    符子朔人献昭王以大豚,年百二十矣,人谓豕仙。王 命豕宰养六十五年,大如沙坟,足如不胜其体。王异 之,命衡官桥而量之,折十桥,豕不量。又命水官舟而 量之,其重千钧,其巨无用。燕相谓王曰:“奚不飨之?”王 乃令膳夫烹之。夕见梦于燕相曰:“造化劳我以豕形, 食我以人秽,吾患其生久矣。仗君之灵,得化吾生,为 鲁之津伯。”燕相游乎鲁津,有赤龟奉璧而献。

    《淮南子》:“邹衍事燕惠王尽忠,左右谮之王,王系之狱, 仰天哭。夏五月,天为之下霜。”

    《列子》:燕人,长于楚,老而还过晋,同行者绐晋之城,指 曰:“此燕国之城。”其人愀然变容,绐指社曰:“此若里之 社。”乃喟然而叹,指舍曰:“此若先人之庐。”乃泫然而泣, 指垄曰:“若先人墓。”其哭不自禁。同行者哑然大笑曰: “余等绐若乃晋国尔。”其人惭。及至燕国之城社,真见 先人之庐冢,悲心更微。

    《韩非子》:卫人能以棘刺之端为母猴,燕王说之,养之 以五乘之奉。王曰:“吾试观客为棘刺之母猴。”客曰:“人 主欲观之,必半岁不入宫,不饮酒食肉。雨霁日出视 之,晏阴之间,而棘刺之母猴乃可见也。”燕王因养卫 人,不能观其母猴。郑有台下之治者,谓燕王曰:“臣,削 者也,诸微物必以削削之,而所削必大于削。今棘刺” 之端。不容削锋。难以治棘刺之端。王试观客之削。能 与不能可知也。

    《韩非子》:燕人李季好远出,其妻私有通于士。李突至, 士在内中,妻患之。其室妇曰:“令公子祼而解发直出 门,吾属佯不见也。”于是公子从其计,疾走出门。季曰: “是何人也?”家室皆曰:“无有。”季曰:“吾见鬼乎?”妇人曰:“然。” “为之奈何?”曰:“取五姓之矢浴之。”季曰:“诺。”乃浴以矢。一 曰浴以兰汤。

    《韩非子》:郢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书,火不明,因谓持 烛者曰:“举烛。”云而过书举烛,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受 书而说之曰:“举烛者,尚明也。尚明也者,举贤而任之。” 燕相白王,大说,国以治。

    《幼童传》:“秦舞阳者,燕国人。年十二,以勇气闻。人犯必 杀之,莫有敢近视。”

    《史记》:自齐威、宣时,驺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 秦帝始皇采用之,而宋毋忌、正伯侨、充尚、羡门子高 最后皆燕人,为方仙道形解销化,依于鬼神之事。 《神仙传》:“凤纲者,渔阳人也。常采百草花,以水渍封泥 之,自正月始,尽九月末止,埋之百日,煎九火。卒死者 以药内口中,皆立活。纲常服此药,至数百岁不老。” 《列仙传》:“琴高者,赵人,以鼓琴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 之术,浮游冀州、涿郡间二百馀年。后辞入涿水中,取 龙子,与弟子期之。曰:‘皆洁斋候于水旁,设祠屋。果乘 赤鲤来,坐祠中,旦有万人观之,留一月馀,复入水去’。” 《神仙传》:“琴高既仙去,设祠奉之,时乘赤鲤来。”《亭 仙传拾遗》:“阳翁伯者,卢龙人,事亲以孝,葬父母”于无 终山。山高八十里,其上无水,翁伯庐于墓侧,昼夜号 痛。神明感之,出泉于其墓侧,因引水就官道以济行 人。尝有饮马者,以白石一斗与之,令翁伯种之,当生 美玉。果生白璧,长二尺者数双。北平徐氏有女,翁伯 欲求婚,徐谓媒者曰:“得白璧一双可矣。”翁伯以白璧 五双,遂婿徐氏。数年云龙下迎,夫妇俱升天。今谓所 居为“玉田坊。”翁伯仙去后,子孙立大石柱于田中,以 纪其事。

    《水经注·阳氏谱叙》言,翁伯是周景王之孙,食采阳樊。 春秋之末,爰宅无终,因阳樊而易氏焉。爱人博施,天 祚玉田。其碑文云:“居于县北六十里翁同之山,后路 徙于西山之下,阳公又迁焉,而受玉田之赐。情不好 宝,玉田自去。今犹谓之为玉田。”阳干宝曰:“于种石处 四角作大石柱各一丈,中央一顷之地,名曰玉田。” 《孝子传》:北平阳公辇水作浆,以给过者,兼补履𪨗,不 取其直。天神化为书生,问云:何不种菜,曰:“无菜种。”即 与数升。公种之,化为白璧,馀皆为钱,公得以娶妇。 《真仙通鉴》:王次仲隐居范阳,变篆籀之体,始为隶书。 秦始皇既定天下,三诏之使,入秦不至,复命使以槛 车载之。次仲忽化一大鸟,翻然出车,使者惊拜曰:“无 复命,必见诛,惟神人闵之。”鸟徘徊空中,拔堕三翮。使 者得之以进,始皇悔恨,因名其地为落翮山。

    《拾遗记》:田畴,北平人也。刘虞为公孙瓒所害,畴追慕 无已,往虞墓,设鸡酒哭之,音动林野,翔鸟为之凄鸣, 走兽为之悲吟。畴卧于草间,忽有人通云:“刘幽州来, 欲与田子泰言。”畴神悟远识,知是虞之魂。既进而拜, 畴泣不自止,因相与进鸡酒。畴醉,虞曰:“公孙瓒购子 甚急,宜窜伏避害。”畴对曰:“君臣之道,生则尽其义。今 见君之灵,愿得同归九泉,骨且不朽,安可逃乎?”虞曰: “子万古之高士也,深慎尔。”仪奄然不见,而畴醉亦醒 云《集异记》:“张华,晋惠帝时为司空。于时燕昭王墓前有 一斑狸,积年能为幻,乃变一书生,欲诣张公,过问墓 前。华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见张司空否’。华表曰:‘子之 妙解,为无不可。但司空智度,恐难笼络,出必遇辱,非 但丧子千岁之质,亦当深误’。”老表不从,遂诣华。华见 其风流洁白,雅重之。于是论及文章,辨校声实,华未 尝闻。比复商略三史,探赜百家,谈《老》《庄》之奧区,被《风》 《雅》之绝音。包十圣,贯三才,箴八儒,擿五礼。华无不应 声屈滞,乃叹曰:“天下岂有此年少?若非鬼怪,即是狐 狸。”书生乃曰:“明公当尊贤容众,奈何憎人学问?”言卒, 便请退。华已使人防门,不得出。既而又谓华曰:“公门 置甲兵栏骑,当是疑于仆也。将恐天下之人,卷舌而 不言,智谋之士,望门而不进,深为明公惜之。”华不应, 而使人防御甚严。丰城令雷焕,博物士也,谓华曰:“闻 魑魅忌狗,所别者数百年物耳。千年老精,不复能别, 唯”有千年枯木,照之则形见燕昭王墓前,华表已千 年,乃遣人伐之。使人既至华表,叹曰:“老狸乃不自知, 果误我事。”于华表空中得青衣小儿,长二尺馀,将还 至洛阳而变成枯木。燃之以照书生,乃是一斑狸。茂 先叹曰:“此二物不值我千年,不可复得。”

    《太平广记》:范阳粉水口有一墓,石虎石柱,号文将军 冢。晋安帝隆安中,闾丘南阳将葬妇于墓侧,是夕从 者数十人皆梦云:“何故厄人以自安?”觉说之,人皆同, 虽心恶之,耻为梦回。及葬,但鸣鼓角为声势,闻墓上 亦鼓角及铠甲声,及至墓,死于墓门者三人,即殪之。 后闾丘为杨佺期所诛,人以为文将军之祟。

    《搜神记》:“卢充,范阳人,家西三十里有崔少府墓。充年 二十,于冬至一日出宅西猎,射獐中之,獐倒而起,充 逐之,不觉忽见道北高门瓦屋,四周有如府舍,不复 见獐。门中一铃下唱客,前有一人投一幞新衣曰:‘府 君以遗郎’。充著讫,进见少府,语充曰:‘尊府君不以仆 门鄙陋,近得书为君索小女为婚,故相迎耳’。”便以书 示充。父亡时,充虽小,然已识父手迹,即欷歔不复辞。 便敕内卢郎已来,可使女妆严。既就东廊。至黄昏,内 白女郎装严毕,崔语充:“可至东廊。”既至,女已下车立 席头,却共拜。时为三日给食。三日毕,崔谓充曰:“君可 归女,生男当以相还,无相疑,生女当留养。”敕内严车 送客,充便辞出。崔送至中门,执手涕零。出门见一犊 车驾青衣,又见本所着衣及弓箭故在门外。寻遣传 教,将一人捉幞衣与充。相问曰:“姻授始尔,乃遽别,甚 怅恨。今故致衣一袭,被褥自副。”充上车去,如电逝。须 臾至家,母见问故,充悉以状对。别后四年三月,充临 水戏,忽见傍有犊车,乍沉乍浮。既而上岸,同坐皆见, 而充往开其车后户,见崔氏女与三岁男共载,女抱 儿以还。充又与金碗并赠。诗曰:“煌煌灵芝质,光丽何 猗猗。华艳当时显,嘉异表神奇。含英未及秀,中夏罹 霜萎。荣耀长幽灭,世路永无施。不悟阴阳运,哲人忽 来仪。今时一别后,可得重会时。”充取儿碗,及诗忽不 见。充后乘车入市卖碗,冀有识者。有一婢识此,还白 大家曰:“市中见一人乘车,卖崔氏女郎棺中碗。”大家 即崔氏亲姨母也。遣儿视之,果如婢言。乃上车叙姓 名,语充曰:“昔我姨嫁少府女,夫出而亡,家亲痛之,赠 以金碗著棺中,可说得碗本末。”充以事对此,儿亦为 悲咽。赍还白母,即令诣充家,迎儿还。诸亲悉集。儿有 崔氏之状,又复似充貌,儿碗俱验。姨母曰:“我外甥儿。 即字温休。温休者是幽婚也。”遂成令器。历郡守。子孙 冠盖,相承至今。其后植字子干,有名天下。

    范阳卢元礼,贞观末为泗州涟水县尉。曾因重病闷 绝,经一日而苏。云“有人引至府舍,见一官人过,无侍 卫”,元礼遂止此官人座上踞床而坐。官人目侍者,令 一手提头,一手提脚,掷元礼于阶下。良久乃起。行至 一别院,更进向南,入一大堂中,见灶数十百口。其灶 上有气,矗然,如云雾直上,沸声喧杂,有同数千万人。 元礼仰视,似笼盛人,悬之此气之上,云是蒸罪人处。 元礼遂发愿,大语云:“愿代一切众生受罪。”遂解衣赤 体,自投于釜中,因即昏然,不觉有痛。须臾,有一沙门 挽元礼出云:“知汝至心。”乃送其归。忽如睡觉,遂断酒 肉。三四岁后,卒于洛。

    《本事诗》开元中,有幽州衙将姓张者,妻孔氏,生五子 而卒。后娶妻李氏,悍戾,虐遇五子,日鞭捶之。五子不 堪其苦,哭于母墓前。母忽于冢中出,抚其子,悲恸久 之,因以白布巾题诗赠张曰:“不忿成故人,掩涕每盈 巾。死生今有隔,相见永无因。匣里残妆粉,留将与后 人。黄泉无用处,恨作冢中尘。有意怀男女,无情亦任 君。欲知肠断处,明月照孤坟。”五子得诗,以呈其父。其 父恸哭,诉于连帅。帅上闻,敕李氏决一百,流岭南,张 停所职。

    《潇湘记》:益州刺史张全养一骏马,甚保惜之,虽自乘 跨,每令二人晓夕以专饲饮,一日马忽化为妇人,立 于厩中,左右遽白张公,公亲至察视,妇人前拜而言 曰:“妾本是燕中妇人,因癖好马,每睹之必叹美其骏逸。后数年忽自醉倒,俄化成马,遂奔跃南走,近将千 里,被一人收之,以至君厩中,幸君保惜,今偶自追恨”, 泪下入地。神奏于帝,遂命还复为人思往事,如梦觉。 公大惊异,安存于家。经十馀载,妇人忽尔求还乡,张 公不允。妇人仰天号叫自扑,忽复化为马,突而出,不 知所之。

    《墉城集仙录》:“边洞元者,范阳女子,幼而高洁,仁慈好 善。每霜雪凝冱,鸟雀饥栖,必求米谷以喂之。岁月既 深,鸟雀望而识之,或飞鸣前导,或翔舞后随。年十五, 白其父母,愿得入道,父母未之许也。既笄,誓以不嫁, 奉养甘旨。数年丁父母忧,毁瘠不食,几至灭性。服阕, 诣郡中女官请为道士,治机杼纺织,昼夜不懈。性亦” 好服饵,往往为药所苦,呕逆吐痢,至于疲剧,亦无所 怨。一旦有老叟负布囊入观卖药,众问卖者何药,叟 曰:“大还丹服之长生上仙。”叟面目黧黑,形容枯槁,行 步伛偻。众笑曰:“既服之长生,何憔悴若此耶?”逡巡暴 风雷雨,众惊悸,稍稍散去。叟曰:“此间有女道士,好行 阴德,绝粒多年者何在?”或指其院以示之。叟入院,径 至洞元前曰:“此有还丹大药,能服之乎?”洞元惊喜,延 坐,问药须几钱,叟曰:“所值不多,五十万金耳。”洞元曰: “穷窘无钱,何以致药?”叟曰:“勿忧,子自幼及今,四十年 矣,三十年来积聚五谷,饷饲禽虫,以此计之,不啻药 价也。”即开囊示之,药丸青黑色,大如梧子者二三斗。 令洞元自探之。洞元所得三丸,叟曰:“此丹服之易肠 换血,十五日后方得升天,乃中品也。”又于衣裾中解 一合子,大如钱,出少许药,如桃胶状,亦似桃香。叟于 井中汲水调此令吞之,谓曰:“子宜处台阁之上,七日 可以升天,当有天衣天乐来迎矣。”须臾雨霁,叟不知 所之。于是洞元告人曰:“吾不欲居此,愿登门楼之上。” 时楼犹扄锁,语未终,已腾身而上矣。一郡之内,观者 如堵,太守僚吏远近之人,皆礼谒焉。洞元告众曰:“中 元日可来相别。”众乃致斋大会。七月十五日辰时,天 乐满空,紫云蓊郁,萦绕观楼。众皆仰见洞元升天,幡 旌罗列,直南而去,午时始没。方太守具以奏闻。是日 巳刻,大唐明皇居便殿,忽闻异香纷郁,有青童四人, 导一女道士,年可十六七,进曰:“妾幽州女道士边洞 元也,今日得道升天,来辞陛下。”言讫,冉冉而去。乃诏 问所部,幽州亦驿骑驰奏,与此符合。敕其观为登仙 观,楼曰紫云楼。

    《宛平志》:“唐薛昌,蓟人,登进士。天宝间,栖止于蜀之青 城洞天,忽得商陆酒,饮之死。经三日,蹙然而苏,身轻 目明,势欲飞举,洞见远近。节度使延至宾馆,忽失所 在。”

    《武清县志》:旧有一村,县北五里聚姓百家,一老夫妇 阴行善事,夜梦神谓是村误吞龙鱼,村东石狮眼红, 村当为沼,汝宜避。人以为妄,有好事者以红脂涂狮 眼绐之,夫妇徙去。有顷黑雾四塞,村果陷,故名百家 湾。形如半壁,深不可测,至今晦冥犹闻鸡犬声。此一事诸 志中见者不一雷同可大抵或一处有此事而凡有陷塌水冲之地遂皆附会其说以伪乱真究 莫知其孰是姑并存之

    《癸辛杂识》:李仲宾衎父,少孤贫,居燕城中,荒地多枸 杞。一日逾邻寺颓垣往采杞子,日正午,方行百馀步, 忽迷失故道,但见广沙莽莽,非平日经行境界,心甚 异之。举头见日色昏,犹能认大悲阁为所居之地。遂 向日南行,循阁以寻归路,忽见一壮夫,白带方巾,步 武甚健,厉声问往何方,方错愕间,遽以手捽其胸。李 素多力善搏,急用拳捶之,其人仆已失其首,心知为 鬼物,然犹踉跄相向。李复以拳扑之,随扑随起者十 馀次,其人遂似怒而去。既稍前,则无首者踞坐大石 上以俟,意将甘心焉。然路所必经,势不容避。忽记腰 间有采杞之斧,遂持以前。其人果起而迎之,遂斧其 颈,铿然有声,乃在青石上。其人寂然不见,而异境亦 还元观,乃私识其处而归。家人见其神采委顿,问之 则不能语,越宿方能道所以。遂偕数人往访其处,果 有斧痕在石上。遂启其石下,乃眢井,井中皆枯骸也。 询之,皆亡金兵乱中死者。遂函其骨,迁窆他所,后亦 无他。

    《燕山丛录》:香河铁佛寺旧有铁佛像,高丈馀。元至正 中,佛见梦于僧曰:“吾缘法不当住此,将辞汝去。”僧以 锁锁佛臂,一夕,竟移去东光寺,独所锁臂存。至今为 寺供养。

    《庚巳编》:范益精于医脉,元至正间为大都医官,年七 十矣。有老妪诣其门曰:“家有二女病,欲延公往治之。” 问其家何在,曰:“西山。”益惮途远,以老辞,曰:“可携来就 诊耳。”妪去良久,携二女皆少艾,益诊之,噩然曰:“何以 俱非人脉?”谓妪:“尔无隐,当实告我。”妪曰:“妾实非人,乃 西山老狐也。知公神术,能生吾女,故来投。今已觉露, 幸仁人怜之。”益曰:“济物,吾心也,固不尔拒。然此禁城 中帝王所在,百神诃护,尔何得至此?”妪曰:“真天子自 在濠州,城隍社令皆移守于彼,此间空虚,故吾得出 入。”益异其言,授以药,妪及二女拜谢去。是时,太祖龙潜淮右云。

    《昌平志》:王承庵家一黄冠来募使,王以纸剪为鱼,投 盆水中,鱼跃然逝。王曰:“可食乎?”曰:“可烹之,味甚旨。”有 顷曰:“吾往矣,天台道侣须吾久矣,取笔来。”王予以笔 画洞门,于壁间,置笔叩门,振衣入,遂不见。

    明洪武间,漷县士子张聪遇一道士,不言姓字,聪与 之游。尝渡水无船,道士教聪闭目,不觉而渡。聪问己 何时登第,道士曰:“葫芦上开莲花”,是其时也。聪意无 分。及永乐十年夏,大雨,河水泛溢,平地数尺,漂藕后 园。葫芦架上《架什》藕节忽生莲花,聪见而喜,是年果 中乡试,次年登进士。人谓聪与仙游,称其地为仙庄, 在漷县西十五里。或曰“道士”,即张三丰,人呼为“张邋 遢”者。

    《昌平州志》:“红崖谷有茅庵,修道者持行严且坚。深夜 一美妇叩门求宿,时天寒,道人怜而纳焉。妇动以言, 道人不为乱。移时,妇腹痛,产婴儿于盆。诘旦,妇抱而 去。道人恶其盆中污,覆诸涧,误染左手。及视之,五指 皆金,复视涧际,泥沙亦尽金色。”

    银山寺老衲,偶得盆于山凹,质非铜非石。置饭饲犬, 犬腹日果然,饭常盈。怪之,投以数钱亦盈。衲曰:“得非 聚宝盆乎?”藏之谨。后望气者谓其地有宝,使吏往物 色之。衲知其为此也,恐攫去,因潜埋于后川。及吏还, 衲求之,不可复识,故名其川为“忘宝。”或曰:望宝也,宝 失而犹望之也。

    妙峰山龙泉寺有巨石偶异,人望见之,曰:“此中有宝, 虽连城不与易也。”使匠攻之,戒曰:“凿毋间,命汝止乃 止。”匠不喻其意,故为间之。中有白鸽一双飞去,其人 曰:“惜矣,宝亡矣。”

    州治南有汉寿亭侯庙,塑像一,盖古刹也。一日,僧方 晓起,启殿扄入视,有二像焉,像左右置,至今称“双关 侯庙”云。

    虾蟆石在大长峪,入山里许,有坑方一顷,中一石,四 隅可丈许,叩之逢逢有声,名“虾蟆石。”去石三四里,山 阜间,传有石人傍竖一碣,碣鑴虾蟆石南,虾蟆石北。 人若寻得,富比齐国。樵采者时见之。有意往视,碣又 不可问矣。

    都谏刘一麟,相国嗣荣之孙也。初应试,主司梦乌纱 朱衣人蹒跚前揖曰:“明日午刻,敢以孙浼先生荐。”阅 卷至日中,果得佳卷,荐以元。及注榜,即一麟谒。时主 司以其状语之,乃其祖相国也。叹曰:“士之见售,固由 文章,信亦有神焉耶?”

    樵儿涧熊道人得《胎息传》,能辟谷,虽旬不举火,声犹 金石也。常以食饲鹊,又常饲虎,虎时卧阶下,或问之 曰:“此亦何术与?”道人曰:“人忘机于物,物亦自忘其机, 何术之有哉?”居数年,后不知所往。

    《永清县志》:成弘初,永清人庞姓,遗其名,有汴京之役, 抵旅次,一日往开封府门首看演梨园者,万人喝采, 庞亦随众挤看。晚归邸舍,有青衣三人来访,云:“我辈 皆公乡里,有平安字,烦公带去,省我父母。”因相拉至 玉津园,劝酬款洽,欢笑竟夕。庞亦感其诚,咨以姓氏。 三人云:“公西镇后高阜处有小姑村胡老,即吾家也。” 庞择日北还,三人者送于河浒,殷勤叮咛,无忘致语。 既抵家,即往西镇后访之,惟林木蓊郁,丘阜嶙峋,绝 无小姑村下落。旁质之乡人,亦杳不知其村在何许。 一夕暝归过北岑,一人迎问曰:“君欲到小姑村乎?”庞 大喜,请与偕往。比至,惟三两家人。庞因问:胡老家可 住此否?其人曰:“余表翁也。”揖庞先行,层门峻宇,居如 王者。俄有一翁,高冠博带,仪容甚伟,肃客于堂上。庞 因以书达翁,笑曰:“三小儿久客汴城,鱼雁阔绝,得君 邮至,奚啻万金。”遂延宴于别院,金玉辉煌,水陆缤纷, 皆生平所未睹。丽人十辈,歌《紫云》之曲以侑客醉,庞 苦以酒辞。翁重叙款曲,解所佩明珠赠之。庞亦不敢 峻拒,纳之袖中。迺别翁出,偶为门限所蹶,开目视之, 则兀然高阜之上,月已参横矣,始知其为狐窟。今永 东南二十里西镇之阴,有丘嶐然,土人犹传以为故 事云。然庞性缜密不欺,从未尝轻以告人,恐好事者 或覆其穴,损于已冥德,故自以幻为真耳。庞后享年 九十馀,犹无恙。

    郡人游吴门者,途遇白发翁,以函书一浼曰:“友人居 昌平清凉洞,愿君为我问也。所居洞外有石鼓,君击 之,当有人相引入。”郡人许诺,还则往投,至洞,皆如所 言。一童子得书,导之进,有长髯叟,相见欢然,与语,且 食之,石也,怪不敢尝。叟又与菽一升,曰:“以此谢君。”因 引出。其人心恚曰:“升豆耳,何谢?”倾之归,馀二三粒视 之皆金也。明日往求所倾,失所在,亦便不见。石鼓徘 徊洞门,野花山鸟,寂寂如昨而已。

    有霍氏家素封,卜茔于峰山,堪舆云:“葬此当巨富,但 肌肤为灾耳。”既葬,其子遍身累累,若荫疹焉,痛痒不 可状。复询之堪舆,令登峰山,喊富数声乃息,后率以 为常。一日,逢野老与医,累累者渐缩,喊亦渐遣,家亦 日渐耗焉庶子韩芹城未第时,读书城后寺藏经阁,阁有狐祟, 芹城至,狐即避去。性极敏,书过目辄成诵,为文立就, 未尝属草。及贵显,独以不善书为愧。梦晋王右军与 升堂剧论,教之书法。后遂攻书,得《兰亭》笔意。

    木铃庵在旧县地。水木阴森,花竹葱蒨,为禅栖佳处。 传有比丘卓锡于此,迺以木铃募都市,人竞痴之,比 丘自若。一日,铃声琅琅彻大内,后遣小黄门踪迹之, 即木铃声也。于是敕为建庵,遂以“木铃”额之。

    昌郡闯寇之变,银山皆兵矣。俄游骑见一美妇,众逐 且射之,入延圣寺,寺门尚扃也。众兵愕然,启门入觅 之,无美妇,而箭在佛背,坚不可取,众相视失色,避去。 闯寇之变,昌郡不守。至巩华,见城树帜,下有巨人,巍 然坐镇,遂不攻去。时城中关侯泥马,常汗浃云 耳。谭世庙末,涿州楼桑庙旁农人王某田间石。传 自上世,忽有贾胡过视,欲购以十金,其家疑不听。贾 既去,其兄弟以失价相诟,斧破之,中空涵水一盂而 已。清冽异常,不省所用。置神堂,婢窃饮之。数日肤润 面腴,发黑如漆,通知未来事。其姑家相距百里,曰:“姑 家火发,已及奥室。”又曰:“家牛生犊,母子当弗活。”已而 果然。声闻于外,远近填门。部使者表闻,中使下迎,婢 忽不见。

    《冷然志》:笑岩德宝禅师,生长都下,受法于玉泉明聪。 万历初,居西城之柳巷,人罕知者。一日有梵僧来参, 亚身翘袖,作种种相。师以拄杖画字,随方答之,僧作 礼,腾空而去。弟子问适来,僧问何法?师曰:“此阿罗汉 西天秘密语也。”云栖祩宏曰:“予尝游京师,参笑岩于 柳巷,败屋数椽,残僧数辈而已,其高致可想见。今其” 塔在小西门。万历十二年立《塔铭》。云南布政司参政 南城罗汝芳所撰也。

    东门外关壮缪侯案旁弓一矢五,一矢忽不见。庙祝 求之不得,明日樵人于石碑山之阳,见巨蛇贯矢死。 固安县南十八里之彭村,明武宗初,忽一童子李诣 村长者,彭姓,为长者牧,牧三十年犹童也。尝日中忽 驱牛归,霍霍收场,曝,俄则雨,雨中忽拔栏放牛出,俄 则晴。故村之人渐问,童子以旱溢岁所宜畜植,已渐 涉休咎征,号之曰“彭小仙。”有以妖闻于都,捕者至,童 子谓其家无恐,自为具给捕者,给众观者莫测所从 致,则就系别其村人曰:“百年后兵来白旗下者生矣。” 去中道拾茎草周于项,身首异焉。捕者以状报人,迺 收瘗村北,题曰“彭小仙墓。”岁清明十月朔,人辄闻鼓 乐声出墓下。十年后,村有人见小仙金陵道中,叩所 由,生笑不言。归验其藏,一履耳,仍封而像祀之,雨晴 祷焉。崇祯己巳岁,固安有兵变,人忆小仙言,望白旗 下窜旗,书“白旗都三周。”满机云:“周,蓟人,凡所掠无馘 杀,比去则纵还之。”言卒以验。

    居庸关通衢有塔,石甃也,四隅凿金刚,须眉宛然。明 武宗幸宣、大,乘舆经此,金刚有怒视状,马辟易不前。 武宗命以烟熏之,马乃行。

    嘉靖间,有隶事于州庭者,州守使隶沽酒一瓮,置内 衙外,因他去。及还,瓮无滴酒,甚骇。其旁见有若白猫 者,方鼾卧,酒气袭人。隶曰:“若殆盗吾酒矣。”缚置瓮中 封之,携归家殪之,忽瓮作人语曰:“我狐也,学道万年。 我非《易》,幸无我害。”隶恚曰:“酒为官沽,汝今饮我,贫何 以偿?”狐曰:“幸出我,偿以物可乎?”隶曰:“可。”乃出之。既出, 请隶所愿。隶曰:“愿日得百钱耳。”狐约而去。后率如约 给钱,年馀,隶醉泄其事,遂不复给。盖狐初约令秘,否 则不可得钱也。

    红桥村农人乘月出耕,远望若有物渡河者,状巍然 大,心甚疑,趋河遽呵之,其物遂止,不复行,审视,则石 凿狮子也。旦以语人,皆异之。濒河有石狮,即渡者云。 银山延圣寺大雄殿一梁,独不受绘,虽饰之百,终脱 犹质焉。

    柳林村有马食人田禾,常群围之,不可获。后相约,窘 以矢马创血淋漓以去,众随踪迹。至周亲王墓,一石 马有血痕,始知食禾者为石马也。

    居庸石塔中有小塔四,南北东西各置一焉,人不知 何谓也。明隆万间,西域僧见之辄拜曰:“此塔大地有 二,一在西域国,凡四方动兵,向小塔,随方拜,兵即息。” 积小塘,本贯宛平人,爱昌山景幽秀,遂家焉。遇异人 授术,能严冬时取菡萏花予人。尝招客饮,不治具,客 来,卒能殽核盛备。或他客叩门,意不欲也,疾推几筵 于壁中,犹虚堂焉。又尝取瓷盂,故碎之,推入壁,曰:“为 我治壁。”内。辄溭溭有声。须臾取出,盂固无损也。时麻 承恩总戎昌郡,闻其事,曰:“若能盗吾头上巾,乃奇也。” 小塘曰:“此易耳。”承恩坐数人于庭,昼夜不瞑,巾忽失 去。于是承恩怒,下小塘于狱,小塘以炭画一舟乘之, 倏不见。后有人遇于《医无闾山》云。

    瓦窑寺僧众方演法,忽有云:“铁观音从水浮立”至者, 坐寺门前,具大庄严像。众延之龛。远近相闻,争往瞻 礼。像迄今犹存。

    《耳谭》义犬庵在蕃育署。万历中,庵中犬搏邻鸡,邻以诟主僧宗住,宗住执犬佛前挞之。他日复犯,宗住缚 置,将以就屠。犬撑住作乞怜状。宗住曰:“汝能悛,尚可 宥也。”因架石作阱,高不逾尺,置犬其中。犬自是蟠跼 阱中,不出食,避荤腥。一日,到佛前,伸两足伏首作顶 礼状。宗住知其且化去,为诵《涅槃经》送之,始化。庵以 此得名。

    《畿辅通志》:万历己未,寺僧济舟在殿诵经次,一士人 礼拜墀下,僧睹仪观有异,乃迎上殿,士固不可,僧固 迎不已,士自通曰:“城隍也。殿有戒神呵护我,小神敢 轻入。”语罢不见。

    成祖崩,葬燕山,嫔妃殉者十六人,分葬山之左右,名 “东井”、“西井。”每夜深,陵卒,常见有红纱灯笼,荧荧穿松 楸来长陵,至则皆入庙。及明末,灯不复见矣。

    《青磷屑》崇祯十六年春,京营巡捕军夜宿棋盘街之 西,更初定,一老人嘱曰:“夜半子分,有妇人缟素涕泣, 自西至东,勿令过,过者厄不浅,鸡鸣则免矣。吾乃土 神,故以告也。”夜半,果妇至军,如所戒,不听。前五鼓,偶 睡熟,妇折而东,旋返僦,逻者醒之曰:“我丧门神也,上 帝命我行罚此方,若何听老人言,阻我灾首及汝。”言 毕不见。逻者惧,奔归告家人,言未终,仆地死,大疫乃 作举场,左右人鬼错杂。薄暮,人屏不行,一时贸易多 得纸钱,乃置水投之,有声则钱,无声则纸,大疫定后 乃已。

    《昌平旧志》:“默德那人,有道术。殁葬于州东何家营。数 显异。值闯寇之变,村野蹂躏,独其墓草无恙。民潜其 间者,尽得全活,宴如也。”时盖见有衣白回回坐墓门 前,然兵革不及,亦不解其何故。岂谟罕蓦德生而神 灵者,兹犹其裔也耶?

    城东大松园,树多古貌,有仰者、俯者、挺、独立者、跛倚 者、僵卧者,秃而顶、羸而𠏉者、龙上腾者、凤下翥者,态 有万千,望之郁郁葱葱,而涛翻浪吼,乍怒乍恬,为昌 一胜焉。崇祯末,园每夜有哀号声行其间者,偶闻有 言:“吾与若居此,非伊朝夕,今将无噍。类矣,去矣,去矣!” 无何,松园有斧斤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