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坤舆典 第二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二十四卷
方舆汇编 坤舆典 第二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

     第二十四卷目录

     灰尘部汇考

      礼记月令 内则

      周礼地官 考工记

      释名释垩

      感应类从志芦灰 榆灰

      本草纲目自然灰 梁上尘 门臼尘 寡妇床头尘 瓷瓶中白灰 香炉灰

      锻灶灰 冬灰

      明会典

      天工开物石灰 蛎灰

      漳州府志

     灰尘部艺文一

      祭灰人文        梁简文帝

      尘赋           唐谢偃

      隙尘赋           赵蕃

      前题           杨弘贞

      前题            蒋防

      珠尘赋           王棨

     灰尘部艺文二

      梁尘          梁简文帝

      赋得帘尘          徐摛

      咏灰          隋岑德润

      咏尘           唐张说

      灰洞          宋范成大

     灰尘部纪事

     灰尘部杂录

     灰尘部外编

    坤舆典第二十四卷

    灰尘部汇考

    《礼记》

    《月令》

    仲夏之月毋烧灰。

    “毋烧灰”,为伤火气也。火之气于是为盛,火之灭者为灰。药说严陵方氏曰:“《烧灰》者,烧物以为灰也。”

    《内则》

    《父母》:“冠带垢,和灰请漱;衣裳垢,和灰请浣。”

    手曰漱,足曰“浣。”和,渍也。漱、浣皆洗濯之事。和灰,如今人用灰汤也。

    《周礼》

    《地官》

    《掌蜃》:“掌敛互物蜃物,以共𬮱圹之蜃。祭祀,共蜃器之 蜃。共白盛之蜃。”

    订义郑康成曰:“蜃,大蛤。”《月令》:孟冬,“雉入大水为蜃。”刘氏曰:“互物,龟鳖属。”项氏曰:“有甲互掩者,蜃物。”蛤属。郑康成曰:“𬮱犹塞也。将井椁先塞下,以蜃御湿也。”郑司农曰:“蜃可以白器,令色白。”愚按:祭有酒器,有肉器,亦皆有以蜃为饰者。《鬯人》云:“凡山川四方用蜃。”是酒器也。《大宗伯》云:“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是肉器也。郑康成曰:“盛犹成也。”谓饰墙使白之蜃。今东莱用蛤,谓之叉灰云。

    《考工记》

    白盛。

    订义郑康成曰:“蜃,灰也。盛之言成也,以蜃灰垩墙,所以饰成宫室。”

    《汉刘熙释名》

    《释垩》

    垩,亚也,次也,先泥之,次以白灰饰之也。

    吴僧赞宁感应类从志

    《芦灰》

    芦灰投地。苍云自灭。

    《史记》有苍云围轸。轸,楚之分野,是不善之征。楚太史唐勒乃夜以葭灰遗于地,乃更灭拂之,其苍云为之半灭。

    《榆灰》

    积灰知风。

    以榆化灰,聚置幽室中,天若将风,则灰皆飞扬也。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

    《自然灰集解》

    陈藏器曰:“生南海畔。状如黄土灰,可浣衣。琉璃、玛瑙、 玉石,以此灰埋之,即烂如泥,至易雕刻。”

    主治

    陈藏器曰:“白癜风,𤻤疡风,重淋,取汁和醋傅之,以布

    揩破,乃傅之,为疮勿怪。”

    《梁上尘释名》

    倒挂尘,名《乌龙尾烟珠》。

    修治

    《雷敩》曰:“凡梁上尘,须去烟火大远,高堂殿上者,拂下, 筛净末用。”

    李时珍曰:“几用倒挂尘,烧令烟尽,筛取末入药。”雷氏 所说,似是梁上灰尘,今人不见用。

    气味

    辛苦微寒,无毒。

    《大明》曰“平。”

    主治

    《唐本草》曰:“腹痛,噎膈,中恶,鼻衄,小儿软疮。” 李时珍曰:“食积,止金疮血出,齿龂出血。”

    《门臼尘主治》

    李时珍曰:“止金疮出血。又诸般恶疮,切蒜薰擦,至出 汗即消。”

    《寡妇床头尘土主治》

    陈藏器曰:“耳上月割疮,和油涂之。”

    《瓷瓯中白灰集解》

    陈藏器曰:“瓷器物初烧时相隔,皆以灰为泥,然后烧 之。但为瓷里有灰,即收之备用。”

    主治

    陈藏器曰:“游肿,醋摩傅之。”

    《香炉灰主治》

    李时珍曰:“跌扑金刃伤损,罨之止血生肌,又主疥疮。”

    《锻灶灰集解》

    陶弘景曰:“此锻铁灶中灰尔,兼得铁力故也。”

    主治

    症瘕坚积。去邪恶气。

    苏恭曰:“疗暴症有效,古方贰车丸中用之。”

    《冬灰释名》

    寇宗奭曰:“诸灰一爇而成,其体轻力劣。惟冬灰则经 三、四月方撤炉,其灰既晓夕烧灼,其力全燥烈,而体 益重故也。”

    集解

    《别录》曰:“冬灰,生方谷川泽。”

    陶弘景曰:“此即今浣衣黄灰尔。烧诸蒿藜积聚链作 之,性亦烈,荻灰尤烈。”

    苏恭曰:冬灰本是藜灰,馀草不真。又有青蒿灰、柃灰, 一作“苓”字,乃烧木叶作,并入染家用,亦蚀恶肉。 李时珍曰:“冬灰,乃冬月灶中所烧柴薪之灰也。”专指 作蒿藜之灰,亦未必然。原本一名藜灰,生方谷川泽。 此灰既不当言川泽,又岂方谷乃有耶?今人以灰淋 汁,取碱浣衣发面令晰,治疮蚀恶肉,浸蓝靛染青色。

    气味

    辛微温有毒。

    主治

    《本经》曰:“去黑子、疣、息肉、疽蚀、疥瘙。” 苏恭曰:“煮豆食,大下水肿。”

    陈藏器曰:“醋和热灰,熨心腹冷气痛,及血气绞痛,冷 即易。”

    李时珍曰:“治犬咬,热灰傅之。又治溺死、冻死,蚀诸痈 疽恶肉。”

    发明

    李时珍曰:“古方治人溺水死,用灶中灰一石埋之,从 头至足,惟露七孔,良久即苏。凡蝇溺水死,试以灰埋 之,少顷即便活,甚验。盖灰性暖,而能拔水也。”

    附方

    翻胃吐食:梁上尘,黑驴尿调服之。集简方

    霍乱吐痢:屋上倒挂尘,滚汤泡,澄清服,即止。齐生易简方 小便不通:“梁上尘,二指撮,水服之。”外台秘要

    大肠脱肛:乌龙尾即梁上尘,同鼠屎烧烟,于桶内坐 上熏之,数次即不脱也。济急方

    喉痹乳蛾乌龙尾枯矾猪牙皂荚以盐炒黄,等分为 末,或吹或点皆妙。集效方

    牙疼㗜鼻:“壁上扫土,用盐炒过为末,随左右㗜鼻。”台湾 方

    鼻中息肉梁尘吹之。普济方

    夜卧魇死,勿用火照,急取梁尘纳鼻中,即活。琐琗同 卒自缢死,梁上尘如豆大,各纳一个于耳鼻中,四人 同时极力吹之,即活。外台秘要

    经血不止:乌龙尾炒烟尽,荆芥穗各半两,为末。每服 二钱,茶下。圣济录

    妇人胎动,日月未足,欲产。梁上尘,灶突墨等分,酒服 方寸匕。千金方

    横生逆产:梁上尘,酒服方寸匕。子母秘录

    妇人妒乳:醋和梁上尘涂之。千金方 石痈不脓:梁上尘灰、葵根茎灰等分,醋和傅之。千金方 发背肿痛:厨内倒吊尘,为末,以生葱极嫩心同捣膏傅之,留顶,一日一换,干则以水润之。集简方

    无名恶疮:“梁上倒挂尘二条,韭地蚯蚓泥少许,生蜜 和捻作饼如钱大,阴干,用蜜水调,频傅之。”简便方 小儿头疮,浸淫成片,梁上尘和,油瓶下滓,以皂荚汤 洗后涂之。子母辑录

    小儿赤丹:屋尘和腊猪脂傅之。千金方

    老嗽不止,故茅屋上尘,年久著烟火者,和石黄、款冬 花、妇人月经衣带为末,水和涂茅上,待干,入竹筒中, 烧烟吸咽,无不瘥也。本草

    产后阴脱:铁炉中紫尘、羊脂二味和匀,布裹炙热,熨 推纳上。胎产方

    堕水冻死。只有微气者。勿以火炙。用布袋盛热灰。放 在心头。冷即换。待眼开。以温酒与之。普济方

    阴冷疼闷,冷气入腹,肿满杀人,醋和热灰频熨之。千金 方

    汤火伤灼饼“炉中灰麻油调傅,不得着水,仍避风。”寇氏 衍义

    犬咬伤人:苦酒和灰傅之,或热汤和之。千金方

    《明会典》

    定在京营造合用石灰

    洪武二十六年定、“凡在京营造合用石灰,每岁于石 灰山置窑烧炼。所用人工窑柴数目俱有定例。如遇 合处支用明白,行下各该管人员放支。其管事作头、 每季交替。仍将所烧过物料支销见在之数明白交 割。”每窑一座、该正附石灰一万六千斤、合烧五尺围 芦柴一百七十八束。计七十五工

    永乐以后,马鞍山瓷家务、周口、怀柔等处各置灰厂, 俱以武功三卫军夫采烧搬运赴京,修理内外公廨 等项应用。天顺间,奏准差指挥、千百户等官分营提 督,五年一换。后止拨工役囚人,罢各卫军夫,其提督 指挥如旧。

    《天工开物》

    《石灰》

    凡石灰经火焚炼为用,成质之后,入水永劫不坏,亿 万舟楫,亿万垣墙,窒隙防淫,是必由之。百里内外,土 中必生可燔石,石以青色为上,黄白次之,石必掩土 内二三尺,掘取受燔,土面见风者,不用燔灰火料,煤 炭居十九,薪炭居十一。先取煤炭泥和做成饼,每煤 饼一层,叠石一层,铺薪其底,灼火燔之,最隹者曰矿 灰,最恶者曰“窑滓灰。”火力到后,烧酥石性,置于风中, 久自吹化成粉。急用者以水沃之,亦自解散。凡灰用 以固舟缝,则桐油、鱼油调厚绢细罗,和油杵千下,塞 艌。用以砌墙石,则筛去石块,水调粘合。甃墁则仍用 油灰,用以垩墙壁,则澄过入纸筋涂墁。用以襄墓及 贮水池,则灰一分,入河沙黄土二分,用糯米、粳羊、桃 藤汁和匀,轻筑坚固,永不隳坏,名曰“三和土。”其馀造 淀、造纸功用,难以枚述。凡温、台、闽、广海滨石不堪灰 者,则天生蛎、蚝以代之。

    《蛎灰》

    凡海滨石山傍水处,咸浪积压,生出蛎房。《闽中》曰“蚝 房。”经年久者,长成数丈,阔则数亩,崎岖如石假山形, 象蛤之类,压入岩中,久则消化作肉团,名曰“蛎黄”,味 极珍美。凡燔蛎灰者,执椎与凿,濡足取来。药铺所货牡蛎即此 碎块叠煤架火燔成,与前石灰共法,粘砌城墙、桥梁,调 和桐油造舟,功皆相同。有误以蚬灰即蛤粉“为蛎灰”者, 不格物之故也。

    《漳州府志》

    牡蛎灰与扶留、槟榔三物合食,漳人用此涂壁,比石 灰胜之。

    灰尘部艺文一

    《祭灰人文》
    梁·简文帝

    积注奄旬,祭在灰人,消兹兽炭,焚此桂薪,积如玉屑, 聚若游尘,庶人之风不拂,狱吏之慢宁陈。当令金光 小史,侍使玉童,奏云师于执法,力水伯于天宫,钻星 诛于电女,贯索囚于雷公,廓重氛于八极,静连丝于 四空,既曈曈于车盖,又赫赫于飞盘,且疑威于赵盾, 实望近于长安。

    《尘赋》并序
    唐·谢偃

    余执性介直,动多违忤,兹读《老子》至“和光同尘” ,窃有慕焉,因而赋之。

    伊大噫之扇物,气无击而不扬。惟兹尘之冥昧,何动 息之顺常。若乃寄形大飙,托质厚地。倏尔而往,忽焉 而至。乍徘徊以上腾,或飘飖而下坠。起彼集此,不失 厥位。居无不安,涉无不利。似达人之权理,任逍遥以 自肆。若夫阴风发,阵云屯,鼍鼓震,红旗翻。千乘动,万 骑奔。中原以之黯色,白日为之昼昏。其兴也勃,其息 “也渐。”或聚或散,乍舒乍敛。细不可拾,轻不可掩。蒙茏箧笥,羃历茵簟。随时不竞,应物不违。值细雨而暂息, 逢轻风而复飞。“靃靃靡靡,雰雰霏霏。将晨轩而并出, 与暮盖而同归。任动静而无累,似识变而知机。若夫 拂珠履,生罗袜;积菱镜而鸾沉,下雕梁而歌发。散琼 台而类粉,布玉阶而似雪;蒙凤辇于铜衢,翳龙媒于 金埒。”有动必发,无空不遍。出入青琐,悠扬紫殿。流细 影于回裾,乱浮香于举扇。隐洞房而难睹,因隙光而 可见。既洋溢若浮烟,又散漫如流霰。至如化衣京洛, 链石仙家,色侔雨壤,影杂飘沙。逐奔踶而起乱,随惊 轮而飞斜。近则昏阡蔽陌,远则晦景韬霞。疑窃食于 颜子,先甘饵于元蛇。惟纷吾之耿介,骤萍流而蓬徙。 既守遇以周直,每受讪而招毁。屡空范丹之甑,时卧 李恂之被。未齐物于《庄生》,庶同尘于老氏。

    《隙尘赋》
    赵蕃

    日入空隙,尘生夜光。嘉的的于初引,见冥冥而自彰。 乍拂圆辉,积纤形而散乱;时摇轻吹,翻弱质以悠扬。 洎夫托彼耀灵,起兹虚室,恒纷空而色碎,每触幽而 景密。仰孤光之未及,犹在暗而效质。由是亭亭旁照, 羃羃斜飞,必炯尔以赋象,终飘然而相依。故所以临 素壁,隐清辉。若下歌梁,方凝姿而漠漠;如惊陈榻,几 “引耀以霏霏。”是故当皎皛以自飞,引虚光而将扇。振 遗芳而交集,流细影而倏遍。散乎幽处,非厚地而不 扬;透彼无间,庶高天而可见。尔其晶明下射,香霭中 攒,景熠熠以将尽,视规规而尚残。及皛辉之馀,斜分 稍易;当冥蒙之际,仰望诚难。至若窈窕孤悬,荧煌相 蹂,静对幽闼,闲临虚牖。穷隐见而不让,随方圆而可 久。若然者,则混而同贯,自得审于浮沉;浩以相鲜,孰 可辨于妍不?是以杳如有待,纷若无机。穿栋宇以光 小,拂帘栊而色微。片影方呈,似凿幽人之室;轻文靡 定,如缁游子之衣。故其馀照乍沉,纎埃旁达。既在阴 而不昧,将耀质而难夺。亦何必越茫洋,散空阔。愿依 大厦之内,永寄流光之末。

    《前题》
    杨弘贞

    “隙有尘兮则惟其常,日缘隙兮亦孔之彰。”何在阴而 灭彩,能委质而和光。蔼若成规,任隙中之小大;纷然 无绪,随日际以悠扬。观夫熠熠孤光,霏霏素质。尽方 圆之所至,满虚明而不溢。不洒不扫,宜静以探微;或 煦或吹,则动而逾密。何羃历以可久,混空濛而为一。 一点凝辉,异出同归。岂开帘而霰入,疑向牖之虫飞。 其虚其徐,有若无兮漠漠;不皦不昧,散而聚兮微微。 既不足以凝榭,又何虞于化衣。想夫向晦常存,匪阳 不见。的尔东去,忽焉西转。嗟柳絮之从风,讶雪花之 见𬀪。翔而不息,安即为难。挂高栋而将晚,留空隅而 助寒。疑琢玉成环,环中屑坠。若窥壶入洞,洞里云残。 美纤姿而无隐,虽小道而可观。原夫自托于空,而隙 能善诱;无求于日,而隙以虚受。察之昭精,搅之盈手。 同白驹之灭没,非野马之纷蹂。远窥浊水,斯自异于 浮沉;仰观《歌梁》,必坐分于妍否。美其含华有耀,委照 无违。想剥庐之斯众,知旧馆之犹稀。安寝之堂,就馀 光而若在;偷光之壁,寻微烛以相依。何异暗室无欺, 明诚必达。伊若质之隐见,在无私之与夺。傥高鉴以 吹嘘,愿飞翔于天末。

    《前题》
    蒋防

    惟隙有辉,惟尘是依。微明散乱,若动如飞。殊向晦以 宴息,类趋明而识机。不逐大车,宁发诗人之叹;无昏 广陌,讵缁游子之衣。观乎杲杲初阳,沉沉暗室。纤光 乍进,爰实其质。“忽烟涵而雾贯,每延风而写日。透绮 帐而偏明,暖丹楹而乍失。不重乎金屋,不贵乎华堂。 随明则著,在映而彰。”代皆择其居,我则不辞于处隙; 代皆异其志,我则不厌乎和光。似有情而聚散,若任 理以行藏。漠漠如流,翳白驹之逸影;濛濛不息,起清 唱于雕梁。惟深惟微,于闺于闼,来不可止,去不可遏。 语其志也流,形似竞于分阴;语其微也弱,质已侔于 毫末。岂不循其隙,袭其辉。洞幽房之曭朗,笼疏牖之 霏微。道或未行,叹浮沉之异路;时而后动,任韬晦以 同归。散漫回环,空濛蒨练,谓醯鸡之乍睹,疑野马之 潜见。不争邻女之光,不杂寒阶之霰。故知委范甑者, 志有所未安;感孔颜者,时有所未欢。处沉冥而非异, 辨疑似而愈难。曷若因孤光而有托,附流影而为观 者哉?所谓“暗而能彰,虚而能受。望弹冠而自必,腾清 路而何有?”幸承命于光尘,赋斯文而借手。

    《珠尘赋》
    王棨

    “丹海之滨,青珠似尘。”盖轻细以无滞,遂飞扬而有因。 或煦或吹,自得霏微之象;乍明乍灭,谁分圆洁之真。 稽夫始自水涯,俄从风起。萦空而耀耀奚匹,散彩而 冥冥相似。又云来或鸟衔,积如丘峙。半穿圆隙,影寒 于云母屏中;或委空床,光乱于水晶帘里。徒观夫的 皪晶荧,星流雪轻。集素衣而不垢,侵晓镜以逾明。落 “渊客之盘,惊炫耀以同色;扑江妃之佩,讶依微而有 声。至如琪树春归,玉楼景霁,揉琼蕊以光碎,浮琐窗 而影细。阑干轻举,同罗袜之生时;璀错斜流,有歌梁之下势。由是散乱清景,光芒碧空。昔隐耀于泥沙之 地,今扬辉乎堀堁之风。不逐轩车之后,不在京洛之 中。雨过而光腾鲛室,扇回而影动龙”宫。如是则可用 增山,难将弹雀。惹晴叶于垂树,间游丝而缀箔。自南 自北,抵瑶席以纷然;匪疾匪徐,拂璇题而炯若。况海 日方尽,阴飙乍回。与白驹而竞起,将野马以俱来。魏 国飞时,顿失照车之体;陈王望处,全无凝榭之猜。懿 夫朗洁难逾,飞腾自遂。非罔象之见索,异无胫而斯 至。或曰“泰山犹不让微尘,况是珠玑之类?”

    灰尘部艺文二

    《梁尘》
    梁·简文帝

    依帷蒙重翠,带日聚轻红。定为歌声起,非关团扇风。

    《赋得帘尘》
    徐摛

    朝逐珠胎卷,夜傍玉钩垂。恒教罗袖拂,不分秋风吹。

    《咏灰》
    隋·岑德润

    圆规晕不缺,气改律还虚。欲然愁狱吏,弃道畏刑书。 未得逢强阵,轻举欲焉如。

    《咏尘》
    唐·张说

    仙浦生罗袜。神京染素衣。裨山期益峻。照日幸增辉。 夕伴龙媒合。朝游凤辇归。独怜范甑下。思绕画梁飞。

    《灰洞》
    宋·范成大

    塞北风沙涨帽檐,路经灰洞十分添。据鞍莫问尘多 少,马耳冥濛不见尖。

    灰尘部纪事

    《帝王世纪》:黄帝梦大风吹天下,尘垢皆去。帝叹曰:“风 为号令,垢去土后在也。岂有姓风名后者哉?”果得风 后于海隅。

    《晏子春秋》:“余家素贫,昼则苦于作劳,夜则甘于疲寝。 三时之际,书皆生尘。”

    《史记·李斯传》:“商君之法刑弃灰于道者。”正义曰:弃 灰于道者,黥也。《韩子》云:殷之法,弃灰于衢者刑。子贡 以为重,问之仲尼曰:“灰弃于衢,必燔,人必怒。怒则𩰚, 𩰚则三族,虽刑之可也。” 《搜神记》:汉武帝凿昆明池极深,悉是灰墨,无复土,举 朝不解,以问东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曰:“试问 西域人。”帝以朔不知,难以移问。至后汉明帝时,西域 道人入来洛阳,时有忆方朔言者,乃试以武帝时灰 墨问之。道人云:“‘《经》云:天地大劫将尽则劫烧’。此劫烧 之馀也。”乃知朔言有旨。

    《后汉书》,杨琰为零陵太守,时苍梧群贼攻劫,琰制车 数十乘,置灰车中,从风散灰,贼不得视,因以败之。 谢承《后汉书》,范云为莱芜长,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 范史云。”

    《三国志注》《魏略》曰:文钦为卢江太守,为都督王凌所 奏。钦诉曹爽,爽谓曰:“凌贵卿载灰两船,何用为乎?”曰: “闻足下起染舍,故烧作灰耳。”

    《吴录》:“张举子清为句章令。有妇杀夫者,因焚屋,言烧 死。其弟疑而讼之,举按尸开口视之,无灰。令人取猪 二头,杀一生一,而俱焚之。开视其口,所杀者无灰,生 者有灰,乃明夫先即妇,杀后烧之,妇遂首服焉。” 《抱朴子》:“吴世姚光者,有火术。吴主试之,积荻数千束 裹之,因猛火而燔荻了尽,谓光当已化为烟烬,而光 端坐灰中”,振衣而起,把一卷《书》。吴主取而视之,不能 解也。

    《晋书潘岳传》:“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谄事贾谧。 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

    《王导传》:时庾亮虽居外镇,而执朝廷之权,既据上流, 拥强兵趣向者多归之。导内不能平,常遇西风尘起, 举扇自蔽,徐曰:“元规尘污人。”

    《简文帝纪》:“帝留心典籍,不以居处为意,凝尘满席,湛 如也。”

    《语林》:简文为抚军时,坐床上生尘,不听左右拂去。见 鼠行迹,视以为嘉。有参军见鼠,以手板格杀之。抚军 谓曰:“无乃不可。”

    《拾遗记》:“石虎于太极殿前起楼,高四十丈,结珠为帘, 垂五色玉佩,风至铿锵和鸣。清稚盛夏之时,登高楼 以望四极,奏金石丝竹之乐,以日继夜。于楼下开马 埒射场,周回四百步,皆文石丹砂及彩画,于埒旁聚 金玉钱贝之宝,以赏百戏之人。四厢置锦幔,屋柱皆 隐起,为龙凤两兽之形,雕斲众宝以饰楹柱,夜往往” 有光明,集诸羌于楼上。时亢旱,舂杂宝异香为屑,使 数百人于楼上吹散之,名曰“芳尘台。”上有铜龙,腹容 数百斛酒,使羌人于楼上嗽酒,风至望之如露,名曰 “粘雨台”,用以洒尘。

    《十六国春秋》:慕容冲叛,苻坚遣平原公晖讨之。冲乃 令妇人各将二囊盛尘,皆令骑牛,服文彩衣,持长槊 于阵后。冲晨攻晖,兵刃交接,昌言班队何在?于是奔竞而进,皆毁囊扬尘,埃雾连天,莫测多少,晖众大溃。 《语林》:“刘道真年十五六,在门前弄尘,垂鼻涕至胸。” 《南史江夏王锋传》:“锋,高帝第十二子也,性方整,好学 书。”晨兴不肯拂窗尘,而先画尘上,学为书字。

    《孝义传》:“江泌字士清,济阳考城人也,齐武帝以为南 康王子琳侍读。建武中,明帝害诸王,泌忧念子琳,访 志公道人问其祸福,志公覆香垆灰示之曰:‘都尽’。子 琳果被害。”

    《扶桑国传》:“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馀里,其国法有南 北狱,若有犯轻罪者入南狱,重罪者入北狱,有赦则 放南狱,不赦北狱。在北狱者,男女相配,生男八岁为 奴,生女九岁为婢。犯罪之身,至死不出。贵人有罪,国 人大会,坐罪人于坑,对之宴饮分诀,若死别焉。以灰 绕之,其一重则一身屏退,二重则及子孙,三重者则” 及七世。

    《隋书》:齐神武霸府田曹参军信都方深有巧思,能以 管候气,仰观云色。尝与人对语,仰指天曰:“孟春之气 至矣。”人往验管,而飞灰已应。每月所候,言皆无爽。又 为轮扇二十四埋地中,以测二十四气。每一气则感 一扇自动,他扇并住,与管灰相应,若符契焉。

    “开皇九年,陈平后,高祖遣毛爽及蔡子元、于普明等 以候节气。依古于三重密室之内,以木为案,十有二 具,每取律吕之管,随十二辰位置于案上,而以土埋 之,上平于地,中实葭莩之灰,以轻缇素覆律口。每其 月气至,与律冥符,则灰飞冲素散出外。而气应有早 晚,灰飞有多少,或初入月,其气即应,或至中下旬气” 始应;或灰飞出,三五夜而尽,或终一月。高祖异之,以 问牛弘。弘对曰:“灰飞半出为和气,吹灰全出为猛气, 吹灰不能出为衰气,和气应者其政平,猛气应者其 臣纵,衰气应者其君暴。”高祖驳之曰:“臣纵君暴,其政 不平,非月别而有异也。今十二月律,于一岁内应并 不同,安得暴君纵民,若斯之甚也?”弘不能对。

    《集异记》:宁王方集宾客,讙话之际,鬻马牙人曲神奴 者请呈二马焉。宁王即于中堂阅试步骤毛骨形相, 神骏精彩,座客观之不相上下。宁王顾问神奴曰:“其 价几何”,牙人先指曰:“此一千缗。”次指曰:“此五百缗。”宁 王忻然谓左右曰:“如言付钱,马送上厩。”宾客莫测其 价之悬殊,即共咨询,宁王曰:“诸公未喻,当为验之。”即 令鞭辔驰驱,往复数四。笑谓座客曰:“辨其优劣否?”皆 曰:“不知。”宁王乃顾千贯者曰:“此马缓急百返,蹄下不 起纤埃。”复顾五百缗者曰:“此马往来十过,足下颇生 尘埃。以此等裒其价之高下焉。”客乃伏。

    《酉阳杂俎》:杨慎矜兄弟富贵,常不自安,每诘朝礼佛 像,默祈冥卫。或一日像前土榻上聚尘三堆如冢状, 慎矜恶之,且虑儿戏,命扫去,一夕如初,寻而祸作。 《唐书杨绾传》:“绾字公权,华州华阴人。祖温玉,在武后 时为显官,世以儒闻。绾少孤,家素贫,事母谨甚。性沈 靖,独处一室,左右图史,凝尘满席,澹如也。”

    《酉阳杂俎》:高瑀在蔡州,有军将田知回易折欠数百 万,回至外县,去州三百馀里,高方令锢身勘,田忧迫, 计无所出其类,因为设酒食开解之。坐客十馀,中有 称处士皇甫元真者,衣白若鹅羽,貌甚都雅,众皆有 宽勉之辞,皇但微笑曰:“此亦小事。”众散乃独留,谓田 曰:“予尝游海东,获二宝物,当为君解此难。”田谢之,请 具车马悉辞。行甚疾,其晚至州,舍于店中,遂晨谒高。 高一见,不觉敬之,因请高曰:“元真此来,特从尚书乞 田性命。”高遽曰:“田欠官钱,非瑀私财,如何?”皇请避。左 右曰:“某于新罗获一巾子辟尘,欲献此赎田。”即于怀 内探出授高,高才执,已觉体中虚凉,惊曰:“此非人臣 所有,且无价矣。田之性命,恐不足酬也。”皇甫请试之。 翊日,因宴于郭外。时久旱,埃尘且甚,高顾视马尾鬣 及左右驺卒数人,并无纤尘。监军使觉,问高:“何事,尚 书独不尘坌?岂遇异人,获至宝乎?”高不敢隐。监军不 悦,固求见处士。高乃与俱往。监军戏曰:“道者独知有 尚书乎?更有何宝?愿得一观。”皇甫具述救田之意,且 言:“药出海东,今馀一针,力弱不及巾,可令一身无尘。” 监军拜请曰:“获此足矣。”皇即于巾上抽与之。针,金色, 大如布针。监军乃札于巾试之,骤于尘中,尘唯及马 鬃尾焉。高与监军日日礼谒,将讨其道要。一夕,忽失 所在矣。

    《珍珠船》:朱梁赵凝气貌甚伟,每整衣冠,使人持巨鉴 前后照之。乌巾上微觉有尘,即令侍妓持红拂去之。 《谈圃》:王青未遇时,贫甚,有人告曰:“何不卖脂灰,令人 家补璺器?”青如其言,家赀遂丰。是时京师无人卖此, 今则多矣,盖自青始也。

    《石湖集》:“灰洞在涿北燕南,两旁皆高冈,路极狭,无风 而尘土坌积,咫尺不辨人物。”

    《癸辛杂识》:“辛卯三月初六日甲辰,黄雾四塞,天雨尘 土,入人鼻,皆辛酸。几案瓦陇间如筛灰,相去丈馀,不 可相睹。日轮如未磨镜,翳翳无光采,凡两日夜。是夜 二鼓,望仙桥东牛羊司前居民冯家失火,其势可畏凡数路分火沿烧,至初七日势益盛,而尘雾愈甚,昏 翳惨淡,虽火光烟气皆无所睹,直至午刻方息。”

    灰尘部杂录

    《诗经小雅》:“无将大车,祇自尘兮。”此亦行役劳苦而 忧思者之作。言将大车则尘污之,思百忧则病及之 矣。

    无将大车,维尘冥冥。《冥冥》,昏晦也。

    无将大车,维尘雍兮。“雍”,犹蔽也。

    《礼记·曲礼》:“前有尘埃,则载鸣鸢。”《鸢》,鸱也。鸱鸣则风 生,风生则尘埃起。

    《周礼秋官》:“蝈氏掌去蛙黾,焚牡鞠,以灰洒之则死,以 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

    《庄子》:郑有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 以岁月旬日,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 心醉,归,以告壶子曰:“尝试与来,以予示之。”明日,列子 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不活 矣,不可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

    南郭子綦隐几而坐,仰天而嘘。颜成子入见曰:“夫子, 物之尤也。形固可若槁木,而心固可使若死灰乎?” 《楚辞渔父篇》:“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韩子内储说》:殷之法,刑弃灰于街者,子贡以为重,问 之仲尼。仲尼曰:“知治之道也。夫弃灰于街必掩人,掩 人人必怒,怒则𩰚𩰚,必三族相残也。此残三族之道 也,虽刑之可也。且夫重罚者,人之所恶也;而无弃灰, 人之所易也。使人行之所易,而无离所恶,此治之道。” 一曰,殷之法,弃灰于公道者断其手。子贡曰:“弃灰之 罪轻,断手之罚重。古人何太毅也?”曰:“无弃灰所易也, 断手所恶也。行所易不关所恶,古人以为易,故行之。” 《淮南子》:“月晕,以芦灰环之,缺一面则晕”亦缺一面, 烂灰生绳。

    夫吹灰而欲无昧,涉水而欲无滞濡,不可得也。 《汉书韩安国传》:“安国坐抵罪,狱吏田甲辱之,安国曰: ‘死灰独不复燃乎’?甲曰:‘燃即溺之’。”

    《梦溪笔谈》:“庄子言野马也,尘埃也”,乃是两物,古人即 谓野马为尘埃,如吴融云:“动梁间之野马。”又韩渥云: “窗里日光飞野马。”皆以尘为野马,恐不然也。野马乃 田野间浮气耳,远望如群羊,又如水波,佛书谓如热 时野马阳焰,即此物也。

    外国作“冰精盐”,实是合五百种灰以作之,今交、广多 有其法。

    《焚香七要》,以纸钱灰一斗,加石灰二升,水和成团,入 大灶中烧红取出,又研绝细,入炉用之,则火不灭。忌 以杂火恶炭入灰,炭杂则灰死不灵,入火一盖即灭。 有好奇者,用茄蒂烧灰等说,大过。

    炉灰终日焚之则灵,若十日不用则灰润。如遇梅雨 则灰湿而灭火。先须以别炭入炉,暖灰一二次,方入 香炭墼,则火在灰中,不灭可久。

    居家宜忌元日,取鹊巢烧灰,著于厕间以避兵,撒于 门里以避盗。

    除日,以合家头发烧灰,同脚底泥包,投井中,却五瘟 疫鬼。

    灰尘部外编

    《淮南子览冥训》:“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 地不周载,水浩洋而不息。于是女娲积芦灰以止淫 水。”

    《拾遗记》:“舜葬苍梧之野,有鸟如雀,吐五色之气,氤氲 如云,名曰‘凭霄雀能群飞,御土成丘坟。此鸟能反形 变色,集于峻林之上,在木则为禽,行地则为兽,变化 无常,常游丹海之际,时来苍梧之野,御青砂珠,积成 垄阜,名曰珠丘。其珠轻细,风吹如尘起,名曰珠尘。今 苍梧之外山人采药,时有得青石,圆洁如珠,服之不’” 死,带者身轻。故仙人方回《游南岳七言赞》曰:“珠尘圆 洁轻且明,有道服者得长生。”

    昆仑山四面有风,群仙常驾龙乘鹤游戏其间。“四面 风”者,言东南西北一时俱起也。又有祛尘之风,若衣 服尘污者,风至吹之,衣则净如浣濯。

    《博异志》:马侍中燧,贫贱时寓游北京,入谒护戎,犯讳 叱出,惧而逃。于时护戎果索燧散铁骑者,每门十人。 燧窜六十馀里,日暮,度不出境,求蔽于逃民败室中尚未安,闻车马啼歕声,人相议言“能更三二十里否?” 果护戎之使也。俄闻势渐远,稍安焉,未复常息,又闻 有窸窣人行声,燧危栗次,忽于户牖见一女人,衣布 衣,身形绝长,手携一幞,曰:“马燧在此否?”燧默不敢对。 又曰:“大惊怕否?胡二姊知君在此,故来安慰,无至忧 疑也。”燧乃应唯而出。胡二姊曰:“大厄,然已过,尚有馀 恐耳。君固馁我食汝。”乃解所携幞,有熟肉一瓯,胡饼 数枚。燧食甚饱,却令于旧处更不可动。胡二姊寘灰 数斗,于燧前,地上横布一道以授之,曰:“今夜半有异 物相恐劫,辄不得动,过此厄后,勋贵无双。”言毕而去。 近夜半,有物闪闪照人,渐近户牖间,见一物长丈馀, 乃夜叉也。赤发猬奋,金牙锋铄,臂曲瘿木,甲拏兽爪, 衣豹皮裤,携短兵直入室来。狞目电烻,吐火噀血,跳 踯哮吼,铁石消铄,燧之惴栗,殆丧魄亡精矣。然此物 终不敢越胡二姊所“布之灰”,久之乃去,燧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