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一百三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一百三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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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一百三十二卷目录

     医部汇考一百十二

      运气门二

      黄帝素问气交变论 五常政大论上

    艺术典第一百三十二卷

    医部汇考一百十二

    运气门二

    《黄帝素问》

    《气交变论》

    黄帝问曰:“五运更治,上应天期,阴阳往复,寒暑迎随, 真邪相薄,内外分离,六经波荡,五气倾移,太过不及, 专胜兼并,愿言其始,而有常名,可得闻乎?”

    “五运更治”者,五运相袭而更治也。“上应天期”者,每运主三百六十五日,应天度也。“阴阳往复”者,有馀而往,不足随之,不足而往,有馀随之也。“真邪相薄”者,有德化之祥,变易之气也。“六经”,三阴三阳之六经。五气,五脏之气也。“专胜兼并”者,太过不及之岁,所胜之气专胜,有胜复之气兼并也。始者,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子甲相合而岁运立矣。

    岐伯稽首再拜对曰:“昭乎哉问也!是明道也。此上帝 所贵,先师传之,臣虽不敏,往闻其旨。”

    言“道由师传”,不假自得。

    帝曰:“余闻得其人不教,是谓失道,传非其人,慢泄天 宝。余诚菲德,未足以受至道,然而众子哀其不终,愿 夫子保于无穷,流于无极,余司其事,则而行之,奈何?”

    《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垂教后世,以保子孙黎民于无穷。”事,阴阳通变之事。

    岐伯曰:请遂言之也。《上经》曰:“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 地理,中知人事,可以常久”,此之谓也。

    《上经》谓上世先师所传之经,能知天、地人三才之道,可通于无穷,究于无极也。

    帝曰:何谓也?岐伯曰:“本气位也。位天者,天文也。位地 者,地理也。通于人气之变化者,人事也。故太过者先 天,不及者后天,所谓治化而人应之也。”

    “气位者,五运六气,各有司天、纪地、主岁、主时”之定位也。“位天”者,在天之呈象也;位地者,地理之应六节也。人居天地气交之中,随四时阴阳之变化者,人事也。故“运气之太过者,四时之气先天时而至;岁运之不及者,四时之气后天时而至。”此岁运之变化,而人应之也。

    帝曰:“五运之化太过何如?岐伯曰:‘岁木太过,风气流 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鸣,腹支满, 上应岁星’。”

    岁木太过,则制胜其土气,故民应之而为脾病也。飧泄食减,肠鸣腹满,皆脾土之病。脾主肌肉四支,故体重烦冤者,土伤而不能制水,水汽上乘于心也。上应岁星,光芒倍大。岁星,木星也。木运太过,诸壬岁也。

    甚则忽忽善怒,眩冒巅疾。

    此言淫胜太甚。则反自伤也。善怒。肝志之病也。厥阴与督脉会于巅,故眩冒巅疾。

    化气不政,生气独治,云物飞动,草木不宁,甚而摇落, 反胁痛而吐甚,冲阳绝者,死不治,上应太白星。

    化气,土气也,风木太过,是以化气不能章其政令。生气,木气也,风胜则动,是以在上之云物飞动,在下之草木不宁。反胁痛而吐甚者,淫极而反招损也。食气入胃,散精于肝,肝气虚逆,故吐甚也。冲阳,胃脉也,木淫而土气已绝,故为不治之死证,上应太白星明。太白,金星也。盖岁运太过,畏星失色而兼其母,岁木太过。则镇星失色。而火之荧惑亦无光矣。荧惑失明。故太白得见。而复胜其木。此交相承制。自然之理也。

    岁火太过,炎暑流行,金肺受邪。民病疟,少气咳喘,血 溢,血泄注下,嗌燥耳聋,中热肩背热,上应荧惑星。

    火胜则克金,故金肺受邪。痎疟,暑热病也。壮火食气,故少气。肺受火热,故喘欬也。“肺朝百脉,阳脉伤则血溢于上,阴脉伤则血泄于下也。”肺乃水之生源,嗌燥者,火热烁金也。肾开窍于耳,水源已竭,则肾虚而耳聋矣。中热者,热淫于内也。肩背者,肺之俞也。荧惑,火星也。火气胜,故上应荧惑,光芒倍大。火运太过,诸戊运也。

    甚则胸中痛,胁支满。胁痛,膺背肩胛间痛,两臂内痛, 身热骨痛。而为浸淫。

    此亢极而心火自伤也。膺胸之内。心主之宫城也。背为阳。心为阳中之太阳。故胸中膺、背肩胛间痛。手少阴心脉出胁下。循臑内。下肘中。循臂内后

    廉,是以胁支满痛,两臂内痛,身热骨痛者,火亢而水亦伤也。浸淫,火热疮也。《脏气法时论》曰:“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膺背肩胛间痛,两臂内痛。” 《金匮要略》曰:“譬如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收气不行,长气独明,雨水霜寒,上应辰星。

    “此金气郁而水汽复也。收气,金气也。长气,火气也。雨水、霜、寒、寒,水之气复也。上应辰星。”当明辰星,水星也。

    上临少阴,少阳火燔焫,水泉涸,物焦槁。

    “上临者,司天之气上临岁运,所谓天符之岁”也。戊子、戊午岁上临少阴,戊寅、戊申岁上临少阳。司天与岁运相合,火气更甚,故水泉涸而物焦枯也。按诸阳年主太过,故止有戊子、戊午、戊寅、戊申及丙辰、丙戌,有司天上临,与岁运相合,其馀木金土,岁无上临也。

    病反谵妄,狂越欬,喘息鸣,下甚,血溢泄不已,太渊绝 者,死不治,上应荧惑星。

    “病反”者,火亢极而反自伤也。“谵妄狂越”,热极之变证也。“欬喘息鸣”者,火上炎而铄金也。心主血脉,下甚则迫血下泄而不已也。太渊,肺金之俞穴也。火亢极而金气已绝,故为不治之死证。上应荧惑,光芒倍大。荧惑,火星也。

    岁土太过,雨湿流行,肾水受邪,民病腹痛,清厥意不 乐,体重烦冤,上应镇星。

    在地为土,在天为湿,故岁土太过,雨湿流行。《六元正纪论》曰:“太阴所至为云雨”,盖湿土之气上升而为云为雨也。腹痛,谓大腹小腹作痛,乃肾脏之病,土胜而水伤也。《脏气法时论》曰:“肾病者身重,肾虚者大腹小腹痛。”肾为生气之原,肾气受邪,故手足厥冷也。肾藏志,志不舒,故意不乐也。人之行动,藉气呴而血濡,肾乃血气之生原。故“体重烦冤者。水不能济火也。”岁土太过。故上应镇星增明。镇星土星也。土运太过。诸甲岁也。

    甚则肌肉萎,足萎不收,行善瘈,脚下痛,饮发中满,食 减,四支不举,变生得位。

    肌肉四肢,脾土之所主也。饮者,脾气不能转输而为痰饮水饮也。中满食减,土虚而不能主化也。此淫胜太甚,则反虚其本位而自伤也。故于四季月之十八日,土气得位之时,而反变生此病。

    藏气伏,化气独治之,泉涌河衍,涸泽生鱼,风雨大至, 土崩溃,鳞见于陆,病腹满溏泄肠鸣,反下甚而太谿 绝者,死不治,上应岁星。

    藏气,水汽也。化气,土气也。土胜则制水,是以藏气伏也。泉涌河衍,涸泽生鱼,湿淫太过也。风雨大至,木气来复也。土崩溃,鳞见于陆,土败而水泛也。腹满溏泄肠鸣,脾土之虚证也。太谿,肾脉也。反下甚而太谿绝者,土败而水反下甚也。水泛甚则肾气绝矣。上应岁星倍明,木反胜也。

    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 目赤痛,眦疡,耳无所闻,肃杀而甚则体重烦冤,胸痛 引背,两胁满,且痛引少腹,上应太白星。

    岁金太过,燥气流行,则肝木受病矣。两胁下少腹痛,肝病也。肝开窍于目,故目痛眦疡,肝虚则耳无所闻也。体重者,肃杀而甚,无生动之气也。烦冤者,肝气逆而不舒也。《本经》曰:“肾虚脾虚肝虚,皆令人体重烦冤。”《玉机真脏论》曰:“肝脉不及,则令人胸痛引背,下则两胁支满。”太白,金星也,金气胜,故上应太白增光。金运太过,诸庚岁也。

    甚则喘欬逆气,肩背痛,尻阴股膝髀腨胻足皆病,上 应“荧惑星。”

    肃杀太甚,则金气自虚,而火气来复也。喘欬逆气,肺病也。肺俞在肩背,故肩背痛。尻阴股膝髀胻皆病者,金气虚而下及于所生之水脏也。夫金淫太过,则反虚其本位,金虚不能生水,则火无所畏,而得以复之矣。故上应荧惑增光。

    收气峻,生气下,草木敛,苍干凋陨,病反暴痛,胠胁不 可反侧,欬逆甚而血溢,太冲绝者,死不治,上应太白 星。

    收气,金气也。生气,木气也。收气峻利而生气下伏,是以草木敛而苍干凋落矣。暴痛胠胁,不可反侧者,肝胆病也。肝脉贯肺中,故欬逆甚。肝主藏血,故血溢也。太冲,肝之俞脉也,金气强甚,上应太白增光。

    “岁水太过,寒气流行,邪害心火。”民病身热烦,心躁悸, 阴厥上下中寒,谵妄心痛。寒气早至,上应辰星。

    水运太过,寒气流行,故邪害心火。寒气上乘,迫其火气外炎,故身热心烦。心悸者,水汽凌心也。躁者,火气不交于阴也。阴气寒甚,故厥逆于上。上下中寒者,三焦之火衰也。心神不宁,故谵妄也。寒主冬令,此岁气流行,故寒气早至。辰星,水星也,水汽

    太甚,故“上应辰星,倍明岁水太过,诸丙岁也。”

    甚则腹大胫肿,喘欬寝汗出,憎风,大雨至,埃雾朦郁, 上应镇星。

    此水淫甚而自伤也。《脏气法时论》曰:“肾病者,腹大胫肿,喘欬,寝汗出憎风。”盖水邪泛溢,土不能制,则腹大胫肿,水汽上逆,则喘欬也。太阳之气,生于水中而主于肤表,水泛则源竭,太阳之气无从资生,表阳虚,故汗出憎风也。大雨至,埃雾朦郁,水淫而土气复也。《六元正纪论》曰:“太阴所至为湿生,终为注雨。埃雾朦郁”者,土之湿气上蒸也。土气复,故上应镇星倍明。

    “上临太阳,雨冰雪霜不时降,湿气变物,病反腹满肠 鸣,溏泄,食不化,渴而妄冒,神门绝者,死不治。”上应荧 惑、辰星。

    “上临太阳”者,寒水司天之气,加临于上,乃丙辰丙戌二岁,即天符岁也。寒水交盛,是以雨冰。雪霜不时降。冰者,寒水之变易也。雨水下降,则土湿而物变。民病腹满肠鸣,溏泄食不化者,皆水泛土败之证也。脾土不能转输其津液,故渴。湿气冒明,故妄冒也。神门,心脉也,水汽甚强,上应荧惑失色,辰星倍明。

    帝曰:“善。其不及何如?”岐伯曰:“悉乎哉问也!岁木不及, 燥迺大行,生气失应,草木晚荣,肃杀而甚,则刚木辟 著,柔萎苍干,上应太白星。”

    “岁气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故主岁之木运不及,则金之燥气大行,木之生气失时而应,故草木晚荣。肃杀之气太甚,故虽坚刚之木,亦受其刑伤,而柔萎者,则苍干矣。金气反胜,故上应太白增光。”木运不及,六丁岁也。

    民病中清,胠胁痛,少腹痛,肠鸣溏泄,凉雨时至,上应 太白星,其谷苍。

    “中清”者,清凉之气乘于中,而中气冷也。胁痛、少腹痛,肝木病也。食气入胃,散精于肝,行气于筋。肝气虚逆,而更兼中清,故肠鸣溏泄也。金气清凉,故凉雨时至,金能生水也。金气胜,故上应太白,光芒倍大。夫五谷受在地五行之气,而生长化收藏者也。木受金制,故其谷色苍。

    上临阳明,生气失政,草木再荣,化气乃急,上应太白 镇星,其主苍早。

    阳明燥金临于司天之上,乃丁卯、丁酉二岁,所谓天刑岁也。岁木不及,又上临金气,是以木之生气失政,草木受金刑而再荣,木不及则不能制土,故化气乃急。金土之气胜,上应太白镇星光明,木受金制,故主苍色早见,即制则生化之义。按:诸阴年主不及,故止有丁卯、丁酉及己巳、己亥、辛丑、辛未岁。其诸癸、诸乙岁无司天之合胜也。

    复则炎暑流火,湿性燥,柔脆草木焦槁,下体再生,华 实齐化,病寒热疮疡,痱胗痈痤,上应荧惑、太白,其谷 白坚。

    《复》者,母郁子复也。流火,大火流下也。夏秋之交,大火西流,暑热铄金矣。长夏湿土主气,因暑热而湿性反燥,故万物柔脆,草木焦槁。火主长气,故下体再生。夫夏主华而秋主成实,火制其金,是以华实齐化。寒热疮疡痈胗,皆暑热病也。上应荧惑增光,太白减耀,其谷白坚。盖秋主收成,因火制之,故早实也。

    白露早降,收杀气行,寒雨害物,虫食甘黄,脾土受邪, 赤气后化,心气晚治,上胜肺金,白气迺屈,其谷不成, 欬而鼽,上应荧惑、太白星。

    此论上临阳明之岁,金气用事,故至夏秋之交,白露早降,收杀气行,而火复在后也。盖不及之岁,所胜之气妄行,而反自虚其位,故复气得以胜之。今上临阳明,金气原盛,金气盛则金之子气亦能胜火,木之子欲复之,而金之子能胜之,是以赤气后化也。寒雨,寒水之气,金之子也。长气后发,而收藏之令早行,故万物为之贼害,而其谷不成也。虫感雨湿之气而生,夏秋之交,土气用事,而反为寒雨所胜,是以虫食甘黄,而脾土受邪,肺窍鼻,故欬而鼻流清涕也。上应荧惑复耀,太白减明。

    岁火不及,寒迺大行,长政不用,物荣而下,凝惨而甚, 则阳气不化,迺折荣美,上应辰星。

    “岁火不及,水反胜之,故寒乃大行,而长政不用也。”夫万物得长气而荣美,夏长之气,被寒折于上,故物荣而下凝惨,阴寒之气也。太阳之气,生于寒水之中,如凝惨太甚,则阳气不生化矣。万物得阳气而荣,阳气不化,而荣美乃折矣。上句言寒胜于上,则长气不能上荣,下句言寒凝于下,则阳气不能施化于上,水汽胜,当上应辰星,增耀岁火,不及六癸岁也。

    民病胸中痛,胁支满,两胁痛,膺背肩胛间及两臂内

    痛,郁冒朦昧,心痛暴喑,胸腹大,胁下与腰背相引而
    考证
    痛,甚则屈不能伸,髋髀如别,上应荧惑辰星,其榖丹。

    火运不及,寒乃胜之,则阳气不能施化,故为此诸痛,所谓寒胜为痛痹也。郁冒朦昧,寒湿之气,冒明也。水寒乘心,故心痛。心主言,故暴喑也。夫太阳主诸阳之气,生于寒水之中,寒淫太甚,则生阳自虚。屈不能伸者,其病在筋。太阳主筋,阳气虚不能养筋故也。太阳气之为病,腰似折,髀不可以曲,腘如结,踹如裂,是为踝厥,上应荧惑失色,辰星倍明,火受其制,故其谷丹。

    复则埃郁,大雨且至,黑气乃辱,病鹜溏腹满,食饮不 下,寒中肠鸣,泄注腹痛,暴挛痿痹,足不任身,上应镇 星、辰星,元谷不成。

    此水淫甚而土气复也。埃,土郁蒸也。湿土之气郁蒸于上,故大雨且至,所谓地气升而为云为雨也。《六元正纪论》曰:“太阴所至为湿生,终为注雨。黑气,水汽也。辱,下也。土气复而水汽乃伏也。”鹜溏腹满,足不任身,皆寒湿之证。盖水寒太甚,而又湿土复之,故为此诸病也。上应镇星增明,辰星减耀,寒湿相胜,而无燥热之化,是以元谷不成。

    岁土不及,风乃大行,化气不令,草木茂荣,飘扬而甚, 秀而不实,上应岁星。

    “土运不及,木反胜之,故风乃大行,而土之化气不能章其政令也。风主生物,土主成物,故草木虽茂荣而多不成实也。上应岁星增光”,土运不及六己岁也。

    民病飧泄霍乱,体重腹痛,筋骨繇复,肌肉𥆧酸,善怒, 藏气举事,蛰虫早附,咸病寒中,上应岁星、镇星,其谷 黅。

    飧泄霍乱,体重腹痛,肌肉𥆧酸,皆风木伤土之病。筋骨摇动,乃厥阴少阳之病。风木太过,故筋骨复摇而善怒也。土气不及,则木无所制,故藏气举事,而蛰虫早归附也。咸病寒中者,水寒上乘,而火土衰也。上应岁星增光,镇星失色,土受其制,故其谷黅

    复,则收政严峻,名木苍凋,胸胁暴痛,下引少腹,善太 息,虫食甘黄,气客于脾,黅谷乃减。“民食少失味,苍谷 迺损,上应太白岁星。”

    土弱木亢,金乃复之,故收政严峻而名木苍凋,病胸胁暴痛,下引少腹,肝木之病也。《灵枢经》曰:“胆病者善太息。”盖木郁则胆气不舒,故太息以伸出之。虫感寒湿之气而生虫,食甘黄,气客于脾,水侵土也。盖土运不及而藏气举事,故金虽复之,而子亦随之。金气复则苍谷乃损,水汽胜则黅谷乃减,民食少失味矣。上应“太白增光。”

    上临厥阴,流水不冰,蛰虫来见,藏气不用,白迺不复, 上应岁星,民迺康。

    上临厥阴,己巳、己亥岁也。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故流水不冰,蛰虫不藏。而藏气不用,谓岁半以下得少阳之火而冬令不寒也。岁运之木,虽不务其德而乘侮其土,然值厥阴司天,木气不虚,故白乃不复,上应岁星增光。按胜气在于岁半以前,复气在于岁半以后,秋冬之时,木气已平,金气不复,故民乃得康矣。当知胜气妄行。反自虚其本位。而子母皆虚。故复气得以复之。如本气不虚。则子气亦实。复气亦畏其子而不敢复矣。

    岁金不及,炎火迺行,生气迺用,长气专胜,庶物以茂, 燥烁以行,上应荧惑星。

    “金运不及,则所胜之火气乃行,金不能制木,故木之生气乃用,火之长气专胜,生长之气盛,故庶物以茂。火气专胜,故燥烁以行”,上应荧惑,光芒倍大,岁金不及,六乙岁也。

    民病肩背瞀重,鼽嚏,血便注下,收气迺后,上应太白 星,其谷坚芒。

    肺俞在肩背,故民病肩背低目俯首曰瞀。《经脉篇》曰:“肺是动,则病缺盆中痛,甚则交两手而瞀。”鼽嚏,肺病也。血便注下,火迫血液下注也。金受其制,是以收气至秋深而后乃行,上应太白失色,收气乃后,故其谷后成坚芒成实也。

    复则寒雨暴至,迺零冰雹,霜雪杀物,阴厥且格,阳反 上行,头脑户痛,延及脑顶,发热,上应辰星,丹谷不成。 民病口疮,甚则心痛。

    “金弱火亢,水乃复之,故寒雨暴至,继以冰雹杀物,乃寒水之变也。”秋冬之时,阳气应收,藏于阴脏,因寒气厥逆,且格阳于外,致阳反上行,而头脑户痛,延及脑顶,发热,上应辰星倍明,水胜其长气,是以丹谷不成,水寒之气上乘,迫其心火外炎,故民病口疮,甚则心痛。

    岁水不及,湿迺大行,长气反用,其化迺速,暑雨数至, 上应镇星。

    水运不及,土乃胜之,故湿气大行。水弱而不能制火,故“长气反用。火土合化,故土之化气乃速”而

    暑雨数至《六元正纪论》曰:“太阴所至,为化为云雨,上应镇星,倍明水运不及,六辛岁也。”

    民病腹满身重,濡泄,寒疡流水,腰股痛,发腘腨,股膝 不便,烦冤,足痿清厥,足下痛,甚则跗肿。藏气不政,肾 气不衡,上应辰星,其谷秬。

    湿土太过,伤及肾阴,故为此诸病。《灵枢经》曰:“阳气有馀,荣气不行,乃发为痈。阴阳不通,两热相搏,乃化为脓。”又曰:“寒邪客于经络之中,不得复反,则为痈肿。”此寒毒而无热化,故发为寒疡流水而无脓也。寒气上凌,故烦冤也。水之藏气,不能章其政令,水脏之肾气不得平衡,上应辰星失色。秬,黑黍也。土制其水,故秬“谷得成。”

    上临太阴,则大寒数举,蛰虫早藏,地积坚冰,阳光不 治。民病寒疾于下,甚则腹满浮肿,上应镇星,其主黅 谷。

    司天之气,上临太阴,乃“辛丑幸未岁也。太阴湿土司天,则太阳寒水在泉,是以大寒数举,而蛰虫早藏也。寒气数举,故阳光不治于上;寒水在泉,故民病寒疾于下,甚则腹满浮肿者,湿淫太过而脾土受伤也。”上应镇星增耀,下主黅谷有成,

    复则大风暴发,草偃木零,生长不鲜,面色时变,筋骨 并辟,肉𥆧瘛,目视《䀮䀮》,物疏璺,肌肉胗,发气并,鬲中 痛于心腹,黄气迺损,其谷不登,上应岁星。

    水弱土胜,木后复之,故大风暴发,草偃木落,而生长不鲜泽也。阳明属土,所主在面,故面色时变。阳明主润宗筋,诸筋皆属于骨,阳明之中土气伤,是以筋骨并辟也。𥆧瘛,动掣也。䀮䀮者,眼目不明,因风胜而伤血也。物裂曰璺,物因风而破裂也。胗,疹也。风气入膈中,在上则痛于心,在下则痛于腹也。土主成物,土气伤,故其谷不登,上应岁星,光芒倍大。

    帝曰:“善。愿闻其时也。”

    谓四时,亦有五运之胜复也。《至真要论》曰:“初气至三气,天气主之,胜之常也;四气至终气,地气主之,复之常也。盖五运主岁,所胜之气在岁半以前,所复之气在岁半以后。若四时之胜复,随所主之时以胜之,亦随所主之时以复之,与岁运不同。”

    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木不及,春有鸣条律畅之化,则 秋有雾露清凉之政,春有惨凄残贼之胜,则夏有炎 暑燔烁之复。其眚东,其脏肝,其病内舍胠胁,外在关 节。”

    木不及,则金当胜之。如春有鸣条律畅之化,则秋有雾露清凉之政,此各守四时本位,无胜无复,气之和者也。如春有惨凄残贼之胜,则夏有炎暑燔烁之复,其灾眚当主于东方,其脏在肝,其病内舍胠胁,肝之分也;外在关节,肝主筋也。馀四时同义。

    火不及,夏有炳明光显之化,则冬有严肃霜寒之政; 夏有惨凄凝冽之胜,则不时有埃昏大雨之复。其眚 南,其脏心,其病内舍膺胁,外在经络。

    水不胜火,则火有明显之德化,无胜则无复,冬得以章其寒肃之政令矣。不时,四时也。埃昏,大雨之复,土复水也。其灾眚当主在南方。其脏为心,其病内舍膺胁,膺胸之内,心之分也;外在经络,心主血脉也。

    土不及,四维有埃云润泽之化,则春有鸣条鼓坼之 政;四维发振拉飘腾之变,则秋有肃杀霖霪之复。其 眚四维,其脏脾,其病内舍心腹,外在肌肉四肢。

    埃云润泽,土之德化也。鸣条鼓坼,木之政令也。此气之和平,无胜复也。振拉飘腾,木淫而胜土也。肃杀霖霪,秋金之复也。土王四时,故曰“四维”,曰“不时。”心者胃脘之分;腹者脾土之郛郭也。

    金不及,夏有光显郁蒸之令,则冬有严凝整肃之应; 夏有炎烁燔燎之变,则秋有冰雹霜雪之复。其眚西, 其脏肺,其病内舍膺胁肩背,外在皮毛。

    光显郁蒸,火之化也。《六元正纪论》曰:“少阳所至,为火生,为蒸溽。此德化之常也。”膺胸之内,肺之分也。胁内乃云门、天府之分,肺脉之所出。肩背,肺俞之分。皮毛,肺所主也。

    “水不及,四维有湍润埃云之化,则不时有和风生发 之应;四维发埃昏骤注之变,则不时有飘荡振拉之 复。”其眚北,其脏肾,其病内舍腰脊骨髓,外在谿谷踹 膝。

    “水不及,则土胜之。”“湍润埃云”,土之德化也。“和风生发”,水之和气也。“埃昏骤注”,土之淫胜也。“飘荡振拉”,风木之复也。腰脊者,肾之腑。骨髓者,肾所主。谿谷者,肾所属。踹膝者,肾脉之所循也。

    夫“五运之政,犹权衡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化者应 之,变者复之,此生长化成收藏之理,气之常也。失常 则天地四塞矣。”

    五运阴阳之政令,犹权衡之平,高而亢者必有

    所抑,因太过也。“卑而下” 者,必有所举,因不及也。“德化” 者,四时应之。《变易》者,随时复之。此生长化收藏之理,四时之常气也。失常,则天地四时之气,皆闭塞矣。

    故曰:“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往复,寒暑彰 其兆。”此之谓也。

    “应天之气,动而不息。应地之气,静而守位。”“神明”者,九星悬朗,七曜周旋也。此承上文而言,盛衰胜复,即天地之动静;生长化收藏,即阴阳之往复。动静不可见,有神明之纪可察;阴阳不可测,有寒暑之兆可知。此天地阴阳之道也。

    帝曰:“夫子之言,五气之变,四时之应,可谓悉矣。夫气 之动乱,触遇而作,发无常会,卒然灾合,何以期之?”岐 伯曰:“天地之动变,固不常在,而德化政令,灾变不同 其候也。”帝曰:“何谓也?”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其德 敷和,其化生荣,其政舒启,其令风,其变振发,其灾散 落。南方生热,热生火,其德彰显,其化蕃茂,其政明曜”, 其令热,其变销烁,其灾燔焫,中央生湿,湿生土,其德 溽蒸,其化丰。“其政安静,其令湿,其变骤注,其灾霖 溃。西方生燥,燥生金,其德清洁,其化紧敛,其政劲切, 其令燥,其变肃杀,其灾苍陨。北方生寒,寒生水,其德 凄沧,其化清谧,其政凝肃,其令寒,其变溧冽,其灾冰 雹霜雪。”是以察其动也,有德有化,有政有令,有变有 灾,而物由之,而人应之也。

    “此论五运四时之气,有德化政令灾眚之异,必察其动而后知之。夫太过之岁有淫胜,不及之岁有胜复,此岁运之常,可与之期者也。然五运之气,生于五方,五方之气,合于四时,在岁运虽有淫胜郁复之变,在四时又有德化政令之和,与岁运不同其候也。故必察其气之动也,是德是化,是政是令,是灾是变,万物”由之而或成或败。人应之而或病或康。此气运之有岁有时。有常有变。又不能于先期而必者也。

    帝曰:“夫子之言,岁候其太过不及,而上应五星。今夫 德化政令,灾眚变易,非常而有也,卒然而动,其亦为 之变乎?”

    此承上文而言,岁运之太过不及,必上应五星。今云“德化政令,灾眚变易”,又非一定常有之气。如卒然而为德化政令,卒然而为灾眚变易,其于五星亦为之变乎?

    岐伯曰:承天而行之,故无妄动,无不应也。卒然而动 者,气之交变也,其不应焉,故曰:“应。常不应卒”,此之谓 也。

    言五星之应岁运,而不应时气之卒变也。承天者,谓五运之气,上承天干之化,运承天运而行之,故无妄动,无不上应于五星也。卒然而动者,乃四时气交之变也,其不上应于五星焉,故曰:“应常不应卒”,此之谓也。常者,谓五运主岁,有太过不及之气,有淫胜郁复之常。卒者,谓五方四时之气,卒然而为德化政令,卒然而为灾眚变易也。

    帝曰:其应奈何?岐伯曰:“各从其气化也。”

    “气化者,五运之化气也,甲己运化土,乙庚运化金,丙辛运化水,丁壬运化木,戊癸运化火,五阳年主太过,五阴年主不及,而各上应乎天之五行。”

    帝曰:“其行之徐疾逆顺何如?”

    谓五星之行徐行疾,顺行逆行也。

    岐伯曰:“以道留久,逆守而小,是谓省下。”

    道,五星所行之道路也。“留久”,稽留而延久也。“逆守”,逆而不进,守其度也。小者,光芒不露也。“省下”,谓察其分野之下,君民之有德有过也。

    “以道而去,去而速来,曲而过之”,是谓《省遗过》也。

    谓既去而复速来,委曲逡巡而过其度也。“省遗过”,谓省察有未尽,而复省其所遗之过失也。

    久留而环,或离或附,是谓“议灾”与其德也。

    《久留》者,守其位而不去也。《环回》,环旋转也。或离或附,欲去不去也。《议灾与德》者,谓君民之有过者议降之以灾,有德者议降之以福也。

    应近则小,应远则大。

    “应”,谓祸福之应,“远近”谓分野之远近也。

    “芒而大,倍常之一,其化甚;《大常》之二,其眚即也;《小常》 之一,其化减;《小常》之二,是谓临视”,省下之过与其德 也。德者福之,过者伐之。

    芒,五星之光芒也。化,谓淫胜郁复之气化也。如胜复之气盛,则上应之星光芒倍常而大,胜复之气减,则上应之星光芒倍常而小。若光芒之大倍于平常之二,其灾眚即至也。若小于平常之二倍,是谓“临。”视,谓临上而视下,省察其君民之有德者降之以福,有过者伐之以灾。

    是以“《象》之见也,高而远则小,下而近则大。”故“大则喜 怒迩,小则祸福远。”

    “星高而远”,则星之象小;“星下而近”,则星之象大

    喜怒者,星象之有喜有怒也。“君民有德” ,星象喜之;君民有过,星象怒之。光芒倍大,其眚即也。留守而小,欲君民之省过也。首言星象之大小,应分野之远近;次言星象之大小,因胜复之甚减;末言星象之大小,应祸福之疾迟。

    岁运太过,则运星北越。

    运星北越,谓十二年天符之岁,运气之更盛者也。运星主岁之星。北越,谓越出本度而近北也,北乃太乙所居之宫,北越与天枢相合,故又名曰“太乙天符。”

    运气相得,则各行其道。

    “运气相得者,谓本运临卯,火运临午,土运临四季,金运临酉,水运临子”,此运气与岁气相得,乃平气之年,故运星各行其本度,而无侵凌之盛强,

    故岁运太过,畏星失色而兼其母,不及,则色兼其所 不胜。

    此承上文而言,如岁运太过,则主岁之星不守其度,而侵侮其所不胜,是以畏星失色。如岁木太过,则岁星乘所不胜之土,而镇星失色,如岁土太过,则镇星乘所不胜之水,而辰星失色。“兼其母”者,谓畏星之母亦兼失其色。盖畏星之母,即胜星之子,谓亢则害而不能生化其子气也。如不及之岁,则所不胜之星亦兼见其色。如岁木不及。则所胜之太白增光。而所不胜之土气无畏。其镇星亦兼见其色矣。五运相同。

    肖者瞿瞿,莫知其妙。闵闵之当,孰者为良。

    肖,取法也。瞿瞿,却顾貌。谓取法星象之吉凶,莫能知其微妙。闵闵,多忧也。忧胆,星象,喜怒燥泽之当,当以孰法为良,盖甚言其星象之不易占也。

    妄行无征,示畏侯王。

    “不求良法而妄言占象,则所言之吉凶皆无征验矣。反以祸福之说而示畏于侯王。”此言天官家之不学无术。

    帝曰:其灾应何如?岐伯曰:“亦各从其化也。故时至有 盛衰,凌犯有逆顺,留守有多少,形见有善恶,宿属有 胜负,征应有吉凶矣。”

    “灾应,谓五星之变,下应民物之灾眚,各从五运之气化也。五星之应时而至,有盛有衰,彼此凌犯,有顺有逆,留守之日,有多有少。所见之象,有喜润之善,有忧怒之恶。五宿之属,有胜星之胜,有畏星之负,下应于君民,有福德之吉,有灾病之凶。”

    帝曰:“其善恶何谓也?”岐伯曰:“有喜有怒,有忧有丧,有 泽有燥,此象之常也”,必谨察之。

    王冰曰:“五星之见也,从夜深见之。人见之喜,星之喜也;见之畏,星之怒也。光色微曜,乍明乍暗,星之忧也;光色迥然不彰不莹,不与众同,星之丧也;光色圆明,不盈不缩,怡然莹然,星之喜也;光色勃然临人,芒彩满溢,其象凛然,星之怒也。”

    帝曰:“六者高下异乎?”岐伯曰:“象见高下,其应一也,故 人亦应之。”

    此言喜怒忧丧“泽燥”六者之象。虽高远而小、下近而大。其应一也。故人应之而为吉凶祸福。亦无有分别也。

    帝曰:“善。其德化政令之动静损益,皆何如?”岐伯曰:“夫 德化政令,灾变不能相加也。”

    王冰曰:“天地动静,阴阳往复,以德报德,以化报化,政令灾眚及动复亦然,故曰不能相加也。

    胜复盛衰,不能相多也。”

    王冰曰:“胜盛复盛,胜微复微,故曰不能相多也。

    往来小大,不能相过也。”

    太过为大年,不及为小年。有馀而往,不足随之;不足而往,有馀从之。故曰“不能相过”也。

    用之升降,不能相无也。

    用,谓阴阳气之为用也。天地阴阳之气,升已而降,降已而升,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故曰“不能相无也。”

    各从其动而复之耳。

    谓胜复之往来。阴阳之升降。各从其气之动而复之。《六微旨论》曰。成败倚伏生乎动。动而不已。则变作矣。

    帝曰:其病生何如?岐伯曰:“气化者,德之祥;政令者,气 之章;变易者,复之纪;灾眚者,伤之始。”

    此言病生于变易也。“岁气之有德有化,乃气之和祥也。有政有令,乃气之章著也。变易者,报复之纪。灾眚者,乃民病所伤之始。”

    气相胜者和,不相胜者病重,感于邪则甚也。

    气,谓变易之气。按《六节脏象论》曰:“变至则病,所胜则微,所不胜则病。”因而重感于邪,则死矣。故非其时则微,当其时则甚也。盖谓春时变长夏之气,长夏变冬气,冬变夏热之气,夏变秋气,秋变春气,所谓得五行时之胜,乃时气相胜变气,故为和平

    考证

    如岁木不及,岁金太过,春时反变为肃杀。如岁火不及,岁水太过,夏时应热,而反寒气流行,是时气与变气不相胜则病矣。故非其所胜之时则微,当其所胜之时则甚也。“重感于邪” 者,谓四时不正之邪也。

    帝曰:“善。所谓《精光》之论,大圣之业,宣明大道,通于无 穷,究于无极也。余闻之善言天者,必应于人,善言古 者,必验于今,善言气者,必彰于物,善言应者,同天地 之化,善言化言变者,通神明之理,非夫子孰能言至 道欤。”

    精光之论,论神明之理也。大圣之业,通于无穷者,上以治民,下以治身,德泽下流,传之后世,无有终时也。《易》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迺择良兆而藏之灵室,每旦读之,命曰《气交变》。非斋 戒不敢发,慎传也。

    《灵室》,灵兰秘室,盖天地阴阳之道,上帝之所贵也。非斋戒不敢发,敬谨之至,恐传非其人,慢泄天宝也。

    《五常政大论》

    《黄帝问》曰:“太虚寥廓,五运回薄,盛衰不同,损益相从, 愿闻平气何如而名?何如而纪也?”

    太虚,谓空冥之境,回薄旋转也。盛衰,太过不及也。有盛衰则损益相从矣。平气,岁会之纪,气之平者也。

    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 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

    言五运之平气,而各有纪名也。东方生风,风生木,木得其平,则敷布阳和之气,以生万物。火性炎上,其德显明。土主化物,而周备于四方。金主肃杀,得其和平,不妄刑也。水体清静,性柔而顺。

    帝曰:“其不及奈何?”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 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

    言“五运不及,而各有纪名也。木气不及,则不能敷布阳和而委弱矣。火气不及,则光明之令,不升而下伏矣。土气不及,则卑下监守,而不能周备于四方矣。金性本刚,不及,则从火化而变革矣。水汽不及,则源流干涸矣。”

    帝曰:“太过何谓?”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 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五运太过,亦各有纪名也。木气有馀,发生盛也。“赫曦”,光明,显盛之象,敦厚阜高也。金体坚刚,用能成物,流衍满而溢也。

    帝曰:“三气之纪,愿闻其候。”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敷和 之纪,木德周行,阳舒阴布,五化宣平,其气端,其性随, 其用曲直,其化生荣,其类草木,其政发散,其候温和, 其令风,其脏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谷麻,其果李,其 实核,其应春,其虫毛,其畜犬,其色苍,其养筋,其病里 急支满,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坚,其数八。”

    三气,谓平气与太过不及也。木之平运,是为敷和,木德周行,则阳气舒而阴气布。盖生长化收藏之五气,先由生气之宣布,生气和则五气皆平矣。端,正直也。随,柔顺也。曲直,木之体用也。生荣,木之生化也。类,物类也。发生散蔓,木布之政也。温和,春之候也。在天之风,木之号令也。其在脏则为肝,畏清者,木畏金也。在窍为目,在谷为麻。麻体象木,其色苍也。在果为李,色青而味酸也。核内有仁,仁分两片,木之生原也。毛虫如草木之森丛,而生于草木者也。犬性勇往直前,感春生怒发之气也。肝主筋,故其养在筋,里急支满,肝之病也。角,木音也。木生于水,为坚多心,故其物主中坚。八者,木之成数也。

    升明之纪,正阳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气高,其 性速,其用燔灼,其化蕃茂,其类火,其政明曜,其候炎 暑,其令热,其脏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谷麦,其果杏, 其实络,其应夏,其虫羽,其畜马,其色赤,其养血,其病 𥆧瘛,其味苦,其音征,其物脉,其数七。

    火位南方,故正阳而治。火主阳气,故德施周普。阳和之气,四布五化,俱以均平,皆感火之化也。火气炎上,故气高;火性动急,故性速也。“烧炙曰燔灼”,火之用也。万物蕃茂,夏长之化也。凡在地之火,皆与之同类。明曜,火布之政也。炎暑,夏之候也。在天为热,火之令也。在脏为心。心其畏寒,火畏水也。心开窍于舌。麦乃夏成之谷,杏色赤而味苦。络者,果实之脉络,羽虫飞翔而上,感火气而生。马属午,火之畜,心主血脉,故其养在血。《𥆧瘛》经脉,感火气而缩急也。征火之音,苦火之味。脉,物之脉络,七火之成数也。

    备化之纪,气协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齐修,其气平,其 性顺,其用高下,其化丰满,其类土,其政安静,其候溽 蒸,其令湿,其脏脾,脾其畏风,其主口,其谷稷,其果枣, 其实肉,其应长夏,其虫裸,其畜牛,其色黄,其养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商,其物肤,其数五。

    天主生,地主成,土气和平,合天之休美,而化生万物也。土德流于四方,而五化齐修矣。平夷土之气,柔顺土之性,高下土之体,或高或下,咸备其化,土之用也。丰厚满溢,湿土之化也。五方五土,与之同类,安静而化,土之政也。溽蒸,长夏之候也。在天为湿,土之令也。其在脏主脾,畏风者木,乃土之胜也。脾开窍于口。稷,黅谷也。枣色黄而味甘。肉,果实之肉也。裸虫,肉体之虫。牛,土之畜也。脾主肌肉,故其养在肉。否者,脾病于中,而上下之气不交也。宫音中土之音。肤,物之肤肉也。五乃土之生数。《六元正纪论》曰:“土常以生也。”

    审平之纪,收而不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其气洁,其 性刚,其用散落,其化坚敛,其类金,其政劲肃,其候清 切,其令燥,其脏肺,肺其畏热,其主鼻,其谷稻,其果桃, 其实壳,其应秋,其虫介,其畜鸡,其色白,其养皮毛,其 病欬,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坚,其数九。

    金兵象。金气和平,故收而不争。天地之气,春生秋杀,杀而无犯,不残害于物也。金气清肃,故五化得之,咸有宣明洁白,金之气也。刚坚,金之性也。万物散落,金之用也。其气收敛,秋之化也。五金之类,与之同类,坚劲肃清,金之政也。清切,秋之候也。在天为燥,金之令也。其脏为肺,肺畏热者,金畏火也。肺开窍在鼻。稻乃秋成之谷也;桃色白而有毛,肺之果也。坚壳之实,介甲之虫,皆感坚刚之气而生也。鸡性善斗,感肃杀之气也。肺主皮毛,故其养在皮毛。欬者,肺之病也;商主西方之音,辛,乃金之味也。其于万物,咸如实壳,介虫之外坚九,乃金之成数也。

    静顺之纪,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咸整,其气明,其 性下,其用沃衍,其化凝坚,其类水,其政流演,其候凝 肃,其令寒,其脏肾,肾其畏湿,其主二阴,其谷豆,其果 栗,其实濡,其应冬,其虫鳞,其畜彘,其色黑,其养骨髓, 其病厥,其味咸,其音羽,其物濡,其数六。

    “水之平运,是谓静顺。夫万物得生长之气而茂盛,水运和平,故虽主藏而不害于物也。水平治而善下,故五气感之而咸整也。天一生水,故其气高明,水性就下,故性下也。”万物凝坚,藏气之化也。大地之水,与之同类,流演不竭,水之政也。凝肃,冬之候也。在天为寒,水之令也。在脏为肾,肾其畏湿,水畏土也。肾开窍于二阴,故主之。豆乃水之谷也。栗色黑味咸,肾之果也。濡乃实中之有津液者,鳞虫水中之所生。肾主骨髓,故其养在骨髓。肾为生气之原,故病则手足厥冷。羽音属水,六乃水之成数也。

    故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 抑,是谓“平气。”

    是以木运之岁得生气而无金气之肃杀,火运之岁得长气而无水汽之克罚,土运之岁得化气而无木气之制胜,金运之岁得收气而无火气之贼害,水运之岁得藏气而无土气之遏抑,是谓“平气之岁”也。

    委和之纪,是谓“胜生,生气不政,化气迺扬,长气自平, 收令乃早,凉雨时降,风云并兴,草木晚荣,苍干凋落, 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其气敛,其用聚,其动緛戾拘缓, 其发惊骇,其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 味酸辛,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雾露凄 沧,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商 同,上角与正角同,上商与正商同”,其病支废,痈肿疮 疡,其甘虫,邪伤肝也。“上宫与正宫同,萧飋肃杀,则炎 赫沸腾”,眚于三,所谓“复”也,其主飞蠹蛆雉,迺为雷霆。

    “木运不及,是谓委和,则所胜之气胜其生气,金气胜,则木之生气不能章其政令矣。木政不章,则土气无畏,而化气乃扬,木衰则火气不盛,故长气自平,金气盛,故收令乃早也。”凉为金化,风为木化,云雨为土化,此以木运不及,故兼有金土之化也。生气不政,故草木晚荣,收令乃早,故苍干刑落。化气与秋成之气专令,是以物秀而实,肤肉内充。收敛,金之气也;生聚,木之用也。动者,病机动于内;发者,证发于外也。緛,短缩也;戾,了戾也;拘,拘急也;缓,不收也,皆筋之为病。《金匮真言》曰:“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其脏主肝,其果之枣李,实之核壳,谷之稷稻,味之酸辛,色之苍白,畜之犬鸡,虫之毛介,声之角商。因木运不及,故兼从金土之化也。其主雾露凄沧,金之胜也。其病摇动注恐,肝之病也,此从金化故也。判,半也。少角与判商同者,总谓六丁年木运不及之岁也。角乃木音,木运不及,故主少角,金兼用事,故半与商金同其化也。上角与正角同者,乃丁巳丁亥二岁,上见厥阴司天,岁木不及,而得司天之助,故与敷”和之正角同也。上商与正商同者。乃丁卯丁酉二岁。上临阳明司天。故曰“上商木

    运不及,半商同化,而又值阳明司天,则金全用事,与审平之正商相同也。故其病支废,痈肿疮疡,其甘虫,皆金气盛而邪伤肝也。上宫与正宫同者,乃丁丑丁未二岁,上临太阴司天,故曰“上宫。” 岁木不及,化气乃扬,而又得司天之助,是土得以自专,与备化之纪相同,故上宫与正宫同也。萧飋肃杀,金淫甚也。炎赫沸胜,火来复也。其灾眚当主于东方之震位,所谓复也。蠹生于木,飞乃火象,言主复者,乃木中所生之火也。蛆乃蝇之子,蛆入灰中,脱化为蝇。蝇喜暖恶寒,昼飞夜伏,雉为离禽,皆火复之气化也。雷之迅者曰霆,木郁极而火绕之,其气则为雷霆,故《易》曰:“震为雷。”

    “伏明之纪,是谓胜长。长气不宣,藏气反布,收气自政, 化令迺衡,寒清数举,暑令迺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长, 成实而稚,遇化己老,阳气屈伏,蛰虫早藏”,其气郁,其 用暴,其动彰伏变易,其发痛,其脏心,其果栗桃,其实 络濡,其谷豆稻,其味苦咸,其色元丹,其畜马彘,其虫 羽鳞,其主冰雪霜寒,其声徵羽,其病昏惑悲忘,从水 化也。“少征与少羽同,上商与正商同”,邪伤心也。凝惨 栗冽,则暴雨霖霪;眚于九,其主骤注,雷霆震惊,沉霒 淫雨。

    “火运不及,则水胜其长,故火之长气不宣,而水之藏气反布。火气伏明,则金无所畏,故收气得自主其政。火不及则所生之土气不盛,是以化令平衡,寒清数举,暑令乃薄。水胜火也,承土之化气平衡,故物得以生长。气不宣则生而不长,故稚小即已成实,遇长夏之化气即老矣。寒清数举,故阳气屈伏,藏气用事,故”蛰虫早藏。其气郁,水制其火也。其用暴,火性欲发也。彰者,火之政令也,彰伏则变易而为寒矣,故其发为痛,盖寒胜则痛也。其脏主心,其果之栗,桃实之络濡,谷之豆稻,味之苦咸,色之元丹,畜之马彘,虫之羽鳞,声之徵羽,皆火运不及,故兼从金水之化也。冰雪霜寒,水之变易也。昏惑悲忘,心神不足,因从水化而心火受亏也。“少征与少羽同”者,总谓六癸岁也。征为火音,火运不及,故曰少征,水兼用事,故少征与少羽同其化也。“上商与正商同”者,乃癸卯癸酉二岁,上临阳明司天,故曰“上商。”金无所畏,而又得司天之助,是火运之纪,而行审平之政,故上商之岁,与正商之气同也。金水兼胜,邪伤心也。凝惨栗冽,寒之淫甚,暴雨霖霪,土之来复。灾眚,当在离位之南方。沉黅,阴云蔽日也。骤注淫雨,土之变也。雷霆震惊,火郁发也。

    卑监之纪,是谓减化,化气不令,生政独彰,长气整,雨 乃愆,收气平,风寒并兴,草木荣美,秀而不实,成而秕 也。其气散,其用静定,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发濡滞, 其脏脾,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 色苍黄,其畜牛犬,其虫裸毛,其主飘怒振发,其声宫 角,其病留满否塞,从木化也。“少宫与少角同,上宫与 正宫同,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 扬,则苍干散落,其眚四维,其主败折,虎狼清气迺用, 生政迺辱。

    土运不及,则化气乃减,木反胜之,是以化气不能施其令,而生政独彰也。木火相生,故长气整;化气不令,故雨乃愆期;土气不及,故收气自平。木水专令,故风寒并兴。生气彰而长气整,故草木荣美。化气不令,故虽秀而不实,成而秕也。发散,木之气,静定,土之用也。疡痈诸证,逆于肉理,乃生痈肿也。濡滞,水乘土病也。其脏在脾,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苍黄,其畜牛犬,其虫裸毛,其声宫角,因土运不及,故兼从水木之化也。飘怒振发,木气胜也。留满否塞,脾气伤也。少宫与少角同者,总谓六己岁也。宫为土音,土运不及,是谓少宫,木兼用事,故少宫与少角同其化也。上宫与正宫同者,乃己丑己未二岁,上临太阴湿土司天,故曰“上宫。”土运不及,而得司天之助,是少宫之纪,行备化之气,故与正宫相同也。“上角与正角同”者,谓己巳己亥二岁,上临厥阴司天,故曰“上角。”少宫少角之纪,而角得司天之助,木反独专,故与正角之岁相同也。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扬,木淫甚也;苍干凋落,金复木也。其灾眚当在四维,乃干《坤》《艮》《巽》之方也。“败折”,金之用也。“虎狼”,西方之兽也。辱,屈也。金气复而生政始辱。

    “从革之纪,是谓折收,收气迺后,生气迺扬,长化合德, 火政迺宣,庶物以蕃”,其气扬,其用躁切,其动铿禁瞀 厥,其发欬喘,其脏肺,其果李杏,其实壳络,其谷麻麦, 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鸡羊,其虫介羽,其主明曜 炎烁,其声商征,其病嚏欬鼽衄,从火化也。少商与少 征同,上商与正商同,上角与正角同,邪伤肺也。炎光 赫烈,则冰雪霜雹,眚于七,其主鳞,伏彘鼠,藏气早至, 乃生大寒。

    金运不及,则收政乃折,收气在后,则木无所畏

    而生气乃扬,长化合德,故“庶物以蕃。” 升扬,火之气也。躁切,金之用也。金主声。“铿禁” 者,声不出也。瞀肺,是动病也,厥气上逆也。欬喘,火刑肺也。其脏主肺,其果之李杏,实之壳络,谷之麻麦,味之苦辛,色之白丹,畜之鸡羊,虫之介羽,声之商征,皆金运不及,而兼木火之化也。明曜炎烁,火之胜也。嚏欬鼽衄,金之病也。少商与少征同者,总谓六乙岁也。商主金音,金运不及,故为少商,火兼用事,故少征同其化也。上商与正商同者,乃乙卯、乙酉二岁,上临阳明司天,故曰上商。金运不及,而得司天之助,则金气平而不为火胜,与审平之气相同,故上商与正商同也。上角与正角同者,乃乙巳、乙亥二岁,上临厥阴司天,故曰“上角。” 生气乃扬,而又得司天之助,故与正角之岁相同也。水火相胜,故邪伤肺也。炎光赫烈,火淫甚也。冰雪霜雹,水来复也。其灾眚,是《兑》之西方,其主鳞伏彘鼠,皆水之虫兽也。藏气早至,故乃生大寒。

    涸流之纪,是谓“反阳,藏令不举,化气迺昌,长气宣布, 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其气滞, 其用渗泄,其动坚止,其发燥槁,其脏肾,其果枣杏,其 实濡肉,其谷黍稷,其味甘咸,其色黅元,其畜彘牛,其 虫鳞裸,其主埃郁昏翳,其声羽宫,其病痿厥坚下,从 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癃閟,邪” 伤肾也。埃昏骤雨,则振拉摧拔,眚于一,其主毛显狐 变化不藏。

    水寒不及,阳反胜之,水之藏令不举,土之化令乃昌,水令不举,则火无所畏,故长气得以宣布,阳热反盛,是以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土胜水也。草木条茂,荣秀满盈,得长化之气也。濡滞,土之气,渗泄水之用也。其动坚止,土制水而成积也。其发燥槁,阴液虚也。其脏为肾,其果之枣杏,实之濡肉,谷之黍稷,味之甘咸,“色之黅元,畜之彘牛,虫之鳞裸,声之羽宫,因水运不及,故兼从火土之化也。埃郁昏翳,土之胜也。痿厥坚下,肾之病也。”此水运不及而反从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者,总谓六辛岁也。羽为水音,水运不及,故曰少羽,土兼用事,故与少宫同化也。上宫与正宫同者,谓辛丑辛未二岁,上临太阴司天,故曰“上宫。”土兼用事,而又得司天之助,故少羽之纪,反与正宫之岁相同也。“癃閟”,邪伤肾而肾气不化也。“埃昏骤雨”,土淫甚也。“振拉摧拔”,木气复也。其灾眚,当在《坎》之北方。毛乃丛聚之象,感春森之气而生狐。以毛显而为裘,故其主狐。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虐无德,灾反及之。“微者复 微,甚者复甚”,气之常也。

    此总结上文而言五运不及,则所胜之气,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惟淫胜而无和祥之德,以致“子来复仇,灾反及之,胜微则复微,胜甚则复甚,此胜复之常气也。”

    发生之纪,是谓启敕。土疏泄,苍气达,阳和布化,阴气 迺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其化生,其气美,其政散,其 令条舒,其动掉眩巅疾,其德鸣靡启坼,其变振拉摧 拔,其谷麻稻,其畜鸡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黄白,其味 酸甘辛,其象春,其经足厥阴少阳,其脏肝脾,其虫毛 介,其物中坚外坚,其病怒,太角与上商同,上征则其 气逆,其病吐利,不务其德,则收气复,秋气劲切,甚则 肃杀,清气大至,草木凋零,邪迺伤肝。

    “岁木太过,是谓发生”,万物之象,土得其制化,故主疏泄。苍气,木气也。厥阴之上,风木治之,是以阳和布化于上,而阴气乃随于下也。生气有馀,故万物感之而荣茂芳美。发散,木之政也。条舒,阳和之令也。掉眩巅疾,风气淫于上也。鸣风,木声也。启坼,即发陈之义,应春之气也。振拉摧拔,风之变易也。其谷之麻稻,畜之“鸡犬,果之李桃,色之青黄白,味之酸甘辛,虫之毛介,物之中坚外坚,因木气太盛,彼此交相承制而生化也。其象应春,其经合于足厥阴肝,足少阳胆,其脏应于肝脾,其病怒,肝气盛也。”“太角与上商同者,谓气之太过,自有承制,有承制则有生化,如太角之岁,木运太过,则金气承之,而所生之谷为稻”麻,所生之果为李桃,其畜鸡犬,其虫毛介,皆感木金之气而生化,与上商之岁相同也。盖诸壬岁无阳明之上临,故曰“太角与上商同。如有阳明司天,则当云上商与正角同”,言虽无司天之上临,而有自然之承制也。上征者,谓司天上临少阴君火,少阳相火,乃壬子、壬午、壬寅、壬申四岁,木运有馀,而“上临火气,子居母上,则其气逆,逆于上则吐,逆于下则利也。”木淫太过,则金气来复,秋气劲切,甚则肃杀,草木凋零,邪乃伤肝。

    赫曦之纪,是谓蕃茂,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 物得以昌。其化长,其气高,其政动,其令明显,其动炎

    灼妄扰,其德暄暑郁蒸,其变炎烈沸腾,其谷麦豆,其
    考证
    畜羊彘,其果杏栗,其色赤白元,其味苦辛咸,其象夏,

    其经手少阴太阳、手厥阴少阳,其脏心肺,其虫羽鳞, 其物脉濡,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上羽与正 征同,其收齐,其病痓,上征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 气迺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岁火太过,是谓赫曦”,长气盛,故草木蕃茂。少阴之上,君火主之,故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司夏令也,物得以昌,受长气也。夏主长,故其化长,火气升,故其气高,火性动,故其政动,火光明,故其令明。炎灼妄扰,手足躁扰也。暄暑郁蒸,气之和祥也。炎烈沸腾,极则变易也。其谷之麦豆,畜之羊彘,果之杏栗,虫之羽鳞,物之脉濡,色之赤白,元味之苦辛咸,交相承制而生化也。其象应夏,其经合于手少阴心、手太阳小肠、手厥阴心包络、手少阳三焦四经。其脏心者,火脏也。合于肺者,即五脏生成篇之所谓“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之义,五脏皆然。《灵枢经》曰:“心气实则笑不休。”《本经》曰:“夏伤于暑,秋必痎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皆火热之为病也。上羽者,上临太阳寒水司天,乃戊辰、戊戌二岁,火运太过,得水制之,则火气已平,故与升明正征之相同也。火气平而金气不受伤,故其收气得与生长化气之相平也。上羽之岁,乃太阳司天,痓者,太阳之为病也。上征者,上临君相二火,乃戊子、戊午、戊寅、戊申四岁,火热更甚,故收气乃后暴烈,其政火淫甚也。水汽复之,故时见凝惨,甚则雨水冰雹,而心乃受伤也。”

    敦阜之纪,是谓“广化”,厚德清静,顺长以盈,至阴内实, 物化充成,烟埃朦郁,见于厚土,大雨时行,湿气迺用, 燥政乃辟,其化圆,其气丰,其政静,其令周备,其动濡 积并稸,其德柔润重淖,其变震惊,飘骤崩溃,其谷稷 麻,其畜牛犬,其果枣李,其色黅元苍,其味甘咸酸,其 象长夏,其经足太阴阳明,其脏脾肾,其虫裸毛,其物 肌核,其病腹满,四肢不举,大风迅至,邪伤脾也。

    土运太过,是谓敦阜。土气盛而化气布于四方,故为广化。厚德清静,土之体,顺长以盈,火土合化也。太阴之上,湿土主之,故至阴内实,物化充成。盖太阴为阴中之至阴,阴气内实,而后化成万物于外。烟埃朦郁,土之气也。厚土者,见于山陵之间也。大雨时行,湿气上蒸,终为注雨也。辟,避也。夏秋之交,湿土主令,湿气盛,是以秋之燥气乃辟。静者土之政,周备土之令。稸,聚也,湿则濡滞而成积聚也。柔润重淖,土之德。震惊飘骤崩溃,气之变也。其谷之稷麻,畜之牛犬,虫之裸毛,果之枣李,色之黅元苍,味之甘咸酸,皆交相承制而生化也。其经合于足太阴脾,足阳明胃。其脏合于脾肾。其腹满,四支不举,水湿之为病也。土气太过,风乃复之,则脾反受伤矣。

    坚成之纪,是谓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阳气随阴治化, 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气繁布,化洽不终。其化成,其 气削,其政肃,其令锐切,其动暴折疡疰,其德雾露萧 飋,其变肃杀凋零,其谷稻黍,其畜鸡马,其果桃杏,其 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经手太阴阳明,其 脏肺肝,其虫介羽,其物壳络,其病喘喝,胸凭仰息,上 征与正商同,其生齐,其病欬,政暴变,则名木不荣,柔 脆焦首,长气斯救,大火流,炎铄且至,蔓将槁,邪伤肺 也。

    岁金太过,名曰坚成。秋令主收,是谓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金气清也。阳明之上,燥气主之,故阴金治化于上,而阳明之气在下随之。秋主收成,故燥行其政,物以司成。秋主收而长夏主化,收气早布,是以化洽不终。成者,秋之化。削者,金之气也。肃者,金之政。锐切金之令也。暴折筋受其伤,疡疰,皮肤之疾也。雾露萧飋,“气之祥也。肃杀凋零,气之变也。其谷之稻黍,畜之鸡马,果之桃杏,虫之介羽,物之壳络,色之白青丹,味之辛酸苦,交相乘制而生化也。其象应秋,其经合于手太阴肺,手阳明大肠,其脏合于肺肝。”其病喘喝,胸凭仰息,金气太盛,而肺气实也。上征者,上临少阴、少阳二火,乃庚子、庚午、庚寅、庚申四岁,金“气太过,得火制之,金气已平,故与审平之正商相同也。金气平,故木之生气不屈,得与四气齐等,其病欬,火伤肺也。肃杀太甚,则草木受伤,长气来复以救之,是以大火西流,而肺反受伤也。”

    流衍之纪,是谓“封藏”,寒司物化,天气严凝,藏政以布, 长令不扬,其化凛,其气坚,其政谧,其令流注,其动漂 泄沃涌,其德凝惨寒雰,其变冰雪霜雹,其谷豆稷,其 畜彘牛,其果栗枣,其色黑丹黅,其味咸苦甘,其象冬, 其经足少阴太阳,其脏肾心,其虫鳞裸,其物濡满,其 病胀,上羽而长气不化也。政过则化气大举,而埃昏 气交,大雨时降,邪伤肾也。

    “水运太过,是谓流衍”;冬主闭藏,是谓“封藏”寒气

    “司化,故天气严凝,水政以布,故火令不扬。” 凛冽,寒之化。坚凝,寒之气流注,水之性漂泄沃涌,水注之为病也。凝惨寒雰,寒气之和者,冰雪霜雹,寒极而变易也。其谷之豆稷,畜之彘牛,果之栗枣,虫之鳞裸,物之濡满,色之黑丹黅,味之咸苦甘,皆交相承制而生化也。其象应冬,其经合于足少阴肾,足太阳膀胱,其脏合于肾心,其病胀者,水盛而乘土也。“上羽” 者,谓上临太阳,寒水司天,乃丙辰、丙戌二岁,水汽太盛,故火气不能施化也。水政太过,则土来复之埃昏,湿气上蒸也。“气交” 者,湿气上升而为云,天气下降而为雨也。大雨时行,肾反受邪。

    故曰:“不恒其德,则所胜来复,政恒其德,则所胜同化。” 此之谓也。

    此总结五运之气,如恃强而不恒其德,则所胜之气来复,所谓“侮反受邪,寡于畏”也;如政令和平,各守其理,则所胜之气同化矣。同化者,即春有鸣条律畅之化,则秋有雾露清凉之政是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 左温。其故何也?”

    夫天有阴阳,地有阴阳,故论天之五运,而复论地之四方。左寒、右凉、右热、左温者,从后天之卦象也。盖后天之卦,离南、坎北、震东、兑西,以天地开辟,而后有四方也。

    岐伯曰:“阴阳之气,高下之理,太少之异也。”

    “阴阳之气”者,谓四方有寒热之气。“高下之形”者,谓地土有高下之形。太少者,四象也,因四方之气象而各有异也。

    “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于下,故右热而左温。西北 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 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

    精者,即天一所生之精水也。天气包乎下,精气通乎天,故《阴阳应象论》曰:“天有精,地有形。”盖天为阳而精为阴,阴阳上下之环转也。故精降于下,则阳气升于上,是以右热而左温;阴精奉于上,则阳气藏于下,故左寒而右凉。西北势高,东南地陷,故高者气寒,下者气热。

    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 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太少之异耳。

    此论精气之从中而上下升降者也。适生于寒凉之方,阴气上奉,则阳气下藏,故多胀,所谓脏寒生满病也。往处于温热之方,阴气下降则阳气上升,故多疮,所谓痛痒疮疡,皆属于火也。故下之则阴气降而阳气自升,故胀者已。汗乃阴液,汗之则阴液升而阳气自降,故疮者愈。此精气出入于肌腠之间,上下升降,一阖一开。乃自然之常理。人生于天地气交之中。有四方寒热之异。当从其气而调之。自然苛疾不起。

    帝曰:“其于寿夭何如?”岐伯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 所降其人夭。”

    “阴精所奉之处,则元气固藏,故多寿。阳精所降之方,则元阳外泄,故多夭。曰阴精,曰阳精,当知地有精而天有精,盖在地为阴,在天则为阳也。”

    帝曰:“善。其病也,治之奈何?”岐伯曰:“西北之气,散而寒 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

    西北气寒,寒固于外,则热郁于内,故宜散其外寒,凉其内热。东南气热,则阳气外泄,里气虚寒,故宜收其元阳,温其中冷。所谓为病虽同,而治法则异也。

    故曰:“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 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西北之气寒凉,则人之阳热遏郁于内,故当治以寒凉。行水渍之”者,用汤液浸渍以取汗,开其腠理,以使阳气通畅。东南之气温热,则人之腠理开,而阳气外弛,故当治以温热,强其元阳,固守于内,是闭者开之,开者闭之,气之升长者,收而藏之,气之收藏者,升而散之,必使其气之和同而始平也。如西北之人,病寒邪而假热者,又当治以温热。如东南之人病热邪而假寒者,又当治以寒凉。所谓“假”者反之。

    帝曰:“善。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 “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阴气治之,污下则阳 气治之,阳胜者先天,阴胜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 之道也。”

    此复论一方之气,而有阴阳寒热之不同也。如山林高阜之地,则多阴寒;污下卑湿之地,则多阳热。阳胜者,四时之气先天时而至;阴胜者,四时之气后天时而至。盖寒暑往来,皆从地之出也。此地理高下厚薄之分,阴阳出入之常也。“生化之道”者,谓生长化收藏之气。阳气治之,气多生长;阴气治之,气多收藏。

    帝曰:“其有寿夭乎?”岐伯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小大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

    “高者其气收藏,故多寿;下者其气发越,故多夭。一州之气,有大小之异也。高下之小者小异,大者大异。”异谓寿夭之异。

    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阴阳更胜,气之先后,人之 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帝曰:“善。”

    天道者,天之化运也。地理者,地之四方也。阴阳更胜者,五运六气之有太过不及,有淫胜郁复也。气之先后者,太过者先天,不及者后天,污下者先天,高厚者后天也。明人之寿夭,气之生化,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灵枢经》曰:“形与气相任则寿,不相任则夭。皮与肉相果则寿,不相果则夭。血气经络,胜形则寿,不胜形则夭。形充而皮肤缓者则寿,形充而皮肤急者则夭。平人而气胜形者寿,病而形肉脱。气胜形者死,形胜气者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