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七百四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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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七百四十六卷目录

     术数部名流列传二

      明

      白鸥       毛升

      从任       倪光

      吕雯       孙绍先

      王若水      王泰

      屈亨       王奇

      周述学      陈鲲

      李羲人      章星文

      邢有都      曹仪庭

     术数部艺文

      方术列传序        后汉书

      灵棋经解序        明刘基

      进壬易会元大占书表     祝泌

     术数部纪事

     术数部杂录

    艺术典第七百四十六卷

    术数部名流列传二

    白鸥

    按《凤阳府志》:“白鸥,颍川卫人,质直有古侠士风。精数 学,能断人生死,时刻不爽。会疫,行道死者相枕藉,遂 弃所学,卖田贮药,施不取偿。”

    毛升

    按《武进县志》:“毛升,字伯时,御史节弟也。少颖慧,读书 过目不忘,时称为神童。七岁丧明,未几遇异人授以 前知之术,玩物听声,大类邵子。皇极之数。近在眉睫, 远虽数千里,决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得失,若目睹而 数之也。占者坌集,日不暇给,馈之则一无所受,声称 藉甚。抚巡诸臣以上闻。永乐间,两召至京师,凡军国” 事有疑,辄问之,无不神验。上喜甚,欲加显秩。升辞曰: “臣赋命贫薄,不得禄食,获守本郡阴阳正术足矣。”上 益贤之。升以老疾乞还,因命中使护行。宣德间,复召 入,宠眷有加。方升之少也,父母期以大成,忽失明,伤 之特甚。升赋一诗以慰父母,洒然自得,疑有夙慧云。

    从任

    按《太平府志》:“从任,字子重,少以诸生入太学,授江西 按察司照磨。二年,升湖广黄州府经历。负奇气,兼嗜 异书,于天官、律历、战阵、医药、太乙、奇门、遁甲、六壬,皆 探得其要。尝与太史焦竑同舟至浔阳,暮有傍舟相 尾,知为盗也,一舟皆惧,任占之曰:‘漏下三刻,盗且去’。 顷之,果如其占。在黄州,诸生薄试期,占者十七人,任” 独占、方民昭、耿子健得隽是科,果登贤书。卜数之验 多类是。焦竑叹曰:“子重之技,嵩真隗照,不能称绝矣。”

    倪光

    按《宁波府志》:“倪光,字应奎,少受《易》为举子业,已又感 土木事,复兼读孙吴,讲击剑之术,毅然有古结客取 河西之志,时时沉玩先天,忽朗然内觉,若有神授。自 知不良于功名,遂悉弃去,观消息盈虚,辄能前知。偶 过日者胡氏肆,见招牌悬‘湖田’二字,因占之曰:‘田者, 墓田像也。湖立水傍,而从墓田,其必以酒溺乎’?后胡” 氏果醉堕水死。遨游两京,名动诸公卿皆争致说《易》。 一日在杨公文懿所,忽中贵使至,光见一雀自庭树 集于地,已复还集树,即谓其使曰:“汝来得非失马乎? 六日当复。”使大惊,文懿因问故,光曰:“雀,踊跃物也,去 树而集于地,舍所依也。已还集树,复归其所也。其集 树也,自北而南,水数六也。故曰:马失而六日复。”因复 问马色,光曰:“以北水克南火,当黄而近于黑。”皆悉验。 诸公神其术,咸以“小康节”呼之。后阁老万公安欲荐 官之,光遽辞归,旅宿临清。中夜闻扣户声,棘而辞哀, 光厉声曰:“汝作歹,将丐生耶?”其人吐实。光曰:“南北东 西皆汝路也。”旦起,市已获盗。知县杨琦以诸生赴省 试辞光,光汲井,因曰:“寒泉食矣。”都宪王应鹏至光家, 光奇之,问得庄字,光曰:“《庄子》开卷说鲲化,其应鹏飞 九万里乎?”以杨氏甥妻之。张都宪楷闻有南都之命, 其子露晓叩之,光时收画,遽迎门谓曰:“君翁将起用 被恩,露必南都。然不久而收。”有产子者至而伞裂,其 人失色,光曰:“伞裂而小人见汝,细君已育子,可喜矣。” 其前知类多如此。平生不以殖产为事,所获即散之 人。日偕洪兵部常、金太仆湜、严兵部端、宗宪部佑及 散人李端、王政为社会,赋诗为乐,有“清风明月推帘 户,只恐诗人伫立敲”之句。年八十,生而举殡,拟渊明 自祭杜牧志墓事,悬像设奠延庆寺,为诗自挽,群公 属和。金太仆别画竹,题诗为寿,有“举世称高士关天 合少微”之句,曰:“先生举殡,吾为写真。”其达生委命如 此。人皆称为味易先生。所著有《味易诗集》,凡十二卷。

    吕雯

    按《安州志》:“吕雯,字天章,景泰癸酉举乡试。成化丙戌, 吏部奉旨简国子生有才望能文者,授监察御史,雯居首选。既入台中,直谏有声,人所畏惮。精天文地理、 奇门六壬之术。诏监军征辽,指授方略,同总兵官赵 辅进战有功,升通政司参议。弘治初,拜兵部左侍郎, 卒于官,赐祭葬,举祀于乡。”

    孙绍先

    按《无钖县志》:孙绍先,字振之,隐居横山,植花竹,好弹 琴,素晓术数。庭有古松,每为人言:“吾与此松同寿。”及 年七十有九,病笃,谓其子曰:“吾不死,松当先我七十 日而陨耳。”又七年重九,大风拔木,松仆,绍先果于是 冬卒。

    王若水

    按《无锡县志》:“王若水,字一清,神骨竦秀,博学而富有 道术。其子为卜葬地于芙蓉山。若水易箦,乃谓两子 曰:‘五十年后,此山下有大水,当吾冢,可更之’。”子为改 卜以葬焉。比弘治末,蛟起山麓,淹为巨浸,推之正五 十年矣。

    王泰

    按《兖州府志》:“王泰,济宁卫人。尝遇一老妪,授以《阴阳》 一篇,由是言人福祸,屡发屡中,人以为神。都御史马 昂尝微服访泰,泰愕然以为大贵人也,公某月日必 陞兵部尚书。果然。漕运都御史王洪就问泰曰:‘此去 赴京,必有大祸’。后洪以笏击死乱政毛长随于朝,果 被谪戍远方。泰又曰:‘公至某处,当有诏命,仍理漕运’。” 果如所言。指挥卢彬金带自束复开者三,泰曰:“今夕 决有锋刃之祸。”是夕,彬入舍人王鸾家,为鸾所杀。其 神妙如此。

    屈亨

    按《安陆府志》:“屈亨,京山人。解康节梅花数。为诸生时, 以此著名。正德中,山东大盗刘六、刘七、齐彦辈,自北 方来,已达应山,逼近县境。有就亨叩者,词毕,倚柱而 立。亨曰:‘无忧,以人倚木,休字也’。后贼果败去。他类此。”

    王奇

    按《浙江通志》:“王奇,字世英,天台人。初为诸生,颖敏绝 人,兼通天文、卜筮、星数之学。或曰有异传焉,然自得 为多。游金陵,三原公在兵部,方为权贵所尼,属奇筮 之曰:‘公归矣。越三载,其起当铨衡乎’?已而果然。刑部 逸重囚,奇筮遇恒之大过,曰:‘吾谓囹圄贼入矣,其焉 逃之’?计其获日,与时皆不爽。陈指挥妻死,将敛,其女” 病,问命于奇。奇曰:“女固无恙,其母亦且未死,后当生 二子。即欲敛,必越午。”午时妻复生,后果生二子。王郎 中应奎问命,奇曰:“火气太盛,若复之南,所至必有火 灾。”后守台州,既上三月,郡中灾,十室九烬,王以疾去。 后游欢谷山中,仰见天象,叹曰:“客星主急变,奈何?”越 三日复观,则喜曰:“无事矣。”未几,刘瑾败。此数事其尢 异者,奇性孝友,有所得,归付其弟以养母。母年九十, 奇为儿态以悦之,有嘉果必袖以献。在京时,馆人以 事坐诬系狱,奇为直之。其妻夜招饮,闭门不赴,明日 徙去之,奇不受室,以侄宗元为嗣。宗元亦有纯行,号 西轩。奇卒,年八十七。邵尚书宝为志其墓。

    周述学

    按《浙江通志》:“周述学,字继志,别号云渊,山阴人。精于 《易》,历弧割圆之学,亡唐顺之、顾应祥求其术而不得, 述学竭其心思,别造为书,以注《元史历经》。西历有纬 凌犯,述学会通其说,以中国之算测西域之占。古有 日道、月道,而无星道。述学推究五纬细行,为《星道五 图》。又撰《大统》《西域二历通议》,以补历之缺。自历以外”, 律吕分野、山经水志、算法、医宗、壬遁、风角阵法、卦影 九流之学,莫不各有成书,凡千馀卷,总名《神道大编》。 嘉靖间,锦衣陆炳访士于沈练,礼聘至京,赵司马访 以边事,述学曰:“今岁主有边兵,应干《艮》,艮为青州、辽 海,干为宣大,京师可无虞也。”已如其言。仇鸾欲致之, 先几返越。胡宗宪征倭,私之幕中,咨以秘计;成功而 退,不欲人知也。

    陈鲲

    按《松江府志》:“陈鲲,字雨化,性强记,会倭乱,遂习数学, 尢精六壬,决策奇中。徐文贞公阶既谢政,值张博构 狱,鲲占之,得六仪,曰:‘其兆太阳当位,群阴乃伏,有两 贵人佐之,某日夜半必获美信’。及期报,新郑被逐,夜 漏二十刻也。张宫谕以诚。未遇时,鲲成数,谓当大魁 天下。徐文定光启,姚布政永济皆于穷困中识之,后” 悉符合。其子三省、孙杰,能世其学。

    李羲人

    按《江宁县志》:“李羲人,名尚志,一字何事。负经济才,兵 农典礼以及奇门遁甲之秘,无不深究,意不可一世, 然韬光不露,冷然沉雄,奇士也。尤究心老、《易》,孝廉王 亦临,尝集多士开社中林堂,延羲人坐皋比讲经义, 四方来听者履相错也。”

    章星文

    按《江宁府志》:“章星文,字人龙,溧水廪生。通星纬奇门 之术,每试辄中,奇不胜书。年七十八,忽一日别亲友 曰:‘某日吾逝矣’。果如期卒

    邢有都

    按《江宁县志》:邢有都太史,雉山公之犹子,不屑举子 业,好读奇书,一见郭忠恕佩觿,遂熟记其序,《楚词》皆 能背诵,兼考音韵,通切字法。尢喜星历,算数,不由师 传,独契其解。因自治漆球为浑天仪及布算诸法,质 之精于星历者,皆毫发无差。偶登友人姚允吉楼,望 长干浮图,曰:“此影可射而入也。”遂闭窗户,涂塞诸窍, 止留一隙,斜对日光塔影,果宛然入焉,亦异人也。

    曹仪庭

    按《荆川府志》:曹仪庭,号高尚,江陵人。少为诸生,见时 乱,遁迹田圃间,闭户不见贵介俗人尢。究心河洛康 节之学,读书彻夜不辍。生平每语人曰:“荆州空陈执 中。”人未有喻之者。及壬午闯贼陷荆时,知府乃陈执 中,其前知如此。事孀母王氏曲尽孝养,训孤侄如子, 乡人有为不义者,皆耻为其所知。

    术数部艺文

    《方术列传序》
    后汉·书

    仲尼称“《易》有君子之道四焉曰卜筮者尚其占”占也 者先王所以定祸福决嫌疑幽赞于神明遂知来物 者也。若夫阴阳推步之学往往见于坟记矣。然神经 怪牒玉策金绳关扃于明灵之府封縢于瑶坛之上 者靡得而窥也。至乃河洛之文,龟龙之图,箕子之术 师旷之书纬候之部钤决之符皆所以探抽冥赜参 验人区,时有可闻者焉。其流又有风角、遁甲、七政元 气、六日七分、逢占日者、挺专、须臾、孤虚之术,及望云 省气、推处祥妖,时亦有以效于事也。而斯道隐远,元 奥难原,故圣人不语怪神,罕言性命,或闻末而抑其 端,或曲辞以章其义,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汉自武帝颇好方术,天下怀挟道艺之士,莫不负策 抵掌,顺风而届焉。后王莽矫用符命,及光武尢信谶 言,士之赴趣时宜者,皆驰骋穿凿,争谈之也。故王梁、 孙咸名应图箓,越登槐鼎之任;郑兴、贾逵以附同称 显,桓谭、尹敏以乖忤沦败。自是习为内学,尚奇文,贵 异数,不乏于时矣。是以通儒硕生,忿其奸妄不经,奏 议慷慨,以为宜见藏摈。子长亦云:“观阴阳之书,使人 拘而多忌。”盖为此也。夫物之所偏,不能无蔽,虽云大 道,其碍或同。若乃《诗》之失愚,书之失诬,然则术数之 失,至于诡俗乎?如令温柔敦厚而不愚,斯深于《诗》者 也;疏通知远而不诬,斯深于《书》者也;极数知变而不 诡俗,斯深于术数者也。故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意 者多迷其统,取遣颇偏,甚有虽流宕过诞,亦失也。中 世张衡为阴阳之宗,郎𫖮咎征最密,馀亦班班名家 焉。其徒亦有雅才伟德,未必体极艺能,今盖纠其推 变尢长,可以弘补时事,因合表之云。

    《灵棋经解序》
    明·刘基

    昔者圣人作《易》以前民用,灵棋象《易》而作也。《易》道奥 而难知,故作灵棋以象之。虽不足以尽《易》之蕴,然非 精于《易》者,又乌能为灵棋之辞也哉!灵棋之式,“以三 为经,四为纬;三以上为天,中为人,下为地;上为君,中 为臣,下为民;以一为少阳,二为少阴,三为老阳,四为 老阴。少阳与少阴为耦,而太阳与太阴为敌。得耦而” 悦,得敌而争,其常也。或失其道而耦反为仇,或得其 行而敌反为用,其变也。阳多则道同而相助,阴多则 志异而相争,君子小人之分也。阴阳迭用,体有不同, 而名随之异,变易之道也。《易》之取象,曰“车”、曰“马”,曰“桷”、 曰“矢”、曰“鬼”、曰狐之类,推而达之,天下之物无不该矣。 曰“马”矣而又化为龙;曰“水”矣而又以为云,变《易》之义 也,非通天下之赜者不识也。故曰:“《灵棋象易》而作也, 非精于《易》者不能也。”予每喜其占之验,而病解之者 不识作者之旨,而以世之卜师之语配之,故为申其 意而为之言。若夫以黄石公之授张子房,则传无其 文,史无其实,不敢从而附会之也。

    《进壬易会元大占书表》
    祝泌

    臣言:“伏闻阴阳变化之妙,有气有象之殊,卜筮推策 之书,通机通微之旨,必皆至理,以参覆载之运;斯极 神机而研事物之情。三《易》本刚柔之气,周流六虚;《六 壬》法动静之宜,取合四课。观其设科,虽六壬之旨若 不同;究其致用,则气象之求实一致。故气无定用,因 象而用;象无定体,以气为体。《易》之气则天地推迁,之” 象。即“阴阳升降之气。”《易》更三圣之述作。学者因不敢 以轻议壬沿《三坟》而晦𩞾习之乃至于自卑。谁知规 天矩地,即方圆动静之基;日干辰支,乃乌兔推迁之 纪。贵人法紫宫之主宰,日将本太阳之缠离。天内阳 宫,则列官顺轨;地外阴道,则百辟逆缠。阳为德,阴为 刑,吻合汉儒之论;夜多凶,昼多吉,何殊扬子之元。故 事有从违,时有否泰。遵时而动,乃得其宜;随事而推, 不容或过。斡璇玑以法大造,窥要会以定方来。圣人 以此洗心,待时乘运,贤者由兹触智,观妙钩元。由象而通消息之理,体物以见屈伸之机。射覆逢占,间不 容发,当名辨物,差不毫厘。至于厌伏不祥,转危为安, 迎导善庆,触类而长。旨在“《雷公》之蕴,传在元女之神。” 机参造化,则天是阴阳;事超庸常,乃地何险易。此前 人之显迹,实《旧记》之特书,奚啻分别祸福,决定疑似 哉?矧夫国有大疑,谋之君心,以及卿士。舆情未协,欲 其大同,而决于官占,宜与士民举动纤微,其为体统, 大小敻异,可不明其纲概,复至泥于细微。恭唯皇帝 陛下,得一继离,函三立极。提挈两仪之轨,辑穆七政 之缠。兢业事几,洞见安危得失之兆。洪济国步,措置 熙宁静密之图。端清燕以颐神,居紫辰而论道。审猷 谋于虑蚤,访经纬以探微。审国事于渊默之府,同民 患于枢机之变。度咨壬课,俯及愚蒙。臣学识疏庸,文 穷气沮,黼黻皇猷而有歉,祗承大问以凌兢。干阳日 之安平,仅效小得。然《中式》之深奥,未有异闻。误蒙圣 旨,俾作《大占》之集。鞠躬受命,勉强效书,首叙《名局》,次 及事端。本正大之旨以为经,揆从违之机以著义。使 有伦序,异以科条。悉芟鄙里之词,尽属体统之大。庶 复兴于古道,免屑渎于圣经。缮录上陈,苟作有罪。臣 诚恐诚惧,顿首稽首,谨言。

    术数部纪事

    《汉书路温舒传》:“温舒从祖父受历数天文,以为汉厄 三七之间,上封事以豫戒。成帝时谷永亦言如此。及 王莽篡位,欲章代汉之符,著其语焉。”

    《异苑》:后汉郑元字康成,师马融,三载无闻,融鄙而遣 还。元过树阴假寝,梦一老父以刀开腹心,倾墨汁著 内曰:“子可以学矣。”于是寤而即返,遂精洞典籍。融叹 曰:“《诗》《书》《礼》《乐》皆已东矣。”潜欲杀元,元知而窃去。融推 式以算元,元当在土木上,躬骑马袭之,元入一桥下, 俯伏柱上,融踟蹰桥侧云:“木土之间,此则当矣,有水 非也。从此而归,元用免焉。”一说:元在马融门下,三年 不相见,高足弟子传授而已。常算浑天不合,问诸弟 子,弟子莫能解。或言元融召,令算,一转便决,众咸骇 服。及元业成辞归,融心忌焉。元亦疑有追者,乃坐桥 下,在水上据屐。融果转式逐之,告左右曰:“元在土下 水上而据木,此必死矣。”遂罢追,元竟以免。

    泰山高堂隆,字升平,尝刻邺宫屋材,云:“后若干年,当 有天子居此宫。”及晋惠帝幸邺宫,治屋者土剥更泥, 始见刻字,计年正合。

    管辂洞晓术数,初有妇人亡牛,从之卜曰:“当在西面 穷墙中,可视诸丘冢中,牛当悬头上向。”既而果得。妇 人反疑辂为藏己牛,告官按验,乃知是术数所推。 《诸葛丞相集》诸葛亮上先主书,有云:“亮算太乙数,今 年岁次癸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 之分,主于将帅,多凶少吉。” 按《太乙飞钤》云:“先主自 涪攻”雒城亮遣马良上先主书已而军师庞统中流 矢死。

    《南齐书太祖本纪》:宋帝禅位,太史令将作匠陈文建 奏符命曰:“六亢位也。后汉自建武至建安二十五年, 一百九十六年而禅魏;魏自黄初至咸熙二年,四十 六年而禅晋;晋自太始至元熙二年,一百五十六年 而禅宋;宋自永初元年至升明三年,凡六十年,咸以 六终六受,六亢位也。验往揆今,若斯昭著。敢以职任”, 备陈管穴。伏愿顺天时,膺符瑞。二朝百辟又固请。尚 书右仆射王俭奏:“被宋诏逊位,臣等参议,宜克日舆 驾受禅,撰立仪注。”太祖乃许焉。

    《魏书崔浩传》:“太宗好阴阳术数,闻浩说《易》及《洪范》五 行,善之。因命浩筮吉凶,参观天文,考定疑惑。浩综核 天人之际,举其纲纪,诸所处决,多有应验。恒与军国 大谋,甚为”密。是时有兔在后宫,验问门官,无从得 入。太宗怪之,命浩推其咎征。浩以为当有邻国贡嫔 嫱者,善应也。明年,姚兴果献女。

    《唐书郑虔传》:有郑相如者,自沧州来,师事虔。虔未之 礼,间问何所业,相如曰:“闻孔子称‘继周者百世可知, 仆亦知之’。”虔骇然,即曰:“开元尽三十年当改元,尽十 五年天下乱,贼臣僭位,公当污伪官,愿守节,可以免。” 虔又问:“自谓云何?”答曰:“相知有官三年,死衢州。”是年 及进士第,调信安尉。既三年,虔询吏部,则相如果死。 故虔念其言,终不附贼。

    《王勃传》:勃尝读《易》,夜梦若有告者曰:“《易》有太极,子勉 思之。”寤而作《易发挥》数篇。又谓:王者乘土,王世五十 数,尽千年;乘金,王世四十九,数九百年;乘水,王世二 十数,六百年;乘木,王世三十数,八百年;乘火,王世二

    十数,七百年。天地之常也。自黄帝至汉,五运适周,土
    考证
    复归唐,唐应继周,汉不可承。周、隋短祚,乃斥魏、晋以

    降非真主正统,皆五行沴气,遂作唐家千岁历。 《尚书故实》。中书令河东公开元中居相位,有张憬藏 能言休咎,一日忽诣公,以一幅纸大书“台”字授公,公 曰:“余见居台司,此何意也?”后数日贬官台州刺史。 《芝田录》贾耽精于术数,有一叟失牛,诣桑国师占,师 曰:“尔牛在贾相公帽笥中。”叟迎公马首诉之,公笑取 笥中展盘据鞍作卦曰:“尔牛在安国观三间后大槐 鹊巢中。”叟往探,不见傍有系牛,乃获盗牛者。

    《北梦琐言》:盛唐县令李鹏遇桑道茂曰:“长官只此一 邑而已,贤郎二人,大者位极人臣,次者殆于数镇,子 孙百氏。”后如其言。长男名石,出将入相,子孙两世及 第,至今无间。次即讳福,扬历七镇,终于使相,凡八男, 三人及第,至尚书、给谏郡牧,见有诸孙皆朱紫,不坠 士风。何先见之妙如是?

    《杜阳杂编》:上欲西行,有知星者奏上曰:“逢林即住。”上 曰:“岂可令朕处林木间乎?”姜公辅曰:“不然,但以地名 亦应也。”及奉天尉贾隐林谒上于行在,上观隐林气 宇雄俊,兼是忠烈之家,而名叶知星者语。隐林即天宝末贾循 之犹子也上因延于卧内,以采筹略之深浅。隐林于狮榻 前以手画地,陈攻守之策,上甚异之。隐林因奏曰:“臣 昨夜梦日坠地,臣以头戴日上天。”上曰:“日即朕也,此 来事莫非前定。”遂拜为侍御史,纠劾行在。寻迁左常 侍。后驾迁幸梁州,而隐林卒。

    《幽闲鼓吹》:苗帝师困于名场,一年似得复落第。春景 暄妍,策蹇驴出都门,贳酒一壶,藉草而坐,醺醉而寐。 久之既觉,有老父坐其旁,因揖叙,以馀杯饮。老父愧 谢曰:“郎君萦悒耻,宁要知前事耶?”苗曰:“某应举已久, 有一第分乎?”曰:“大有事,但更问。”苗曰:“某困于穷变,一 郡宁可及乎?”曰:“更向上。”曰:“廉察乎?”曰:“更向上。”苗公乘 酒猛问曰:“将相乎?”曰:“更向上。”苗公怒,全不信,因肆言 曰:“将相向上作天子乎?”老父曰:“天子真者即不得,假 者即得。”苗都以为怪诞,揖之而去。后果为将相。及德 宗升遐,摄冢宰三日。

    宾客刘公之为屯田员外郎时,事势稍异,旦夕有腾 趠之势。知一僧有术数极精,寓直日邀之至省。方欲 问命,报韦秀才在门外。公不得已,且令僧坐帘下。韦 秀才献卷已略省之,而意色殊倦。韦觉之,乃去,与僧 语不对,吁嗟良久,乃曰:“某欲言,员外必不惬,如何?”公 曰:“但言之。”僧曰:“员外后迁,乃本行正郎也。然须待适 来韦秀才知印处置。”公大怒,揖出之。不旬日贬官。韦 秀才乃处厚相也。后三十馀年在中书,刘转屯田郎 中。

    《东观奏记》:“杜琮通贵日久,门下有术士李”失其名琮待 之厚。琮任西川节度使,马植罢黔中,赴阙至。缺四字西 川术士一见谓琮曰:“受相公恩久,思有效答,今有所 报矣。黔中马中丞非常人也,相公当厚遇之。”琮未之 信。术士一见,密于琮曰:“相公将有祸,非马中丞不能 救。”琮始惊信发日,厚币赠之,仍令吏为植于都下买 宅,死生之计无阙焉。植至阙,方感琮不知其旨。寻除 光禄卿。报状至蜀,琮谓术士曰:“贵人至阙作光禄卿 矣。”术士曰:“姑待之。”稍进大理卿,又迁刑部侍郎,充诸 道盐铁使。琮始惊忧,俄而作相。懿安皇太后崩后琮, 懿安子婿也。忽一日,内榜子检责宰相元载故事,植 谕旨。翌日,延英上前,万端营救。植素辨博,能回上意, 事遂中寝。

    《泊宅编》:“金坛郎王裕,福唐人,术数颇工。又常云:‘天运 四百二十年一周,而七百甲子,备位天地人江河海 鬼凡七。今正行鬼,后十八年复行天,当有异人应时 而出’。”又云:“唐明皇时正行天元故也。”

    《北梦琐言》:“唐世长安有宗小子者,解黄白术,唯在平 康狎游。与西川节度使陈敬瑄微时游处,因色失欢。 他日陈公遭遇,出镇成都,京国乱离,僖宗幸蜀,宗生 避地亦到锦江,然畏颍川知之,遂逆旅资中郡,消声 敛迹,唯恐人知。寓应真观,修一炉大丹未竟,宗生解 六壬,每旦运式,看一日吉凶。无何失声,便谋他适,走” 至内江县,颍川差人吏就所在害之。所修药道士收 得。传致数家。皆不利人莫如何也。

    梁司天监仇殷,术数精妙,每见吉凶,不敢明言,稍关 逆耳,秘而不说,往往罚俸,盖惧梁祖之好杀也。 唐峰亦阆州人,有坟茔在茂贤草市。峰因负贩与一 术人偕行,经其先茔,术士曰:“此坟茔子孙,合至公相。” 峰谓曰:“此即家坟陇也。”士曰:“若是君家,恐不胜福耶? 子孙合为贼盗。”皆不令终。峰志之。尔后遭遇蜀先主 开国,峰亦典郡,其二子道袭官皆至节将。三人典郡, 竟如术士之言,何其验也。

    王蜀时,阆州人何奎,不知何术,而言事甚效,既非卜 相,人号何见鬼,蜀之近贵咸神之。鬻银之肆有患白 癞者,传于两世矣。何见之谓曰:“尔所苦吾知之矣,我 为嫁娉,少镮钏钗篦之属,尔能致之乎?即所患可立 愈矣。”白癞者欣然许之,因谓曰:“尔家必有他人旧功德或供养之具存焉。亡者之魂无依,故遣为此祟,但 去之必瘳也。”患者归视功德堂内,本无他物。忖思久 之,老母曰:“佛前纱窗,乃重围时他人之物,曾取而置 之,得非此乎?”遽令撤去,仍修斋忏,其疾遂痊,竟受其 镮钏之赠。何生未遇,不汲汲于官宦,末年祈于大官, 自布衣除兴元少尹,金紫,兼妻邑号,子亦赐绯,不之 任,便归阆州而卒。显知死期也,虽术数通神,而名器 逾分,识者知后主之政。悉此类也。

    嘉州夹江县人。孙雄人号孙卯斋,其言事亦何奎之 流。伪蜀主归命时,内官宋愈昭将军数员,旧与孙相 善,亦神其术,将赴洛都,咸问其将来升沉,孙俛首曰: “诸官记之,此去无灾无福,但行及野狐泉,已来税驾 处。”曰:“孙雄非圣人耶?此际新旧使头皆不见矣。”诸官 皆疑之。尔后量其行迈,合在咸京左右。后主罹伪诏 之祸,庄宗遇邺都之变,所谓“新旧使头皆不得见”之 验也。愚同席备见说,故记之。

    遂宁有冯见鬼,忘其名,似有所睹,知人吉凶。颍川陈 绚为武信军留后,而刘令公知俊交替,摭其旧事,叠 有奏论。冯生调颍川,白府主“虽号元戎,前无旌节所 引,殆不久乎?幸勿忧也。”未逾岁而彭城伏诛。有官人 林泳者,本闽人也,尝谓僚友曰:“安有生人而终日见 鬼乎?无听其祆。”冯闻之甚不平。或一日,对众谓之曰: “阁下为官,多不克终,盖曾杀一女人为祟,以公禄寿 未尽,莫致其便。我能言其姓名,公信之乎?”于是惭惧, 言诚于冯生,许为解其冤也。他皆类此。

    《福建通志王𬭸传》:“中军使薛文杰与内枢密使吴英 有隙,英病在告,文杰讽𬭸使巫视英疾,即收英下狱, 命文杰劾之,英自诬伏见杀。英尝主闽兵,得其军士 心,军士闻英死,皆怒。是岁,吴人攻建州,𬭸遣其将王 延宗救之,兵行在道,不肯进,曰:‘得文杰乃进’。𬭸惜之 不与,其子继鹏请与之以纾难,乃以槛车送文杰军” 中。文杰善术数,自占云:“过三日乃可无患。”送者闻之, 疾驰二日而至,军士踊跃,磔文杰于市,闽人争以瓦 石投之,脔食立尽。明日,𬭸使者至,赦之,已不及。 《宋史·周克明传》:克明祖杰,僖宗在蜀,杰上书言治乱 万馀言,擢水部员外郎,三迁司农少卿。杰精于历算, 尝以《大衍》历数有差,因敷衍其法,著《极衍》二十四篇, 以究天地之数。时天下方乱,杰以天文占之,惟岭南 可以避地,乃遣其弟鼎求为封州录事参军。杰天复 中亦弃官携家南适岭表刘隐素闻其名,每令占候 天文灾变。杰自以年老,尝策名中朝,耻以星历事僭 伪,乃谢病不出。龚袭位,强起之,令知司天监事,因问 国祚修短,杰以《周易》筮之,得《比》之复,曰:“卦有二土,土 数生五,成于十。二五相比,以岁言之,当五百五十。”龚 大喜,赏赉甚厚。龚以梁贞明三年僭号,至开宝四年 国灭,止五十五年。盖杰举成数以避害耳。

    《王延范传》:延范性豪率,为江南转运使。有刘昴卖卜 于吉州市,其言多验,谓延范曰:“公当偏霸一方。”后小 将张霸告延范将谋不轨及诸不法事,休复驰奏之, 太宗遣高品阎承翰乘传,会转运副使李琯暨休复 杂治延范,具伏,与昴俱斩广州市。

    《清波杂志》:辉尝过庭,闻祖父奉直得于陆农卿左丞 欧阳文忠公,有一记事册子,亲题“丙午年,不入蜀则 入吴。”后见洪成季文宪公之孙,言文宪尝问邵泽民: 康节知数公所闻如何?曰:“无他语。”临终但云:“丁未岁 子孙可入蜀。”然建炎初,吴地亦不免被兵,独西蜀全 盛,迄今为东南屏蔽。益信斯言。康节先天之数,世可 “希万一耶?”

    《龙川别志》:庆历中,西羌方炽,天下骚动,仁宗忧之。馀 杭徐复者,高人也,博通术数,有旨召之,上亲临问焉。 复曰:“今日气运类唐德宗居奉天时。”上惊曰:“何至尔?” 复曰:“虽然,君德不同,陛下无深虑也。”上问所以,复曰: “德宗性忌刻,好功利,欲以兵伏天下,其德与凶运会, 故奔走失国,仅乃免。陛下恭俭仁恕,不难屈己容物。 西羌之变,起于元昊,陛下不得已应之。兵虽不解而 神人知,非陛下本心。虽时与德宗同,而德与之异,运 虽恶,无能为也,不久定矣。”上称善,欲官之,不愿,赐处 士号,罢归。复少时学《六壬》,闻州一僧善发课,州有一 衙校,偶问之,僧曰:“大凶,法当死于市。”校曰:“吾幸无他 事,安至此?”僧曰:“君还家,夜漏将上,有”一异姓亲叩门, 坐未定,外有马相踶不解,取火视之,其一牝马也,有 胎已堕,驹三足。若有此,君死无疑,不然亦不死也。其 人归候之,皆如僧言,大惊。旦起,问僧所以脱祸,僧曰: “吾无禳除法,惟有远行,可以少解。”用其言乞归农,州 将怜而许之,遂为远行计。既登舟,适有事,当略还家, 将登岸,与一人相遇,排之堕水死。州知其故,以可愍 谳之,得减罪。复从僧学其术,僧曰:“吾术与君术无异, 而所以推之者则不可传也。”复曰:“姑告彼课日时,吾 自推之。”僧曰:“尽子思虑所至,子所不及,吾无如之何 也。”复推之累日,尽得僧所见,而不见驹所堕三足。僧 曰:“子智止此,不可强也。”终不复告《槁简赘笔》。邵尧夫精于《易》数,推往测来,其验如神。其 母自江邻几家得此书,出为民妾而生尧夫。尝云:“其 学惟先丞相申公与司马温公二人可传。”先丞相以 敏,温公以专,数皆以四,木、火、土、石为四行,以谓金、水 皆出于石也。皇、王、帝、霸为四运,《易》《诗》《书》《春秋》为四经, 悉符合以相配,撰《皇极经世》。其图画方圆二象,或空 其中,或以墨实之,数亦皆四。

    《闻见后录》:殿中丞丘浚颇知数,熙宁十年秋,翰林学 士杨元素贬官荆州,过池阳见之,浚曰:明年当改元, 以《易》步之,乃《丰》卦用事,必以丰字纪年,如期改元丰 云。

    《投辖录》:吕源子厚守吉州日,尝令修城,掘土得一旧 棺,既舁置江中,始得石志于傍,乃昔人父葬其子者。 其略曰:“略后十六甲子,东平公守此郡,吾儿当出而 从河伯之游矣。”算术之精有如此者,又知夫世事莫 非前定也。

    《栾城遗言》:公中岁归自江南,过宋,闻铁龟山人善术 数,邀至舟中,问休咎,云:“此去十年,如飞腾升进,前十 年流落已过,然尚有十年流落也。”后皆如其言。 《鸡肋编》:楚州有卖鱼人,姓孙,颇能言时灾福,时呼孙 卖鱼。宣和间,上皇闻之,召至京师,馆于宝箓宫道院。 一日怀蒸饼一枚,坐一小殿,时日高拜跪。既久,上觉 微馁,孙见之,即出怀中蒸饼,云“可以点心。”上皇虽讶 其意,然未肯接。孙云:“后来此亦难得食也。”时莫悟其 言,明年遂有沙漠之行,人始解其识。

    《闻见后录》:高骈初展成都外城,后王氏、孟氏相继伪 以为都,其更作奢僭之力,发地及泉也。近靖康年,帅 卢立之亦增筑,期年,役甚大。至绍兴年,霖雨,北壁坏, 摄帅孙渥才兴工,于数尺土下得高骈石记云:“刻置 筑中,后若干年当出。”正与其年合。前累有大役不得 者,数未契也。高骈好异术,岂亦有知数者邪?

    《癸辛杂识》:咸淳甲戌之春,余为丰储仓,久以病痁不 出。忽闻贾师宪丁母忧而出,凡朝绅以至景局,皆往 唁奠送之。江干同官曾昭阳来问疾,因及此事,云师 宪旦夕必再来。余曰:“此公请归之章凡十馀,今适有 此,必不复来矣。”曾曰:“江西一术者,其言极神。前日来 尝扣之,云:‘此人不出,今岁必再来,尚可洗目一番。然’” 自此以往,凶不可言矣。余深不以为然。至秋度宗升 遐,继而有溃师亡国之祸,果如其言。惜当时不曾扣 问术者姓名也。

    陈预知者有术。陈叔方作邑时扣以事,陈令于心无 事时,入静室坐一二日,却见问,节斋如其说而后召 之。陈使随意写诗文一两句而缄之,然后疏己所推 为验。节斋所书“阳春布德泽”,以“王度日清夷”为对,陈 出视之不差,因语节斋曰:“君官职皆已前定,但遇事 只可做五分。”节斋每月其说,以自警也。

    《元史陆文圭传》:“文圭为人刚明超迈,以奇气自负,于 地理考核甚详,凡天下郡县沿革、人物、土产,悉能默 记如指诸掌。先属纩,一日语门人曰:‘以数考之,吾州 二十年后必有兵变,惨于五代建炎。吾死当葬不食 之地,勿封勿树,使人不知吾墓,庶无暴骨之患’。”其后 江阴之乱,冢墓尽发,人乃服其先知。

    《阿荣传》:阿荣深于数学,逆推事成败利不利,及人祸 福寿夭贵贱,多奇中。天历三年春,策士于廷,阿荣与 虞集会于直庐,慨然兴叹,语集曰:“更一科后,科举当 辍,辍两科而复,复则人材彬彬大出矣。”又叹曰:“荣不 复见之矣,君犹及见之。”集应曰:“是士子之多幸。”如存 初言。今文治方兴,未必有中辍之理。存初:国家世臣, “妙于文学,以盛年登朝,在上左右,斯文属望。集老且 衰,见亦何补耶?”阿荣又叹曰:“数当然耳。”集问“何以知 之?”弗答。后三年卒。元统三年,科举果罢。至正元年,始 复如其言。

    《已疟编》:元主尝召一术士,问以国祚,对曰:“国家千秋 万岁,不必深虑,惟日月并行,乃可忧耳。”至是大明兵 至而元亡。

    术数部杂录

    《谈录》:晋公尝言:“窦家二侍郎俨,善术数,听声音而知 兴废之未兆。”

    《梦溪笔谈》:“六壬天十二辰,亥曰登明。”登避仁宗嫌名“为正月 将;戌曰天魁,为二月将。”古人谓之合神,又谓之太阳 过宫。合神者,正月建寅,合在亥;二月建卯,合在戌之 类。太阳过宫者,正月日躔诹訾,二月日躔降娄之类。 二说一也,此以《颛帝历》言之也。今则分为二说者,盖 日度随黄道岁差,今太阳至雨水后方躔诹訾,春分后方躔降娄。若用合神,则须自立春日便用“亥将,惊 蛰便用戌将”,今若用太阳则不应合神,用合神则不 应太阳。以理推之,发课皆用月将加正时,如此则须 当从太阳过宫。若不用太阳躔次,则当日当时日月 五星支干二十八宿,皆不应天行,以此决知须用太 阳也。然尚未是尽理。若尽理言之,并月建日须移易, 缘目今斗杓昏刻,已不当月“建,须当随黄道岁差。今 则两水后一日方合建寅,春分后四日方合建卯,谷 雨后五日方合建辰”,如此始与太阳相符,复会为一 说。然须大改历法,事事厘正。如东方苍龙七宿,当起 于亢,终于斗;南方朱鸟七宿,起于牛,终于奎;西方白 虎七宿,起于娄,终于舆鬼;北方真武七宿,起于东井, 终于奎。如此历法始正,不止《六壬》而已。

    六壬,天十二辰之名。古人释其义曰:“正月阳气始建, 呼召万物,故曰登明;二月物生根魁,故曰天魁;三月 华叶从根而生,故曰从魁;四月阳极无所传,故曰传 送;五月草木茂盛,逾于初生,故曰胜光;六月万物小 盛,故曰小吉;七月百谷成实,自能任持,故曰太乙;八 月枝条坚刚,故曰天罡;九月木可为枝干,故曰太冲; 十月万物登成,可以会计,故曰功曹。十一月月建在 子,君复其位,故曰大吉;十二月为酒醴以报百神,故 曰神后。”此说极无稽。据义理,予按登明者,正月三阳 始兆于地上,见龙在田,天下文明,故曰登明。天魁者, 斗魁第一星也。斗魁第一星抵于戌,故曰天魁。从魁 者,斗魁第二星也。斗魁第二星抵于酉,故曰“从魁。”斗杓 一星建方斗魁二星建方一星扺戌一星扺酉“传送”者,四月阳极将退,一阴 欲生,故传阴而送阳也。“小吉”,夏至之气,大往小来,小 人道长,小人之吉也,故为婚姻酒食之事。“胜光”者,王 者向明而治万物相见乎此,莫胜莫光焉。太乙者,太 微垣所在,太乙所居也。天罡者,斗刚之所建也。斗杓谓之 刚苍龙第一星亦谓之亢与斗刚相直“太冲”者,日月五星所出之门户, 天之冲也。“功曹”者,十月岁功成而会计也。“大吉”者,冬 至之气,小往大来,君子道长,大人之吉也。故主文武 大臣之事。十二月子位北方之中,上帝所居也。神后, 帝君之称也。天,十二辰也,故皆以天事名之。

    六壬有十二神将,以义求之,止合有十一神将,贵人 为之主,其前有五将,谓螣蛇、朱雀、六合、勾陈、青龙也。 此木火之神在方左者。方左谓寅卯辰巳午“其后有五将,谓天 后、太阴、真武、太常、白虎也。此金水之神在方右”者。方右 谓未申酉亥子唯贵人对相无物,如日之在天,月对则亏,五 星对则逆行避之,莫敢当其对。贵人亦然,莫有对者, 故谓之“天空。”空者,无所有也,非神将也,犹月杀之有 月空也。以之占事,吉凶皆空,唯求对见及有所伸理 于君者,遇之乃吉。

    十一将前二火二木一土间之,后当二金二水一土间之,《真武》合在后,二太阴合在后,三合互神差元理似可疑也。

    《懒真子录》:“洛中邵康节先生,术数既高,而心术亦自 过人。”

    “搜采异闻,录史传,称百六阳九为厄会。以历志考之, 其名有八,初入元百六日阳九,次曰阴九,又有阴七、 阳七、阴五、阳五、阴三、阳三,皆谓之灾岁。”大率经岁四 千五百六十,而灾岁五十七。以数计,每及八十岁则 值其一。今人但知阳九之厄,云“经岁者,常岁也。” 《西溪丛语》“百六从上元甲寅至今乾德四年丙寅,积 年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三,以《通周》法除之,得三通周, 馀六百一十三年。又除第一第二百六,共五百七十 三年。馀年入第三百六。从贞观十六年壬寅入第二 百六,至吴乾贞三年己丑,第二百六,数穷。又从吴大 和二年庚寅入第三百六,至今乾德四年丙寅,已得 三十七年,更二百五十一年,方入第四百六。

    阳九:从上元甲寅至今乾德四年丙寅,积年一万三 千五百七十三,以《通周》法除之,得二,通周馀四千四 百五十三年,又以阳九数除之,得九,馀年入第十阳 九。从武德元年戊寅入第十阳九。至今乾德四年丙 寅,已得三百四十九年,更一百七年。第十阳九。数穷 重起第一阳九。

    《云麓漫抄》:“世传《遁甲书》,甲既不可隐,何取名为遁?及 读汉《郎中郑固碑》,有云:‘逡遁退让’。遁即循字,盖古字 少借用,非独此一碑也。则知遁甲当云循甲,言以六 甲循环推数故也。”

    《游宦纪闻》,“天地万物莫逃乎数,知数之理莫出乎《易》, 知《易》之妙,惟康节先生其学无传,观《皇极经世书》概 可见矣。”此外有所谓太乙数,能知运祚灾祥,刀兵水 火,阴晴风雨,又能以之出战守城,傍门小法,亦可知 人命贵贱。渡江后,有北客同州免解进士王湜潜心 此书,作《太乙肘后备检》三卷,为阴阳二遁,绘图一百 四十有四。上自帝尧以来至绍兴六年丙辰,凡三千 四百九十二年,皆随六十甲子,表以分野。如《通鉴编 年》,前代兴亡,历历可考。然自古及今,应者虽多,不应

    者亦或有之。景祐间,命司天杨维德修《五福太乙占
    考证
    书》,考验行度,亦为精详。其间云:“自石晋天福四年己

    亥岁入东北辽东分,至国朝雍熙元”年甲申岁,入东 南吴分。至天圣七年己巳岁,入西南蜀分。后人继加 考算。至熙宁七年甲寅岁,入中宫洛阳分,至宣和元 年己亥岁,入西北西河分。至隆兴二年甲申岁,入东 北辽东分,至嘉定二年己巳岁,入东南吴分。向后“至 甲寅年,入西南秦分。上来五福、太乙所临之分,自合 太平至治。”今推而上之,后周宣帝元年己亥岁,至唐 高祖武德六年癸未岁,五福太乙在西南,凡四十五 年中,更隋唐禅代之变,正在本宫分野。又自唐宣宗 大中三年己巳岁,至昭宗景福二年癸丑岁,五福太 乙在中宫,凡四十五年中,更僖宗广明、黄巢之变,中 国之祸甚惨。既曰五福所临,何为又却如此?本朝兴 国九年,有方士楚芝兰言五福今照吴分,上命建太 乙宫于京城外之苏村,芝兰为春官正,又命宰臣张 齐贤醮享之。然其所以不应者,亦有说。王湜跋《肘后 备检》,立论甚通。其说云:“后羿寒浞之乱,得阳九之数 七;赧王衰微,得阳九之数八。桓灵卑弱,得阳九之数 九。炀帝灭立,得阳九之数十。周宣王父厉”而子幽,得 百六之数十二。敬王时,吴、越相残,海内多事,得百六 之数十三。秦灭六国,得百六之数十四。东晋播迁,十 六国分裂,得百六之数,极而反于一。五代乱离,百六 之之数三。此皆所应者也。舜、禹至治,万世所师,得百 六之数七。成、康刑措四十馀年,得百六之数十一。小 甲雍己之际,得阳九之数“五,而百六之数九;庚丁、武 乙之际,得阳九之数六;不降,享国五十九年,得百六 之数八;盘庚、小辛之际,得百六之数十;明帝、章帝继 光武而臻泰定,得百六之数十五,正观二十三年,近 世所谓太平,得百六之数二。此皆所不应者也。”《福应 集》云:“唐武德七年甲申,五福太乙入中宫洛阳之分, 继有正观之治,遂以此为福应。然宣、懿、僖、昭之际,再 入中宫,而正观之治何不复举?”又云:“唐昭宗天祐四 年丁卯,四神太乙入六宫,雍州之分,而昭宗禅位于 梁,遂以此为福应。然开元十六年亦入六宫,乃太平 极治,与正观比。以至夏桀放于《南巢》,商纣亡于《牧野》, 王莽篡汉,禄山乱唐,阳九百六之数,皆不逢之。”此其 故何也?余尝深究其所以然者,周公问太公何以治 齐,曰:“举贤而尚功,周公以之为强臣之渐。”太公问周 公何以治鲁,曰:“亲亲而尚恩,太公以之为浸弱之基。” 是以圣人推三代损益,而百世可知。大抵天下之事, 因缘积累,固有系于人事,未必尽由天理。通天地人 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技,拘然执此以为不可改 易,乃术士之蔽,非儒者之通论。善言天地者以人事, 善言人事者以天地,岂可蔽于天而不知人乎?古之 善为政者,尚以知变为贤,况冥冥之中,奉行天地号 令,或主吉,或主凶,皆本于天地之一气,安有固而不 知变者?以尧、舜、禹为君臣,文、武、周公为父子,虽遇阳 九百六之数,越理而降以祸,必不其然。自此而下,其 他不能详知者,皆可以类推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 不可胜观。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太乙》不过 十神十精四计之类。彼其周流于天地间,始而有终, 终则复始。古既不异于今,今亦不异于古。然上古至 治,终不可复,又中间盛衰兴废,亦不可循前而取,岂 “非人事之不齐,故应之者亦不一耶?术固有之,《太乙》 考治人君之善恶,临有道之国则昌,临无道之国则 亡。有天下国家者,可不谨哉?”已上皆王说。盖《太乙》数 中,专考阳九百六之数,以四百五十六年为一阳九, 二百八十八年为一百六。阳九,奇数也,为阳数之穷; 百六,偶数也,为阴数之穷。大抵岁运值之,终有厄会。 洪文敏公《五笔》中载阳九百六之说,与此不同。本朝 康定庚辰、庆历辛巳间,西羌方炽,天下骚动,诏求有 文武材可用者。参政宋绶、侍读林瑀皆以徐复荐,至 仁宗访以世务,复曰:“今年气运类唐德宗居奉天时。” 上惊曰:“何至尔耶?”复曰:“德宗性忌刻,其德与凶会陛 下恭俭仁恕,屈己容物,虽时与德宗同,而德与德宗 异运,虽凶无能为也。”此说正与王湜之论合,故并纪 之。

    《野客丛谈随笔》云:“《世说》郭景纯过江,居于暨阳,墓去 水不盈百步,时人以为近水。景纯曰:‘将当为陆’。今沙 涨,去墓数十里皆为桑田。”此说盖以郭为先知也。世 俗《锦囊葬经》,为郭所著,行山卜宅兆者,即为元龟,然 能知水之为陆,独不能卜吉以免祸乎?仆谓不然。一 饮一啄,莫非素定兄生死之大乎?故术之精者,可以 预知而不可以预计。景纯对王处仲谓今日必死,亦 知吾数。止此无可奈何已。景纯白度,不能以人术胜 天理也。孰谓卜吉可以免其非命乎?然世有禳灾延 寿之理,则有一说,莫若修德。

    《读书杂抄》《张衡传》注太乙下行九宫法,与戴九履一 数合,姑录于此。《易乾凿度》曰:“太乙取其数以行九宫。” 郑元注云:“太乙者,北辰神名也,下行八卦之宫,每四 乃还于中央。中央者,北辰之所居,故谓之九宫。天数大分,以阳出,以阴入,阳起于子,阴起于午,是以太乙 下行九宫,从坎宫始,自此而从于坤宫,又自此而从” 于震宫,又自此而从于巽宫,所行半矣,还息于中央 之宫。既又自此而从干宫,又自此而从兑宫,又自此 从于艮宫,又自此从于离宫,则周矣!上游息于太乙、 天乙之宫,而返紫宫,从坎宫始,终于离宫。

    《宋史刘黻传》:“黻字声伯,谏《游幸疏》曰:‘且西太乙之役, 佞者进曰:‘太乙所临分野则有福’。近岁自吴移蜀,信 如祈禳之说,西北坤维按堵可也。今五六十州,安全 者不能十数,败降者相继,福何在耶?武帝祠太乙于 长安,至晚年以虚耗受祸而后悔。方士之谬,虽其悔 之弗早,犹愈于终不知悔者也’。”

    《荆川稗编通考》载,《灵棋经》二卷,晁氏曰:汉东方朔撰, 又曰张良、刘安,未知孰是,晋颜幼明、宋何承天注,有 唐李远叙。归来子以为黄石公书,岂谓以授良者耶? 按《南史》载“客从南来,遗我良财,宝货珠玑,金碗玉杯” 之繇,则古之遗书也明矣。凡百二十卦。

    晋襄城道人常法和所传《灵棋经》,或谓其先张子房 受于黄石公,而东方朔得之以为占兆者也。自淮南 八公以后,秘而不传。至晋太康中,始有衣黄皮老翁, 以竹筒盛此经授法和。其法以十二棋刻一面,上、中 下各刻四棋一掷,计其所得一二三四之数,一为阳, 二为阴,三为重阳,四为重阴。以上、中下分天地人三 位,犹《易》三爻而成卦也。或有上中而无下,或有中下 而无上,或有上下而无中,或止一位,或漫而无字,凡 一百二十五卦。虽以阴阳位次推断吉凶,而卦之别 名自为一术,盖拟太元,而识尤浅陋者也。然在《南史》 已载经中。“客从南来,遗我良才,宝货珠玑,金碗玉杯” 之繇,则此经自晋传来信矣。《宋艺文志·五行类》有《灵 棋经》一卷,其即《唐志》东方朔之占书乎?故晁氏曰:“东 方朔撰,晋颜幼明、宋何承天注,唐李远叙。”今观其繇, 皆鄙俚,类非晋、宋以前有道者文字。其必汉魏之季 五行家所作,而依托东方氏以为重欤?颜、何之注,亦 无取焉。若李远之叙,意亦偶因一时灵验而发耳。观 元儒胡一桂著《翼传外篇》,历叙诸家卜筮之书,自太 元以下,《洞林》《皇极》《元包》《潜虚》之类,无不论述,而独不 及此经,得非以其无关于大道而不足录耶?

    陈氏曰:自司马氏论九流,其后刘歆《七略》、班固《艺文 志》皆著阴阳家,而天文、历谱、五行、卜筮、形法之属,别 为《数术略》。其论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 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 数。至其论数术,则又以为羲、和卜史之流,而所谓《司 星》《子韦》三篇,不列于天文,而著之阴阳家之首。然则 “阴阳之与数术,似未有以大异也,不知当时何以别 之?岂此论其理,彼具其术耶?今志所载二十一家之 书皆不存,无所考究,而隋唐以来,子部遂阙阴阳一 家,至董逌《藏书志》始以星占五行书为阴阳类,今稍 增损之,以时日禄命遁甲等,备阴阳一家之阙,而其 他术数各自为类。”马端临曰:“按陈氏之说固然矣,然 时日、禄命、遁甲,独非术数乎?其所谓术数各自为类 者,曰卜筮,曰形法,然此二者独不本于阴阳乎?盖班 史《艺文志》阴阳家之后又分五行,卜筮形法之书虽 不尽存,而后世尚能知其名义,独其所谓阴阳家二 十一种之书并无一存,而隋史遂不立阴阳门,盖隋 唐间已不能知其名”义,故无由以后来所著之书续 立此门矣。然《隋书》《唐书》及宋九朝史,凡涉乎术数者, 总以“五行”一门包之,殊欠分剔。独《中兴史志》乃用班 《志》旧例,以五行占卜形法各自为门,今从之。

    晁氏曰:自古术数之学多矣,言五行则本《洪范》,言卜 筮则本《周易》。近时两者之学殆绝,而最盛于世者,葬 书、相术、五星禄命、六壬遁甲、星禽而已。然六壬之类 足以推一时之吉凶;星禽、五星禄命、相术之类,足以 推一身之吉凶;葬书之类,足以推一家之吉凶;遁甲 之类,足以推一国之吉凶。其所知若有远近之异,而 或“中”或“否”,不可尽信,则一也。

    “岩栖幽事”,太乙六壬奇门,此三部书,原本于《易》,但我 辈知之不可习,习之想安静心,儿辈见之尤不当习, 习之生务外损。惟稗官小说,山经地志,时留案头,可 以广异闻,可以代老友。

    《日知录》:太乙之名,不知始于何时。《史记·天官书》:中宫 天极星,其一明者为太乙常居。《封禅书》:亳人谬忌奏 祠太乙方曰:天神贵者太乙,太乙佐曰五帝。古者天 子以春秋祭太乙东南郊,用太牢七日,为坛开八通 之鬼道。于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东南郊,常奉 祠如忌方。其后人有上书,言“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 牢祠神三一天一,地一太乙。天子许之,令太祝领祠 之于忌太一坛上,如其方。此太乙之祠所自起。《易乾 凿度》曰:“太乙取其数以行九宫。”郑元注曰:“太乙者,北 辰神名也。下行八卦之宫,每四乃还于中央。中央者, 地神之所居,故谓之九宫。天数以阳出,以阴入,阳起 于子,阴起于午,是以太乙下行九宫”,从坎宫始,自此而坤宫,又自此而震宫,既又自此而巽宫,所行者半 矣。还息于中央之宫,既又自此而干宫,自此而兑宫, 自此而艮宫,自此而离宫,行则周矣,上游息于太乙 之星,而反紫宫,行起从坎宫,终于离宫也。《南齐书高 帝纪》。案太乙九宫占历,推自汉高帝五年至宋顺帝 升明元年,太乙所在。《易乾凿度》曰:“太乙取其数以行 九宫,九宫者,一为天蓬,以制冀州之野;二为天内,以 制荆州之野;三为天冲,其应在青;四为天辅,其应在 徐;五为天禽,其应在豫;六为天心,七为天柱,八为天 任,九为天英,其应在雍、在梁、在扬、在兖。天冲者,木也; 天辅者,亦木也。故木行太过不及,其眚在青、在徐。天 柱,金也,天心亦金也,故金行太过不及,其眚在梁在 雍,惟水无应宫也。”此谓以九宫制九分野也。《山堂考 索》:汉立太乙祠,即甘泉泰畤也。唐谓之太清紫极宫, 宋谓之太乙宫。宋朝尤重太乙之祠,以太乙飞在九 宫,每四十馀年而一徙,所临之地则兵疫不兴,水旱 不作。在太平兴国中,太宗立祠于东南郊而祀之,则 谓之“东太乙。”在天圣中,仁宗立祠于西南郊而祀之, 则谓之“西太乙。”在熙宁中,神宗建集福宫而祀之,则 谓之“中太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