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八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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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卷目录

     医部汇考六十四

      黄帝灵枢经十八五味篇第六十三 阴阳二十五人篇第六十四 五音

      五味篇第六十五

    艺术典第八十四卷

    医部汇考六十四

    《黄帝灵枢经十八》

    《五味篇第六十三》

    马莳曰:“《内论》五味,各有所走,故名篇。”

    黄帝问于少俞曰:“五味入于口也,各有所走,各有所 病。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 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甘 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余知其然也,不知其何由,愿 闻其故。

    马莳曰:“此帝即五味各有所走,而多食各有所病者,问之也。” 癃,小便不通也。“洞心” 者,心内空也。“悗心” 者,心内闷也。

    任谷庵曰:“按《五运行大论》云:‘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是五脏本于五味之所生,而生外合之筋骨血肉也。是以五味入口,而各有所走。夫心主血,肾主骨,苦乃火之味,咸乃水之味。苦走骨而咸走血者,阴阳水火之交济也。肺主气,故辛走气’。”

    少俞答曰:“酸入于胃,其气涩,以收上之两焦弗能出 入也,不出即留于胃中,胃中和温,则下注膀胱,膀胱 之脆薄以懦,得酸则缩,绻约而不通,水道不行,故癃 阴者,积筋之所终也,故酸入而走筋矣。”

    马莳曰:“此答言酸之多食,令人癃也。盖酸之气味,涩滞而收敛,既入于胃之中脘,则上两焦即上中二焦也。其气味弗遽能出入,乃留于胃中,久则胃中和温而下注膀胱,膀胱为胞之室,胞在其中,其体薄,其气懦,得此酸味,则缩而且绻,所以约而不通,水道不行而为癃也。至于外而为阴器者,乃一身之筋,于此而” 终。彼肝既主筋。又主于酸。故酸入则走筋。其阴器亦有所约。而小便不利矣。岂特膀胱之在内者为然哉。

    任谷庵曰:“五味阴阳之用,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六者或收或散,或缓或急,或燥或润,或耎或坚,是发散涌泄之中又有收散缓急之性矣。上焦开发,宣五谷味,中焦出气如露,以行水谷之津,酸气收涩,故弗能出于上之两焦,不出则留于胃,而溜于下焦,注于膀胱矣。膀胱为” 脬之室,脬居于中,故膀胱之体质脆薄,以懦得酸则易于缩绻,缩则约而不通,水道不行,故为癃闭。阴者,前阴积,筋者,宗筋也。宗筋者,筋之主也。酸入于宗筋,故走筋也。按《经筋篇》云:“足厥阴之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络诸筋。其病阴股痛,转筋,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 挺不收,是足厥阴肝经主宗筋,而外合于通体之筋。

    黄帝曰:“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何也?”少俞曰:“咸入于 胃,其气上走中焦,注于脉,则血气走之,血与咸相得 则凝,凝则胃中汁注之,注之则胃中竭,竭则咽路焦, 故舌本干而善渴。血脉者,中焦之道也,故咸入而走 血矣。”

    马莳曰:“此言多食咸之令人渴也。盖咸入于胃,其气上走于中焦,人之为脉,必由中焦而始,今咸走中焦,则必注于脉,脉行而血气随之以走,惟血与咸味相得则凝,凝则血燥,而胃中之汁注以润之,由是胃中之汁竭,竭则咽路枯焦,故舌根干而善渴也。血脉为中焦之路,故咸入而走于血耳。” 任谷庵曰:“中焦并胃,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咸入于胃,其气上走中焦,注于脉者,咸性之上涌也,注于脉则走于血气矣。血者,中焦之汁,奉心神而化赤,咸乃寒水之味,故血于咸相得则凝,凝则燥结,而胃中之汁以滋之。胃中汁竭,则咽路焦枯,故舌本干而善渴。血” 脉者中焦之道路。咸气上走于中焦。故走血 。《王子方》曰:胃腑水谷之精汁。化而为赤。营于脉中。人一呼一吸脉行六寸者。血气之流行也。呼吸不已。血气之行无少停息。故血凝则胃中之汁注之。以资其流行。

    黄帝曰:“辛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何也?”少俞曰:“辛入 于胃,其气走于上焦,上焦者,受气而营诸阳者也。姜 韭之气熏之,营卫之气不时受之,久留心下,故洞心。

    辛与气俱行,故辛入而与汗俱出
    考证

    马莳曰:“此言多食辛者,令人洞心也。盖辛入于胃,其气必走于上焦。上焦者,受气而运诸阳者也。故辛味既走于上焦,则不得不走于气耳。即如姜韭者,气味之辛者也。营气由中焦而生,必上随宗气以行于径隧之中;卫气由下焦而生,亦必出而行于分肉之间,所以不时有此辛味之气也。惟此姜韭之气,久留心” 下,则物在心下,而气熏于上焦,上焦气凑,心内似空,故多食辛者,必洞心也。且此辛气与心中之气相得而俱行,辛入则汗必出,汗之出者,以气之出也,其心安得而不洞。

    任谷庵曰:“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辛走气,故其气走于上焦。上焦者,受中焦之气,而营诸表阳者也。夫营卫之气,生于中焦,皆从上而出,故姜韭之气上熏,则营卫之气,不时受之,久留心下,则为洞心。辛与上焦之气,俱行于表阳,则开发皮腠而汗出 。” 俞伯荣曰:“辛气留于心下而上” 熏。则为洞心。与气俱行。则与汗共并而出。盖汗乃中焦水谷之液也。

    黄帝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何也?”少俞曰:“苦入 于胃,五谷之气,皆不能胜苦,苦入下脘,三焦之道皆 闭而不通,故变呕。齿者,骨之所终也,故苦入而走骨, 故入而复出,知其走骨也。”

    马莳曰:“此言多食苦者,令人呕也。盖苦入于胃,而胃中五谷之气,皆不能胜其苦味,故苦入下脘,则上中下焦之气皆闭而不通,所以变而为呕也。况齿者乃骨之所终,故苦入则走骨,走骨则走齿。今入而复出者,即从齿出也。此可以知苦之必走骨矣。”

    任谷庵曰:“炎上作苦,君主之味也。故五谷之气,皆不能胜之。苦性下泄,故入于下脘。三焦者,少阳相火也。苦性寒,故三焦之道,皆闭塞不通。三焦不通,则入胃之水谷,不得通调布散,故变而为呕也。夫肾主骨,肾为寒水之脏,苦性寒,故走骨,同气相感也。然苦乃火味,故入于下,而复出于上,以其性下泄而上涌也 。” 俞伯荣曰:“少阴之上。君火主之。标阳而本寒也。炎上作苦。而苦寒下泄。此少阴之味也。故能从本从标。” 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地之五行。上呈天之六气。是以味合五行。气合三阴三阳之六气。

    黄帝曰:“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何也?”少俞曰:“甘入 于胃,其气弱小,不能上至于上焦,而与谷留于胃中 者,令人柔润者也。胃柔则缓,缓则蛊动,蛊动则令人 悗心。其气外通于肉,故甘走肉。”蛊当作虫

    马莳曰:“此言多食甘者,令人悗心也。盖甘入于胃,则甘本属土。其性主柔,故甘味之气最弱而小,不能上至于上焦,而与五谷留于中脘,所以胃气亦柔润也。胃柔则气缓,气缓则虫因味甘而动,虫动则心自闷耳。且所谓甘走肉者,甘既属土,土主于肉,肉在于外,甘味之气必走而聚之也。内与外不相通,其心安得” 而不闷乎。

    任谷庵曰:“稼穑作甘,坤土之味也。坤德柔顺,故其气弱小。太阴湿土主气,故令人柔润。柔者土之性,润乃湿之气也。夫虫乃阴类,胃秉阳明燥热之气,若胃柔而缓,则虫动而上入于胃矣。虫上食,故令人悗心。土气外主于肌肉,故甘走肉。”

    《阴阳二十五人篇第六十四》

    马莳曰:内有阴阳二十五人之别,故名篇。

    黄帝曰:“余闻阴阳之人何如?”伯高曰:“天地之间,六合 之内,不离于五,人亦应之,故五五二十五人之政,而 阴阳之人不与焉,其态又不合于众者五,余已知之 矣。愿闻二十五人之形,血气之所生,别而以候,从外 知内,何如?”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此先师之秘也,虽伯 高犹不能明之也。黄帝避席遵循而却曰:“余闻之,得 其人弗教,是谓重失。得而泄之,天将厌之。余愿得而 明之。《金匮》藏之,不敢扬之。”岐伯曰:“先立五形,金木水 火土,别其五色,异其五形之人,而二十五人具矣。”黄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慎之慎之,臣请言之。”与去声

    马莳曰:此帝述伯高之言,以问五行之人,而岐伯遂举其端以言之也。帝以天地之道,曰“阴与阳”,而人身应之,故。以人之为阴为阳者问之于伯高。彼谓天地之间,太极分为阴阳,阴阳分为五行,故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所以天地人之理,举不外乎五行,而人身与之相应。五行之中,各有其五

    “即如属木者为主,而木分左之上下,右之上下,则为五矣。五行各五,计有二十五人之式,而彼阴阳和平之人不与也。大凡五行各有体态,众人不能相合,但其形之所以异,血气之所以生,别而欲由外知内” ,此伯高之所未及,而帝之所以复问也。伯言先立五形,有金木水火土之异,而别其五色,异其五等,则二十五等之人可知矣。

    仇汝霖曰:“天地之间,不离于五者,天有五色、五气、五时、五音,地有五方、五行、五运、五味也。” 《五运行论》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在脏为肝,在体为筋。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在脏为心,在体为脉。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在脏为脾,在体为肉。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在脏为肺,在体为皮毛。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在脏为肾,在体为骨。” 风寒热湿燥,天之五气也。木火土金水,地之五行也。在天成气,在地成形,天地合气,命之曰“人。” 人之形体,秉在地五行之所生,然本于天之五气,是以形合五行,而气合五色五音也。五阴而合五阳者,在地之阴而合天之阳也。“五五二” 十五者,合天之数也。阴阳之人不与者,《通天论》之所谓少阴、太阴、少阳、太阳之人也。其态又不合于众者,不合五行全备之人也。夫三阴三阳者,天之阴阳也;“五人之形” 者,地之所成也。是以此篇论形合五行,而上应天之五气,下篇论阴阳之人,应天气之所生,故篇名《通天论》。

    “木形之人,比于上角,似于苍帝,其为人苍色,小头长 面,大肩背直,身小,手足好,有才,劳心少力多忧,劳于 事,能春夏不能,秋冬感而病生,足厥阴佗佗然。太角 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左角之人比 于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釱角之人比于右足 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判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 阳之下。“栝栝然。”能音耐釱音第

    马莳曰:“此言木形人有五,有全偏之分也。木形之人,木气之全者也。下文四股,则偏也。木主东方,其音角,其色苍,故木形之人,当比之上角,似于上天之苍帝。色苍者,木之色苍也。头小者,木之巅小也。面长者,木之体长也。肩背大者,木之枝叶繁生,其近肩之所阔大也。身直者,木之体直也。小手足者,木之枝细而根” 之分生者小也。此自其体而言耳。“好有才” 者,木随用而可以成材也;力少者,木易动摇也;内多忧而外劳于事者,木不能静也;“耐春夏” 者,木春生而夏长也;“不耐秋冬” 者,木至秋冬而雕落也。此自其时而言耳。故秋冬有感于邪,则病易生。肝经属足厥阴,为根干,故足厥阴经之分肉。“形体佗佗然” 者,安重之义。此以脏言主也,全也,下以腑言用也,偏也。盖足少阳胆经,与足厥阴肝经为表里,此以上文言音之全,故曰上角。下言太角、少角、釱角、判角,乃阴阳之生,为太少四象也。足少阳者,胆经之分肉腑脉也。后有足少阳之上,气血盛则通髯美长,血多气少则通髯美短,血少气多则少须,血气皆少则无须髯发也。此足少阳之上者,正指胆经之脉,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是也。其曰左足少阳之上者,盖太角为左之上耳。下文以判角为左,足少阳之下,则又以左之上下而分之也。以人拟角,故曰比遗。遗然者,如有所遗失然,行之不骤而驯也。少角之人者,以右比左,故谓之少后,言足少阳“之下,血气壮盛,胫毛美长,外踝肥;血多气少则胫毛美短,外踝皮厚而强;血少气多则胻毛少,外踝皮薄而软;血气皆少则无毛,外踝瘦无肉” 等语,则此足少阳之下者,正指胆经之脉,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下体者是也。夫在上则曰须髯发,在下则曰胫胻毛踝,此上下之所由辩也。随随然者,言相随以行,而亦有安重之义也。“釱角” 者,即少角之右生者也,一本谓之“右角” 者是也。“推推然” 者,比之“随随然” 者,似有向前之义耳。“判角” 者,太角之下也。左足少阳之下,即胆之经脉穴道,行于下体者是也。“栝栝然” 者,其体有度也。

    张志聪曰:足厥阴风木主气。佗佗,美也,如木之美材也。比,量也,和也。夫五音主五运之化气,三阳应六气之司天。五音之合于三阳者,应岁运之干支相合也。足厥阴与足少阳相合,以一阴而合左右太少之四阳者,应地居天之中,而天运于上下左右也。大谓之釱,即太角也。太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釱角之人,比于右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推推然者,下文之所谓足少阳之上血气盛,则通髯美长也。遗遗,谦下之态,如枝叶之下垂也。推推,上进之态,如枝叶之上达也。半,谓之判,即少角也。左角之人,比于右足少阳。判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栝栝然者,下文所谓足少阳之下血气盛,则胫毛美长,外踝肥也。“随随” ,从顺之态,如木体之委曲也。“栝栝” ,正直之态,如木体之挺直也。

    仇汝霖曰:左右手足,即阴阳系日月。论之,手合十干,足合十二支也。

    火形之人,“比于上征,似于赤帝,其为人赤色,广䏖,锐 面,小头,好肩背,髀腹,小手足行,安地,疾心行摇,肩背 肉满,有气,轻财,少信,多虑,见事明,好颜,急心,不寿,暴 死,能春夏,不能秋冬,秋冬感而病生。手少阴核核然。” 质征之人,“比于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少征之 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下慆慆然。右征之人,比于” 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质判之人,比于左手太 阳,太阳之下“支支颐颐然。”䏖音印慆音滔

    马莳曰:“此言火形之人,有全偏之分也。火主南方,其音征,其色赤,故火形之人,似于上天之赤帝。色赤者,火之色赤也。䏖者,脊肉也。广䏖者,火之中势炽而广大也。‘面锐头小者,火之炎上者必锐且小也。‘好肩背、髀腹者,火之自下而上,渐大而狭,故谓之好也。‘手足小’者,火之旁及之势小也。‘行安地’者,火必著地而起’’” 也。“疾心” 者,火势猛也。“行摇肩” 者,火之势摇也。“背肉满” 者,即广䏖之义也。“有气” 者,火有气势也。此自其体而言耳。“轻财” 者,火性义发而不聚也。“少信” 者,火性不常也。“多虑而见事明” 者,火性通明而旁烛也。“好颜” 者,火色光明也。“急心” 者,火性急也。“不寿暴死” 者,火势不久也。“耐春夏” 者,火令行于暑时也。“不耐” 秋冬者,火畏水也。此自其性而言耳,故秋冬有感于邪,则病易生。手少阴心经属火,其经脉穴道之行于分部者,若核核然,有真实之义。下文言手太阳小肠经者,以心与小肠为表里耳。质征之人者,《一本》之所谓太征之人者是也。后有手太阳之上,血气盛则多须而多肉以平,血气皆少则面瘦恶色等语,则此手太阳之上,即指小肠经之脉,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是也。“肌肌然” 者,此经分部有肌肉充满之义也。少征之人者,生为太征,而此当为少征也。后有手太阳之下,血气盛,则掌肉充满,血气皆少,则掌瘦以寒等语,则此手太阳之下,如小肠经之脉,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下体者是也。“滔滔” 者,饶治之义也。《右征之人》者,以其居右之下也。“鲛鲛” 者,踊跃之义也。《质判之人》者,以其居质征之下,故曰“质判” ,判亦半之义也。“支支” 者,支持之义。“颐颐” 者,垂下之义也。

    张志聪曰:耐春夏者,木火相生之时。不耐秋冬者,火畏凉寒也。故秋冬感而病生焉。手少阴君火,主气核核,如火之神明正直也。手少阴与手太阳相合。质者,火之形质也。质征即太征,质判即少征也。质征之人,比于左手太阳,右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鲛鲛然者,下文之所谓手太阳之上,血气盛则有多须,面多肉以平也。少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质判之人,比于左手太阳。太阳之下,慆慆支支然者,下文之所谓“手太阳之下血气盛则掌肉充满” 也。慆慆,喜悦之态。支支颐颐,上下之相应也。

    土形之人,比于上宫,似于上古黄帝。其为人黄色,圆 面,大头,美肩背,大腹,美股胫,小手足,多肉,上下相称, 行安地,举足浮,安心,好利人,不喜权势,善附人也。能 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足太阴敦敦然。太宫 之人,“比于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加宫之人,比 于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少宫之人,比于右足 阳明。阳明之上枢枢然。左宫之人。比于右足阳明。阳 明之下兀兀然。称好并去声

    马莳曰:“此言土形之人,有全偏之分也。中央主土,其音宫,其色黄,故土形之人,比于上宫,似于上古之黄帝。曰上古者,以别于本帝也。色黄者,土之色黄也。面圆者,土之体圆也。头大者,土之体平也。肩背美者,土之体厚也。腹大者,土之体阔大也。股胫美者,土之体肥也。小手足者,土本大亦可以小也。多肉者,土主肉” 也;“上下相称” 者,土自上而下,其体如一也。“行安地” 者,土体安重也;“举足浮” 者,土扬之则浮也,此自其体而言耳。“安心” 者,土不轻动也。“好利人” 者,土以生物为德也。“不喜权势、善附人” 者,土能容垢纳污,不弃贱趋贵也;“耐秋冬” 者,土喜滋润也;“不耐春夏” 者,土畏亢燥也。故春夏有感于邪,则病易生,此自其性而言耳。足太阴者,脾经也,其经脉穴道所行之分部,皆敦敦然有敦重之义,犹《素问·五常政大论》篇之所谓敦阜也。下文言足阳明胃经者,以脾与胃为表里耳。太宫之人者,居左之上,当为太宫也。后有足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髯美长,血少气多则髯短,故气少血多则髯少,血气皆少则无髯。“两吻多画” 等语,则此足阳明之上,乃胃经之脉。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是也。婉婉者,有委曲之义也。加宫者,居左太宫之下也。后有足阳明之下。“血气盛则下毛美长至胸。血多气少则下毛美短至脐。血少气多则肉而善瘃。血气皆少则无毛。有则稀枯悴,善痿厥足痹” 等语,则此足阳。

    明之下,乃胃经之脉,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下体者是也。坎坎者,亦持重之义。少宫居于右,故曰少枢。枢者,有拘守之义。左宫之人,当为右宫之人。“兀兀者,独立不摇之义也。”

    张志聪曰:“头大者,土之高阜也。腹大者,土之阔充也。股胫美者,充于四体也。小手足者,土溉四旁,至四末而土气渐微也。上下相称者,土丰满也。安心者,土性静也。耐秋冬者,土得令也。不耐春夏者,受木克而土燥也。故春夏感而病生焉。足太阴湿土主气,敦敦然者,有敦厚之道也。足太阴与足阳明相合,太宫之人” ,比于左足阳明;少宫之人,比于右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枢枢然” 者,下文之所谓足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髯美长也。婉婉和顺之态,土之德也。枢枢,如枢转之持重,土之体也。加宫,土之加厚,比上宫也。加宫之人,比于左足阳明。左宫之人,比于右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兀兀然” 者,《下》文之所谓“足阳明” 之下,血气盛则下毛美长至胸也。“坎坎然” 者,行地之或安或浮,如山路之不平也。兀兀,不动貌,如平陆之安夷也 。仇汝霖曰:“东南为左,西北为右,天阙西北地陷。东南加宫者,右宫也。盖西北之地,高厚而多山岳,故曰加宫。”

    “金形之人,比于上商,似于白帝,其为人方面白色,小 头,小肩背,小腹,小手足,如骨发踵,外骨轻,身清廉,急 心静悍,善为吏,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手 太阴敦敦然。釱商之人,比于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 廉然。右商之人,比于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左 商之人,比于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少商之人”, 比于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马莳曰:“此言金形之人,有全偏之分也。西方主金,其音商,其色白,故金形之人,比于上商,似于上天之白帝。面方者,金之体方也。色白者,金之色白也。头肩背腹俱小者,金体沉重而不浮大也。手足小如骨发踵外者,金之旁生者必小,而其足跟之外,如另有小骨发于踵外也。骨轻者,金无骨,故其骨则轻也。身清廉” 者,金之体冷而廉静,不染他污也。此自其体而言耳。“急心” 者,金性至急也;“静悍” 者,金之性不动则静,动之则悍也;“善为吏” 者,金主肃杀有威也;“耐秋冬” 者,金令王于凉寒之候也;“不耐春夏” 者,金畏火也。故春夏有感于邪,则病易生,此自其性而言耳。手太阴肺经属金,凡其经脉穴道所行之分部,敦敦然者,有敦重之义也。下文言手阳明大肠经者,以肺与大肠为表里耳。釱商之人,上文以釱角属右,则此当云太商之人也。后有手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髭美,血少气多则髭恶,血气皆少则无髭” 等语,则此手阳明之上,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是也。廉廉然者,有棱角之义也。右商之人,疑是左商之人。后有“手阳明之下,血气盛则腋下毛美,手鱼肉以温,血气皆少则手瘦以寒” 等语,则此手阳明之下,乃大肠经之经脉穴道行于下体者是也。脱脱然者,无累之义也。左商之人,当是右商之人。监监然者,有所制也。严严然者,不敢肆也。

    张志聪曰:“头腹肩背俱小者,金质收敛而不浮大也。小手足如骨发踵外骨轻者,金体坚刚而骨胜也。急心静悍者,金质静而性锐利也。善为吏者,有斧断之才也。秋冬者,金水相生之时,不能春夏者,受木火之制也,故春夏感而病生焉。手太阴燥金主气,敦敦然者,如金体之敦重也。手太阴与手阳明相合,釱商之” 人,比于左手阳明;左商之人,比于右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监监然者,下文之所谓“手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髭美” 也。廉廉如金之洁而不污,监监如金之鉴而明察也。右商之人,比于左手阳明;少商之人,比于右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严严然者,下文之所谓“手阳明之下,血气盛,则腋下毛美,手鱼肉” 以温也。脱脱如金之坚白,涅而不缁,严严如金之整肃也 。仇汝霖曰:“五行五音,上应五星,故曰似于苍帝者,上应岁星也;似于白帝者,上应太白也。”

    “水形之人,比于上羽,似于黑帝。其为人黑色,面不平, 大头廉颐,小,肩大腹,动手足,发行,摇身,下尻,长背延 延然,不敬畏,善欺绐人,戮死。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 感而病生。足少阴,污污然。太羽之人,比于右足太阳, 太阳之上颊颊然。小羽之人,比于左足太阳,太阳之 下纡纡然。众之为人,比于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 然。”桎之为人,比于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马莳曰:“此言水形之人,有全偏之分也。北方主水,其音羽,其色黑。故水形之人,比于上羽,似于上天之黑帝。色黑者,水之色黑也。面不平者,水上有波也。头大者,水面不锐也。颐廉有角者,水流四达也。肩小者,水之自高而泻下者,其高处不大也。腹大者,水之腹大而善藏物也。手足动及发行必摇身。”

    者,水流而达也。“下尻长” 者,水流必长也。“背延延然亦长” 意。此自其体而言耳。不敬畏者,水决而不可遏也。善欺绐者,水性不实也。戮死者,水灭体消也。耐秋冬者,水以秋冬不亏也。不耐春夏者,水以火而沸也。此自其性而言耳。故春夏有感于邪,则病易生。足少阴肾经属水,故其经脉分部皆污污然如有所依著也。下文言足太阳膀胱经者,以肾与膀胱为表里耳。太羽之人,比于右足太阳者,当为左足太阳后有足太阳之上,“血气盛则美眉,眉有毫毛,血多气少则恶眉,面多少理,血少气多则面多肉,血气和则美色” 等语,则此足太阳之上者,凡膀胱经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是也。“颊颊然” 者,其盈满如两颊也。“小羽者,少羽也,比于左足太阳后有足太阳之下,血气盛则跟肉满踵坚,气少血多则瘦跟空,血气皆少则善转筋,踵下痛” 等语,则此足太阳之下,凡膀胱经经脉穴道之行于下体者是也。“纡纡然” 者,有周旋之义也。“众之为人” ,“桎之为人” ,未详。意水形之人为戮死,则此曰众者,常人也;曰桎者,受桎“梏之人也;‘洁洁然者,独行之义也;安安然者,自如之义也’。”

    张志聪曰:“头大者,水面平阔也。颐乃肾之部。廉颐者,如水之清濂也。小肩大腹者,水体之在下也。动手足者,水流于四旁也。发身摇者,水动而不静也。下尻长者,足太阳之部,如水之长也。背主督脉,背延延然,太阳之水,上通于天也。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人不敬畏,而善欺绐人也。戮死者,多因戮力劳伤” 而死,盖水质柔弱,而不宜过劳也。秋冬者,金水相生之时,春时木泄水汽,夏时火熯水涸也,故春夏感而病生焉。足少阴寒,水主气,污污然者,卑下之态,如川泽之纳污也。足少阴与足太阳相合,太羽之人,比于右足太阳。桎之为人,比于左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安安然者,下文之所谓“足太阳之上” 血气盛则美眉,眉有毫毛也。颊,侠辅也。“颊颊然” 者,谓太阳在上,如有侠辅而尊贵也。“安安然” 者,安然而不动也。少羽之人,比于左足太阳。众羽之人,比于右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洁洁然” 者,下文之所谓足太阳之下血气盛则跟肉满,踵坚也。纡纡,纡洄之态,如水之洄旋也。洁洁,如水之清洁也。“曰:众之为人” 者,谓居海滨平陆之大众,如水之在下,而形体清洁也。“桎之为人” 者,谓居冈陵山谷之人民,如山之在上,安然而不动也。盖水性动而不静,故水形之人,动手足,发行摇身,如居于高陵山谷之中,受加宫之所胜制,则手足如桎梏而安然不动矣。盖言五形之人,有居海滨傍水者,有居山陵高阜者,有居平原污下者,五方杂处之不同也。又如釱角之人,居于东方,质征之人,生于南土,则木火之性更偏甚矣。如少商之人,居于南土,少羽之人,处于加宫之山陵高阜,又各有所调制矣。盖人之五形,本于五方五行之所生,故各因其所居之处,而又有生制之甚衰,故以此义申明于五形之末 。倪仲宣曰:“不曰左羽右羽,而曰众之为人,桎之为人,此即以众桎而为左右也。东南为左而地土卑下,西北为右而土阜山高也。”

    是故《五形之人二十五变》者,众之所以相欺者是也。

    《马莳》曰:“此总结上文五行之人,有二十五等之异者,乃众人之难辨而易欺者也。”

    仇汝霖曰:言此五行之人二十五变者,乃众人中之所以相偏欺者也。众人者,谓平常之人,得五行五音之全者也 。倪仲宣曰:“下文曰:‘形色相得者,富贵大乐。谓木形之人,其色苍,火形之人,其色赤,此偏欺之人也’。”

    黄帝曰:“得其形不得其色,何如?”岐伯曰:“形胜色,色胜 形者,至其胜时,年加感则病行,失则忧矣。形色相得 者,富贵大乐。”黄帝曰:“其形色相胜之时,年加可知乎?” 岐伯曰:“凡年忌,下上之人大忌,常加七岁,十六岁,二 十五岁,三十四岁,四十三岁,五十二岁,六十一岁,皆 人之大忌,不可不自安也。感则病行,失则忧矣。当此” 之时,无为奸事,是谓“年忌。”

    马莳曰:“此言形色贵于相得,或有相胜者,而复加年忌,则轻者病,而重者忧也。上文言五行之形,则已得其形也。但形与色必有相得,若得其形,而犹未得其色,帝之所以疑也。伯言人有形胜色者,如木形人而黄色现也。有色胜形者,如木形人而白色现也。但此等之人,不以本形之本色以见,而有他色来见,至其形色相胜之时,值有年忌相加,则感之而病行,倘有疏失,则甚可忧矣。如得本形本色相得者,其年当富贵大乐也。” 帝又以形色相胜之时,年忌相加者为问,伯言:“凡所谓年忌者,乃各经下上之人大忌,其常加也,如太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之上,判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之下,是属木之人也。遇下” 文所值之年,而其色青,是谓“形色。”

    “相得者,富贵大乐。” 其色黄者,是谓形胜色;其色白者,是谓色胜形。而复有年忌相加,此感则病行,而失则可忧也。年忌何如?《大凡》人方七岁,是阳之少也。再加九岁,乃十六岁;再加九岁,乃二十五岁;再加九岁,乃三十四岁;再加九岁,乃四十三岁;再加九岁,乃五十二岁;再加九岁,乃六十一岁。盖九为老阳,而阳极必变,故此皆为人之大忌,不可不自安其分也。当此各年之时,毋为奸淫之事,犹可自免。否则形色不相得而相胜,值此年忌加之,斯感则病行,而失则忧矣。

    仇汝霖曰:“形胜色者,如太角之人其色黄;色胜形者,如太宫之人其色青也。夫形者,五行之体也,色者五形之气也。形气相得,感天地之生成,故主富贵大乐。下上之人者,谓左右太少之上下,合手足三阳之人,而三阴之人不与焉。年加者,始于七岁,每加九年,乃形色不相得者之所大忌也。夫七岁者,少阳也,加九” 年乃十六岁,再加九年,乃二十五岁。盖以手足三阳之人,始于七岁之少阳,再加穷九之老阳,阳亢极而有悔矣。凡此相加之年,皆为斯人之大忌,不可不自安其分也。如感之,则病形有所疏失,失则忧矣 。倪仲宣曰:“五形合手足之三阴,故虽逢阳九,不以为忌。若变而为太少左右者,此手足之三阳” ,故为“大忌也。”

    黄帝曰:“夫子之言,脉之上下,血气之候,以知形气奈 何?”岐伯曰:“足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髯美长,血少气多 则髯短,故气少血多则髯少,血气皆少则无髯,两吻 多画。足阳明之下,血气盛则下毛美长至胸,血多气 少则下毛美短至脐,行则善高举,足足指少肉,足善 寒,血少气多则肉而善瘃,血气皆少则无毛,有则稀” 枯瘁善痿,厥足痹。瘃音祝吻音刎

    马莳曰:“此言足阳明之体有上下,而气血多少,必见于外形也。足阳明胃之上,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如巨窌穴,挟鼻旁,地仓穴,挟口吻,皆谓之上,而髯之所生者也。上唇之所生者为髯,故血气皆盛,则髯美且长。如血少气多,则髯虽有而必短;若气少血多,则髯虽有而必少。至于血气皆少,则其髯全无,止两吻多画耳。” 吻者,口旁也,足阳明胃之下。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下体者,如归来穴在水道之下,气冲穴在鼠鼷之上,乃下毛之所生也,故血气皆盛,则下毛必美且长。至胸亦有之,如血多气少,则下毛虽美必短,仅生至于脐耳,且行则举足必高,其足指少肉,且多冷而不温,若血少气多,则其分肉善生寒疮。至于血气皆少。则下毛全无。有亦稀少枯瘁。而善成痿厥痹之三证也。

    张志聪曰:以下八节,申明形者,乃皮脉肉筋骨,然藉皮肉经脉之血气,以生养此形,而有上下盛衰之不同也。夫生长须毛者,乃充肤热肉,澹渗皮毛之血气。然手足三阳之气血,各因本经之经脉所循之处,而各分皮部,故帝问脉之上下血气之候,以知形气,盖以各经脉络所循之上下候之,以知形中之气血也。“形者,谓皮肉筋骨也。足阳明之脉,其上行者,挟口环唇,下交承浆。” 是以皮肤之血气盛则髯美而长,血少气多则髯短,气少血多则髯少,气血皆少则无髯,盖血盛则澹渗皮肤而生毫毛。气者所以熏肤充身泽毛者也。是以在上之须眉,在下之毫毛,皆藉皮肤之气血以生长,故气少则髯少,血少则“髯短,血气皆少,则无髯矣。” 血气少而不能充皮肤,肥腠理,故两吻多画,盖肌肉不得充满,而多瘦纹也。足阳明之脉,其下行者,循膺胸,下脐腹,从膝膑而至足跗,故在下。皮肤之血气盛,则下毛美而长至胸;血多气少,则下毛美短至脐,血气皆少则无毛,虽有亦稀而枯瘁也。足指少肉,足善寒者,气之“所以熏肤充身泽毛者也。瘃者,手足寒冷之冻疮。血少则肉而善瘃” 者,血之所以温肤热肉者也。“痿厥、足痹” 者,血气少而不能荣养筋骨也。此言二十五人之形者,皮、脉、肉、筋、骨也。然皮肉筋骨之间,又藉血气之所资益,而有上下盛衰之不同也。

    足少阳之上,气血盛则通髯美长,血多气少则通髯 美短,血少气多则少须,血气皆少则无须,感于寒湿 则善痹,骨痛爪枯也。足少阳之下,血气盛则胫毛美 长,外踝肥;血多气少则胫毛美短,外踝皮坚而厚;血 少气多则胻毛少,外踝皮薄而软;血气皆少则无毛, 外踝瘦无肉。

    马莳曰:“此言足少阳之体有上下,而血气多少,必见于外形也。足少阳者,胆经也。足少阳之上,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者,如风池、脑空、正灵之类,皆行于耳后者。今曰通髯,有关于胆经。所谓通髯者,乃连鬓而生者也,其气脉本相贯耳,故气血盛则通髯美而且长;血多气少,则通髯虽美而短;若血少气多,则虽有须” 而少,至于血气皆少,则其须全无。

    下唇所生者为须,感于寒湿,则善成痹病,其骨必痛,爪必枯,足少阳之下,如阳陵泉以至下之绝骨者是也。故血气盛,则足胫之毛,美而且长,外踝必肥。盖胆经之脉,行于外踝也。若血多气少,则足胫之毛,美而必短,其外踝之皮,必坚而厚。若血少气多,则足胻之毛必少,其外踝之皮,薄而且软。至于血气皆少,则胫“胻必皆无毛,其外踝亦瘦而无肉也。”

    张志聪曰:足少阳之经脉,其上行者,循于耳之前后,加颊车,下颈项,是以皮肤之血气盛,则通髯美长,血多气少,则通髯美短。盖须发乃血之馀,是以血多气少,虽短而亦美也。在外者,皮肤为阳,筋骨为阴。病在阳者名曰风,病在阴者名为痹。爪者筋之馀,血气皆少,不能荣养筋骨,以致寒湿之邪留痹,而为骨痛爪枯也。其经脉之下行者,循膝外廉,下辅骨之前,抵绝骨之端,下出外踝之前,循足跗上。是以在下皮肤分肉之血气盛则胫毛美长,外踝肥,血多则皮坚而厚,血少则皮薄而软,盖血之所以澹渗于皮肤者也。

    足太阳之上,血气盛则美眉,眉有毫毛,血多气少则 恶眉,面多《少理》,血少气多则面多肉,血气和则美色。 足太阳之下,血气盛则跟肉满,踵坚,气少血多则瘦 跟空,血气皆少则善转筋,踵下痛。

    马莳曰:“此言足太阳之体有上下,而气血多少,必见于外形也。足太阳者,膀胱经也。足太阳之上,凡经脉穴道之行于上体者,如睛明攒竹,乃眉之所生也。故血气盛,则其眉必美,且有毫毛。若血多气少,则其眉虽有而必恶。其面少纹理。若血少气多,则面肉必多;若血气和,则面色必美也。足太阳之下,凡经脉穴道” 之行于下体者,如昆仑仆参,皆在于下跟者也。故血气盛,则足跟之肉必满,而其踵必坚。若气少血多,则跟必瘦,而无肉则空。至于血气皆少,则常有转筋之疾,而踵下必多痛也。张志聪曰: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循两眉而上额交巅,是以皮肤之血气盛,则眉美而眉有毫毛也。夫充肤热肉,生须毛之血气,乃后天水谷之所生。在上之髭须,在下之长毛,皆生于有生之后,眉乃先天所生,故美眉者,眉得血气之润泽而美也。毫毛者,眉中之长毛,因血气盛而生长,亦后天之所生也。恶眉者,无华彩而枯瘁也。“少理” ,当作“小理。” 面多小理者,多细小之纹理,盖气少而不能充润皮肤也。血少气多,则面多肉,气之所以肥腠理也。《内经》云:“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 《平脉篇》曰:“缓则阳气长,其色鲜,其颜光。” 血气和者,谓经脉皮肤之血气和调,则颜色鲜美也。盖五脏六腑之俞,皆出于太阳之经,太阳为诸阳主脉也。转筋踵下痛者,血气少而不能荣养筋骨也。

    手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髭美,血少气多则髭恶,血气 皆少则无髭。手阳明之下,血气盛则腋下毛美,手鱼 肉以温,气血皆少则手瘦以寒。

    马莳曰:“此言手阳明之体有上下,而血气多少,必见于外形也。手阳明者,大肠经也。手阳明之上,如禾髎穴,在鼻孔之旁;迎香穴,在水沟之旁,皆穴道之行于上,而髭之所生者也。承浆穴以下,所生者为髭。故血气盛,则其髭必美。若血少气多,则有髭必恶。若血气皆少,则其髭全无矣。手阳明之下,如肩、髃、臂,臑近于” 腋、合谷、三间、二间、商阳行于指。“故血气盛,则腋下之毛必美,其手鱼际之肉必温。若气血皆少,则其手必瘦而冷也。”

    张志聪曰:手阳明之脉,其上行者,挟口,交人中,上挟鼻孔,是以皮肤之血气盛,则髭美恶者稀而枯瘁也。其经脉之下行者,循臑臂上入两筋之间,出合谷,故血气盛则腋下毛美而手鱼肉以温;血气皆少,则手瘦以寒也 。仇汝霖曰:手阳明之脉,出合谷两骨之间,手鱼肉乃手太阴之部分。阳明之血气盛,而手鱼肉以温者,脏腑之血气,互相交通者也。

    手少阳之上,血气盛则眉美以长,耳色美;血气皆少, 则耳焦恶色。手少阳之下,血气盛则手卷多肉以温; 血气皆少,则寒以瘦,气,少血多,则瘦以多脉。

    马莳曰:“此言手少阳之体有上下,而气血多少,必见于外形也。手少阳者,三焦经也。三焦之脉,行于上者,如翳风、瘈脉、颅顖、角孙,皆近于耳,丝竹空则近于眉。故血气盛则其眉必美而且长,其耳之色必美。若血气皆少,则其耳必焦,而色必恶也。手少阳之脉,行于下者,如外关、阳池、中渚、液门,皆行于手背也。故血气” 多则卷手而视之,多肉以温。若血气皆少,则手必冷而且瘦。至于气少血多,则筋脉虽多,而亦瘦矣。

    张志聪曰:“手少阳之脉,其上行者,出走耳前交颊,上至目锐眦,是以皮肤之血气盛,则眉美以长,长。”

    者,即生毫毛之意也。其下行者,从肩臑肘臂以上,出于手腕,故血气盛则手卷多肉以温。盖手少阳之血气,循于表,腕盛则皮缓肉淖,故善于卷握也。多脉者,皮肉瘦而脉络多外见也 。仇汝霖曰:阳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者也。是以气少则皮肉瘦而多脉。

    手太阳之上,血气盛则有多须,面多肉以平;血气皆 少,则面瘦恶色;手太阳之下,血气盛则掌肉充满;血 气皆少,则掌瘦以寒。

    马莳曰:“此言手太阳之体有上下,而气血多少,必见于外形也。手太阳者,小肠也。手太阳之上,如天容在曲颊之后,颧髎在骫骨之下,故血气盛则其须多,面肉且多而平,血气皆少则其面瘦而其色恶也。手太阳之下,如腕骨、后谿、前谷、少泽之类,皆行于手,故血气盛则掌肉充满,血气皆少则掌瘦而冷也。”

    张志聪曰:“手太阳之脉,其上行者,循于颧、颊、耳、鼻、目眦之间,是以皮肤之血气盛,则有多须,面多肉以平,血气皆少,则面瘦色恶,太阳为诸阳主气也。其下行者,循肩臑、肘、臂而下,出于手腕,是以血气盛,则掌肉充满,血气皆少,则掌瘦以寒也。以上论手足三阳之血气,各循本经之部分,充肤热肉澹,渗皮毛,肥腠理” ,濡筋骨。以养“二十五变之形。” 如血气皆少。则又不能佗佗遗遗之自然矣。

    《黄帝》曰:“二十五人者,刺之有约乎?”岐伯曰:“美眉者,足 太阳之脉,气血多;恶眉者,气血少;其肥而泽者,血气 有馀;肥而不泽者,气有馀,血不足;瘦而无泽者,气血 俱不足。审察其形气,有馀不足而调之,可以知逆顺 矣。”

    马莳曰:“此即膀胱经一部之外形,以验血气之盛衰,是乃行刺之约法也。足太阳膀胱经之脉,自头行背,以至于足周,一身之长,左右共一百二十六穴,故即此一经,而一身之气血可验矣。在上见于眉,在下见于身,故眉之美者,则足太阳之气血俱多也;眉之恶者,则足太阳之气血必少也。其体肥而且泽,是血气皆有馀也。若肥而不泽,则气盛而血少耳。若瘦而无泽,则气血俱不足耳。审察其形气之有馀不足,而盛则泻之,虚则补之,可以知当补而补,当泻而泻之为顺,反此则为逆矣。”

    张志聪曰:此言足太阳之主脉也。“二十五人之形者,皮、脉、肉、筋、骨也。以五形之人论之,则当手少阴主脉,今变为二十有五,合于手足之三阳,故以足太阳主脉,盖十二经脉之俞,皆会于足太阳之经也。故美眉者,足太阳之脉,气血多也;恶眉者,足太阳之脉,气血少也;其肌肉肥而颜色润泽者,手足三阳之脉,血气” 皆有馀也。盖足太阳为诸阳主脉,太阳之脉气血盛而美眉,则诸阳之脉血气皆有馀,而肌肉肥泽矣。故当再审察其皮肤分肉之气血有馀不足而调之,可以知逆顺矣。逆顺者,皮肤经脉之血气,交相逆顺而行者也。知逆顺之有馀不足,则知所以调之矣 。倪仲宣曰:“按《口问篇》论足太阳之精气,行于脉外,以濡空窍,十二奇邪之走空窍,独取足太阳之外踝。” 此篇论太阳为诸阳主脉,而诸阳脉之血气,有馀不足,皆以足太阳为准绳。盖太阳之上,寒水主之,在天为阳,在地为水,在人即为精气,是以足太阳为诸阳主气,而又为诸阳主精血也。

    黄帝曰:“刺其诸阴阳奈何?”岐伯曰:按其寸口人迎,以 调阴阳,切循其经络之凝涩,结而不通者,此于身皆 为痛痹,甚则不行,故凝涩。凝涩者,致气以温之,血和 乃止;其结络者,脉结血不行,决之乃行。故曰:“气有馀 于上者,导而下之;气不足于上者,推而休之;其稽留 不至者,因而迎之。必明于经隧,乃能持之;寒与热争 者,导而行之。其宛陈血不结者。则而予之。必先明知 二十五人。则血气之所在,左右上下,刺约毕也。”

    马莳曰:此言刺各经之有约法也。上文止以膀胱一经为言,故帝以刺诸经为问。伯言按其寸口可以调阴经,即《经脉终始》《禁服》等篇所谓“寸口一盛,病在足厥阴,一盛而躁,病在手厥阴。寸口二盛,病在足少阴,二盛而躁,病在手少阴;寸口三盛,病在足太阴,三盛而躁,病在手太阴。按其人迎可以调阳经,即诸篇所” 谓“人迎一盛,病在足少阳,一盛而躁,病在手少阳;人迎二盛,病在足太阳,二盛而躁,病在手太阳;人迎三盛,病在足阳明,三盛而躁,病在手阳明。” 切循其各经络之有凝涩否?内有结而不通者,此于身当为痛痹,甚则不能起而行也,当留针以补,而致其气以温之,候至血和乃止针耳。及有结于络脉者,惟其脉结则血不行,必决之以出血,则血乃行也。大凡病之气有馀于上者,则病在上,求之下,当针其穴之在下者,以导而下之,气不足于上者,则乃刺其上穴,乃推其针,而久留以

    “休息之候,其气至可也。如针已稽留,而气尚未至,必因而迎之,随即有以推之耳。凡此者,必先明于各经经脉之隧,然后可持针以刺之。其间有寒热相争者,则导而行之;有气郁陈而血未结者,必侧卧其针以刺之,侧其针而予之。” 然又必先明于二十五人之形,则血气之多少有无,病之左右上下,皆能悉知无遗,而后可以施针耳。此则刺法之约。所以毕也。

    张志聪曰:“此言手足三阴三阳,皮肤分肉间之气血,皆从脏腑之经隧,而外出于形身者也。盖二十五变之形者,皮脉肉筋骨也。是以上节论脉之血气,此节论皮肉筋骨之气血焉。诸阴阳者,足之少阴太阴厥阴,手之少阴太阴,以应五音五行之人也。手之太阳阳明,足之少阳太阳阳明,以应左右太少二十五变” 之人也。诸阴阳之血气,所以充肤热肉,渗泽皮毛,肥腠理,濡筋骨者,皆从本脏本腑之经隧,而出于孙络,皮肤各并本经之脉络,以分界畔,此非经脉之血气,故当按其寸口人迎,以知阴阳之有馀不足而调之,切循其经络之凝涩,结而不通者,皆为作,皆有此于形身中皆有邪痹于皮肉筋骨之间,“甚则留而不行,以致经络之血气有所凝涩。盖充肤热肉之气血,从内之经隧,而外出于孙络皮肤,此因邪闭于络脉之外,气血不得外行,以致凝涩于经络而不行,当致诸阳之气以温之” ,则寒痹解而血得以和于外矣。其结络者,血气留结于脉内,以致脉结而血不行,又当决之使行。盖邪闭于皮腠,而致经络之凝涩者,当理其气血;结于脉络者,当决其血也。故曰:“气有馀于上者,导而下之;不足于上者,推而上之。” 盖气血之出于皮肤,而又有上下有馀不足之分者,因络脉所出于上下,有疏通阻滞之不同也。其有稽留于经络中而不至者,因而迎之,此必明于经隧,乃能持之。经隧者,五脏六“腑之大络也。” 胃海所出之气血,而布散于天下者,从脏腑之大络,而出于孙络。皮肤大络,虽与经脉缪处,然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盖并经而外出于皮部,各随本经之脉以分界限,是以足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髯美长;足太阳之上,血气盛则美眉也。寒与热争者,阴阳之血气混乱也,故当“导而行之,使各归于本部。” 盖手足三阴三阳之血气,行于皮肤分肉之间,如不分界畔,则混乱交争矣。“宛陈” 者,陈莝之物,宛积于肠胃之内,以致血气不至,此不因于血,结于脉络而不通,故当则而予之,盖用逐陈莝之法则而予夺之也。此手足三阴三阳之血气,本于胃腑之所生,从经隧而外出,故必先明知二十五人,则血气之所在,左右上下,刺之约法毕矣。如知少宫太宫之人,则知比于足之阳明,而足阳明之脉,其上行者,挟口环唇,则知经隧之络脉,亦络于口唇,而皮肤之气血,亦分部于口唇也 。仇汝霖曰:此皆为痛痹之“皆” 字,照应气有馀于上,或不足于上。盖十二经隧之络脉孙络,与“十二脏之经脉络脉并行于形身之上下。若此身中皆为痛痹,则十二经隧之络脉,皆为之不通。如止痹于足阳明之上,则阳明之上气不足,而下气有馀矣。若止痹于足阳明之下,则阳明之下气不足,而上气有馀矣。” 痹在阳明之部分,则知阳明之气血结而不通,又不涉于诸阴阳之络矣。此盖假痛痹以申明皮肤分肉之气血。各并本经而出。各从本经经脉所循之上下。而各分界畔者也。

    《五音五味篇第六十五》

    马莳曰:“《内论》人身合五音、五谷、五果、五畜等义,故名篇。”

    “右征与少征”,调右手太阳上。

    马莳曰:“按前篇右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又云:‘手太阳之上,血气盛则有多须,面多肉以平,血气皆少,则面瘦恶色。故此曰右征之人,当调右手太阳上’。盖言小肠经脉气穴道之行于上者是也,正以火人而调火部耳。前篇言少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下慆慆然。又云:‘手太阳之下,血气盛’” 则掌肉充满;血气皆少,则掌瘦以寒。然则少征之人,当调右手太阳之下,而此亦与右征之人,同调右手太阳之上,则以“下” 为上,其上“下” 字,必有误矣。

    张志聪曰:此承上篇,谓五音之人血气不足者,当调之以五谷五畜之五味也。右征与少征同调手太阳。上者,谓血气上下之相通也。

    左商与左征,调左手阳明上

    马莳曰:前篇云,“左商之人,比于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又云:“手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髭美,血少气多则髭恶,血气皆少则无髭。故此曰:‘左商之人,当调左手阳明上’。” 盖言大肠经脉气穴道之行于上者是也,正以金人而调金部耳。前篇“比于右手阳明之‘右’” ,字当作“左” ,即此节可证。前篇以质征之人,比于左手太阳上。而此以左征调左手阳明上者。则以火人而调金部。未知其所谓也。

    张志聪曰:“此言皮肤分肉之血气,虽各有分部,然通融渗溉,交相往来,审经络之相联者,亦可以通融调治也。夫左商之人,调左手阳明上者宜矣。而左征与少征,应调手太阳,而同调于手阳明者,谓手太阳与手阳明之脉,并出于巨虚而上行。手足三阳之脉,皆纵横联络于头面。然虽各有界畔,而皮肤血气之流” 行,交相往来,故有经脉相联者,亦可以同调之也。是以左征少征之人,同调于手阳明上,且手阳明主皮肤之气血者也,手阳明之脉,出于足阳明之巨虚上廉而上行,故太宫之人,当调足阳明上,而亦可调之手阳明上也。

    少征与太宫,调,左手阳明上。

    马莳曰:“前篇以少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下慆慆然,而此以少征调左手阳明上,是以火人而调金部也,上下字必有讹耳。前篇太宫之人,比于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盖以阳明胃经属土,宜以太宫属之也。此以太宫调左手阳明上,是以土人而调金部,未知其所谓也?”

    右角与太角,调右足少阳下。

    马莳曰:“前篇少角之人,比于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又云:足少阳之下,血气盛则胫毛美长,外踝肥;血多气少则胫毛美短,外踝皮坚而厚;血少气多则胻毛少,外踝皮薄而软;血气皆少则无毛,外踝瘦多肉。此以右角之人,而调右足少阳之下者宜也,盖以木人而调木部耳。前篇太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 阳之上。遗遗然。而此以右代左。以下代上者。必有讹耳。

    张志聪曰:前章云:“左角之人,比于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是右角之人,宜调之右足少阳下也。又云:“太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此以太角之人同调右足少阳下者,左右上下之相通也。

    太征与少征,调左手太阳上。

    马莳曰:“前篇云,质征之人,比于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又云:手太阳之上,血气盛则有多须,面多肉以平,血气皆少,则面瘦恶色。今以太征之人,而调左手太阳之上者是也,盖以火人而调火部耳。前篇以少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下慆慆然,而此以左代右,以上代下,必有误耳。”

    张志聪曰:“前篇云:质征之人,比于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是太征之人,当调手太阳上矣。又云:“少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太阳之下慆慆然。” 今以太征与少征同调左手太阳上,亦左右上下之相通也 。仇汝霖曰:右角与太角,故从下,少阳之气,从下而上也。太征与少征,故从上,太阳之火气炎上也。

    众羽与少羽,调右足太阳下。

    马莳曰:前篇云:“众之为人,比于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又曰:“足太阳之下,血气盛则跟肉满,踵坚,气少血多则瘦跟空,血气皆少则善转筋,跟下痛。” 此以众羽之人,而调右足太阳之下,盖言膀胱经脉气穴道之行于下者是也,是以水人而调水部耳。前篇少羽之人,比于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今以右代“左” ,必有讹耳。

    少商与右商,调右手太阳下。

    马莳曰:“前篇以少商之人,比于右手阳明,右商之人,比于左手阳明,而此乃调右手太阳之下,是以金人而调火部,未知其所谓也。”

    张志聪曰:“此以少商与右商调手太阳者,即左征少征之调手阳明,乃互相交通之义。”

    桎羽与众羽,调右足太阳下。

    马莳曰:“前篇以桎之为人,比于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又云,足太阳之下,血气盛则跟肉满,踵坚,气少血多则瘦跟空,血气皆少则善转筋,踵下痛,此以桎羽之人而调足太阳者是也,盖以水形而调水部耳,其以右代左,必有讹耳。前篇众羽之人,比于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此以众羽之人而调右足太” 阳之下者是也。

    张志聪曰:“前篇云:桎之为人,比于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众之为人,比于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今皆调足太阳下者,太阳之气,从下而上也。

    少宫与太宫,调右足阳明下

    马莳曰:“前篇以少宫之人,比于右足阳明,阳明之下,枢枢然。又云:足阳明之下,血气盛则下毛美长至胸,血多气少则下毛美短至脐,行则善高举足,足指少肉,足善寒,血少气多则肉而善瘃,血气皆少则无毛,有则稀枯悴,善痿厥足肿。此以少宫之人而调足阳明,是以土人而调土部者是也,但以下代上则异耳。” 前篇以“太宫之人,比于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今乃以右代左,亦为异耳。张志聪曰:“《前篇》云:少宫之人,比于右足阳明,阳明之下枢枢然。太宫之人,比于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以上而同调之下者,阴阳血气,皆从下而上,足而手也 。倪仲宣曰:“足多从下,盖以下而通于上也;手多从上,盖以” 上而通于下也。“阴阳血气,上下环转之无端也。”

    判角与少角,调右足少阳下。

    马莳曰:“前篇以判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又云,足少阳之下,血气盛则胫毛美长,外踝肥;血多气少则胫毛美短,外踝皮坚而厚;血少气多则胻毛少,外踝皮薄而软;血气皆少则无毛,外踝瘦无肉。此以判角之人而调足少阳者是也。盖以木人而调木部耳,但以右代左则异耳。前篇少角之人,比于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此以少角之人,而调右足少阳之下者是也。”

    张志聪曰:前篇云,“判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夫半谓之判,判角即少角也。前篇止有太角、左角、釱角、判角而无少角,恐传写之误耳。

    釱商与上商,调右足阳明下。

    马莳曰:前篇云,釱商之人,比于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又云,手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髭美,血少气多则髭恶,血气皆少则无髭。此以釱商之人,而调右足阳明者,是以金人而调土部也。其“足’字当作“手” 字,盖手阳明则属金矣。前篇以少商之人,比于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又云:手阳明之下,血气盛则腋下毛美,手鱼肉以温;气血皆少,则手瘦以寒。此以上商,而调右手阳明之下者是也。但前止有釱商、少商,右商、左商,并无上商,非此之“上” 为误,则彼之“少” 为误也。

    张志聪曰:“釱商主手阳明大肠,上商主手太阴肺。足阳明者,胃腑之经气也,此以手太阴阳明而调之。足阳明者,血气生于胃腑,水谷之精也,谷入于胃,乃传之肺。盖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肺与大肠之血气,皆从胃腑始出,而行于手太阴阳明之经,故釱商与上商调足阳明也。”

    釱商与上角,调左足太阳下。

    马莳曰:“前篇以釱商之人比于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而此以釱商之人调左足太阳者,是以金人而调水部,未知其所谓也。按据前所属五音而调各部,正承前篇末节言,先明二十五人之形,然后可以明经隧而调阴阳,故此即二十五人之属于五音者,而指其当调之所在也。但有以别音而互属,则是太、‘少’” 、“左” 、“右” 、“上” 、“下” 、“阴阳” 等字。非前篇讹。则此篇必有讹处。以此书向无明注。而读者不晓。录者不慎。故不得改正之。愚欲据五行生克大义。悉改正之。其说自明。但此《经》非比寻常。不敢妄更。姑俟后之君子。

    张志聪曰:釱商,手阳明大肠也;足太阳者,膀胱水腑也。《营卫生会篇》曰:“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循下焦而渗入膀胱” ,是大肠与膀胱并属下焦而交相通贯者也,是以釱商而调之。足太阳下者,以腑气之交通于下也。上角应足厥阴肝经,五脏之脉络,皆不上循“头面,惟足厥阴之脉,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足太阳之脉,与督脉会于目之睛明,而上额交巅,是足太阳与督脉厥阴会于目而交于额也,是以上角而调之足太阳下” ,盖血气津液,主于肠胃之下也。按此节论调手足之三阳,有左右上下之相通者,有手太阳而调之手阳明者,有手阳明而调之手太阳者,有手阳明而调之足阳明者,有足厥阴而调之足太阳者。阴阳之血气,各有分部,而调治错综,抑经气之交通,或鲁鱼之舛误?姑从臆见笺疏,以俟后贤参正 。仇汝霖曰:此节论调左右太少之血气,比手足之三阳,而不涉于五音之三阴。今以上商上角论调于后者,谓血气之生始也。《营气篇》曰:营气之道,内谷为宝。谷入于胃,乃传之肺。始于手太阴肺,终于足厥阴肝;其支别者,上额循巅,交于督脉,复循腹里,下注于肺中。是以论调上商之手太阴,上角之足厥阴者,谓血气之营于脏腑十二经脉之中,而渗注于外。张志聪所谓鲁鱼之误者,疑辞也。且前后不从本经之调治者,计十有一条,岂差误之过半耶?《学》

    者,当从《气交》中求之。

    上征与右征同,谷麦,畜羊,果杏。手少阴脏,心,色赤,味 苦,时夏。

    《马莳》曰:“上征、右征者,火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麦、羊、杏皆属火,宜火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此节以五谷、五畜、五果之五味,调养五音之人,及二十五变之人。盖左右太少者,从五音之所变也。上征者,手少阴之人也。右征者,左右上下手足三阳之人也。上征与右征同者,举一而概四也。盖四变之人,本于五音之所出,是以五味调五音,而四变之人,亦调之以此五味也。麦成于夏,火之谷也。巳午” 未会成火局,羊乃火之畜也。杏色赤而味苦,心之果也。《经》云:“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 夫味归形,气归精,是以五音之形,及二十五变之形不足者,当补之以味也。五音者,在气为手少阴,在脏为心,在色为赤,在味为苦,在时为夏,此五音之所主也。右征者,以阴而变阳也 。仇汝霖曰:按前后二篇,“并无针刺二字,所谓调右手太阳上,左足太阳下者,即以此五味调之也。列左右上下者,分别二十五变之人,使后学观形以知血气之盛虚,非用五味之中,而有上下之分也。如用调,左手太阳上,右手太阳下,总以麦谷羊畜调之也。”

    上羽与太羽同,谷,大豆,畜彘,果栗,足少阴脏肾,色黑, 味咸,时冬。

    《马莳》曰:“上羽太羽者,水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大豆彘栗属水,宜水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羽,足少阴之人也。太羽者,二十五变之形也。曰右征,曰太羽,经文错综其间者,举一而左右太少总调之以此味也。豆色黑性沈,水之谷。彘乃水之畜。栗色黑味咸,肾之果也。上羽者,在经气为足少阴,在脏为肾,在色为黑,在味为咸,在时为冬 。倪仲宣曰:“所言足少阴脏肾者,谓大豆彘栗之味,在经气调” 养足少阴,在脏则调养肾也。馀脏同义。

    上宫与太宫同。谷稷,畜牛果枣。足太阴脏脾,色黄,味 甘。时季夏。

    《马莳》曰:“上宫太宫者,土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稷、牛、枣皆属土,宜土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宫,足太阴之人也。太宫者,变而为足阳明也。稷色黄味甘,土之谷也。牛乃土之畜。枣者脾之果也。在经气为足太阴,在脏为脾,在色为黄,在味为甘,在时为长夏。上宫太宫、加宫、左宫少宫之人同调,此谷畜之味也。

    “上商与右商”同,谷黍,畜鸡,果桃,手太阴脏肺,色白,味 辛,时秋。

    马莳曰:“上商、右商者,金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黍、鸡、桃皆属金,宜金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商,手太阴之人也。右商,四变之形也。黍色白而秋成,金之谷也。鸡属酉,而鸣于巳酉丑” ,时,金之畜。桃色白有毛,肺之果在经气,主手太阴,在脏为肺,在色为白,在味为辛,在时为秋。上商右商少商釱商左商之人同调,此谷畜之味也。

    上角与太角同。谷麻畜犬果李。足厥阴脏肝,色青,味 酸,时春。

    马莳曰:“上角太角者,木音之人也。故五谷、五畜五果之内,其麻、犬、李皆属木,宜木音之人用此以调之也。前言调其六腑,而此又言五音之人合于五脏,宜有以善调之也。”

    张志聪曰:上角,足厥阴之人也。太角,四变之形也。麻色青,茎直木之谷。犬属戌而味酸,厥阴之畜。李色青味涩,肝之果在经气,主足厥阴,在脏为肝,在色为青,在味为酸,在时为春。上角太角、右角、釱角、判角同调,此谷果之味也 。仇汝霖曰:“调五音者,补五脏,调四变者,补六腑。”

    太宫与上角,同右足阳明上。

    马莳曰:“太宫属土,宜调足阳明胃土,而此又以上角之人,义不可晓。”

    张志聪曰:“夫生长须毛者,乃充肤热肉,澹渗皮毛之气血,从脏腑之经隧,而出于皮肤,是以上节论右征与少征,调右手太阳上,左商与左征,调左手阳明上者,论皮肤分肉之气血,各分手足三阳之上下也。此复论手足三阳之经脉,有上下之相交者,各审其经而调之。上角者,足厥阴肝经也。厥阴肝脉,循喉咙,入” 颃颡,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足阳明之脉,起于鼻交頞中。循发际至额颅,从大迎下人迎,循喉咙入缺盆。夫颃颡者,鼻内之上。

    窍,在頞中之分,口鼻气涕相通之窍也。足阳明与肝脉,交会于喉咙颃颡额颅之间,是以太宫与上角同调于足阳明也 。仇汝霖曰:“五音之人,及二十五变之形,总以此谷畜之五味调养,前后错综,分列二十馀条者,重在经气有上下之交通也,学者识之 。” 倪仲宣曰:“前后二十馀则为经气之交通,是以论手足之三” 阳。而前后兼论厥阴之上角。盖厥阴之脉络上循头目。或与三阳之经络交通。或与皮肤之血气相合。故前后分列二则。

    左角与太角,同左足阳明上。

    马莳曰:“角乃木音,宜调木部,今足阳明属土,而乃调之,义不可晓。”

    张志聪曰:“足少阳之脉,上循于头者,抵于䪼,下加足阳明之颊车,是足少阳与足阳明之脉络相通,故左角与太角同调足阳明上。”

    少羽与太羽,同右足太阳下。

    马莳曰:“少羽、太羽属水,宜调足太阳膀胱水。” 张志聪曰:“太阳之上,寒水主之,少羽、太羽属水,故同调足太阳下。”

    左商与右商同,左手阳明上。

    马莳曰:“左商右商属金,宜调左阳明大肠金。” 张志聪曰:“阳明之上,金气主之,左商与右商属金,故调手阳明上 。” 仇氏曰:“金气应天,故从上;水汽在泉,故从下。”

    加宫与太宫同左足少阳上。

    马莳曰:“加宫” 太宫属土,而调足少阳之木,义不可晓,然太宫又重出矣。

    张志聪曰:“加宫” 与太宫,比于足阳明也。足阳明之脉,上出于耳前者,会足少阳之客主人,是足阳明少阳之经脉,交通于上,故加宫与太宫,同调足少阳下。

    质判与太宫同,左手太阳下。

    马莳曰:“质判属火,宜调手太阳小肠经火,而太宫又附之,义不可晓,且重出。”

    张志聪曰:“质判属火,宜调手太阳者也。太宫属土,同调手太阳下” 者,手太阳之脉,循咽下膈抵胃,而所出之经脉,本于足阳明之巨虚上廉,是足阳明与手太阳之经脉,交通于下,故同调手太阳下。

    判角,与太角同,左足少阳下。

    马莳曰:判角,太角属木,宜调足少阳胆经木张志聪曰:“前篇云,太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判角之人,比于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推推然。” 今同调足少阳下者,上下之相通也 。仇汝霖曰:以此经而调彼经者,论经气之交通也;以本经而调本经者,论左右上下之相通也。

    太羽与太角,同右足太阳上。

    马莳曰:“太羽属水,宜调右足太阳膀胱经水,而太角属木附之,义不可晓。”

    张志聪曰:“太羽属水,宜调足太阳者也。太角属木。同调足太阳上” 者,足太阳之脉,抵耳上角,交于足少阳之浮白、率谷、窍阴诸穴,是足太阳与足少阳之脉络,交通于上,故“太角同调足太阳上。”

    太角与太宫,同右足少阳上。

    马莳曰:太角为木,宜调足少阳胆经木,而太宫属土附之,义不可晓。右按“以宫调胃土,以羽调膀胱水” 等义,固以五行相属,其间以别音之人互入,必是手足左右上下“阴阳” ,字面多讹。今以此九项而与前十二项相配,有重者,如左手阳明上,右足太阳下,右足阳明下,左手阳明上;有缺者,如右足少阳上,左足少阳下。右手阳明上。左足太阳上。右足太阳上。右足阳明上。此必由重差讹。故致有缺者不全也。俟后之君子正之。

    张志聪曰:“太角属木,宜调足少阳者也。太宫属土,同调足少阳上” 者,足阳明之脉,上交于足少阳,足少阳之脉,上交于足阳明也。夫皮肤分肉之血气,所以生须毛,温肌肉,肥腠理,濡筋骨者,本于胃腑水谷之精,从胃之大络,出于脏腑之经隧,而外渗于皮肤。前节论形中之气血不足者,宜调此五味,此论脉中之血气不足者,同调此五味也。

    倪仲宣曰:“左角与太角,同足阳明上者,少阳之脉上交于阳明也;加宫与太宫,同足少阳下者,阳明之脉上交于少阳也。今复以太角在上,少阳在下,而太宫居中,谓少阳之脉交于阳明者,亦可调之少阳;阳明之脉交于少阳者,亦可调之阳明也。”

    右征:少征,质征,上征,判征。 右角,《釱角》,上角,太角。《判 角》。 右商,少商,《釱商》,上商,左商, 少宫,上宫,太宫,加 宫,左宫, 众羽,《桎羽》,上羽,太羽,少羽。

    马莳曰:“此总承上文而复申记之。五音之各分为五,计二十有五之数也。”

    张志聪曰:“夫上征上角上商、上宫上羽者,乃五音五行,而合于手足之三阴者也。左右太少者,乃四”

    “变之形,而比于手足之三阳者也。以五阴而错综在中者,阴内而阳外也。上篇论质征之人,比于左手太阳上;少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下;右征之人,比于右手太阳上;质判之人,比于左手太阳下。” 盖以上征之人变质征,右征于上之左右,少征质判于下之左右也。今复以五音错综其中者,是右征之人,可比于左“太阳上;少征之人,可比于右太阳上也;质征之人,可比于右太阳下;判征之人,可比于左太阳下也。” 当知五音之人,肌肌然而美眉者,即变征之人,又不必拘于质征、右征、少征、判征,及太阳左手右手之人也。夫分太少釱判左右上下者,因四变而分也。是以上篇以左右太少之人,比于手足左右之“三阳。” 此篇论调手足左右之阴阳。以养五音五变之人也。五变之中。又不必专主于质在左而少在右。质在上而少在下。故复序此一节。盖欲使学者通变以论阴阳。不可胶柱而鼓瑟也。

    黄帝曰:“妇人无须者,无血气乎?”岐伯曰:“冲脉任脉,皆 起于胞中,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其浮而外者,循腹 右上行,会于咽喉,别而络唇口。血气盛则充肤热肉, 血独盛则澹渗皮肤,生毫毛。今妇人之生,有馀于气, 不足于血,以其数脱血也。冲任之脉,不荣口唇,故须 不生焉。”

    马莳曰:“此言妇人之所以无须也。前篇言气血盛则须美长,今妇人无须,岂无气血乎?伯言妇人之所以无须者,以其数脱血也。盖妇人冲任二脉,皆起于受胎之胞络宫中,上循背之里而行,为经络之海。其浮而外行者,循腹右上行,会于咽喉;其别而行者,络于唇口。惟血气盛则肤充而肉热,血独盛则皮肤渗而” 毫毛生。今妇人之生,气有馀而血不足,以其月事以时下而数脱血也。故冲任之脉不荣口唇,须之所以不生也。

    张志聪曰:“此复论充肤热肉,澹渗皮毛之血气,又起于胞中,从冲脉任脉而散于脉外者也。上篇论胃腑所生之血气,出于胃之大络,注脏腑之经隧,而外渗于皮肤,此后天水谷之精,从中焦而出也。此言胞中之血气,从冲任而行于经脉之外内,乃先天所藏之精气,从下焦而上也。盖言形中之血气,所以荣养皮” 脉、肉、筋骨者,本于先后天之资生而资始也。胞中为血海,下焦少阴之所主也。“冲脉、任脉皆起于胞中,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 者,胞中之血气,从冲任而半营于脉中也。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至胸中而散,此半随冲脉而散于皮肤分肉者也。故血气盛则充肤热肉,血独盛则澹渗皮肤生毫毛。妇人之生,因月事以时下,数脱于血而血不足,不得上营于唇口,故须不生焉。上篇论生须眉毫毛之气血,手足三阳之所主也。此篇论络唇口生髭须之血气,冲脉之所濡也。血气生始,出入之道路多岐,非潜心体会,反兴亡羊之叹。仇汝霖曰:妊娠之血,皮肤之血也。此血卧则归肝,故卧出而风吹之,则为血痹,如热人血室,刺肝之期门。

    黄帝曰:“士人有伤于阴,阴气绝而不起,阴不用,然其 须不去,其故何也?宦者独去何也?愿闻其故。”岐伯曰: “宦者去其宗筋,伤其冲脉,血泻不复,皮肤内结,唇口 不荣,故须不生。”

    马莳曰:“此言宦者之所以无须也。士人有伤于阴器,而阴器绝而不起,亦不能复有所用,其须之生者自若。惟宦者阴器既伤,而须独不生,帝之所以疑也。伯言士人虽有伤于阴器,其宗筋未尝去,而冲脉未尝伤也。彼宦者不然,所以血一泻而不复。其所伤之处,皮肤内结,冲任之脉,不荣于上之口唇,故须焉得而生也。”

    张志聪曰:“宗筋者,前阴也。宦者去其宗筋,伤其冲脉,血泻而不复上荣于唇口,故须不生。” 此因割去前阴,而伤其先天之精气也。

    黄帝曰:“其有天宦者,未尝被伤,不脱于血,然其须不 生,其故何也?”岐伯曰:“此天之所不足也,其任冲不盛, 宗筋不成,有气无血,唇口不荣,故须不生。”

    马莳曰:“此言天宦之所以无须也。天宦,其貌天生如宦者也。天宦未尝如宦者之被伤,亦未尝如妇人之脱血,其须不生,帝之所以疑也。《伯言》此天之所以不足之也。其任冲不盛,宗筋不成,止有气而无血,唇口不荣,故须亦不生也。”

    张志聪曰:此言胞中之血气,本于先天之所生也。天宦者,谓之天阉,不生前阴即有而小缩,不挺不长,不能与阴交而生子,此先天所生之不足也。其冲任不盛,宗筋不成,有气无血,唇口不荣,故须不生 。仇汝霖曰:“髭须生于有生之后,然又本于先天之精气。以上二篇,论阴阳血气,有互相资生之妙。”

    黄帝曰:“善乎哉!圣人之通万物也,若日月之光影,音

    声鼓响,闻其声而知其形,其非夫子,孰能明万物之 精?是故圣人视其颜色:黄赤者,多热气;青白者,少热 气;黑色者,多血少气;美眉者,太阳多血;通髯极须者, 少阳多血;美须者,阳明多血。此其时然也。”

    《马莳》曰:“此帝赞伯能通万物之精,故能验颜色而明经络也。”

    张志聪曰:“此复论人道之归于天道也。青黄赤白黑,五音五行之色也。赤主夏而黄主长夏,故黄赤者多热气,热气者,阳气也。青主春而白主秋,故青白者少热气也。黑主冬令之水,而阳气深藏,故多血而少气也。三阴三阳者,乃天之六气,亦合于四时。初之气厥阴风木,二之气少阴相火,三之气少阳君火,四之气太阴湿土,五之气;阳明燥金,终之气;太阳寒水。” 在天有此六气,而人有此六气者也。合人之脏腑经脉,有手足十二之分,在天之阴阳,止有太少之六气也。故美眉者,太阳多血;通髯极须者,少阳多血;美须者,阳明多血。此论人归于天道,而合于天之四时,又无分手与足也。

    夫人之常数,“太阳常多血少气,少阳常多气少血,阳 明常多血多气,厥阴常多气少血,少阴常多气少血, 太阴常多血少气,此天之常数也。”

    马莳曰:“此结言手足六经之气血,各有多少,而调之者,当视其气血以为主也。太阳者,手太阳小肠、足太阳膀胱也;少阳者,手少阳三焦、足少阳胆也;阳明者,手阳明大肠、足阳明胃也。太阳太阴俱多血少气,少阳厥阴俱多气少血,阳明气血皆多,少阴多气少血。知其气血多少,则可以辨二十五人之形而调之也。”

    张志聪曰:“此以人之常数,而合于天之常数也。常数者,地之五行,天之六气,五六相合,而成三十年之一纪,六十岁之一周,而人亦有此五运六气者也。是以首论地之五行,以合人之五形,末论人之六气,而合于天之六气也。在天成气,在地成形,人秉地之五行,而成此形,然本于天之六气,故复归论于天之六气” 焉。。